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还我玉佩
长长的街道两侧彩灯高悬,旌旗招展,看上去十分繁华,只是街上不见一个人。
走到街东的一株大杨树下,曲流觞抬眸一看,大概百十米开外的灯火阑珊处,璃月背对这边,与三四十个黑衣大汉对峙着,娇小的身影在那群男人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单薄和无助。
曲流觞仰头看看树冠,欲上树看个仔细,还未动作,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趴在了他大腿上。他低头一看,却是檀郎。
曲流觞指指树冠,无声地问:“你也想上”
檀郎轻哼一声,双眸定定地看着他。
曲流觞无奈,轻声道:“喂,你不过是只狗,走过去看也没人管你啊。”
檀郎闻言,立刻翻脸,目露凶光,掀起嘴唇露出里面尖利的獠牙,说实话,那牙还真不是一般的吓人,又长又尖,白森森的。
曲流觞立刻举起双手表示妥协,然后在檀郎收起它的獠牙后,满面悲苦地俯身抱起这只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斤的大狗,悄无声息地上了树,拨开树悠往前走。
倒是曲流觞抬头看了一眼,却见刀锋般的目光在他眼前一闪,一声长嘶,左侧的一名黑衣人突然勒住缰绳。
因在急速奔跑中,骤停的惯x让身下骏马尖嘶着往前跃了几步,“刷”的一声两腿抬起,直立起来。
而它背上那个黑衣黑发的少年却身影一闪,鬼魅般晃到璃月面前,一言不发右手一扬,闪电般一个手刀向璃月肩颈处劈去!
曲流觞心中一紧,抢前一步“嘶”的一声挥出一条银光,蛇一般刺向来人的华盖和巨阙两道死x,手法之快竟令人目不暇接。
电光火石之间,黑衣人一个旋身后退几尺,避开曲流觞的攻击。
双方站住,心中都有些微惊。黑衣人惊的是,他差一点伤在眼前这个眉目俊朗的男子之手,却连他用的是何种武器都没有看清楚。
曲流觞惊得是,自他行走江湖以来,能在他的月痕下全身而退的人屈指可数,而这个少年不仅能及时收住凌厉的攻势,还能游刃有余地避开他的月痕,武功之高,可见一斑。
双方只顾注意交手的双方,谁也没有注意刚才黑衣少年突然发难时璃月的动作,她腰部一扭双肩一倾,像是迎风的弱柳般扭出不可思议的弧度,瞬间便从他的掌下滑了出来,即使曲流觞不出手,她也绝不会吃亏。
其余五个黑衣人很快来到黑衣少年身后,个个动作矫捷气质冷冽,不似一般的江湖中人。
璃月回过神来,恼怒地抬头一看,少年至多十六七岁,脸庞线条干净利落,双眉似剑,五官极其俊美j致,却因为他太过冷酷的气质而显得有些锋芒迫人。
束起的黑发在夜风中张扬,眉目间霸气隐现,修长的身材在一袭合体黑衣的包裹下十分傲人,像是一柄蓄势待发的剑,冷冷地传达着他的威力和煞气,清爽宜人的春夜似乎都因为他的出现而温度骤降。
璃月看着灯光下冷冽俊美的他,脸上扬起荼蘼般绝美的微笑,粉润的小嘴温柔而优雅地轻启……
“你他娘的干吗抽疯啊!”
本来满心戒备看着黑衣少年背后那名老者的曲流觞一下便散气泄功。
这家伙的表情和言语就不能稍微相合一些么天南地北恁地让人发笑。
黑衣少年面无表情,黑如深渊一般的瞳孔在灯光下闪烁着冰雪般的光芒,薄唇轻启间,字如冰珠:“还我玉佩!”
璃月一怔,有些疑惑地眨眨眼睛:“你说什么”
“还我玉佩!”黑衣少年盯着她,像是盯着一只寻找已久的猎物。
正文落荒而逃
璃月有些无奈地仰头,在一众惊异且戒备的目光中蹬蹬地走到黑衣少年跟前,双手叉腰,深吸一口气,然后,泼妇骂街!
“你他娘的有没有搞错啊老娘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还有你这么打劫的。大街上随便拉一人,嘿,还我玉佩!,你哪只眼睛看到姑nn我拿你玉佩了就算我拿了,你怎么不当场捉住我过后想来讹我啊讹人谁不会啊我还说你对我这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霸王硬上弓了呢,要你对我负责一辈子,你肯吗你肯吗你肯吗”
说着,一g纤纤玉指就要戳到黑衣少年宽阔的x膛上去,刚要触及,少年身侧那名老者右手一翻袍袖一挥,劲风带着无与伦比的罡气扑面而来。
璃月猝不及防,急退好几步,x口真气一阵翻腾奔涌,难受至极,心中不由暗惊。
曲流觞长眸一眯,不出他所料,那老者果真是凤毛麟角一般的绝世高手,如果对方当真是来寻事的,怕是没那么好应对了。
“死老头,都可以做我爷爷的爷爷了,欺负我这个还未及笄的小女娃,也不害臊!”璃月站定,看着老头大声嚷嚷。
老者表情淡定,不气不怒不羞不臊,甚至连一丝情绪的波动都没有,就像个入定的老僧一般。
糟糕,这个人不好对付。璃月心想。
就在气氛有些僵滞之时,黑衣少年开口了:“五年前,朱武门。”
璃月一顿,抬眸仔细看看面前的黑衣少年,心中暗叹一声倒霉,面上却堆起微笑来,曼声道:“哦,原来是你啊,早说嘛,我想起来了,玉佩在家里呢,你跟我回去拿吧。”
说着,慢悠悠地转过身,突然一把抓住曲流觞的袖子,叫道:“风紧!扯乎!”嗖的一声,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
黑衣少年眼疾手快,探手一抓,“嗤……”璃月身上那件薄软的青纱禁不住他的撕扯,应声而裂。
“啊!非礼啊——色鬼!不要脸——”璃月一边尖叫一边头也不回地飞掠,瞬间出去了十几丈。
黑衣少年眉头一皱,刚欲去追,老者伸手拦住他,道:“王爷,我们不能在此久留。”
黑衣少年看着璃月隐没在夜色中的迷魅身影,急道:“在逍遥大道,你不是说会派人跟着她么”
“此事,我会给你交代。”老者的神情语气像是一杯凉润的水,不温不火地浇灭了少年心中正腾腾燃烧的急躁。
少年很快平静下来,回眸看了看身侧的老者,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坐骑旁边,翻身上马。
其余人等动作整齐迅速地跟上,一声呼啸,骏马再次风驰电掣。
“咕咕——”
“咕咕——”
月光下沉寂一片的树林内,不时响起夜枭的号叫,隔几分钟便响一次,于这旷无人迹的荒山树林内听来,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曲流觞姿势优雅地仰躺在一棵大树的树桠上,看着身旁浑身上下只剩贴身小衣和亵裤的璃月,想起两人适才落荒而逃的情景,心中着笑,解下自己的袍子,往她身上一丢。
璃月接住一看,又丢了回来,道:“不合身,我不要。”
曲流觞道:“都这步田地了还挑三拣四,赶紧披上吧。”
璃月笑道:“现在这样怎么了不好么看,多凉快。”说着,还伸手撩了撩肩后的长发,月光下,右肩后隐约有一团红色的印记。
曲流觞看不清楚,以为她受伤了,道:“喂,你右肩后有血。”
璃月一愣,偏首看了看,笑道:“刺青好不好,谁能伤我。”
曲流觞坐起身来仔细一看,是一朵荼蘼,六片血红的花瓣惟妙惟肖。
“听说会很痛,为什么要去刺这样一朵花”曲流觞问。
璃月伸手抚了抚那刺青,道:“原来这里有一个胎记,像片花瓣。我不喜欢不完整的东西,要么全部,要么没有。没有办法消除它,只好去完整它了。”
曲流觞看着她月光般优美的笑容,不明白她为何那般特别。
璃月却似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拨开挡住视线的枝闲……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明白无误地向璃月昭示着:他养尊处优,非王既侯。
看完他,璃月转眸看向他身后跟着的三个人,一个青衣是小厮,一脸的奴相,其余两个……
璃月瞳孔本能地收缩,其余两个都是千里挑一的高手,至少,武功绝不会在她之下,尤其是左侧的那个,神色平静气质冷硬,眉目间却与曲流觞有些相像。
在她静静地观察他们的时候,那少年也唇角带笑静静地观察着面前的这个女孩。
这女孩让他觉得很亲切,刚刚上楼第一眼看到她时,他就有这样的感觉。她有一张j致到无懈可击的完美脸庞,月光一般优美清澈的目光,粉荷一般细嫩柔润的唇色。头上梳着尖尖的双髻,可爱而又略显俏皮,只是发丝有些散乱,也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早晨起来没有梳理。却并不会让人觉得邋遢凌乱,反而有一种慵懒别致的韵味。
很少有女孩能如她一般,在入目的第一眼便让他觉得心情愉悦。
双方静静地互相打量片刻,璃月唇角微微一勾,露出几颗雪白整齐的小牙,笑着道:“小弟弟,你若是请姐姐喝茶,姐姐就勉为其难把桌子让给你。”
“放肆,你竟敢……”少年身后的青衣小厮听到她称呼少年为“小弟弟”,当场就激动地跳了起来,神情之激愤就好似她阉了他老爹一般。
然话未说完,少年却微微抬手制止了他,他笑吟吟地看着璃月,道:“茶我可以请你喝,不过我不喜欢你对我的称呼,我姓燕,请问姑娘贵姓”
璃月一愣,反问一句:“你说什么你姓阉”
少年不知在她口中,此燕已变成了彼阉,便点头道:“正是!”
“哈哈哈!”璃月爆笑,看着少年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她干脆转过身子抱着亭柱狂笑。
少年极有耐x地看着她,既不坐下也不出言相询。
少时,璃月笑得手软脚软地跌坐在凳子上,犹自捂着笑痛的肚子,看着少年道:“我喜欢你的姓,阉公子。我叫秦璃月。”
燕瑝(即少年)坐下,看着她浅笑,道:“很美的名字。”
璃月翻个白眼,道:“这话别人说过了,没新意。”
“名字美,人更美。”燕瑝浅笑不变。
璃月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道:“现在我开始喜欢你这张动人的小嘴了。”
正文蹭车同行
屁股跌成四瓣的小二很快一瘸一拐地将水果点心奉了上来。
璃月抱歉地看着他,心道:可怜见的,要不是曲流觞那家伙不辞而别,我也不至于这么没品位地拿你撒气。所以,问候他祖宗八代去吧,不要问候我的。
燕瑝看着她眼神抱歉眼角却带着笑意微微上翘的可爱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清清嗓子,道:“璃月姑娘,茶果来了,请用。”
璃月低眸扫了眼满桌的水果点心,正欲伸手去拿,抬头看看站在少年身后正盯着她看的三个人,又缩回手,对少年道:“能不能叫你后面那两位高手走开啊他们这么‘和善’地盯着我看,我会噎到的。”
燕瑝笑着侧头,对身后的两名侍卫道:“慕容,子青,你们自去赏花吧,不必在这伺候了。”
名唤子青的年轻侍卫戒备地看着璃月,俯下身子对燕瑝附耳说了几句什么,燕瑝摇头笑道:“无碍,去吧。”
两名侍卫见主子心意已决,只得转身离开,走到十步开外的亭栏旁就不动了,一刻也不松懈地注意着这边的情形。
燕瑝回首看着璃月,指指身侧的青衣小厮,问:“他用不用也走开”
璃月眯眼一笑,道:“不用,我一向喜欢吃东西的时候有檀郎在身边。”
燕瑝两条浓黑的长眉不解地微皱:“檀郎他叫龙奴,不叫檀郎。”
璃月嚼着一颗蜂蜜花生,道:“我也没说他叫檀郎啊,我只是说他长得很像檀郎罢了。”
燕瑝了然地“哦”一声,又问:“檀郎是谁”
璃月一边在果盘中挑三拣四一边头也不抬道:“我弟弟。”
龙奴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心想:千方百计找我们主子套近乎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像你这样拿我来说事的倒是第一次见到。我像你弟弟我比你都大,应该说你弟弟万分荣幸地像我好不好
“一个人来桃花镇玩”燕瑝喝了一口茶,问。
璃月拿着一个青中带红的苹果来到临湖的栏杆边,边啃边道:“和朋友一起来的。”
燕瑝左看右看,问:“朋友呢”
璃月道:“跑了……”说到此处,又觉得不妥,回过身看着燕瑝又好奇又不解的目光,解释道:“呃……是这样,他突然腹泻,所以就先回客栈去了。”
燕瑝站起身,风度翩翩地来到璃月身边,临风而立,看着眼前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的缀玉池,低声吟道:“当真是修水浓清,新条淡绿,翠光交映虚亭,好一片初夏风光啊。”
璃月侧脸看着他,问:“出来游山玩水的”
燕瑝回过头,唇角挂着雍容温和的笑,道:“不,去蓉城,路过此地,顺道来看看。”
璃月眼睛一亮:“你去蓉城”
燕瑝道:“莫非,与姑娘同路”
璃月实在是很想奸笑,虽不同路,但去朱武门,蓉城是必经之地。本来正在发愁该怎么把客栈里那条一见马就晕的死狗弄到朱武门去,不意今天就遇见了贵人。
嗯,没错,经她判断,眼前之人“贵”得非同寻常,出门定然是宝马香车,侍从成群的。若是……能搭他的车……路上顺便蹭吃蹭喝……闲来无事再mm他粉嫩的小脸蛋当做消遣……
啊,她憋得好辛苦,真的好想奸笑呀!
“那个,燕公子,冒昧地问一句,你是不是乘车前往蓉城啊”将手中啃得惨不忍睹的苹果迅疾地往楼下一扔,不理随后响起的那声惨叫和一连串咒骂,璃月小手交握,万分淑女且羞涩地问。
燕瑝看着眨眼间判若两人的璃月,又惊奇又觉得有趣,点头道:“是啊。”
“那……公子介不介意带小女子和檀郎同行呢”璃月大眼眨巴眨巴,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绝世的容颜加上楚楚可怜的表情,忍心拒绝的人都是禽兽不如。
燕瑝却有些为难,迟疑道:“我那马车不是很大,带一个人还可以,两个人的话,恐怕会有些挤。”
璃月立刻笑得天地失色,忙不迭地摆手道:“不碍不碍,檀郎很小的,不会占太大地方。”
燕瑝看着她笑得弯如新月的眼眉,微微发怔。少时回过神来,双颊白皙的肤色泛起一层可疑的嫣红,移过目光道:“如果璃月姑娘不介意,朕……我自然是愿意与姑娘同行的。”
龙奴一听,忙道:“少爷,这怎么可以出来之前夫人不是吩咐过……”
“不准多嘴。”燕瑝面色微沉,轻斥道。
龙奴急忙收住话头,面有怨色地看着璃月。
璃月吸吸鼻子,突然上前几步,一把抓住燕瑝的袖子。
那边两个侍卫见状,悚然动容,电光一闪便来到了璃月身后,手都按到了剑柄上。
燕瑝看着两人,无声摇头,又垂首看了看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女孩,不知她意欲何为。
璃月只当不知,微微低头,鼻子凑上他光滑柔软的银缎袖子,吸了几口气后,突然抬起头来,眯着眼睛鼻头皱了几皱,侧过脸,“阿嚏!”一个响亮的喷嚏打在龙奴的脸上,一下就给他喷愣了。
璃月仿佛没有看见,揉揉鼻子对燕瑝道:“你家开香料铺的吧,好香!”边说边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到一边。
燕瑝愣怔地看着她背影,又看看一脸气愤抹着脸上唾沫星子的龙奴,爽朗地笑了起来。
璃月回到客栈时,曲流觞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璃月把带回来的点心丢给檀郎,抬腿踢了踢曲流觞,恶声恶气道:“喂,快醒醒!”
曲流觞被她踢醒,睡眼迷糊地看了看她,道:“哦,你回来了。”翻个身继续睡。
璃月无奈,蹲下身子拍拍檀郎的脑袋,道:“去,把他叫醒。”
檀郎会意地跳shangchuang,趴在曲流觞的枕边对着他的俊脸就是一顿狂舔,那家伙,舔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欲罢不能,连璃月看了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嗯啊!檀郎!你,你在干吗”曲流觞很快清醒并惊叫。
“跟你亲热啊。”璃月倚在床框上,凉凉地答道。
曲流觞跳下床,皱着眉头伸手m一下被舔得粘糊糊的脸颊,再看看床上一脸意犹未尽的檀郎,哀嚎一声冲了出去。
“说,今天为什么逃跑”曲流觞刚洗完脸回来,璃月劈头就问。
曲流觞怔了怔,有些躲闪道:“我困了。”
璃月见他不愿说实话,也不逼问,只万分委屈道:“困了你就可以丢下我一个人跑回来啊也不想想我一个弱女子独自在那应敌有多危险。还睡得跟猪一样香,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被人欺负,吃亏受罪吗你算什么朋友啊,呜呜……”
曲流觞往桌边一坐,甚是有趣地看着拼命挤眼泪却就是挤不出来的璃月,笑道:“得了吧,担心你吃亏我比较担心别人吃你的亏。”
璃月面色一正,叹了口气,道:“我是回来与你告别的。”
曲流觞一怔,问:“你要走去哪里”
璃月仰头看看挂着蛛的屋顶,不无悲伤道:“谁知道呢茫茫天涯,走到哪算哪吧。”
蓦然听说她要走,曲流觞心中竟生出一种名叫舍不得的极难受的情绪来,想开口挽留,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憋了半晌,道:“南佛不去了么”
璃月点头,轻轻m着檀郎的脑袋,叹息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等将来有闲又有钱的时候再去吧。”
说着,站起身来,难过却又强作坦然地看着曲流觞,道:“流觞小乖,等我有钱了,再回来包养你。”
曲流觞怔怔地看着她,心中百转千回,却想不出能留下她的借口。正欲说送她一程,她却道:“别送了,我受不了十里长亭与君别的场景。有缘再见吧。”言讫,扭头道:“檀郎,我们走。”
大黄狗看了看曲流觞,跟着璃月很快消失在门外。
曲流觞怅然若失地呆坐半晌,想起她这一走,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呆在这儿了,便起身去马房准备离开。
谁知到马房一看,自己的马匹不在。他心中生疑,到客栈的柜台上去问。
掌柜的告诉他两匹马都被和他同来的那位小姑娘给卖了。
曲流觞正发愣,掌柜的又拿出一张纸,说是那小姑娘临走前留给他的信。
曲流觞连忙打开一看,最先撞入眼帘的就是大得夸张的“哈哈哈”三个字,曲流觞心中暗道不妙,继续往下看,下面有小字数行,内容如下:
流觞小乖,下午我结识一富得流油的俊男,和檀郎搭乘他的宝马香车先走一步了,不要过分地思念和牵挂我,一般思念和牵挂就可以了。
另外,下午见识了你的开溜功夫之后,我深刻地意识到,马匹于你而言完全就是没有必要存在的东西,为了替你甩掉累赘,我勉为其难地把两匹马都卖了。
如今,你终于可以无牵无挂全心全意地施展你的腿上功夫了。唉!就是南佛离这里只有区区几万里而已,一定不能让你跑到尽兴的,可惜可惜。
哦,忘了说,我在朱武门等你啊。
文末画着一张极简单却又极形象的笑脸。
曲流觞伸手轻击一下额头,仰天长叹。
天呐,今天总算知道,什么叫做气死人不偿命啊!!
想起自己刚刚还在为她的离开而暗自伤怀,忍不住又狠狠拍了自己一掌。
曲流觞啊曲流觞,你还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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