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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作品:逆天|作者:寻找山吹|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2:55:07|下载:逆天TXT下载
  胍彩且摹?br/>

  繁杂的行李,蒋泊都没有带走,牙刷、毛巾、香皂……还有那几件二十块钱的廉价t。它们躺在黑色的垃圾桶里,无人问津。那样子,既滑稽又可笑。

  蒋泊走的时候愧疚地说了对不起。

  “没什么。”唐小甜摇摇头,笑着目送他拖着行李箱离开小花园时的形色匆匆。

  她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收起棱角,藏起疯癫。不哭也不笑,不悲也不喜。

  唐小甜一直在小花园里坐到半夜,直到目睹了最后一朵昙花的败落,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收拾了桌上的彩笔和海报,扔进垃圾桶。用不上了。

  蒋泊忘了他在田埂间许下的承诺,也忘了给过半句没说完的应允。

  他不知道,唐小甜曾经涌起过一瞬的心动,想和他一起看着孩子长大。

  他更不知道,当小甜心不在焉地对他说“没什么”时,其实心里很在意。

  小甜想,回去之后,没有人会知道蒋泊骂脏话的扭捏,也没有人会知道他曾经对着相机站在庄稼地里笑得像一尊佛。他还是那个理智的蒋泊,朋友唾沫星子里的不苟言笑,员工茶余饭后中的一板一眼。

  从此以后,他们俩又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小甜散了为他盘起的头发,浓密的青丝一直垂到腰,在潮湿的夜风中被吹得凌乱不堪。她抱起地上的那盆新扦插的昙花,突然觉得过去的几天不过像一个梦。

  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偏偏要用不切实际的幻想联系起来,太虚假,轻轻一碰,就顷然崩塌。这是理所当然的。

  她怎么会生出那么多荒唐的期待?真是痴人说梦了。

  那些任由紊乱的情感侵占脑仁的女人就是传说中的笨蛋,又名蠢女人。俗称傻逼。

  她不喜欢。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唐小甜睡觉依然保持着老习惯。左侧卧,背贴着墙,拖鞋摆放整齐。即便是睡在自己家里。

  她还是在七点钟醒来,不需要闹钟,不需要人叫。起床洗脸刷牙,吃饭喝豆浆。即便她是到下半夜才勉强睡着,眼睛没阖上几个小时。

  吃了饭下楼散步,散完步回家看书。

  她的生活按部就班。

  唐小甜的脑子冷静得令人唏嘘不已。

  她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应该是感激蒋泊的,感激他那句没有说完的话。

  如果真的给了承诺,小甜想,自己不可能嫁给蒋泊的,那就只能当他的情人,有一天还会变成道德卫士口诛笔伐的第三者,成为抢走别人孩子父亲的罪魁祸首。

  如果真的给了承诺,她一定会因为一个孩子和一个男人而困住自己。会夜夜盼着蒋泊归来,卑微地乞求着他对孩子的怜爱。

  如果真的给了承诺,对蒋泊而已,并没有失去太多,无非是一把时光而已。而对她呢?又会是像以前等待父亲一样,在一片连绵的辛酸时光中等待。等待。等来苍白的杳无音讯。

  ……

  到最后,输得最惨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了。

  而如今,多好。蒋泊和她之间没有任何的山盟海誓。上述的一切悲惨结局都不会发生。她还是一个自由的女人,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和人解释;可以以后带着孩子去山里野,去河里疯,不用让宝宝像蒋泊一样被大家族的规矩死死套住。

  既然仍然如此美好,又何必心烦意乱,郁郁寡欢呢?

  那些言过其实的感情,不提也罢。

  到了晚上,天气转凉的时候。妈妈说城南的公园里有从印度进口来的孔雀,白色的,很漂亮。唐小甜叫上耗子一起去转转,当傍晚的散步了。

  这一年,镇上发展得比从前快。新修了镇医院大楼、百花电影院等几处建筑。这个公园也是新修的。公园有一大片湖,岸边种着柳树。还有一座横过河的七拱桥。七拱桥的这头有石凳石桌,上了些岁数的老大爷喜欢在树下乘凉,顺便找人杀上几盘象棋;七拱桥的那头是一片宽阔的草地,圈了栅栏,里面养着妈妈提的白孔雀。

  白孔雀全身洁白,没有一丝杂色。这个见得少,好多人图新鲜,围着看。

  唐小甜没见过,远远的站在一堆人后面,踮起脚,也好奇地瞅了几眼。

  这个时候,有个女人忽然在后面喊了声,“铃铃。”

  小甜起先还没答应,以为叫的别人。结果又听喊了几声,她回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中年女人,正从七拱桥上下来,长头发,发梢烫卷了,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是小甜那个极品ex的妈妈,姓陈。曾经ex去驾校学车的时候,小甜天天在她家给她做饭。

  陈阿姨还是老样子,没怎么变,是个朴实的女人,以前对小甜算好。她们两人笑着说了说白孔雀,又寒暄了几句后,陈阿姨突然支支吾吾地说:“那个……他……快结婚了,下个星期天。”

  “好啊。”她的极品前任都要结婚了呢,“该说恭喜。”

  陈阿姨皱着眉头,闷声不言。

  小甜又问:“新娘子是哪家的姑娘呢?”

  陈阿姨似乎不满意,“我不知道。他们鬼混着认识的,叫许敏红。”

  小甜听后笑了,“嘿,真巧,我也认识。是个老朋友。”

  陈阿姨:“我倒希望是你。”

  “……”真别是她。

  陈阿姨见小甜没说话,叹了口气,拉起唐小甜的手,愧疚地说:“你们的事儿,我知道一些。他不懂事,你别怪他。”

  “嗯,我不怪。”

  “真的?”

  “真的,不怪。”这是实话。诚实到居然没人会相信。

  等陈阿姨走后,小甜跑到河边的柳树下站着,捡了几块扁平的石子开始打水漂。她的技术很好,能让石子在水面上弹起七八次。以前村里的男孩子都玩不过她。

  耗子坏笑着用胳膊肘戳戳小甜,说:“下个星期六他结婚,你打算怎么去砸场子啊?”

  “不砸。我会送他一份大礼。”

  宋浩知道他这个姐姐阴招多,想象了一下,笑得更欢。

  “你当我说的是反话呢?”

  “那不然呢?”宋浩也捡起来一块石头,开始玩,可他的技术远不如唐小甜好,“我以为你至少会把从前的事儿告诉他老婆,报复回来。”

  唐小甜用食指夹着石头,弯了膝盖,拇指一用力,将石头丢出去,“砰”地一声,接连溅起了好几圈波纹,跳了很远,“首先,他是个渣男,你承认吧。”

  “毋庸置疑。”

  “这一点,可是我靠跌跌撞撞摸索出来的,血一般的经验。凭什么要告诉那个女人。我又不是她妈。”

  宋浩愣住,“我以为你们是朋友。”

  “呵,傻弟弟,你也不想一想。你姐姐我以前混夜场,认识的人自然大多是圈子里的。那个叫徐敏红的,我确实认识,我们都叫她红红。她以前玩得很疯,出格的事儿也不少。现在估计玩够了。那个极品没什么长相,瞅着老实。我估计红红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再加上极品有两个钱,她还不赶紧想办法嫁了?”唐小甜又丢出第二块石头,比上一块丢得还远了些,“我就坐着等那极品男人真的被带上绿帽子的那一天,多好。”

  “……”

  “再说,如果我们都猜错了,人家真心相爱,双双改邪归正,打算结婚,规规矩矩过日子呢。”唐小甜丢出第三块石子,一跳一跳,弹了十来下,“我去砸场子,说几句诅咒的话,岂不显得小气又恶毒。我才不那么做呢。”

  “……”宋浩听得哑口无言。

  “喂——,你咋不说话了。”唐小甜侧着身子来问宋浩。

  宋浩眨巴眨巴嘴,一脸得难以相信,“你简直要成精了。”

  “哈哈~”唐小甜笑得肚子疼。她用脚踢了踢草地上的石子儿,“你再打一个水漂给我看看。”

  宋浩拒绝,“我玩得太臭,跳两三次就掉河里了。”

  唐小甜笑,“你知道为什么吗?”

  宋浩摇头。

  “首先,石头要选扁平的;其次,是拇指用力,” 唐小甜将手里的石子拿出一块给宋浩,“你再试试。”

  宋浩接了,丢出去,并没有好转多少,跳了两下,还是沉了。

  “骗子啊你是。”宋浩说。

  “我刚给你说的,都是理论知识。我当初为了打好水漂,练习了不知道多少次,磨得手都起泡了。”唐小甜说着,又扔出去一个,打得极为漂亮,均匀地跳到了湖中心,“其实很多事,包括对付男人,都和打水漂一样,理论知识可以听人说,经验却不行,学不来的。”

  如果没有那个极品前任,成就不了现在的唐小甜;

  没有没有那个极品前任,蒋泊转身而去的那一刹那,唐小甜说不定会肝肠寸断,寻死觅活;

  若不是这些生命之中的烂桃花,哪能让她一路披荆斩棘,练就一颗无坚不摧的心脏?

  她的极品ex磨出了她的淡定;

  逗逼蛋蛋让她学会了她书充实自己。

  那蒋泊呢?

  唐小甜一直不是一个吃得起亏的女人。她想,哪天一定要找他讨回来。

  “我谢谢所有能伤我的男人。那是他们的本事。”小甜笑着说。那一刻,她清澈的大眼弯成了一条缝,恍若朗朗月光。

  小甜又在家待了半个星期,蒋伯不曾来过一个电话。她见过几个旧时的朋友,大多时间是在陪外婆。

  祖辈们年纪大了,心脏病、高血压是常见病。他们又总爱说些伤感的话,“我现在是活一天是一天了”,“大半的身子都进土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组建家庭有孩子”……

  这些沮丧的话,外婆同样爱说。唐小甜听了之后心里总是后怕,不自觉地蹙起眉,握住外婆的手,摸着那些老茧子,轻轻地扣着,外婆喊疼,就像小时候一样。她才能慢慢回神,恍然觉得时间并没有走太远。

  后来,竟然是陈斯,给唐小甜打来了一个电话。那时小甜还在帮着妈妈剥大蒜呢。

  小甜放下大蒜,歪着头夹住电话,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她第一反应是,陈斯在医院里给她留的那间病房出了问题。

  谁料陈斯在那头沉着嗓子说的是party,一个迎接卿青回归的black tie party,以慈善为主题,筹集的钱会捐给卿青在非洲支教的那座城市,用做饮用水的净化和学校的建设。晚宴定在后天,周五。说邀请函早寄小甜家了,到现在还没收到回复电话。

  唐小甜解释,“我在外面呢,没回a市。”

  陈斯问:“那你来吗?”

  唐小甜和陈斯的交情不言深。于是闷不做声,没说话。

  陈斯又问了一声:“来吗?”

  小甜笑,“你这么想我去呢?”

  陈斯直率地承认说:“是呀。”替卿青接风洗尘的party本会由蒋泊负责。无奈他上周出差,又送小甜回了老家,接到消息晚。蒋泊只好请做公关的陈斯搭手相助。既然是筹备者,“我这回逃不掉,必须参加了。想找你陪我。”

  “说得像让你千里走单骑似的,还拖个人壮胆呢。”唐小甜听后说着玩笑话,仍然不表明态度。

  “来吧。”陈斯坚持。

  “……”为什么?

  陈斯知道瞒不下去,摊了牌,“好了,我直说吧。其实我不喜欢卿青。”

  “……”

  “那个女人实在太耀眼了。”可狠得很,“搞得别人都成了配角。”

  小甜听后哈哈大笑。

  陈斯从小便是个要强的人,一岁时,别的孩子可能刚断奶,她已经在妈妈怀里背着“鹅鹅鹅”;三岁的时候,一堆小孩穿着裤衩子在外面胡野,陈斯却蹲在地上,翻着精装硬壳书,开始看《格林童话》了。她从不看带插画的,说那限制了脑子。

  陈斯的天分好,又是知识分子家庭出生。她在一片恭维与赞美中长大,成为一个发光的孩子,似乎是理所应当的。

  直到陈斯遇到半途转学而来的卿青。卿青比陈斯更优秀,并且胆大妄为。

  任何事,无论是长相,家庭背景,还是功课,甚至是陈斯擅长的绘画,艺术之类,通通不如卿青。陈斯所有的光芒都被掩盖了。

  就连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