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一在床上一直痛哭了一整天,任谁也无法劝止。
安然黯然而去。
热恋中的女生都是一些不可理喻的动物。失去了爱人的女人就更是一种可怕的怪物了。
“快来人哪,有人上吊了!”有早起的女生的惊慌的呼声。
女生楼内脚步匆匆。值班的教师和一部分消息灵通的男生也闻讯而来。
此时风景正美。
女生楼的绝大女生都是赤裸着她们的可爱的大腿来参观抑或说凭吊燕一的伟大壮举的。她们在欣赏同类的痛苦的时候,往往不惮于牺牲她们平时常自以为是珍贵的东西。
燕一是穿着睡衣上吊的。上吊的时间掌握得很是时候。所以她被不幸地救了回来,将永恒地领受生活恩赐给她的目前还不算糟糕的礼物。
男生们惊喜地用目光品赏着女生的大腿,既然传说最终被燕一以一种完美的方式而阐释。
穿着睡衣的女人是最美的,欲露而不露,不露而似露,正如一个浴中的美人,你可以想象她身上的每一个部分,但却让你没有印证的机会。你只有苦苦地等待她的出浴。
然而没有出浴的美人。出浴的美人早已死在她跨出水面的那一瞬间。──真实往往是那么的丑陋,让你无法正视,无法面对。
我们尽可以去想象掀开那条飘得让你心跳,薄得让你脸红的睡衣,去尽情地想象一番云雨的滋味,但你千万不要去掀开那一层朦胧的面纱,千万不要。有过来者绝望地告诫。
如果赤身果真如艺术家们所叙说的那般美丽,人类为什么要急不可待地套上那些用树扬颤抖的呻吟从床下传出,似乎一个在狂风暴雨的海上沉浮了许久之后的淘金者在发现海岸时的惊喜欲狂的呼号。
我什么时候见识过类似的情景?安然想。
高中毕业后的安然高考落榜。在一阵逃避般的醉生梦死的日子过后,安然在一个老师的推荐下来到了一家地方小报当记者。缴获黄带的那晚应该是在公安局长的家里过的。那晚我们都他妈的喝了至少一箱的蓝带啤酒。录像上的大胆新奇的动作刺激着那些为官不正的伪君子们。一个什么部的副部长首先离开,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妙龄的女孩,她是在一个跳贴面舞的舞厅里被带人检查的副部长带走后拜为干女儿的。继部长之后的公安局长也带走了那个一直在对副部长抛媚眼的女人,她似乎有点委屈似的在公安局长的后面放肆地扭着她的肥胖的屁股。当录像进行到一个间断,观看的人的被高度刺激的神经稍有松懈,他们惊讶地发现公安局长在自己的一个房间里哼哼卿卿地呻吟着,夹杂着那个骚女人的痛快的呼叫。
安然在浓烈的迷糊中感觉自己的下体正在迅速膨胀,他的手触到了自己的下体。安然想起那个夏日午后他的午睡的凉席上的一摊令他震惊和惶恐的粘糊的液体。在此后的许多日子里他总是情不自禁地抚弄自己,渴望那种情欲高涨中的发泄。我能够象那晚那样勇敢地压上那个被情欲刺激得满脸通红的少妇白缎般光洁柔滑的身体。他回忆着那少妇歇斯底里般的嘶叫、颤抖和用力起伏的身体。
安然翻身爬到剑凤的身上。许多日子以来,安然的手在剑凤的身上已日渐没有了禁区,安然渴望熟悉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渴望进入剑凤的身体深处,而剑凤依旧固执地保守着她的最后一道脆弱的防线,永远地许诺在新婚的夜。这很令安然恼火。然而安然无法使用暴力,他知道自己在暴力之后会莫名地疲软,一切欲望都会在野兽般的撕咬之后离他而去,只留下一丝可怜的自嘲,在夜的黑幕中翻动他僵硬的身体。
安然试探着把手插入剑凤的双腿间,果然,他的手被不幸地阻挡在半途之中。剑凤睁开了她的假寐许久的双眼,她的胸脯在紧张地起伏着。小芳的逐渐高昂的尖叫在剑凤的身体底处已经激起了一阵难以抑止的狂潮。她把双腿紧紧地绞在一起,她的两腿间已经一片淋漓。
“安然,不要。”剑凤紧紧地闭着自己的眼睛,她害怕看见安然的失望而热切的眼神。
夜在无望地嘶叫。浪潮翻滚而来,又汹涌退去。安然的热血在慢慢地消退,终于完全地失落在夜的无望里,象一片枯黄的树叶,再也找不回曾有的生气。
剑凤安慰般地把手放在安然的两腿间,安然一动不动,他的内裤上潮湿一片。剑凤莫名地哭了,哭得非常的伤心。
10、燕一的男友
魏阳在一个狂热的午后得到了冯宁。他悲哀地发现冯大小姐已经不是处女。
是谁。他愤怒地想着。
冯宁从魏阳的脸色上发现了魏阳的愤怒。她把自己小心地放在一个安全的位置。
“很失望吗?”她示威般冷静。
“谁?是谁剥夺了我应该得到的权利?”魏阳的愤怒终于爆发。
“谁赋于你的权利?我吗?”冯宁轻蔑地看着魏阳。
“不是。我只想知道是谁这样幸运。”
“他已经死了。”
“阿边?果然是他!”魏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比起他我他妈的活得真够窝囊。轰轰烈烈地爱,轰轰烈烈地死。人就该他妈的象他那样子活。”
“你很欣赏他?”
“不。我很佩服他的勇气。”
“但我恨他。”
“那是因为他抛弃了你!”魏阳对此毫不客气,“你是不是还爱着他?”
“爱他?”冯大小姐的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虽然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但是他在占有了我之后又抛弃了我,还杀死了我最后一个以心相许的男人。苍天无眼,不能让我亲眼看见他死在熊的刀下。如果有来生,我冯大小姐一定要变成男人,找回我在他面前失去的一切!”
冯宁流着泪爬下狭窄的单人床,跨过魏阳的面前。两条雪白修长的玉腿在魏阳的眼前一晃而过。
“希匆呢,那个花花公子居然能放过你?”魏阳难以置信冯大小姐能在那个花大少面前守身如玉。
“信不信由你。我不勉强你放弃怀疑的自由。”
“你还爱希匆吗?”
“曾经爱过,现在也爱着。”冯宁把自己擦了一下,换上一套干净的内衣裤,“可是他仍然在爱着燕一,我又何苦自讨没趣呢。”
“你恨燕一吗?”
“恨!如果不是因为燕一,我不会失去希匆,也更不会失去阿边。”
“这一点你就错了。”魏阳苦苦地笑了一下,“对于希匆,你从来就没有拥有过,怎么能说是失去呢。至于阿边,他抛弃你更不是因为燕一,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你在他的眼里从来就只是一个好玩伴,一个玩完了就可以说再见的游戏。就象我,你敢说你爱我,或者敢保证在遇见别的好男人时不会弃我而去吗?所以,我也从不敢奢想能永远地占有你,在你离我而去的时候也不会傻到认为你抛弃了我。本就未曾拥有,又何必心伤失去呢!”
“阿阳。”
“不用说了。”魏阳打断了冯宁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要能拥有你这一天,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即使明天你就离开我,我也不会伤心的。”
“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努力嫁给你。当那天来临时,你还会要我吗?”
“你永远是我梦中的女神。”魏阳的嘴角有一丝痛苦在慢慢扩延,“圣洁、美丽,生活在梦幻的王国之中。”
你是我梦中的圣洁女神
从遥远的他乡走来
你走过我的前额
抚平我额前的皱纹
也抚平了积淀于我心中的
忧伤和哀愁
你是我心中最柔弱的女人
从苦涩的泪中走出
你举起优美的双手
伏在我膝前轻声地
把一切的不平和幸福
倾诉
你是我的最爱
你是我的精魂
你是我一生
永远守候的伊人
在爱潮汹涌的白天
我情愿
停留在有你的每个黑夜
圣洁美丽的女神呵
我祈求
为你而奉献我的热爱
我的痛苦
我的思念
我的为爱而伤的一生!
在小芳的生日这天,冯啸终于在校门口的邮政信箱里用一个信封偷偷地寄出了这首题为《渴慕圣洁女神》的情诗。他的心在激烈地跳动着,在信的结尾,他还要求小芳在三日后的这个时候在沈塘桥边的某一棵桃树下等他。最后没有署名,他相信小芳会知道他是谁。
他在热切的等待之中。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冯啸觉得小芳似乎沉默了许多,变得更加得不苟言笑了。即使在路上遇见了他,也不再有那种甜甜的微笑在他的近视的眼镜里出现。冯啸懊悔莫名,他觉得自己已经犯了一个滔天的罪行。第三天的黄昏,离他和小芳约好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他在操场边的草坪上遇见了小芳,她打扮得整整齐齐的,为冯啸认识她以来所仅见。见到他的时候,小芳似乎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继而似乎是很害羞地跑开了。
冯啸几乎想告诉小芳他放弃这个约会,他实在已经承受不了这巨大的压力和紧张。但内心的一线希望仍固执地要求他再等一等,小芳一定会去赴这个约会的。
我了解她,只有我能给她快乐和最深层的同情和爱怜。冯啸想着,慢慢地向沈塘桥的方向走去。
203宿舍里一片混乱。
燕一在摔东西,她的床上已经一蹋糊涂。这个大麻烦是由不期而至的希匆造成的。他来找燕一,而冯大小姐在他见到燕一之前就把拉到某一个浪漫的场所去倾诉她的隐藏了无数个夜晚的热情了。
燕一痛苦流涕,疯狂般地摔东西。她已经压抑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发泄的机会。阿边的死,让她疯狂。她在无数的夜晚思念着阿边,思念着与他共度的每一个美好的夜晚。然而他离他而去了,她永远也再无法见到他了。现在希匆来了,又走了,是冯大小姐把他带走的。因为她抢走了她的阿边,现在冯大小姐就要抢走她的希匆了。所有的责任都不在于她,而痛苦,却注定了要由她来承担。
与希匆的分手完全是出于外界的压力,或者说,是出于他们两人的内心的惶恐。在燕一而言,把阿边和希匆时时地进行一番比较是她的本能和自觉。即使在拥有阿边的时候,她从来也没有想过重回希匆的身边。
然而希匆毕竟是回到燕一的身边了,在他听说燕一因他与冯宁的离去而疯狂而痛苦时。他还爱着燕一。他自认自己依然无法摆脱燕一在他的内心所占据的重要的位置。在他的丰富的感情经历中,他还远未有过不战而败的历史。而燕一却让他在还没有掳获芳心时就已经失去了她,他心有不甘。他现在把最多的精力都用来陪燕一。
203室的朋友们均承认这是燕一的最好的归宿。
燕一也似乎从阿边的阴影之中摆脱了出来,她沉浸在希匆对她的无限的温情里。
冯大小姐在希匆和燕一言归于好的同时痛哭了一场。她再一次失去了抓住她的心爱的机会。或者说,命运从未给过她掳获希匆的心的机会。燕一能轻而易举地夺走她心爱的希匆。这个花花太岁!冯宁咬牙切齿。她发誓要把希匆夺过来,然后再甩掉他,甚至不惜任何的代价。
她想到了老班,那个曾经被她认为是世界上最糟糕的老头。她想象得出老班对燕一是怎样的一种渴望。虽然她也害怕由此而造成的后果,害怕会把燕一伤害得很重很重,但为了心中的那一把难以抑止的仇火,她把一切都豁出去了。
小芳逃一般离开自己的宿舍。从父母离异之后她就害怕混乱,害怕争吵。这促成了她的沈塘桥之行,本来她还在摇摆不定。
小芳是很晚才从外面回来的。她和冯啸在西湖边逛了整整三个小时。“我们可以找一个地方坐坐吗?”小芳问冯啸。“那么回去吧,我也累了。”冯啸也露出了倦意。
“我们干吗要在这个受这份苦呢?”
冯啸和小芳的第一次约会就是这样在疲倦中被浪费掉了。当有人问起冯啸他是在什么时候得到小芳的。冯啸神秘地笑。其实在他们约会的第二晚小芳就把一切都交给他了。那一晚,冯啸回忆说,他很累很累。他从未感到过如此的累。我的最大的满足在那一晚。他说,我的最终的厌倦也在那一晚。小芳给了我她的处子之夜,这是其他的女孩所从未给过我的。冯啸用一种怀念的口气。
别给我惺惺作态了。如果你真的喜欢小芳,又为什么不把她娶回家呢。
咳!别提了!冯啸低沉地垂头,过错不在于我,而在于我们有缘无份,有情而难成眷属啊。我有太多的过错,也有太多的为难,我的爱情也总是这样地在苦涩的等待中流逝成空洞的曙色,在游人的仰望中搏取些微的虚荣和光彩。我的多情,我的多恋,甚至连我的单薄的身体,在世人的眼中将会变幻成一具无名的木乃伊,在空旷的坟墓中随时间的流逝而日渐干枯、暗淡。
在我年老的时候,我一定会为我的爱情谱写一曲动人的哀曲,在晚风中轻轻地弹奏。提醒一切如我的青年,在爱火点燃时,清醒地熄灭它!不要让它蔓延,不要让它在你的稚嫩的心中生根、发芽。
冯啸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小芳的长发里,哀哀的悲泣着。小芳平静地躺着,不要为我惋惜,我的血,终究是要为一个人流的,现在,那个人就是你,那有什么不好呢。只要你能为我的鲜血而感动,而热情澎湃,我就很高兴了。我不需要你因任何的责任而担心。小芳平和地望着窗外斑驳的树影,看那些在风中飘摇的树叶在空中轻轻地飘落,停留在她们的窗台之上,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
她渐渐地睡着了。
“我爱。”她在梦中轻轻地呢喃。她的袒露的双臂环绕在冯啸的尖削的肩上。
11、现代舞
音乐美妙地翻滚着。燕一和冯大小姐入神地在音乐中奉献着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安然坐在一个偏僻的位置上舒心地欣赏着她们曼妙的舞姿。
现代舞。
灯光辉摇。安然换了一个坐姿,依然入迷地盯着她们。旁边的一位女同学摇摆腰肢走了过来:“安然,跳一曲吗?”
“不。”安然摇了摇头,“看人跳比自己在其中跳要舒服多了。在这儿坐一会吧。”安然指指身边的座位。
燕一在那儿尽情地打转。冯宁在旁边尖叫,跳跃。本在跳舞的男男女女们都停止了跳舞,围着燕一和冯宁在那儿笑着,叫着。疯狂的味道在小小的教室里尽情地扩散着,安然放下了二郎腿,想到外面去逛逛。
外面的风挺大,显然比室内要冷了许多。安然缩缩自己的脖子,把外套扯紧了一点。操场边上的树影儿似乎长大了很多,在安然看来,仿佛夜的幽灵在风中不安地躁动。我也许是老了。安然凄凉地看着晚风在操场上快乐地打滚,她们能尽情地疯狂,而我呢,只有欣赏的份了。也许我可以试试让自己也疯狂一点的,干吗不试试呢?
剑凤不知在忙什么,很久没有看到她了。不停地吵架,不停地和好,又不停的在繁忙的工作里丧失约会的机会,让裂痕和误会在爱情的缝隙里不断滋长。还会有多长呢。
安然默默地在树的阴影里踱着步子。冯啸呢,这小子又不知和小芳到哪儿疯去了。真怀疑他对小芳的热情还会保持多久。等他和小芳分了手,我就又可以和他借机在沈塘桥畔的小酒店里醉醉酒了。安然发现自己竟然把冯啸和小芳的分手当成了既定的事实。
该死。他粗野地骂了一声。小芳是一个可怜又可爱的女孩,我应该劝劝冯啸对她要爱护一点、珍惜一点的,怎么能因为想喝一杯酒而诅咒他们分手呢。
转过身,安然看见有一个优雅的身影向着他走来。
“安然,在这儿干什么呀?”
“燕一,怎么不跳舞了?”安然惊讶地问。
“那些家伙太无聊了,一个劲地缠着我。”燕一抱怨,“我的脚都快跳断了!”
“现在出来干吗?”
“我这不问你吗,怎么问起我来了?”
“我也没事,想出去喝一杯呢。”
“有这雅兴?想不想请我?”燕一期盼地望着安然。
“好哇,现在就走?”
“走!”燕一大方地挽起安然的胳膊,两人在门卫的目光底下大摇大摆地往沈塘桥的方向走去。
沈塘桥上的灯光很暗。几棵不知名的大树立在狭窄的水泥路上,沿途只听见电脑游戏里的人物用一种非人的语调在高声地喊着什么。路很拥挤,偶尔有一辆的士过来,亮着刺目的大灯,让人闪避不及。过了那条歪斜的小桥,安然和燕一终于在还算卫生的小酒店里坐了下来。不用招呼,小店的老板就轻车熟路地给安然送上了几碟他喜欢的小菜。
一会儿,酒也上来了。是两瓶啤酒,外加一瓶香槟。
“我不喝香槟。”燕一声明,“说好是来喝酒的。”
“那好。”安然转身招呼小姐把那瓶香槟换成了两瓶啤酒。
“第一次吧?我记得似乎从来还不曾和你喝过酒。”安然问燕一。
“没喝过。我以前从来不喝酒。”
安然惊奇地看着燕一。
“女孩子会喝酒的我看得很多,被我灌醉的把我灌醉的也很多,但我还没碰到过不会喝酒却要来陪我喝酒的。”安然颇有意味地说,“通常陪我喝酒都是一件挺辛苦的事。”
“没关系,大不了我准备一醉方休。”燕一很明白地告诉安然她不怕。通常情况下来说女人不觉得可怕的事男人未必就很能放心得下。安然现在也一样。他不知道燕一究竟是会喝酒还是不会喝酒。
“喝吧。婆婆妈妈的男人不会是好男人。”
“我本来就不准备让自己做一个好男人,做一个男人本身就很累,做个好男人那简直就是太累了!”安然急忙声明,他一向很善于把自己的懦弱表白出来。
“好好。管你是好男人坏男人,反正会喝酒的男人总不会是一个很坏的男人。”燕一把自己的判断讲得很干脆。
“为什么?”安然弄不明白了。
“想喝酒的男人不是糊涂蛋就是聪明鬼,会喝酒的男人一般都很有担当,经常喝醉酒的男人心中常有旁人无法了解的痛,他不是酒鬼就一定是个伟大的智者。”
“那我能算哪类呢。”安然饶有兴致地问。他被燕一的这一套关于男人和酒的伟大理论迷住了。
“你?”燕一好玩地研究着安然的孩子气的神态,“喜欢喝酒而需要人陪,叫了酒而不敢喝的男人一定也就是个懦夫了。”
“对,很对。”安然佩服得简直五体投地,“你道破了我一直以来的困惑。就冲着你这几句话,我们来把这瓶酒先干了!”
“干就干。”燕一果然一连喝了三大杯,一瓶酒很快就见底了,安然已经在对面神定气闲地看着燕一。
一抹红晕在燕一的脸上浮起,在灯下显得异常得醒目。安然发现燕一的眼角隐隐有泪光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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