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难以相信。”他的大手不客气地顺著她动人的曲线往下游移。
“住手!”她心惊胆跳地阻止他。
“在你撩拨了我的视觉后又主动投怀送抱,现在却想吊我的胃口?”他不疾不徐地邪笑。
“我没有!是你突然进来,而我……”她想解释自己只是要拿热水袋,没想到会冒犯了他,但他却冷酷地打断她——
“我以为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原来不过是一丘之貉。”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眼底轻蔑的冷光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不会不懂。”他不由分说地捕捉住她颤动的唇瓣,灼热的舌侵入她的口中,彻底扰乱了她的心。
她生气地反抗,除了受辱,没有其他的感觉。
但他一点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大手探进她的衣下抚触她的肌肤,她惊愕得脑子唰地成了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么复杂的局面。
就在这紧急的一刻,她看到伸手可得的手电筒,她颤抖地取了过来握在手中,使劲地往他头上敲了一记。
手电筒里的电池掉了出来,光束瞬间消逝,四下又陷入漆黑,而他并没有因此放开她。
“你真狠!”他愠怒的声音如同恶魔夜吼,令人胆战心惊。
“这是你应得的报应!”她奋力挣脱出他的箝制,仓皇地想夺门而出,可是黑暗中他敏捷的身手捉住了她。
“你说什么?”
“放开我!男人才是一丘之貉,除了自大狂妄就只懂得欺骗……”梦寒惊喘,无助地挣扎,泪水激动的奔流。
“我不承认你所说的,你得为你所有不当的行为道歉!”他强势地命令。
“你为什么不为你自己不当的行为道歉?”她曾受伤的心被他无情地撕裂。
“我有什么不当行为?”他咆哮。
“你……侵犯了我!”她指控。
“是你先侵犯了我!”他理所当然的大男人语气深深伤害了她。
“我只是不小心跌倒了。”
“也是不小心脱光衣眼——”他话没说完她“啪”地一声,给了他一巴掌,黑暗中这清脆的声音如同宣战。
他奋力地扯住她的长发,令她不得不将脸往上仰。“你太放肆了!”
“放开我——”
“休想!”
“你想做什么?”她骇然地咬住下唇。
“惩罚一个心口不一的女人。”他把她扯进怀抱,恶意地让她柔软的腹下幽园紧抵著他欲望的核心。
他浑雄的勃发掀起她心底的惊涛骇浪,她恐惧地推却。“放开我……放开我……”
他冷酷地握住她的双手,无情的吻烙在她的颈子上,掠夺她身上芬芳清爽的气息,大手探进她的衣下,轻易地占领她柔软的乳房,抚触她颤抖的蓓蕾。
“你敢说这不是你引诱男人的手段?”她未著胸衣就是力证。
“我为何要引诱你,你以为你是谁——”她奋力地挣扎。
“哈哈哈……太子集团少东这个头衔对许多女人是强力诱惑吧?!”他对她再也不以为然。
梦寒怔愕的僵住了!“你说……你是谁?”
“我不想再重复。”他冷漠地拒绝。
“日本有几个太子集团?”她浑噩地问。
他犀利的眸掠过一阵冷凝,心情转趋恶劣,甚至感到相当失望,原来她不但像其他女人一样“无耻”,甚至还有些愚蠢。“可以确定只有一个。”
“石野雷夫是你的谁?”梦寒感到胃一阵绞痛。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他根本不想回答她如此笨拙的问题,他早已识破她的故作姿态。
忽然书房的小灯亮了,暖气机又开始运作,电力似乎恢复了,而他却从微弱的灯光中看见她一脸泪痕及惊诧。
“放开我!”泪珠从她惶然的眼中滚滚而落。
“我不会轻饶你。”他冷绝的语气没有丝毫感情。
“如果你再任意侵犯我,我更不饶你。”她凄楚地警告。
“是吗?”他豹子般冷静的眼眸瞥著她,分析她痛苦的表情为的是哪椿。“你引诱了我,却又不想成为我的女人?”
“女人?”她整个人都震撼了。
“你知道有太子集团,怎会不知太子集团的少东都有‘收集’女人的习惯。”他语带调侃。
梦寒完全失去想辩驳的动力,她深怕此刻若说出自己正预备角逐他们的年度大展只会使误会更深。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一定会以为她是为了取得企划权,而有预谋地色诱他!
“我只希望自己没有来过这里,没有遇见你!”她对他呐喊。
“住嘴。”他扣住她的下巴,邪佞的俊脸欺近她。“我不喜欢泼辣的女人。”
“我管不著你的喜好。”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推开他,逃回房里,关上和式的门。
门无法上锁,她心有余悸地躲到浴室里,锁上门屈辱地哭泣,此刻她只想离开这里回家去,再也不管那个企划案……
寒峻斯傲然的伫立在客厅没有破门而入。
如果她想使出欲擒故纵的“花招”,那么是白费心机了,他绝不可能去追逐一个满街都找得到的蠢女人。
不过她还挺有表演天分,那泪水还几可乱真,但他可没那么容易被“色诱”,因为他是个无心、无情的……浪子。
梦寒连夜收拾了行李,无论天气如何,她打算天一亮就离开此地。
战战兢兢的捱到天亮,电话铃声突然大作,梦寒心惊地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禁不住疲累挨著墙角睡著了。
她慌乱地接听了电话。
“梦寒大师,你找到灵感了吗?”
是云衣!听到她的声音,梦寒禁不住地想流泪。
“我找到一个噩梦。”梦寒下意识地看著门板。
“什么?你说清楚点——”云衣在电话那头惊叫。
“没什么,企划案已经完成一半了。”梦寒闭上哀戚的眼眸。
“那我就放心了。你还好吧?你的声音听来像是感冒了。”云衣的声音里溢满关怀。
“我……很好,只是有点……过敏。”其实她是哽咽了,而且她一点也不好,她只是不想让远在地球另一端的好友为她担心。
“好好照顾自己,我很快会到东京太子酒店跟你会合的。”云衣期待地说。
“好,我等你。”
结束电话后,梦寒拖著行李,背著相机,拎著装设计图的扁平箱子,警觉的打开门准备离去,发现寒峻斯已经不在客厅里。
不管他去了哪里,他的不存在令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走出房外,下了楼,很不幸地看见他站在柜枱前,从他的神情完全不复见昨夜霸道的气焰。
梦寒当作没见到他,安静地走向柜枱递上信用卡。“退房。”
温泉旅店的老板娘瞧她一眼,退回她的信用卡。“你男朋友先付了,我正在刷他的卡。”
梦寒错愕地僵立在柜枱前。“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寒峻斯冷淡地瞥了梦寒一眼,对老板娘说:“如果她坚持,那就算她的吧!”
“不,你必须付昨晚的一半房租。”梦寒觉得有必要和他划清界线。
老板娘看了看两人,有点为难,心想他们可能是吵架了。“这样金额很难算。”
“计算机借我。”寒峻斯面无表情地说。
老板娘递上计算机,他按了几下,很快将一晚的费用及加成的小费算出再除以二,把计算机递到老板娘面前。“这是我应付的。”
“哦!”老板娘有点愣住,也被两人冷如霜雪的模样吓到了,但她不好再说什么,照他们的意思各自刷了他们的卡。
“谢谢,欢迎再度光临。”老板娘分别把他们的卡放在桌上,起身送客。
他们没有看对方一眼,各自拿回信用卡,连一声再见也没有,走出旅馆立刻分道扬镳。
梦寒换了几班车,辗转来到东京新宿。
她正要在太子酒店checkin,在柜枱前竞发现信用卡是寒峻斯的!她拿错了!
噢,真倒楣!银山温泉和东京相隔著千山万水,她要怎么拿回自己的卡,又该怎么把这张卡还给他?
幸好她还有别的信用卡可用,否则这下她就要露宿街头了!
她取了一张面纸把他的卡包起来,没有放进皮夹而是塞进行李袋外的夹层,仿佛那上头有某种可怕的细菌,令她急于隔绝回避。
checkin后,她乘电梯上客房,电梯开了,里面走出一群身著西装的体面男子,他们彼此交谈,其中一人很不小心地撞到她手上的设计图盒子。
“真抱歉。”撞到她的是位长相性格俊逸的美男子,他风度翩翩地向她道歉,并且注视了她约有十秒钟之久。
梦寒蹙起眉,这男子的眸光竞和“寒峻斯”如出一辙,具有猎鹰般的掠夺性。
她惶然的别开眼,没有回答,逃命似的进了电梯,关门。
“真是个漂亮的混血儿。”石野雷夫魅惑人的双眼盛著一丝惊艳。
“老大,开会了,没空泡妞了。”石野森焰噙著邪笑回过头来催促大哥。
石野雷夫扬了扬眉宇,一行人快步朝会议室走去。
银山温泉
“你终于回来了,我想一定是受大雪所阻。你冷吗,要不要喝杯姜茶?”水莲在心底千呼万唤终于把寒峻斯给唤回来了,她柔情似水地嘘寒问暖,忙著递送茶水,最后仍不忘问:“那女人呢?”
“走了。”寒峻斯脱下外套顺手扔在客厅里的椅子上,接过水莲的姜茶。
“你们……一起住吗?”水莲患得患失地问,却只换来寒峻斯斜睨一眼。
他懒得回答,放下茶杯迳自上楼躺到卧房舒适的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昨晚他整整一夜失眠,此时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水莲跟了上去,温柔地跪在床边,用一贯的娇媚亲吻他。“你一定累了……”
寒峻斯心不在焉地任她亲吻,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水莲一点也吸引不了他。“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简短地下令。
“噢。”水莲心底有个不好的预感,他从未拒绝过她,怎么送了那女人一夜未归之后就变了样?
莫非……他得到了新的猎物?肯定是的,他从不放弃猎艳的乐趣。
她咬咬牙,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一室寂静中,寒峻斯伸手进裤子里摸索皮夹,取出臣梦寒的信用卡端详。
他在买烟的时候意外的发现皮夹里有张陌生的信用卡,拿出来细看之下才发现是臣梦寒的。
当时真想随手扔了这张卡,但他却没那么做。
不知为何她苦涩的泪眼总不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昨夜她关上门后始终没有再出现,隔著门板他清楚听见她收拾行李的声响。
照道理,一个“有心”成为他女人的人,该是不择手段,但她却半途而废,莫非是临时打了退堂鼓?可是今早在柜枱前,她冷若冰霜的模样像是一点也没将他放在眼里。
她的态度几乎推翻了他对她下的定义,不得不重新评估。
可是昨晚她主动“献身”的意图十分明显,而且她还知道他大哥叫石野雷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在做什么?睹物思人吗?他冷冷地嘲笑自己,信手把她的卡扔在床上。
算了吧!女人是不值得费心思考的。就当她是阵惑人的白雾,偶然飘过他的心间。
可是……他的卡还在她手上。
不过这也许是测试人性的最佳机会,如果她只是想从他身上捞一笔,她会去刷暴那张卡的,他的每个女人不都挥霍成性?
他疲倦地合上眼,什么都不再想,沈沈地睡去。
日子过了三天,梦寒终日足下出户,闭关不断创作,可是寒峻斯可恨的身影却不时的出现干扰她。
她揉著疼痛的太阳穴,在心情极度不佳的状况下,完成了所有的婚纱作品、舞台设计及书面文案,最后累得趴在桌上睡著。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她听见房门外传来电铃声,醒来前去应门,从门上的小孔看出去发现是云衣,她迫不及待地开了门。
“亲爱的梦寒,我好想你!”云衣给梦寒一个热情的拥抱。
“你怎么提早到了?”见到云衣,梦寒无主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我来监工啊!”云衣笑道。
“我完成了,快进来看吧!”梦寒帮云衣提进了行李,领她走向书桌。
云衣仔细地看过所有的作品,赞不绝口地竖起大拇指。“你真是个天才,我就相信你一定办得到,而且我认为我们很有希望呢!”
“有希望才不至于绝望啊。”梦寒说笑,心情轻松愉快。
“太辛苦你了,我请你去吃饭吧,我刚刚看到楼下有自肋餐厅,奸像很不错呢。”云衣提议,仔细收好梦寒的设计。
“现在几点了?”梦寒问。
“六点了,是吃饭时间,你与世隔绝多久了?”云衣打趣。
“我也不知道,没日没夜的,都忘了有时间这回事了,肚子饿就叫客房服务的简餐。”梦寒耸肩进了更衣室换衣服。
“我以为你是个天使,可以不食人间烟火呢!”云衣跟进去促狭地说。
梦寒扮了一个鬼脸,脱下轻便的罩衫,挂在衣架上。
“好美的身材哦!”云衣跳到梳妆枱上坐著,瞥著闺中密友修长姣美的体态。
“如果我是男人一定把你追到手。”
梦寒套上黑色的紧身毛衣及牛仔裤,淡淡地说:“我才没那么容易再上当。”
“说得也是,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别提男人了,我们是女人,也有自己的一片天空。”云衣拿了梳子为梦寒梳理她那头美丽柔亮的长发。
“说得好。”梦寒同意。
云衣放下梳子,两人相视一笑,牵著手离开客房。
自助餐厅里几乎客满,她们被侍者安排在靠近vip室外的位置,两人相偕到餐枱取菜。
“有鳕鱼跟龙虾呢!”云衣兴奋得像个嘴馋的孩子。
“可以搭配五谷面包。”梦寒各夹了一个放到云衣及自己的餐盘上,两人回到座位上开始“进攻”。
正当两人开心地大快朵颐之时,vip室里浩浩荡荡地走出许多男子,他们一行人走向餐枱取菜。
梦寒不经意看到了那群人,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人是那天在电梯口撞到她的男子,而正与他交谈的人竟是——寒峻斯!
他回到东京了?!
梦寒低下头去,食不下咽。
“石野雷夫……梦寒,你瞧,那位就是石野雷夫,太子集团的社长。”云衣也看见了那群人,欢天喜地得像是发现了偶像。
梦寒敷衍地点头,压根儿没有回头去看。
“糟了!”云衣惊呼。
“怎么了?”梦寒沈声问。
“真是冤家路窄,陆士杰也来了!”
听见“陆士杰”三个字梦寒胃抽痛了起来,脸色一阵苍白。
“他走向石野雷夫了……”云衣像在现场实况转播,并且猜测道。“难道他的创意公司也想争这次的年底大展?”
梦寒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他和石野雷夫在握手交谈,现在又和石野雷夫身旁的一个英俊的男人握手……他一定是在攀关系!”云衣播报得十分传神,梦寒始终没有抬头,她可以想像那样的画面,而且她猜云衣所说的那个“英俊的男人”就是寒峻斯!
“我们真不该住太子酒店。”梦寒很后悔。
“梦寒,你别怕,有我在我绝不许陆士杰再欺侮你!”云衣定定地握住她的手,给她支持及力量。
“我们回房里去好不好?”梦寒只想回避。
“不,为什么躲藏,如果陆士杰也加入战局,迟早还是要跟他面对面碰上的。”云衣理性的分析。
“可是……”她怕见到的不只是陆士杰,还有……
“还是我自己回房里去好了。”梦寒颤抖地站起身,她太过心慌一个不慎竟碰撞到桌子,打翻了玻璃杯,水溢到桌上,而杯子滚到地板,应声碎裂!
在这一瞬间,嘈杂的自助餐厅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投来惊讶的目光。
梦寒诧异又羞恼地僵立著,举步艰难。
云衣及时拉著她坐下来。“只是水杯掉了,又不是炸弹爆炸,有什么好看的!”她低声嘟囔,并安慰梦寒。“没事,你不必在意。”
很快的侍者“闻声”过来善后,清理了桌面的水渍及空盘,并迅速地送来了一只新水杯及水杯的帐单。
“真会坑人,一个普通的‘中古’玻璃杯竞要两千圆日币,难怪太子集团这么赚钱!”云衣拿著帐单啧啧称奇。
“我真是的!”梦寒烦躁地责怪自己。
“你坐著,别回去,我去帮你拿菜,不必受臭男人的影响。”云衣说。
梦寒摇头,美如星辰的眼眸十分黯淡。“我吃不下。”
“好吧,那就喝汤,我帮你拿海鲜浓汤。”云衣执意,立刻离开了座位。
餐枱前寒峻斯一直盯著方才那个打破水杯的女人。
由他的方向只看见她一头柔亮的长发,但那是个极吸引人的美丽背影——很像臣梦寒。
“社长、副社长,就麻烦您多关照了,这是我的名片,我叫陆士杰。”陆士杰鞠躬哈腰,分别把自己的名片递给石野雷夫及寒峻斯,一张桃花脸上尽是逢迎的笑容。
寒峻斯漫不经心地收下那张名片,看都没看一眼地交给随行的秘书,其实今天这个餐会,目的是讨论酒店的年终大展,雷夫老大授命他担任这次年终大展的主审。
太子集团能有今天壮大不凡的成就,都是因太子酒店而发迹,所以历年来都相当重视这个为集团造势的年终大展。
并且这个大展总能吸引各国观光旅客,庞大的收益自是不在话下。
而眼前这个叫陆什么的男子可能有点弄错了,他寒峻斯在商场上一向是六亲不认的。
此时石野雷夫也把收来的名片交给自己的秘书,迳自离开了餐枱。
但他没有走回vip室,而是朝打破水杯的女客人走去,他相信她就是前几天在电梯前见到的那个美丽女孩。
“你好。”果然是她!石野雷夫龙心大悦,主动地问候。通常太子集团的少东们猎艳的眼光都相当高,看得上眼的一定都是“高档货色”。
“你……”梦寒抬了抬眼睫,她没忘记这男子,他是那天在电梯口撞到她的人。原来他就是石野雷夫。“有什么事吗?”
石野雷夫放下手中的餐盘,拿起桌上的帐单,迳自抽掉了其中的水杯帐单。
“我是酒店的负责人,刚刚那个杯子算公司的帐。”
“为什么要这样?”明明是她打破的啊!
“我说了就算。”石野雷夫露出天生迷人的笑脸,没有再和她多说,取了帐单及自己的餐盘离去。
梦寒惊悸地看著他高挺的背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果她为了一个杯子的帐单而和他争执,那一定会闹笑话的;可是,若由他,那她可欠他一个人情了。
她直觉这事不太对劲,且几乎可以感觉这像是某种不寻常的暗示……
他是有目的的!她必须小心,绝不轻易地再落入任何陷阱。
云衣端了两盅海鲜汤回来,在路上看见这一幕,十分惊奇地问:“石野雷夫对你说什么?”
“他说……杯子太贵了,他要回去检讨检讨。”梦寒低头拨弄自己的手指。
“真的吗?他怎么这么细心竟注意到这个杯子?”云衣笑问,把汤放到梦寒面一则。
谁知道他“注意”到的究竟是什么!梦寒耸肩。
“他还说了什么?”云衣好奇到了极点。
“他说……快喝了你的汤。”梦寒拾起小脸瞥了云衣一眼。
“讨厌,告诉人家嘛!”云衣坐到位置上追问。
“其实他是说你……太聒噪了。”
“呵,是你嫌我聒噪吧!”云衣双手插腰,俏皮的鼓起腮帮子。“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呀?”
梦寒苦涩的一笑。“你不是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吗?为什么要一直问这个无聊的问题?”
“我好奇啊,说不定还可以攀点关系,这样我们的企划就可以顺利喽!”云衣直说。
梦寒的脸色却愈来愈苍白,“攀点关系”四个字像刀子一样割伤了她的心!
“他说那个杯子算他公司的帐,就这样。”她不希望云衣再问下去。
“你怎么了?”云衣看她凄楚的眸光。
“没什么,喝你的汤吧,我想安静安静。”梦寒摇头。
“好吧。”云衣只好就此打住,拿起汤匙乖乖地喝汤。
遥远的,寒峻斯看见大哥走向那女子且拿走了一张帐单,他真佩服大哥“狩猎”的功力。
可是那女人为什么像是没什么反应,莫非是吓儍了?或者……无动于衷?
他真想瞧瞧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收买大哥的凡心?
他清楚的看见她的同伴长得俏丽可爱,那么她一定更动人无疑。
他缓步走回vip室,在入口看见了她的侧脸,那夺人的美丽轮廓竟是——臣梦寒!
第三章
隐约中梦寒感觉有两道森寒的光束射在她身上,她怔怔的侧过头,看见了寒峻斯,他的眸光像紫外线般伤人!
他朝她走了过来,梦寒忽然觉得天地暗淡了下来。
“我的信用卡呢?”寒峻斯劈头便问。
“我才想问我的呢?”梦寒收回目光,小脸冷冷地别开。
云衣奇怪地看著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他就是刚刚和石野雷夫说话的人,她可以断定他绝不是个“普通人”。
但奇怪的是石野雷夫和他都过来找梦寒……为什么呢?云衣静观其变,不敢擅自发言。
寒峻斯把餐盘放到桌上,由皮夹里取出梦寒的信用卡。“拿去吧!”
梦寒看了一眼他衔在食指与中指间的卡片,确定无误,接了过来,一不小心竟然触碰到他的指尖,她懊恼地蹙眉,像碰著了毒兽似的心情恶劣。
“我的呢?”寒峻斯冶漠地问。
“我没带在身上。”其实她忘记自己塞哪儿去了。
“哦,该不会是刷爆了吧?”他邪睨著她,嘲讽地道。
“你……说什么?”梦寒感到手心在发颤。
“那也无所谓。”寒峻斯冷酷的扯开唇线,端起餐盘转身便走,不以为然的态势刺伤了梦寒。
“慢著!”梦寒不堪受辱地怒道。
寒峻斯慢条斯理的回头。
“你如果急著要回去,就随我来拿。”她立起身,没等他回答便走出了餐厅。
寒峻斯盯著她挺直的背脊,冷笑的放下餐盘,大步随她离去。
云衣怔愣住了,她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之间的纠纷好像很复杂、难解。
梦寒拿出口袋里的房间钥匙,打开了门,愤怒的跑进房里翻找皮包及行李箱
寒峻斯懒懒地倚在门上,面如寒霜的盯著她忙乱的样于,冷冶地说:“找不到就算了,我不介意一个女人花我的钱。”
梦寒诧异的瞪他,一层蒙蒙的泪雾浮了上来,他可恶的言词真是伤人到了极点!
终于,她在行李的外层发现了用面纸包起来的信用卡。她取了出来,奔向他原
封不动的丢还给他——
面纸及信用卡在他的胸口进落,无声的掉落到地毯上。
寒峻斯眼睛瞬也不瞬,死死地瞪著梦寒,而梦寒也恨恨地回瞪他,两人像进入备战状态的刺婿。
倏忽之间,房门被他狠狠地一踢,发出巨响,阖上。
他俊脸上的森寒之气惊吓得她倒退了一步。
“你真的太过分了!”寒峻斯的低斥在冶空气中凝结成霜。
“过分的人是你。”梦寒冷若冰霜的反驳,可是她的双脚却不由自主地发颤。
“捡起来。”他命令。
“捡不捡是你的事,我已经还给你了。”她不可能听令于他,只希望他能快快离去。
她打开门“送客”,但他又一脚把门踢上,且毫不留情地揪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甩到门板上。“你是我见过最富心机的女人。”
“我有什么心机?’她不仅委屈更感到冤枉。
他冷笑地单手抵在门上,另一手霸道地顺著她的曲线游移。“想当我的女人,你的条件是够了,不必再使什么手段。”
“谁想当你的女人?”她连心都在颤抖。
“你出现在太子酒店里就是最好的证明,这里是我的大本营,我常年几乎都居住在这里,无人不知。”他不客气地低斥。
“你太自以为是了,难道只要出现在这里的都是你的女人吗?”她想推开他,他却不动如山。
“你太低估我的眼光了。”他俯下头在她耳畔锐利地低语。
“是你太低估我的人格。”
他蹙紧眉心,缓缓地抬起恶魔般英俊的脸,邪惑人的双眸紧盯著她。“莫非你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我大哥?”
噢!梦寒顿时深感无力。“求求你放过我吧!”
“你解释清楚!”他阴郁地命令。
“你们兄弟都是疯子,自以为是的‘愚公’!这么说够清楚了吗?”她怨愤地朝他大喊,可是他竟无动于衷,还大笑了起来。
“所以你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地迷惑我们,是吗?”他尖锐地问。
这下她真的是百口莫辩了。“放开我,疯子,疯子……”她疯狂的反抗,使劲槌打他坚硬如石的胸膛,直到筋疲力竭。她泪如雨下,今天究竟是什么鬼日子,遇到一堆讨厌的男人!
他盯著她愤怒流泪的模样,心头居然浮掠过一阵怜惜之情?!
他揪住她不饶人的双手,低下头吻住她喘吁吁的唇,她绝望地闭上眼睛,身子瘫软了下来。“你怎么了?”他将她拦腰抱住,犀利地问。
她别开眼,任凭眼泪扑簌簌地坠落。
噢!要命!他毫不考虑地让她倒在自己怀里。
“我不是个玩物,可以任人玩弄!”她再也没力气和他斗,但她仍有自尊!
“在浪子的字典里女人等于玩物。”他不讳言。
“在我的定义里男人都是自以为是的笨蛋。”她推拒他的怀抱,跌跌撞撞的逃到墙角,瑟缩起自己。
寒峻斯没有再靠近她,若有所思地打量她凄美的小脸,她决绝的模样像是他再靠近一步,她就会立刻咬舌自尽似的。“如果真如你自己所言,那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会再轻易放过你。”
她垂下眼帘,没有回答。忽然她听见开门的声音,他离去了,并没有带走地上的信用卡。
她冲过去关上房门、上锁,颤抖地蹲下身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忐忑不安的心绪崩溃了!
“梦寒、梦寒!”云衣敲了房门,她刚刚在走道上遇到那个俊男,却没看见梦寒,可见她仍在房内,可是她等了约五分钟,却迟迟没有回应。
“梦寒……你在吗?”云衣感到疑惑又敲了一次,门终于开了一条细缝。
“怎么回事?”云衣嗅到不对劲儿的气氛,轻轻推开门,头往里头探——梦寒居然蜷缩在门边,满脸哀伤的泪痕。
“梦寒,你怎么了?”云衣惊叫,她匆匆的关上门,蹲下身把她抱住。“天啊,你在颤抖,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刚那人对你……”云衣想到最坏的。
梦寒把脸埋在云衣的肩头,说不出话来。
“告诉我啊!”云衣急得发慌。
“他没有对我怎样。”梦寒残碎的声音像哀怨的秋风。
“噢!那就好,那就好。”云衣迭声安慰,忍不住要问:“他究竟是谁?”
“他……”梦寒欲言又止。
“我一定要知道。”一定是他把梦寒弄成这个样子。
“他是……太子集团的少东之一。”梦寒不愿提及他的姓名。
“什么?!你怎么会和他打上交道?”云衣讶异得不得了。
“我没有,这完全是一场误会!”一个伤人的误会。
“什么误会?在餐厅时我听你们在说信用卡,你们之间有金钱纠纷吗?”云衣难以理解。
“不是。”梦寒连连摇头。
“是什么样的误会?”
梦寒失神地垂下眼睫。“别问我。”
“让我替你分忧。”
梦寒泪影荡漾。“我不想说。”
“不,你一定要说,说出来心情会好一点,难道你不当我是奸朋友吗?”云衣感到事情有点不寻常。
梦寒凄迷的凝视著云衣,无助地道出因由。“事情发生在银山温泉……”
云衣仔细地聆听后,心情为之沮丧。“太委屈你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再过两天就要呈上企划案了,我真怕会因此误了我们的公司!”梦寒感到无限旁徨。
“不会的,你别想那么多,到时我替你去竞件,没问题的。现在我扶你去休息,你躺下来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有压力,好不好?”云衣安慰。
梦寒信任地点头,吐了苦水后,心情真的舒缓不少。
两天后——
一早太子酒店的会议厅大门还未开启,外面宽敞的走道上就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竞件人潮。
其中不乏创意界的佼佼者,现场充满紧张的挑战氛围。
云衣静默地站在角落等待,她拚命地深呼吸,希望自己不要表现得太紧张,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小姐,你知道这个大展的主审是谁吗?”一位高瘦的女子和她搭讪。
“我……不知道。”云衣摇头。
“我听说是二少东呢,据说他比较重视大公司,我看我这小公司一定无望了。”那女子不知哪儿得来的小道消息,还没“开战”就感到自己已经“阵亡”了。
“别那么悲观,这是一场实力赛。”其实云衣也很担心,但听到有人也这么说,产生了“共同受难”的感觉,心情好过了些。
“你这么自信,公司一定颇具规模。”那女子迳自猜测。
“我……还好啦!”云衣苦笑,没有明说。
“你瞧,是杰出创意公司的负责人呢,竟然亲自出马了,听说他的公司快倒了,对这个大展可说是孤注一掷,势在必得。”那女子手圈在腮边小声地说。
云衣瞧见晚到的陆士杰一脸臭屁地从人潮钻往会议室门前,像是准备“拔得头筹”。
又不是排第一就会被选上,笨!——云衣在心底骂,转而问那“包打听”的女子:“你听谁说他的公司要倒了?”
“昨晚在餐厅听同行的人说的,错不了。”那女子还打包票,保证消息来源可靠。
倒了最好!云衣在心底暗笑。
此时会议室的大门开启了,一位年轻的男秘书走了出来,正式宣布开始。“各位先生女士请排队入场,有秩序地将企划案送到桌上的三只箱子里,初选三名,于后天上午张贴公布在会议室大门口,被选上的公司请在隔天上午十点整,派企划专人到太子集团总部和主审面谈,主审将在面谈后甄选一名为太子集团旗下酒店制作年终大展。”
男秘书说完后进到会议室内,站在三个超大型箱子后,审视交件的秩序。
云衣耐心地在队伍的最后头等,待所有人都交完件,她才走进去,而幸运的,她把梦寒的作品放在其中一只箱子的最上头,亲眼见秘书以胶带封口。
这是个好兆头,她喜孜孜地急欲回去告诉梦寒。
太子集团总部
寒峻斯彻夜审核堆积如山的企划案,男秘书加班担任助手,整理那些被淘汰的作品。
“还有多少?”寒峻斯丝毫不倦怠的询问秘书。
“剩一只箱子未拆。”秘书跟了寒峻斯两年,深知他做起事来有始有终的特性,今晚一定是又要挑灯夜战了。
“拆开来,你可以下班了。”
“啊?”秘书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老婆最近生产了,不是吗?早点回去吧!”寒峻斯一边审阅,一边说。
“是。”没想到顶头上司也会有如此“人性”的一面,真是出人意料,男秘书欣喜在心底,把仅剩的一个箱子拆封,送到办公桌旁,安静地离开办公室。
寒峻斯扔了手边下合格的案子,从新拆的箱子上拿了最上头的一份企划。
照例他先审视盒子上的公司名称——“梦影创意公司”,没听过这个公司。
他审视其中所有的礼服设计,所有的创作可说是别出心裁。
尤其是一件以“彩虹”为主题的短裙式轻纱礼服,纱裙上淡淡的七彩幻光简直是令人眸光为之一亮。
还有一件上身是中国式旗袍,下摆是西洋蓬裙的雪白礼服,强烈的表现出新娘的矜持及期待婚姻的喜悦。
寒峻斯深受这些作品的吸引,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舞台设计——
当他摊开舞台平面设计图,心头忽然一震,他看过这个设计图!
他盯著图中以透明的冰钻流苏为背景的舞台,雪花遍布满地,以半透明的水蓝色阶梯象徵人生的另一段旅程,连接到舞台中央许多七彩的圆形高台……这是一个极富创意的舞台设计,充分说明了设计者梦幻琉璃般的心境。
他对任何事物向来都是过目不忘的。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出自梦寒的手笔……在银山温泉的那天,他看过她画在一本画簿上。
他阅览了文案说明,设计者果真是——臣梦寒!
他放下她所有的作品,深深倚入椅背,终于看穿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从她倒在别苑的枫林里开始,就是一个预谋,她精湛的演技、欲拒还迎的手段,全是为了这个大展!
真是个城府颇深的女人,算计著以他的职权只消一点头就可以如她所愿。
他深信在三选一的“面谈”之前,她一定会有所行动,而他就等著瞧她的演技!
寒峻斯将她的作品扔进合格的篮框中,犀利的眸子进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梦寒、梦寒!公布了、公布了——”云衣打从出了电梯就一路兴高采烈地跑进房里。
梦寒在套房的落地窗前架起摄影机,调著焦距准备居高临下地把东京繁忙的街影摄下。“一定没我们的分儿。”她一点也不抱希望,专心地对焦。
“不,你错了!”云衣兴奋地大叫。
梦寒缓缓地把眼睛从镜头上移开,看向笑盈盈的云衣。“难道……”
“你的作品被选上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天才少女!”云衣奔向梦寒紧紧地抱住她。
“噢。”梦寒不敢相信,却也不敢开心。“选上的三名还要经过面谈不是吗?”
“面谈你一定会过的,以你的谈吐及外貌一定可以把那个主审二少东迷昏。”云衣对梦寒充满信心。
梦寒惊诧地推开云衣。:“你说主审是……二少东?”
“对啊!”云衣一点也不明白二少东就是那个令梦寒胆战心惊的寒峻斯。“你知道吗?陆士杰的公司也被选上了呢,所以你一定要拚过他。”
对梦寒而言这简直是一个梦魇未消,另一个又将她惊动,她感到一阵寒意,环抱著自己走向落地窗前,怔怔地说道:“我不想和陆士杰对垒!”
“哦,我的好梦寒,难道你还没对他释怀吗?在你将拥有自己的天空时,你应该丢弃那片讨厌的乌云啊!而且我听说他的公司也快关门大吉了,正倾尽全力想争取到这个大展,希望起死回生呢,我们根本不该怕他,更要极力和他对垒,这可是你惩罚他的最佳时机啊!”云衣二的分析。
但梦寒心底的双重压力,恐怕不是云衣可以理解的。
“走吧,现在什么都别想,我们去逛东京市,吃东西。成天闷在这酒店里,会得自闭症的。”云衣没等梦寒答应,开心地背起皮包就拉著她往外走。
离开酒店,梦寒一路上心情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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