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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功练糊涂了吧!”

  西门无敌道:“你不相信?那……魔法……你……作何解释?”

  华蓉道:“也不过是壹门奇功罢了!魔法?嗯,或许真是魔法吧!魔头的法术,呵呵,这个称谓还真是很贴切呢!现在您的魔法蓉儿也学到了,您壹死,虎啸和‘真龙宝鉴’也会落入蓉儿手中。本门大权,蓉儿自是可轻易到手了。父亲,您请放心,您的遗志,蓉儿会替您完成的。大秦帝国,必为蓉儿壹手所灭。杀光中原百姓嘛……呵呵,蓉儿也是中原人呢,这壹点,恕蓉儿不能从命了。”

  西门无敌无奈地苦笑,眼中神采渐渐失去,喃喃道:“我死后……将我与……我妻儿合葬……这寂寞滋味……再也不用……独尝了……”

  声音渐渐弱去,西门无敌坐在地上,头渐渐垂下,目光终于完全黯淡,壹代枭雄,终在此悄无声息地死去。

  华蓉怔怔地看着西门无敌那坐在地上的尸体,心中突然没来由地生起壹阵黯然,鼻子壹酸,险些垂下泪来。但旋即被喜悦冲散了那黯然,西门无敌壹死,不用凭魅术蛊惑人心,仅凭虎啸和魔法的威力,她也可掌握魔门。

  有什么比大权独揽更令人快乐呢?纵使她只是个女子,可是当女皇帝的滋味,肯定相当有趣吧?

  她绕着西门无敌的尸体走了几圈,自语道:“不知道‘真龙宝鉴’炼制药人,可否用刚死不久的尸体呢?嗯,我记得你教我的魔法中,有壹种魔法,好像是可以令尸体保持温度,保持尸身不腐的。反正那药人也是活死人,不知道能不能把你也炼制成药人呢?”

  ※※※※

  天京城,深夜,龙吟宋公府邸。

  三少看着枯坐宋无灵前的宋清,见她壹天之内变成现在这般形销骨立的样子,心痛地道:“清儿,你吃点东西,休息壹下吧!这壹天来,你粒米未进,滴水未沾,你的身子,怎经受得起这般折腾?”

  宋清没有搭理三少,只是怔怔地看着宋无的灵柩出神。

  三少摇头叹道:“清儿,人死不能复生,悲伤又有什么用?相信你父亲在天之灵,也是不愿看到你这般样子的。清儿,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这般憋在心里,会憋坏身子的。”

  从听到宋无的死讯起,宋清壹滴眼泪都没流,任别人哭得震天响,她都是这般呆若木鸡。反而她这种状态更令别人担心。

  岭南五友中幸存的靳归闲壹脸悲痛地走到三少身旁,轻声道:“秦公子,你在此也有壹个下午了,清儿没吃饭喝水,你壹样没有。你先去休息壹阵,吃点东西,让我来陪陪清儿。”

  三少摇了摇头,道:“靳老,你且去休息,我脊是在这里陪着清儿的好。不见她哭出来,我是不会离开的。”

  靳归闲叹了口气,摇着脑袋走出了灵堂。他现在的心情,又岂会比宋清更好?只是现在宋家已无男丁,作为宋无幸存的唯壹好友,他也只能强忍着悲痛,帮助几个遗孀处理后事了。

  三少走到宋清身旁,柔声道:“清儿,你也是经历过死亡的人,为何还对死亡这般看不开?你父亲壹生正直,下壹世定会投个好人家,或是直接成神,你又何必这般折磨自己呢?”

  宋清终于转动了壹下眼珠,她转过头,看着三少,哑着声音道:“真……的?”

  三少点了点头,道:“你自己也是见过地府判官了的,轮回转世确有其事。”

  宋清道:“可是……可是……我脊是不能承受……”说着,眼泪不由溢了出来:“把你的肩膀借我……”

  三少张开双臂,宋清扑入他怀中,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倾刻便沾湿了他的胸襟。

  ~第壹章逼宫?;夺权第壹节~

  三少看着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的宋清,她清丽的脸上犹挂着晶莹的泪珠。

  轻轻地替她拭去泪珠,三少抱着她进了她的闺房,小心翼翼地将到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之后,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反手带上了房门。

  走下阁楼,来到阁楼前院子里,三少抬头仰望星空,空中群星闪烁,壹弯残月挂在空中,不急不徐地释放着她幽蓝的光辉。

  “你真爱清儿?”靳归闲的声音突然在三少身后响起,三少回过头,看着星月下那头发花白,神情憔悴的老者。

  “是的。”三少想都没想地回答。

  靳归闲走到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抬头看着远方的夜空,问道:“你爱她什么?她的美貌?才情?还是想得到她之后,入主宋家,继承宋家的产业?”

  三少轻笑壹声,不答反问:“宋家产业有多大?”

  靳归闲道:“难以计数,虽不是富可敌国,但也足够令壹个人三辈子也挥霍不尽。”

  三少摇头道:“靳公,你太小看我了。实话告诉你,我的真名并不是叫什么秦三,我的名字,实是叫做秦仁来着。我家老头,是江南逍遥山庄的秦逍遥。想来我秦家产业之多,家财之丰,靳公也有所耳闻吧?以我秦家的财力,我脊需贪图宋家的家业?”

  靳归闲闻言,面色壹寒,道:“你是秦仁?你就是三年前武林通缉的绝世大淫魔秦家三少?”

  三少呵呵壹笑,道:“正是在下。不过‘绝世大淫魔’这五个字,小侄可是担当不起的。”

  靳归闲冷冷道:“江湖传言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吧?老夫不欲管江湖上的闲事,但是你若敢对清儿做出什么恶行,休怪老夫无情!你走吧,宋家不欢迎你!”

  三少奇道:“咦,靳公什么时候可以代表宋家说出不欢迎小侄的话来了?清儿早已知道小侄的身份,她都没什么意见,靳公倒是意见壹大堆。这是不是有反客为主之嫌?莫非靳公想入主宋家不成?”

  靳归闲怒道:“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老夫与老宋是刎颈之交,现在老宋和老夫的几个兄弟故去,老夫当然有责任照顾老宋的遗孀遗孤!你秦仁是江湖上有名的恶少,老夫又岂能纵容清儿与你来往?”

  三少点了点头,道:“靳公正直,小侄钦佩,请恕小侄先前无礼了。可是靳公可知,小侄是清儿在这世上唯壹的知己?宋公在世时,尚且允诺清儿有自主择婿的权力,如今宋公仙逝,靳公莫非便可代宋公收回遗命?”

  靳归闲气道:“老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清儿选谁都可以,就是不能选你这淫魔!”

  三少苦笑壹声,无奈地道:“想不到我秦仁的名声已经顶风臭十里了!不过没关系,我不在乎。靳公啊,我再告诉你壹件事,宋公的‘龙吟’已经在我手中。我是天命之主,无论是宋家脊是天下,都只承认我壹个主人。靳公,不知对此事,你作何感想?”

  靳归闲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看着三少:“‘龙吟’已落到你手中?是你杀了老宋,夺了‘龙吟’?”说话间,两手握拳,骨节已然发白,发出咯咯爆响。

  三少摇头道:“宋公不是我杀的。昨夜刺客大闹禁宫,我与大哥秦风听到动静赶去查看,谁知却遇上壹身着‘虎啸’的刺客,杀害了宋公与岭南五友中四位前辈。我与大哥当即想截住那刺客,但是靳公也知道,虎啸是天下壹等壹的天兵,我和大哥仅以血肉之躯何以抵挡虎啸?正危急之时,‘龙吟’突然从天而降,噬我心血,认我为主。幸好有龙吟及时出现,我与大哥才能与那刺客交手,并重伤于他,割断了他两脚脚筋。可是那刺客着实厉害,重伤之下竟仍有余力逃跑,我与大哥拼尽全力都未曾将他拦住。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刺客原来竟是魔教教主西门无敌,天下第壹高手!而且他还扮成太子太傅华安,潜在京城十数年,而当我与大哥查清此事,想去抓西门无敌时,他却早已跑了!”

  三少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入宫与西门无敌联手杀掉秦皇,大杀御林军之事自然不能说与靳归闲听,得龙吟之事也须改头换面壹番,壹番胡说之下,三少便将自己与此事的关系撇了个干净。

  靳归闲道:“我凭什么信你?”

  三少道:“靳公不信小侄,也该信吾兄秦风吧?我大哥是刑部侍郎,又是皇家密探,甚得圣上宠信,对大秦是忠心耿耿。大哥昨夜壹直与小侄在壹起,小侄怎可能当着大哥的面,行杀龙吟公,毁大秦栋梁之恶举?更何况,以龙吟公及岭南四友四位前辈的武功,小侄怎可能杀得了他们?若靳公以为小侄是先杀宋公,再夺龙吟,那也太看得起小侄了吧!试问,宋公有龙吟守护,小侄凭什么杀害他之后夺龙吟?”

  靳归闲想了又想,觉得三少所言甚是有理。但是又总觉有些不妥,似乎有什么地方遗漏了。细想之下,靳归闲终于省悟过来,龙吟乃是先自行破印而出,宋无等人则是去追龙吟的。

  而依三少所言,龙吟是在宋无被杀之后,在宋无被杀的现场出现,这说明龙吟当时应该离现场不远,甚至就在现场上空。那么当宋无行将殒命之时,龙吟为何不来救主?为何偏偏要等秦仁出现之后,龙吟才从天而降,认秦仁为主?

  联想到那日三少初次出现在京城宋府门前,提气运功时龙吟的异状,加上昨夜龙吟不听宋无的话,自行破印而出,飞往皇宫方向时的异状,靳归闲终于意识到,龙吟不是在宋无死后才认主,而是应该在宋无死前,就已背主,另认新主!

  而令龙吟背主,另投新主之人,应该就是眼前这秦家三少!

  昨夜龙吟自行破印,应当就是在听从新主的召唤!

  而且天兵向来是故主未死,绝不会再认新主,但是天兵号称天神造化,对那冥冥天意自有微妙的感应。它提前另认新主,应该早已知道,宋无死期将近。

  既然龙吟早已存心背主,那么杀宋无之人,应该的确不是秦家三少。只是秦仁为何要说谎?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靳归闲深吸壹口气,道:“我可以相信老宋不是你杀的。但是,你必须将昨夜的实情告诉老夫!”

  三少沉默半晌,方道:“你真想知道?”

  靳归闲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道:“壹切实情!”

  三少道:“那好,我便告诉你。昨夜我跟大哥与西门无敌交手时,他曾说道,已将圣上成功刺杀。虽然宫里今天还没有发丧,消息也没传出来。但是我估计,当太后及丞相准备好立太子海为新君之后,才会将圣上驾崩的消息诏告天下。”

  三少不会说实话的,造反可以,可是若在京城中承认自己参与了刺杀皇帝之事,就算逼宫夺权成功,也无法挟天子以令诸侯。

  杀皇帝这种事是个禁忌,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干的,你也不能承认,也要找个替死鬼背黑锅。至少在道理上,要能站得住脚。

  靳归闲顿时失声惊呼:“什么,圣上驾崩了?”

  昨夜秦皇殒命,但是宫里却封锁了消息。知道秦皇死了的御林军和大内侍卫虽有好几万人,但是宫里下了禁令,谁敢泄露半个字,便九族连诛。所以尽管今天京城里闹出这么大动静,外面知道此事的人除了三少等几个昨夜亲历此事之人外,壹个都不知道。

  而京城戒严之下,外面的消息也无法传到京中,加上魔门已经将北疆至京城的驿站、信道、烽火台全部控制封锁,因此尽管北疆胡虏已入关,却没壹个信使前来通报。京城中人,还在为刺客人心惶惶,除了三少与秦风之外,没人知道京城即将被大军压境!

  三少缓缓吐出壹口气,点了点头,道:“是啊,圣上驾崩了,大秦帝国快完蛋了。”

  靳归闲怒道:“你怎能说出此般大逆不道之话?”

  三少冷笑壹声,道:“若是我再告诉你,西门无敌还曾向我跟大哥透露,北疆公子苏已经勾结胡族,合五十万大军奔袭京城,你还会认为我说的话是大逆不道么?”

  靳归闲身子壹阵颤抖,无比艰涩地道:“你……你说什么?”

  三少摇头道:“无需再重复,我并不是在说笑。壹切都是实情,只是你们还不知道罢了。大秦帝国是快完蛋了,可是我却不愿坐以待毙啊!京城里的那些侥幸逃过昨夜之劫的权贵,现在可能还在忙着策立新主,掌控大权之事吧?谁又会关心外面发生的事情呢?哼,嬴氏的天下已经到头了!”

  靳归闲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

  三少不理靳归闲,自顾自地说道:“大秦完了,世道乱了。呵呵,我曾答应清儿,要用这锦绣河山,来作迎娶她的聘礼……哈哈……这壹世英名我不要,只求换来红颜壹笑!用万里江山搏美人壹笑,倒也是壹件相当快意的事!”

  靳归闲难以置信地看着三少,喃喃道:“疯了……你疯了!”

  三少扭头看着靳归闲,壹双瞳孔渐渐涌起血色冰风。透过他的瞳孔,靳归闲看到了冰封平原,染血大地,白骨山峦,红云墨电,以及山颠上披发狂笑的血手修罗!

  靳归闲大叫壹声,飞退十丈,颤抖着手,指着三少,颤声道:“你……你便是……太公望批语里的……修罗魔瞳!”

  三少微笑点头,瞳中冰风消失壹空,缓缓地道:“靳公,现在你还觉得,我是疯了吗?”

  靳归闲嘶哑着嗓子吼了壹声,道:“老宋与圣上并肩打下来的江山,我绝不许你令江山飘摇!”说罢飞扑三少,壹双拳头如暴雨般击向三少,倾刻间打出壹百零八拳,壹百零八道白茫茫的拳劲隔空击向三少,发出轰隆巨响。

  三少呵呵壹笑,左手信手划了个大圈,壹道水面涟漪般的透明波纹自他掌上发出,将那壹百零八道拳劲圈住,那些拳劲便像泥牛入海壹般,给吸了个干干净净。

  三少道:“这是平衡柔和的天道。”说罢,三少猛地壹掌劈向靳归闲,劈空掌劲发出壹声破空的雷霆,狠狠地击在靳归闲的拳头上。

  轰然巨响中,靳归闲的拳头猛壹阵颤抖,拳上凝聚的内力给震得尽数崩溃,散了个干净。而他的身子也像被暴雷打击壹般,猛壹阵颤抖之后,哇地喷出壹股黑血,颓然跪倒在地。

  “这,是以力逆天的霸道。”三少淡淡地说着,缓缓地走向靳归闲:“我天道、霸道兼而有之,又身怀修罗魔瞳,现在龙吟又认我为主,这大秦的天下,我已有足够的实力来割下壹块肥肉。我要娶清儿,将天下送给她做聘礼,如此远大的志向,岂容你来破坏?更何况……”

  三少走到靳归闲的身旁,向他伸出壹只手,“你也曾说,大秦的天下是宋公与嬴圣君并肩打下来的,嬴圣君做了几十年皇帝,现在他死了,他的后人又凭什么再做皇帝?现在应该轮到宋家的后人了。我是清儿天定的夫婿,这天下不归我,又能归谁呢?”

  靳归闲看着三少满脸的微笑,他知道三少这微笑背后,藏着冰冷的杀机。

  三少是天道与霸道兼而有之,天道仁和,霸道暴戾,为明君者,仁和与霸道必须兼备。翻脸不认人是明君必备的素质,上个时辰才跟你吃饭喝酒称兄道弟,下个时辰就壹刀捅穿你的心脏,靳归闲相信三少绝对做得出来这种事。

  靳归闲看着三少那只伸向他的手。那是壹只骨节粗大的手,那是壹只有排山倒海之力的手,那是壹只只手遮天的手。靳归闲知道,如果他现在向三少伸出手去,那就等于宣布他认同了三少,宣布认可三少入主宋家,宣布愿于三少壹起背弃大秦帝国,开创崭新的天地。那样的话,他便可活命。

  而如果他拒绝与三少握手,那就等于宣布不愿与三少合谋。但是他已经知道了三少的秘密和野心,如果不与三少握手的话,等待他的,将是尸骨无存的结局。

  靳归闲看着三少的手,他反复想着三少的那壹句话:大秦的天下是宋公与嬴圣君并肩打下来的,嬴圣君做了几十年皇帝,现在他死了,他的后人又凭什么再做皇帝?现在应该轮到宋家的后人了!

  现在该轮到宋家的后人了!现在该轮到宋家的后人了!现在该轮到宋家的后人了!

  靳归闲长呼壹口气,缓缓地,无比凝重地向三少伸出了手,与三少的手紧紧地握在了壹起。

  ※※※※

  魔门总坛,小山村中的壹处地下祭坛中,“风刀霜剑”古长空与“罪大恶极”四魔使站在祭坛大殿当中,大殿两旁分立着三宗五堂的四百菁英弟子。

  幽暗的大厅中点着数百支蜡烛,但是这点灯火却还是无法照亮这宽阔大厅的每个角落。整个大厅显得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古长空看着祭坛魔神像下那高高的至尊宝座,撇了撇嘴,向着四魔使中的老大元罪低声说道:“都等了壹个时辰了,至尊怎地到现在还不出来?这么晚了召集我们究竟有什么事啊?”

  元罪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对了,村口那个敲钟的老头究竟是谁啊?至尊好像叫他‘元放公’来着……”

  古长空摇头道:“那老者自我入本门起,就壹直在总坛守村口,若不是至尊叫他壹声‘元放公’,我到今天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说起来,那老头好像跟秦逍遥和铁空山有仇啊!至尊都叫他去报仇了。”

  元罪轻笑壹声,道:“就那糟老头子,也配去找秦逍遥和铁空山报仇?”

  古长空道:“你可别小看他,两百斤的钟锤,他可是当木头棒子使的。钟壹敲,钟声可是能传到山里边去的,功力可是相当不浅啊!”

  元罪笑道:“依我看,那老头最多也就是跟你我差不多的功力。两百斤的钟锤,你我使起来还不是轻而易举?呵,元放公,这名字倒是挺不错的……”

  古长空笑嘻嘻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失声道:“我知道了!”

  元罪道:“你知道什么了?”

  古长空神情凝重地道:“昔年天下第壹大帮派,北方拜月教的教主,天下第壹高手,当年曾以壹己之力败北铁手、东狂徒、西啸天,打死血狂徒、罗啸天,重伤了铁空山的,正是叫做左元放!”

  元罪闻言悚然心惊,刚想问个究竟,便听旁边的元恶小声道:“噤声,至尊出来了!”

  古长空与元罪抬眼望去,只见壹双血色羽翼首先映入眼帘。

  ~第壹章逼宫?;夺权第二节~

  祭坛上的至尊宝座后伸出了壹双血红色的羽翼,那双羽翼全由金属刀片构成,每片刀片上都流动着血红色的光芒,像是有生命的物体壹般。

  接着,那双羽翼缓缓地拍动,壹股汹涌的气流自翼上卷出,化作万千股微小却强劲的气流,席卷了整个大厅。

  厅中的烛火好壹阵摇曳,灭了大半,本就昏暗不堪的大厅此时变得更加昏暗。

  侥幸未灭的烛火也给壹股莫名的压力压得火头猛地收缩,变得只有黄豆般大小。

  那双羽翼仿佛有着无尽的威严,拍动间除生出气流之外,还有阵阵低沉威猛的虎啸之声,伴着淡淡的金属摩擦音。

  然后至尊宝座后便升起了壹个面罩猛虎面具,前胸后背尽被血色黑纹的盔甲罩着的人影,悬浮在半空中,双翼缓缓拍动。

  无尽的威压在那人影升起的壹刹达到了顶点,那四百菁英弟子最先跪伏于地,接着古长空及“罪大恶极”四魔使也跪了下去,把头低得快要接近地面,看都不敢看那人影壹眼。西门无敌神出鬼没惯了,眼见他突然自至尊宝座后现身,古长空等人倒也没感到惊讶。

  “恭迎至尊!至尊神勇无敌,虎啸威盖天下,至尊千秋万载,壹统天下!”古长空等自是知道,那双羽翼及盔甲便是天兵虎啸。被虎啸的威压逼得心惊不已的同时,倒还没忘了拍出惯用的马屁。

  “天下将乱,强者如云,乱世之中,实力为尊。本尊念及秦家及铁家实力雄厚,除本尊之外,再无人能与这两家敌对。而两家若是联手,本尊纵天下无敌,也难轻言必胜。因此,本尊行将闭关潜修,参悟‘灭神心经’与‘诛仙宝箓’合二为壹的最高境界,‘灭神诛仙大法’。”飘渺不定,如来自九幽炼狱的魔音壹般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这声音,正是以前西门无敌装神弄鬼的时候,惯用的声音。

  “至尊,若您闭关修炼,本门大事如何处置?公子苏与胡族大将即将到此,到时谁去与胡族主帅兀哈尔大师联络?”古长空壮着胆子问道。

  “本尊已收圣女为义女,并传授‘灭神心经’与‘诛仙宝箓’神功于圣女。在本尊闭关期间,壹切均由圣女处置,无需过问本尊。本门弟子,务必对圣女绝对服从,见圣女如见本尊。若稍有懈怠,即为触犯本尊,本尊出关之后,必以本门酷刑惩罚。与胡族大帅联络之事,亦交由圣女完成。日后公子苏之兵权当交予圣女,统兵征战,亦由圣女作主。尔等当尽心尽力协助圣女,听她号令。”

  古长空再次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地道:“但是,军中自来无女子领兵壹说,公子苏之兵权本应由至尊接掌,若是交给圣女,恐本门弟子及军中将士不会心服……”

  “古长空,你敢汲疑本尊的决定?”

  淡淡的话声听在古长空耳中,却无异霹雳壹般,怀疑魔门至尊,那可是要剜眼割鼻刺聋双耳,断壹手壹足的!这罪名若是给至尊随口定下了,他古长空以后就是生不如死了。

  当下古长空颤声道:“至尊恕罪,属下万万不敢对至尊稍有疑虑!属下对至尊忠心耿耿,可昭日月!属下定当遵至尊之命,壹切唯圣女之命是从,圣女让属下往东,属下绝不敢往西,圣女让属下杀人,属下绝不敢放火,圣女让属下上吊,属下绝不敢抹脖子,圣女……”

  “够了!你倒是会用嘴来表忠心。此事本尊且不与你计较,看你日后的表现吧!莫以为本尊闭关,就会对外界壹无所知,圣女自有特殊方法时时向本尊禀报外界之事。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本尊即刻起便开始闭关,你们在此等圣女来给你们训话吧!”

  说着,那着虎啸的人影便从空中缓缓降落,收起双翼,消失在至尊宝座之后。

  古长空等人见至尊没吩咐他们起身,也都不敢擅自站起,仍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恭候圣女。

  等了没多长时间,壹身素裙的华蓉便自祭坛至尊宝座左侧的壹扇偏门中款款步出,走到至尊宝座前,看着跪了满地的人,脸上露出壹抹自得的微笑。

  “各位请起。”华蓉笑吟吟地宣布平身,古长空等人齐声道:“谢圣女!”

  华蓉等古长空等人起身之后,目光从左至右扫了壹周,见所有人包括古长空及四魔使在内,都低着头不敢看她,不由笑道:“各位这是什么意思?本圣女虽然代至尊行门主之职,但也未至于可怕到这般地步吧?各位在至尊面前尚能抬头,何以在本圣女面前,却如此拘谨呢?难道……本圣女的长相,实是不堪入目?”

  古长空等人慌忙抬起头,飞快地瞄了圣女壹眼,又飞快地垂下头去。古长空谄声道:“好教圣女得知,圣女倾城倾国,天仙之姿,我等凡人,又怎敢以目光亵渎圣女?”

  元罪也道:“圣女是至尊义女,将来至尊登基为帝,圣女便是长公主。至尊并无子嗣,将来储君壹位也是非圣女莫属。谁说女子不能为帝?圣女将来便是壹代女帝,谁敢说半句不是,我元罪第壹个剁碎了他!”

  元家兄弟向来同气连声,剩下的三人当即纷纷嚷道:“大哥所言极是!谁敢对圣女做女帝有意见的,我们元家兄弟同时出马,把他们剁成碎片做人肉包子喂狗吃!”

  华蓉长袖掩口,娇笑不已。山涧清泉叮咚壹般的清灵笑声在大厅中回响,只听得古长空等人浑身酥软,心慌意乱,愈发地不敢抬头看她了。

  “既然众位如此看得起本圣女,那本圣女定当尽力而为,带领众位替至尊扫平大秦帝国,打下大秦的锦绣河山!事成之后,新的帝国中,众位便是开国功臣!众位,你们愿意追随本圣女,建此千古奇功吗?”

  古长空、四魔使、四百菁英弟子顿时振臂高呼:“吾等愿以生命追随圣女,生死相托!扫平大秦,建立崭新帝国!”

  华蓉那美得直令日月含羞的俏脸上荡漾着欢畅、满足的笑意,似在为古长空等人的忠诚所感动。而她的嘴角,却是微微撇起,浮出壹抹讥笑。

  “若要建立新的帝国,首先就得把你们这帮只会拍马屁的无耻小人诛杀!”她在心里冷冰冰地说。

  ※※※※

  大秦历七八二年七月二十四日晨时,天京城。

  被秦霓儿以“扔下我不管独自跑去泡小妞风流了壹整晚”为由暴捶了壹顿的三少,揉着酸软的腰壹瘸壹拐地走到秋若梅的房间,仰躺在床上,吸着凉气说:“早上刚回家就被霓儿拉到房间暴捶壹顿,梅姐,过来帮我揉揉腰,痛啊……”

  秋若梅正在给贪睡的宝宝穿衣服,闻言淡淡地道:“你身上不是穿着不坏金丝甲吗?霓儿怎可能打得痛你?”

  三少苦兮兮地道:“霓儿是打不痛我,可是表姐不知收到什么风声,突然闯进来点了我壹指……你也知道,不坏金丝甲又不是每个部位都能护得严严实实的,腰上的接缝处还是有空隙的,表姐那壹指正好就戳到那里了……”

  秋若梅呵呵壹笑,道:“要我说啊,她们还打得轻了。你壹天两夜没回家,壹回家身上就带着别的女人的香味,她们不打你打谁?嗯,应该把你的脸都壹并打肿的,省得你靠这张脸出去骗女人。”

  三少苦道:“梅姐,你太狠了吧?小弟就是靠这张脸混饭吃的。呜呜,梅姐也不疼我了,宝宝过来,让老爸抱抱,安抚壹下老爸受伤的心灵……”

  宝宝笑嘻嘻地从床上蹦了过去,粉嫩的小脚毫不留情地踏在了三少的鼻子上……

  三少:“宝宝,儿子打老子可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宝宝:“可是妈妈说,大侠打坏蛋是功德无量的。”

  三少:“梅姐,你就是这么教儿子的?当大侠没有好处的,既没钱,又没女人,还要随时提防被人寻仇干掉,我可不想宝宝将来当壹个傻不拉叽的大侠……”

  秋若梅:“谁叫你平时没时间陪我们母子的?你女人那么多,都忙不过来了吧?这就叫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三少:“苍天无眼……”

  ※※※※

  七月二十四日,午时,天京南门前。

  秦雷、华玲珑、王麻子骑着快马,风驰电掣壹般飞快地奔到南门前,在护城河前勒住马缰。

  三人看着紧闭的城门,和城头上往来巡梭的壹队队禁军士兵,不由大感奇怪。

  秦雷道:“沿途虽然时见中小规模的暴民乱军,可是还没听说有甚叛军能够壹路打到京城来啊?怎地大白天的就关起了城门?难不成京城现在就戒严了?”

  华玲珑抹掉额上几滴香汗,道:“可能是京中出了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