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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在蓝眸里的温柔作者:多多
内容简介
他不该生气的
开始,他们走的就不是纯爱路线
而是火辣激情惊心动魄的体息交缠
他是她堕落的凭证,而非付出感情的对象
所以她订下游戏规则,确保彼此的安全距离
但是这小子却不断犯规,不断用「下次改进」敷衍她
最后甚至向她提出更进步交往的要求
是他破坏规矩在先,又怎能怪她无情地拒绝
即使他直以来表现得那么「超龄」
对她温柔体贴,待她珍而重之
彷佛在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她个人
算他倒霉吧,初次付出年轻真挚的心
就遇上个已经对爱绝望把心毁弃的女人
她以为自己给他的伤害已经够深够残忍
怎知道他非但不放弃,还为她许下了个承诺
第章
好冷的风。
三月了,居然还有大陆冷气团报到,多么怪异的气候。
霪雨绵绵,加上寒流来袭,街道上来往的行人,除了穿裹得像颗肥硕的粽子,手中也不忘撑把伞遮雨。
早上时分,商店尚未开门营业,条长长的人龙却从转角的售票口延伸到马路,为清冷的市景增添不少人气。
“耶买到票了”声声喜悦的欢呼,在售票窗口开始作业后此起彼落。
真兴奋,排在长串人群后,莫芸轩木然地看着那些难掩喜色的人,脚步无意识地随着队伍渐次前进。
等会儿买到票,她应该也会同那些人般高兴吧。看着海报上那个身形英朗气质古典的偶像,莫芸轩默默想道这位享誉国际的华裔大提琴家,是莫芸轩最欣赏的音乐家,每次大师来台湾演出,她必定排除所有事情高高兴兴去聆赏,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不会例外也不可以例外买到票后,她定会如之前几次那般兴奋得想尖叫
即使她刚失恋,即使她刚和交往三年多的男友分手,即使被陌生人指着鼻子骂狐狸精,她也不要让那些混乱的场面,干扰她聆听大师拉琴的心情。
绝对不要。
冷冷盯着售票人员的脸,莫芸轩暗暗发誓,她绝对不要被个男人和几个不了解真相的旁观者影响心情“小姐,只剩三千六的票了喔。”
终于轮到莫芸轩,中低价位的票却已卖光。
“好”
拿出钱包,不痛不痒地掏出约莫半个多月的薪水,莫芸轩接过票后,面无表情地离开售票窗口。
莫芸轩该心痛的。三千六百元,将近她个月的伙食费了。身为名家境普通的大四学生,她负担不起如此昂贵的嗜好。
昂贵停下脚步,莫芸轩盯着票,嘴角扯了个嘲讽的笑。
这世界,能用金钱买到的东西,统统不算贵有价的东西,花多少享受多少,不像爱情,付出再多,也不能保证可以得到百分之百的回报。
爱情啊想起骤断的恋情,绷得紧紧的心,突然扎痛了下。
好烦,都已经过了个礼拜,为什么还不能忘怀
就算恋爱的过程滋甜如蜜,就算爱情的初始浪漫如梦,那夜,不都证明切统统是虚幻,从头到尾是场丑陋的欺骗
爱情的美好,在分手的那刻彻底毁坏腐烂;萦怀消逝的恋情,只会显示她有多愚蠢多执迷。
不要再心痛,也不要继续在意,况且,心已然毁烂,何来伤痛之感何苦为了个认识不到四年的男人挨痛何苦日升日落,地球照旧运转,太阳依然存在,这世界并没有因为她难堪的处境而改变什么。
莫芸轩看看手中的票,再抬头看看空中不停飘落的绵绵雨丝,突然觉得不能忍受。
“送你。”
不要了。不要票,不要流泪不要痛苦,她什么都不要了
转过身,随意将昂贵的票送给排队人潮中的员,莫芸轩伞也不撑,木然走进雨中。
买到票点兴奋之情也无,干脆送人算了就像她的恋情,当爱不再纯粹,她毅然选择结束选择放弃。
眨眨眼,脱掉笨重的外套。莫芸轩决定干脆淋个彻底,她想感受心毁烂之后,身体是否也将跟着毁坏损伤。
“等等。”
只暖和的大手,在她迷失雨中时,拉住她臂膀。
不想理人,莫芸轩头也獭得转,继续走她的。
“你别走”如上等松木般坚硬朴直的声嗓,滑进她的听觉,莫芸轩顿了下,仍旧没有停下步伐,“我不认识你。”她开恩似地回陌生人句,随即冷傲地甩开他的手。
“我要给你票钱”
喔,原来是拿到她赠票的陌生路人。
莫芸轩停下脚步,“不必,那是我”
偏头望向陌生人,视线不意对上双年轻的异国瞳眸,这是双充满力量充满生气,湛蓝若海的灿亮眼睛。
深深的蓝,澄净而固执,深邃而稳重,瞅着这样双特别的眸子,莫芸轩竟有些迷失。
她看着年轻人,看着他的眼眸,突然移不开视线,拥有这般澄透眼眸的人,他的灵魂定很纯净。
莫芸轩愣愣地盯着陌生人,忽有所感。
纯净呵,那正是她极度欠缺的
下了多日的雨,忽然停了。
微微愣住的莫芸轩,迷失的心魂渐渐归位,她抽回视线,不再盯着那双燥亮的眼眸。
“不必给我钱,那张门票我不要了。”说完,莫芸轩甩头继续往前走,不再理会陌生的路人。
“不行,我必须”
“不必了”陌生青年的固执令心情欠佳的莫芸轩微微发怒,莫名其妙,平空得到张票不滚到边高兴去,追着人想给钱做什么
这年头时兴不劳而获懂不懂啊,蠢透了。
“我必须给你票钱。”面对火冒三丈的莫芸轩,纪新远仍然这么说。
他固执地站在她喂前,挡住她的去路,不肯离去。
刚刚,在售票的地点,在那么多人的地方,纪新远未拿到莫芸轩随意送出的票券时,就注意到她了。
天气好冷,绵绵春雨冷冷飘降,买到票的同好不是兴高采烈回家,便是钻入旁边的咖啡店取暖去。
唯独她不样。
买完票不走人,柔美的身影面对街道,静默伫立良久,她看看天看看来往的车辆,肩膀那样娇弱,头摇得那般无奈,没想到,当她转过身时,眼中盛载的情绪却是那样愤怒。
她和他认识的异性,完全不同,娇滴滴的外形柔若仙姿,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冥顽叛逆愤世嫉俗。
矛盾的女人。
纪新远的眼睛离不开莫芸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莫芸轩送票时才会走向他。
“我去提钱还你,请等我下。”俯头瞅着莫芸轩,他皱眉要求。
预计用信用卡购票,身上没带太多现金,如今有急用了,才发现太依赖塑胶货币,不是个很好的习惯。
“不必”莫芸轩不耐烦地回他句,绕过他走人。
“那么票还你。”纪新远再度拦下她。
“确定”抹嘲讽的笑爬上莫芸轩脸庞,“你现在回去,肯定买不到票了喔。”
大提琴家的票房魅力超强无比,凡是粉丝,不必猜也知道门票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售罄。
“别耍性格了,你收不就是”见他执意要还,莫芸轩伸手抽过票塞人他的外套口袋,“还我也是浪费。”
真去听,大概只能带耳朵而带不了心进国家音乐厅,不能用心听,这样的态度对大师太不敬,是故莫芸轩决定不去。
呵,真想不到,为了个男人,她沮丧到连偶像来台演奏也没有心情欣赏。莫芸轩啊莫芸轩,没想到你会有这样懦弱失意的天
自嘲苦笑完,她涩然转身迈步离去,毫无目标的乱走。
气自己没用,恨自己放不开,踏在路面上的脚因用了太多力气,步伐反而失了平常的优雅流畅,走得有些凌乱踉跄。
就在莫芸轩连走路这样简单的事都失了方寸时,小片丢弃在街上的果皮让她拐了下,几乎滑倒仆地。
连块小小的果皮,都可以欺人至此,令她丢脸地在闹区仆街,莫芸轩近日很糟糕的脾气,更加光火暴烈了。
偏生,那个拉了她把挽救她免于颠踬的家伙,就是那个不懂不劳而获很美好的蠢蛋
“你还跟着我干嘛”她狠狠瞪人。
“我要还你钱。”纪新远看着她,脸固执。
“又还钱你不烦吗”
好个诚实正直的家伙,这样性格的人,应该列为绝种动物才对
莫芸轩望着纪新远澄净的眸子,心中蓦然生起股烦躁之感。
她的世界太污浊太不堪,他的正直看在她眼中,只会惹得她心情更加不爽。
“我不想下劳而获。”纪新远定定地望着她,态度坚持。
不想不劳而获莫芸轩听了耳朵简直要发痛,她看着他讽刺地问:“想还可以啊,你现在就把钱拿出来。”
右手高高伸到纪新远下巴前,莫芸轩刚刚明明听见他必须去提现金才能还她票钱,却很故意地逼迫着他,“还啊,你立刻还来啊”
“你稍等下,我”
“没钱就不要啰嗦”莫芸轩恶声打断他。
这样被凶也不放弃,纪新远看着她,坚定地站在她面前。
“我有钱。” 只要给他点时间,他可以马上去提领。
“可惜你的钱不在身上”望着那双冷静坚持的蓝眸,莫芸轩嗤道:“这年头凭张嘴光说不练的人太多,啧啧,看你年纪轻轻的,居然染上这种不要脸的恶习。”
莫芸轩极尽能事地污蔑纪新远。仿佛这样,就能迫使他放弃似终究年轻,受不得辱骂,纪新远脸色微微变。
哈,终于有点意思了再正直善良,也有脾气的嘛。最近过得太悲惨,没想到嘲骂下陌生人,也能宣泄不快。
菱唇勾起抹淡笑,莫芸轩原本打算就此走人,却在视线不小心瞄到街上某个俗亮的招牌后,改变闪人的主意。
“喂,如果你真的不想不劳而获也行。”没想到为难正直好青年可以宣泄不快,莫芸轩福至心灵,歹毒地开口建议,“口袋里没有现金的话,用你的身体偿还好了。”
语毕,纤手往那个俗丽闪亮的招脾指,恶劣地明示她的意思。
“走啊,我们进去。”
瞄了眼招牌,看见那是提供都市男女解决欲望的平价宾馆,纪新远立刻了解莫芸轩的偿债办法。
俊脸轰然胀红,纪新远瞰着她,有些结巴,“你你的意思”
“废话”
见他除了脸之外连耳朵都泛红,她为难正直青年宣泄闷气的恶意更浓厚了。
“不当真我跟你开玩笑吗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跟陌生人瞎哈啦,你懂不懂啊”莫芸轩盛气凌人地教训他,烂透的心情在连珠炮似的骂声中宣泄得更彻底,“是男人就要有肩膀,是男人就要肯负责,是男人就要说实话”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离题,眼睛看着不认识的陌生人,脑海浮现个礼拜前那不堪的分手场景
“骗得过时,蒙混得了永远吗啊”亏她那样爱他,那样信任他,结果到头来却是恶梦场。
她的倾心她的爱情,那千多个美好的日子,在谎言戳破事实揭晓后,全都成了笑话。
抱歉,我比较爱她永远忘不了个礼拜前,那句残酷的招认。
哈,比较爱她
那么,她可不可以从来不认识他从来不曾爱过他啊
爱情的美好,既已在分手的那刻,彻底毁坏腐烂,破碎的心,为何不能也在分手的那刹那,并遗忘那些美好的过往为什么热泪滑下冰冷面颊的触感,令莫芸轩惊觉自己即将濒临崩溃边缘。
差劲透了,她竟然在陌生人面前哭
手指粗率地抹掉泪,嘴巴倏然止住连珠炮的骂人话语,她咬唇转身,愤然走人。
“等等。”
想走,偏生不懂不劳而获很美好的蠢蛋又叫住了她
被为难侮辱得还不够彻底吗
莫芸轩猛然顿,身体不动,侧头瞥睇纪新远,嗤问:“怎么,愿意用你年轻的肉体来偿还了”
回复她的是阵缄默。
意料中的反应。呵,拥有如此澄净眼眸的人,当然不会如此堕落
莫芸轩认定他的沉默是拒绝,不意,就在她跨步要走人时,纪新远开口了。
“我愿意。”
“你说什么”定是听错了。
“我愿意。”纪新远又说了次。
此刻,俊脸派冷静,两颊红潮不再,他直勾勾瞅着莫芸轩沾着残泪的眼角,问道:“或者,你反悔了”
她为什么要反悔
听见他的回复,莫芸轩起先有些震惊,但讶异过后,股堕落的强烈需求,马蚤动她崩溃碎裂的心。
不必反悔,也不必觉得不道德。
和陌生人上床又怎样
将身体献给深爱的男人,最终不过换来颗破碎毁烂的心,她何必萦萦挂怀那段过去找副陌生的肉体有什么不可以偶尔纵情下有什么关系
女人的心灵和身体是相互影响的。
或许,身体经过了不同的男人,心就能遗忘之前的恋情:而遗忘了,毁烂的心就能康复痊愈。
所以,有何不可
仰头盯着他深蓝如海的冷静眸心,莫芸轩蓦地窒了下,做坏事的罪恶感闪过心间,但心中的魔鬼和盘旋得太苦的伤痛汹涌冒出,她摇摇头,还是选择了堕落。
“放心,我没有反悔,愿意的话就跟我走。”她昂首,迈步领路而去。
既然要堕落,就彻底点,那间俗丽的宾馆最后被莫芸轩舍弃。
她选择自己在学校附近租居的窄小套房,那个她和前男友有过甜蜜时光的小天地,那个曾经发生不堪场面的心碎之处来堕落。
“你”陌生人的体格太高大,他进入小套房,莫芸轩即刻感受到他和她的小房间有多格格不入。“你先去洗澡”
推他进浴室,恍惚了路的精神,逐渐恢复清晰。
真讽刺。
颓然坐在单人床上,莫芸轩想道,随便和男人上床,她到今天才符合前男友新欢辱骂的话,会不会太迟了点
随随便便和别人的男朋友上床,狐狸精不要脸无耻堕落身体拐不到男人,只会得到屈辱,下贱你以为和振刚上床,他就舍对我变心,跟你在起吗
好好笑,她明明是正牌女友,为什么却被个陌生女人指控是不要脸的第三者
抱歉,我比较爱她当她满怀信任地期待她的男人会好好解释切时,最后听到的却是如此伤人的招认。
管不住的心思直流转,回想那些不堪场面的同时,她的心也越来越痛。
就在她心痛得快要崩溃时,那个很顽固的家伙从浴室出来了。
“抱歉,用了你的浴巾。”洗沐完毕的纪新远没有干净衣服可穿,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就出来。
“没关系。”条浴巾罢了,不需要在意。
莫芸轩从单人床起身,自嘲地低喃:“什么都没关系,我早就什么都没关系了”
“如果不想,可以不要做。”纪新远盯着她的脸道。
“怎么可能不想”瞥了眼陌生人精壮高健的身材,莫芸轩用自嘲兼堕落的口吻回道:“好不容易捡到名帅哥,为什么不做”
伸手拍拍男子俊朗的脸庞,仿佛她常带男人回来似的,莫芸轩大方地交代,“请自行打发时间,我冲下澡再开始。”
她的眼睛没有温度。
望着隐人浴室的倩影,纪新远脸凝重。
那种反骨顽固愤世嫉俗的态度依旧存在,可是,蕴藏在她美丽眼眸中的,却是清晰可辨的自弃。这样自弃的眼神,令人痛心。
他和她素不相识,依他的性子,不会去关心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见她流泪,见她露出自弃的眼神,他向来冷静的性格便失常地躁乱浮动。
该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样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孩如此自感颓堕
莫芸轩打开浴室门,就看见纪新远站在她面前,张俊脸绷得恁紧。
“这么不甘愿”她微眯起眼,两只手臂交叉在胸下,看着他说道,“不高兴的话可以走人,我不会勉强你。”
“我没有要走。”他的声音跟脸色样,也绷得好紧。
奇了,她长得不堪入目丑怪吓人,和她上床很委屈吗回答得这么痛苦做什么
莫芸轩偏首打量他,研究他的反应到底是不甘愿还是紧张算了,懒得研究。蓦然想起过了今天之后,自己和他再也不会有交集,莫芸轩便决定继续研究下去没有意义。
“没有要走,就开始吧。”回到两步之遥的单人床坐下,她伸出右手,豁出去似地朝他招,“来吧。”这招手,沉重凝窒的气氛忽然暧昧起来。
方,是从来搞过露水关系的失意女;方,是自律甚严的正直男,她随口出言为难他,他竟承应下来,如今要实践了,莫芸轩方知事情没有想象中容易。
“咳,你开始呀”当男人坐在她身畔半天,光盯着她看却迟迟不行动时,莫芸轩尴尬地发怒,“你是不是男人,有没有”
侮辱人的歹毒恶语,在他抚上她的颊,倾身吻住她时,倏然停住。
好软。
陌生的呼息,陌生的强壮体魄,她以为身体会产生排拒感,但吻住她的这两片唇太柔软太温暖,她只愣了会儿,便闭上眸子任他态意吻下去。
相对于她的冷静,她感受到有着温软嘴唇的陌生男人,高大的身体似乎太过于激切。
简单的个吻而己,他的呼吸就好急乱,皮肤温度也好高,这样纯情的反应令她联想到自己当年送出初吻时,反应也跟他样青涩。
种模糊的猜测在脑中闪过,莫芸轩睁开眼,想问他什么,却在视线落人深不可测的蓝瞳同时,丧失掉脆弱的理智。
他的眼神,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个女人
既珍重复热切,既尊重复渴望,这双澄透的阵子,即使覆上浓浓的欲望,仍旧诚挚得动人。
不像某人,不像某个虚伪的烂人,这种诚实诚恳的性格,永远不可能在那个烂人身上发现,这样出自内心的珍视尊重,辈子也不可能在那个烂人身上找到
“我很幸运。”情不自禁的,伸手摸摸他刚毅有型的眉毛,碰碰他好看得过分的眼角,莫芸轩沙哑低喃:“能抓到个这么善良的男人上床,算我走运”
真是太讽刺了。
慎重付出感情的对象,是个大烂人大骗子;随便从街上抓来的匕床对象,却诚恳正直得令人敬佩
呵,这是什么世界什么样个充满嘲讽的世界
爱上骗子,只能对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判断力感到悲哀;误打误撞碰上纯善诚恳的男人,该不该买串鞭炮或烟火来燃放心好苦,头好痛,瞅着这样双真诚的眸子,莫芸轩更加难过也难堪。
她爬上男人的腿跨坐,沉声命令道:“眼睛闭起来”
捧住他的脸,她主动吻住他深深的湿黏的很情的记吻。
不想看见那样干净的眸子,不想看见那样专注的眼神,堕落的她,强迫他闭上限,然后,用很不纯洁的吻技,拉他坠人她污浊的世界。
被坏女人糟蹋,算他倒霉吧
在推倒那副强健的体魄前,她悲哀地想,原来她真的不是什么好女人,那些前男友新欢辱骂她的恶语,不全然是冤枉
第二章
纪新远从没看过这样伤心崩溃的面容。
盈眶的泪水直打转,就是不肯任之流下来;洁白的贝齿用力咬住丰润下唇,几乎要到流血的地步;贴着他裸胸的纤柔掌心,冰凉而微微颤抖着。
好脆弱。但更顽固。
她的崩溃和绝望掩台在身体的反应里,她的行为却是那样勇往直前不顾后果
“你会后悔。”在她更进步之前,纪新远沉声提醒她。
“我不会”这辈子,她唯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个大骗子。
“你最好再考虑下。”
稳重平缓的语调和蕴藏在蓝眸里的渴望相违背,凝睇眼前这张含着伤痛的玉容,纪新远不理会自己的生理反应,柔声劝她。
“我不要考虑我不要不要”他的善意只会让她心中的恶魔更加张牙舞爪。尤其,崩溃的女人,根本没有理性可言。
莫芸轩恨恨地蹬着不让她如愿的陌生人,讥讽道:“纯情小白羊后悔了就说嘛,这年头的人光长嘴巴不长信用,你不愿意做没关系,请赶快滚离这里,我去找牛郎比较干脆”
她欲起身,却被双温厚的大掌阻止。
“你在玩火”她的反骨和冥顽,激怒了性子淡然的纪新远。
“我玩火,你则很啰嗦”莫芸轩恶狠狠地批评他,“你还是男人吗
孬种拒绝个身上除了浴袍之外什么都没穿的女人,你不会是不举吧”
再温和良善的性子,也吞不下这样的指控尤其,他明明是个正常健壮的男人。
“你”
天性平和吵架能力有待加强的纪新远,吐不出恶语回报。
偏偏,失去理性的莫芸轩越讲越过分,“我什么我请教下,我哪里说错了,我的怀疑哪里不合理了你说啊”
纪新远说不过她,只能以行动证明。
搭在秀肩上的双掌下移,他手贴着她的背,手捧住弹性甚佳触感极好的嫩臀,将她压向自己。
感受到他炙热的勃发,她没有立场再攻击他的男性能力。
“既然没有那方面的困扰,你也不像毁信的人,为什么拒绝我”
想冷着脸问他,但两人的身体贴得太近太亲呢,令她的语气凶不起来。
“我真的不希望你后悔。”不计较她态度恶劣,纪新远凝视着她劝道:“心情不好,不定要用这种方式宣泄。”
就算年纪轻,他仍看得出来她不是冷荡随便的女人。
“你”他诚挚的关切几乎击溃她压伟久的泪腺。
和这名善良的陌生人对视良久,最后,莫芸轩只有个结论:“你是个好人,你真的是个蠢透的烂好人”
被陌生人如此真诚地关怀,令她痛苦多日的心感动又感慨,在眼眶中打滚的泪水也终于不争气地滑落下来,为什么为什么她爱上的那个男人,连他百分之的好都及不上
应该放他走的。他说的对,随便的性关系非但宣泄不了什么,到头来更可能伤害自己。
可是,日子过得好烦,心中更是酸苦,她好怕再这么下去,她会做出更加荒唐失控的事来
大白天的,她都能从街上随便拉个陌生人上床了,他日会不会干脆寻了把刀或枪或什么的,冲动地跑去找那个烂人算帐
啊,积压在心中的情绪和痛苦太满,再不做些什么,她真的会疯掉
“我不管,你答应过的,就不许黄牛。”
与其忍抑到那种可怕境地,不如现在就宣泄个彻底。
冰凉的手搭住暖和的宽肩,濡湿的眼睫扬了扬,她慌不择路地盯住浓眉紧敛的年轻脸庞,紧绷的声音喃喃道;“我不管不管”
低语歇止,她倾身堕落地狠狠地吻住他。
纪新远的身体从来不曾这样过
她的泪牵动他的心,她的唇引动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欲望,她绝望的低语更激发了未曾在他身上出现过的保护欲。
他再忍耐再压抑,希望她不要意气用事,希望她不要太过冲动,她却直逼他,直向他展露那娇弱的面;看她这样,他除了身体之外,连心也摆荡动摇。
“我必须知道你的名字。”拥住她,纪新远认真地要求。
“没必要。”莫芸轩偏脸看向旁边,不想告诉他。
“我不跟陌生人爱。”巨掌扫住倔强的小女人下巴,这她看向他,而后徐缓地宣告。
“谁要理”原本不想说,但蓝瞳中的坚持太强烈,让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莫芸轩。”哼,看在他即将被她蹂躏的份上,勉强告诉他好了。
听见答案,他微微笑,礼尚往来地回道:“我叫纪新远。我的家人都叫我r。”
她妈妈则唤她小轩。等等,她干嘛差点就呆呆的脱口回应他还有,他的家人怎么叫他,干她什么事想问他为什么这样啰嗦又觉得没必要,莫芸轩只能斜睨他记,然后凶他,“你到底要不要做”
不耐的恶语,被他的唇封住。
开始认真了
同样的人,同样温软的唇,可他亲吻的节奏变得完全不样,不能说粗鲁,但他的吻就是好深好重好有侵略性。
“唔”在吻够她的唇时,他伸出舌头撬开她的嘴。
好热。
若说捧住她脸庞的大手温度过高,他舌头的温度则又更胜筹。
热情的探险似的舌,尽情在她嘴里舔弄翻搅,像名好奇的生手,每个角落都不放过,每寸肌肤都要品尝。
她感受到他有力的舌性感地滑过她的牙龈,感受到他颤抖的舌尖试探地碰触她的舌头,感受到他的吐纳急促又沉重
他没有技巧太过热情又太过直接的吻,奇异地取悦了她。
嘤咛声,她伸出双手环住他强壮的颈背。
“你好甜。”
硿制不住出柙的热情,他缠住香舌,诱引她进入他的嘴中。
真的好甜美。单单和她柔软的香舌嬉戏已满足不了他,热情的嘴唇渴望地衔住她的柔软,猛然吸了起来。
太激烈了她几乎喘不过气。
杏眸微掀,想叫他慢点,却在看见他沉醉的表情时,打消了念头。
她喜欢他眼中只有她人的神态,喜欢他专注沉迷的模样:他那样热情地吻她,仿佛她是他这辈子唯的情人,令她感动又快乐。
于是,她将他揽得更紧,将舌头伸向他,全然配合他的热情。
她的迎合激发他更浓重的欲望。
嘴巴迷恋地吸吮甜美香舌,右掌向下滑往她挺俏的臀,他捧住她,隔着薄软浴巾,硬挺的男性本能地往她赤裸的腿窝顶弄起来好美天啊,怎会这样美好
她腿间的柔软好像有股磁力强烈吸引着他,怒张的男性严重失控,他粗鲁地冲撞她温润的核心,每下撞击都好美妙,每次摩擦都好欢畅,捧住雪臀的那只手本能地施加更多力气,将她更压近他的身体,以便他进犯得更深更多。
长指捏住嫩软的臀,劲腰不断地躁进摆动,所有的常识都告诉他,这样的节奏不够体贴女性,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出柙的欲望。
“我忍不住。”歉然看她眼,声音似喉咙裹了沙般显得低哑而混浊,话语未落,强壮的窄臀猛然使力,疯狂地在她柔美的腿窝间撞击进袭。
她的感官在瞬间觉醒。
隔着薄软的浴巾,他又硬又热的男性放肆地顶弄着她脆弱的花办,他的撞击又深又重,即使隔了层屏障,仍在她的腿心间燃起道火焰。
好热。被他炽铁般勃发欲望摩擦过的地方,像火般燃烧起来,她感觉到柔软核心逐渐湿润,两片办肉也变得肿胀不堪。
噢,怎么回事他尚来进入她体内,她的反应就这样激烈,她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敏感了
莫芸轩无助地凝望着他,对自己敏感的反应感到羞耻,又矛盾地想起这样狂野放荡的反应不正达到她想堕落的目的思及此,原本有些退缩的娇躯昂然挺,毅然投入他温暖结实的怀抱中。
放开矜持,不再压抑感受,不再忍住呻吟,她紧紧攀住他的身体,娇啼婉转,全然相迎。
她身上的浴袍,早在他粗暴的进袭动作中松开,当她挺身贴住他,半裸的姣美酥胸也直接抵住他光洁精壮的胸膛。
粗嗄的呻吟,在俏挺的乳头触碰到他的皮肤时,猛然窜出他的喉咙。
“你好美。”移开停留在她脸蛋上的视线,纪新远看着她饱满的赤裸雪乳赞叹。
“好丰满。”热烫的大掌攫住只丰盈揉捏粗挺的昂扬冲撞得更加激昂狂浪。
“啊”当他低头含住她的乳尖吸吮时,原本细碎的娇吟开始变得放荡,“不要你不要不要吸啦”
他的吸吮令她双脚发软,全身无力,连被他顶弄的娇柔核心,也无助地颤抖起来,她急急促喘,不但胸肺问缺氧,脑袋瓜也严重缺氧。
这样的进犯手法太激狂,之前那个什么想堕落的鬼念头赫然消失不见,她感觉自己直被掠夺被索讨,其它目的统统忘得千二净。
“不要亲不可以那么”再这样下去,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会忘记
“再下。”她虚软得承受不住,他却舍不得放开嘴中的甜美,“下就好。”低声哄着她,他换吮吻另只r房,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哪有人的下这么久的
感觉到腿心淌流下丰沛体液,感觉到被顶弄的部位强烈颤抖,她才惊觉高嘲即将发生。
怎么可能从来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过,甚至,他根本还没有进入她体内,她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然而,从温润花蕊爆发开来的灿烂感觉,澄清了她的疑虑。
“我”傻傻地瞅住他,她愕然迎接高嘲的来临。
“怎么了”全然不知她的震惊,连她讶异的表情都觉得很迷人,纪新远倾身吻住她微启的唇。
“啊”绝美的快感不断从腿间延伸到四肢百骸,她全身无力却也全身欢畅,娇软的叹吟逸出口,被贪吻的他含入嘴中。
“你好甜。”生性朴直,说不出天花乱坠的形容诃,他只能说出最真实的雕觉。“我想更亲近你。”边吻着她边扯开围在腰际的浴巾,他终于解放身下悸动的勃发。
当屏障褪去,炙热的硬挺弹跳出来,他好激动好渴望;清湛的蓝瞳直勾勾盯着她,俊帅有型的脸又热又红,浑身体温高得烫人,男性更是硬得发痛。
“可以吗”巨大的硬挺在她腿间磨蹭,更进步前,他最后次问她。
“你”高嘲刚歇,他热烫的摩挲又引她敏感的幽岤激烈马蚤动。
好个彬彬有礼的绅士,嫣唇微勾,绽开朵如花艳笑。这样对待女孩子,他到底是太愚蠢还是太老练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有什么不可以都已经亢奋成这样还不提枪上阵,真是蠢蛋枚
“好。”直觉地回复他,莫芸轩有些好笑也有些感动。这年头,好人不多,好男人尤其缺货啊
得到她的应允,他的男性瞬间变得更硬吏长。
手贴着她的腰背,手握住胀硬的分身,他低头专注地探寻人口,然而当他抵住幽岤折口,正欲挺入那美妙的幽径时,莫芸轩忽地急喊:“啊,等等”
“怎么了”她的声音好急,他停下动作,关切地问道。
莫芸轩脸惊慌,因为她忽然想起件很重要的事:“我已经个礼拜没吃避孕药了。”和那个人分手后,没有避孕的需要,她早将那些药丢掉了。“你可以停止吗”
太晚想起这件事,如今箭在弦上,她明白对男人来说,这是多么残忍的打击,但她不想冒险,只能愧然解释:“对不起,万要是怀孕”真的对不起,她不是故意在这种关键时刻才想起来的。
以为他会强行进入,或者,愿意退让的话至少也会发怒番,结果他只是压着声音失望地说:“没关系。”
没有强迫她,也没有生气。
莫芸轩讶然不已,再度觉得他真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我”她凝眉瞅着他,除了佩服之外,心中翻涌的还有歉意。
“真的没关系。”捧着她的脸,案讨个深吻后,纪新远红着脸问她:“浴室可以再借我下吗”
水声潺潺不断,莫芸轩大概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差好多都是男人,差别为什么这样大
会吃药避孕,是因为前男友不肯戴套子。同样是男人,个为了自我便利就让她辛苦,个在最后关头忽然被她喊卡,却体贴的去自我纡解。哈,她的男人运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感慨万千地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她的心又隐隐作痛起来。
陌生人的好,只会更加突显那个烂人的坏。当初怎么会爱上怎么会恋上,她的眼睛瞎了吗
如果前男友有陌生人半好,事情定完全不样
冰冷的手拢好松脱的浴袍,绑上腰间的系带,莫芸轩从单人床土起身踱步到浴室前。
“你真的很倒霉。”想起他胀红的脸色,她满怀愧疚,忍不住对着浴室嘲叹,“我遇上坏男人,你过上坏女人。纪新远,你的运气跟我样背啊”
基于补偿,基于不想直沉溺在自怨自艾的情绪里,莫芸轩低头考虑了几秒,便勇敢地推门而人。
打开门,蒸腾氤氲的水雾迎面而来,她眨了眨眼,才看清楚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莲蓬头下。
“你”她出现得太突然,正握住熟烫分身抚慰的手,来不及抽回。
“我可以进来吗”门外的冷空气灌入浴室,朦胧水气退散视线清晰之后,她看着他绷红的脸问道。
不可以,他的自制力所剩无几
“嗯。”低哑地回应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很难拒绝她的要求。咿呀声,浴室门合上,她勇敢地走向他。
怕淋湿她,纪新远关掉莲蓬头水柱,静待她靠近。
水声倏止,浴室突然变得好安静,她的勇气也跟着沉默退缩。
“那个我”很抱歉。看着他清湛的蓝瞳,原先勇敢的决定忽而变得畏怯,“我想”想补偿你。
哼哼哈哈半天,依旧诃不达意,说不出进浴室的目的,她不免心急起来。
“刚刚我很对不就是唉”
再怎么良善,他对她而言仍是个陌生人。
纵使方才几乎融为体,这种事要女孩子主动开口,还是很难为情。
说不清楚来意,她干脆伸出颤抖的手,先是轻轻碰触他光洁健壮的胸膛,然后,牙咬,猛吸口气,毅然往下探
重重声粗喘,在她握住他高扬的男性时,掹然喷出鼻腔。他全身上下的肌肉绷得好紧,被她握住的地方,绷得尤其紧
“你在做什么”他的嗓音因欲望得不到纡解,显得格外低沉。
“我想补偿你。”咽了咽口水,她终于说出目的,颤抖的手圈握住粗硬男性,笨拙地套弄几下。“没有避孕,我的身体不方便接受你,但是,我至少能为你做这个。”
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补偿她的眼睛好认真,她的声音好性感纪新远低头凝视她,下半身的巨大欲望激荡抽动着。
“你”他激昂的反应有些惊吓到她,但更多的感觉是安慰。
手中的男性象征如此悸动,应该是代表她的行为多多少少补偿了他吧
“你同意”红着脸看他,她感觉到手中的炙热更加粗硬了。
“求之不得。”他哑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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