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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作品:公转自转|作者:蝴蝶的出走|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2:55:39|下载:公转自转TXT下载
  “我有事要告诉你,是关于……”

  就在我决定告诉陈卓,萧遥都做了些什么的时候,听到钥匙打开门的声音,然后听到萧遥甜美的令人作呕的声音:“阿卓,看,我买到了黑鱼,我要好好的给你补补,你要快快好起来哦。”

  我站起身,萧遥终于看到我,惊讶、怀疑,毫不掩饰的脸。

  31

  当我从陈卓处走出来,从自己的思虑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热闹繁华的一个大商场前的广场边,我忘记了自己是开着车出来的,我把车忘在陈卓的楼下。

  我当然要走,不然我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我不能忍受萧遥满面惊喜的拉着我叫我:姐姐,你什么时间回来的,我好想你。还有陈卓宠溺微笑着看我浑身发抖的、不得不和萧遥惺惺作态的亲热,我简直有欲望直接伸手上去撕下那张虚伪的、令人作呕的面具。

  可是,看到陈卓发着高烧拖着病体还在挽留,让我一定要尝尝萧遥的手艺的时候,那种幸福,满足,都写在英挺的脸上,我怎么能够如此残忍的去伤害一个,对爱情充满憧憬的无辜男人?

  我只有走开。我不知道如果我说出来,是什么样的结果,陈卓将要受到什么样的打击。

  如果我不说,难道就要萧遥无耻的利用陈卓的善良,继续无情的伤害?

  矛盾,苦楚,心酸。

  茫茫街头,人群熙熙攘攘,有小孩子笑闹,追打,心,很累。

  站在夕阳里,看自己长长的影子,孤独。

  我不想回家,蜗居里有保罗的气息。沙发上有他爱看的财经、汽车杂志;洗手间里有他的刮胡刀;卧室里有他的衣物;甚至厨房里的碗筷,都被他整整齐齐的码在哪里。

  对于保罗,我所有的感觉都是无力,与后悔。

  我本来就没有想过我和保罗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有的也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检讨自己,我太虚荣,太贪婪,也太愚蠢,急需要异性的抚慰,来弥补我得不到陈卓的遗憾,如今这个样子,被一个太聪明,太狡猾,也太优秀的男人设下陷阱,看我挣扎,摔得遍体鳞伤。

  耳边仿佛还有保罗的低笑,多情的叫我,姐姐,姐姐。

  心脏突然间扭痛,似是被人拧衣服般拧着,额上有冷汗,扶着路边的一棵树,慢慢坐下,坐在路沿边上。

  不能控制的回忆,我和保罗的相遇,闹剧般的相识,处心积虑的接近,最终得逞的意大利之行。我以为我很快乐,我以为我很幸福,我以为我很幸运,最后,看萧遥伤害正直善良的陈卓,也看他亲手把我溺在水里。

  把头伏在膝头,开始闷声哭泣,那怨愤,委屈,无奈,哀凉,还有矛盾,齐齐找上我,不堪重负。

  无人理我,他们任由一个女人肩头耸动放声大哭,我哭我自己,怎么会这么衰?爱一个,丢一个,不是抛弃就是背叛。我哭陈卓,你怎么会这么衰?我爱你,你看不到,偏偏要爱无情无义的萧遥。我可怜我自己,我只是一个很寂寞很孤独、不再年轻的女人,我只是希望能遇到好一点的男人,爱我,如此简单啊,可却这么难。我还可怜陈卓,这个男人,苦苦等了多少年?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活在七彩泡沫里,等着萧遥轻轻一挣,碎裂。

  我恨萧遥,这么好的男人她视而不见,贱格。

  我更恨保罗,干嘛要招惹我,最后让我如此狼狈如此难堪,他毁了我的一切幻象,包括爱情。

  我不能否认我喜欢他,这个想法更悲哀,潮水一样围住我,窒息。

  一直坐到腿脚麻痹,身体僵硬,拿出手机看时间,却发现没电了。

  拖着脚步来到商场,在公用话亭给关娜打去一个电话。

  关娜用十分钟就赶到,她被我嘶哑的哭声吓坏了,一叠声的问:

  “怎么啦?怎么啦?”

  “关娜,我没有地方去。”

  “你什么时间回来的?钥匙忘家里进不去门啦?”

  “是朋友么?”

  “当然啦,还用问。”

  “好,陪我喝酒去。”

  两个女人到酒吧里去,听震耳的音乐,看舞动的人群,喝浇愁的酒。

  我从飞机上下来,一直没有吃东西,疲惫,伤心,悲哀,醉倒。

  “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关娜一把夺过我自杀样喝掉的酒,问:“你不说,我怎么开导你?还没见过你这样呢,别吓姐妹儿了。”

  夺过来,说:“你别问,因为我也不知道。”

  再夺过去,还问:“你怎么啦你不知道?因为陈卓?”

  “八婆,闭嘴吧。”

  “你还烦呢?我丈二和尚摸不着脑门子,迷糊着呢?”

  “求你,关娜,别问,我难受。”

  “因为男人?”

  (bsp;点头。

  “不是陈卓。”

  点头。

  “我知道了,那个极品帅哥。”

  我看看她,说:“太聪明的女人嫁不出去。”

  “八一八呗,他怎么你了?难道是那个啥你了?”

  “好了,我后悔找你出来了。”

  “那就是你那个啥人家了他不从,你就这样了?”

  “我是真的很难过,你不要八婆了好不好。”

  “可我是真的很想知道,说真的,还没见你这样哭过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公婆呢。”

  “噗”一口酒喷出,这丫头成功逗笑我,“我人还没嫁呢,就是想死公婆也得有呀。”

  “好了,这不笑了?什么大不了的破事儿,值得你这样哭天抢地的,想开了一天得过,想不开还得过一天,得了,好好的,啊。”

  看,为什么我们要朋友?朋友的好处就是在难过的时候,你可以不分任何时间地点,随叫随到的陪你瞎侃。

  到了点歌时间,有年轻女孩穿着妖娆上台献唱。我扭头看关娜,用下巴指指她,问:“陪姐们儿唱一曲?”

  “得了,领导让我唱我还不唱呢,我一开口立马跟清场似的。”说完拍在吧台上几张人民币,对酒保说:“给你姐姐点一首。”

  我晃着身子,摇着脑袋,一步三摇走到小舞台上,人群里有人吹口哨,有人喧哗。

  我闭着眼睛,唱“如果的事”。

  我想过一件事不是坏的事

  一直对自己坚持爱情的意思

  像风没有理由轻轻吹着走

  谁爱谁有所谓的对与错

  不管时间说着我们在一起有多坎坷

  我不敢去证实爱你两个字

  不是对自己矜持也不是讽刺

  别人都在说我其实很无知

  这样的感情被认定很放肆

  我很不服我还在想着那件事

  如果你已经不能控制每天想我一次如果你因为我而诚实

  如果你看我的电影听我爱上的cd如果你能带我一起旅行

  如果你决定跟随感觉为爱勇敢一次如果你说我们有彼此

  如果你会开始相信这般恋爱心情如果你能给我如果的事

  如果你会开始相信这般恋爱心情我只要你一件如果的事

  我会奋不顾身地去爱你

  有人鼓掌,有人大叫“安可”,我像奥斯卡颁奖台上的明星一样频频飞吻,关娜笑骂:“得瑟吧小样儿。”

  关娜送我回家,我坚持要去陈卓家楼下开我自己的车子,她无奈,只好说:“行不行呀姐姐,我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接到警察的电话。”

  “放心吧,啊,姐姐我,希瑞,知道不?”我咬直舌头,证明很“行”。

  我的宝贝在回蜗居的路上蛇行,放纵过之后没有了朋友,没有了喧闹,只剩下空虚,难过。

  过高架桥,我想起有天晚上加班后,保罗开着咆哮的跑车护送我回家。

  把车窗全部升起,在紧急带停下,看着身边蹿过的车辆,终于承认,我爱着保罗。

  这是何时的事?

  我知道自己虚荣爱慕一切“美”的东西,陈卓的英俊挺拔,保罗的美色,陈卓的温柔,保罗的宠溺,使我无力拔出深陷泥潭。

  保罗的脸孔是一种毒,见血封喉;保罗的宠溺是一种毒,性慢,要的,是女人的命。

  我来不及预防,身中剧毒,如今命在旦夕。

  我更知道,我在乎的是,龚雪口中,到处留情喜欢猎艳的我不了解的保罗。

  我在乎的是,我不是他唯一的女人,只是其一。

  我在乎的是,在龚雪口中我是他一贯的猎奇目标。

  我恨他,恨那个龚雪口中,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保罗。

  凭保罗在床上的表现,我当然不会白痴到以为他没有经验,可是,一想到他和我最亲密的时候,所有的爱抚所有的动作,他也和别的女人……我受不了,心脏不是痛的,被一块千斤巨石紧紧压住透不过气来。

  头抵在方向盘上,压住了喇叭,奥迪尖叫。

  我在车内终于崩溃,撕心裂肺的疼,痛哭。

  嚎啕大哭,费尽了我的力气,凌晨三点钟,晃回蜗居。

  打开门,换鞋,闻到烟草香,还有一个暗沉的声音,说:

  “你好,夜游女神。”

  32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走廊里声控灯微弱的光,可是我居然很清楚的看到,保罗,沉静的陷在沙发里,手指上,有烟的火光。

  他居然这么快就追了来,我放下手中的手袋钥匙,关上门,打开灯。

  “去哪里了?”

  我不说话,直直走进卧室,拿睡衣,洗澡。

  出来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姿势,眼神晶亮的紧盯着我,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低头看我。

  我想绕过去,被他抓住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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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乘埃尼的专机,比你晚到两个小时,一直找不到你,你去哪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的眼睛暗了暗,有锋芒,轻声说:“你不说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突然就笑了,他的脸色难看之极,俊美的脸颊动了动,似是咬牙。

  “既然知道,还问什么?”

  “你亲口跟我说,你去哪了?”

  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完全莫名其妙的对话,酒精作用,使我不耐烦,我挥开他捏痛我的手,转身要去卧室,随口一句:

  “无聊!”

  “无聊?”身后传来大力,保罗居然一把拧住我的手臂把我按在墙上,咬牙切齿。“我无聊?你连再见也不说一声,急急走掉,就是要见他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他?”

  我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在如此深沉的夜里,声音响的似是炸弹引爆,我对自己反应过速愣怔,却见保罗更是不敢置信的瞪着我。

  这个一直拥有他想要的,予取予携、任情取舍的男人,从来都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从来不曾有人敢杵逆的人物,如今苍白的脸上红红的指印,在灯光下,突兀惊现。

  我挣扎,他条件反射更用力的绞紧,骨头似要断裂,我咬紧牙关,不哼一声。

  他突然放开我,盯着我的手臂,慢慢启开手捧着我已经被他的力量抓出泛青紫色的手腕,眼里是不信,与心疼。

  “……对不起,对不起。”

  他居然还要捧我的脸来吻我,一掌推开,指着门,一字字道:“马上给我滚。”

  “我不。”

  什么?我没听错吧。

  “好,不滚,是吧?”

  我的耐性终于完结,平时所注重的什么狗屁淑女礼仪统统不见,我跟个疯子似的推搡他,嘴里一连串的开骂:“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