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不知道孟季儒在哪里?”
“那小子早不知跑去哪座深山躲起来了。”就是这样他才头痛,而且还受人威胁。自从他自动放弃孟氏财团的继承权后,孟氏财团皆是由季儒管理,现在他一声不响就跑掉了,所有人的主意全打到身为长子的他这儿来。
“啧,胆小鬼!算了,不要靠他,我去替你解释清楚。”紫绫豪爽地说,一时忘情,冷不防丁香舌让咖啡给烫了下,让她脸蛋皱成一团;但她仍是含糊的道:“就当作是报答你昨夜的帮忙。反正我们明天才离婚。”
“事情恐怕没你所想的简单。”孟伯儒摇着头,将手边的冷开水递给她。
待吞下好几口冷开水后,紫绫才又道:“是你将问题复杂他了。难不成她们会将我给吃了?”
“我妈是不会,不过我奶奶……唉!”他眉头深皱忧郁的模样非但不减其魅力,反而更加吸引人,看得紫绫着迷不已。
“没问题的啦!老人家嘛,只要你哄她几句,她就不会跟你计较了。”
孟伯儒可没她那么乐观,孟氏财团的老夫人可是出了名的刁顽,比恐怖分子还难缠呢。
两个小时后,紫绫坐在宽敞舒适的朋驰车里,看着窗外美丽的景致,若有所思的道:“喂,你家好像真的很了不起。”
“怎么说?”孟伯儒双眉扬挑起来,操控方向盘的手是轻松悯意的,但无形之中却又透着一股威严。“和其他家庭没什么两样啊!”
“老兄,你分明是睁眼说瞎话。”紫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在台沿,家里有座花园的家庭已经算是不错了,如果有座需要开车十分钟才到得了主屋的花园,这还不算了不起吗?”他若敢点头,她一定敲他。
“这不是我的。”孟伯儒回答得理直气壮,“我住的地方只比你的窝大一点点。”
她不以为然地皱了下眉头,他们俩的量尺肯定不同,他所谓的一点点不知是几倍大。
“但它还是你的家,你的家人住在这里,你救说你不是这里的一分子?”
“我已经有两年不曾回来了。”早在两年前和家人闹翻后,他就独自离家至今。
“啥?!你还是不是人家的儿子、孙子?”紫绫不禁惊呼,随即又蓦然住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还是少开口为妙。
但是……两年没回家哪!换成她,不用两年,只要两个月,她爸妈就会将电话骂到坏了,把她的耳朵朵念到冒烟。
“我想,你该有心理准备,等一下的场面或许会令你难堪。”孟伯儒提醒着,第n次后悔让紫绫趟这淌浑水。他是着了什么魔,怎么会拖她下水的呢?
“假如有人对你太过分,你可以不予理会。”
“你放心啦!我没你以为的娇弱。”她的口吻中带着一丝兴奋。
她是不知道孟伯伦家到底有多伟大、多了不起,不过由昨晚人人巴结谘媚的情形看来,该是很了不得。难得有机会可以一窥众人眼中的肥肉——呃,不,是天堂,她怎能不感到兴奋呢?
他们的车子才在主屋前停下,就看到美轮美奂的大宅门口站了两排身着金红色整齐制服的佣人,齐声喊道:“欢迎大少爷、大少奶奶回家!”
“不介意我列一张“孟宅百项不可思议之事”吧?”紫绫淘气的对孟伯儒眨眨眼。
他回以一笑,“列完之后记得让我看一下,我可以帮你补上遗漏的事项。”
“一言为定。”
“倦鸟总算知返了。”
一个极具威严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打断了两人的闲聊,亦打散了原本轻松的气氛。紫绫循声望夫,瞧见一名让她联想到小时候看的卡通“小甜甜”里“安德烈老奶奶”的老妇,雍容华贵却面容严肃。
“奶奶。”孟伯伦恭敬的唤了声,原本阳光般的笑意瞬间隐没。
哇!这个脸臭得像是被人倒了数十忆的老人就像传闻中的武则天!紫绫在心底赞叹;不过孟家的老奶奶保养得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只有五十多岁呢。
“哼,你还记得我是你的长辈?”
孟伯儒无奈地翻着白眼,离家两年可不代表祖孙之间的战火会消失无粽。
他转向一旁的中年女人,轻轻喊了声:“妈。”
“你这孩子,一走就是两年,也不知道要回来看看我们……”孟夫人哽咽道。
“他在外头逍遥自在,哪还记得家里的老弱妇孺?”老奶奶轻哼着,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孟伯儒做了个深呼吸,在心底提醒自己千万别受挑衅中了奶奶的计谋,缓缓开口:“奶奶:我向您介绍,她叫作焦紫绫,其实我们”——“不用你多嘴!说吧,你接近伯儒有什么目的?”
“奶奶!”孟伯儒十分不悦他的话语再次被奶奶打断。
“住口!我说话有你插嘴的余地吗?才多久没见面,规矩全忘了。”老奶奶坚如洪钟的斥责,“是不是你这个狐狸精指使的?这一切是不是你设计的?”
“奶奶,我说过这是一场误会。”孟伯儒僵硬的辩称,眼里有着强烈的警告意味,紧蹙的眉更显示出他强忍的怒意。
“孟伯儒,你在外面吃了几年逍遥饭,就敢回来对我大呼小叫?你当真以为我对你那才几百人的不公司无可奈何吗?”老奶奶亦瞪眼威胁着。
“既然奶奶不愿见到我们,我们走就是了,省得惹您老人家心烦。”孟伯儒自牙缝襄迸出话来。就是这样,他才不愿意回到祖屋,祖孙间一触即发的火爆气氛总是让他气结,却又无计可施。
“站住!我有说你可以走吗?”老奶奶怒不可遏,炽盛的怒火让人在一旁直冒冷汗,担心她老人家的血管会不会气炸了。
“要走也该是那个来历不明的野女人滚出去。”老奶奶举起拐杖百指向紫绫。
“我是伯儒的妻子,我叫焦紫绫。”紫绫着实听烦了“安德烈老奶奶”左一句野女人、右一句狐狸精,张嘴反驳。
老奶奶立即将炮火对准了她,“轮不到你这个外人说话!田管家,送客!”
“谁敢赶紫绫走?”孟伯儒铁青着脸喝斥,与老奶奶犹如两头盛怒中的熊一般,谁也不让谁。
紫绫扯了下他的衣袖低声道:“没关系啦,我到外面等你好了。”再怎么说她都是个外人,犯不着害孟伯儒为了她而和家人闹翻。而且以这等情势看来,待会儿开战铁定一发不可收拾,她还是趁早闪人,以免惨遭流弹波及。
“你闭嘴!”
孟氏祖孙异口同声的吼,吼得她一愣一愣的。
“奶奶,您命令我回来,还要我将人带来,我都办到了,您答应过不动我的公司,更不会做出令公司员工利益受损之事。”孟伯儒阴郁的提醒固执顽强的老人家。
老奶奶仿佛对周遭的紧绷气氛毫无所觉,神情自若地端起精致茶杯优雅的轻啜一口才道:“只要你回来管理孟氏财团,其他一切好说。”
“季儒管得好好的,没必要换人。”他才不会笨到没事找事做;此时若答应接下孟氏财团,到时候走不走得开还是个问题呢!
“问题是季儒一声不吭的跑了,到现在还找不到人。”孟夫人担心的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哼!那小子是故意的,甭担心他会有什么危险,意外躲他都来不及了。
倒是你,给我待到那小子回来为止。”“武则天”傲慢地下达命令。
“财团有奶奶您坐镇就可以了。”孟伯儒说着,一边分心阻止紫绫不安分的挣扎,末了,干脆将她拦腰按在身侧,对她的怒瞪视而不见。
“我为孟氏辛劳了大半辈子,你还要我去那里受气?分明是想我早进棺材!”老奶奶气急败坏地指控。
孟伯儒忍不住轻叹,沉重的无力感压在他肩上“奶奶,我的公司已经够忙了,实在是分身乏术。我找仲儒回来帮忙……”
“别跟我提他!我就不知道你们这些孩子脑子里在想什么,待在孟氏财团会比去荒山野地挖骨头差吗?”说起这些孙子,她就有一肚子火。
老二仲儒参加那劳什子的考古队到处去流浪,唯一的孙女放着千金小姐不做,偏去当吃力不讨好的警察,全世界都欣羡的大财团他们却一堆二、二推三。
最后干脆推到她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身上,好似孟氏财团是毒蛇猛兽,会将他们给生吞活剥似的。
“全都是不知好歹的无知小娃!就只会贪图享乐,吃不了苦。只是叫你们为公司尽一分心力,却大言不惭的说不在乎、不希罕!哼,等你们努力、奋斗过了,才有资格说不希罕孟氏这块大肥肉!”
“奶奶,这几年来我们兄妹四人都在为自己的理想、自己所追求的目标奋斗,您不能因为我们和您所要求的目标不一样,便全盘否决我们的努力与辛苦!”孟伯伦沉重一叹。
这一切的争执全是由于理念不同所引起,他就是不懂为什么奶奶不能认同他们所追求的。
“都是你,看你生的好儿子!”老奶奶一时语塞,只好气煞地指着孟夫人。
“不关妈的事。”孟伯儒闻言紧皱着眉,嗓音满是不悦。
老夫人又将矛头指向紫绫,“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这个女人唆使的对不对?”
“我?关我什么事?”紫绫被吼得满头雾水,她闭上嘴巴看戏也有事了?
“焦紫绫,和升公司的业务经理,近几年家里靠祖宗留下的土地晋升为有钱人家,单单收地租便足够三代都不用工作。”精明的眸光在老奶奶眼中展现。
“您调查我?”紫绫立即眯起眼胖眸,心头的不悦正加速发酵。她最恨这种背地里来的事了。
“这是你的荣幸。”老奶奶以会让人吐血的高傲姿态冷哼着,“你家里的钱多得足以砸死人,所以你接近伯儒应该不是为钱;那么……就是为地位罗。”
“奶奶,我都说了这是场误会,你就别再生事端了。”孟伯儒阴沉着俊脸,极力压抑心底不断上升的怒火。
“你闭嘴!”紫绫与老奶奶同时将炮口朝向孟伯儒。
他一愣,继而苦笑摇头。既然两边都叫他闭嘴,那他就先静观其变看戏吧。
“孟氏财团或许是旁人眼中的一块大肥肉,不过在我焦紫绫的眼里,它连根草都不是!”这已经不算是孟伯儒的家务事了,谁教“安德烈老奶奶”要扯到她身上来,既然老奶奶先来招惹她,就别怪她目无尊长。
“话别说得太满。”老奶奶呵呵轻笑着,眼里的光芒带着一点诡谲。“假若不是为钱、为地位,你会煞费苦心设下这么一个圈套让伯儒往里跳?”
“喂,和他结婚又不是我的错,就连那张证书也不是我准备的,您怎能说我图谋您们孟家的财产?”真是痴呆的老人!
“现在你当然抵死都不会承认。”老奶奶高傲地睇睨着她,表情充满不屑。
“告诉你,孟家的媳妇不是那么好当的,你早早签字也许还有一点点利益可图。”
紫绫无奈的翻着白眼,“老夫人,您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老认为每一个出现在您面前的陌生人都有企图!我劝您赶快去检查吧,免得拖累子孙,说不定还会制造社会问题呢。”
“闲话休说,今天你们就给我签字离婚!”老奶奶将离婚协议书丢上了桌。
怪了,他们这一家子都有这个癖好吗?紫绫斜睨孟伯儒一眼,不是随身携带结婚证书便是离婚协议书,也许还有其他“里里叩扣”的契约书哩。
“我把话说得明白点,凭你焦家土财主的身份,是无法匹配我孟氏财团的,我孟氏不会要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亲家。”
老奶奶那嫌恶的目光惹恼了紫绫,她故作惋惜地对孟伯儒摇头,“你真可怜,单单要符合门当户对这一点,你择偶的对象起码少了十分之九,剩下的十分之一不是有夫之妇就是刚出生或是死翘翘的……看来你要寻“第二春”可是难上加难。”
其实她大可签字走人,免得在这里受人侮辱,反正他们本来就是准备离婚的。只是她实在气不过“安德烈老奶奶”那看低等动物般的鄙夷目光,不挫挫她老人家的锐气,她一定会气到吐血。
“就算是比登天还难,也是我孟家之事,毋需你过问。”老奶奶继续以女王般的姿态斜睨着紫绞。
“哎,这可就不对了。”紫绫巧笑债兮的摇了摇食指,“至少我现在的身份还是孟家大少奶奶,只要我一天不点头,我就有权利过问孟家的事。”
“说到底,你还是不肯离婚。只要你肯签字,要什么条件你说。”
“我才要拜讬您老人家别开口闭口就要人离婚,这是很缺德的事也,破坏人家的好姻缘是会遭天谴的。”她唱做俱佳的道。
一旁的孟伯儒忍俊不禁地嘴角直往上扬;看来决定暂时不插手是对的,因为她们一老一少看起来吵得挺开心的。
“哼,别告拆我你们是一见钟情,那些爱得死去活来的风花雪月不过是骗人的玩意。”
“我和伯儒的确不是一见钟情,正确的说法是“一醉倾心”。而且很不凑巧的,我们正好爱对方爱得死去活来。”说罢,她还故意用力抱了孟伯儒一下,开心的看到老奶奶气得发抖。
呵呵,气昏您最好,免得给您那尖酸刻薄的嘴给毒死!
紫缓玩得开心,可就苦了孟伯儒。明知道她的言行是因玩到忘形,可他心头还是忍不住为之一震,阵阵莫名的感受困扰着他。
“爱情一斤值多少?”老夫人嗤之以身,继而丢了张空白支票,“要多少随你写,拿了支票就给我滚!”
哟,威胁不成要改利诱了!
“休想!我们是真心相爱,我们的爱情更是无价之宝,您这个“安德烈老奶奶”是无法拆散我们的。”紫绫干净俐落地将支票及离婚协议书撕了,好不快意。“幸好孟氏财团已经不是由您掌管,否则铁定惨兮兮。伯儒,我看你就勉为其难的替奶奶掌管吧!反正没人要和你争。”
“休想!我不会让你这个妖女得逞的。田管家,给我找仲儒回来!”
紫绫暗自吐了吐丁香舌,又嗲声嗲气的说:“哎呀,奶奶您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她更是装出一脸懊丧、气愤样,“真是的,害我好期待也!”
她那认真的模样,站在一旁的孟伯儒都差点要误以为真了。
“只要你一天不答应离婚,孟氏财团就不会是伯儒的。”老奶奶咭咭奸笑,一脸得意。
“那不就没搞头了?亲爱的老公,我们还是快走吧,省得在这儿惹人嫌。”
她拉着孟伯儒的手便要离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慢着。”
“又有什么事了?”紫绫故意摆出不耐,心底却直担心“安德烈老奶奶”
不知又要耍啥花招来凌虐他们。她是没关系啦,怕是孟伯儒受不了她对他奶奶无礼的态度,气得想掐死她。
“我不会承认你是我孟家的媳妇。”老夫人僵硬的说,懊恼一时不察中了小女娃的计谋。
“就这件事?还有没有别件事?没有的话我们可要闪了。”
老妇人闷哼一声,眼中快速地闪过精光,继而冷笑道:“伯儒可以不用管财团之事,但是你们得搬回大宅。”
第三章
“哇,怎么办?”紫绫哇哇大叫,急躁不安的在孟家大宅孟伯儒的卧房里踱步,哪还看得到方才与老奶奶斗智的神勇。“我真的会让这张嘴给害惨!”
胡说八道害到自己不打紧,要命的是还拖累了孟伯儒,让两人深陷泥沼之中,进退不得。经她这么一玩,误会益发加深,而且还弄假成真成了孟家大少奶奶,住进孟宅,这该如何是好?
“你来这边坐。”孟伯儒拍拍身旁的沙发。她走得不累,他看得头都昏了。
“对不起,我反而帮倒忙了。”紫绫愧疚的高举右手道:“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气不过奶奶盛气凌人的样子。”
“奶奶就是这样,发号施令惯了。会变成这种局面,奶奶也要负一些责任。”孟伯儒安慰着。奶奶真的太过分了,咄咄逼人又无礼之至。两年前奶奶可不是这般的,最起码和他人吵架时不曾这般“热切”,今天她似乎和紫绫吵得挺“开心”的。
“我们真的不能住下来,至少我不行。”
与紫绫烦恼的神情相比,孟伯儒俊朗的脸庞并无半点苦恼,甚至轻松得很。
“你就当作是来度假,别太拘束。”
“老兄,你忘了吗?我们明天还得办离婚也!”紫绫白了他一眼,“有哪个离了婚的老婆还会住在老公家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明天也离不成。”
“为什么?”
“你忘了?方才在大听上,你可是抵死都不愿意和我离婚。”他笑腕睨着她。
紫绫立即涨红着脸辩解,“那是我和奶奶吵嘴吵得太忘我,说话才会不经大脑。要不我现在就去向奶奶说明一切。”
孟伯儒却是摇头阻止她,“奶奶不会相信的,她只会认为这又是你另一个诡计。”
“那我就从头开始说,说到她相信为止。”
他摇了摇食指,“这就是奶奶顽固的地方…她认定的事是很难去改变的。”
“难不成我们当其得趁着夜晚“落跑”?”紫绫愁眉不展的说。“今年我是犯太岁是不是。否则怎么会接二连三的遇到这些事?改天得到庙里拜拜去去霉运,还得再煮个猪脚面线吃吃……”
孟伯儒好笑的看她喃喃自语,修长的手指撩起垂落在她脸颊旁的发丝把玩着。
“其实奶奶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会中了她的计谋是在预料之中。”打从他会说话至今,不知吃了几回败仗,祖孙俩更是不晓得斗了几百回合,要骗奶奶可不是件易事呢。“往好的方面想,你确实帮了我一个大忙。不用回来接管孟氏,我可衔恨是松了一大口气。”
“孟氏财团很烂吗?否则”——她的问题在见着他手中的发丝后霎时消失,脸孔更是无法克制地涨红。
他们何时坐得这么近?
紫绫心慌意乱地挪开身子,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否则什么?”孟伯儒却是狡邪一笑,但并未再进一步,只是一迳注视着她嫣红的脸蛋。
紫绫强忍不夺门而出的冲动,清了清喉咙才说:“否则你们为什么都急着将它往外推?”
方才应该是他无意识的举动吧,否则他又怎会神色自若?对,一定是她多心了。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是由排行老么的季儒当家?”他神秘一笑。
紫绫立即点头如捣蒜,并自动往他凑近。她最爱听故事了,只要有故事可听,她跑得比谁都快。“是不是有什么秘辛?当初的“战况”是不是相当激烈?”
“如果你期望听到我们四兄妹争权夺利、打个你死我活,那你可要失望了。”孟伯儒满意的见到她的注意力转移,更满意她主动靠近之举。“季儒之所以会待下来,是因为两年前他抽到了下下签,输给另外两个人。”
“啊?。输的人得到大财团的主控权?”外面那些不肖之徒听到之后不知会是什么反应?“喂,为什么是两个人?你们不是有四兄妹?”
“我聪明的早就溜了。”他亲昵的点了点她可爱的俏鼻。“两年前我故意和奶奶大吵一架,让奶奶在盛怒之下将我赶出去,并取消我的继承权。其他三人得知消息后,怕奶奶将主意打到他们身上,纷纷想法子也要开溜,但是倘若三人全部开溜,,奶奶将会一个也不放过,最后决定由抽签的方式留下一个替死鬼,而那个替死鬼就是季儒。”
“难怪孟季儒会用这么激烈的方式逼你回来,原来是怀恨在心。你害他辛苦了两年嘛。”她恍然大悟地看他笑得得意又恶劣。
“其实财团交给季儒管理是最恰当不过的,我只适合去外头冲锋陷阵、开疆辟地,不适合守成。但是季儒不同,他最有责任心、思虑最周密,最能顾及全局,孟氏财团交给他是再适合不过。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一点,只有他自己看不透,因此仲儒和叔儒便动了个小小的手脚,让他抽中了下下钱。”孟伯伦说完还得意地对她眨眨眼。
“你们好贼!”紫绫忍不住发噱;她若是有同情心,就该为可怜的孟季儒掬一把同情泪,不过一想到其他人设计孟季儒的情形,她嘴角就不由得往上扬。
一阵敲门声在此时响起,来者是田管家。
“老夫人请大少爷利大少奶奶到大厅,有事相商。”
“她都不会累啊?”紫绫夸张地仰天长叹,哀鸣不已,“我们才上来不到三十分钟也!”
“这表示她老人家挺喜欢你的。若是她讨厌之人,她可是连理都不理。”
孟伯儒笑睨着她。
一旁的田管家听闻,亦是微微点头附和。
“我宁可她对我坏一点,愈坏愈好。”话是这么说,她的双脚还是自动走了出去。
孟伯儒笑看着她的言行不一却不点破,心申想着这样也不错……“大白天的,躲在房里头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孟伯儒与紫绫两人还未走下楼,便听见老奶奶中气十足的指责。
“奶奶,您不会当真是老眼昏花吧!现在可是黄昏时刻,天色都暗了,怎么辽算是大白天呢?”紫绫亦学着她扬高声音道。
一个清晰的抽气声响起,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紫绫循声找着一个美得像陶瓷娃娃的女人,她是那种生来就要人放在掌心疼惜怜爱的小女人,以月为神,以柳为姿,以花为态。就连同为女人的她都着迷了。
她偷空觑了孟伯儒一眼,想看看他有无露出急色鬼的模样,出乎她意料她,他竟是沉着脸,神色僵硬、目光阴沉地直直瞪着陶侥娃娃。
“你不舒服吗?”她轻拉他的衣柚关心地问。
孟伯儒却是冷峻的开口,“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吓坏人家了。”紫绫皱着眉道。瞧,陶瓷娃娃吓得脸色都发白了,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连她都觉得不忍心了,他这个大男人怎么连半点怜香惜玉都不懂?
“这种小把戏她最拿手了,更是常以此将人瞒得团团转,我说的对不对?
丁诗情!”
“伯儒”——丁诗情哽咽地喊,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教人不舍。
原来是旧情人相会啊!紫绫这才恍然大悟。她是不明白孟伯儒与丁诗情之间的爱恨情仇,不过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好像该让他们聚聚、叙旧一番。
念头一动,她便挑了张舒适、视野佳的椅子坐下,然后随手替自己倒了杯奶茶,还顺便替老奶奶及孟夫人倒上一杯、惬意的看起戏来。她看得津津有味,以至于忽略了老奶奶与孟夫人所投射过来的目光与奸笑。
“伯儒,你别生气,我话说完就走。”丁诗情可怜兮兮的说。
“生气?我有何气好生?”孟伯儒笑得不羁,“假如你是特地来看我有没有生气,现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
哇,原来他也是这么无情的人啊!紫绫在心底轻呼。她还以为他是个没脾气的人咧。
“你聪我解释,那天的事真的是一场误会!我朋友生病了,我急着送他去医院,才会忽略你的用心良苦……我真的不知道你会在那一天向我求婚。”豆大的泪珠滑落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洁白素手想扯住爱人的衣袖却又不敢,只得迟疑地停在半空中,而后黯然的收回。
好啊!紫绫暗自喝采,暗忖道丁诗情若不是真情流露,便是太会演戏。希望不是后者才好。
“我不敢求你谅解,更不敢奢望你会重新接纳我,今天我来真的只是要让你知道原委。”
“我知道了。”孟伯儒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就连方才的不悦与无情都不复见。
啊?就这样?紫绫在一旁诧异不已,他老兄未免也太过简单扼要了吧,人家好歹也曾是他的女朋友也!
“既然你来了,我就顺便介绍我妻子给你认识。这位是焦紫缓,我的新婚妻子。”孟伯儒突然将紫绫自椅子拉起并亲昵的搂住她的腰,在她额际印下一吻。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紫绫根本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好呐呐地道:“嗨,你好。”
“你好。”丁诗情见着两人亲密的模样,脸色更是惨白,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紫绫觉得自已是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
“你可以走了。”孟伯儒再次下达逐客令。
不知是不是错觉,紫绫好似看见丁诗情织细的身子晃了下,怪可怜的。
“那么我走了。”丁诗情神情衷凄,心碎的泪悄然滑落无懈可击的脸蛋。
“丁小姐,请等一下。”老奶奶突然开口了。
“奶奶还有什么事吗?”丁诗情强颜欢笑,温柔的询问。
“你们瞧瞧,诗情还是那样有礼,丝毫不介意你们的恶言相向,倒是你们夫妻俩,丝毫不懂礼数。就算是旧情人,好歹人家也大老远的上门拜访,你这小兔崽子却连最起码的招呼都没有,还要赶人家走,你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还有你这个做妻子的,丈夫的旧愤人都找上门了也不见你有半点紧张,还有闲情在一旁喝茶看戏?”
“奶奶,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孙媳妇我这是心胸宽大、明事理,让他们说说话叙旧一番也是人之常情。何况我是伯儒名正言顺的妻子,其他的女人又能怎么样呢?”紫缓秋波微转轻笑道。“哪个人没有过去?我倒是很高与自己的老公是个经验丰富的情场浪子呢!”
看到老奶奶不悦的瞪眼,紫绫继续拦风点火,最好能让老奶奶一气之下将她赶出去。
“您老人家都不晓得,假如交了个第一次谈恋爱的男朋友有多麻烦,小心眼、爱大惊小怪、又爱管东管西;伯儒以前的种种可是造就了今日他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大功臣也!”紫绫煞有介事地继续大放厥词,“其实男人啊,就要多被女人抛弃和折磨才会成为好情人;我认为女人也是。”
“你们聪听她这是什么话!”老奶奶指着紫绫,气得脸红脖子粗,后转向孙子怒喝:“看你挑的好媳妇!说话不伦不类、乱七八糟!你怎么会舍弃诗情这样的好女孩,却挑个下下之选?真是没眼光。”
“奶奶过奖了,诗情没您说的那般好。而且当初是我不对,不能怪伯儒。”
丁诗情精致的脸蛋低垂着,轻声说道。
“听听,多么通情达理!”老奶奶挑衅的睨着紫绫,又道:“不像某人,讲起话来夹枪带棍,丝毫没有半点为人妻、为人媳的自觉。”
“奶奶,焦小姐没那么坏;我想她只是性子直了些,想到啥就说啥。不懂得拐巧抹角。这种人是最单纯、最好相处的。”
“你干脆直接说我笨好了。”紫绫睨着丁诗情轻哼。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丁诗情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不用对她道歉,你说的是实话;你就在这儿住几天陪陪奶奶吧。”
“奶奶!”孟伯儒眉头皱得更紧了,留下丁诗情绝对是不智之举。
“怎么,我找人陪我聊天解闷也不行?”
“不是……您也不问问人家丁小姐愿不愿意,人家可是怕得很呢。”紫绫总是觉得丁诗情不似她外表那般柔弱、可怜。
“只要奶奶不嫌弃诗情笨手笨脚,诗情当然愿意。”她可是求之不得呢。
呵呵呵呵,这是不是叫作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晚餐过后,正欲回房的孟氏夫妇在回廊遇上了娇媚动人、温柔婉约的丁诗情。她笑吟吟的迎面走来。就算紫绫想有意忽视她的存在也难。
“丁小姐还没睡?”紫绫振作精神露出笑脸迎向来者,像个准备迎战的勇士,更想快快打发丁诗情,好与孟伯儒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送奶奶回房,刚出来。”丁诗情珠圆玉润的嗓音煞是好听。
“那我和伯儒就不耽搁你休息了。”说罢,便欲离去。
“焦小姐,请留步。”柔嫩的嗓音轻轻的响起。
“还有事?”
“我想和伯儒私下说几句话。”
“哦,我是没问题,只要伯儒不介意就行了。”她偷瞄着身旁脸孔阴沉的“老公”。
孟伯儒则是面无表情的道:“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只要一点点时间就好了。”丁诗情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于心不忍。
孟伯儒英俊的脸庞闪过一丝犹豫,紫绫看在眼中、只得唤道:“你就和她说说话吧!我先回房了。”说罢便迈步离去,走得既急又快。
“想说什么快说。”孟伯伦不耐的走下回廊步入花园,心申五味杂陈。
“我好想你……”丁诗情忘情的张开双臂,想一如以往窝进他宽阔的胸膛,但是他却闪了开,她只好哀怨的瞅着他,神情有着一丝狼狠。
孟伯儒冷冷的开了口,“我已是有妇之夫。请你放庄重点。”
“你并不爱她!”她凄楚的指出。
“你了解我吗?爱不爱谁只有我最清楚!”他冷哼道。
丁诗情苦涩一笑,“是啊,我又了解你多少?”后又可怜兮兮地问…“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是孟氏财团的继承人?”
孟伯儒闻言不禁感到好笑,笑她亦是笑自己;她开口问的第一句话不是问他好不好,也不是问他为何匆匆结婚,却是问他继承人之事。他笑自己之前竟是这般盲目、痴愚,如此工于心计;贪婪之人会看不出来。真是当局者迷!
“你不该来找我的。”他叹道,心中对她原有的一丝情感至此荡然无存。
难怪会有人说:已分道扬镳的情人若再见面,只会让彼此的幻想破灭,让旧情无法永恒……这一刻,他突然急于见到紫绫那张表情丰富的俏丽脸蛋。虽然认识她不过短短数日,但是她顽皮、可爱的神情总是能让他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而方才她走得那么急切、仓皇……“不,我爱你,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丁诗情忍不住捉紧他的手臂,急促地道:“你也爱我,你说过不能没有我的。”
“这世界上,没有谁是不能被替代的。”孟伯儒冷淡的眼神看不见往昔的热烈,有的只是厌烦。“而且你我的爱早已经是过去式,是你亲手切断的,记得吗?”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误信他人的甜言蜜语……但我一直是爱你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丁诗情柔润的嗓子忽地低了几度,紧跟着是低沉性感的轻呵,“而且,我们的身体总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你当真舍得离开我?”
她将自己丰满柔软的身躯紧抵着他精壮的身子蠕动,红艳性感的双唇坚定的吻上他紧抿的薄唇,挑逗他的极限。她知道他所有的敏感地带,更知道如何引发出他最深浓、最炽烈的欲火。一思及他的无穷精力,她便感到全身虚软无力,体温节节高升……而她迷濛的眼眸在瞧见二楼窗口一闪而逝的身影后,唇边的笑意勾得更深了。
哼!不知哪来的野女人也敢同她抢男人?识相点还是快快打包行李滚出孟宅吧!
一想到嫁入孟家之后的光明前景,更是让她心跳加速、兴奋难耐,不由得申吟连连。
“表演完了吗?”
孟伯儒冷洌的声音响起,令丁诗情立即自遐想中惊醒,愕然地瞪视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俊脸。
“你”——她不相信他对方才的激情毫无感觉,不死心的再度抬起藕臂,却遭他嫌恶的挥开;并且转身离去。
孟伯儒纳闷着,为什么今日见到丁诗情却无以往的心动?为何她的挑逗无法如以往一般令他热血沸腾?而当她性感的唇瓣贴上来时,他的脑海里浮现的竟是紫绫美丽的脸孔。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对紫绫有一丝罪恶感,就像已婚男人在外偷欢对妻子良心不安一样。
原来他也是善变的,对一段感情彻底失望后,再次碰面,竟可以如此无动于衷。那段情是如此盲目可笑,而丁诗情的心机更让他觉得紫绫的率直纯真十分难得。一思及此,想见她的渴望更深,他离去的步伐也更急了。
“不,你不能走!”丁诗情急切的拦住他,不明了是哪里出了错;她计划的结果不该是如此!
“你还要自取其辱?”他的瞪视让她心虚的移开了目光,不敢直视他黑眼瞳里的嫌恶。
“不,我是为我们的爱情、我们的幸福。”两行情泪落了下来,丁诗情告诉自己,绝不能轻言放弃。
当初她误信那个古聚莲花、虚有其表的男人,自以为逮到了比孟伯儒更有力的长期饭票,无情的舍弃他这个真正的金主,才会落得今日这般狼狠。所以不管如何她都要使出浑身解数、力挽狂澜,绝对不能让他溜走。单单孟氏这支大鱼就够她吃穿好几辈子呢!孟伯儒却冷笑地指出,“是你的爱情、你的幸福吧!”
“你怎能说得这么残忍?”她晶莹的泪珠冒得更急了,“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我?”
“你要我原谅你?好,我就原谅你吧!”他不是很在乎的耸耸肩,在她还未来得及欣喜之际,随即又残忍的将她的希望打碎,“但是我怀疑我们之间存在的不是爱,只不过是情欲。”
“你不爱那个女人,你爱的人是我,是我丁诗情!”她不计形象的吼着。
“别再自欺欺人,否则最后受苦的还是你自己。你走吧,不论你要任何把戏都没有用,我们之间就如同流水,一去不复返。”
“我不会放弃的。”丁诗情明亮的眼眸因愤恨而充满血丝,像个嗜血的夜叉。“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拥有!”
“你别不识好歹,也休想利用奶奶。”孟伯儒阴沉地惊告。
“但奶奶疼惜我是有目共睹的。我甚至比你那个惹人厌的老婆还得她老人家的欢心。”丁诗情长长的睫毛邪恶地扇啊扇,什么清纯可人、体贴善良全都滚到天边去了。
“你若敢对紫绫不利,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孟伯儒的眸光降至冰点。
“哎呀,我好怕哟!”丁诗情却是娇笑连连。“话别说得太满,小心闪了舌头。”
就算留不住他的心,她也要得到他的人。只要得到他的人,等于得到他的一切,为此,她会不择手段!
紫绫站在房内,暗自叹息。
这一天似乎过得没完没了,一波未乎一波又起;幸亏她的心脏够强,否则恐怕早心脏病发嗝屁了。
她看得出来,孟伯儒和丁诗情旧情未了,既然郎有情、妹有意,她这个第三者还杆在这儿做什么?也用不着和孟伯儒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做,她可以直接打包行李走人了。
紫绫极力漠视心头那股莫名的怪异感觉,机械式的收拾着才打开不到两个小时的行李。她不否认,方才花园那一幕让她心痛的无以复加,可是她不应该也不能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她和孟伯儒就快是陌生人了。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只能说是上苍的捉弄,也许是它在打瞌睡,才不小心让两个不该有交集的人相遇;待它睡醒,她的爱也该醒了。
而且早早离开这里,就毋需看人脸色受气,所以好不容易能够离开了,她应该要欢天喜地放鞭炮以资度祝的。
就这么决定、离开后要仰天长笑……“你在做什么@。”
孟伯儒急匆匆的回房,岂知一进门看到的便是让他不悦又怒极的一幕。他从没这么害怕过,就连丁诗情离开他时,他也只有被背叛的愤怒,而不是骇然。
他一脚将行李箱踹下床。为什么会感到惊惶,他无心去想他没时间细究,眼前最重要的是摘清楚她为何收拾行李。而且无论如何都要留下她。
“你真粗鲁。”紫绫拧着柳眉不悦的瞪着他。
孟伯儒做了个深呼吸,藉以平息翻腾不已的情绪。
“为什么收拾行李?”
“当然是离开啊,真笨!”她轻啐,打算将行李箱捡起来,谁知她腰都还没母弯下去,便让人粗鲁地扫进怀中,耳边再起愤怒的咆哮。
“不准!我不准你走,听到了没?”
说罢,他不由分说便吻上她柔软的双瓣,辗转吸吮。他的唇像是最炽烈的火焰,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蹂躏她甜美如花瓣的双唇;他像是置身于火海之中,渴求着她的滋润。
而紫绫原本便乱轰轰的脑子在他吻上她的唇时便再也无法运作,身子更是因他所点燃的火焰而虚软无力。明知道这是不对的,她却无力推开他,只能沉沦于情感之中。
“紫绫,紫绫……”
孟伯儒情难自己的喃喃呼唤着,这声望的叫唤却将她游离的心思唤了回来,奋力推开他温暖的身躯。
“怎么了?”他有着短暂的迷惑。
“不要过来!”紫绫轻喝,眼眶红红的。
但是他仍不妥协地走向她,“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哭了。”
虽然他也为自己吻她之举感到惊讶,但是他的吻技没这么糟糕吧!将女人吻得哭了,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道。
“你还敢问!”她低喊出声,不忘和他保持安全距离。“你不能把我当成了诗情!你大可去找她满足你的欲望,你怎么可以如此羞辱我……而且,我没有哭。”
打死她,她都不会哭,她才不会因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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