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金晶:“不是我容不下你,是时间容不下你。”
孤栖:“你什么意思。”
易金晶:“假如你杀人了,你会有什么感觉?”
孤栖再一次冷笑:“杀人?呵,我不会杀人?我又为什么要杀人,难道你想要杀了我。”
易金晶:“我只是问一下你有什么感觉,你又何必想得太多。”
孤栖没有回答易金晶,她无法理解易金晶的话语,更无心搭理自己的敌人。
易金晶双眼透露善意,此刻的他不选择进入邪恶模式,他对孤栖此刻的心情和行为表示理解。“我想你经常做噩梦吗。”
孤栖眼珠子晃动了一下,没错,自己经常坐着内容差不多的噩梦,其实并不算是噩梦,反而是非常美好的梦,就是在半梦半醒只间,非常恐惧。
易金晶:“你的黑眼圈告诉我你睡眠质量并不好,容易被惊醒,甚至你都会刻意不让自己睡着。”
易金晶肩孤栖还不愿说话,只好自己在旁边叨叨了:“我同情你,你是个孤儿。”
孤栖睁大了瞳孔:“你怎么知道?”
易金晶满意地看着孤栖说道:“你的文章告诉我的,别人看不出,因为他们不是我,如果我没说错,你会经常梦到你的爸妈,当然是你幻想中的,其实你并没见过他们。”
孤栖深呼吸着气,伤痛的气息又朝她弥漫而来,她强忍着不哭,闭上双眼,点着头。
易金晶:“你只是单纯的渴望被理解被关爱被在乎,你选择你擅长的文字去吸引你的看客。但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走偏了。”
孤栖:“什么?”
易金晶:“你以为你死了,就会有更多人知道你,然后同情你,最后效仿你。从而达到内心的满足,说得浅显一点,你希望别人为你牺牲,你就没发现你的心理有病么?”
孤栖反驳道:“我没有!我才不希望别人去死。”
易金晶:“那你怎么解释辛卿一死,他死了,你不就对他恋恋不忘。莫说你真的喜欢一个男人?醒醒吧,你喜欢的是他满足了你内心的渴望。”
这翻解释让孤栖如晴天霹雳,难道自己就是易金晶所认知的那种希望别人死掉的卑鄙小人,不,不是这样的,孤栖拼命的摇着头,塞住耳朵不要听易金晶的生搬硬套,生拉硬扯。
易金晶:“我没有歧视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还好我爹妈有钱,我得以在在无聊的时候出去找乐子,不然我迟早也会憋成你这样,钱是个好东西,可以用来消遣。”
孤栖:“你这种富家子懂得了什么,你什么都不缺,怎么会知道穷人的痛苦。”
易金晶:“不,我们都一样,区别是我拿钱来发泄,你拿文字发泄而已。还好我遇见了他们,让我发现生活本不枯燥。”
孤栖泪水流出来,双眼露出对世界不公的不满,打开易金晶给她的酒,大口大口地下咽,然后说道:“哼,不枯燥?如果我像你这样有钱,我的生活也不枯燥,你知道那种噩梦么,每一次都很浅很浅很浅,梦里有阳光、沙滩、椰树,你赖在床上不起,然后母亲会走进你的房间,掀开的被子催着起床,父亲忙着在门外整理出海的渔网,然后你克制自己不要睁开眼,可你最终还是醒了,醒得多么委屈多么无奈。现实中那种沁到脑浆子里的渴望和讽刺道骨子里的失落感交织着,那种我根本无法承受的感知,你懂么?”
易金晶:“我懂。”
孤栖:“笑话,你什么都不懂。”
易金晶:“高处不胜寒,我懂的你未必懂。先天的无法选择但可以选择生活的方式,比你可怜的人还有很多。起码辛卿是真心喜欢你的,他遗言是希望你快乐活着。”
孤栖:“是的,我很想他。”
易金晶:“想他就去救他。”
孤栖疑惑着:“什么?!”
易金晶:“西瓜洞就像做梦一样,虚无又真实。我相信《盗梦空间》里说的:the dream has bee their reality。既然辛卿为你在西瓜洞里死了,你怎么保证他在现实中里不会。你是假的,他喜欢你却是真的,这是一种意念深植入他的脑海——‘牺牲能让你感到被爱我在所不惜’。”
孤栖惊恐的望着易金晶,泪光了又闪现着被爱的幸福,易金晶继续说道:“他将会是自杀没错,但你逃脱不了他的理由,这样,你觉得你还没杀人么?看我可怜的土墙,为你都不是一次两次了。”
孤栖慌了:“那我怎么办,怎么办!……”
易金晶扶起慌乱的孤栖:“回到现实,他到现实中快一天半了,联系到他,马上阻止他,不要让他成为你生命中的遗憾。还有,现实里,你才是你,没人会知道你是孤栖,你可以换一种新的方式活着,这只是个梦,梦里唯一是真实的是有辛卿,你梦里有他,现实中也有他,醒去,你也不会失去他。”
“哦,哦……”
孤栖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感觉自己像看见了有一束光的地方,她有了去的方向。
这次,她没有选择自杀,而是从东城门跑去,以一种正常的方式在西瓜洞中消失。易金晶一直跟在她身后,看她消失后才敢吐一口气,自言自语:“我做了什么,我他么凑合了两个男人!天呐,难道两男人间真的能爱!?”易金晶是一个寻花问柳的男人,对于两男人间的微妙感受,他真的无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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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西瓜洞
不缺兴奋地跑进房跟易金晶说:“荡总,土墙来了!”
经过几天的反思,土墙看开了好多,心情也变得开朗,气色润色了些,他后悔自己闹了一个这么大的笑话,好在他虽然傻,但知道易金晶不是那种没气度的人。他憨厚的笑容又回到他脸上,特来向易金晶道歉。易金晶自然欣然接受,土墙又急作道别,因为他要急着去寻小灰他们。小灰这伙人回到现实也不久,他赶着醒去恳请他们的原谅,还要跟他一起去旅游。见土墙正常过来,易金晶心里也少了个梗。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佑晨看易金晶跟土墙和好如初,内心深有感触,也颇为激动。荡鸦社的管理层又聚在不缺家里斗地主,佑晨不会玩就乖乖的搂住易金晶的手靠着易金晶的肩看着他们打牌打了一个上午。此时此刻佑晨非常喜欢并享受这种和大家在一起玩感觉。易金晶一直说他娘里娘气的,他今天都不反驳了,因为,他今天就要离开他们。
“我今天要回现实去了。”他们打牌正兴,佑晨弱弱地说。
病已问:“你时间结束了?怎么这么突然?”
佑晨:“没有,我突然想起我的小伙伴,我要去找他?”
不缺激动:“不要走!偶像,我不许你走。”
佑晨:“你们可以到现实中找我去嘛。”
不缺急:“怎么才能找到你呀!”
佑晨眼睛一亮:“这样吧,你们倒是来看处女座演唱会呗,我等你们。”
易金晶瞥了一眼佑晨,毫不客气地说:“门票,第一排,thank you 。”
佑晨:“ok,ok!不过让我再抱一抱你。”
易金晶笑:“不急,会现实后再抱会更有感觉的。”
佑晨:“……”
不缺到东城门送佑晨,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是他的偶像,永远都是。佑晨说过,他回到现实会开始他新的生活,寒鸦社的倒闭,不缺没了任务也很想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玩了一年多,乐得不少,书没读半毛。他励志用剩下的一年多来攻克学习。不缺重新背上小书包,欢愉地去学校上学。但打开书听老师讲课的时候,又按捺不住地开起小差。而胡思乱想的内容,尽全是小在。他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她,但她的影像总是在他无聊的时候浮出眼前,日复一日,那些影像在不无聊的时候都出现了。简直无法安安静静的学习了,但他害怕别人知道,他羞涩,所以又不敢跟别人讲。
想念一个人让不缺菜饭不思,他觉得心好累,又莫名的发现身子好累,这段时间更是全身上下不舒服,胸闷闷的,有点想哭,而且越来越虚。他离开易金晶,不跟易金晶住一起跑去跟老顽童一起,易金晶贼聪明了,要是被易金晶知道自己在单相思,又不知道自己会受到怎么样的笑话。
直到这天夜里,是三更半夜了,这种时间段比较好做亏心事。他的幻想已经无法满足他的内心所需的慰藉,他不自控地朝小在家走去,偷偷摸摸的,左躲右闪,怕被人发现。不知为何,他尽然连走路都觉得累了,心里紧张,连身子都热乎乎的,气也喘得很急。
来到小在家门,远看见小在窗户微闪着弱弱地灯光,原来她也没睡。不缺老鼠过街一样悄悄蹿到窗台下,窗帘遮住十分之九的窗子。不缺谨慎地透过没遮住的地方往里面看,全身一阵滚烫。小在坐在沙发上,点着蜡烛,流着眼泪,静静地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一盆盛开的粉白色的昙花。那昙花,那花盆,分明是自己之前亲自在郊外的山上挖来给小在做盆景的。她固然也在思念他。不缺欣慰的笑了,脸色被也被烫红,再也扶不住窗台倒在了地上。扑地的声音深深惊动了小在,小在心头微微一颤,心灵感应一般,狐疑地打开门跑了出来要来寻他。
糟糕,自己要被发现了。不缺艰难地站了起来,冲冲跑走。趁着夜色躲进没路灯的小巷子里,黑乎乎,伸手不见五指。小在跑到巷口望里面探。不缺身子瘫了,倒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用手捂着嘴,强制自己不要发出声响。接微弱的灯光,不缺在暗处看到小在一步一步走来使劲往后挪。这时,一只黑猫跑出来,喵了一声,小在转身,失落的离开了,她以为原来只是只猫。
不缺哭了,身子真的好难受,心也难受。如果这时老爸老妈抱着自己搞多好。然而,想神马就有神马。不缺真的被一个宽厚的胸怀给抱住了。其实他的第一反应是被吓住了,只是发不出声音而已。大半夜在一个黑黑的巷子里面突然被人家抱着你不害怕呀!
“你怎么这么烫?”
好温柔的男声啊,原来是病已。不缺紧紧拽住病已的手臂,哭着说:“好好,好难受……”
病已敲敲墙壁,墙壁想灯光一样两个起来。发现不缺的脸通红通红的,病已不知所措,在墙上的屏幕操作着,把易金晶从床上直接抓到身旁。易金晶一丝不挂,身上只剩有拔不下来的内裤。
易金晶惊愕看着地上的两个男人:“靠,有什么事还不能让我穿条裤子再出来吗?!”
病已:“你看,不缺这是怎么了。”
易金晶看了一下不缺,状态不妙呀,立马蹲下身子,抹着不缺的额头,说:“发烧了。”
病已:“好,我就送他去医院。”
易金晶:“切,事情这么简单就好了,不缺是现实中发烧了,得立马让他回现实住院。”
看见光亮和声响,小在立马回头走回来,发现果然是不缺!见不缺倒在地上,更是匆忙地跑了过去,竟然推开病已自个抱住四肢无力的不缺,脸颊贴着不缺的额头,哭着:“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不缺被小在抱着,觉得很幸福,但更想逃避她。
易金晶双手掐着不缺的喉咙,小在吓着了,阻止易金晶,冲易金晶吼道:“你要干什么,你走开。”
易金晶:“你要是现在不让他死,回到现实他就会挂掉!现实此时正是晚上,他不自己醒来就没人发现他发烧了,没人送她去医院的话,这么烫她肯定会死,是真死。”
小在愣住了,凭易金晶怎么处他。易金晶重新掐住不缺,好久都没使力,突然说:“我发现我不敢杀人。”
病已:“……我来!”
病已在屏幕上一操作,不缺立马消失了。
小在哭泣着,他就这样的消失了,连最后一句话都没留给她。但她希望着: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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