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豹子般敏捷地上前,徒手夺下小露手中的刀子。
小露惊惶地回眸,才发现又是那名不可一世的男人来坏事!但这回她可是豁出去了,暴跳如雷地指著他。“你究竟是谁?怎么老护著这狐狸精?”
“我才想知道,你是哪来的疯婆娘?”寒峻斯想弄清楚。
“我是杰出创意的老板娘。”小露疯狂地尖叫。
“你为何三番两次的找她麻烦?”
“是她找我麻烦。”小露头发散乱,精神也涣散,再也经不起刺激的从衣下取出一把银亮的小手枪,对准了梦寒,阴狠地说:“如果你不说出陆士杰在哪里,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我真的不知道!”梦寒话才说完,小露就朝天花板开了一枪示威。
“放下你的枪。”寒峻斯严正地警告,小露却将枪口指向他。“男人都是坏东西!”
“不要——你别伤害他,你有什么怨怒就冲著我来!”梦寒惊愕地阻止。
“原来你是脚踏两条船!”小露又把枪口对准梦寒,发狠地扣下扳机。
寒峻斯下假思索奋力推开了梦寒,不长眼的子弹却射穿了他的臂膀,血液迅速渗出他的外衣。
小露阴恻恻的笑了,再度将枪口瞄准了梦寒,这时警方人员赶到,将犯人制伏。
“对不起——”梦寒忧心如焚地奔到寒峻斯身边,担心他的伤势。
寒峻斯却冷冷地别开脸,在警方人员的护送下奔赴医院。
梦寒看著他远去,心里除了难过,竟还有万分的疼痛。
清晨五点——
经历了警方漫长的诘问,梦寒孤独地走出警局。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气温严寒,她正打算徒步回酒店去,一名司机模样的男子唤住了她。
“臣小姐,请上车,寒先生在车里等你。”
梦寒这才留意到对街有辆没有熄火的黑色宾士。
她心情灰涩地走过去,车子的挡风玻璃上贴有太子集团专车的识别证,她小心地开启车门,寒峻斯果然在车里。
他的手扎了厚厚的綳带,脸色看来很差,正仰著头闭目休息,她坐上车,关上车门安静地瞅著他。
司机也上了车,将车子开走。一路上寒峻斯始终没有睁开眼看她。
车子很快地到达酒店,停进地下室的专属车位,司机为他们开启车门。
寒峻斯完全没有理会梦寒,甚至没有等她,迳自走向电梯口。
梦寒追上去扶住他,他终于凛冽地瞥了她一眼。
“请不要拒绝我。”她小声的请求,并说了一句心里的话。“谢谢你救了我。”
“你最好把你和陆士杰的关系解释清楚。”寒峻斯甩去她的手,直挺挺地走进电梯,梦寒低垂著头,紧跟著他。
客厅里,寒峻斯斜靠在沙发椅上将长腿搁在桌面,取了烟点上,等著她的回覆。
梦寒站在落地窗前,失意地望著晨曦将至的东京市,她的内心有些挣扎,不愿去回想。“事情要追溯到五年前……”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来自空谷的回音,说著不堪回首的往事。
寒峻斯面无表情的倾听,烟燃了一根又一根,直到天色明亮。
“那么……我算是做对了。”寒峻斯淡然地说道,熄了烟,放下长腿。
“做对了什么?”梦寒转过身来,悄然地瞥著他,雪白的晨光映照在她的背,形成璀璨的光环。
寒峻斯的唇边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盯著她令人迷惑的模样。“让他失去年终大展的机会。”
梦寒蓦然脸红,她没忘记自己成为他女人的事实。
寒峻斯的浓眉微微扬起,命令道:“过来。”
梦寒缓缓地走向他,站在他面前。
“我忌讳女人比我高。”他轻声道,语中有几分促狭。
梦寒像个听话的女奴,在他跟前蹲了下来。“这样可以吗?”
“不可以。”他单手攥住她纤楚的腰,恶作剧地施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双臂像钳子般困住她。
她白皙的小脸红得像早晨的太阳,不习惯这份过于亲昵的举动。
他的俊脸俯低下来,她以为他要吻她,但他却只是看著她。“为什么你总是脸红?你知道吗,我很久没看过会脸红的女人了。”
“你又为什么不脸红,我从没看过会脸红的男人。”她眼帘半掩,迷蒙的凝视著他。
他笑了,俊脸魔魅到了极点,唇轻刷过她泛著幽香的小嘴。“你真是不饶人。”
“天亮了,你不睡吗?”她屏住气息,清楚的感受到他双腿间的神奇变化。
“我想洗个澡,需要你帮忙。”他性感的“钦点”。
“解下我的衣服。”他低声催促。
梦寒红著脸,为他脱去染血的衣,他打著赤膊的强壮体魄,像一道无形的压力,令她呼吸困难。
他愉快地附在她的耳边沙哑地说:“不如……一起洗。”
她的身子微微发颤。
“快,我等你。”他爱笑不笑地说。
她难为情的低下头,手指打颤的褪去衣裳。
她的衣一层层如花瓣盛开,美妙的女性曲线恍如纯洁的花之精灵,他情不自禁地攫住她的唇,温柔浪漫的品尝她可人的滋味,情不自禁地抚触她柔细动人的柔波。
她害羞的瑟缩,他却吻得她更深,大手移到她平坦的小腹轻轻摩挲。
“你的手受伤了。”她知道他的企图。
“你太小看我了。”他低声说,反手将她放到沙发,把她压在身下。
“你需要休息。”她轻声提醒。
“谁规定的。”他一口吮住她细致的耳垂。
“可是……”她为他的伤口担心。
“我想要你。”他不由分说,在她的耳畔命令。
她只是他的玩物,她有自知之明,可是心却有点受伤了!
他未察觉她的心绪,唇移到她美丽的柔波上,吸吮住专属于他的诱人蓓蕾,火热随之送进她的禁地之中。
他热情滚烫的输送著对她的迷醉,过了许久,他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我弄痛你了吗?”他放慢了速度,矫健的手臂支撑起她的身子,凝视她的眼。
她幽幽地摇头,柔密的长发散成迷雾。
“告诉我怎么了?”他竟然柔情地问。
“是不是累了?”他温润的唇压在她的眉心。
她又摇头。“如果你想要就快点结束吧。”
“你希望快点结束?”他微愠,一把热火很快地由她的身子退出,迳自走进浴室。
她惊讶他突来的冷酷,追进去,但他已进了淋浴间打开水龙头。
她慌忙地奔进淋浴间,关上水。“这样纱布会淋湿的!”
“你关心吗?”寒峻斯冶凝地盯著她。
“我……关心,你是因我而受伤。”这是梦寒的真心话,但他却发火了。“你出去,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我不出去,你需要我的帮忙!”她固执地摇头,取来沐浴乳及刷子,开始为他刷洗。
“你倒熟练。”他冶冶地嘲讽。
“我帮我外甥洗过澡。”她细心地下使泡沫浸湿纱布。
“你把我当成小孩?”他眯起眼。
她回避他的眸光,绕到他的背后刷洗,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害羞染红的双颊,她认真地刷好他的背,把刷子递给他。“其余的你可以自己来。”
“不,你得全部包办。”他执拗地拒绝。
她愕然一怔。
“不敢吗?”他露出恶魔般的笑痕。
她就知道他不会放过她。她握著刷子,闭著眼蹲下身去,像一个卑微的女奴,不只得刷洗主人的双腿,还得刷乾净他的脚趾头。
“这样可以了吗?”她低著头问,眼睛不敢随意飘移。
“下可以。你忘了一个重点。”他居高临下,不可一世地刁难。
“什么……重点?”她觉得呼吸困难,像快窒息了!
他一把拉起她,扣住她的手腕,惩罚地将她的小手带往他的双腿间——他的雄壮令她当场收回手,小脸烘热,脑子开始晕眩!
他恶作剧地拥住她,弄得她一身湿滑的泡沫。“知道我和你外甥的不同了吗?”
“知……道。可以放开我了吗?”
他摇头。“你得帮到底。”
她屏住气息,万般踌躇,小手不得已地向下探去,泡沫逐渐变得灼热,他的男性雄风在她的小手中愈加勃发,她心惊地喘息,不知该如何是好。
“够了!”他由喉头发出沙哑的制止声,再不停止他会血脉贲张,无法自制。
她缩回手,但他的热力早已从手心传到她颤抖的心灵。“可以放开我了吗?”她快虚脱地问。
“不,换我为你服务。”
“不!不用……我可以自己来,真的!”她心慌意乱地摇头,但他已“热心”地把沐浴乳抹在她身上。
她手足无措地伫立著,羞涩地红著睑。“你常这样为你的女人‘服务’吗?”
“你错了,你是第一个。”他邪佞地笑著,目光留恋在她年轻可人的乳房上,手指揉捏著她的粉红花蕾,细滑的泡沫在他的手中化成欲望的种子,植入她的心田,她全身战栗,再也难以禁锢自己的意志。
他的大手往下滑向她的女性地带,手指撩拨著她柔细的花瓣,藉著滑溜的泡沫轻揉她敏感的花蒂,她的蜜汁暖暖地缠在他的手指,他吻住她嫣红的小嘴,吻得她意乱情迷,芳心大动,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要我快点结束吗?”他捉弄地在她的唇边问。
她迷梦地瞅著他,身子里累积的无数电流似乎就要不顾一切的倾巢而出,但她仍矜持地对他点头。
可恶!他在心底低咒,随即放开她,旋开水龙头,希望冰冷的水能使他清醒些。
冻人的水珠喷在她的脸上,她诧异的关上冰水。“你发疯了?”
“是疯了!”他冷酷地对她吼。
她弄不清他为何突然变得愤怒。“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他没有回答,像猛兽一样富攻击性地掳获了她的唇,疯狂地吻她,大手发泄般的爱抚她可恶的完美曲线,手指粗鲁的进入她的深谷中,残酷地触探她惹人发狂的柔软……
他认为她会抗拒,但她却紧紧地扣住他的颈子。“我怕……”
他胜利地邪笑。“怕什么?”
“怕跌倒,地板好滑。”她低声说,梦样的水眸写著惊惧。
他失笑地放开她,此刻他恨不得再次站到莲蓬头底下,让冰冷的水冻住他的感情。
感情!这两个字揪住了他的心!
浪子无情不是吗?他何来的感情?他深深地瞥著她星辰般的眼眸,得到了答案。
若不是对她有情,他是不会平白为一个女人挨子弹的,救她的唯一念头是不想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她可是他完美的“收藏品”。
“我帮你冲水,我们快离开这里好吗?你瞧纱布湿了,若是伤口发炎,那我会过意不去的。”梦寒轻声地对他说。
“只是过意不去吗?”寒峻斯寓意深远地道,但他没说明,也许连他也不明白自己还有什么“额外”的要求。
“冲水吧!”他命令,希望能藉此冲去心里的烦扰。
“是。”她细心地调了水温,为他淋浴,害羞地完成了这项艰钜的“工程”。
“睡了。”寒峻斯把浴巾甩在肩头率先走出浴室。
梦寒再度打开水龙头,让微温的水从头顶淋下,盼望水流能散去恼人的燥热,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许久她进了房间,发现他已入睡,她悄然地走向客厅,打算睡在沙发上。
“去哪里?”寒峻斯低沈的声音却响起。
“我去……”梦寒话还没说完,他就直接下令——
“到我身边来,哪儿也不准去。”
她缓缓地朝他的床走去,狂跳的心早已分不清对他是感恩还是情意,但她为何要对他有“情意”呢?
她内心纷扰地上了他的床,他立即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臂拥她入怀。不知为何她竟觉得他的臂弯如此安全且舒适,而她就像疲倦的小船,找到了安稳的停泊处,很快地沈沈睡去。
寒峻斯搂著她柔若无骨的身子,看著她美妙如诗的小脸,满意地勾出一抹笑,嗅著她的香甜入梦。
第六章
可怜的云衣从夜晚等到白天,一直不见梦寒。
她从餐厅回来,惊讶地发现她们的房间成了“案发现场”被封锁了!
她从封锁线外看见桌旁留有血迹,万般担忧地跑去问柜枱服务人员,却问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好心地帮她挪出一间同等级的房间供她使用。
但梦寒去了哪里?她受了伤吗?是谁伤了她?
云衣顶著两只黑眼圈,失眠地在房里踱步,直到中午她终于体力不支的倒在床铺上。
“叮当、叮当——”门铃声像招魂似的响起,云衣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她的第一个念头是梦寒回来了!
她跌跌撞撞的跑去打开门,果然是梦寒,她抱住她激动的哭了起来。“梦寒你去了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寒峻斯在一起。”梦寒拥住云衣平静地说。
“寒峻斯?”
“小露拿枪要杀我,寒峻斯救了我。”
“那个坏女人?!”云衣愕然。
“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梦寒安抚著。
“不,你有事瞒著我,你和寒峻斯究竟是什么关系?”云衣疑问。
“我是他的……女人。”她终于说了。
“什么?”云衣惊叫。
“我已经搬进他的住处。”
“你和他同居?为了得到这个年终大展吗?”
“我是自愿的,也许我爱上他了。”
“我不信!”云衣推开梦寒,审视她不会说谎的双眼。
梦寒眼帘低垂。“是真的。”
云衣一下子从云端掉进黑暗的地狱,她沈默地放开梦寒走回房里,瘫倒在床上,自责的哭泣。“都是我……如果不是我要你来参加这个大展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你是名门望族的千金,怎么可以……”
梦寒坐到床沿,抚著云衣柔柔的发丝。“我说了,我是自愿的。”
“是我害你的!”云衣苛责自己。
“不是,你别哭,他没有亏待我。”
“我将一辈子良心不安。”云衣心好痛。
“别这样。”梦寒轻轻地拭去云衣的泪,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午后寒峻斯醒来,发现梦寒并没有在他身边,他在别馆找寻她,但她也不在,伤口的疼痛令他烦躁,没见到她更令他烦躁!
他坐到沙发椅上从烟盒里取了一根烟点上,面有愠色地望著大门。
他足足等了一个钟头,她终于回来了。
“你忘了我说过什么吗?”他在烟雾中低吼。
梦寒脱下高跟鞋,伫足在门前瞥著一脸阴郁的寒峻斯。“你并没有说不能外出。”
“你站得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吗?”她若即若离的态度令他伤神。
梦寒困难地走向他,站在离他一步之遥的距离,他瞪了她一眼,弯了身把烟扔进烟灰缸里,顺势扯住她的手,让她跌进他怀里,强壮的手臂箝住她的柳腰,语气森寒地问:“去了哪里?”
“我去看云衣。”梦寒低声回答。
“和你同行的那女孩?”
梦寒点头,但寒峻斯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不悦地斥责道:“那也得等我醒来,我说过我不喜欢醒来落空的感觉!”
“你……这么说过吗?”她不记得。
噢!寒峻斯有点懊恼,他竟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算了,反正你得记住。”他专横地命令。
“嗯。”梦寒点头,怯怯地瞥著他眼中的怒涛。“这值得你那么生气吗?”
他没有回答,深邃地瞥著她,她柔软的臀激发了他双腿间的鼓胀,他的怒意开始转移,她心悸他所传来的侵略讯息。
“是你惹火了我,你得想办法消火。”他戏弄地说,没理她愿不愿意便掀起她的白色毛衣,拉下她的胸衣,含住她细致如玫瑰的花瓣,轻轻啮咬上头小巧的蕊心。大手探进她的窄裙内拉下她薄弱的防线,顺著她修长的腿登上她绢丝般的丘陵,款款游移……
她温润的情丝由深谷中渲流,交缠在他的指尖,他克制了一整夜的欲火又开始为她狂烧。
他拉起她的裙,吻落在她芳香的禁地上。
“不要!”她心慌地推拒,但当他技巧的舌旋绕在敏感的花蒂上,竟有无限美妙的艳火在她心底引爆,她看见自己羽化成彩衣天使在无垠的蓝天上飞舞。
她的身体、她的心都受了他的主宰,她明知自己不该沈迷于他的情欲中,但她却没有退路,只能任由自己深陷……
不知何时他的手指进入了她的深谷,当他开始往她神秘的小溪源头探索,她已完全迷失了!
“上来。”他在她耳边柔声低吟。
她害羞的分开双腿,垂著粉颈解放出他的勃然巨大,轻轻地坐了上去,用她紧小的柔软包裹起他的阳刚。
“有什么感觉?”他像情人般地问。
“你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她轻喃。
“不是全部吗?”他咬咬牙。
“你该知道我没有别人。”她低垂著红艳艳的小脸,纤弱的低喃触动了他的心弦。
他竟犹如初尝禁果的小伙子那般兴奋,环住她的纤腰,展现了狂猛的雄风,一再触及她幽谷深处的蕊心,激情地吻她,让她沈沦在他带来的狂潮中,完全将自己放逐。
高潮不断在阴阳两极的接合点中翻飞,他紧密地拥住她,将旺盛的精力爆发在她的花甬尽头。
许久,四下只有两人急遽的喘息,天气寒冷,他们的心底却悄悄地共享一个春天。
晚间梦寒陪同寒峻斯到医院去复诊。
“你还是在外面等好了。”寒峻斯有几分体贴,不想让丑陋的疤痕惊吓了她。
“不,让我看看你的伤。”梦寒却坚持要一起进入诊疗室。
护士解开厚重的纱布,他的上臂现出了一个长约五公分的肿胀伤口。
“痛吗?”梦寒心揪地一疼。
“不痛。”寒峻斯的俊脸显得轻松。
“幸好没有伤到骨头,但肌肉会痛上一阵子。”护士一边上药,一边好心地说。“医生是希望你男朋友住院,但他坚持手术后就回去。”
护士误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梦寒有些尴尬,寒峻斯却是一脸自若,也没有加以解释。
很快的药换好了,他们走出医院,徒步到附近共进晚餐。但梦寒不再和寒峻斯并肩走在一起,而是低垂著头走在他身后。
寒峻斯不懂她是怎么回事,故意停下脚步,回眸:梦寒也停下脚步,心神不宁地问:“怎么了?”
“我才想问你怎么了?过来!”他朝她伸出手。
“我们还是保持距离,避嫌比较好。”她道。
他似笑非笑地说:“避什么嫌?”
“我不想让人家误会我们的关系。”她又脸红。
寒峻斯懒懒的丢下一句:“随便你吧!”便迳自往前走,上了天桥进了一家位于二楼的小型日式料理店。
“寒太子,你来了,好久不见!”店家老板娘笑脸迎人,熟稔地招呼著。
梦寒跟在他后头,听见了这声“寒太子”,更听见站在柜枱里的老板大嗓门的笑问:“又带新的女朋友,这次这位真标致,好像混血儿。”
原来他常带不同的女人来此!
梦寒真想表现出一点也无所谓,可是心底却冒出不寻常的酸涩。
“老位置。”老板娘将他们领到角落的桌位,送上菜单,热忱地问:“是不是照例先来一壶清酒?”
“嗯。”寒峻斯点头。
“不……不行,你不能喝酒。”梦寒擅自向老板娘说。“不要清酒,开水就好了。”
老板娘疑惑地看著寒峻斯。
“照她说的。”寒峻斯有点不耐地道,老板娘只好将写上的清酒删掉。
点好了两人份的菜,老板娘退了下去,寒峻斯警告地对梦寒说:“在外人面前你最好不要违背我。”
“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寒太子,而我只是一个‘新的女朋友’吗?”她低喃。
“没错。”他冷酷地道。
“我想回去。”她没心情吃饭了。
“你最好给我坐著。”他命令。
两人又开始僵持不下,对立的气氛弥漫开来,很快地第一道菜送来了,是香喷喷的炸虾。
“小姐,你第一次来本店一定要尝尝炸虾,滋味好得不得了。”老板娘热情的帮两人解开筷子的封套,把筷子分别送到他们手上,而且一直待在桌边,像在等候梦寒品尝后的赞美。
梦寒勉强自己夹了香酥炸虾沾些特制的酱汁,吃了一口。“很棒。”
老板娘心满意足地笑著离开。
“没吃完,不准走。”寒峻斯坏坏地说,吃著他自己的一份。
梦寒感到无奈,沈默地承受著他的牵制。
天桥上有个流浪汉压低了鸭舌帽,用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远远地望著日式料理店明亮的窗子。
那个不可一世的二少东身边的女人居然是——梦寒!
可恨的女人!她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得到年终大展。
陆士杰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著他们,他本来可以顺利地远走高飞,怎知竟被追到日本讨债的债主围剿;腿骨折了,护照在混乱中丢掉了,值钱的东西都被债主拿走,如今流落异乡狼狈不堪。
哼!等著吧,既然他走不了,那么这个年终大展势必会“很精采”!
陆士杰把冻坏的手伸进肮脏的大衣口袋里取暖,拖著一只瘸腿走向天桥的另一端。
寒峻斯和梦寒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进别馆前寒峻斯的行动电话响起。
“水莲?”
“你要过来?现在不行。”
“改天吧,再说。别太想我。”寒峻斯很快地收线。
他的谈话虽简短,但梦寒不难听出对方用意,但她没有过问,安静地等他拿钥匙开门。
门开了他的电话又响。
“你们要过来,好,待会儿见!”这回他只说了一句话就收线,且下了一道圣旨:“你先进房去,不准乱跑。”说完他迳自离开了。
梦寒心底掠过一阵寒流,她很想问他的去处,却又没有立场,她在心中深喟,无奈地走上他的私人别馆。
冷清的室内只有寒意将她包围,她打了一通电话给云衣,云衣却不在房里,她怅然若失,有种举目无亲的凄凉感觉。
稍后梦寒又打了通电话给云衣,这回电话有人接听,却不是云衣,而是一个男子。
“一定是梦寒找我!谢谢你帮我接听,你要走了吗?好的,再见,谢谢你送我回来。”梦寒听见云衣在一旁说话的轻快嗓音,像是心情很愉快。
“喂,梦寒吗?”云衣亲自接听了。
“你去了哪里?半天找不到人。”梦寒问。
“呼!说了你不信,石野雷夫邀我去石野家的大宅院吃晚餐,他们家好大、好气派,他有个叫石野森焰的弟弟也在,他好酷都不说话……”云衣兴致高昂地说著。
“刚刚那男子是谁?”
“是石野雷夫啊,他人真好。”
“是吗!?”梦寒还真是惊讶。
“他现在要去探视寒峻斯的伤势呢!”
“喔。”梦寒间接得知寒峻斯此刻的去处,心情豁然开朗。
“怎么不说话了呢?”云衣问。
“没什么,知道你回来我就安心了,晚安,早点睡。”
“晚安,你也早点睡哦。”云衣甜甜地说。
挂上电话后,电话居然又响了!梦寒认为是寒峻斯私人的电话于是没有接听,但电话响了许久未曾间断。
“你好。”她只好听了。
“不好。”是寒峻斯,他怒道。“你去了哪里?”
“我一直都在。”
“为什么响了那么久不接?”
“我以为是你的私人电话。”
“挺有分寸的。”他冷笑。
“你找我做什么?”
“确定你在。”
“我还能去哪儿,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办公室和我兄弟谈点事,可能晚点回去,你先去睡。”
“是。”
他未道再见,直接断线。
她孤独地走向他冷冷的大床,静静地躺了下来,看著天窗外灰蒙蒙的夜空,就像是她此刻的心情。
但她一点都不知道,寒峻斯可是第一次向一个女人报备行踪。
深夜,寒峻斯沈稳的脚步踏进房里,梦寒已悠然入睡。
他没有惊扰她,立在床畔看著她完美如天使般的容颜,忍不住倾身吻她,这一吻惊醒了天使,她眨动美丽的羽睫,吐气如兰地说:“你回来了。”
“不希望我回来吗?”他低沈地说,大手探入暖被里,侵入她的裙底下。
她害羞地脸红,而他却笑了,手顺著她的美腿,找到她诱人的柔丝地带,撩拨她的敏感。
被子底下她美丽的胴体逐渐燥热,他掀去被子,掀开她撩人的睡衣,发现睡衣底下还有件碍眼的障碍物。
他动手解下她的蕾丝胸衣,扔到一旁,唇边有个浅笑。“以后上我的床不准穿这个。”
她羞赧的瞅了他一眼,双手环在裸胸前侧过身去。
他拨去她动人的长发,吻她雪白无瑕的纤背,他的唇充满性感的魔力,每落下一次就在她的心中造成震撼。
他下巴上的髭须轻轻摩挲她纤白的颈,她飘然地发出醉人的呻吟。
“求我爱你……”他低哑地在她耳边说,热热的气息令她心悸。
她噤声不语,心底有点挣扎,她无法像个放荡的情妇用甜蜜的话语去满足他的大男人主义,她也有自尊啊!
“你睡著了吗?”他蹙眉问道,拙住她的肩让她转身面对他。
她扬起眼睫,默默地注视他。“我不想求你。”
“哦?”他像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
许久他们就注视著彼此,没有人开口,突然他离开了床畔,躺到他的位置,背过身去抛给她一句:“睡吧!明天一早你得到总部去支领大展的筹备费,下星期动工,圣诞节当天展出,为期一个礼拜。”
他突然说起了“公事”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很想问明细节,但他已不再理人。
她安静地躺著,心里很难过。
翌晨,梦寒醒来时,寒峻斯已不在,却在床头留下一具行动电话和一份别馆的钥匙。
这是给她的吗?
为什么他总是时而冷酷时而多情,令她捉摸不定!而她在意的究竟是这个大展,还是……他?一切都混淆不清了,唉!
她下床去梳洗,换上正式服装,绾起长发,将他的电话及钥匙放进皮包中,出门找云衣一同去太子集团总部。
半个月后——
日本首屈一指的太子酒店,豪华亮丽的大展会场,无数工人忙著在舞台上搭设特别订制的彩色半透明压克力模板。
梦寒指挥若定,亲自督导这项梦幻工程。
看台的角落,十几名裁缝正在赶制礼服,云衣则忙著连络模特儿。每个人都各司其职,整个会场忙碌非凡,没有人注意到有位高大英俊的男子走了进来,身边还有位中国美女相伴。
“好乱哦,一点都看不出雏型!”美女的长相高贵出众,她走向舞台,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毫不留情地批评。
梦寒在百忙之中听见了这陌生的女性声音,蓦然回首看见了寒峻斯及说话的美女。
寒峻斯也看著梦寒,两人却是默然相对。
忙碌了将近半个月,虽然两人同处一室却几乎碰不到面,白天各忙各的,晚上有时他并不回来;就算回来,她也早已入睡;虽然他给她的行动电话她一直带在身上,但他也从未联络。
“这位就是这次大展的负责人,臣梦寒。”寒峻斯语气淡然地把梦寒介绍给身边的美女。
“幸会,幸会,我是柳碧茵,太子集团的公关王任,负责为这次的大展宣传。”柳碧茵优雅的拿了名片给梦寒,疑虑地问道:“离圣诞节只有一个半月了,来得及吗?”
“舞台的部分再半个月就可以完成,礼服下星期就完成了。”
“好吧,那就只好等了,到时再连络我过来,我请摄影师来拍摄实景,就可以为这个大展强力宣传了。”
“我可以自己摄影。”
“哦,臣小姐真是多才多艺,可是不知符不符合我的要求。”柳碧茵鲜红欲滴的唇嘟了起来,神态高傲。
“可以依照你的要求。”梦寒处之泰然,并礼貌地说。“我还有事忙,恕不奉陪。”她没有瞧寒峻斯一眼,走向制作礼服的裁缝师们,心底荡漾著淡淡的失意。
寒峻斯的目光默默地跟著她细致美妙的身影。
“呵……太子爷,瞧你一直看著人家,那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柳碧茵昂了昂美丽的下巴问他。
“你说呢?”寒峻斯扬了扬浓眉。
“这么美的女人,看来难逃你的魔掌,你自己招了吧!”柳碧茵心知肚明。
“她是我的夜惑天使。”
“讨厌,是床伴就直说了吧!”柳碧茵大方地环住他的手臂,相偕离去。
老远的云衣看见了梦寒一脸失意,也看见了寒峻斯和另一个女人亲昵的背影。
“你的爱人怎么带了别的女人来监工?”云衣挨近梦寒小声地问。
“她是公关部的主管。”梦寒把手上的名卡拿给云衣,云衣瞧了一眼,轻斥道:“是吗?你瞧她竟挽著他的手,太暧昧了吧?!”
“我管不著。”梦寒耸肩。
“你之前对我说你爱他,不是吗?”云衣疑虑了。
“那又怎样?”
“你该问清楚他们是什么关系。”云衣这么认为。
梦寒无可奈何的摇头。“你不明白的,还是认真工作吧,把这个大展做到最完美。”
云衣点了点头,又忙著去联络模特儿,而梦寒也只能以忙碌来慰藉自己淡淡的失意,深深的……醋意。
忙到深夜,梦寒回到别馆只想进浴室去梳洗,但她脱下衣服,打开浴室的门,却发现寒峻斯正躺在圆形的浴池里闭目养神。
她惊悸得想退出去,但他却开口命令:“过来。”
她举步艰难的走向他,他睁开慑人的眸,盯著她性感的裸露。“进来。”
她摇头,生怕自己无法抗拒他的引诱。
但他可不这么想,手臂一伸出攥住她的腰让她跌进水池里,转身将她压在身下。“你忘了自己的身分是吗?那我只好用行动向你说明。”
他怒不可遏地吻她,像猛兽侵袭著箝制下的雏鸟,发泄著堆积已久的疼痛欲望。这可恶的女人总是疏远他,让他天天煎熬度日,罪无可赦!
他恣情的吻令她柔嫩的唇瓣肿胀,胸前的蓓蕾也无法幸免,他没有理会她的惊骇,一举将她放到池畔,火热的巨擎狂烧进她颤抖的花径之中。
他不断地冲击,不断在她体内掀起惊涛骇浪,激烈吮吻她的唇,火热的纠缠她的舌,直到欲望的高点,将生命泉源一并放送给她!
他没有拥抱她,很快的离开浴池走进淋浴闾,匆促的淋浴后就像一阵风似的离去。
而她像一株被狂风暴雨摧残的小花,失落地跌进水池中,他的无情令她心碎到了极点。
当她进了房里,他已不知去向,只有孤寂及伤心的夜与她为伴。
第七章
日子在忙碌中过了一天又一天,舞台依照设计蓝图已将近完工,一件件雪白的婚纱也完美地制作完毕。
岑寂的晚上,所有的工人及裁缝都收工了,云衣也累得回房去休息,只有梦寒独坐在看台下没有离去,她无意识地看著一件件穿在人偶上精致的白纱礼服,冰凉的泪不知不觉地滚了下来。
哭什么呢?她自问。
难道她是在哀悼自己这辈子已和“新娘”绝缘吗?还是悲哀自己只是寒峻斯的玩物?
难道她真的爱上他了?当初她曾对云衣这么说,但那只是一句搪塞之词,没想到却一语成谶!
可是她为何会傻得爱上一个浪荡子呢?难道是因为他替她挨了一枪,于是她就感动得五体投地了吗?或是他魔魅般的英俊神貌迷惑了她?
他分明是无情冷酷的啊!
“哇,比我想像的还好呢!”柳碧茵拍手叫好的声音惊动了梦寒,梦寒赶紧低下头去拭了拭泪。柳碧茵走了过来,一改高傲的态度,真心赞美。“你真的很行耶,这简直就是我梦想中的婚礼。”
梦寒看著柳碧茵脸上梦幻般的幸福。“你要结婚了吗?”
“是啊,婚期在明年春天。”柳碧茵喜上眉楷地说著,巧的是寒峻斯随后来到,柳碧茵很自然的拉著寒峻斯走到舞台前说道:“你瞧,很棒呢!到时再加上舞台的声光效果,堪称世界级的展示会呢!”
“是不错。”寒峻斯点了点头,但此刻吸引他的不是那个梦幻般的舞台,而是梦寒的一双红眼睛,她怎么了?
“我可以向你订购礼服吗?我从没见过这么新颖的设计呢。”柳碧茵问梦寒。
梦寒点了点头,刻意回避了寒峻斯的目光。
“你来帮我挑。”柳碧茵甜笑,挽住寒峻斯。
“你喜欢就行了。”寒峻斯温和地说。
“我喜欢这件。”柳碧茵中意那件飘逸的彩虹薄纱礼服。
“那就这件啊。”寒峻斯这么说,还当著梦寒的面掐了掐柳碧茵水嫩的面颊。
梦寒苦涩地别开脸,整颗心就像凝雪的严冬。
“就拜托了,我要一模一样,全新的,多少钱都没关系哦。”柳碧茵转而对梦寒说。
梦寒许久才回过神说:“没问题。”
“对了,你说你会摄影,明天你就自己摄影吧,我相信你的专业,三天后交给我就行了。”柳碧茵又说。
“好。”梦寒淡淡地说。
“那我先走了,太子爷别忘了明天的约会哦。”柳碧茵像一阵动人的山岚飘出门外,空荡荡的大会场上只剩他俩。
寒峻斯盯著梦寒悠悠如水的眸子。“你怎么了?”
梦寒轻轻摇头,走向方才的椅子坐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可以放我走?”她问。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的目光瞬间寒冻。
“也许,我早该问了。”
“你很想走吗?”
“是的。”你就要和柳碧茵结婚了不是吗?她没有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却让晶莹的泪染上限睫。
他一脸铁青,酷寒的表情像是恨不得将她给急冻了!“可以,这个大展过后你立刻就走。”
“谢谢你。”泪自她的腮边滚滚直落。
“不必客气。”他严酷地瞪视她。“但你得记住,在你走之前仍必须听令于我。”说完他漠然的别开脸,拂袖而去。
寒霜冻结梦寒的思想,也冻结了整个世界,她知道春天永远不会再来了。
夜里,梦寒回到顶楼,沈重的脚步将她带往寒峻斯的别馆,但她的心却没有跟著她的脚步。
她不想回去面对一室的孤独,可是她又能去哪里呢?
云顶酒吧还未打烊,她推开门走进一片幽暗且飘扬著悠悠乐声的世界。
“小姐一个人吗?”接待的侍者问。
梦寒点头,选了一个靠落地窗可看见夜景的角落坐下来。
侍者为她点上桌上别致小巧的油灯,送来选单;她打开来一看,全是酒的名称,她点了一瓶梅酒,这是她唯一可以接受的酒类。
不久,酒送来了,梦寒看著冰凉的琥珀色液体,不禁悲从中来,人说一醉解千愁,也许只有醉倒可以抛掉满心的愁云。
她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喝到脑子有点晕眩,整个东京市都在脚下旋转……
寒峻斯独自在酒吧里的另一端,隐没在昏暗的角落闷闷地抽烟。打梦寒像一朵细致的云,漫无目的地飘进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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