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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作品:不需要爱的情歌|作者:着凉|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3:49:53|下载:不需要爱的情歌TXT下载
  “你说你是写爱情小说的?”老板坐在我对面,双手抱胸,看着我。

  “嗯……”

  “什么样的爱情小说?”

  我抿了抿嘴,勉强打起精神来应酬他:“是男人和女人的爱情小说。”

  他皱了皱眉头:“爱情小说不都是男人和女人吗?”

  “也不是啊,”我装出一副很酷的样子,“还有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的啊。”

  “……”他张了张嘴,像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我被他的表情逗笑了,这好像是几天来唯一能让我发笑的事情。但很快的,一想到截稿日就在眼前,我的心情就又变得沉重起来。

  “你说你写不出故事来?”老板又恢复了平常的那副面孔,这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些阴郁。

  我点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他看着我,似笑非笑,但眼里似乎藏着些什么东西,一些……没有人知道的东西。

  “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他忽然说,“这应该……也能算是个爱情故事吧。”

  我被他那种想要倾诉的表情打动了,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想确定一件事:

  “我能先打断一下吗?”

  “?”

  “你要说的是一个男人和女人的爱情故事对吗?”

  老板讶然失笑:“对,男人和女人……”

  “好,”我放心地做了个手势,“那开始吧。”

  吧台后面的厨房里有一台老式的cd机,正在放着一首中文歌。在这寒冷的异国他乡,听到这样的歌,感觉有一种异样的温暖——

  艳阳高照在那海边

  爱情盛开的世界

  远远看著热闹一切

  记得那狂烈

  窗外是快枯黄的叶

  感伤在心中有一些

  我了解那些爱过的人

  心是如何慢慢在凋谢

  多想要向过去告别

  当季节不停更迭

  却永远少一点坚决

  在这寂寞的季节

  ……

  作者有话要说:前言

  好吧,这是我第二个难产的故事,第一个是《四月与五月》。而且这两个故事产生的时间都很妙,都是在我写作出现了瓶颈的时候。在《ab日记》和《晴天旅行团》之后,我当时很想改变一下“戏路”,想写一点更严肃、题材更现实的作品,于是在构想了一阵子之后,我就提笔开始写了。可是写着写着,我发现我找不到出路。于是就停了下来。

  估计看完我重新编写的第一章,可能很多人会问这次改编是不是今年北海道之行的产物——其实,恰恰相反。如果说《恋恋鲁西永》是我去了鲁西永得到灵感之后才写的,而这次北海道之旅,却是在我决定重写,并且将开篇的地点定在小樽之后,才成行的。并不是去了那个地方才有这个故事,而是先有故事,我才想要去故事里的地方看一看。至于说为什么是小樽,就像我在之前的游记中写过的,很久很久之前,我就从一个朋友拍的照片里见过落满了雪的小樽运河,当时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以至于这么多年来,只要说到雪景,我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那张照片。但是很遗憾,这次我去了小樽,因为时节的关系,没有看到雪景,不过站在运河旁边,还是很有感觉。

  关于改写,我恐怕没有理由可以说。就是单纯的灵感而已。《不需要爱的情歌》这个故事,曾经有一度,在我的脑子里已经是一个死掉的故事,然后忽然有一天,它又活过来了——以一种新的形式。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对这个故事念念不忘,不过我想总是有的吧,这个世界上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嘛。我也不清楚,我的改编会不会让原来的那些读者满意,我想也有可能会有人很失望,觉得完全无法接受。但我只能说,我决定要这样改,希望大家能忘记之前的一切,用一种新的角度来看待这个故事。

  关于故事本身,我仍旧把它归在“欲望都市”的系列当中,但是这个“欲望”可能更多的不是chiluo的肉欲,而是人内心的一种欲念:“当失去了一些东西的时候,却想得到更多”,这就是我对这个故事的设定。而且我还是会以我的初衷去写,不管国家出版总局是怎么规定的,不管晋江是怎么设定的,也不管作为读者的你们是怎么看的。

  最后我想说的是,故事就是故事,它告诉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是怎样生活的,你无法改变它,你能改变的,只有你自己。

  春十三少

  2013。10。27

  一(中)

  电台里放着陶喆的老歌,这首歌很适合在这个地上铺满了金黄树叶的季节听。

  其实,比起其他季节,蒋谣更喜欢秋天。

  这是一种很难说清楚的情结,喜欢一样东西,很多时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感觉,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当然,讨厌一样东西,也是如此。

  比如,她就很讨厌每个星期一早晨的高架路,尽管交通法规规定说市区内不准鸣笛,但那些急躁的人们总是耐不住性子,让她想好好听完一首歌都不行。在拥挤的车流中缓行了好一阵子,她终于逃下高架路,尽管已经比平时晚了半小时到公司,但从车库出来后,她还是不慌不忙地去咖啡店买了一杯拿铁来配包里的巧克力饼干。

  “我个人觉得新出的太妃榛子口味还不错,建议你下次可以试试。”在服务区等咖啡的时候,有个男人在她身后说。

  蒋谣半侧过身,微微一笑:“但我觉得那太甜了。”

  “哦……”男人一脸惋惜地抿了抿嘴,没再接下去。

  蒋谣苦笑:“这就是你搭讪的水平吗,秦先生?”

  秦锐无趣地耸了耸肩:“其实你的潜台词已经说得很明确了,就是‘离我远点’,那我何必还要自讨没趣?”

  蒋谣眯起眼睛看着他:“你这个人最可爱的地方就是很有自知之明。”

  店员一边喊着咖啡的名称一边把纸杯放在服务区的柜台上,秦锐绅士地拿起两个纸杯——当然也包括蒋谣的那杯——两人并排走出了咖啡店。

  “新加坡的项目怎么样?”等电梯的时候,蒋谣问。

  秦锐动了动嘴唇,意思是糟糕得他都懒得说。

  “今天下午三点要开视频会议。”她不禁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我知道,所以两点五十五分的时候要是大楼火警响了你别吃惊,只管收拾好东西从消防楼梯走下去就是了。”

  她很配合地翻了个白眼:“以后有这种j□j消息你能早点告诉我吗,亏我今天还兴高采烈地穿了双新鞋,鞋跟足有七厘米那么高,要我从二十五楼走消防梯下来简直要了我的命。”

  秦锐抬头看着不断跳动着数字的液晶屏幕,耸了耸肩:“那等下中午我先去给你买双平底鞋。”

  “谢谢。”说这话时,她颇有点咬牙切齿。

  “不客气。”

  电梯门打开,他们跟随队伍走进电梯,因为秦锐两只手上都拿着咖啡,所以蒋谣伸出手去按电梯按钮。手还没来得及缩回来,从外面冲进来一个年轻男人,撞得她踉跄了几步。

  她抬起头正要发作,却发现那年轻人笑嘻嘻地对她点了点头:“不好意思。”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蒋谣只得僵硬地微微一笑,算是过去了。

  电梯开始上升,蒋谣抬起头看着不断跳动着的液晶屏,一言不发地等待到达他们所在的楼层。出电梯的时候,那年轻人又对蒋谣微笑,她没理他,跟着秦锐一起出去了。

  秦锐是公司里最忙的人,有时候连总经理找他都要排时间,所以当看到秦的秘书第一时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蒋谣很识趣地默默从他手里接过了咖啡,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她的办公室在走廊的最尽头,拐角的地方,所以办公室里有两扇大的落地窗,她很喜欢这种两面都通透的设计,晴天的时候室内光线非常好。通常意义上,她都不太忙,只有出事的时候,她才会比所有人都忙。所以在这个平淡无事的周一早晨,她有时间坐下来,拿一本杂志,就着咖啡吃饼干。

  “噢……”蒋谣才喝了一口,就不由得皱起眉头,因为她意识到,咖啡拿错了,这味道有一股浓郁到发苦的甜味——应该就是秦锐所说的太妃榛子吧。

  她拿起手边的电话,想打给秦锐,但转念一想,也许他正焦头烂额,连咖啡是什么味道都没时间分辨,何必多此一举。但话筒刚放回座机上,电话铃就响了,是秦锐打来的。

  “咖啡拿错了。”他说。

  “我也没办法。”她苦笑。

  “拿铁不够甜,我现在需要非常非常多的糖分才能让自己开心起来!”

  “那我叫秘书给你送一盒方糖来?”她认真地提议。

  “算了,”电话那头的大忙人有点泄气,“我现在就算把糖罐子塞进胃里都高兴不起来。”

  蒋谣抿着嘴点点头:“两点五十五分,我等着火警。”

  “……”

  “哦,”她补充道,“中午别忘了去给我买双平底鞋。”

  秦锐愤怒地哼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蒋谣笑着放下听筒。人有的时候真的会,看到别人比较痛苦才会觉得开心。

  说起来,蒋谣跟秦锐认识也有七八年了,那个时候他们都是刚刚毕业、初出茅庐的有志青年,对社会、对人生有着无穷的热情和希望。然后,经过了这些年的磨练,蒋谣似乎已经记不起秦锐当初的样子,当然……也记不起自己当初的样子了。

  不过有一点她一直很坚持:谁说男女之间没有真友谊,她和秦锐就是最好的例子。不管是互相挖苦还是插科打诨,他们就像是两个老朋友,虽然不至于说无话不谈,可是至少从来没有任何防备。

  中午吃饭的时候,蒋谣没有在楼下的餐馆见到秦锐,她猜他可能忙得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于是吃完特地打包了一份带上去。但秦锐的秘书说他出去了,蒋谣耸了耸肩,还是留下饭盒,然后踩着她新买的高跟鞋回到自己办公室。

  桌上的电话机显示有一个未接来电,她看了看号码,然后回拨过去。

  “喂。”王智伟的声音近来变得越来越低沉,“你去吃饭了?”

  “嗯,什么事?”

  “我晚上要晚点回家,”电话那头很安静,他大概也在办公室,“还有,我明天出差,后天回来。”

  “哦,知道了。”蒋谣答应道。

  “没其他事吧?”

  “没有。”

  “嗯,再见。”

  “拜拜。”

  挂上电话,蒋谣发了一会儿呆,才不自觉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她坐下来,看着窗外,下意识地转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她的结婚戒指。

  六年前,她和王智伟结婚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现在的他们,除了晚上会睡在同一张双人床上之外,几乎再也没有其他交集。他们就像两个合租房子的室友——也许这样比喻不太恰当——见面会打招呼,也会嘘寒问暖,但他们不像夫妻,尽管名义上他们还是夫妻。

  蒋谣仅有的几个知情的朋友每次聚会都叹着气问她为什么还不离婚,她都只是微微一笑,淡淡地回答:“为什么要离婚?也许婚姻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是啊,结婚的时候,是从不会想到离婚会是一副怎样的景象,更何况那个时候她年纪很轻,大学刚刚毕业,认为生活充满了希望,只要自己愿意,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好的。可是这件事真到眼前了,却又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那牵涉到太多的方面,金钱、家庭、颜面、以及各种各样繁琐的事情,一想到这里,蒋谣就觉得头疼。她能够面对这冰冷的夫妻关系,却无法面对父母关怀的眼神,她害怕,也不知道该如何向父母解释这一切。

  三年前,当第一次得知丈夫出轨的时候,蒋谣觉得自己简直要崩溃了。她一直认为自己生活在幸福的婚姻之中,这消息对她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她是个坚强的女人,但她也曾像所有软弱的女人一样终日以泪洗面,甚至得过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