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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分手后的淫乱|作者:爱谁谁|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1 23:30:14|下载:分手后的淫乱TXT下载
  无:……我不换妻!

  花了一周的时间,每天下班就在电脑上打这些字,可最后的结果是他们看中了童!

  我那时彻底崩溃。对异性,童远比我更具有性诱惑。我花了时间、费了脑力、用尽技法,都不及她不谙世事的躲在大头贴上一笑。

  没想到不停旋转的老公是移动的什么内部人员,轻而易举的从我告诉不停旋转我的手机号码里查到了通话最多的那个号——童的,开始直接对童进行骚扰。

  当然,不止我,还有不停旋转也嫉妒童,当她发现丈夫真的是对照片中的女人一见钟情后。这些是她告诉我的。

  我闭上眼都能看见那个男人以掌握我出轨的证据来诱惑童的情形。

  我要发狂。

  分手了,还是放不下童。也许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不能、不可以想象童被别的男人拥入怀。

  我和童复合了。

  离题,我从两年前的回忆中苏醒,望着童骨瘦如柴的身体,缩水的胸部,减退的魅力,自己却没有对她减少欲望。

  童已经走出门。

  童不再执着于要留下来陪我。

  我恨童。

  她的淫乱,撕毁一切与她重新在一起的可能。

  我是说如果我也单身的话。

  我打电话给威。

  “童离婚了?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威很吃惊。“你怎么知道她离婚了?你从哪打听的?”

  “哼。我还需要打听吗?她在我们这已经以性贿赂出名了!”

  威沉默着不语。

  “看样子你都知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她结婚、生孩子你都说,离婚了你却不说呢?”

  “她是离婚了,那又怎样?你又没离婚。”

  威提醒我,才记起,有静这个妻。我无权再过问童的一切。

  “你要真还关心她,就离她远点,别再伤她。”

  “那她为什么离婚?什么时候离的?”

  “刚生完孩子的时候。”

  “为什么?童不是生了个儿子吗,怎么会搞的要离婚?那孩子判给了谁?”

  “孩子没满月就死了。先天不足。你别再问了。”

  “我可能这一辈子都怀不上孩子了。怎么办,我好想给你生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别乱想,我们好好治,现在科学这么发达,非治不好,我们还可以人工受孕啊。”

  “真的?那好啊,听说人工受孕往往容易生双胞胎。”

  “那双胞胎是两儿子还好,一个跟我姓,一个跟你姓,要是两女孩我可亏死了。”

  “为什么?女孩多好啊。体贴父母……”

  “好什么好?像你这样,父母把养这么大,白白嫩嫩,保护得这么好,最后不还是白送给我了吗?”

  “你怎么这么说,好坏啊……”

  那么想要孩子的童一胎流了,一胎死了,还和丈夫离婚,受的打击可想而知。

  但这都不是她放纵的借口。

  她放纵光我什么事?我不要和她再纠缠。

  但是,童如果低姿态的撒娇叫我,像过去那样扑到我怀里,我还能拒绝吗?

  我领着静上街购物,钻戒,手表,时装,只要她试什么我就刷卡买什么。静抢过卡,不准我再刷。

  你疯了?我没说要买,只是看看而已。“

  “没关系,看看也可以买嘛,有更合适的,再买。”

  我要补偿静。

  可我欠了静什么?不知道。婚后从没有出轨过,杂心都没有。昨天和童,也没有。欠了爱?我对谁还有爱?只要和静有感情,对静好就够了。

  那我到底是欠了静什么要这样补偿?

  我以前欠了童,想在静身上补偿。

  我呆住了,为自己的自话自说。

  “我看,我们还是不逛了,回去吧。我累了,再说也买了这么多东西,够了。”

  “不行,不够。你再去挑点衣服,冬天快来了,挑点新上季的衣服,啊,还有鞋。”我不由分说拉着静就走。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看现在才几月份,这里需要穿冬装吗?到底是你要买,还是我要买?”静甩开我的手站在商场中央提高音调说。

  第一次听静说话超过八度。我们僵持着站着。静叹口气,过来扯我的手:“我们回去吧,回去包饺子给你吃,下次再来逛嘛。”静像母亲似的,扯着我的手,带着任性的孩子回家。为什么静当我是孩子,我却当童是孩子?

  我的情绪起伏。静随我闹,她不和我闹,由着我闹。

  童有两种方法能很轻易的打听到我的电话号码:威和陈总。我以为她会再打给我,一如以前吵架。

  可是童没有。似乎从最后一次分手开始,童就彻底把我排除出她的生活。也对,她现在是广告公司的老总,每天要计划着招呼手下的女公关去哪接客,还有,她也有钱了,一单生意就1500万,赚的不少吧。她哪里还会记得我。

  我白天照常上班,可下班后,特别到晚上9、10钟就开始难受。我想象着这个时间,童开始坐在这个老总的大腿,那个老板的怀里。12点了,童一定正光溜溜的躺在哪间宾馆的床上。

  “我出去走走。”

  没等静回答,就拿着手机和钱包出门。

  135……,这是童的号码,拨通,“小狗狗”三个字跳了出来,我的电话,一直存着她的号码,不过,名字是昵称。

  “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对后再拨……”

  我又打威的电话:“童的号码改了?现在是多少?”

  “我只和童在网上联系,我不知道她的电话。”

  “怎么可能,那你每次能那么及时就知道她的消息?”

  “真的。她有我的号码,我没有她的。有事,都是她打给我的。而且,不应该再去找她了,你不怕你老婆知道?”

  人被血气上头,劝的住吗?当初是童每次血气上头,哭着喊着不许我走,现在,是我血气上头,到处找她的号码。

  威不像撒谎。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问陈总。正花天酒地的陈总微醉着回答说:“你开始还说没兴趣,装得君子一样,怎么,现在爽了一次还想要?我没她电话,平常都是她打给我,她求我办事啊。名片倒是有,放办公室,现在也没带身上。这样,你过我这来吧,这有几个美女,身材长相都比她强,让你一个。”

  “我就是要找她,是公事,谈广告业务。”

  “少来了,这个时候谈业务?我说那娘们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功夫,这么勾你的魂?改天我也尝尝是什么味道……”

  把电话摔的粉碎。以前和她一起,她总能让我这样莫名的烦躁火大,没想到和别人结婚了也一样。

  急也揪心,躁也揪心。

  以前总是我关了机,四处找我。

  现在是童换了号,我四处找她。

  童有做侦探的天分,我每个哥们的手机号码从没告诉过她,可她全有,不知道怎么搞到的。有次我们三个男的去泡吧,童打我手机,太吵没听见,她就接着打另外两个的,其中一个哥们接了,听是她,惊呼,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号?你老公他都不知道!

  我关机,是嫌童烦,电话太多,经常拿着漫游和长途费演韩剧。可是她居然可以在我重新开机的第一时间打过来,含着哭腔说:“你怎么可以真的关机?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万一我这个时候突然出车祸、被抢劫要打给你怎么办?你知道我一直打你的手机打了多久吗?”

  “你说,你还烦不烦,你再烦,我又关机了。”

  “别关机……”童急的马上哭起来,“我不烦你了。好吗?”

  我得意的笑:“恩,这还差不多。我挂了。”

  “啊,等一下,你今天还没说一句甜蜜的话,光骂我了。你说一句,我就能睡的香些,就一句。”

  我有办法关机整她烦,她也有办法整我说出肉麻的表白。

  “乖,宝宝乖,要听话我才会喜欢你啊。”

  “好,我会听话,你今天有想我吗?”

  “当然有了。”

  “想,怎么不打给我呢?”

  “我今天好忙,到现在才回家,澡还没洗。”

  “真的啊,那你今天忙些什么?”

  “忙的是……诶,又说了多少句了?你不是说不烦我了吗?我挂了啊。”

  “好,不说了,再说一遍你爱我我就挂电话。”

  我强硬,童拿我没有办法。童撒娇扮可怜,我拿她没有办法。

  我们是天生的冤家。

  所以才会分手了还能再碰见,这是缘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孽缘。

  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好。起身,上网。静压住我。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平常五分钟就开始打鼾的,失眠吗?”

  说个笑话,有一个人,非常能睡,一般上床如果你一分钟内没和他说话,就能听见鼾声。

  如果十分钟还没睡着,就抓狂,以为失眠了。他不知道别人一般入睡就要20分钟。

  这是童说的。

  我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活着。

  当时却不知道,这就是幸福。一分钟就能睡着的幸福。

  第二天,一早自己就去陈总公司拿童的电话。捧着号码,我居然像第一次和童见面后给她打电话一样,清了清喉咙,想好了要说的词。

  童会不会不接我的电话?我的号码没换过。

  童会不会冷淡的挂断我的电话?

  可是童的两年秘密生活,童的现状,童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童的想法,都像迷一样抓住我的心。一个曾经那么爱我的女人,短短两年的蜕变,诱惑着我,鬼迷心窍的拨通了童的号码。

  是男人的声音!

  我不出声,我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对方还在喂,我挂断了电话。

  三秒后,童的号码又拨过来。

  “你刚才打了这个号码,请问你和机主是什么关系?”

  “你又是她什么人?我要找童。你叫她接电话吧。”

  “你要找她?来公安分局。”

  隔着公安局的玻璃窗,看见童。她显然一夜没睡,眼睛发青,化过妆的眼线酝开在眼睛周围,头发散乱,瘦弱的身躯蜷缩在椅上,鞋也脱了,用手指掰着脚指玩。

  童喜欢这样把脚缩到椅子上。

  我嘲笑过她,她吃饭时也这样,像叫花子。

  “我就要这样,我妈也这样,我爸也这样,我们家吃饭,全这样,脚不着的地的,这是童家习俗。哼,你是嫉妒吧,嫉妒自己脚缩不上来。”童“哼”的时候,嘴向前弩,鼻子皱皱的,特别可爱。

  童沉迷的掰着脚趾,我错觉她还像认识我的时候一样天真,那年,她21岁。

  童是因为“性贿赂”罪被扣留。

  我因为给她打电话,又自己开有香精公司,也被怀疑是涉案人员。

  公安问:“你打电话给她干什么?你们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她是我的女友,已经分手了的。”

  查明我没有和她有业务往来后,公安说可以走了。

  我站起来,还是和童隔着窗户。

  童抬起头,看见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转瞬,又恢复平静。

  她知道,我救不了她。

  我就隔着玻璃窗户望着她,想救她,却使不上劲。

  童发青的眼睛一直随着我走出公安局,像重遇的晚上,瞪着我,没有表情,却目不转睛。

  出门,急着想怎么把童救出来。请律师。这个不成问题,关键是要找公安局里面的熟人,打听准确情况,别让童受冤枉苦。

  我想起威,威经常来我们市办案,和这的公安也很熟。

  连忙给威的小灵通打电话,不通;打办公室,威的下属说,他正在往我们市的路上。

  “特别急,好象说这边有个案子,可一个人就走了。”

  打手机,威接了。

  “你现在在路上?是开车来我们这吗?”

  “你怎么知道?”

  “还有几小时到啊,我去接你。”

  “大概还有3个小时,凌晨4点出发的。”

  “太好了,你来的真是及时,你得把手下的案子先放下,我们碰下头,给你说说童的情况。”

  “你知道童出事了?”

  “你也知道了?”

  “我过来就是专门处理她的事的。”威急急的把车停在路边,和我说:“我叫你别和她联系,你怎么非不听。告诉你,童的事,放心,我肯定会尽所有能力救她,你呢,就别再搅进来了。这案子,听说有人准备上报,作为你们市性贿赂典型案件,到时就更麻烦了,谁沾谁一身腥,你还有老婆,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而且,你搭进去还白搭。”

  “那你打通关节、请律师,都要钱吧?你去走关系,我去准备钱。”

  “行。记住,有什么事和我联系,别和童,也别再和与童有关系的人接触了。”

  “威,要真是童有罪,会判多少年?”

  “得看涉案金额。”

  “1000万以上呢?”我记得光陈总给童的单,就有1500万。

  “你还记得以前我们那中建三局有个女的,接建筑工程,也是涉嫌性贿赂,好象有7000多万涉案金额吧,是判的死刑。”

  我眼前一片黑,腿脚发软,眼角渗出了咸咸的液体。

  我是男人,从不哭,只流泪。

  长这么大,只流过6次。

  一次是6岁,父母离婚,我骂我爸,他反手抽了我一耳光。

  一次是28岁,抚养我长大的外婆去世。

  一次是29岁,童第一次和我吵架,收拾行李要搬回去。我扯着她的衣角,对她说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一次是30岁,我第一次下决心和童分手。

  一次是31岁,和童在上海过生日,外滩、新天地,都可以让她兴奋不已,才记起,三年没带她出去旅游过一次,心酸,童和我一起吃苦了。

  再就是这次。

  “童会判死刑?”我颤抖着问威。

  “不会,我是举个例子,人家7000多万才判死刑的,童怎么会有啊,1000万大概判10年左右,如果成立的话。当然这是最坏打算。不过,你怎么知道有1000万?童告诉你的?确切吗?”

  “没有,我也是随便举个例子。”

  准备走,局里跑出个公安:“正好你还没走,她要见你。”

  我,桌子,公安,童。

  这样非常规的方式,开始平心静气的交谈。

  “我,在这里没有亲人,就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些事吧。这是我家的钥匙,地址是……,你帮我去拿些衣服,还有,帮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说我出国了。”

  童真是世故了,声音镇定,情绪平静。

  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我怎么一直忘了,童在这里没有一个亲人。

  她就这样过了2年!中间还经历了丧子、离婚,到现在的羁押在案。

  伸手接过钥匙,触到了童的手,骨头咯得我疼,心疼。

  童的家的位置,不敢想象,居然就是我们曾同居3年的地方。

  我退租后,是童租下了!

  记得我退租是在分手4个月后,准备和静结婚的时候。当时,房东说早就有租客和他说,我一退租人家就租,最好是连家具一起。

  原来租客就是童。

  童接着1500万的单时,仍然是住在这没有电梯的两房一厅里!

  现在,一桌一椅,原封不动,都是和童一起生活时的样子。

  客厅,还放着我健身用的跑步机,我搂着童“看我们多配啊”照的镜子,铺着童从“娘家”带来的桌布的餐桌。

  卧室,衣柜、电视桌、床头柜,从上海宜家背回来的折叠桌,一点都没变。

  打开衣柜,一层,放的全是我给她买的衣服,看来分手后就没再穿过,一直折着收着,折痕都很深了。

  床边的墙壁,摸到一块熟悉的地方,是一次我们吵架后,童伤心时,用发夹刻的歪歪斜斜的三个字:我恨你。另一面墙上,挂着放大的照片,是我们感情最好的时候,我和童、我妈一起爬山拍的照片,我们都没心没肺的傻笑着。

  我们的合影全是童细心收着,我说以后买了新房再放大摆出来。

  “你怎么这么俗。现在谁家还摆大照片啊,要摆也摆幅名画啊。”童当时还说的我不好意思。

  整个家看不出一丝她前夫的影子,童仿佛还是我爱着的,没有结过婚、没有l过的单纯姑娘。

  我终于忍不住,捂住疼的裂开的心蹲下来。

  童,原来一直都爱我。

  不管她结没结过婚,和多少男人睡过,每天都这样生活在我们的房间里。

  静打来电话:“你今天没去公司?”

  “回来再说,我再去办件事就回家。”

  我买了童最喜欢吃的薯片、梅条、菠萝啤和她的衣服,一起递给了她。

  童检查完衣服笑着说,你怎么还是这么粗心?这条裙子明明是黄色的,你怎么拿件紫色的上衣呢?多难看啊。

  我拍桌子站起来吼道:“你还笑!你还笑的出来!你知道现在什么状况吗?威说一千万就判10年,8000万就枪毙,你还笑得出来!”

  童被我吓到了,急忙过来搂着我的腰说:“真的?你可不能不救我!我好怕,我不敢了,哥……”童总是恶作剧一样学着韩剧,叫我哥。

  “你现在知道怕了?”

  童乖乖的点点头。

  “真的?那你甩甩手,我就救你。”童甩起手来可可爱了,独家动作,全身都跟着扭着。

  “甩手跟枪毙有什么关系?我甩手你可以保证他们就真的不枪毙我了?”

  “当然了。”

  现实的童没有表情,看也没看就拿起一件衣披在身上,说,“你早点回去吧,别让家里人着急。我没事,你也不用再来了。”

  “你等着我,我去给你请律师。”

  童轻轻的摇摇头,别,别再为我浪费一分钱。

  “没关系,我虽然没有很多钱,可是无论多少,只要对你案子有利,我都会花。”

  “你的钱,不是你一个人,还有你老婆的。你的心意我领了,别说了,回去吧,不要来了。”童一字一顿说。

  “我知道你怪我喜欢买衣服,而且有的还买的挺露的,我现在又不挣钱,你嫌我浪费钱了。可是告诉你,我喜欢你才用你的钱,我要是有二心了,就一分钱都不用你的。”

  这是典型的童式强盗逻辑,当时我听着格外不舒服。

  现在才明白。

  回到家,开门,静从沙发上一弹,就走到门口,满脸焦急。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昨天那么晚要出去散步,还失眠,我担心你打到公司,才知道你没去上班也没有交代任何职员。”

  “我有一个朋友关起来了。”

  “什么朋友?我认识的吗?”

  “不认识的。”

  “那犯了什么法?”

  静盯着我的脸,我无法对她撒谎,也无法说出“性贿赂”这三个字。静是宁静的生活着,不会理解童的堕落。

  “乱搞呗。”

  “乱搞?有这个罪?是pc吧。哪个朋友?”

  “你不认识,生意场上认识的。别问了。折子呢?家里那定期存款的折子呢?”我装着找存折,不敢看静的眼睛。

  我只能用翻箱倒柜掩饰我的慌张。

  “是不是钱就能救的你朋友?”

  “那当然,至少我可以保释他或者是帮他请律师。”

  “是不是用钱摆平这件事后,你就不再心烦了?”

  我呆了,静如神,洞悉一切秘密。

  我才知道,女人,我从来都是一知半解,就算天天睡在一起。

  如果童能平安出来,一点事都没有,我会怎样?和童复合?静怎么办?我能也认为童无罪吗?

  如果童判个十年八年,我会怎样?给童送牢饭?然后等她出狱?

  如果童判个……

  不敢往下想了。

  “当然。他出来了我还心烦什么。主要是朋友嘛,犯了这事又不像别的事,不能问他家要钱,只能靠我帮他想办法。”

  我装成轻松的说。反正,打死不承认。这是我的生存本能。以前靠这招,骗了童很多次。

  “你保证?”

  “你今天怎么了?你拿不拿啊?你不拿就是让朋友觉得我太不义气了!”

  只有我比她更理直气壮,静才会真的以为我理直气壮。

  “这里是五万块定期。不过,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静直视我的眼睛,她原来也可以这么强势。

  “好,我把他救出来,就让他立刻还钱,不还就告诉他老婆去,而且,和他绝交。老婆,别生气了。”我嬉皮笑脸着,“不过,五万可能不够,最近公司也需要钱发工资,你再拿五万吧。”

  静望着我,不说话,不动。

  “好老婆,再拿五万来嘛,这些都会还的。”

  静突然抽了我一耳光。

  爱的时候,都嫌你的粗,弄的我疼,你记得你还吓唬过我,说我火腿肠进出都怕疼,那以后要生孩子,头有皮球那么大,岂不要疼死吗?

  真的很疼,疼到以后割伤手,摔伤脚这种事都不觉得疼。

  要撑住,一定要把孩子生出来,带给他看。

  我在产床上,靠的就是这个信念坚持下来。

  当医生把孩子抱到我面前,说:“是个儿子,七斤八两”时,我哭了。

  你不是一直不愿意便宜将来的女婿而不想要女儿吗?

  要是当时你在旁边,一定会很高兴。我好想亲口告诉你,真的,我给你生了个儿子。

  我痛哭起来。

  童拍拍我的肩膀,“这些都过去了,没事的,别哭,你一哭,我就没有主张。”

  童竟然反过来安慰我。

  我妈一直在医院陪我生产。可是当医生抱着儿子给妈看时,她呆了,然后,跑出医院,再也没和我说过一句话,直到现在也是这样。

  后来爸告诉我说,因为妈看见孩子的那一刹那,就什么都明白了。

  孩子跟你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单眼皮,肉鼻子,厚耳垂。

  一看就知道,这个孩子绝对是你而不是我“丈夫”的。

  爸对我说,童,你太任性太不听话了,你的悲剧,是自己造成的。

  他说完,别过脸去,哭了。

  我爸是什么性格,你也知道的,整天嘻嘻哈哈,年纪一大把还喜欢开玩笑。可是他,竟然当着我的面哭了。

  我当时就像走火入魔,什么都听不进。除了我妈告诉爸的那句——“瞎子都能看出那是谁的孽种。”

  我高兴,爸妈都能一眼看出来,那将来我带着孩子再碰到你,你肯定也能一眼认出自己的孩子来,对吗?

  我不该看那么多言情片,傻痴痴的以为,就算你结婚了,以后只要有一天知道我生下你的孩子,还是会跑过来认我们。

  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但是那终究只是电视。

  孩子出世不到一个星期,就发现心肺功能先天不足。都是因为我任性,怀孕的时候不做检查,妇科疾病带来的。我求医生一定要救活孩子,可是,没用,熬到17天的时候,宝宝死了。

  宝宝死了,我也想死。

  除了想死还是想死。

  我不觉得生活还有任何希望。

  我也不觉得上天对我有任何怜悯。

  可能,这样任性的孩子,连老天也生气了,受不了,也和你一样,要抛弃我。

  怀着宝宝的时候,每天去逛逛童装店,看看育儿书,做做胎教,没有你的生活也变的充实起来。和你分手,好象也没有那么疼。

  是孩子让我振作。

  是孩子给了我希望。

  也是最后的希望。

  现在,老天却把他带走。这一次,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我振作?

  按约定,“丈夫”这时提出离婚,我却拿不出五万块钱。父母算和我脱离关系,是不可能向他们借的,自己也没有积蓄。

  我提出分期付款,“丈夫”不同意,气急,把签的合同复印件寄到学校。

  所以被开除。

  不过无所谓,反正那时我也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上不了课,每天缩在房间里,不出门,不吃饭,不睡觉。

  就是那时候,我瘦了二十几斤。

  后来威出现了。

  他每天守着我,陪我说话,喂我吃饭,劝我不要自暴自弃。

  “我爱你。”威说。

  “从你开始告诉我你和他的事情,我就爱上了你。我恨为什么我就碰不到这么痴情的女孩。你越告诉我你如何爱他,我就越爱你。”

  真的吗?那你爱听吗?

  我问威。

  “我想听,可是听的过程,真是种折磨。”

  然后我开始又一遍一遍,祥林嫂似的,向他诉说。

  威一把抱住我,“童,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看着心好痛。醒醒吧,他结婚了,回不来了。”

  真的回不来了吗?

  “是的。回不来了。你和我好吧,我不会让你受这么多伤,我会帮你疗伤。”

  真的吗?

  威开始脱我的衣服。我人格好象已经分裂,冷冷的看着他脱我的衣服,就像是脱别人的衣服一样。

  威整整花了一个小时才进去。

  原来,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把性和爱分开。

  面对一个我自己不喜欢的人,连原始欲望都没有。

  也许是我做的不对,从一开始,我就对威有亲切感,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你哥们。

  和他一起,感觉就靠近你一点。

  威是被我执著的爱吸引,可一旦真正和我生活,这也成了他最不能忍受不了的一点,因为,我不是执著的爱他,而是你。我说话、我哭、我笑,都是因为你,这让他觉得自己只是生活在你阴影下的人。

  威好强,他怎么受的了天天被所爱的人无视,于是不平衡,慢慢积累到变态由爱变恨。

  其实我和威,是相似的:我爱着一个已经分手、结了婚的男人;而他,爱着一个从来不爱他的女人。

  我为了这个男人痴狂,威因为我而变态。

  威从开始温柔诱导到半强迫到最后彻底发泄,完成了对我由怜爱到仇恨的过程。

  他爱我。

  为了让我有工作,有新生活,威拿出六万元钱,给我开了个小广告公司。并利用关系揽到肯德基一个促销的业务,虽然不大,却可以稳定的每个月进帐1万多。

  他也恨我。

  我听威无意中说起你想做香精代理,可是缺钱,就把赚的3万多全提出来,让威转交给你。

  威气的脸都白了。

  “你以为现在赚钱很容易是吧?不是肯德基广告总监的儿子在我手下犯了案子,他会把这个业务给你做吗?为了让他儿子无罪释放,你知道我怎么做的吗?我半夜三更溜到办公室改了口供!你知道要是被发现有什么后果吗?不光是工作丢掉,我还要坐牢!你知道我给你开公司的本钱是怎么来的吗?是我辛辛苦苦存了几年、从公务员工资里每个月每个月挤出来的!你知道存这笔钱是干什么用的吗?是我准备讨老婆用的!”

  威不肯。他绝不肯把三万元拿去给你。

  这些威从没和我说过,要早知道,我就不会开这个公司了。

  我不值得他付出。

  威从此变得气量更小,疑心更大,老是怕我私自拿钱给你,开始监视我,查公司的帐,动不动就威胁说要要回公司。

  我只好开始寻找其他的业务,希望可以不靠他揽的业务赚钱,这样就可以明正言顺的把钱给你。

  那段时间,我每天抱着黄页打电话,发传真到凌晨,希望可以接到更多业务。我找到一家新开的日化公司,他们要拍条10秒的广告片。算了一下,可以净赚十万。

  十万,就能解决你做代理的资金问题。

  这个公司的老总,是个顺德农民,典型的爆发户。我把广告文案和费用拿给他看,他推开,说不感兴趣。

  “要美女,身材好,全裸,用我的洗发水洗头。至于制作费,我不管你赚多少,可报价一定要是最低的,如果还有人比你报的低,就不用你们拍了。”

  我说费用可以保证是最低,不过,模特全裸做不到,就算我拍了,电视台也会禁播。除非,只拍背。

  我当时在心里打着小九九,只拍背,都不用找专业模特了,肯定能把费用降到最低。

  “只拍背……那可以露到哪个位置?”

  “可以露到腰这。”我边说边给他比划着。

  “你示范看看。”

  “已经比给你看了,还要怎么示范?”

  我隐约觉得不妙,老总的眼神不对。

  “你少装样,出来做广告的女的,哪个没有附加服务?我告诉你,我这是给脸你,上次有个女的,房都自己开好了,请我去,可我嫌她长的又黑又干,没去。你嘛,别给脸不要脸,不愿意就滚!”

  怪不的威说现在钱不好赚,我还以为自己本事,这么快就找到客户了,原来没有这么好的事,都要付出代价的。

  我木着考虑了一下。

  我已经跟威上过床了,就算你以后离婚,也不会再接纳我了,那我睡一个和睡十个有什么区别呢?何况,还可以靠他赚钱。

  以前,男人趁我喝醉摸我的背,你都大发雷霆;以前,我上泡泡和陌生男人聊天,你都要我做三天检讨,何况跟别人上床呢?反正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别说了,童,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我把脸埋在童的胸怀,泪水浸湿了她的前襟。

  我知道,她要说到十万元是如何用肉体换来的。我不愿意再听下去了。

  “我要说。不说,可能你一辈子都会说我淫乱。”

  童,真的别说了,你多说一个字,就像在我身上就多割一片肉,我知道,都是我害的。我是最没有资格说童淫乱的人,可我偏偏指着她鼻子说了。

  “现在你老是说我淫乱,是不是在想我接了多少单,就跟多少男人上过床了?我没有。如果真是我脱一件衣服就能换一个单,那就好了。顺德农民把我带到会议室,关上门窗,坐在主席台上,要我把衣服脱光。我就站在他面前,在他注视下,一件一件脱着。你记得吗,和你在一起三年,每次你要开灯我就不愿意做了,一直都不好意思在你面前一丝不挂,现在,我却要在一个几乎陌生的、矮胖的男人面前主动脱光衣服。”

  童缩了下眼泪,冷笑着。

  可是,你知道吗,我耻辱地光着身子站在他跟前,他竟然说:“操!你生过孩子的!我看你身材好还以为嫩,搞半天已经生过孩子,那我还不如回家抱老婆去。”

  他看见我生我们儿子的疤和妊?课疲?对我没兴致了,把拉链拉上起身要走。我光着身子,跑过去抱住他说,老总,别走,我会很多姿势的,虽然生过孩子,可下面很紧的,你给个机会试试看吧。

  童泣不成声。

  我哭的喉咙都嘶哑了。

  我是不是很贱?比做鸡的还贱?我贱到这样求他,可是那个老总还是把我推开,说:“去去去,看见你那道疤就没兴致。”可能,这让他想起自己家的老婆了吧。我木木的穿上衣,想着,还以为自己有资本,有吸引力,原来已经沦落到脱光衣,男人都没有兴趣的程度了。之后一个星期,再也没找到其他的业务。我只能回头再去找顺德农民。去之前,特意到最红的夜总会带了个头牌小姐出台。这样,才终于搞定。

  那条广告,模特也是自己做的,没有露脸,只拍了个背,这样我整整赚了十一万。

  就是那条一年前天天在有线电视台滚动播出的“亚宝亚宝,洗去灰尘、油脂、头皮屑,只留爽滑在心间”的广告,你看过吗?那个3秒钟的背部特写,是我。

  童脸上挂着泪痕,还做出广告里的动作,拼命想逗我笑。

  我怎么会没看过,那是静天天追着看的《孝庄秘史》的片头广告。

  只是,谁会想到,电视里那瘦削的背部,会是我最爱、被我抱了三年的女人的身体!

  童更靠近我的身体,把脸挨着我,挤出一个笑。

  这个笑已不像以前,那是正版的山花烂漫。

  从此,我学乖了,我学会了男人有些什么癖好、喜欢玩什么花样,就去迎合;我学会了先脱衣服自暴其短——和那些身材曼妙的小姐比起来,这样反而可以保全自己。

  威对我的事有耳闻,他不敢相信,质问我——那时他心理已经不平衡,开始粗暴的对待我了。

  我也反感他,所以撒谎说,对,我是和每个客户都上过床了。

  威扬起手要打我,可是,最终捏成拳头,狠狠的砸在玻璃窗上,流出血。

  童叹口气。

  威就是这样,越是心有芥蒂就越是压抑自己,如果不这么压抑,他心里就能平和些,也不至于后来爆发。

  威,吐出几个字:“你真是有毒!你把我当什么?凯子?当初为什么要留下来和我在一起?”

  只因为你是他哥们。

  我回答威。

  人刻骨的爱过一次,又伤心到绝望,会变,变的没灵肉,是吗?

  我知道威是真心对我,我知道他除了矮没哪样不好,可我就是对他没爱,怎么办?

  我知道这样回答,肯定更深的刺伤了威,可当时我觉得无所谓,麻木了。

  除了你,对任何人都麻木了。

  除了和你有关的事,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了。

  从此,广告公司赢利的每一分钱,都被威转到自己的帐号上。

  他通过经济上的获得,来平衡感情上的失去。

  他纵容我给别人性贿赂,然后自己得利。

  有点像丈夫抓到妻子卖淫,没有责怪,反而同意了,只是my所得要上交自己一样,我和威就是这种病态的关系。

  前前后后,到我被抓前,公司赢利的的360万,已经陆续被他拿走。

  我对威说,他全拿走都可以,只是有一个要求,就是要拿一部分给你做生意。他这才给了你十几万,大概占五十分之一。

  我抱住童,拂开她额前的头发,故作轻松的说:“威还误打误撞让你免了牢狱之灾。这也是因祸得福。”

  童摇摇头。

  你错了。

  威已经变态到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威了。他知道我们又见面,怕我们复合,于是写了检举信。

  那封检举信是威写的。

  我不敢相信听见的事实,皱着眉,摇着头。

  这个动作让童以为我生气了,连忙摇着我的手。

  你又要说我太任性了,是不是?我要是忍忍威,不那么任性的、报复性的伤害他,他也不至于做出这些事。

  可是他每次压在我身上的一个小时,比死还难受,好难忍啊。

  每次那一个小时,我不知要默念多少遍:你在哪?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还不来救童,童好难受啊……

  童再一次哭出来。

  我紧紧的搂住童,紧到我的肉箍着她的骨头。

  我真想把你刻进我的身体。

  我怎么会再怪你呢。

  威装模作样的来救我。

  他问你拿了十万块吧,说是救我。

  我点头。

  威觉得反正在感情上是输了,不能在经济上再吃亏,最后连那十几万也不舍得放手,始终要变着法子要回来。

  威很节约,没有什么花钱的嗜好,他就是喜欢把这些钱全存着,折子上写他的名字,看着心里就舒服、塌实。

  后来发展到洗黑钱、贪污来敛集财富。

  威拿我公司的钱,觉得是赢回了面子;他拿公安局的钱,觉得在个个比他高的同事前赢回了尊严。

  你知道他被抓的时候,帐户上有多少钱吗?700万。

  童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

  “这就是我两年来的经历,全说完了。我们两之间也没有瓜葛了……”我用嘴封住童的舌头,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她说不出话,睁大着眼睛。

  童瞪大眼睛,还如两年前一样清澈。

  只是,是被泪水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