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少,他能够查到这些也是实属不易。
这些消息他不只是从叶家那边下手,也是让多名探子花了一些时候才查探到的。
“你先下去吧,容我想想。”
景升得来的消息不会有错,可是严擎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总觉得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表面上知道的那麽简单。
只是,先不说战秋戮和瑶姬的关系。既然皇后有意除掉瑶姬,为何她却到了夕云,成了花魁云雨。
况且后宫中的争风吃醋,又和太后有什麽关系,为何太后对瑶姬也也下手?
太多的疑问,可是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另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宋钊延明着之前是帮着自己找寻瑶姬的下落,但他本身和瑶姬的关系就已经不简单。一个是妃子一个是丞相,他们之间又怎麽会有关系。
总觉得这些事情越来越复杂,看来此刻的他只能先等到宋钊延从朝中回来,才能好好的问问他,到底是怎麽回事情。
而此刻的宫中哪里有宋钊延的踪迹,战秋戮信步走入宫门,也让身旁的战匪退下。天色已暗,宫人只以为和战王爷一起来的丞相打扮的人就是宋钊延,谁会知道此刻的宋钊延还未回京都。
“皇叔这些日子可安好?”
一入御书房,背对着他却已开了口的慕容狄未转身,手中拿着一本书册。
“多谢皇上关系,本王一切皆好。”
战秋戮并未行君臣之礼,这本该是早已习惯的事情,只是如今的慕容狄看在眼中却分外的刺眼。
哼,看来他所料没错,只怕这个早已功高盖主的皇叔已有了谋反之心。
“近日朕仔细的阅读了孙子兵法,真是获益良多啊。”
这时战秋戮终於看清了慕容狄手中的书册,却不动声色。
“皇叔难道不想知道,朕有何收获吗?哦,对了,朕差一点忘记,皇叔多年戎马,想必这孙子兵法早已熟记於心。”
微微的冷哼,慕容狄将手中的书册丢於桌案之上,明黄的身影落座於金椅之上。
战秋戮心中揣测着,看来慕容狄已有所察觉,幸而他晚了一些时候进宫。
“皇上见笑,本王虽多征战,不过也只是靠着经验罢了。若是皇上有任何的心得,本王也望皇上赐教,说不定日后沙场可用到。”
恭谦的不与慕容狄争辩,可话中之意很明显,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多年的打拼。
表面上是奉承自己,可实则在暗示他的得来全不是靠自己,慕容狄听在耳中却在心中暗暗咬牙。
只是,如今的他还不能和战秋戮决裂,不要以为他不知道,战秋戮将部分的兵力驻扎在城外,只怕是就等着自己动怒的那一天。
“不过,有一件事还望皇上谅解。这些日子本王的确不在京都,却也是为了皇上之事。”
突然话题一转,既然方才给了慕容狄一拳,如今也要献上一点有用的糖果。
“哦?”
慕容狄挑眉,他有什麽事情是需要他去办的。早已怀疑战秋戮这些日子一直在夕云,只是宋钊延从未提起过,比起战秋戮,他更为相信宋钊延一些。
“这些日子,本王偶尔去一趟夕云,不过也是因为据说瑶姬娘娘曾在夕云出现过。”
“什麽?!皇叔此言当真!”
一听到瑶姬的消息,慕容狄更多的是不敢置信,却不是惊喜。
战秋戮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只怕是这背后皇后搞了诡计。
“本王所言非虚,只是……哎……”
眼露一些可惜和无奈,战秋戮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慕容狄,却又垂首轻摇。
“皇叔这是什麽意思?可否直说?”
叶玉画不是告诉他,瑶姬只是被她暂时的送离了皇宫,只等着他将战秋戮除去,瑶姬自会回来吗?
他虽然不完全信任叶玉画,但她所说的瑶姬是战秋戮派在自己身边的卧底,他却有一些不得不信的。
“只怕皇上也自皇后那里知晓了一些事情吧?本王虽只皇上心中的怀疑,却也还是不得不亲自去一趟。”
战秋戮说的很缓慢,也特别注意慕容狄的神情。
他倒是对瑶姬真的上心,只是江山和瑶姬之间,他摇摆不定,对瑶姬的信任只是停留在浅浅的一层罢了。
“皇上请节哀,只怕您今生与娘娘无缘。”
如遭五雷轰顶一般,慕容狄抬首看向脸露一些悲戚的战秋戮,不敢置信这是他这麽多日子以来听到瑶姬的消息。
口蜜腹剑7
“节哀?朕为何要节哀!皇叔,您定是在和朕开玩笑,是吗?”
一直以来,他的确无法选择相信瑶姬还是相信朝政,但他对瑶姬的心一直都是真的。
难道,这是上天在惩罚自己相信了叶玉画吗?
那时,他应该继续追查下去的,为何相信了叶玉画,选择了江山!
“皇上,本王这次去夕云还带回来一个人。她叫做云雨,娘娘最后的日子都是靠着她的庇护才得以逃脱,只是最终……”
战秋戮知道慕容狄此刻心已经乱了,无论自己说什麽,对他而言都是更大的刺激。
也只有此刻的慕容狄,才会完全的相信他的话。
“朕不信,皇后曾说过……”
还未说完,慕容狄却突然住口,略微的瞟了一眼战秋戮,发现他并未在意这才放心了一些。
他不相信这是真的,只是又真的相信叶玉画的话吗?
战秋戮不曾开口,而是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许久许久之后,慕容狄才从沈默中抬起头。
“皇叔也累了吧,先行退下吧。”
已知道慕容狄心乱了就足够,战秋戮应声退下,留下慕容狄一人独坐於御书房内。
月已当空,宫灯明灭可见,轻轻地剥啄声由门口响起,桂公公迟迟等不到皇上的传唤大了胆子入内,却见皇上端坐於椅子之上。
“皇上,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恭敬的出声,可头顶却依旧无人回应。
不是不知道桂公公进来,只是他开不了口。
或许他曾经怀疑过瑶姬的身份很多次,可每一次都宁愿选择相信。
扪心自问,皇后和自己说了那一番不知真假的话以后,他真的有去想要在寻找过瑶姬吗?
一直以为自己对她的感情大概也只是片刻的迷恋,相较於此刻战秋戮的虎视眈眈,朝中的人心不一,他选择的会是江山社稷。
如今,她却死了……
或许是战秋戮欺骗他,可是有什麽理由呢?
就算她是他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她死了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是自己身边少了一个监视的人。
那一份份奏折原封未动,自打战秋戮离开后,他一动未动。
“桂公公。”
将殿下的桂公公唤上来,他的眼中有明显的疲惫。
“皇上,老奴一直都在。”
他是看着主子长大,也是先皇安排在主子身边伺候着的。从未见过主子如今的疲倦,哪怕是宫中在凶险的环境。
“朕到底该相信谁?朕以为有了瑶儿,就会开怀。可是,朕其实从未对她放下戒心。如今……她不在了,真的不在了。战秋戮没有理由骗朕,朕实在是想不到骗朕的理由啊……”
将脸埋在双手之中,宽大的衣袖遮去了他所有的脸,他的声音微微的颤抖,却还是有着平静。
可这一切看在桂公公的眼中,知道主子是真的动了心。
“皇上,可如今你只能选择皇后。”
这一点不只是桂公公知道,慕容狄也很清楚。
“为何朕身为一个帝王,却无法左右自己的情感。她只是皇后,为何朕却要退让三人?”
从前,他的前面一直都有父皇。父皇将叶玉画许配给了自己,自己只能接受。
如今,他要面对战秋戮的狼子野心,却又要和叶玉画周旋。他还是一个皇帝吗?为何连一个平凡人都不如!至少平凡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妻子,选择自己爱谁!
“皇上,您是万人之上的君王,江山社稷远比儿女情长来的重要。”
“江山?朕的江山?呵呵呵,好一个江山重於一切!”
也只有在此刻,他才能够笑的如此肆无忌惮,他才可以让别人看不到他藏在心中的不满和痛苦。
这一切,给了他选择的机会吗?
“你先退下吧,让朕一个人待会儿。”
桂公公犹豫踌躇了片刻,唯有一声叹息,悄然若来时一般带上门离去。
终於御书房内只剩下了自己一人,环顾这金雕玉砌的华丽殿堂,人已走至中央,抬头所看到的都是轻纱锦幔,明黄色是不变的色彩。
“这就是我要的吗?真的是我要的吗?”
一圈又一圈,这里曾经瑶儿也来过,门口仿佛有着她浅笑的容颜,手中端来了她亲手熬煮的一盅盅补品。
“狄,你一定累了吧?”
是啊,他真的累了,他后悔了,他只想要将她揽入怀中,与她一道共享此刻的静谧。
“皇儿,记住,你是青鸾的君主!你要替父皇将慕容家的江山延续下去!”
眼前哪里还有那巧笑倩兮的美丽容颜,剩下的是父皇谆谆的教导。
“父皇……”
“不要忘了!江山是你的责任!”
好一个责任,不是他选择的江山,却要他背负这天下苍生的责任。
“瑶儿……瑶儿……若是我后悔了,我们是否还有机会重新来过?”
无论她是谁有什麽目的,他只曾真心爱过她一人。也只有她,曾经真心的为他亲手做菜。
他选择了对她放手,而是将权位留在身边,可如今却什麽都没有了。
“什麽都没有……真的什麽都没有了……哈哈哈……”
旋转着旋转着,他好晕,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何时跌坐在地上,何时已笑到发了狂!
为何,凡是他想要的都得不到?难道,就因为他是皇帝吗?
御书房内的凄凄狂笑,被琉璃黄瓦隔绝在鳞次栉比的宫墙之内。
这一夜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异常的蛮长,站在中庭等待着战秋戮归来的瑶姬仰头望着那一轮明月,恐怕今夜之后就暂无瑶姬的存在了。
窸窣的脚步声让她望向了来人,月光将来人的脸照了个清晰。
“他的心,乱了。”
闻言,瑶姬垂下了头,看着自己的绣花小鞋。
乱了,就证明他对自己的感情,只是还是会成为欺骗。
“为什麽所有人都要对皇上毕恭毕敬呢?为何皇上可以执掌生杀大权?”
她有时会想不透,若是都不听从那所谓的圣旨,皇上只是一个人罢了,只要有人将他杀了不就可以了吗?
她的问题让战秋戮沈默了,因为他从未想过。
“你想要皇位,为何要那麽麻烦?只要将慕容狄杀了,皇位不就是你的吗?”
不只是皇位,就连他手下的那千万兵马不也是如此?
这就是权力吗?这种权利终究是建立在所有人心甘情愿的奴役之上的吧。
“你等了那麽久,为的只是问我这些吗?”
上前将她搂入怀中,她身上淡淡的寒气想来已经是沾染了夜里的湿气,她在这里等了多久呢?她等了那麽久,是为了等待他吗?
“我睡不着,想着明日一切都会变了,无法入睡。”
该说这是兴奋吗?她从不知道真的离那一天越来越近,自己竟然会变得如此的无法冷静。
“瑶儿,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
盈迷1
“有一对夫妇,他们也曾是王孙贵胄,却只想过着平凡的日子。”
他不想参与任何皇位之争,只想要同自己的王妃寻一处世外桃源居住。
只是身为父皇最看中的皇子,多次有意立为储君,又怎麽会不遭人嫉妒。
一再的退让一再的退出,却又怎麽能安抚新帝的担忧,只恐怕刚到手的皇位终将被人心民心所向的弟弟夺走。
“他们自愿贬为庶民,只为了可以让新帝知道他们的与世无争。只是,皇位已经泯灭了亲情。新帝终还是容不得他们,派人追至塞外将他们活活勒死,为了斩草除根一把火烧了所有人。”
瑶姬从战秋戮的怀中抬起头,面前的男人表情平静,但他却未发现他的手将她的腰捏疼。可她倒也不出声,轻咬着唇。
“可怜他们的孩子总算是逃过一劫,却失去了慕容的姓氏。只能靠着旁支屈辱的生存下去,那新帝怎麽都料想不到,有朝一日为他平定天下,扶持他儿子登上皇位的人,是恨他入骨的仇人。”
紧锁眉头,她还是没有做声。
原来,这就是他心中的恨。或许,他想要的不是皇位,而是本该属於他的一切。
“我猜,若是当时那位王爷没有放弃,也许他们一家也不至於惨死。而如今,也应该是王爷的儿子继位吧。”
如是说者,也悄悄的注意着战秋戮的表情。
她腰间的手松开了些,对上她的若有所思的目光。
“哈哈,是啊,若一切如你所说,他才该是现在的君王。”
他的笑中若有气吞天下之势,这也许就是当年先皇为什麽要杀了自己的弟弟吧。
若换做是她,她可能也会这麽做,只因为就算那人无争夺皇位之心,可惜他却才华盖世,盖国了主子。
“不过,他杀了自己的弟弟,却被自己的儿子杀死,也算是他的宿命。”
那牙缝间透露的杀意,有着他深深的仇恨,了无快意。
“那,杀了那对夫妇的是谁?”
隐约的,她似乎觉得这段仇恨并未结束。
“瑶儿,若是让你猜猜,你觉得会是谁?”
他没有回答,森冷的目光中透着的已经不只是杀戮。
心头微微一震,她的心中已有了答案,却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出口。
“是……先帝吗?”
她在宫中也有些年,也偶然会从杜青诗口中和一些老宫女口中知道些秘辛。当年的先帝是杀兄弑父才得到皇位,甚至为了最宠爱的慕容狄可以继位,替他除去了很多障碍。
“你果然很聪明,若说那新帝只是下令者,那先帝才是真正的侩子手!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嫡亲皇叔!”
握紧的一拳重重的击在木质的桌面,那张结实的桌子在她的身旁四分五裂,却无法消除他心中的怒气。
怪不得他那麽想要夺得皇位,他想要得到的,应该是本来属於他的一切吧。
“慕容狄,知道这一切吗?”
她还是止不住自己的好奇,但转念一想,今日他既然和自己说了这些,应该也不会在意她的多问和好奇。
“他如何能知道,他的一切都是他父皇为他铺好的路,甚至还有我为他打下的江山!”
原来,他的复仇计划早已开始实施。瑶姬不自觉的对他有了些佩服,换做是自己,忍辱偷生在仇人之家,估计早已疯狂。
可是他不只是替仇人之子打江山,甚至还要忍气吞声。
“你可知道,就连先皇也是在弥留之际才知道我的身份。那时,那双吃惊惊恐的死不瞑目的表情,让人真是畅快!”
说罢,刺耳的笑声在她的耳边响起,可她却似乎从起伏的胸膛中听到了呜咽。
“那时,你几岁?”
“八岁。”
他还在轻笑,而她却是有些无言。
不敢想象,一个八岁的孩子失去了一切,还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一步一步的走入皇宫,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地方生存,直到最后得到兵权等到王爷的身份。
“够了,你别笑了!”
忽的抬头,略有薄怒的杏眼中倒影着的是一张错愕的脸。
“曾经,你说我和你很像。可是,其实你从来都和我不一样吧?”
她的恨她的仇没有太多的屈辱,有的是她母亲的不甘和屈辱。当她失去一切的时候十岁,在那之后至少照顾她的人待她都极好。
可一个八岁的男孩子,得不到女孩子会得到的怜悯。他要学习的,是如何坚强,如何去适应皇宫,如何曲迎奉承。
他从未将这段故事告诉任何人,只是今晚,却想告诉瑶姬。
或许正如她所说,她和自己的确有些相似,却又不是他那般。
她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怜悯和可怜,有的是无奈和惺惺相惜。就是这麽一双眼眸,在最初之时让他失了魂,也动了心。
“瑶儿……”
若有叹息,将身前的女子紧紧地搂在怀中,那渗入心头的丝丝温暖,让他无法放手。
“我也和你讲个故事吧。”
她在他温暖的怀中开了口,说着那个小女孩的故事。
那个小女孩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而见到父亲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但是她依旧很快乐,因为在她十岁的光阴中,至少父亲每隔一两个月就会来见她和母亲一次。
每次母亲看到父亲都会很高兴,那是小小的女孩早已懂事,会讨好父亲,为的是让他母亲身边多留会儿。
“但是,那父亲却永远都不会将母亲娶进门。他早已有了家室,他是朝中大官,母亲只是一名风尘女子。可是,母亲从来要求的不多,只要能见到父亲,能和女儿在一起,就已经足够……”
只是,偏偏母亲的存在惹怒了父亲的正室。
“母亲,那麽无欲无求的可怜的母亲,什麽都不求只求父亲的正室可以谅解她。而那位雍容华贵的女子,却……却……”
语不成声,泣声呜咽,葱段般的十指紧紧的拽着手下的锦缎衣袖。
“别说了。”
她未说,战秋戮却已经她此刻心中的恐惧和悲伤。
摇了摇头,瑶姬抬首望着战秋戮,眼中满含泪光却无比坚定。
“谁都想不到吧,那样子的女子竟然让一个个男人侮辱一个可怜的母亲。而那父亲却躲在女子的背后,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哀求和痛苦,最后任由不堪受辱的母亲咬舌自尽。”
她终於可以平静的将这一切说出来,不是不恨,只是恨太深不知从何恨起。
说完之后,两人都陷入了沈默,静谧的夜只留下夜虫的低低吟唱。
“呵呵,本来想哄你睡觉,看来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许久许久之后,战秋戮的轻笑打破了死寂。
闻言,她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叹了口气。
“是啊,今夜注定无眠。”
仰望着月儿,月明星稀,却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腰间的手缓缓的将腰带抽去,温暖的掌心沿着平坦的小腹蜿蜒向上。
“战……”
凤眼未挑,玉指却绕至他的腰带之上,随着他的掌心向上将他带子一点一点松开。
“不如,我们做些别的?”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湿热的唇落在她白皙的颈项。
星眸微垂,微微侧过了些头,抿着一抹瑰丽笑意的唇落在他的耳垂之上。
“那……请好好品尝。”
盈迷2
若饥渴许久了一般贪婪的吸吮着她的甘甜,灼热的掌心已按耐不住心头的欲望,肆意的抚摸着那柔软的触感。
索性将自己的衣衫解去,雪白的藕臂环上了男人的颈项,半裸的身子只剩下罗裙盖住了她和他的双腿。
轻轻地将她翻身让她背对着自己,一下子两人的衣衫一并丢弃在地上,雪白的身子背靠在古铜色的强壮身子之上。
“你这是做什麽?”
依偎在战秋戮的怀中,瑶姬微侧了一些头,有些不解男人为何还与她一起坐在椅子上。
“你不觉得,换个方式更好麽?”
舌头舔上了小巧的耳垂,双臂绕到前头不止将她禁锢在怀中,也将那一对柔软的玉兔儿揣在了手心把玩。
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招,片刻的适应之后,一阵银铃般的轻笑自她的唇角溢出。
往后仰起头,她的唇就在他的下颚处,而他微低头双唇立刻碰上。
双唇互不相让,像极了饥渴的旅人寻找到了唯一的绿洲,却又彼此争夺着主导权。
一双小手抓着强壮的双臂,将那火热的源头慢慢的吞入体内,将她还未完全开启的幽径填满。
“咿呀……”
随着他有力的律动,被封住的唇角边溢出了困难的嘤咛,却显得格外诱人。
唇瓣终於被放开,还未等她来得及喘息,已随着他的欲望坠入深渊,美背靠在他的胸膛,口中发出了醉人的呻吟。
“瑶儿,今夜你格外热情。”
含笑的声音自她耳畔响起,还未来得及辩驳,一根手指已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小舌搅合在一起。
待她整个人如同面团一样软趴趴的靠在他身上时,他才终於将她翻了身放在桌子上。
昏黄的烛火下,那已渗出薄汗的雪白身子上蒙了一层朦胧的光影,晶莹剔透。
着迷的抚摸着她每一寸的肌肤,再一次将欲龙埋入湿润的幽径中,让她的温暖紧紧地笼罩着他。
品尝着她红唇的甜美,把玩着她酥胸的柔软,将她再一次带入情欲顶峰。
指甲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淡淡的刮痕,却阻止不了他此刻的动情,直至瑶姬在他的怀中昏厥过去,他才略有满足的将她带回了自己的房内。
仿佛有什麽惊扰了瑶姬,让她突然从极累的睡梦中醒来,却发现她依旧躺在战秋戮的怀中,怎麽了?”
她一坐起战秋戮也醒了,随着她一起坐起,也将锦被为她拢上了一些。
微皱眉头,她不知道此刻心中的烦躁所为何来。看了一眼天色依旧还是未透亮,恐怕此刻时辰还早,可她毫无睡意。
“不知道,心里头有些乱。”
等天大亮了,宋钊延也该回来了,而他带回来的北弥韬会带来什麽样的纷乱。
“别想那麽多,看来是我还不够让你累。”
说话间她的酥胸又一次落入了他的掌心,他的唇就在她的颈项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
“你……你不是才……”
还未说完她已想起,在此之前他的情欲她早已知晓,那时候几乎每一夜他都是有用不完的体力,只是时间久了,她竟然忘记了。
“看来,你想起来了。”
正说着她已再一次被压在床笫之上,身上的锦被早已没有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他滚烫的肌肤,她还算湿润的身子再一次被填满。
来不及叫出声,因为已被他掳去。
或许,也只有如此才能暂时让自己忘了对於明日的担心。
瑶姬尽量将此刻脑中的困扰抛却,让自己沈迷在情欲之中,少一些烦恼。
身上的战秋戮已让她感觉到和从前的不同,从前的他只是发泄着他的欲望,可如今的他不断的挑起她的欲望,让自己和他一同沈沦。
从何时开始,她不再厌恶与他交欢,甚至享受着他每一次的爱抚?
她一直逃避着他的感情,其实逃避的是什麽,她不敢去想。
瑶姬暗暗的叹了口气,伴着他越来越激烈的律动呻吟,却怎麽都剔除不掉脑中的思绪。
“瑶儿……你越来越迷人了,真不想将你放开。”
那醉人的情话镇痛了她的心,突然双手紧抓着身下的床单,看着埋首於自己胸前的男人。
今夜他和自己说的那些身世让她失了心,将自己的身世也和盘托出。
她不该相信任何人,更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个藏在心中那麽多年的仇恨,可是在那一刻却忘了所有的顾忌。
她知道这代表了什麽,这表示她开始相信他。可是,恐怕在这很久之前,她就已经开始相信他。
不,她不该相信任何人的!
“啊……疼……”
酥胸的刺痛让她回神,瞪着战秋戮,才愕然发现他不知何时也看着自己。
她与他依旧紧紧相连,可没有任何的动作,许久许久。
看进她的眼眸,他从她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的脸上已卸去了虚伪的笑意。
掌心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娇颜,指腹摩擦着她的红唇。她不用开口,他似乎已经知道她此刻心中的话。
“瑶儿,对不起。”
说罢,再一次将自己深深的埋入,也将她的呻吟带出口中。
她开始相信他了,这对战秋戮而言是多麽大的愉悦。
其实,他真的不了解她的心,真的看不穿她的企图吗?
这麽多年来他生存在宫中,看着先皇杀兄弑父得到皇位,帮助先帝为慕容狄铲除异己,得到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又有什麽可以逃脱的了自己的眼睛。
为何一开始当她出现在他的面前,将那看似诱人的交易说出口,他一口答应?
恐怕早已有了答案,只因为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多年来虚伪的生活,午夜梦回他多麽希望回到八岁之前。也让他开始想要从她身上找到那影子,让她可以回到他的八岁之前。
这些瑶姬当然不知道,在今夜战秋戮和她说了那一席身世之前,她不知道。
突然,像是松了一口,瑶姬默默地将自己的身子全然的敞开,环抱着身前的男人,好让他将他最原始的欲望悉数发泄在自己体内。
她还是没变,只是暂时的沈沦。
明日,他会为了他的江山而忘记一切。
盈迷3
“入了城门便是京都,你可找好落脚的地方?”
连夜赶回京都,眼见着城郭近在眼前,宋钊延随口问起了一道的北弥韬。
“入城随便找个客栈。”
北弥韬隐瞒了自己在京都早有分堂,对於宋钊延他还是保持着警戒。这个男人贵为丞相,此等城府不得不防。
“若是不介意,可入住我丞相府。京都打探消息还是我比较方便,若真有瑶姬消息,我也可以同你一起行动。”
之前瑶姬曾建议让北弥韬住入他的府邸,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意,他依旧还是照做。
这北弥韬对瑶姬而言恐怕是一颗更加可丢弃的棋子,若非为了牵制严擎,只怕瑶姬根本不会想要让他到京都。
也因此,相对於严擎,宋钊延与北弥韬更愿意亲近一些。
人就是这个样子,虽同为情敌,但若是那人根本不被自己所爱之人在乎,就会产生一种同情的心理。
“承蒙丞相看得起我这江湖中人,自然不敢推却。”
北弥韬可清楚的很,他绝不会如此好心。不过就如同宋钊延所言,他身为朝廷命宫,这京都是他的天下,打听消息也更加确切一些。
进入了京都,两人放慢前行,天才大亮没有多久,街上小贩甚少,只有一些逗留烟花之地的早归之人和一些茶馆客栈开着。
安排好了自己在京都的事宜,等了一夜,严擎决定自己上丞相府找一趟宋钊延。
天一亮他就已等不及先行前往,只是到了府门口却被告知宋钊延晚些时候才会归来。
再次被拒绝门外,这一次严擎索性在府门不远处候着,倒是要看看这宋钊延到底在还是不在。
若他没有估错,只怕带瑶姬到京都的人,十有八九和宋钊延有干系。
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只怕整件事情都有宋钊延参与的份,他前脚与瑶姬商量了回来,后脚却来找自己,建议自己追着瑶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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