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谢我吗？”大岛樱子忽然问了句。
“说！”晏冬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现在没有想好，等我想好后再对你说……”
痛不欲生第九章：刀锋渴血美人如花4憎恨毒品的毒枭
深夜。晏冬和大岛樱子才回到老街，两人的住处。
在开门的时候，旁边的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人站在门口，赫然是莫金牙。
晏冬微微一怔。
“毒品呢？”莫金牙劈头就问。
“全烧了。”晏冬说。
“人呢？”莫金牙一阵惊喜，声音微微颤动，再问。
“我们，一个也没有放走。”晏冬望望大岛樱子，两人的手还牵在一起，相对一笑，才回答了莫金牙。
“我请你们喝酒。”莫金牙拉开门，让两人进了自己的房间，晏冬才看清楚房间中摆着一张桌子，上面大盘盛着卤鸭，炖鸡，烧的全猪腿。而且房间里就只有莫金牙一个人。已经两天没有吃好的晏冬急不可耐了。
“这是从中国四川过来的泸州老酒，浓烈甘醇，最适合英雄。”莫金牙倒了三大碗，和两人碰杯，三人一饮而尽。
晏冬豪情大发，又连续和莫金牙干了几大碗。
但是大岛樱子显然是不胜酒力，不久就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你听说过我的传说吗？”莫金牙已经满脸通红，但是他的眼睛却依然威严如刀。而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人也没有一点醉意。
“听说过许多！”晏冬虽然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但是他的人更清醒。他是不能醉的。而且他不知道莫金牙究竟想说什么。
“你有没有听说过我儿子被我扔进鳄鱼池的事情？”莫金牙自己倒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听说过，不过不理解。”晏冬说。
“因为他吸毒，而且不戒，我最憎恨的就是吸毒的人，我的父亲就是吸毒，害死了我母亲，我的两个哥哥，我的两个姐姐被卖到妓院的时候才十三岁，两年后她们都死了，那个时候我才十岁，流浪在老街的街头……”莫金牙说着往事，一脸的沧桑和悲痛，甚至，晏冬看见他已经苍老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那个时候，我就发誓，如果有一天我控制了老街，我要这里变成一个没有毒品的地方……”莫金牙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掉在他的酒碗里，然后又被他端起酒倒入自己的口中。
“一个人只要沾上毒品而无法戒掉，那么迟早他就会泯灭人性，这样的人活着对谁会有好处？这样的人只能到鳄鱼池为自己的所为付出代价……即使是我的儿子也不能例外……”莫金牙说得斩钉截铁。
这些显然大大的出乎晏冬的意料。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英国人吗？因为，罂粟是英国人在一百多年前带来的，他们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对于这些历史，晏冬了解。英国人占领了缅甸后，发现这里的气候非常适合种植罂粟，于是开始大量种植，后来，金三角地区就成为世界上有名的毒品基地。
“说起痛恨毒品，没有人比我更痛恨，因为，它给我的是一生的伤痛，可是现在，我却还是一个以贩卖毒品为生的毒枭，你说，命运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莫金牙喝了很多酒。慢慢地醉了……
这个时候晏冬发现他只不过是一个被命运无情折磨的痛苦老人而已……
后来两个人都醉了。莫金牙让晏冬回自己的房间，在他转身的时候他对晏冬说：“年轻人，你绝对不能再吸毒品了，我可以放过你，而到了有一天，你自己都不会放过你自己……”
晏冬想哭，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但是他不能哭。是现在不能哭。
即使哭，也只能在心里哭。
他摇摇晃晃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大岛樱子并没有睡，默默地给他端过来一杯凉水。
晏冬一饮而尽。
然后他到卫生间冲凉的时候就痛苦地呕吐起来。
呕吐过后，他清醒了许多。他出来的时候，主动拉着大岛樱子求爱。大岛樱子很奇怪。这个男人从来没有主动爱过自己。
这一次他爱得尽心尽力，热烈如火。
然后他在她的怀里沉沉睡去。大岛樱子却无法入睡，许多的事情让她无法睡去。晏冬睡了，在梦里呼唤两个女人的名字：能能。小遇。
在他的心里，我始终没有位置。大岛樱子真的想哭了。
不过她立刻听到晏冬在梦里也在呼唤她的名字。
原来他也是爱我的。大岛樱子甜甜地笑了。晏冬搂着她，她也搂着晏冬。看着他英俊的脸，扶着他勇敢的心，大岛樱子情不自禁去吻他，却意外地看见两行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流了下来……
流到她的心里……
第二天。晏冬醒了。感觉到身心疲惫，茫然地坐在床沿上，望着明媚如花的大岛樱子，茫然地问：“我怎么了？”
“你昨天夜里多喝了两杯。”大岛樱子微笑着给他端过来一杯浓茶：“浓茶醒酒，你很快就会没有事情的……”
晏冬喝了茶，又说：“我昨天夜里做了好多梦，好像我哭了……”
“真的吗？”大岛樱子淡淡地问。但是她明亮的眼睛里忽然有了一点忧郁，越来越浓。浓到心痛……
现在是收获罂粟的季节。当地的人都是在天没有亮的时候到地里，用铁片把罂粟果划几下，让里面的浓汁流出来，在黄昏的时候去把已经凝固成一块的汁用刀刮下来，放在家中，等待当地的武装组织来收购……
晏冬和莫金牙一起去收购，晏冬发现，当地的居民大多家况贫穷，都是住的竹子搭成的简易房子，可以说是缺衣少吃。
“毒品虽然在外面很值钱，可是，并没有让这个地方的人富起来，我的要求并不高，就是要每一个人有饱饭吃，有衣服穿，有房子住……”莫金牙沉重地对晏冬说。
晏冬不语。
“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们为什么还要种植罂粟呢？所以，我已经在想另一个办法……”莫金牙把晏冬带到一大片洼地边，晏冬惊奇地发现，这里居然是成片的水稻和甘蔗……
“这是我的实验基地，水稻已经是第二季了，收成比我预料中的要好，我特意从中国请来的农业专家，我准备明年还要选一块土地，用来种植水稻……”莫金牙说得眉飞色舞，兴奋异常。
晏冬暗暗吃惊，却不动声色：“如果不种植罂粟，司令的收入不就大大减少了吗？”
“我不需要那么多钱，我只需要我的父老乡亲们过得更好一些就心满意足了……”莫金牙无可奈何地叹息了声：“我已经老了，可是，要做的事情才刚刚开始，我怎么可能不急呢？”
晏冬感动了，不语。
“你觉得我的计划可以实现吗？”莫金牙忽然问晏冬。
“迟早可以实现，但是现在还有很多困难……”晏冬说的是实话，也是莫金牙的心里话。
“是啊！和我一起过来的许多老兄弟都不理解我这么做的……”莫金牙眼神暗淡下去，又心事重重……
“但是有一个办法却可以很快实现你的计划！”晏冬忽然说。
“什么办法？”莫金牙目光炯炯。
晏冬沉默。
“无论什么话，你都可以说！”莫金牙看着晏冬。意味深长。
“和政府合作！”晏冬一字一顿地说。
莫金牙脸色铁青，却什么也没有说，沉默。
很久以后，莫金牙双眼如刀子一般锋利地盯着晏冬：“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无论我是一个什么人，我都没有害你的意思。更何况这里是你的盘……”晏冬还想说什么。莫金牙挥动大手止住了他：“不要说了，我们喝酒去……”
然后两人就到了一个饭店喝酒，喝了很多酒……
第二天一大早，晏冬就被莫金牙叫了起来。晏冬看到莫金牙双眼血红，一脸憔悴，大吃了一惊。可是他还没有说什么。莫金牙却先严肃地说：“你昨天说的事情，我想了一个晚上，你说得没错，这是唯一的办法……”
晏冬心里狂喜，脸色却不变，也没有说什么。
“我决定这么做了……”莫金牙微微叹息了声。
晏冬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这件事情需要你帮忙……”莫金牙把晏冬叫到自己房间，拿出一封信对晏冬说：“政府军部司令钟万涛先生曾经和我有过接触，你把信亲自交给他，再带回他的意思……这件事情迟早都需要一个结果……”
然后他用手拍拍晏冬的肩头：“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相信我的眼睛，我相信你……”
晏冬肩负重任，几天之后，他就从缅甸回来。而且带回了军部司令种万涛的意思；缅甸军部将出动大规模部队，协助莫金牙铲除掉金三角张坤的武装势力，然后以和平自治的方式解决金三角问题。
“要对付张坤并不难，虽然他的武装力量比较强，但是如果我们发动忽然袭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我相信可以一举成功……”晏冬想出了一个对付张坤的好办法。莫金牙连连点头。
经过半个月紧张的准备，一切就绪。
此时正是收割罂粟的季节。
罂粟收购好后，为了方便往外运输。都要提炼。天堂镇有几家大型的提炼厂，里面的设备都是很现代化的。高级工作人员都是从欧洲国家请来的。张坤不允许用传统的土办法提炼，这样首先是浪费成本，还有就是无法管理。想要控制金三角，就必须控制毒品，有了毒品，就有了枪，有了人，有了军队，有了军队，才能更有效地控制金三角。
老街的罂粟收成不错。晏冬先带了几车回到天堂镇提炼。大岛樱子要和他在一起，而且早就准备好了。今天她穿的迷彩服，战靴，长发披肩。飒爽中更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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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冬很为难，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分开，而且，我也不会让你难堪的，我知道什么时候回避一下……”大岛樱子说得情真意切，楚楚可怜。
晏冬无法拒绝。
在回天堂镇的路上，晏冬和大岛樱子坐一辆车，因为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所以不用担心有人会来打劫，一路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就到了天堂镇，而且进了提炼厂。
这个提炼厂依山傍水而建，四面的小山上都有高射炮，这是预防政府的飞机空中打击。事实上缅甸政府联合一些国家为了禁毒，经常会动用轰炸机在收获的季节来轰炸。只是他们不知道确切的地点，轰炸的效果并不好。
晏冬把这个提炼厂大概的情况记在心里……
交完货后，晏冬带着大岛樱子去见张坤。张坤一听说晏冬回来了，喜出望外，亲自出来迎接他，亲热地搂着晏冬：“怎么样，老家伙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至少现在没有！”晏冬微笑。
“后面是你新的女人，得手了没有？”张坤已经看见了大岛樱子，一个美女，啧啧称赞。压低声音对晏冬说。
“已经得手了，不过我泡女人的技术远远不及坤哥啊！”晏冬讨好张坤。
张坤哈哈一笑：“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女人嘛！如衣服，破了可以换新的……”
然后晏冬又说等几天大批的罂粟会运过来提炼。
张坤就安了心。暗暗得意：在金三角，还是老子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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