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完全符合,瑶姬只能呆呆的看着被开合的门口,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呆在静谧的可以听到自己气息的房内。
许久许久以后,就连门外也同样只剩下静谧时,她的眼中才慢慢的出现了色彩。
门再次被推开,简姨端着一盆温水入内,不过脸上多了一些不安。
“他走了吗?”
瑶姬掀开锦被,任由着自己赤裸的身子展露在简姨面前,而洁白的床单上没有该有的刺目红色。
“你……他走了!你怎麽还如此的气定神闲?”
简姨放下水盆,从衣柜里取来了衣物给瑶姬披上,话语间带着淡淡的担忧,更多的是焦急猎物溜走。
“他会回来的,现在的他需要一段时间来留下对我的印象。”
瑶姬随意的任由着衣衫搭在自己的肩上,拧了把温热的布巾擦拭着身子,脸上早已没有了方才的恬淡。
简姨背对着瑶姬,慢慢的为她整理凌乱的床铺,甚至在洁白的床单上滴下不知从何处弄来的血红液体。
这也是只有她亲自来伺候的原因,因为整个醉仙居现在只有三个人知晓眼前的云雨根本早已不是处子。
一个是自己,一个是主子,还有一个则是一直服侍云雨的丫头。
“你如何确信可以瞒过他?”
简姨终於将床铺整理好,只消稍后再让几个丫头进来再次整理一下即可。
而她现在更想知道的是这件事情是否有被严擎知晓,本来她是打算在药力控制严擎的时候,悄悄潜入做些手脚,可被云雨制止了。
所以,此刻她不止是想知道云雨是否瞒过了严擎,更是想知道云雨如此自信的原因。
但从简姨的话中,瑶姬就已经知道她的想法。
像是卖关子一般,先是懒懒的将衣衫一件件的穿上,又将自己软绵绵的身子靠在床边。
“他没有这个心思去怀疑云雨到底是否是处子。”
终於,在简姨快要发作时,瑶姬才懒懒的开口。
“我想,他此刻应该已经为云雨乱了。他对云雨暂时不会有感情,只是他会想知道云雨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他会怀疑,却不会有所戒备。”
就如同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瑶姬缓缓地合上了眼,现下的她真的有些累了。
勾引男人似乎是她现在最大的利器,无论是想得到她所要的东西或是伤害一个人。
“那接下来怎麽办?接下来的你本该是属於严擎的,可如今他已离去……”
相较於她的平静,简姨却显得有些浮躁。
“等。”
如今,她只有以不变应万变。
这些日子她一直寻思着严擎对北弥韬的态度,他是否也知道北弥韬想要将他除掉呢?
待在醉仙居有些时日了,也让她对北弥韬有所了解,也了解到他背后到底又有着什麽。
一个普普通通的商贾,又怎会在风尘之地建议一个如此隐秘的住所?
从一开始北弥韬就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对自己也是处处防备,怕她不知道是谁派来的。
逐渐的,瑶姬的嘴角开始上扬,眼角眉心竟带着一些邪气。
简姨在一旁看着,竟有些心惊。
她一直知道这个女孩不简单,却没想到她竟然有让周围的任何人都可以被迷惑的本事。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离开醉仙居的北弥韬,在如此重要的时刻,他又怎麽会离去呢?如今,她似乎有些了然。
简姨将远的投向书房一角,脑海中浮现的那张即使是覆着面纱,却依然有一双可以说话的眼眸的女子身影。
见他如此,显而易见已经被那个女子迷惑住。
本来严擎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这一路回来,他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昨天的一切,自己好像都被牵引着一般,一掷千金的买下一个女子的初夜,甚至和这个女子共度一夜。
“难道,你是怀疑云雨的身份?”
越见严擎的脸上沈重,林逸尘心中不免有了如此的想法。
他这麽一说,才让严擎意识到,他并非怀疑云雨的可疑,只是无法理解昨日自己的一切行为,只是想知道这一切和云雨是否有关系。
但严擎的沈默显然让林逸尘误会了他此刻的想法,也为云雨有些抱不平。
“严,你想太多了,就如同我和你说过的那般,她只是一个家道中落不得不沦落风尘的温婉才女。若她真有和可疑,你……也不会能回到严府。”
目光瞟了一眼严擎颈项间若有似无的红色痕迹,林逸尘别开了眼。
“真的是如此吗?”
轻叹着,对於已经动情的好友,严擎知道再多的话他也不会听进去。
而且,自己的这些怀疑只会引来好友更大的反弹,甚至依照自己对他了解,可能会与自己有心结。
“我没有怀疑她,只是觉得昨日的一切都非自己所为一般。逸尘,按照你对我的了解,我会是一掷千金的人吗?”
他的话让林逸尘冷静下来,寻思着昨日的一切。
的确,依照他对严擎的了解,再美的女子也无法让他动摇。从一开始他就未表现出过多的兴趣,可最后的喊价却出人意料。
“你是在怀疑什麽?”
冷静了下来,林逸尘询问的看向严擎。
这令眼前皱眉,他甚至还无法理清楚此刻心中的疑惑。
他是怀疑云雨,却不知道这种怀疑到底是为何,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就如同林逸尘所言,若她真的是派来对自己不利之人,昨夜晚上自己几乎神志不清,她早可以下手。
况且昨夜他如此大手笔买下云雨,若真的出了什麽事情,醉仙居更不可能脱得了干系。
“你可曾听过媚术?”
思前想后,这是严擎唯一想到的。
他曾听一位高人提及过,媚术本来是一位百年前武林高人创出的独门武功。似乎分为心法和招式,修炼者不论男女。一旦修炼而成,可将异性迷惑,置之於死地。
只是这门绝学最后却失传,只被人传闻着,却再也无人得知心法和招式。
“为何提及媚术?这不是早已失传的武功吗?难道……你怀疑云雨……”
林逸尘皱眉,云雨并非习武之人,何况这武功早已失传。
严擎扶额,的确这种怀疑毫无根据。
虽然他听闻媚术可以迷惑对方,可是这早已失传。
切昨夜和云雨有过接触他还记得,她并无内力,根本不曾习武过。
一门失传的武功又怎麽会出现在一个不曾习武过的女子身上?
书房内再次恢复静谧,两人虽都是沈思,却各有心思。
严擎依旧思量着关於云雨的那些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而同样是想着一个女子,可林逸尘想的却是她和严擎之间,是否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所有的事情就如同瑶姬所料一般,虽然她此刻不知道。
踏入北弥韬的居所,她的脸上扬起了绝美的笑意,一副可以勾动所有男人情欲的身子只罩上了一件半透的薄纱。
本空无一人的房内,突然一阵风掠过,等瑶姬再看时,北弥韬已出现在屋内。
“你来这里所谓何事?”
背对着自己的北弥韬,让瑶姬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既然已完成了你的任务,云雨可不得过来汇报一下?”
就算此刻他周身散发着阴鸷的气息,却一点都无法让瑶姬退却。
一步步缓缓走到北弥韬身后,与他只有一步之隔。
“若已完成,你又如何还在此地。”
已感觉到她的靠近,可北弥韬却没有转身。
她得手了,这本该是令他高兴的事情。严擎再如何不近女色,最终还是逃脱不了自己设下的棋子。
可一想到昨夜她与严擎二人在房内厮磨了一夜,却让他心中有一股无名的怒火。
“严擎过几日便会将云雨接入严府,只是在此之前,云雨要先来看看主子,安抚一下主子此刻心中的怒火。”
唇角的笑意从嘴边渗出,语带笑意的从背后贴近北弥韬。
纤细的手指滑上了北弥韬的心口位置,指尖绕着打圈。
瑶姬料想着时候也该差不多了,北弥韬此刻定然是有些怒火的,而今日她就是要让他将怒火发出来。
瑶姬的话戳中了北弥韬的心事,恼羞成怒的他转身挥开了她的手。
伸手一把扣住她的下颚,向她逼近。
“你是否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别忘记,你只是我的棋子,充其量只是我的玩物,凭什麽让我对你动怒?”
北弥韬此刻充满了杀气,周身围绕在邪气之中。
可对此,瑶姬毫无怯意,而是有些讥讽的笑着伸手抚上扣住自己下颚的手腕,而后慢慢的将他的手抓起拿开。
双手随后环上他的颈项,将他拉低可以和自己平视。
“云雨从未如何看得起自己,只是相信自己足以迷惑任何一个男人。”
红唇几乎贴上了北弥韬的唇,却随后又拉远了一些距离。
“若非如此,主子你又为何选中云雨去迷惑严擎,不是吗?”
一把推开北弥韬,瑶姬确信自己的目的已达到,这个男人接下来一定会为了自己而心绪纷乱。
瑶姬没料错,的确为她所乱了心绪的北弥韬,甚至连她离开都未来得及阻止。
走出北弥韬的居所,瑶姬远远的看到哉的日子,每日她都好笑於简姨或是叶子带着不解和担忧的脸,她甚至以此为乐。
直到简姨已无法忍耐,不得不准备先开口询问瑶姬时,醉仙居却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眼前的林逸尘似乎少了一些以往的潇洒不羁,却多了一份深沈。
瑶姬也不再面纱遮掩,破例单独与他相见。
“没想到面纱后的脸,果然如你该有般的美丽。”
相同的房间,相似的场景,坐於自己对面的依旧还是那个云雨,可少了那一层面纱,他却觉得反而隔了好几层面纱一般。
他过分苦涩的语气让瑶姬第一次失去了接话的冲动,除了堆满虚伪的微笑,她无法应对。
而林逸尘误会了她的无语,将她脸上不知如何挂住的笑意当成了无奈。
“我知道今日来找你於理不合,让你为难,也坏了规矩,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我能够与你单独聊聊了。”
他的话出乎瑶姬的意料,也让她有了话题可接。
“林公子不要这麽说,公子还愿意来见云雨是云雨的荣幸。若是公子不嫌弃,以后依然可以如之前一般来找云雨。一个月后,云雨依旧只是醉仙居中的一个女子。”
对於林逸尘,瑶姬并无太多的心思。
一开始她的确是靠着他接近严擎,但这只是一个意外。
她很清楚在风月之地不该相信一个男人毫无心机,可她对林逸尘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无关爱情,只是觉得此人也许是一个可交的朋友。
不过,从她接近严擎开始,他们已经不可能成为朋友。
“你可喜欢严擎?”
欲言又止,最后林逸尘只是将话语转至别处。
虽已猜测到林逸尘话中有话,可瑶姬最终随他一起转移了话题。
“云雨何来谈喜欢或不喜欢,既然已被买下,早已身不由己。”
此话半真半假,虽然她用尽心机达到目的,可从一开始便是身不由己。若非受北弥韬控制,她根本不会想要掺合进来。
眼见她的笑意更少,林逸尘心底苦笑,他今日来到底是为了什麽呢?
就如她所说,身不由已。自己何尝不是身不由己,早已失去了选择的机会。
“你放心,严擎不是一个好色之徒,相信他一定会将你接入府中的。”
他明白严擎有所怀疑,可严擎的云雨手无缚鸡之力,毫无心机,又怎麽会是有所图之人。
反而是自己,一开始便是贪图云雨,一心想要得到她。可真的可以得到时,却犹豫了。就如同自己明明对她已动心,却一直考虑着她的身份。
风尘女子又如何?她并非自己愿意。
霎那间的犹豫,也让他再无表达自己感情的机会。
“公子今日是否有心事?为何总说一些云雨不太理解的话?”
为林逸尘斟上一杯酒,瑶姬试探的问。
林逸尘只是举杯将酒一饮而尽,脸上慢慢露出以往的和煦笑容。
“云雨,以后我还可以如此与你饮酒聊天吗?”
“自然可以。”
瑶姬没有犹豫的点头,让林逸尘笑逐颜开。
“许久未曾得闻小姐的琴声,甚是想念。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聆听?”
对於突然变得有些玩世不恭的林逸尘,瑶姬没有惊讶也没有疑惑,只是走向了一旁的琴边,按着他的要求抚琴。
空灵的琴声从指间溢出,缭绕於他周身。
以往她都是隔着纱帐抚琴,今日他却可以得见她抚琴时的模样,也不枉近日之行。
因为当初的犹豫失去了与她的最后机会,也因为失去他选择遵从家中的期望。明日他会立刻夕云前往京都,也许再见之时她早已不是如今的云雨。
现在的严擎或许是有所怀疑的,但他相信这样的女子会让冷情的严擎动心。
而自己,不会是那个可以让云雨爱上的男子。
也许,他已猜到云雨不简单,可盲目的感情只能让他选择相信,选择离开。
直至林逸尘离开,他都不曾向瑶姬提及自己要远行这件事,只是透露了严擎的一些消息。
瑶姬回到自己的房内,遣走了所有人,呆坐於铜镜前。
次日,严擎便派人来接瑶姬入府,这让简姨悬着的心着了地。
轿子从偏门将她送入了严府,听着身后门轻轻合上的声音,瑶姬这才叹了口气。
虽已预料到会进入严府,却总免不了心中若有似无的不确定,直至此刻她才能够踏实。
下了轿,远远见着负手背对着自己的背影,瑶姬款款走入堂内。
“让严公子久等。”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男子身形微震,让她微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一直背对着门口的严擎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自己,直至她出声,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方才毫无防备!
他只是思索着她的身份,她的目的,还有自己为何要将她迎入府内。
却忘记了自己与生俱来的警觉,若此刻身后站着的是仇敌,他早已丧命。
转身面对着眼前的女子,严擎仔细的打量着她。
她是绝色,但不足以让自己动心,世上没有任何女子可以让自己充满仇恨的心有其他的感觉。
只是她的眼眸和她的容貌出奇的不一致,她眼中的纯真让他觉得过分虚伪。
可偏偏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不解和微微的不安,这不像是假装的,却也是那麽的不真切。
“林逸尘已离开夕云。”
他一字一句的说出口,只想看看她的反应。
只是,她的脸色是惊讶是失望,最后只剩下漠然。
“你没有什麽想说的?”
她这幅模样反而让严擎更加的疑惑,本以为她至少应该会问原因。
“你是说,林公子离开夕云,我该想说些什麽?”
瑶姬一脸茫然和迷惑的抬头看着严擎,似乎无法理解这一切与自己有何干系。
林逸尘的离开,乍听闻之下的确让她有些惊讶,但他离开或留下与她一点干系都没有。
他不会是她的棋子,对她而言,林逸尘没有半点可利用的价值。
刚毅的脸上出现一抹深思,严擎一直认为她是在接近林逸尘,或许对他有所图谋。
他也曾怀疑过这个云雨的目标是自己,可前几日他听闻她见了林逸尘,且她和林逸尘相交毫不避讳。
若她真想接近自己,该是尽量避免再与林逸尘接触的。
难道,他猜错了?
瑶姬静静的看着沈默不语的严擎,猜测着他此刻心中所想。
“这一个月,我是否都要呆在严府之中?”
不着痕迹的将话题带开,瑶姬似乎只在乎自己身在何处。
严擎没哟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是吗?”
若有所悟的轻笑,一瞬间她已接受了这个事实。
“也好,只是可以远离喧嚣一段时间。说到这个,我还未曾多谢严公子。”
福了福身,算是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激。
“为何谢我?”
或许是过於疑惑,让严擎开了口,却还是那麽的严肃,没有温度。
“至少,我不是跟着另外一位公子,严公子让我免受了些皮肉之苦。”
笑了笑,瑶姬并未有太多的情绪。
谁知,她的话却是引来严擎一抹冷笑,满脸竟是嘲讽。
“你不必谢我,我只是花钱买下了你一个月而已,银货两讫。”
严擎这番话很伤人,也让瑶姬微微的受了伤。
就算此刻她的身份是云雨,她也的确表现出了微微的刺痛复而一笑置之的淡然。可她的心中,不免留着那一根刺。
没错,的确是银货两讫。
她与眼前的男人,更或是和北弥韬,他们都是银货两讫的关系。
为什麽她还会觉得有些些刺痛,难道她心中还存有任何的期望吗?
愚蠢!早在多年之前,她就该绝望了!
“无论如何,我还是该多说一句谢谢。”
挂在嘴角的微笑有些残破,这一切都让严擎看在眼中。
“我知道自己也没有什麽可以感谢公子的,只能将自己唯一的秘密告知。云雨,并非我本名。”
瑶姬早已打算好,也早已算计好,是时候让严擎知道自己的另外一个名字。
“云雨只是进了醉仙居的花名,瑶姬才是自小到大的名字。”
她说出了这个也许会让人发现些什麽的名字,只是她毫不担心会被严擎知道什麽,在夕云不会有人认识自己的。
“瑶姬……”
严擎脑子一闪而过一些东西,却无法抓住。
他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一个名字,可却没有任何记忆。
也许,是他记错了!
猛然惊觉自己的思绪再一次被眼前的女子带走,让他再一次冷下了脸。
“来人,送云雨小姐下去休息。”
还未等瑶姬再开口,已被入门的仆人引出了厅门。
也罢,至少今日自己不是毫无所获,若非严擎已动摇了心思,绝不可能变脸那麽多次。
今日,只是第一天。
你是我的玩物8
在严府中,她就如同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一般。
虽然有丫鬟服侍她,却没有任何人关心她。
她可以到处走走,可府中好几处都有护院把守着。她的任何要求都可以被满足,唯独见不到严擎的踪影。
严府中的丫鬟奴仆显然训练有素,都是冷漠寡言。但这一点难不倒瑶姬,她很清楚这些丫鬟关上门必定是嚼尽了舌根。
只消她备上一壶热茶几样点心,将最贴身的丫鬟当成心腹一般谈心,她们必然是知无不言。这也让她知晓了严府中的一些情况。
严府的管家复伯算是严家的老仆人,就连严擎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整个严府除了严擎以外,复伯俨然如同另外一个主人一般。
而更让她意外的收获,是得知原来严擎有一个口头之言上的未婚妻。据说是严老太爷当年定下的,而此女的爹爹竟是夕云的总督。
“小姐,奴婢们是下人,一直与您同桌而食似乎不太好。”
被派来伺候瑶姬的丫鬟翠翠有些不安的开口,此刻房内只有她和瑶姬二人。就算平日里如此,她心中同样也是提心吊胆。
“有何不好呢?我本不是什麽小姐,也只是风尘女子。还是,你嫌弃与我同桌?”
瑶姬笑着看着翠翠拼命的摇头,今日只有她一人服侍,应该可以探得更多消息。
“没有!奴婢没有这麽想!”
翠翠摇着头,起身欲跪下,却被瑶姬拦住。
“我是与你开玩笑的。其实,我很感谢你还有其他人,若是没有你们陪着我解解闷,我一人呆在这房中该是多麽无聊。”
扯出一抹苦笑,瑶姬环顾了四周,就算此刻开着门,却也如同一个牢笼一般。
翠翠无言以对,有些无措的看着瑶姬。有些欲言又止,到了嘴边的话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见她如此,瑶姬也没有追问什麽,只是看着门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翠翠,我很庆幸你们可以服侍我。若是我换作他人,对我只该是不屑吧?”
“没有!小姐,您不要乱想!”
翠翠冲口而出,她有些不忍心看到小姐悲伤的模样。
这几日她和这个小姐相处真的很开心,也许她一开始的确有点介怀小姐的身份。
可相处下来才发现小姐是如此平易近人,没有任何脾气,对她们这些下人非常客气。
“小姐,您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瑶姬摆了摆手,制止了翠翠的安慰。
“我知道,你没有这麽看,可是其他人该是如此吧?”
眼见翠翠因为自己的话沈默了,瑶姬露出了然的笑意。
“其实,我也不该在乎的。毕竟我只是被严公子买下了一个月而已,再过些时日也该离开了,当时候严府也就可以恢复平静了。”
慢慢的走到了窗口,看着窗外晴朗的天空,瑶姬的脸色异常的平静。
“小姐!您不要这麽想!其实您可以去找老爷,老爷这几日一直在府中。”
背对着翠翠,瑶姬斜睨了一眼身后,又再次将目光转向了原处。
“听说严公子的未婚妻来了,我想我不该去打扰他们。严公子买下我,已让我感激不尽,我不想去破坏他与他未婚妻的感情。”
说完这一切,瑶姬才转身,脸上是慢慢的祝福的笑意,只是将一抹痛楚藏在了微笑的背后。
她此刻的模样是如此的忍痛割爱一般,让任何人看到都於心不忍。
“老爷一点都不喜欢张小姐!若不是张小姐百般纠缠,若不是张小姐的父亲是总督,老爷早就将张小姐赶出了府外。”
在瑶姬吃惊的眼神中,翠翠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
“我……奴婢……奴婢是瞎说的,小姐不要在意!茶水没有了!奴婢立刻去沏茶!”
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翠翠立刻借着沏茶离开了房内,留下沈默的瑶姬独自站立於房中。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自己得到了许多有用的消息。
方才从另外一个丫鬟口中得知,严擎最近都喜欢在严府后头的一处温泉中。
从她辗转得知的消息以及方才翠翠所说,想来应该是严擎极不喜欢这个张小姐,只是碍於她爹的身份。
而一旦想要放松就会去温泉的严擎,近几日去的更加密集,该就是和这个张小姐有关系。
若是自己没有猜错,就算严擎躲到了温泉也是一样,这个张小姐绝不会放弃接近严擎的机会。
如此想着,一条妙计上心头。
用过了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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