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望着爆米花望的出神贺家欢,被身边唐翊这么一‘点拨’,更是一头雾水。什么‘拂地馍’?什么‘哈梨’还有‘喝米’?!呃呃呃,只是谁来告诉她,这部诡异而无趣的电影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呀?!还有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吃到二师兄亲手做的炒面炒年糕炒河粉呀!
千盼万盼终于是盼到了片场落幕,贺家欢踩着脚上走得有些七荤八素的高跟鞋,有些迫不及待地赶在唐翊的身后出了场。一出电影院的门口,贺家欢又闻到一股爆米花的奶油香,吸着鼻子四处扫射般地在大厅里面望了一圈,才见到角落里面爆爆米花的摊位。
那金黄金黄的爆米花颗粒从金属筒里面接二连三地咕噜咕噜地漫了出来,并一并发出‘吱嘎吱嘎’诱人的玉米粒爆裂的声音,贺家欢看着看着,心底有了一股
要冲上去买上几桶的冲动。
只可惜跟唐翊的这场相亲还没有完,额,而且他们看电影前才刚吃过饭,如果她现在冲上去买几桶爆米花……会不会像夏依飞所警告的一样让眼前人被自己惊人的食量所吓到。
就在贺家欢捏着手指,怀着小九九在心里掂量到底要买两桶爆米花还是买一桶爆米花比较合适的时候……
耳边倏地窜出唐翊沉稳的声线,一贯的波澜不惊。
“夏小姐,你住在哪里,我开车送你回家吧。”
“哦……”
贺家欢有些不大乐意地撅起嘴,用眼角余光最后哀怨地瞥了一眼那抹金黄色,然后哭丧着脸跟在了唐翊身后从爆米花摊位的视线里欲走欲远……
刚迈出几步,贺家欢已经完全消耗空的肚皮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走在前面的唐翊有些蹩眉回头,幽深的眸子锁住贺家欢那张明显哭丧下来的脸和她眼光所至的爆米花摊位时,似是有些了然地弯了弯抿紧的唇角。
见他似是想起什么一般愣了半晌,又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不好意思,我好像……忘记要给你买爆米花。之前她一直同我讲这种电影院旁边做爆米花的小摊点不够正规,温度同用的油都……”
话说到一般,却瞧见眼前唐翊好似发现什么一般变了脸色,就连口中的话也戛然而止。贺家欢皱着圆溜溜的眼睛瞧着眼前人那副黯然失神的模样,心中有些领会他刚才口中的‘她’指代是谁,还有为什么刚才唐翊说话说到了一般就突然停了下来……
他果然还是忘不了关凌……也是呀,十余年的习惯哪能那么容易就戒掉,就好像让一贯一顿吃一面盆碗饭的自己突然只给吃那一小碟子的‘意面’的感觉一样。良久,才见到贺家欢似是组织语言,小心翼翼地冲眼前人开口。她尽量想让自己脸上的表情放的轻松,可是见到唐翊此时失神的模样,不知为何地又心底酸了起来。
“唐先生……其实,其实我也觉得爆米花不是很卫生。我以前,以前有个师……额,朋友说,他以前做过这种小摊点的工作。说每次忙的时候,上完厕所不洗手就直接抓着玉米粒往里面丢。还有一次,他讲他有次大便突然忘记了带手纸,然后就直接用手……”
“夏小姐!”
眼前唐翊突然开口打断贺家欢的话,见他原本清逸的眉目此时有些抽搐,似是想要努力忍下什么。
“不如,我现在就送你回家吧!”
那一路车开的跟追命一般,贺家欢瞧着身边已经明显想要把四个轮子的轿车恨不得当飞机使的唐翊,有些疑惑他是不是今天中午也是跟自己一样没有吃饱,才如此急迫地驶着车想要赶着回家吃饭。
一路到了贺氏跌打馆的前一个路口,旁边的唐翊才似吁了一口气般,对着副驾驶上的打算下车的贺家欢露出最后一抹艰难的笑容。
“夏小姐,一路平安。”
下车后,贺家欢立马欢呼般地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撒开脚步朝自家跌打馆的方向冲刺。刚踏步,贺家欢突然像想起什么事情一般想到之前夏依飞仔细跟自己叮嘱的一句话。
“你们分手的时候,他一般会找你要电话号码,然后跟你说‘今天的相亲很愉快,那么下次再联系。’”
对了!刚才自己下车的时候,唐翊并没有找自己要电话号码,而且他也没有说那句夏依飞说相亲结束之后必说的‘下次再联系。’。
他竟然忘了找自己要电话号码!唐翊竟然忘了找自己要电话号码!他竟然最后忘了找自己要电话号码!
想到这里,贺家欢迅速转身,对着眼际里已经跑了老远的那辆小轿车,撒起脚步,气运丹田地朝那车尾消失的地方狂奔起来。
边跑还边撒着膀子,运气一吼——
“唐先生,等……一……等…… 你还……没有……找我……要……电话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会坚持日更的哦~~亲~~~
师兄,人家要
唐翊开着车不急不缓地在街上驶着,到了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顺手关了空调,按开了左侧的自动窗。带着热气的夏风悠悠地从窗口敞开的地方窜了过来,燥热里却有些掺杂舒畅,让这几日一直焦躁不安的自己,第一次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觉。
眼前的红灯转绿,再踩住油门往前驶去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有一个有一点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
“唐——先——生——”
随即瞥了眼左视镜,这一瞥不妙,着实让唐翊吓了一大跳。
那视线里穿着黄色连衣裙,裙角因为狂奔都要飞到到头上,头发狂风乱舞地就像梅超风,手上还拿着两只高跟鞋追在自己车后喊叫的‘疯女人’……
是是是——刚才跟他相亲的夏小姐?!
不知怎的,手上的方向盘突然一转,‘嗖’地一声,那原本在马路中央高速行驶的轿车突然一个激灵,唰地停在了马路右侧。差一点,就撞上了一遍的绿化栏杆。
有些心有余悸地皱了皱眉,在车上停顿了半晌,终是有些犹豫地开了车门下车。
视线里的人一路奔至到自己的面前才停下,脸上似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欣喜地长吁一口气。见她两边的脸颊因为剧烈奔跑的原因变得红彤彤的,一鼓一鼓地瞧上去倒像只红苹果。小巧的鼻头有些热的渗出点汗滴,一点点地顺着下巴打下来,倒是几分可爱。
唐翊瞧着眼前人一边有些剧烈地喘着气,绷得很紧地裙子的两排胸扣下像是踹了两只小兔子一般扑通扑通地跳着,一边又将手上握住的高跟鞋有些摇摇晃晃地想要往光着的脚丫上穿。
眼前的‘夏小姐’穿着穿着似是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整个人从后面仰倒了下去。那还未穿牢的一只高跟鞋,就那么挂在沾了些灰的白嫩脚板上,摇摇晃晃。
唐翊抽动了下嘴角,犹豫着上前将那位倒在地上翻了半天没有翻起来的‘夏小姐’好心地扶了起来,然后又很‘不幸’地把她那黄色连衣裙穿的粉色hello ketty小内内扫进了眼里。
刚把那位‘夏小姐’从地上扶了起来,唐翊几乎是飞快地避开了身前人抓住在自己胳膊的软绵绵的小手;而心底,却不由得生出一种不可比拟的古怪感觉。竟让一贯自诩沉稳内敛的自己,有一秒就快要破功的冲动。
隔了好久,唐翊才努力平复下心底那种翼动,礼貌地对眼前咧着嘴傻傻瞧着自己的‘夏小姐’开口道:
“夏小姐,你是忘了什
么东西在我车上吗?”
话罢,又随即瞥了眼空空荡荡的副驾驶座,再有意地瞥向眼前还在傻笑的某人。
好半晌,才瞧见那将手一直握住在唐翊握过的手臂位置,面露傻笑的贺家欢反应过来,答道:
“额——我没有忘记什么东西。只是,唐先生,你忘记找我拿电话号码了……”
“什么?”
唐翊蹩紧长眉,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已经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纸条,递到自己眼前的贺家欢。
“因为夏——额,我一个朋友跟我说,相亲之后男方都会找女方要电话号码,然后说‘下次联系’。刚才唐先生送我回去的时候,忘记找我要电话,所以我想……唐先生应该跟我一样是第一次相亲……不知道相亲完之后是要要电话号码。所以想着就自己跑着送了过来……”
贺家欢一席话罢,唐翊瞧着眼前已经被自己鉴定为‘天然呆’过头的‘夏小姐’,刚才才恢复正常的嘴角又不由地要抽了起来。
良久,他才强笑着接过了贺家欢手上的小纸条,然后很是‘诚恳’地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存了下来,最后用比申请党员那会还要虔诚地语气对贺家欢说道:
“谢谢你夏小姐,刚才我是忘了找你拿电话,那我们下次联系。”
当瞧着眼前一脸满意离开的‘夏小姐’,唐翊匆忙地上了车,临发动前,还有些心有余悸地瞧了眼左视镜确定她是真正离开后,才发动车子呼噜呼噜地跑得虎虎生威。
而此时走到拐角的贺家欢,在确定这会唐先生已经离开之后,又飞快地脱下了脚上的高跟鞋,一个深呼吸,气运丹田地又一次朝那打着‘贺氏跌打馆’字样的方向狂奔了而去——不过这次是饿的。
一路闯过几个红绿灯路口,跨过五只打鼾的流浪猫,吓跑十只觅食的流浪狗,最后在瞧见那门口挂着八卦图并且印着金光闪闪的‘贺氏跌打馆’五个大字后;又一次刘翔俯身般地飞跃过家门口那道门槛。
那门口正在啃骨头的阿花被这突如其来的飞跃一吓,一个激灵,口中的骨头‘咕咚’一声,被卡在了脖子里。
在临黑暗的前一秒,阿花还死不瞑目地扒着爪子‘喔呜喔唔’嚎叫道,坑狗呀这是,邻街阿黑为了跟自己搞对象而送来这根骨头的时候不是说它香软酥脆入口即化吗?!简直坑狗呀!
进了跌打馆,贺家欢欢快地扔掉手上的高跟鞋,然后一路小跑地奔到了后屋的楼梯口边,对着靠左侧的倒
数第二间房间的方向楞起脖子,仰天一吼——
“二~师~兄~~~~”
一分钟后,只见那房间门被缓缓打开,一个穿着沉黑色背心,同宽松白色道服裤的男人走了出来。
齐攸走到栏杆旁边,将两只手各撑在栏杆的两侧,背心外面露出的手臂肌理分明,隐约间还能瞧见隆成小山般的肌肉一鼓一鼓的。只见齐攸有些不奈地微皱起眉,浓密的眉峰配着那双略带戾气的桃花眼,更瞧地他眉目如画。
贺家欢见到齐攸出来,立马笑眯眯地凝出脸蛋两边的小梨涡,翘长的睫毛在笑成一个月牙的眼睛上扑闪扑闪。
见她似是有些讨好般地开口:
“二师兄,我饿了~”
眼前齐攸低咒一声,但也遂着下了楼,在贺家欢一脸‘渴求’眼神的包围下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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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好肉丝,配菜,热油下锅烧出滚滚热气。齐攸老练地将手边的配菜撒入锅内翻炒,颀长的身躯在眼前飞快地挥动手上的锅铲,一些热汗顺着他小麦色健壮的背脊处一路滚下,隐约间还能睨见身下微微跳动的肌肉。
放好调料,他很是老练地从手边面盆里抓起一把河粉,扔入香气四溢的配菜中。而身后贺家欢吞着口水,瞧了瞧面盆中的河粉,再瞧了瞧锅中的河粉,很是郁闷地叫道:
“二师兄,多放点……”
齐攸蹩眉,好看的桃花眼略有烦躁,但也照做又加了一把河粉进锅。
“不够不够,再加一点。”
贺家欢弓着身子上前,对着那盆河粉都有些望眼若穿了。
只见眼前齐攸很不耐烦,随即一把端起盆中的河粉,整盆倒了进去。见到此,贺家欢又吞了吞口中的口水,接着笑着两对酒窝欢欢喜喜地回到座位上做端正。
片刻,待到那一整锅河粉出锅,贺家欢才欢欢喜喜地抱着那个写着‘欢欢专用’的面盆大的木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而一边擦着汗的齐攸,只随意将那条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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