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挺孤单,我也刚离婚没有事情做,所以就经常去找她一起逛街、看电影、唱歌什么的,原本她是一个很开朗、很爱玩的人,可是结婚生完孩子后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我真的不想看她就这样过完一辈子。
慢慢的慧姐的心情就变好很多,出去玩时也不再那么拘谨了,那时候我就想,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的慧姐又回来了,我是真的替她感到高兴。“
“哼!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萍萍扭头看了看我,又转回头直视着挡风玻璃,重新陷入了回忆当中,“那时候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可是慧姐也不可能每天都出来玩的,所以我自己一个人去玩的时候就染上了毒品,后来我就上了瘾,已经到了根本离不开它的地步,可我除了离婚分得的一套房子外,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供我挥霍的,我很想戒掉它,也去过戒毒所,可是根本就没有多大作用。
这时候黄毛找上了我,给我钱花,还给我毒品让我抽,所以我就和他混在了一起,可是没过多久,黄毛说要和我算算账,他说我借他的钱和他给我的毒品连带上利息一共欠了他四十多万,让我三天内还上。
我当时就懵了,我上哪去弄这四十多万?我就问他怎么会这么多,就算我天天抽也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钱,可是他却说这些钱是按高利贷算的,错不了,如果到时候还不上钱,我的小命不保。
我发疯似的上去就和他撕打起来,却被他的两个小弟打的直接晕了过去,三天过后我只凑了七万块,有两万还是向慧姐借的,当然我没把借钱干什么用跟她说,我把这七万块钱给黄毛送过去,希望他能缓一缓,一开始他根本不同意,还威胁要去找我父母,后来却又对我说还有一个办法能替我还上利息,那就是帮他们送货。
我当时根本就无路可走,只能按他说的去办,帮他们送了几次货后他竟然再也不提让我还钱的事,还经常的拿货给我抽,慢慢的我就安心的跟了他,后来他又让我物色别的女人供他玩乐,我在外面认识了不少经常出来玩的女人,也帮他搞上了几个,直到萍姐跟着我去了一趟他看的场子。
当时黄毛就看上了萍姐,让我想办法安排一下,一开始我根本不同意,萍姐可是我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我怎么能让黄毛糟蹋了她?后来黄毛就用毒品和我欠的那些钱威胁我,我当时真的是没有了主意,只能……只能……“
“只能设计让黄毛把小惠强奸了?哼!亏你还记得和小惠是多年的好朋友,你就是这样对她的吗?”
“对不起,张哥,我……我真的对不起你们,那次之后,黄毛好像挺喜欢慧姐的,隔三差五的就把慧姐叫出去,眼看着慧姐跟黄毛越走越近,我不忍心让她再步我的后尘,所以就找了个机会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她,劝她赶紧和黄毛断掉,可她对我说已经陷了进来,想走也走不掉了。
后来的事你大概也知道了,慧姐和黄毛经常在一起,而我基本上就被他们遗忘了,有些东西我想改变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步沿着我曾经走过的路越来越远。“
听萍萍说的这些话应该是没有骗我的,难道妻子被卷进这个漩涡真的只是巧合?巧合到我和她竟然栽到了同一拨人的手上?这也太他妈扯淡了,老天竟会对我这么的“关照”?
“张哥,我知道再怎么替自己辩解也不能减轻我犯下的错误,想要得到你的原谅更是我不敢奢望的事,现在我只想为你们做一些事来减轻我的罪孽。”
萍萍说着话从她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不锈钢的外壳被她托在手中,在幽暗的路灯下闪烁着冰凉的光芒。
“这是我从他们的电脑里复制出来的一些东西,还有我以前帮他们送货时交易的时间地点等等,我都记在里面了,不知道有没有用,原本我是想把慧姐的那些视频偷出来的,可是只找到了这些,希望对你们有帮助。”
我从萍萍手中拿过那个u盘,当指尖和她的掌心碰触时,发现她的手掌依然冰凉如斯,呃!为什么要说“依然”呢?一瞬间那个我拼命想要遗忘的人影就出现在了脑海中,和我眼前的这个人慢慢的重叠,最后还原成了萍萍的样子,那些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场景迅速在我脑中闪过,我越是想要忘记,却越是记得清晰。
“要不……等下我跟你一起去接慧姐好吗?”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那……好吧!张哥,我走了,让慧姐把我忘了吧,就当她从来没有我这个朋友。”
“等等,你……去哪儿?”
萍萍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到:“去哪儿?呵!我也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哼哼……”
我看着萍萍渐渐远去的背影,竟就这样的楞在那里,这个和我有着一夕之欢的女人,就这样走了,离开了我的生活,或许以后也很难再见面了。
(待续)
第三十章火拼
手里握着萍萍刚刚给我的u盘,觉得它忽然变得好沈重,为什么萍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这可是和她性命攸关的东西,难道只是让我和眼镜他们交涉时多一些筹码吗?
如果把这个u盘交给警察,这里面可都是他们贩毒的证据呀!足够陈东他们一夥人死好几次了,我心里不由意动,这实在是一个扳倒他们的好机会,不过妻子的事又该怎么办?想着想着我的头都大了,这么好的机会我实在不愿放弃,可妻子现在在他们手上,如果因为这事让她有个闪失的话,我要怎么对女儿和嶽父母交代?
着啊!我两手一拍,暗恼自己怎么这么笨,这个u盘里的东西是萍萍偷偷复制下来的,眼镜他们目前还不知道,等我晚上接回妻子之后再去交给警察不就行了!那时我和妻子都已经安全,而所有关於我受贿的证据和妻子的视频也都已经到了我手中,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嘿嘿!我微翘着嘴角,神情振奋的发动了汽车。
顺着公路来到了城北的那片树林,我猛一打方向,汽车颠簸着沿着土路拐了进去,在距小院门口还有十多米的时候我把车停稳,车灯照射下的红色铁门依然紧闭着,我擡头望向院内的二层小楼,二层的窗户上透着微弱的灯光,里面显然是有人的。
“嘀……嘀……”
我按了几下喇叭,惊起了林中许多栖息的小鸟,扑腾腾的乱飞一通,一会儿林中就又陷入了宁静。
红色的大门这时“吱咯吱咯”的打开了,两边的门垛上同时亮起了两盏灯,从大门内缓缓步出了两人,一个是黄毛,另一个则是个光头,上身穿着黑色的皮夹克,看来应是在我家楼下监视我的那人。
两人在门外站定,我也下了车站在车前,黄毛率先开口说:“呵呵,还挺准时,东西呢?”
我从衣兜里拿出了那部关系到我和妻子命运的手机在胸前晃了晃,说:“手机我拿来了,我老婆呢?”
“别急嘛!要不先进去坐坐喝杯茶?”
“哼!”
“那好吧!既然你不领情,那咱们就先办正事。”说完黄毛退后一步用力敲了两下旁边的铁门。
不一会从小院里又出来三个人,妻子在中间被眼镜和另一个人架着胳膊,见到我后妻子向前挣了挣,不过很快就被眼镜控制住。
“老公!”
见到妻子的那一刻,我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一步,紧张的心情溢於言表,“小惠!”
但是想到此时她还在黄毛他们手上,又硬生生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以前和妻子在一起时还没觉得有什么,后来知道妻子背着我和黄毛在一起后,心里也曾经想过和她离婚的事,可是今天看到她被他们架在中间,两个人经历了虽然短暂却步步惊心的离别后,现在眼看着马上就要重聚了,我才知道自己心底里是多么的在意她。
我见妻子虽然被他们控制住,但好在只是看着神情有些憔悴,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仍穿着她在家常穿的那件家居服,我才算稍稍放下心来。
我把手机又向上扬了扬,大声说:“快放了我老婆,东西就在这儿。”
眼镜这时说话了:“张经理,我怎么知道你手里的是不是我们要的那部手机?”
“眼镜,我既然敢来,还犯得着拿别的手机骗你们吗?再说了,这手机里的东西对我一点用都没有,我只想换回我老婆和我们的东西。”
“要不这样吧!张经理,你过来把手机打开让我们看一看,如果是我们要的那部手机,你和你老婆拿着你们的东西马上就可以离开。”
眼镜说着就拿出了一个u盘,两指夹着吊绳将u盘在空中晃了晃。
“哼!别拿我当小孩子了,你们有四个人,让我过去不就等於我把自己送上门任你们宰割吗?”
“呃!嘿嘿,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让我老婆拿着u盘自己走过来,我会把手机放在地上,然后我们就走人。”
“哎呀!张经理,这又不是两个帮派的地下交易,何必搞得这么复杂呀!好吧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眼镜把那个u盘交到妻子手里,又对一旁的光头男子说:“老三,扶着她过去。”
光头男子闻言笑了笑,接过眼镜手里妻子的胳膊将她揽入怀中,大手竟直接盖在了她一侧的乳房上面,而妻子对此毫无所觉,就像是那手掌本就应该放在那里一样,我在远处借着车头灯看见这一切,感觉妻子好像有些不对劲,又见她脚步虚浮、有气无力的样子,好像连路都走不稳当。
“小惠!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妻子被光头揽在怀里,深情的望着我摇了摇头,眼镜在一旁插话说:“张经理,嫂子刚才酒喝多了,这会儿有些醉,我让人扶她过去。”
喝酒?妻子现在怎么可能会跟他们喝酒?“眼镜,你把小惠怎么样了?她如果有什么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嘿嘿,兄弟们在这里呆的无聊,只是让嫂子陪我们玩一玩,张经理,看来你还是挺关心嫂子的,她以前给你戴了那么多顶绿帽子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气?你还真有做王八的潜质,哈哈哈……”
“你……”
事到如今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甚至找不到反驳眼镜的理由,是啊!虽然妻子以前做了许多对不起我的事,可是和她的安危相比,那些也算不上什么了,无奈我只能点头示意那光头扶着妻子过来。
“张经理,说起来我们还是很有渊源的,其实我和你父亲早就认识了,……”
就在光头男子扶着妻子离我还有两三步距离时,光头的右手慢慢摸向身后,这个细小的动作我根本没註意到,我的註意力全被眼镜的话吸引过去了,可是在光头怀里的妻子却看到了,她紧张的看着光头的右手慢慢将东西掏出来,随后猛的大叫一声,也不知此时她哪来的力气,奋力挣脱光头的怀抱后就向我扑来,嘴里喊着:“老公,小心!”
“碰!”
一声枪响,妻子重重的扑在我怀里,把我也带倒在地,我抱住妻子擡头一看,只见光头右手拿着一把手枪,枪口里仍向外徐徐冒着青烟。
我怀抱着妻子,此时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将两手包裹,擡起右手一看,妻子鲜红的血液已浸满我的手掌,而她在我怀里好像也没了声息。
“小惠……”
我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妻子的名字,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妻子后背的伤口仍然往外流着血液,我用手尽可能的使劲捂着,可是鲜血仍顺着指缝往外冒。
“小惠,小惠,你可不要有事啊!我们这就回家了,晓晓在家等着我们呢!
你醒醒啊,不要吓我了,唔唔唔……“
说着说着我就哭了起来,所有的事情在她为我挡下子弹的那一刻都已经烟消云散了,背叛也好,忠诚也罢,这世上能有一个女人为了你而甘心付出自己的生命,我还能有什么再去责怪她的理由?
“妈的!”
光头暗骂一声,随后又举起手枪对准了我,看着漆黑的枪口,我心里竟出奇的平静,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了争名夺利,没有了爱恨情仇,虽然还有遗憾,但都已不重要了。
眼镜这时大喊一声:“老三,等等!”
光头依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如果再迟一会,恐怕我身上也会多一个窟窿了,枪口下的我看似平静,可是那种令人窒息的一瞬间过去之后,无边的恐惧就向我袭来,一阵阵的后怕让我忍不住浑身哆嗦,抱着妻子搂得更紧了。
“我还有些话要对张经理讲呢!张经理,你不是一直疑惑我们为什么非得找上你老婆吗?你是不是还纳闷你一个小小的采购部副经理,我们为什么非要给你送钱行贿吗?呵呵,现在我就告诉你。
那是十几年前的冬天,我当时只有十一岁,父亲在外地打工,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到最后却没领到一分钱,所以他就趁夜里摸到包工头的房里把他打了一顿,又在他身上翻走了几千块钱,连夜坐火车回了家。
谁知道到家后没两天,你父亲就带着一群警察来家里抓他,当时父亲和他们争辩,说那些钱本来就是他应得的,那包工头不肯给,所以才打了他一顿抢了钱。
你父亲说那个包工头已经死了,经过法医初步鉴定是被钝器击中头部造成的死亡,我父亲一听那包工头被他打死了,顿时就呆立当场,最终他在全村老少的註视下被带上了警车。
那时候离过年还有四天,村里人都在议论,都说我爸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成了杀人犯,我爷爷平时身体就不好,也因为这事一病不起,而家里的亲戚们因为这事也渐渐的和我们家疏远了,家里眼看就揭不开锅了,后来我父亲因抢劫和杀人被判处了死刑,我妈知道后也偷偷的撇下我跟着一个贩山货的跑了,只留下我和爷爷相依为命,一家人的担子就落在了我一个人的肩上,生活上的拮据加上村里人的闲言闲语,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那时我才不到十二岁。
爷爷在父亲被判刑后不久也去世了,家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虽然当时对我父亲的事懵懵懂懂,只知道他杀了人才被警察带走的,可是我当时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你父亲带人进村时的样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父亲,如果他不去我们家,我爷爷也不会死,我妈妈也不会撇下我跟别人走,一年之内,我失去了妈妈、爸爸还有爷爷,我成了一个没人管没人疼的孤儿,而这一切都是你那个当警察的父亲造成的,打那以后我就发誓,长大以后我一定会找到你父亲报仇,我也要让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后来我就进了城,慢慢的跟着陈老板混到了现在,可是父亲的事我始终没有忘,十几年过去,当年那个带头抓我父亲的警察现在也退居二线了,一个独子也已经结婚生子,所以我就把主意打到了你们的头上,嘿嘿!直到现在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你那个在医院里躺着的警察父亲如果看了那些视频,知道了他的儿媳在外面如此淫荡,而他唯一的儿子也被杀死在荒郊野外,嘿嘿,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气死过去。
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你父亲那次的车祸也是我找人碰的,那只不过是向他收点利息,哈哈哈……“
“你这个混蛋!原来一切都是你,都是你在搞鬼,眼镜,我不会放过你的!”
身前的光头冷哼一声,将那冰冷的枪管又对准了我。
“都不许动!”
一声大喝自旁边的树林中响起。
我听后一楞神,而面前的光头也楞在当场,远处小院门口的黄毛听见这一声喊,右手马上向腰间摸去,旁边的眼镜则机警的转身就要逃进院内,可刚转了一半的身子就被迫停住,原来是那个架妻子出来后就一声不吭的人手拿着抢抵住了眼镜。
“别动!”
声音虽不大,却是不容置疑,黄毛伸向腰间的手也马上停在那里不敢有丝毫动作。
“慢慢掏出来,放在地上。”
黄毛按照那人说的话慢慢掏出别在腰间的一把手枪,又慢慢的弯腰把手枪放到地上,我这时才看清,那个拿枪的人竟是那次跟着眼镜和我在“湖上人家”
一起吃饭的男孩,我记得他好像也就二十一二岁,他不是眼镜的助理吗?怎么会拿枪指着他?
“哗啦哗啦……”
脚踩落叶的声音自林中由远及近,最后在车灯的光照范围内显露出了七八个人的身影,为首一人赫然就是东成公司的老板陈东,其余人等个个手拿武器,枪口一致的对准了我们这几人。
只见陈东好整以暇的缓步踱到我身旁,揶揄道:“张经理,别来无恙啊!”
这一切变化太快,我现在仍是不明所以,试探着问:“陈……陈老板,这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没什么,就是我的公司里出了几个叛徒,今天我要清理门户。”
陈东说完转身朝小院门口望了一眼,眼中的愤怒好似喷火一样,“眼镜、黄毛,枉我以前那么器重你们,没想到你们竟做出这样的事。”
眼镜说:“陈老大,我们也不愿当一辈子的小弟,我们也想上位,所以……
就只能想办法除掉你了,只是我真的没想到,小周竟然是你的人。“
“哼!你以为给他点钱他就会给你卖命了吗?实话告诉你,小周十年前就和我认识了,是我出钱供他上的学,给他母亲治的病,他大学毕业我又把他安排在了公司里,也是我授意他主动投靠的你,你竟然还笨到以为又收了个好兄弟,哼!
真是笨蛋一个。“
他俩越说我越是不明白,可是怀里的妻子现在仍危在旦夕,我也只能大胆的打断他们:“陈老板,我……我老婆被打伤了,我得赶快去医院。”
“张经理,手机交给我,你就可以带你老婆离开了,快点去医院,或许你老婆还有救,今天的事你就当从来没发生过,我以后也不会再为难你。”
“真……真的?”
“呵,这种事我还不至於骗你,快走吧,待会儿的事可是你不愿看到的。”
那光头男子早已被陈东带来的人按到在地,我把手机郑重的交到陈东手上,脱掉上衣捂住妻子右肩的伤口,准备开车离开。
刚要打开车门,只听“碰”的一声巨响,我转头朝小院门口望去,只见远处那个用枪指着眼镜的男孩,此时直挺挺的朝后倒去,眼镜瞪的大大的,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的胸前正有一个血洞不停的往外喷洒着血液,而一旁的眼镜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手枪,他神色平静的看着倒下的男孩,身上和脸部被溅了大片的血迹,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狰狞。
突然的枪响惊动了林中的飞鸟,“叽叽咋咋”的叫声此起彼伏,片刻后就一哄而散了。
只楞了片刻,所有人就都行动起来,我抱着妻子赶紧靠着汽车蹲下身子,陈东也掏出一把手枪来,弯腰立即退到车的另一边,其余的人有的直接趴在地上,有的隐蔽在树后,小院门口的黄毛则捡起地上刚刚丢弃的手枪紧随眼镜躲进了门内,一时间场上又陷入了寂静。
黄毛在躲进门内时喊了一嗓子:“老三,快回来!”
原来刚才扶着妻子的那个光头被陈东的人按倒在地上,随后一声枪响,众人只顾着寻找掩护之地,竟把他忘在了那里,光头趴在地上听到黄毛的呼喊后,擡头四下一瞧,附近哪还有人影,急忙站起来撒腿就往小院跑。
“碰!”
一声枪响,光头向前迈了两步就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了声息。
我透过车窗朝另一边看了一眼,陈东正一脸阴笑的收回手中的枪,朝小院的方向喊到:“眼镜、黄毛,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乖乖的放下枪出来,我答应给你们一个痛快。”
眼镜答到:“成王败寇,陈老大,既然我们兄弟没有成事,我们也认了,可是让我们出去送死,你就别做梦了,有种的你就打进来!”
黄毛也疯狂的叫喊着说:“你们有胆的就来,老子和你们拼了!”
场上一时陷入了僵局,两边谁也拿谁没有办法。
“碰!”
又是一声枪响。
第三十一章最后的挣扎(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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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章,一直感叹文章回复从没超过一百,在此希望各位院友踊跃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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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响过后,我赶紧抱着妻子趴在地上,四周的树林中这时亮起了许许多多的手电筒,摇摇晃晃的迅速朝这边聚集。
“全都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啊?警察来了,老大,我们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慌了,他们全都朝陈东望去,寄希望於这个曾经的老大能带领他们找到一条出路。
陈东环视一圈周围的树林,围上来的警察已经越来越多,“兄弟们,左右都是一死,跟他们拼了,兴许逃出去还能有条活路。”
“碰!碰!”
陈东率先朝树林里打了两枪,正当其他的人和树林里的警察激战时,他却趴在地上躲到了汽车底下,眼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中枪倒下,剩下的三四个人没有一个再敢妄动,越来越多的警察围了过来,将我和妻子在内包围成了一个圆圈。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所有还活着的人都按照警察说的双手抱头趴在了地上,我毫不怀疑如果这时有人妄图反抗,那下场只能是被打成筛子,可是我怀里还抱着不醒人事的妻子,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救妻子才是最重要的。
“来人哪!快来人,我老婆受伤了,麻烦你们快点叫救护车!”
两名警察闻声跑了过来,查看了一下妻子背后的伤势,立即用对讲机联系起来:“总部,总部,现场有人受伤,请立即派救护车来。”
其他的警察将趴伏在地的陈东等人收缴了武器后一一用手铐铐住,当一队警察正要沖进小院时,“都别过来,我这里有炸弹!”听声音应是黄毛在喊。
原来警察刚来时黄毛和眼镜就趁乱躲进了小院里,现在见无路可走只能狗急跳墙了,那一队警察闻言立即止住了脚步,缓缓的退出了小院。
“不要沖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武器。”
“左右都是一死,老子临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哈哈哈……”
笑声过后,黄毛当先步出了小院,此时他的身上已经绑了密密麻麻好多的炸药,手里边拿着一个发射器一样的东西,一根引线连到了胸前的炸药上面,只需他动动手指,在场的所有人估计都要给他陪葬。
随后出来的就是眼镜,他压低身形躲在黄毛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往外走。
“都退后,快点!哈哈哈!警察,呸!在我面前都是一群软蛋!”
黄毛嘴里一边骂着一边往外走,看其方向正是我和汽车这边,难道他是想开我的车离开?
“李哥,跟紧我,等咱们离开这儿就自由了,天下这么大哪儿不能去?李哥……李哥?”
黄毛走着走着就发现了不对劲,身后的眼镜怎么没了声息?他扭头往后看去,眼镜早已双手抱头趴在离他几米远的地上,求生的欲望让他抛弃了同伴,选择了茍且的偷活。
“你……”
黄毛话还没说完,一颗子弹已经打进了他的头颅,在他的眉心穿出,带起一窜血线,直至临死的那一刻,他也没想到眼镜会以这样的方式抛下了他,而他手中的炸弹引爆器也没有来得及按下。
很快就有警察上前检查黄毛的状况,而眼镜也已被双手反铐起来,所有人都被手铐铐着排成一排,其中也包括我在内。
救护车这时也赶来了,我看着妻子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擡上车,心里总算放了心。
“报告队长,所有人都在这儿了,小院里面也已经搜查过,没有发现其他人员。”
“嗯,把他们都带回去,剩下的人清理现场。”
我闻言擡起头来,听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这时刚才发布命令的那个警察自警车后面的阴影中走出,凝神一看,不是赵哥又是谁?我刚要张口喊他,只见他也望着我嘴角微笑着摇了摇头,动作幅度不大,可是我却读懂了他的意思——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我只好闭上了嘴巴,被押着上了警车,又被警车带进了市看守所,好在我被单独关押在一间房内,没和陈东那帮人挤在一起,转瞬我就想到这一定是赵哥的安排,心里对他又多了份感激。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两个警察押着进了一间审讯室,赵哥和他的那个助手小王已经在里面坐着了,小王上前为我打开了手铐,又给我点燃一根烟。
等我拿着烟猛抽了两口,赵哥才开口问:“兄弟,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和陈东他们搀和上了?”
“赵哥,我老婆小慧她怎么样了?”
“弟妹现在还在医院,好在子弹没伤及内腹,问题不大,虽然现在仍然昏迷着,不过已经脱离危险了。”
我点点头放下心来,审讯室里陷入了长久的宁静,赵哥和小王静静等待着我开口,而我不知道该怎样对他们讲,难道连妻子的事也要全部讲出来吗?可是我又怎么解释昨晚在枪战现场的事呢?内心一直在挣紮着,一根烟很快就被我抽完。
赵哥上前又为我点燃一根,语重心长的说:“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说?可是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呢?
说实话,我们局里盯着陈东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他这两年好像转了性,又是捐款又是架桥铺路的,做了几件好事也弄了几个光鲜的头衔,生意上他也慢慢的涉足地产商业等正当行业,表面上看他就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了,可是几年前他背地里做下的那些事是抹不掉的,不过我们限於证据不足,而他又是公众人物,所以迟迟没有对他动手。
其实上次你去我所里看视频时我正在局里开会,而会议的主题就是关於陈东的,后来小王给我汇报了视频的情况,我们也通过技术手段把那辆汽车的牌照弄清楚了,车主就是陈东的东成公司,那天开车的应该就是黄毛,也就是刘强,不过当时局里正准备对他们这个团夥实施全面抓捕,所以我当时也没有急着去找他。昨天你怎么会在那里?难道你也参与了他们的事?“
“我……”
我看了一眼正在记录的小王一眼,“赵哥,下面的能不能不作记录?”
小王闻言擡起头来看了看赵哥,见他不置可否,就对我说:“这个不要紧的,你放心说吧,我只记和这个案件有关的内容,而且记录的东西也不会泄露出去的。”
“那……好吧!”
於是我就从发现妻子和黄毛偷情开始讲起,中间的一些关於妻子的细节我就隐去了,只说了和陈东他们一夥人接触的情况,可是有一个问题我始终绕不过去,那就是陈东他们对我行贿的事,如果我不如实说出来,那后面眼镜逼我交出手机还有他们胁迫妻子的事就完全不合逻辑。
事到如今,陈东、眼镜和黄毛都已经被抓了起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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