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休假的开始
结果还是上了飞机。
坐在飞机上,张炎云也有些同情被迫留下来的周火生。
昨天晚上,他告诉周火生自己要到二月底才会回国的时候,那一边传来不明原因的杂物倒地声,接下来就是哭诉了。
(“他不是人!那家伙绝对不是人!我已经快成为他的专属仆人了,他还是一付宁死不交稿!我现在就想杀了这家伙,我要把这家伙细细剁成一百段,做成饺子馅料吃下去!这种不交稿的家伙!我一定要杀了他!”)
“你的情况的确很可怜,但是我还是要去日本度假。”他可不会为了同情别人,就伤害自己的利益,“因为这是老板的意思,我是奉命度假。”
(“可是三月份还有你的新书签售会!三月份的杂志连载!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要开始逃稿?我这次真的很想杀人了!”)
“我没有逃稿的不良记录,所以你不能这样威胁我。而且请我去日本度假的是黑崎家的大少爷,和老板。就算三月份的杂志因为没有我的连载,销量大减,损失也是他们负责。火哥,你也知道,很多时候我们都要应酬老板,要是因为我没有去日本,导致两位老板生气,后果还是很可怕的。”
(“你果然残忍。你不交稿,因为你有金主,我收不到稿,主编不会放过我的!拖稿的人有一个就足够头痛了!你为什么还要害我!”)
张炎云直接挂了电话。
并不是他不知道周火生的难处,但是这一次的温泉旅行,不仅仅是不能拒绝,更多的还是他累了。
长久以来,循规蹈矩做一个讨读者开心、让编辑满意的作者,带着那样的面具,他是真的觉得很累了。
也许是这段日子改变了自己。
它将自己本性中不服从管束的部分都带了出来,他想要飞翔,不再待在地上。
上飞机的时候,身体还有些发软,做爱次数太多果然不是件好事。
他们在性方面得到了快乐,可是没有任何温情交流的性,不过是野兽的原始欲念!
我想要的是什么?
他又一次的问自己,他开始觉得,自己抓不到自己的心了。
“你没事吧?”
黑崎坐在自己的身边,他关心着自己。坐在自己前面的人对自己依然还是不理不睬。
看来,对欧阳明而言,的确是手上的文件比较重要。
涉黑了。
听完赵其风的报告,欧阳明知道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
日本政府想要借这次机会表明自己在反腐上的决心,大藏省的人员调动只是一个开始,事情继续恶化下去,欧阳家养在里面的人也会有被清洗的危险。
欧阳家安进去的人还没有不知死活的真正参与贪污,但是也说不上清白。
这一次的事情来得突然,欧阳明也要赶到现场亲自指挥。
“老师知道这次的事情吗?”
张炎云苦笑着,欧阳明不会让自己真知道什么秘密的,他要做的就是扮演一个听话又顺从的人,乖乖得住在黑崎家,每一天的享受充满日式风情的休假,或许还有做爱,闲暇时间为新作累积资料,总之,金主要的,是一个花瓶。
寒冷的冬天,享受私人温泉,也是充满色气的休假。
黑崎家似乎也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家族,不过黑崎大少爷的脸上完全看不到名门华族的气质。
“老师,我家的温泉是很出名的,我就是为了和老师享受冬天泡温泉的惬意才回家过年的。”黑崎又是一付“狗狗”状态,粘了过来,“暖暖的温泉,身体的里面都被泡暖,我们在温泉里面饮酒,然后还会做爱。我会将老师按倒,就这样,让老师——”
话还没有说完,黑崎家少主那金贵的头就被因为飞机抖动而飞出去的文件夹打到了。
——文件夹原本是在欧阳明的手上。
知道不能乱说话的黑崎知趣的闭上嘴,只是身体更加的“狗狗”状态了。
刚才绝对是一个意外!
他不会沾沾自喜的以为那是欧阳明吃醋的表现。
下了飞机,黑崎殷勤地将自己拉上车,欧阳明没有和他们一起回黑崎家的主宅。
大石的事情,才是首要问题。
欧阳明一边将资料放好,一边气愤地回想。
他绝对是个性感又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他现在的气息,一天比一天浓郁,即使是最简单的一个动作,由他做出来,都有直击下半身的性感。
以前他也就是个不经心间诱惑别人的纯白,现在分明就是情事精通色气纵横了。
他居然还和黑崎这种完全没有下半身贞守的家伙走在一起!
黑崎的自制力几乎等于零!
他会被黑崎——
为什么自己还要为他担忧!就让他自己吃点苦头好了!
黑崎已经那么明白地说要在温泉里面抱他,他还没有任何警惕,自己为他担忧,更加显得无聊!
也许,仅仅是自己的独占欲在作怪。
想到自己的欲念竟是如此深重,他开始感受到身体内侧有一团火在烧。
他们终究不会有结果的,为什么自己还是要这样的迷恋!
大石的正式住处在东京市内,因为这次的事情,那里已经成为了记者的焦点,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成为明天的经济头条。
他们约见的地方是大石的外宅,地处郊外,名义上的主人是“野田”。
野田是大石的外室,也是欧阳家用于监控大石的眼睛。
大石从来没有考虑过和野田结婚,他拥有一个身份高贵的妻子。
野田负责接待自己,同时也将事情的内情告知:
这件事,大石没有完全卷进去,但是也不好说是完全清白的。大石的一个朋友收受贿赂,他是知情人,事后,他的朋友就将一部分的钱给了大石,大石没有拒绝,即使他知道这笔钱是封口费。
“现在那个人已经出事了,大石能不能保住,就是他的运气了。”
野田也一样,对大石,并没有太多的爱情。
大石今年已经四十有余了。他为了今天的地位,奋斗了二十年,如果不幸被卷进去,他的政治人生就将结束。
为了往上爬,他费尽心机成为桐原家的上门女婿,得到岳父家在金钱和政治人脉上的支持。可是这一次他如果出了事,桐原家也会立刻和他切断关系。
同样,欧阳家也不会在乎他这个棋子。
——既然不能保住,那就抛弃!
大石颤抖地等待着生命的宣判。
野田送来清茶。
“你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事情还没有将欧阳家牵连,只要切断线——”
大石的脸色更急苍白,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欧阳家将他弃之不顾,然后桐原家也与他分离。
欧阳明转过头,可以看见外面的石头摆放的刻意而自然。
日式庭院的风格就是这样,刻意的追求自然,每一棵树的载种,每一个枝叶的修剪,每一粒石子的摆放,每一尾锦鲤的色彩,所有的一切都是看上去很自然,内在很刻意。
这就是日式庭院的风格,也是日本这个国家的风格。
追求外表的和谐与自然,内在却是黑暗和血腥。
面子问题吗?
这个国家的人,全部为了面子努力,撕开了表皮,就是赤裸裸的血腥、丑陋和腐败!
所以自己讨厌这个国家!
“你不必担心,这次的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糟糕。我们还要调节号心情,准备迎接新的一年。”
欧阳明知道自己很虚伪,可是这种虚伪是必要的。
“我想那个收受贿赂的人现在一定已经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他做了错事,也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如果明天的报纸头条是‘某政府官员自杀身亡’之类的内容,新年的气氛也会被破坏的。”
他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剩下的事情,大石知道应该怎样做。
大石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恐怕他也早就想过将涉案的朋友杀死的可能,现在自己给了默许,相信他立刻就会行动了。
欧阳明从来就不喜欢日本这个国家,但是日本市场对毒品、军火的需求都是庞大的。
为了家族利益,他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和这个国打交道了。
不过仅是让那个人证闭嘴也不能解决问题,正是为了将事情完全解决,他才特别赶来。
是该让黑崎家出面了。
黑崎家和欧阳家原本就是利益伙伴关系,黑崎家可没有它的外表看上去那样的光鲜美丽。在和黑崎贵至认识以前,他们就一直在往来了。
“你现在还是要争取你的岳父的支持,只要他没有放弃你,你的地位就不会被撼动。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会帮你摆平的。”
给大石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但是欧阳明的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大石只是欧阳家的一个棋子,为了将他扶到今天的地位,自己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但是这些花费都是必要的。
——虽然现在他正在认真考虑抛弃大石这颗石子的可行性。
离开的时候,他低声嘱咐野田:“如果大石的事情败露,可以考虑用事故抹杀他。他是个麻烦的家伙,欧阳家不需要惹事的人。”
黑崎夫人的娘家还有一位名叫晴美的二十七岁单身女人,欧阳家看中的名叫安培的男人现在三十五岁,他们结婚,或许就可以弥补万一大石出事,造成的损失了。
大石的生死,就握在上天的手上了,现在的欧阳家,将和黑崎家一起,扶持这个名叫安培的男人。
出人头地自然要付出代价,为了这些成功牺牲自己的幸福,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必要的工作,他也可以享受一个完全的休假了。
车子驶进了黑崎家的主宅。
虽然没有说出口,可是欧阳明本人也对在温汤里抱那个家伙很有兴趣:在温暖暖的水中,两个人的身体抱在一起,外面还是寒冷的,下面却是温暖的。
当喘息的声音被水声完全淹没,行为也会变得更加的放荡。
他正在工作。
黑崎还是老样子,只要一有机会就扒上去,大献殷勤。
张炎云认真的工作,不管黑崎说什么,他的样子也没有变化。
张炎云的脸不适合眼镜,但是作为易维的时候,他就会戴上眼镜。
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会戴上的眼镜也是自我防御的一种,只要戴上眼镜,他的脸就会立刻变得线条尖锐,充满神秘色彩。
欧阳明想起关于他的宣传:一个自我主义的天才。
每一张宣传照上,他总是用眼镜将自己的脸修饰得尖刻,刻意摆出冷淡无情的神态,仿佛真是一个自私任性的人,一个无时无刻不嘲笑自己的崇拜者的傲慢作者。
他的读者就是被他这种虐待狂的气质吸引的,他们对他的脸忠诚远远胜过他的书。
欧阳明为他感到可悲,可是他看上去却是相当享受。
把自己也当作一件商品吗?
只要可以赚钱,什么都不介意吗?
他明明可以接受用自己的脸去换取读者的欢心,为了实际销量被评论界当作“用脸卖书”的三流作者,为什么就不愿意在与自己的交合中变得柔软一点!
他,到底将自己当作什么!
他的心中,真的就是这样的厌恶自己?
只是不知道水气蒙湿了镜片的时候,他的嘴巴会不会和他的身体一样坚硬。
易维和张炎云,到底谁在自己的怀中会更加听话?
欧阳明开始对这个问题有试验的好奇了。
眼镜是一个暗示。
“老师,不要再工作了,和我一起玩开心的游戏好不好。”
黑崎是白痴,可是他的心智还是正常的,他的手已经伸进衣服里面了。
“工作的时候,我没兴趣和你玩宠物游戏!”
张炎云冷淡地将黑崎的手扔了出来。
“可是昨天大哥不在,老师有点饥饿哦。”
赤裸裸的调情,张炎云有点后悔认识这个牧羊犬了。
“但是你大哥马上就要回来了。”
“这里是黑崎家,大哥不会杀我的。”
黑崎果然是癞皮狗,手又一次的伸进去。
“你的这里很急,只是被我的手按了一下就硬了,我帮你咬一下。”
“对不起,现在是工作时间,我没有性欲!”
这次他没有可怜黑崎是个脑子被精虫入侵的牧羊犬,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将工作时间和享乐时间完全分离,处于工作状态的张炎云可以说是没有性欲的男人。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挑起他的情欲。
“‘我想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这件事超出了我们的处理范畴。’男人无奈的将照片送过去,‘这是最新的死者,和上一个一样,没有心脏。’
奥利维早就见过相关报道,知道现在有一个专门取走死者心脏的杀人狂,但直到看见没有向外界披露的照片的时候,他才真正读到了死者的恐惧。
手指碰触照片,他看见了可怕的幻象:
一个小巧的身体,从形态轮廓可以确认是‘她’,有长长的头发,年纪似乎只有十五、六岁。她向自己走来,手化为尖刀刺进去,于是就听见了撕裂声,一个血球被挖出来,身体倒下,一切归于黑暗。
看相片,伤口让人联想到野兽。心脏没有了,那里只有一个大大的血洞,周围的皮肉都被撕了下来,可以看见枯萎的血管。死者的眼睛被凶手用黑布蒙好,四肢张开,周围的地上和死者的身上都有散乱的血珠。
——和挖走心脏时飞溅的鲜血形成的弧形血线不同,这些血珠是从上空缓慢滴落的,似乎是凶手将心脏挖出来以后,为了某一个目的,将心脏在死者的上空悬挂了很久。
死者的周围还有一些组织碎片,他可以猜出这些碎片是——
‘这件案子最让我们无法理解的就是,凶案现场没有找到任何与凶手有关的指纹和体味,死者的心脏也是完全失踪。真不知道凶手的目的又是什么!’
‘心脏没有失踪,只是被凶手吃掉了。’他挥着刀,切割牛肉,‘就像我们吃动物的心脏一样,那个凶手,因为一个我们还不知道的理由,将死者的心脏当作食物吃下去。’
男人想要呕吐了。
‘你觉得这个伤口是用什么武器造成的?’
伤口会让人联想到动物的利爪,但是和动物的裂伤相比,切口很干净,完成杀戮的动作,也是相当的纯熟。凶手明显是拥有人工机械臂,可是人工机械臂是控制品,没有特别批示,是不可能得到安装的。
这东西一直是被限制的,这次居然变成了民间杀人案的凶器,难怪会请自己出面了。
‘这次的事情,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男人一副虚弱的样子,‘只要可以解决问题,什么条件都可以。总之,全部拜托你了。’
‘会让你们不得不和我合作,这件案子一定还有内幕。’奥利维咽下肉,‘告诉我真相,我不会为不信任我的人工作。’”
“很认真工作嘛。”
欧阳走进,看见张炎云只是工作,也不理睬自己。
他坐了下来。
“我开始对我们之间的事情有些怀疑了。也许我也在害怕爱情重新发生。所以,我有一个提议,一个对你只有好处的提议。”
张炎云还是没有给反应,但是他知道,张炎云在听他说话。
他们两个的关系就是这样,看上去冷冷淡淡,心里还是关注着对方。
——虽然不一定是正面的关心。
“我要和你打赌,赌我们谁会先忍不住。”
张炎云打字的手停了一下。
“我要你在我面前自慰,看是你先求我进入,还是我被你挑逗,忍耐不住。如果我输了,我会向家族申请放你自由,以后我们就是陌路人。如果你输了,我要你放弃工作,做我的包养情人,我会养你,你只要在性方面满足我就可以了,金钱方面,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24。性的考验
“非常无聊的游戏,我为什么要答应!”
“不要这样坚决的拒绝我,我手上有筹码。你可以不在意自己,但是你的朋友李丹呢?她还在我的手下工作,如果我不开心,我就可以炒了她。”
欧阳明知道张炎云还是在乎自己的朋友的。
“我现在是尊重你,才和你谈条件,假如我要强迫你做,你也没有权力拒绝。我随时都可以要求你做任何事,不管是口交,还是做爱,我都有办法胁迫你服从。”
不仅仅是威胁,张炎云知道这是陈述事实。
欧阳明没有他外表表现地那样理性,一旦触到他的底线,他的确会做出疯狂的事情。
在性交上,他们的主从关系已经混淆,看上去自己还是性交的掌控者,可是实际行动的时候,自己总是在中途就失去了理性,成为了情欲的奴隶。
欧阳明想知道,他们间,到底是谁奴役了谁,谁将谁的身体掌控。
张炎云的脸上浮过一丝不快,但是说话的声音还是很理智的。
可以完美地掩饰心中的愤怒,可见张炎云对两个人之间的游戏的规则,越加的熟捻了。
他没有无聊的讨价还价,只是平静地将东西收拾好,冷冷的问道:
“就是现在,就在这里?你要开着门,还是关着门?”
“时间地点由你决定,你要这里,就是这里。”
欧阳明坐了下来,补充说明。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脱上面,不许直接弄,用手隔着衣服,尽你所能的挑逗。”
张炎云没有说什么,很干脆的将下面的衣服脱下,外套也脱了下来。
现在还是冬天,他上面仅是脱了外套,毛衣还是穿着。
下面全部的赤裸,配上身的衬衫毛衣,果然是足够的淫靡。
一场考验,一场交易,张炎云坐在欧阳明的前面,张开腿,完全露出。
黑崎已经活过来,他想爬进,但是欧阳明不会给他机会。
欧阳明的手拉上纸门,那家伙在外面,发出脸被挤到时特有的惨叫。
“可以开始了吗?”
张炎云要取下眼镜,欧阳明阻止了。
他想要拥抱的不是对自己愤恨的张炎云,他想要抱住的人是在幻想世界里被万千追捧的易维。而且在情欲高涨的时候,镜片被迷蒙,光是想象一下,都觉得艳丽得糜烂。
手指依照规矩没有直接碰触下面,只是隔着衬衫搜索。
从没有过这种情况下的做爱,欧阳明开始认真观察天光下的东西。
是肉红色的,并不是很深的那种,也不是淡淡的浅肉红,表面镀有一层晶亮的膜,在汁水还没有流出的时候,就已经引发了口交的冲动。
视觉上的挑逗,的确很刺激。
一双在性方面并不生涩的手,隔着衬衣的抚弄,很快就将下面完全的勃发了。
衬衣的摩擦,尖端受到刺激,无力中流下汁水。
他的呼吸有点混乱,眼睛看上去还很平静,镜片却已经出现了少许水雾。
情欲本来就是无理性的存在,男人的身体对欲望的控制力也远不如女人,只要身体到了临界点,男人就会忍不住地射出来。
强行忍耐对男人而言是一种酷刑,他的眼角有了痛苦的痕迹,水汽凝结在镜片上,就连他的呼吸,也渐渐深重,可以感受到温软的媚态。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下面的水将衬衫弄湿,湿漉漉的地方散发淡淡的腥气,传进鼻子里,却是甜甜的香。
“你还要加大刺激才可以击溃我的理智。”
欧阳明揶揄的说下去。
“转过身,让我看见后门。我们曾经做过很多次,你知道应该怎样做。把你的手指伸进去,让里面被扩展,让那里变成一个不被又粗又大的东西喂饱就不会闭合的洞。”
张炎云只是浮过了一丝冷笑。
他转过身,双膝跪坐在垫子上,屁股也是高高的抬起,刻意让下面完全可以被看见,汁水留下,墨绿色的垫子被水浸湿,变成接近黑色的深沉。
他应该不知道这样做是怎样的诱惑,只是他不自觉间的行为,就将色情发挥到了极致。
以往那里都会接受自己的手指,今天自己却可以看见他的手指进入。
——可以构造迷幻的世界的手指进入,伸进去,划出花纹。
他的手指按在了圆滑的臀部。
他的臀部,没有女人的丰满,却比一般的男人还有弹性。恰到好处的弹性,手指可以感受到柔软与骨感的平衡,大小也是让人满意的尺寸,抓着它,远比抓女人的胸脯有感觉。
那是快乐的山丘,里面潜伏着甘美的蜜穴,只要将上面的山丘分开,舌头顺着沟流下来,就可以在密处舔尝到甜蜜的汁液。
让他自己尝一下自己的味道也是一种难得的淫靡。
眼睛追着他的手指,一种被鹅毛搔过身体的麻刺浮过全身。
想要,非常想要!
这样的声音在心中怒吼,可是自己说过自己要忍住。
为了忍耐,欧阳明将手握紧,指甲快要抠进肉里面了。
手指伸进去,本来已经看得习惯的菊瓣的展开因为是本人的手指的进入,变成了另一种刺激。
他发出了呻吟,自己给自己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发出的呻吟,远比往日被人做的时候的呻吟诱惑、淫靡。
手指时不时地停下来,想必是碰到了敏感处,身体对这种刺激的反应的正直,让手指吓了一跳。
太色情了。
手指一根根的增加,转在里面,口中有无法压抑的呻吟。
低沉的呼叫,下面已经饥饿,他的身体无力支持。
呻吟着,前面的摆动让衬衣发出声响,他的媚态,让自己的理智快被吹飞了。
忍耐不住了。
自己无法等到他开口求自己的那一刻,下面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在他的身上得到发泄,是自己身体最正直的要求。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欧阳明走进,顺从自己的欲望将张炎云伸进去的手指全部拔出来,舌尖追舔着,伸进去。
这里是快乐的源泉,他的舌头把这里一次又一次的搅动,舔舐着,深吻着,因为听见上面的呻吟,变得更加的亢奋。
而后就是完全的没入。
自己的手失去了理智,将他扶在身上,他固守着约定,隔着衬衫做手淫,自己的手可就不会记得什么约定了。
手从下面伸进去,伸进里面,绕到他的前面,让乳尖顶直,让他发出乞求,情热的呻吟。
他被情欲压迫,呻吟着,激发着自己的情欲。
终于还是失败了。
自己的试验再一次证明自己是个会在他身上发情的野兽。
欧阳明看见被水汽迷蒙的镜片下的眼睛,依旧冷淡。
从始至终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投入,他只是服从命令的做爱,但是欧阳明不会承认这个事实,他要得到两个人都迷恋这场游戏的证据!
啃噬着,将他的衣服撩到露出全部的高度,牙齿咬着,被迫高潮的脸也有了红晕。
但是这呻吟单纯是性欲的呻吟,不管自己的下面怎样的用力冲击,他也不会因为痛苦或是快乐吐出一个多余的字句。
他们的淫欲在地板上涂抹,流出更多的呻吟。
但是自己永远都会记得快乐,何时都不会忘记。
欧阳的手指拼命的刻着,将痕迹更多的刻在他的身体。
一边有山茶花,一边就有证明之花。
自己想做的,就是要他记住这些痕迹,随时随地的看见自己为他刻上的烙印:他是自己的,永远都是属于自己的。他们即使已经没有了爱情,他们的身体,也曾经无数次的重合,淫靡的重合。
如果自己输了,就要放手。
欧阳明自嘲着,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输,但自己也早就有了放手的觉悟。
“我果然还是输了,因为血的吸引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但是我会遵守我们的约定,尽全力让家族结束我们这种痛苦的同居关系的。”
欧阳明说出了结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被绊住了,但是他还是会放手,因为——
自己会被自己的贪婪杀死的。
身体上的满足已经不能填满他的心,他想要得到真心,可是自己——
或许自己会被欲望之火烧死,可那样的结果,也好过现在的痛苦折磨。
脱力中醒来也不是第一次,这个男人在性能力上绝对可以打满分。
张炎云回想以前的每一次,几乎都是自己精疲力竭中醒来,他却早就离开。
由此可以推出一个结论,同性间性行为在床上的立场是由体力决定的。体力不如他的自己被压在下面,似乎也没什么可以抱怨的。
——如果自己在体力上占着优势,或许以后就不是总是被他压在下面,被做到脱力晕过去了。
自己对同性间的行为的看法,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他知道自己沉沦了,身体一次又一次的在同性间的行为中得到高潮,渐渐成为快感的奴隶。现在的自己,提到同性间的事情,最先想到不是非自然的性交,而是那些足以将理智焚烧的快乐。
也许自己从一开始,在意的就不是同性间的性交是否合乎道德,而是自己在床上的立场问题。
因为自己,似乎早早就给自己定位为被压在下面的那一个。
同性恋人在性交上的双面性很强,总是一方在下另一方在上的情况并不多见,他们经常交换立场。
自己早就知道这些知识,为什么就从来没想过和他交换立场的可能性!
果然是自己的自我认知出了问题。
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有一个错误的开始,也将有一个错误的结束。
下午发生的事情仿佛一场幻梦,直到晚上也没有见到欧阳明再次出现。
“你是问大哥去了哪里?”
黑崎果然是有求必应的牧羊犬。
张炎云点点头。
“大哥这次来,也不全是为了度假。欧阳家在我国养的政客出了点事,他是来解决问题的。”黑崎摸摸头,“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不少人被卷进受贿案,事情也是越调查越严重,可能会导致高层大换血,大哥为了这件事很头疼,短时间没有空和老师享受度假了。”
“谁要和这家伙一起度假!”
张炎云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声音会高八度。
“那就最好了,本来我就是为了和老师享受温泉度假才回老家过年的。”
张炎云不客气地敲了他的脑袋。
黑崎的脑子被敲打了以后,也没有看见任何清醒的迹象。
“我家的温汤真的很不错,以前,我约回家的女人都觉得泡在温汤里面做爱是人间最美好的事情。”
“你就不会不讨论下半身问题吗!”
张炎云又给了他一记响栗。
“那我们就讨论老师的浪漫史好了。”
献媚的狗连忙换个话题。
“你——”
张炎云开始觉得和这只牧羊犬生气的自己有点无聊。
“我一直都很关心老师,也很关注老师的绯闻,所以才觉得奇怪,为什么老师的每一桩绯闻,都和浪漫小说的标准流程一模一样?”
“你是怀疑这些绯闻都是人工编造的?”
张炎云说出了黑崎想说又不敢说的话。
“不错,每一次的绯闻,都很有浪漫小说的味道。我和那些女人相识、相遇、相恋、相交,最后分手。公式化的开始,公式化的结束。开始的平淡浪漫,结束时和平无奈。我们总会在分手的时候才知道我们并不是没有相爱,只是我们的爱情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发生,最后也只能在错误变得不可收拾前结束。”
“完全就是浪漫小说的标准流程,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黑崎好奇的看着自己,张炎云就知道自己终于还是要面对自己一直不敢承认的事实。
“因为我并没有真正的爱过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和那些女人之间的事,只是我用来逃避现实的手段。”
黑崎没有追问,他大概也猜到了答案。
但是张炎云还是要说出口,他已经逃避了十年,是时候面对了。
“我并不是非要和女人上床不可,和女人做爱,是我逃避噩梦的唯一手段。我有过不少一夜情的对象,但是事后,我几乎不会记起任何一个女人的脸,只是记得她们的身体很柔软,带给我温暖。我享受做爱,因为只有在做爱的时候,才会有回到子宫的安全感。”
“老师,为什么一定要逃避,为什么不可以面对!”
黑崎平静地说着。
“男人间的行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种性倾向,一种生活方式。”
“这些事情我都明白,但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我还是无法坦然面对。”
张炎云看着他的牧羊犬,开始回想自己一直以来的逃避,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自己的心里难道曾经爱过欧阳明!
“我和欧阳明的关系,或许真的可以有一个结果了。”
思考了很久,他幽幽地说着。
“我们这样的彼此折磨,只是让两个人一起痛苦,我希望,我和他的关系,可以画下一个休止符。”
“老师,你终于还是开始为你们之间的关系认真思考了。”
黑崎果然懂得见缝插针。
“我不想我们之间就这样一辈子,欧阳明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我们现在彼此折磨,一起痛苦,被锁在一起生活。我觉得太痛苦了,这样的相互折磨,有意义吗!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放两个人自由!”
“老师,我明白了。”
黑崎缓慢而安宁地说着。
“老师始终还是对大哥有着愧疚之心,才会勉强接受这种关系。可是现在,老师已经又一次的爱上了,所以开始觉得这没有爱情的同居生活,是一种痛苦。”
“你真的很多嘴!”
张炎云生气了,黑崎将他的心事说了出来。
“我只是一直爱恋着老师,不想看着老师痛苦。”黑崎抱住他,“老师,选择我吧,我会给你许多大哥给不了的东西的。”
“你真是——”
张炎云实在找不到话说他。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黑崎家的继承人,你就这样的——”
“只要可以留在老师身边,我不介意老师把我当做一条狗。”
张炎云现在开始觉得黑崎的父母是值得敬重的人了。
但是明知道黑崎对自己是这样的心思,还和他走在一起,可见自己也是完全把这家伙当做一条狗了。
结果还是经不住黑崎的反复推销,张炎云决定晚上去后山享受黑崎家的私人温汤。
25。温汤
温汤在黑崎家的后山,四周都很安静,只有几处小小的灯光。
在微冷的夜晚,将身体完全浸泡在温水中,光是相信都是件很惬意的事情。
黑崎殷勤地提着灯笼在前面领路,张炎云也觉得这次日本之旅本就是为了享受温泉的,把时间用来思考两个男人的未来这种无聊的问题,似乎也没有必要。
温泉的水汽很大,还没有进去,就觉得身体被春水包围了。
黑崎果然是可爱的牧羊犬。
和他一起泡温泉,张炎云就只觉得身边多了一个大宠物。
“我发现老师从来就没有问过我的事情。”
黑崎再一次试图挑起张炎云对自己的兴趣。
“老师难道对我家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张炎云更加认定黑崎是牧羊犬了。
这家伙的身体都快贴过来了,但是最后也只是抱住自己的肩膀。
黑崎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一只撒娇的大狗狗。
“我很希望老师主动了解我。因为我喜欢老师,也想把黑崎家的一切和老师分享,我不在乎老师是不是喜欢我,只要老师愿意听,就足够了。”
黑崎总是让自己想到小时候的苏格兰牧羊犬,被他哀求到这个地步,张炎云也只好做一个倾听者了。
“我从小就生活在‘家族荣誉高于一切’的教育中,我的父母很高贵。母亲每天的插花、书法、弹琴、悟禅,简直就是个木头人。父亲更加高贵,在外面有女人,但是在我面前就是完美的父亲,每一次都训斥我,说我是个不成材的家伙。”
“但是他们是天生一对,不管出席什么活动,被人看见的都是一对标准恩爱夫妻。另外就是关于教训我的事情,他们在家里,只有提到我的事情才会有共同语言。可惜他们只有我这一个合法儿子,即使我不成材到了他们想要杀了我,这家族也只有我一个继承人。所以,他们的生活的一部分,就是掩饰我在外面犯下的事!他们可真是神通广大,什么事情都可以压下去!”
“给你说个笑话吧。我外公死了,出席葬礼的前一天,他们一人给了我一套衣服。为了证明我没有偏向谁的意思,我就只好再准备一套衣服。于是葬礼结束,我还是被教训了。”
所谓的门当户对的高贵夫妻,原本就是这样的高贵冷淡,张炎云庆幸自己不用被迫认识欧阳家族的那些高贵的人物。
“他们从来不在乎我,我也不在乎他们。我知道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期盼这对标准夫妻出丑。我一直都在努力,让他们每天都有事情做,免得大家无聊,我也无聊。”
“九年前的事情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做下的。那时有一伙记者盯上了我,我为了不让他们失望,特别找另一个败家子赛车。比赛的时候出了意外,那小子当场死亡。这件事马上就成为了头条,加上死掉的家伙也是有来头的,媒体就开始每天播报我们这群人以前的业绩,弄得满城风雨,就连他们也没有办法立刻压下去。于是我就被踢到了国外。”
“接下来你就认识了欧阳?”
虽然口气冷淡,张炎云的心里还是很想知道欧阳和黑崎曾经有过的故事。
“我到学校的时候,大哥已经是学校的名人了。因为听说他也是换了不少学校的不良分子,我就主动去结识他。可笑的是,那时我不知道他被踢到国外是因为闹出了贩毒的大事,以为他就是个和我一样的败家子。一开始的见面,我向他单挑,被修理得很惨,从此以后,他就成了我大哥了。”
张炎云忍不住笑了,果然是牧羊犬,被打败了,就拜人做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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