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爱的冰儿:
在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飞抵纽约了。
由于工作的关系,接下来为期大约一年的时间里,我都将暂住此地,直到分公司顺利成立。
信封里的存摺及印章是我为你准备的,以防我不在国内的期间,你有急需。
牢记住我曾经告诉过你的,要不断地充实自己,身为我冷霄的宠物,得有相当的水准。
我将拭目以待。
冷霄
由快乐天堂掉进了无边地狱的滋味,就是她现在的感觉吗?冰儿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摊开手中的信纸,冰儿再次阅览着,心脏也跟着再痛上一回。
这是真的吗?不,这不是真的,是梦,一场恶梦,醒来就没事了,她盲目地安慰着自己。
然而,白纸黑字,她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无法遏阻心头上漫无止境的痛楚。
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事先告诉她一声?难道他不知道她会受不了,会发疯的!一张笺纸,寥寥几句交代,这教她如何接受!
少爷,你怎么狠心来丢下冰儿?!
一颗又一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薄薄的信纸上,迷蒙的水雾让她逐渐看不清楚上头龙飞凤舞的字迹,然而,她的心仍旧感到痛苦难当啊!
第九章
“杜冰儿,我想邀请你在毕业舞会那天当我的舞伴。”
自信的语气、傲慢的气势来自圣沁高中第二十二届应届毕业生里,成绩最优秀的男同学宗爵的口中。
长相出色而俊美的他,同时也是圣沁高中家长会长的独生子,宗氏集团的首位继承人。
不凡的家世、优异的成绩让他成为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就读于日间部的他看不上任何一位女同学,唯独钟情在夜间部里素有的“冰山美人”之称的杜冰儿。
再过五天就是圣沁高中第二十二届毕业晚会的日子了,他特地选要这天傍晚,夜间部学生开始上课前的二十分钟,站要杜冰儿的班级门口等候着,为的就是想要邀请她在毕业晚会上当他的舞伴。
他相信,全校最优秀、最英俊的他定能打动冰山美人的心。
缓缓地抬头看向堵住了教室门口,满脸自信、语气倨傲的男子,冰儿有一瞬的不解,他站要这儿做什么?想当门神啊!
“请你让让好吗?很多人等着要进教室。”她客气却冷淡地说。
“你……你没听到我所说的吗?杜冰儿,我要请你当我毕业晚会的舞伴!”宗爵气极败坏地提高音量,向来骄傲的他难得显出一丝狼狈。
“奇怪,我明明说好几十遍了,我不会参加毕业晚会,为什么还是有人不断地来骚扰我呢?”蹙起眉尖,冰儿无奈地喃喃道。
“你为什么不参加毕业晚会?”他着急地追问。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这个问题。”冰儿直觉地说,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她不需要有问必答。
“你……看清楚,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可是宗爵,圣沁高中的风云人物。”从来不曾被人顶撞半句的宗爵恼羞成怒,他自负而霸道的明示着自己显赫的身分。
“那又怎样!”就算他是玉皇大帝那又干她啥事!她只想快点进教室。
“杜冰儿,我亲自前来邀请你当我的舞伴,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再回答。”眼见两人周遭已围上一堆看好戏的群众,宗爵目光深沉、语带威胁地说。
“真烦,听好,我,杜冰儿,拒绝当你的舞伴,也拒绝当圣沁高中任何一位男同学的舞伴,这样说得够清楚了吧!”将滑下肩头的背包甩回原位,抬起头来,冰儿忍无可忍地大声宣布着。
“你……”冰儿的话让宗爵就像是被人当众甩了一个巴掌,瞬间他英俊的脸上浮现出狼狈的涨红,双眼怒凸。
“算了,你爱站在这儿多久就尽管去站,我走后门总可以了吧!”说完话,冰儿又站了一会儿,发现这人似乎脚底生根似地仍旧动也不动,她调离视线往另一扇进入教室的门走去。
心不在焉的她一点儿也没察觉到,自己方才拒绝了那名男同学的邀请是件多么不得了的事。
“杜冰儿!”对着那挘尤萃死氲娜擞埃诰舴3龇吲暮鸾小?br/>
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 *
唉!为什么日子过得这么缓慢……
距离圣诞节的到来还好遥远啊!她都快要等不下去了。
右手托着下颚,冰儿百般无聊地拨弄着窗台边种植的迷迭香盆栽,轻轻地叹息。
耳边传来同学们兴奋的讨论声,她一点儿加入的兴致也没有,神情忧郁的她,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唯一在乎的事情就只有:冷霄回来的日子。
翻开搁置要桌上漂亮古典的记事本,取出一张夹要其中的笺纸,冰儿醉心地看着上,上面所写的一字一句早已深深刻画要她的心版上,而她真正想念着的,是写下这些字的人。
你可知道,我每天都在期盼着你的归来……
分开的日子里,她没有一天不想念他的,清醒的时候想着,睡着的时候梦着,她最喜欢、最喜欢的少爷啊!
君莫愁,冰儿高中三年来少得可怜的朋友之一,跳坐上桌缘惊讶地说着:“喂,冰儿,你真的有够大胆的,敢拒绝宗爵的邀请。”
“宗爵是谁?”冰儿随口回答。
对她而言,世上唯一能让她在意的人只有冷霄。
“天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那个五分钟前才堵在门口跟你说话的人,你难道忘了?”瞪圆了眼,君莫愁一付难以置信的模样。
“你的宗爵就是他啊!”好像有点印象,不过冰儿仍然是意兴阑珊的口气。
“可不就是他吗?日间部的女同学们个个都在猜测,他会邀请谁当他毕业晚会的舞伴,没想到他钦点的对象会是夜间部的你,这下子你可得罪光了所有日、夜间部的女同学们了。”面对冰儿一付无关紧要的态度,君莫愁开始为她担心。
“为什么?我没有做什么?”况且她都拒绝他的邀请了,为什么还会得罪女同学们?冰儿自认问心无愧。
“你还敢问?!宗爵可是咱们这一届的风云人物,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的女生多的不胜枚举。他谁也不要,却单单找你当他的舞伴,光是这事就已经让那些崇拜、爱慕他的女生们眼红了;而你居然当众拒绝了他,这下子如果你被人围剿了,我是一点也不意外。”还好宗爵不是她君莫愁欣赏的类型,否则围攻冰儿的人群难保不会有她。
“是他自己来找我的,又不是我要他来的,况且我早就重复了不知多少次了,我不参加毕业晚会,为什么他还要来自找难看?”她真的不懂。
“大概是自信过了头吧!”君莫愁耸肩说道,宗爵的自负和骄傲,正是她看不惯的地方。
“算了,别聊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对了,莫愁,上回你跟我提过的事,你爸妈他们的意思怎样?”撇开令人乏味的话,冰儿紧张地拉着好友的手急迫地问。
“我是很想啦!可是我爸妈他们不准。”君莫愁双手合十有些无奈又抱歉地说。
先前她曾经对冰儿说,自己想在高中毕业后另找个地方住,可是一个人独居她又会怕,在她将心中的感觉告诉了好友时,冰儿便向她道出她早已决定在满十八岁的那一天搬离杜家的事,两人当下便相约要一去?一块儿同住。谁知在她将自己的打算告诉父母时,却遭到双亲强烈的反对。
“这样啊——”冰儿难掩失望地喃喃自语。
是啊!天下父母心,任谁都希望自己的儿女们能够在安全而温暖的家中长住,如果母亲尚在,她一定也会这么做的。
对于君莫愁的答案,冰儿虽然有些失望,但她可以谅解。
“冰儿,你真的要搬出杜家吗?”对于冰儿要杜家的处境略知一二的君莫愁有些担心地问。
(bsp;“没错,到毕业晚会那一天我就年满十八岁了,顺利离开杜家是我唯一的心愿。”重新绽开一挘涝玫男θ荩岫u厮怠?br/>
“可是你一没钱,二没亲,搬离杜家,你自己一个人住会很辛苦的。”十八岁的女孩独自 一人生活,绝不是件简单的事,看多了社会新闻,君莫愁更加忧虑。
“只要不再看大夫人和杜丽儿的脸色过日子,再苦我都不在乎。”不管未来将有什么样的困难、险恶阻挡着她,只要能够切断和杜家的纠葛,冰儿相信自己定能一一克服的。
“真没想到你和那个日间部赫赫有名的‘母夜叉’杜丽儿,居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被冰儿坚定的神情所折服,君莫愁转而轻快地说。
“嘘——这件事我只告诉你,好不容易隐瞒了三年的时间了,我可不想在毕业前夕惹出风波来。”捂住好友的嘴巴,冰儿忧心地察看两人的对话有否被第三者听见。
“安啦!我谁也没说。”拉下冰儿的手,君莫愁一派从容地保证。
“那就好。”她可不希望在离开杜家前,给了杜丽儿刁难她的借口。
“对了,刚刚你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其实她好几次看到冰儿直对着那张信笺发呆,不过碍于个人隐私,也不曾多问。
“没什么,只是一封信。”冰儿下意识地抱紧夹有冷霄留给她的信笺的笔记本。
与冷霄之间的一切,是专属于他们两从的秘密,就连君莫愁她都没有提过。
“情书对不对?”偏着头,君莫愁开玩笑地猜道。
“不是。”不,冷霄留给她的信笺,根本构不上情书,顶多只能说是留言罢了。
情书,应该是情人间的甜言蜜语,她和冷霄的关系……是宠物和饲主吧!
“不是?那你干嘛一脸苦相思?”而且还一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楚楚可怜状。
“相思?我想念人家,可人家未必还记得我……”说不定远在美国的冷霄早已遗忘她了,否则为何从来不曾捎来只字片语?冰儿心酸地喃喃道。
“你说什么?”君莫愁俯身又问。
“没什么,那不是情书,你别瞎猜了。对了,放学后真要我陪你去你说的那家店吗?”生怕好友继续追问不休,冰儿强颜欢笑地转移话题。
“没错,带你去看一个人。”显然这个话题转移得很成功,只见君莫愁露出一挘拘叩纳裉?br/>
“是谁?瞧你神秘兮兮的。”说不好奇那是骗人的,冰儿这会儿倒真有点想看看那个能让性情豪爽的君莫愁露出小女人姿态的从呢!
“一个好帅的男人。”一个她爱恋好久了的男人。
“应该是你喜欢的男人吧!”冰儿一语命中。
“讨厌,敢取笑我。”粉颊羞红的君莫愁轻敲了冰儿一记。
* *
仰躺要孔兰薰的腿上,杜丽儿愤恨地问:“妈咪,你真的要让冰儿那贱丫头搬出去吗?”
“这是当初早就说好的。”轻啜口参茶,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在杜家女主人的脸上浮现。
“这样我不就少了个女仆了。”不对,应该是少个出气筒。
“妈咪会另外再找个伶俐的女仆供你使唤。”柔声安抚着女儿,孔兰薰轻松地说。
“那不一样,折磨杜冰儿已经是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乐趣了。”这才是她真正的用意。
“这个妈咪也知道,只是再过几天她 就年满十八岁了,没理由再留着她了。”
更何况冰儿一天天地长大,她那张与她母亲越来越相似的容貌让她看了就讨厌,干脆眼不见心里也比较舒坦些。
“哼!便宜了她,白吃白住了咱们家十八年。”杜丽儿不屑地冷哼。
“别生气,宝贝女儿,离开了杜家,冰儿可是连一毛钱都拿不到的,这样的她,要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独立生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哼,别奢望她孔兰薰会善心大发,施舍杜丰臣的杂种女儿半毛钱。
“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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