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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借着歌

  声对妈妈倾诉着心中的不满。

  音乐是直通灵魂的东西,我相信此刻被歌曲感染的不止是我,妈妈也一定能

  感受到,因为台下那些无关的人也都安静下来,静静地听着我们投入真情的演唱。

  “终于明白恨人不容易。”妈妈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了,我相信她此刻内心

  深处绝对比我好不了多少。

  “爱恨消失前,用手温暖我的脸,为我证明我曾真心爱过你。”此时我的心

  里情潮翻滚,难以压制的情感瞬间爆发,若不是我还知道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中,

  恐怕早已将妈妈拥入怀中了,而我注意到妈妈的眼睛角也已经泛出了晶莹的泪珠。

  “唱的好,不过你们俩怎么唱得跟偷情的似的?”随着马小玲一声叫好台下

  立刻响起一片掌声。

  “爱过你,爱过……”最后两个字妈妈实在唱不下去了,眼泪夺眶而出,丢

  下麦克风头也不回地向外跑去,因为脚上的伤使她看上去非常狼狈。

  我呆呆地站在台上,看起来我是赢了,终于逼得妈妈真情流露,可是这带有

  一丝残忍的胜利却没能给我带来任何喜悦,反而因偷窥到蒋淑颜母子的变态乱伦

  引起的兽欲顷刻间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只是一阵阵的心痛,这就是我要的胜利

  吗?

  马小玲嚷道:“哎,怎么不唱了?”

  赵晨看出不对劲呵斥道:“都是你乱嚷什么?”

  马小玲一脸无辜地道:“我没说什么啊。”

  赵晨不理她冲着我喊道:“发什么呆?还不快去追!”

  我这才缓过神来,跑了出去。

  旅社外妈妈正仰首望天怔怔出神,俏脸如梨凝露,泪痕犹湿。二十年了,我

  从未见到她流过一滴眼泪,今天我竟然把她弄哭了,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伤害了这

  个我最爱的女人,就因为我那无法压制的欲望。

  我悄悄地来到妈妈身侧,见左右无人轻声叫道:“妈”妈妈见到我忙用手抹

  去脸上的泪水。

  见她直到此刻仍不肯我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我再没法控制决堤的情潮,伸

  手抓着她的香肩嚷道:“到底那扇门是什么?你告诉我!我快疯了!这对我简直

  是折磨我再也受不了了!”

  妈妈一阵颤抖玉容上显出痛苦的表情,秀眉紧蹙道:“伦伦你抓疼妈妈了。”

  我心中一痛,忙放开了她的手臂。妈妈的这句话又有些一语双关的味道,似

  乎是在哀求我不要如此步步紧逼,可是她的语言但却显得那样的脆弱无力。

  过膝的野草在阵阵微风的抚动下瑟瑟轻摇,如波浪般向四周蔓延开来,直与

  深邃的夜空连在一起,夜幕笼罩的草原黑漆漆一片看不到边际,仿如我现在的心

  情。

  眼前的妈妈显得如此脆弱、孤单,黑白分明的眼眸迷离失措,傍徨地神情惹

  人怜惜。我心中又是怜惜,又是伤痛哽咽道:“妈,其实……”

  妈妈柔声道:“伦伦别说了,什么都不要说。”软弱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将

  我的一只手臂抱在怀中。

  此时的依靠与落日时大不相同,我们就像在无穷无尽的暴风雪中相互以体温

  取暖的两个人,天地之大除了彼此再无可以依靠之物。

  妈妈轻声道:“伦伦,妈妈爱你,作为母亲妈妈可以为你付出一切不需要你

  的任何回报,为了你妈妈可以牺牲一切,你要记住这一点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改

  变的。”

  她是在提醒我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在提醒自己?此时虽然刚刚立秋,可是我

  却像置身冰冷的寒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温度。

  *** *** *** ***

  在这种旺季旅社的房间向来都是爆满的,最初我正是想要以此为借口,想要

  与妈妈共处一室,以便实施自己的计划,可是我却万万没想到我和妈妈会变成现

  在这样,本来我是打算睡在沙发上,可是妈妈却说什么也不肯,于是在偏离了我

  最初目的很多的情况下,我和妈妈终于睡到了一张床上。

  并排躺在床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隔壁却传来马小玲肆无忌惮地叫床声“用

  力……老公……好舒服……哦……再用力点”床板吱吱嘎嘎的响声配合着马小玲

  毫无掩饰的放浪声音,搞得我心猿意马只得将身体转过去背对着妈妈。

  我输了!这场战争我最后还是全面溃败,自始至终我都没能打开那扇门,还

  伤害了妈妈,我的内心既感到自责又感到委屈。

  忽然,背上一阵温暖,一条温热的手臂搭在了我的肩上,妈妈从背后将我搂

  在怀中,软语轻声地在我耳边道:“伦伦,你还记得小时候吗?妈妈也是这样抱

  着你的。”

  儿时的印象我现在已经模糊了,只是依稀记得那时候我是在一对老夫妇家里

  寄养着,妈妈因为仍在上学,所以每周只能回来与我见上一面,而幼小的我每个

  礼拜都会怪妈妈来得太晚赌气不理她,那时候妈妈就会温柔地从后面抱住我,又

  是为我讲故事又是唱歌给我听,我的气也就慢慢消了。此时妈妈这一提醒我才想

  起来这种久违了的感觉,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我仿佛又回到了那童年的美好时

  光。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我的伦伦已经长成一个男子汉了,再也不是那个

  嗷嗷待哺的小婴儿了。我的伦伦长得这么帅又是个君子,一点也没有让妈妈失望,

  谁要是嫁给我儿子肯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听着妈妈温柔的声音,我心中那压抑许久的哀思愁绪和无可奈何的悲伤狂涌

  而出,一阵心酸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我能感觉到妈妈也在努力平复自己。我意

  识到这或许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开口道:“妈……我……”

  妈妈柔软温润的手掌按在了我的嘴上,阻止了我的话。

  这一晚我们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在妈妈的安抚下我的欲望再也生不起来了,

  一颗心也越来越冷。

  看来我们始终只能做母子,我心中的委曲和怨屈狂泻而出,恨不得伏进妈妈

  怀里,尽情倾吐以宣泄那饱受煎熬的情感,可是我却只能强自压下内心的情感背

  着妈妈道:“妈,我答应你,从今后对你的感情只停留在母子之爱上,再不涉及

  其他。”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滴带着温度的液体滴在了我的脖子上。

  第七章穿越禁区

  蓬头垢面,满脸胡茬,拖着沉重脚步的我,站在家门口,深呼一口气,尽量

  使自己看上去轻松自然,这才伸手去开那好像灌了铅一般的防盗门。

  从草原回来之后我就努力压制着对妈妈变了质的感情,尽可能地让一切回归

  到最初的状态。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我的努力是成功的,可是不知为什么那曾经有过的灵感和

  激情却忽然消失了,任凭我如何绞尽脑汁却连一个音符都写不出来,以致那张该

  死的专辑迟迟无法完成,再加上成宿的失眠更使我彻底陷入极度焦虑、狂燥的情

  绪中去。

  然而,失眠抑郁,创作受阻都还不是最难以忍受的,最让我感到痛苦的是每

  天与妈妈在一起的时候,那种相敬如宾的疏离感就像一根根针扎进我的心里,妈

  妈的那扇房门也就此成了我的禁区再不敢去碰。

  进入家门首先看到的是俏生生站在镜墙前的妈妈,今天的她少有地穿着一身

  黑色的女式西装,长发向斜后方聚拢,在脑后盘成一个发髻,雪白的肌肤与衣服

  形成鲜明的对比,全身上下散发着成熟而优雅的气息。

  妈妈见我回来柔声道:“伦伦,你回来了,我一直等你呢。”

  听到妈妈温婉可亲的话不知为何我心中一阵刺痛,尽量平静地道:“这么晚

  了还要出去吗?要不要我送你?”

  妈妈看了看一脸倦容的我关心地道:“你是不是很累了,先休息一下吧,我

  不着急。”

  我颓废地坐进沙发,仰着头闭起眼睛道:“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

  妈妈温柔地坐在我身旁,细嫩的手轻抚上我的额头道:“怎么了?工作不顺

  利?”

  闻着妈妈身上淡淡的女性幽香我叹了口气道:“灵感这东西总是可遇不可求

  啊。”

  妈妈鼓励我道:“别着急,我相信我儿子的能力,你一定能成功的。”

  “谢谢。”

  一番客气的对话过后我和妈妈都沉默了,虽然我很想找些话题来说,可一时

  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妈妈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破了这种沉闷的气氛。

  “喂,秦峰,我今天有事,不去了。”妈妈接起电话只简短地说了两句就挂

  掉了。

  “原来她这样打扮是要与秦峰约会。”听到这个名字的同时我的心中立时升

  起一股无名之火,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去约会吗?不错啊,终于想通

  了,反正你也单身这么久了,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就赶快嫁了吧。”

  妈妈被我的话说得微微一愕,秀眸深深凝望着我道:“伦伦你怎么了?干嘛

  突然说这些?”

  我故作潇洒地道:“我希望妈妈幸福,不想看你再为我错过什么,你也该去

  寻找自己的幸福了,不用再迁就我了,反正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人照顾了。”

  妈妈娇躯一震,双眸睁得大大的,眼圈有些发红颤声道:“伦伦你……你说

  什么?”

  我把心内的情绪隐藏起来,假笑道:“今天是周末,即使不回来也没关系,

  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说完就站起身来,几乎是强拉硬拽地把妈妈推出门

  外,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伦伦……开门……妈妈没带钥匙。”妈妈在门外拍打着房门。

  不理妈妈的叫喊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全身乏力地跌倒在床上,整个人像被

  掏空了一般。

  妈妈终究还是妈妈,也许只有亲眼看着她找到了归宿我才会彻底死心,暂时

  的心痛总好过无休止地挣扎,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我这样想着。

  听着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响个不停,我忽然发现所有感官都变得灵敏起来,

  任何一个细微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然而同时身体里却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

  溜掉。

  我就这样躺在床上脑际一片空白,无法入睡也没有力气做任何事,只能一根

  接一根地抽着烟。

  天黑了,烟头的火焰在黑暗的房间里忽明忽暗,仿佛一个垂死的人用尽最后

  的力气想要看清周围的世界,可最终还是被残酷的黑暗吞没了,我睁大了双眼死

  死地盯着天花板,可越是努力调节焦距视线却越模糊,最后看到的始终只有一片

  黑暗。

  强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我打开卧室的灯,却在门口看到客厅仍然被一片

  恼人的黑暗吞噬着,为了赶走这让我觉得不安的黑暗我只好将家中所有的灯全部

  打开。

  赶走了黑暗,站在空旷的客厅内,我却只感到死一般的寂静,长沙发上妈妈

  小巧的皮包静静地躺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淡淡芳香。

  看看墙上的钟表两个指针重叠在十二点的位置,我不由自主地轻轻踱到门口,

  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迎接我的只有空空荡荡的楼道。

  “这时候她会不会和秦峰已经……”

  我的脑中开始浮现妈妈与秦峰种种亲密的画面,一想到这里刚刚那因失控情

  绪而来的决然瞬间转为了妒火,抄起一件衣服冲了出去。

  “我必须把妈妈抢回来!”

  *** *** *** ***

  从清晨开始太阳就没有露面,大块大块的乌云,把天空压得很低,仿佛随时

  都有可能塌下来一般,整个天地被一片阴霾笼罩着,一切似乎都在冰冷的空气中

  冻住了。

  出门后我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秦峰的家在哪,只依稀记得他是在一家地产

  公司工作,于是连夜将车停在那家公司的门口静静地等待着,一整个晚上我的心

  都被那难以压制的妒火煎熬着。

  终于,秦峰的黑色奔驰轿车缓缓开来,我推开车门冲了出去,直扑到车前。

  一个急刹车,汽车停住了。

  我一把抓住正从车中走出的秦峰的衣领嚷道:“她在哪?”

  看到血灌瞳仁的我秦峰先是一愣,随后问道:“你是谁?”

  “我问你她在哪?”我根本不答他的话怒吼道。

  “你说芷琪?”这时秦峰才认出只在舞会上见过一面的我。

  我叫嚷道:“快告诉我她在哪?”

  “我好几天没见到她了,你们怎么……”霎时间我的脑子“嗡”地一声只觉

  得天旋地转,秦峰后面的话我再没听到。

  妈妈去哪了?她没有跟秦峰在一起这一夜会去哪?

  我开着车在各条马路上漫无目的地地寻找着,美容院我已经去过了都说妈妈

  昨天请了假之后就再没人见过她。

  我真的快疯了,极度担心往往会使人往最坏的地方联想,奸杀、抢劫、自杀,

  脑海里各种最可怕的景象纷纷而至,赶不走甩不开。

  从出生到现在这是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失去妈妈的感觉,这感觉就像躲避暴

  风雪的旅人被人突然揭去了温暖的帐篷,漫天寒流滚滚而来,冲击着我脆弱的身

  体,此时我的感觉就如同那个梦一样,天地之大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彷徨无

  助不知该去往何方。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妈妈在我生命中的意义,她就像汪洋中一个最安逸的港湾,

  黑暗中一点永恒明亮的火焰,永远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用温柔的双手为我抚平一切

  伤口,那种相依为命的依恋早已经远远超越了寻常母子之情系,转化为无法自拔

  的爱恋。

  我在心中反复地骂着自己,就为了我的冲动,就为了那控制不住的情绪和欲

  火,我究竟都干了什么?

  车窗外的天空也凑热闹般地更加阴沉了,给我的心情更加添上一份沉郁,浓

  重的气压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我忍不住想要张口喊叫却又发不出一点声音。

  车子行至一个桥边我忽然注意到一群人正围在桥上,向下面的河里看着什么,

  我的心里猛地一跳,一股寒意袭上心头,也不管后面的车如何催促,推开车门就

  冲了出去。

  来到近前听到围观的人纷纷摇着头议论着“这么年轻真可惜了。”“什么事

  这样想不开啊。”

  我的心像给万斤大铁锤重击一下,狂吼着冲开人群,看到几个警察已经将一

  具尸体装入了盛尸袋,我不顾他们的阻拦疯子似的冲倒跟前,哭喊着掀开盖着的

  白布。

  眼前出现的是一张陌生女人的脸,瞬间我只觉得后背冰凉一片,脸色苍白地

  瘫倒在路边。

  *** *** ***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路边的,更不清楚张杰和付伟是怎样发现失魂落魄

  的我,并将我带回公司的。

  一上午我就像丢了魂似的呆呆地坐在工作室里,大脑始终处于混沌状态无法

  思考。

  “徐永伦!你给我滚出来。”

  一脸怒气的蒋淑颜在门口的一声怒吼,将我拉回了现实,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茫然地走出工作室。

  蒋淑颜瞪着眼把手一伸道:“钥匙呢?”

  我一怔道:“什么钥匙?”

  蒋淑颜眼中好像要喷出火来一般嚷道:“废话,家门钥匙。”

  我恍恍惚惚地刚将钥匙递到她的手里“啪”脸上被她干净利落地扇了一个嘴

  巴,蒋淑颜狠狠地撂下一句:“混蛋!”就气冲冲地走了。

  “不错,我真的是个混蛋,竟然把妈妈赶了出去。”揉了揉火辣辣地面颊,

  我发出无奈地苦笑。

  不理其他同事诧异的目光,抄起吉他弹奏起来,狂乱的情绪在拨片和轮指的

  交替使用下,化作一个接一个的华丽solo,此时也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发泄我胸中

  的情绪。

  天色更加阴沉了,虽然只是下午,室内的灯却已经被全部打开了。公司的同

  事开始悄悄议论,经过我们工作室门口的人都在探头探脑地张望着,一个关于我

  与别人妻子偷情的故事开始传播开来,通过各种渠道被人们不断丰富着,到最后

  早已面目全非了。

  “嘣”一根琴弦绷断,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茫然地看着我,

  这一瞬间我的脑中忽然一片清明恢复了神智,一跃而起将凳子带倒,吓得张杰和

  几个助手为之一颤。

  “怎么了?”张杰道愕然问道。

  我充耳不闻疯了似地冲了出去。

  空气里散发着清凉的湿气,细如发丝的小雨模糊了视线,千丝万缕地斜坠在

  虚空中如烟似雾,柏油路已经被浸透。

  我风驰电掣地推开家门,一双小巧的黑色高跟鞋映入眼帘,我心中狂喜不已,

  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妈妈的房门口,猛地一把将房门推开。

  这扇曾不断困扰我的门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容易被打开,以致打开它的同

  时我都没有意识到这个伟大的壮举。

  “伦伦你……你回来了。”

  床头的小几上有些昏暗的台灯将整个房间渲染成一片暧昧的红色,正靠在床

  上看书的妈妈被我吓了一跳,看了看我推开房门的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有些

  紧张地道:“我……我没地方去就到淑颜家里……”

  不等她说完我已经扑了上去一把将妈妈搂在怀里,声音哽咽地道:“吓死我

  了!吓死我了!”

  “干什么伦伦……嗯……你勒得妈妈喘不过气了。”

  “我以为你走了!”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我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妈妈能去……唔”

  我再也无法抵挡决堤的感情,爱火转瞬之间已成燎原之势,忽地一俯身,吸

  住了妈妈清冷的双唇。

  这一刻所有欲望都退居二线,包含了各种情感的爱都化作了最直接的表达方

  式,冲破一切阻碍的我只知道怀中抱着的是自己最爱的女人,比我生命还重要的

  人,我无法忍受她再一次离开我。

  妈妈先是身子一僵,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但很快闭紧

  双眼,双臂紧紧搂住我的脖子,热情地回应起我的吻。

  我们的吻从最初的激情变成了抵死痴缠,舌头在彼此口中反复纠缠着,仿佛

  要将对方吞入腹内,在压抑的气候下胸中所有的闷气都借此宣泄而出,直到呼吸

  困难这才分开。

  “我再也不管你是不是我的母亲了,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看着你

  被别人夺走,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一离开妈妈的唇我就将心底

  压抑很久的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妈妈眼圈一红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小手垂打着我的胸口,语无伦

  次地哭道:“你这个狠心的小坏蛋……谁让你进来了……你为什么要进来……没

  有你妈妈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知不知道……呜呜呜”一头扎在我的怀里开始放声大

  哭起来,她口中虽然责怪我闯进来,双手却抱得更紧了,全没有一丝要让我出去

  的意思。

  我爱怜地抚慰着怀中的妈妈,珍而重之地捧起纤细洁白的玉手,嘴唇轻柔地

  亲吻着她掌的心,开始倾诉我心中的矛盾和对妈妈压抑多年的感情,只觉得每说

  一句胸中沉闷之感就减轻一分。

  听完我的倾诉妈妈又哭了好一会,这才仰起头抚摸着我的脸道:“其实妈妈

  心里也很矛盾,身为女人妈妈无法克制对你的感情,希望得到你全部的爱,不愿

  看到别的女人把你抢走,可又怕你对妈妈只是单纯的欲望,不敢对你的热情做出

  回应,然而作为母亲妈妈又舍不得儿子,不愿看到你痛苦,妈妈真的不知该怎么

  做了。”

  我心中一震,妈妈心中所想原来并非我一直以为的那样,之前任我如何猜测

  也无法了解的芳心之内竟然这样复杂。

  妈妈顿了顿继续道:“于是我只好告诉自己,若是你能按照我期望的那样只

  是因为对妈妈的爱而打开房门,我就不顾一切地与你全心相爱,若是你始终放不

  下欲望或者无法摆脱母子关系,那么我们就永远保持现在这种关系,我心里既怕

  你进来同时又企盼着你能明白妈妈的心意,直到后来看到你痛苦成那样子,我才

  不得不下决心放弃爱情选择亲情,可谁知道你……谁知到你这小坏蛋最后还是闯

  进来了。”

  直到这时我才彻底明白了那扇门的含义,原来它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不可逾越

  的乱伦禁忌,而是女人患得患失的复杂心理加上母亲爱护儿子的心意结合下的产

  物,和我一样妈妈也是在这多重感情中挣扎着,难怪她在用母爱抵抗我那不可抑

  止的欲火的同时又不断让我感受到似有若无的情愫。

  我亲吻着妈妈泪渍未乾的俏脸道:“你不会失去一个儿子,只会多一个情人,

  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人。”

  妈妈轻抚着我的胸口幽幽地道:“可是妈妈会老的”

  我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关系,是人都就会老,我也一样。”

  妈妈抬起头来泪眼盈盈地凝望着我道:“可是妈妈会任性,会依赖你,会向

  你撒娇,会成为你的负担。”

  “不管妈妈会怎样,我都接受,即使是负担妈妈也是我最甜蜜的包袱。”

  “伦伦”妈妈抱紧我,在我一番甜言蜜语下终于绽放出幸福的笑容。

  鼻中闻着妈妈秀发和娇躯散发的迷人芳香,我心中激动不已,只觉得与妈妈

  的感情是如此真实,说什么也不愿再失去怀中的玉人,忍不住开口道:“以后不

  管去哪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我再也受不了那种煎熬了。”

  妈妈眼中泛着如海一般的深情,乖巧地笑着点头。

  我用手爱怜地为妈妈抹去眼泪道:“妈,你以后可千万别哭了,那蒋阿姨是

  只母老虎,要是再惹上她我可受不了。”

  妈妈这才破涕为笑道:“我自己不敢去找你拿钥匙,只好让淑颜帮忙,她都

  对你说什么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道:“看起来她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妈妈一撅小嘴轻戳着我的额头道:“谁让你这小坏蛋欺负妈妈,活该。”

  看着妈妈少女般惹人怜爱的神情,我强压下心中的欲望,离开妈妈开始脱起

  衣服。

  妈妈有些惊慌失措地道:“伦伦你要干嘛?”

  只剩内衣的我钻进妈妈暖暖的被窝,挨着她身子躺下,豪情壮气地道:“我

  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坐怀不乱,不就是欲望吗?谁怕谁啊,我忍给你看,古有柳下

  惠今有徐永伦。”

  妈妈噗嗤一笑道:“小坏蛋,怎么把自己说得跟上战场似的。”

  我也笑道:“情场如战场,何况妈妈这个战场是我徐永伦最重要的美丽战场,

  这一战我志在必得。”

  *** *** *** ***

  床头灯已经关上,怀中搂着妈妈的娇躯,抬眼刚好可以看到正对着的窗户,

  细细的雨珠正在将窗上沉积的灰尘清洗,云层里的阳光折射到我和妈妈脸上,显

  出斑斑光影。

  妈妈似乎格外喜欢窗户,当初正是看中了窗外放眼望去再无高层建筑,在房

  间内一览城市夜景的同时又不怕被人从外面窥视,才买下这套房子,为此我们也

  被地产商狠狠地敲了一笔竹杠。

  妈妈的脸近在咫尺呼吸可闻,令我神荡魂消,她身上发出的淡淡兰香更是刺

  激得我心痒难当,暗自思量“看来这柳下惠还真不是这么好当的。”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我的手轻轻放在妈妈平坦的小腹上柔声道:“妈,

  你真美,我都不敢相信我曾经在这里面生活过。”

  妈妈双手抚上我的手背,温柔地笑道:“当初怀着你这小坏蛋的时候,妈妈

  每天都能感到你在里面一点一点地长大,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妈妈都能感

  受到你的存在,知道有你陪着妈妈,就算再孤单妈妈心中也感到特别温暖,也不

  会害怕了。”

  我暗忖道:“看样子从我被孕育的那一刻开始,我和妈妈的生命就已经紧紧

  地连在了一起,难怪会这样难舍难分。听妈妈的口气她在怀着我的时候应该是很

  孤独的,当初她也只是个小姑娘,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她下定决心独自将我生下

  来,又不肯跟任何亲人来往呢?”我再次想要问问妈妈的过去,可是看着一脸幸

  福的妈妈却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

  沉默了好一会妈妈忽然含羞带怯地道:“伦伦……那事……真的……真的很

  舒服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妈妈说的是什么大讶道:“开什么玩笑,你不会告诉

  我你没试过吧,那我是从那来的?”

  妈妈双颊飞红小声道:“妈妈只有一次,就有了你这个小坏蛋,那一次可是

  很……”

  “你是说在有我之前你还是……”

  “恩……”

  难怪妈妈这些年一直抵触除我之外的一切男人,原来她对性爱这件事有着很

  大的恐惧,看来只是诞生我的这第一次就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障碍。我猜测着

  她会不会是被强奸的?可是很快又否认了这个念头,因为毕竟没有人会愿意生下

  强奸犯的孩子。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妈妈忽然一脸平静地道:“伦伦,做你想做的事吧。”

  这句话直惊得我瞠目结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道:“妈……你

  ……你不怕我的欲望了?”

  妈妈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不怕了。”

  我大讶道:“为什么?”

  妈妈深情款款地迎上我的目光道:“因为妈妈已经得到答案了。”

  “什么答案?”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都问,自己去想。”

  我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