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明知他是蓄意的,她却找不到理由回绝。
只是,她无法猜透他为何突然愿意陪她散步?
“那走吧!”
佐尚羽率先迈开步子往园内走去,单微沙也只好快步跟上,当蝴蝶园熟悉的景象映 入她的眼帘时,单微沙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
或许是触景伤情,这里的一切让她想起他曾教会她男欢女爱初尝情欲滋味的情境, 没想到事隔不过月余,便已人事全非了!
“还记得那一块草皮吗?”他突然哂笑出声。
单微沙俏脸一红,一扭头便瞧见他眸中散发出教人莫测的幽魅笑痕,让她难过的赶 紧别开眼。
“你还挺会脸红害臊,是真是假?”
他十分着迷于她羞窘的神情,更不解为何自己老是被她所表现出的青涩模样迷惑, 如果这些当真全是她伪装出来的,那他还真的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一流。
“你若只是想取笑我的话,那我要离开了。”她急着想走,他却横身一跨让她对他 投怀送抱。
“啊!”她一头撞进他的怀里,“你怎么可以这样?放我走啦!”
“我要看的就是你发嗔的模样,这才有意思。”佐尚羽目光邪亮,不逊的黑眼谵睇 着她那仓皇的容颜。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我真要走了!”她咬着唇说。
佐尚羽看着她眼底重新燃起的愤怒,忍不住冷冷嗤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当真可 以逆来顺受,才不过说你两句,你就气成这样!”
他突然举手抚过她的下颚,哼笑道:“想不想再重温旧梦一次?”
她两肩一缩,心头发出阵阵的抽搐,“别碰我,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是吗?果真如此的话,等你把孩子一生下来,留下孩子,你就可以离开了。”他 故作冷漠道。
“什么?你要这个孩子?”她惊疑地张大眸,不可置信地说:“你不是不承认他是 你的孩子吗?”
两颗豆大的泪珠在她眼眶中晃动,说什么她也不会把孩子交给他。
佐尚羽抓住她的肩,攫住她惊疑的眸不放,“留下他当然有用处,既然他是乔郡的 孩子,拿他来抵制他是最恰当不过了,你说是不是?”
单微沙震愕地瞠大眼,望着笑得春风无限,脸色却凌厉异常的佐尚羽,浑身已是隐 隐颤动地说不出话来!
“还有,从现在起,你必须尽到做侍妾的责任。”
“你……你已经有盈香姑娘了……”单微沙连忙退了一步,以便回避他那暧昧不明 的视线。
“这你就不懂了,盈香她来这儿是客,我得以对待上宾的礼节对她,而你只是我的 妾,我需要的时候就该供我发泄,你说是不是?”佐尚羽往前追了步,又一次拉近彼此 的距离。
单微沙此时才觉得浑身冷凉,在这位于极度淫秽暧昧的当口,她只能以“逃”为办 法。
下意识地,她猛一转身,可是,步子还没踏出去,就被佐尚羽给重新勾回了怀里, “想逃?”
他戏谵地扬起嘴角,大手已探进她的上衣下摆,滑向她高耸诱人的凝乳!
“住手——”单微沙倒抽了一口气,仓皇的大眼对住他那绽着骇人星芒的黑瞳。
“这不该是侍妾对主人所说的话。”他眼一眯,眉宇冷暗地一拢,手上的动作也随 之粗暴!
单微沙的小脸上立刻拢上一层哀凄,黑白分明的大眼写着指控,“你……你是故意 的……”
“是又怎么样,反正我也想通了,与其放任你在那儿逍遥,不如让你尽尽自己的义 务,这可是你全身上下仅有的一点价值。”
他眼中泛着漠然,也因单微沙先前的几句话引起他掠夺的劣根性!
单微沙立即深吸了一口气,还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他已猛然拉高她的长裙,大 手抓住她的腿窝,贴在她耳畔淫声浪笑。
“知道吗?虽然你的行为不检,但是,你的身子还真是足以让人销魂。”他冷冽的 眸对视着她,瞳中仿佛闪着一丝兽性的垂涎。
这些日子虽然他克制自己别去找她、看她,但是,心底那股想要她的冲动却与日俱 增。
所以,他才将盈香接进府邸,想以她的美色与对男人调情的技巧,让他忘了那个女 人,然而不幸的是,他非但忘不了,反而更有一股急切需要她的遐想。
单微沙整个背脊贴在一块人工造景用的巨石上,浑身战栗。
“啊——”
她的脸色倏地变白,感受着他不轨的戏弄,与恶意的撩拨!
“你这个销魂窝我已经好久没来闲逛了。”佐尚羽冷冽一笑,嗓音喑□地说道。
“别——求你别这样……”
他狂暴的手段已渐渐攫住她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心,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快就会臣服 在他面前了。
“当真不要吗?”他对着她咧嘴一笑,在她的瞳仁底看见了一种混合著痛苦与喜悦 的挣扎。
“我……”单微沙的气息混乱,想要排斥他所带给她的激奋感觉,浑身已然绷得死 紧。
“看样子,你当真很不听话。”
“啊……”她紧咬着唇,小脸忽地涨红。
单微沙疼得拱起背、僵直身,额上、鬓边都已沾满了点点香汗,形成一道迷人的媚 红。
“求求你……”她已无声的低嚷着。
“求我!是不是这样?”
“啊——”她的身子一阵虚软,差点儿瘫下,若非他一手握住她的纤腰,她一定会 变得更难堪。
“知道我和盈香在这儿谈天说地,特来打扰,这不就是你要的?”
佐尚羽目光轻蔑地瞅着她那张火红的脸蛋,眸子为之一紧,随之高举她一只玉腿。
“别……不要这样……”
这男人怎么比以往还激狂了?这样的他让她感到害怕、恐惧。
“为什么面对我就只会喊“不要”?倘若我换成乔郡呢?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样了? ”
他咬牙沉声说,无意退撤。
“没……没有,你别乱说——”她挣扎地想脱离他。
“是吗?”
“啊呀——”
“你好敏感啊!”他忍不住撇嘴嘲语地取笑。
“不要?!那这又代表着什么?”他嗤冷的怪笑。
一股抑制不住的情欲潮流与被辱的羞耻连续攻向她的身心,使她再也控制不住地低 位出声。
“你只是想羞辱我而已。”她凝睇着他那张宛如暴君的脸。
“你若要这么想也行,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我的暴行下,你已得到喜悦与快慰了? ”
说着,一寸寸剥夺了她的理智!
“啊——”
“这不过是调情的步骤之一,这样就受不了了?我记得乔郡在这方面也不是很温柔 的。”
“啊……好痛……不要了——”
她身子禁不住地蜷起,虚弱的身躯发出强烈地颤抖,那种被侵害到极点的悲怆让她 无奈的抽搐。
“羽……”单沙微哑喊出他的名。
“放松身子,如此才能彻底享受它。”他目光如火炬般胶着在单微沙红嫩的小脸上 ,轻声哄道。
“嗯——”她好难过,怎么放松得下来?
“我……好热……放开我好不好?”她低声恳求道。
他肆笑了一声,“若我现在放开你,你将会更难过、更痛苦!”
“嗯……”她呼吸急促,已不知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你要我的。”他果断且自信地说,低首狂吮轻嚼着她的柔软。
“啊!”她已是全身无力。
“说!你要我的。”
“我……”
“说!”
“我、我要……”她急喘地说,双臂已情不自禁地勾住他。
他撇嘴邪笑,“好,那我现在就满足你。”
撩起褂衫时,突闻远处传来香儿的叫唤声。
“微沙姑娘……微沙姑娘您在哪儿?”香儿边喊边朝他们所在的位置靠近。
“该死!”
他抓住单微沙猛地一旋身,将她带至大石后方,让她平躺下来,“没办法,我克制 不了了!”
“啊——”她顿时发出一声嘶喊,让正在找寻她的香儿愣了一下。
“微沙姑娘您在哪儿?”她的脚步加快,往发声处走去。
被压在佐尚羽身下的单微沙紧张地推抵着他,“不要……香儿就要过来了……”
“她过来更好,就让她欣赏吧!”
“啊呀——”单微沙呜咽着,根本无法抵御这种近乎可耻的欢愉。
就在香儿循声接近的刹那,她瞧儿了露在大石外两对交缠的腿,那男人脚上的鞋儿 ,她一眼便能认出是佐侯爷的。
“啊!对不起……香儿不是故意的……”她吓得立刻转身。
“既然明白了,还不快滚——”
而单微沙只能咬紧唇,不让自己再喊出一声淫浪的叫声。
“是……是……香儿这就退下。”
当急促的碎步声渐行渐远,佐尚羽对单微沙撤唇笑了,“她走了,你终于可以放声 叫了。”
顿时,一座蝴蝶园内除了有飞舞的彩蝶外,尚有男女交合的呻吟声。
(由bsp;『10』第八章
自从上回与佐尚羽在一块儿的事被香儿撞见后,单微沙好几次遇见她总是害羞得低 垂秀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香儿也聪明的不提此事,不过,心底却暗自为单微沙高兴,这表示就算侯爷将那位 盈香姑娘接进府内,但心底重视的还是微沙姑娘。
“微沙姑娘,香儿为您端燕窝来了。”香儿轻扣房门。
“请进。”
一见她进来,单微沙便对她笑说:“谢谢你香儿。”
“哪儿的话,这本是我应该做的。”香儿将燕窝搁在桌上,“赶紧趁热喝了吧!这 很营养的。”
单微沙点点头,这才端起喝了一口。“我想待会儿我真该出去散步了,老是被你这 么补,真担心孩子太大不好生。”
“那好,香儿就带您去。”香儿开心地说。
“嗯!那么就现在可以吗?但我只想到比较没人的地方,实在还不习惯与人打照面 ,我好怕看见他们眼中的……”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妾,当初又曾闹过那种事,因此, 这整座府邸除了香儿外,她仍无法适应面对其他人。
“您太多心了,大家都说您是个温柔的好主子耶!不过,您既然那么说,那香儿就 带您去后面看看好了。”
于是单微沙就在香儿的带领下,来到她从未来过的北廊,这儿是整座府邸较荒凉处 ,连接后山,平日也没什么下人经过。
“这里真好,不但空气好,又可眺望远山。”
单微沙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香儿道谢:“真的谢谢你了。”
“您喜欢就好,谢我干嘛?”香儿笑了笑,于是,两人便在这走了好一会儿。突地 刮起一道晨风,香儿皱眉又道:“这儿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可我还想在这里看看。”她不依道。
“这……”香儿想了想,只好说:“要不您在这儿等会儿,我去为您拿一件斗篷。 ”
“好,我在这儿等你。”单微沙点头笑了笑。
香儿走后,这儿就只剩下她一人,能徜徉在大自然的怀抱中,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于是,她找了一块干净的草皮,挺了个小肚子困难地坐下。
看在温暖的日阳缓缓东升,以及近日佐尚羽似乎已渐能承认她有孕的事实,不再诸 多言语刁难,让她觉得轻松不少,所以,腹部也明显大了些。
轻抚着微隆的小腹,她的嘴边缓缓漾出一朵满足的微笑。
“究竟谁是孩子的父亲?”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贯入她耳中,让她震了一下,猛回 首,她看见的竟是乔郡!
“怎么是你?”她急着想起身,但大著肚子的她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刚刚偷偷潜入你房里,正好瞧见你们走出来,所以我就跟了 来。”他缓缓说来。
“潜入?!”她怔愕地看着他,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对,是专程“偷偷”来找你。”他笑意盎然地说。
“为什么?”单微沙提防地看着他。
“你知道吗?佐尚羽在外头怎么说你肚子里的孩子的?”乔郡对住她漾出一道热呼 呼的笑容。
最后,他索性蹲在她的面前,邪恶的眼光凝在她的腹部。
“我不知道。”她往后一挪。
“不知道?那你想不想知道?”他恶意地一笑,目光从她的小腹转往她那张仍让他 心动的娇颜。
“我……我不想……”看出他的不怀好意,她心底充满了惊骇。
“真的不想?”乔郡笑得十分诡魅。
“你究竟想说什么?能不能一次说明白?”单微沙额上冒出了冷汗,再看看另一个 方向,怎么香儿还没来?
“他在外头的花街喝醉酒,竟告诉大家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这……我可就是一 头雾水!”
一说起这事,单微沙就忍不住心一抽,“就是因为这个,你来问我?”
“当然还有另外一件事……因为我想你。”他眯着眼近距离地看着单微沙因紧张而 微微发红的俏脸。
“你走开——”她想站起来,但肚子顶着,还真的很困难。
“要不要我拉你一把?”乔郡目光如火地靠近她。
“走……别碰我……”单微沙别开脸,不让他碰她一下。
“你还真好玩,他虽然捡了你去当妾,可一点都不爱你喔!”乔郡眯起眸子,“如 果他不爱你,你不如回来跟着我。”“既然要我,当初又为何要把我送回?我求你们别 再戏弄我了……”单微沙瞪着他,就算他现在说破了嘴也挽回不了什么。
再说她对他根本无意,甚至还逃过婚,会被他遣返家,或许是上天注定。如今她既 然已跟了佐尚羽,无论他爱不爱她,她都会跟他一辈子,毕竟,自己的心早在救他一命 的那天起就连同身子一并交给他了。
“你恨我?你也知道,我娘好面子,发生这种事,她怎么会让我娶你进门?”乔郡 解释着。
“别跟我说这些,你走,我要回房去了。”
她挥动双手要驱赶他,哪知道他就这么蹲在她面前,怎么也赶不走。
“别这样,微沙,那天在我八爷爷那儿,你可知我看着你心里有多后悔?我真的不 介意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只要你跟着我,除了名分,我什么都可给你。”
乔郡急切地抓住她的柔荑,眼中净是对她的爱慕,“我要让你知道,我是真的喜欢 你。”
“不……走开——救命啊!”她猛力地推着他。
“佐尚羽被我八爷爷请去府中做客,所以我才敢来,别叫了……叫死他也不会来救 你。”
乔郡彷似丧心病狂一般,直接压在她的小腹上,亲吻她的蜜颈……“不——”单微 沙含泪大叫,他的魔手直挤揉着她的胸脯,腹部又被他挤得胀疼,让她发出破碎的喊声 !
就在她绝望之际,她突觉身上一轻,紧接着的便是一阵拳脚声。
“啊……”乔郡惨叫了一声,惊恐地看着站在他面前怒气飞扬的佐尚羽。
“你居然还敢来找她?”佐尚羽愤然地指着他的鼻尖说。
“你……你不是去找我八爷爷了,怎么……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乔郡揉着被他 打肿的嘴角。
他可是亲眼看着他进入八王爷府,难道八爷爷没有多留他一阵子?
“没错,我是去找八王爷,但却凑巧回来拿一样东西,刚好有仆人见你偷偷摸摸潜 入,所以跑来告诉我。”
佐尚羽眯起眸子,陡地抓住他的衣襟,狠狠地往上一拽,“你到底想做什么?说啊 ——”
“我……我不过是想来看看微沙。”乔郡双拳紧张地握着,瞪着佐尚羽的眼神中尽 含惶色。
“看她?”佐尚羽指着惊愕在一旁的单微沙。“你们到现在还是藕断丝连?”
“我……”单微沙急着想解释,但刚刚被乔郡一吓,她竟发不出声音!
“你无话可说了吧?好个一对狗男女!”
佐尚羽回首冷冽地瞪她一眼,浑沉的声音中聚着愠恼,“难道你真的对他难以忘怀 ,还是认为给我罩的绿云还不够多?”
“不……”她人头微颤,漂亮的眼瞳中难掩受伤的神色。
“你!真让我失望——”佐尚羽讥讽地眯起狭眸。
刚刚他是亲眼目睹乔郡有意的靠近与不轨,可是,她不但没有走开的意图,反而坐 在地上动也不动,那样子就像是等着他来亲近她!
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可耻!
“佐尚羽——”乔郡一见他如此,突然壮了胆子站起来面对他,“你若不喜欢微沙 ,就把她还给我吧!我会好好的爱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还给你?!”佐尚羽的浓眉绞成一团!
“是啊!她本来就是我的,只是——只是你捡了我不要的东西,现在我要拿回去, 你没道理不还我。”乔郡早就想向他要回美人了。
“哦!”佐尚羽亮起一双阴惊的眼,诡魅地撇起嘴角,“那我爹的性命谁来还我?
是你吗?”
“我……怎么知道?佐……佐伯父丧生我也很悲痛。”乔郡立刻别开眼,回答的支 支吾吾。
“是吗?你不承认没关系,但我会找出证据。”他比着离开的方向,“你现在给我 滚——”
“我也不想来……可是微沙……”乔郡仍不死心。
“滚——”佐尚羽冷然地对他一吼。
乔郡一震,这才夹着尾巴,赶紧逃了。
他一走,佐尚羽立刻来到怔忡无语地单微沙面前,桀惊不驯地说:“你呢?想跟他 走吗?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与他团圆。”
单微沙抬起眼,痛心地说:“这是你心里的意思?如果是,我就随你的意。”
反正她去哪儿都一样,男人不都是这样,掌握在手心时不懂得珍惜,等失去后才想 要抢回来。
乔郡是这样,而他更可恶,竟然将她视为报仇的替代物!
“哈……还真有你的,大腹便便还会勾引男人上门,我若不给你一点儿限制,你还 真会给丢尽面子。”
“那你是要……”她心头一恸。
“就将你锁进咱们佐家祠堂,面壁三个月,饭菜我会命人送去给你,但你别想再与 乔郡见面。”他冷着声说。
“关进祠堂!”
单微沙闻言,立即抓住他的手,眼底盈满了泪水,“不……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他扬眉问道。
“你可以把我囚在任何地方,但就是别把我关进祠堂,求你……别这样对我……”
她悲戚地恳求道。
在当时,被关进宗氏祠堂的除了是红杏出墙、行为不检的女人,就是背叛夫家,不 守妇德的女子,这种罪名教她如何承受?
“你既然有脸与旧情人儿面,还怕丢脸吗?”他冷着声说。
“没有……是他自己来找我的……”她挥泪说。
“是吗?整座府邸那么大,你哪儿不好去,怎么会偏偏来到这里,难道不是你们事 先约定好的?”他阴狠地眯着双目,瞅着她那张无措小脸。
“不……”她悲怆地直摇头。
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相信她?为什么?
“就如乔郡所言,我不知道当初为何要捡你回来,如今多了个别人的孩子,还惹来 他的笑话!”
佐尚羽对着她怒吼,他当时只想控制她,好得知乔郡的动向,想不到她竟是一问三 不知,对乔郡是死心得很!
“难道你也要赶我回家?不!”单微沙凄凉喊道:“不要……我爹娘会受不了,求 你不要……”
“就为了你爹娘,你才这么委屈的跟着我?”
他直逼视着她,让单微沙惊惶得直往后退,以至于没注意到脚后一块石头而踉跄了 一下!
“啊——”单微沙整个娇躯往后一仰。
“小心!”佐尚羽立即往前一跃,单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捞起。
两个人就这么摔到地上,但佐尚羽用自己的身躯围住她,所以,单微沙除了虚惊一 场外,身上没有受伤。
“你还好吧?”他揽着她问。
“呃——我还好……”她羞赧地垂下脸。
佐尚羽立刻扶她站起,刻意不去看她晕红双腮的娇容,“既然没事,那就回去吧!
别以为你一句谢谢我就会饶了你,准备一下,今晚你就住进祠堂。”
“什么?”她屏住气,含泪望着他。
“就当作是个教训,以后不准你再与乔郡见面。”他口气不善地说。
“你好无理,为什么就要限制我,那你呢?你就能将盈香给带回府邸,我为何就不 能见乔郡一面?”
她根本无意与乔郡见面,但被佐尚羽逼急了,便开始口不择言了起来!
“别忘了你只是妾,就算是正室也无权管我。”佐尚羽提起气,对她投射出一道噬 血的光芒,但所吼出的话语却足以让单微沙心中泣血。
单微沙为之愣住,脸色血色瞬退。
“走吧!”
回过身,他再也不去看她娇容上的苍白,举步离开她面前。
而单微沙只是呆在当场,任心脉一次次地发疼。
“禀侯爷,属下已派人密切注意八王爷与乔郡的行动,但他们最近似乎非常 谨慎,动作也很小心。”
佐尚羽的下属林冲回府禀告。
“无妨,他们提防我是必然的,但狗急跳墙,他们久久不传出消息,契丹人一定会 等不及地自动找上门,而那时候,就是我逮住他们的最佳机会。”佐尚羽信心十足地说 。
“原来这才是侯爷的用意!”林冲恍然大悟。
难怪他一直想不透,侯爷自始至终都对乔郡施以紧迫盯人的策略,对方也似乎早有 所防,再这么查下去也是枉然啊!
“要不你以为我真笨得让他们提高警觉防备着我吗?”佐尚羽对他撇嘴一笑。
“我……”林冲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
“等逼死他们对外通报的路径,就方便我抓到他们与契丹勾结的证物。”他轻轻扯 笑。
“对了,经你这么一说,我发觉近来在八王爷府外总有一些人在探头探脑,不知他 们究竟是不是契丹人?”林冲突然想到。
“极有可能……派人紧盯着这些人,等时机成熟时,再将他们一网打尽。”佐尚羽 立即下令。
“是。”林冲领命。
佐尚羽遥望天际星月,心头默念道:“爹,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孩儿,将这些叛 臣贼子全部拿下伏法。”
“侯爷,还有件事……”
“你说。”佐尚羽拉回视线,坐回案前。
“有关您所说的女子,属下亦派人去丰县查问,却一点儿线索也没。”林冲自觉失 职道:“还请侯爷降罪。”
“你这是做什么?那不过是我的一场春梦,究竟有没有这个人我也没把握,怎能因 此而怪你?”
佐尚羽虽有些失望,但如今他只求雪耻报仇,之后他定会亲自到丰县一趟,彻底探 访。
“侯爷,我想应该没有那位姑娘,因为,据来者回报,留在那儿的人大多是些中老 年人,年轻人根本吃不了兵乱之苦,早早都走光了。”林冲于是又说道。
“是这样吗?”佐尚羽双手抵着额,闭目沉吟着。
“那侯爷,是否要再另派人去……”
“不用了,丰县之事暂且搁下。从现在起,全力放在监控贺达与乔郡两人身上,我 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们露出狐狸尾巴。”
佐尚羽双眼狠厉一眯,表情中尽露他报仇雪耻的强烈意念。
“属下这就去调度人手。”林冲请命。
佐尚羽点点头,“好!那你去忙吧!”
直到林冲退出了书房,佐尚羽才打开案中抽屉,拿出那只折叠成四方型的绣帕…… 他直盯着上头那两朵含羞带怯的白荷,“荷花姑娘,你究竟是谁?到底在哪儿?为何救 了我,又不出来认我呢?”恍神间,他脑海竟拂过单微沙那女人的身影。
该死的!他怎么又想起她了?
猛然摇了摇头,佐尚羽立刻起身夺门而出,他绝不能再沉迷于她的美色中,绝不!
他不如去找盈香吧!等发泄过后,他便不会再出现这种绮想……
(由bsp;『11』第九章
昨夜佐尚羽虽去找了盈香,却喝个酩酊大醉,什么事也没做,这可让盈香不甘心极 了。
尤其是一场酒酣耳热后,他嘴里老是喃喃喊着,“微沙……微沙……”这更是令盈 香为之气绝。
若她想入主侯爷夫人的位置,必定得先将那女人赶出府不成。
经询问过后,她打听出单微沙昨儿个因为与乔郡碰面被佐尚羽发现,他一气之下将 她关进了祠堂。
难怪,佐尚羽昨天一来就猛灌酒,分明就是心里还有那个女人,这还真是让她不服 气。一想到这儿,她更是抑郁难平,想要赶她走的心态也愈来愈浓了。
于是几经思考后,她便做下决定,直接往住家祠堂走去。
一到了那儿,她才发现这祠堂门外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祠堂大门也压根没锁!她 不禁在心底嘀咕:尚羽也真是的,说是囚禁人,还这么松懈,分明是有意让她自行离开 嘛!
八成单微沙那女人老早就不在这里了。
但当她走进去,看见单微沙还坐在祠堂的厅内,不禁有些讶异地问:“这大门根本 没锁,你怎么不离开呢?”
单微沙抬起眼看了看她,又低下头做着手上刺绣的工作,“我既然被囚在这儿,自 然就得住在这儿,如果擅自离开,我的冤枉就洗不掉了。”
“冤枉!”
盈香拔高嗓门大笑了一声,“什么叫冤枉?你昨儿个和乔郡见面可是事实,你也未 免太会装了。”
单微沙并无意为自己争辩,“很多事你并不明白,我说了也无益,如果没有事的话 ,请你出去好吗?”
“什么?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盈香瞠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虽然你是 尚羽敲锣打鼓迎娶进门的,但是,他也开门见山指明你只是侍妾的身份,凭什么对我这 么说话?”
“就是因为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就算只是偏房,还是入了房,请你出去。”单微沙 本来也无意对她说出这种话,但是,盈香实在是欺人太甚,口气上又咄咄逼人,她真的 受不了了。
“你……你以为你这个偏房有多伟大啊?尚羽已答应要纳我为正室,我看你还能威 风到几时?”盈香一气之下,便开始对她扯起谎来。
单微沙持针的手一颤,却也只能无动于衷地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再说吧!”
“你……你真以为尚羽他会爱上你,不会纳正室?”盈香没想到她都这么说了,那 女人竟还能表现得这么平静?
“我没这么说,请你不要在这儿妄自揣测。我要的生活很简单,就只是平静而已。 ”
单微沙语音喑哑,其中暗藏着几许她说不出的痛楚,对于未来她根本无法掌控,只 想换取片刻的安宁。
“很好,你当真有种,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想要的安宁就快没了。”
盈香双手抱胸,又靠近她一步说道:“等尚羽正式娶了我之后,我一定会要他休了 你,让你再一次成为弃妇!到时候,你不但连汴梁城住不下去,就连回娘家临山县,你 父母也不敢要你。”她冷冽地弯起嘴角,逞一时之快地胡诌道。单微沙身子一窒,抬起 螓首看着她,“你当真要逼我走上绝路吗?”
她盈满眼眶的泪水纷纷滴落,苍白的唇瓣更是悄悄发颤,没想到自己的命真是这么 的不堪。
她可以受尽任何的打击,但是,她的爹娘不能啊!如果她再一次地被送返家,凭爹 那刚毅的个性,铁定是会一死了之,她怎么能害了他老人家?
“人家说一山难容二虎,更何况是两个女人呢?所以,赶你走是迟早的,既然你那 么喜欢住在佐家祠堂,就让你再住个几天吧!到时候可别怪我没先提醒你。”盈香开心 地对她乱扯了几句后,转身就要离开。
单微沙却开口喊住她,“你们大喜之日何时?”
“这……”盈香眼珠子转了转,“五天后,还有事吗?”
单微沙闭上眼,静默地摇摇头,她的心也就在这瞬间已飘得好远好远……仿若再也 找不到依归……???
三天后林冲兴匆匆地从外头快步走向佐尚羽的书房。
到了房门外,他便轻叩了一下门板道:“林冲有要事禀报。”
“进来。”佐尚羽阖上卷牍。
“有急事吗?听你的口气好像很匆忙?”林冲一进书房,佐尚羽便蹙起眉宇,仔细 钻研着他的表情道。
“侯爷,果真被您猜中了,契丹狗已经按捺不住,我看他们会面之日为期不远。”
林冲兴奋地说,表情尽现出他对侯爷的佩服之意。
“怎么说?”佐尚羽已站起身。
“契丹人嗄嗑已对八王爷府发出暗号,其中有几次被我们的人拦下,看样子他们很 急了。”林冲又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赶紧盯牢他们?这时候跑来告诉我这些,是不是太大意了? ”
佐尚羽皱起眉。
可以想见辽国既已蠢动,想必这一两天他们便会行动,若因为这样的疏忽而错失活 逮他们的机会,那不就得不偿失了?
“侯爷放心,属下来您这儿前已经吩咐了下面的人严密看守,只要有任何一点风吹 草动,必定会有人火速前来禀报。”林冲立刻回禀。
“那就好,这次我一定要抓住乔郡的狐狸尾巴,替我爹报仇雪恨。”
佐尚羽眯起眸子,语意中净是对乔郡诸多的不满。
当初他可是拿他当自己的亲兄弟看待,所以,才会将这么重要的机密告诉他,没想 到自己的一时大意,竟然害死了父亲,更让为数千名的袍泽丧命,这份仇与怨结得可是 很深。
而当他逃生回到汴梁时,最想做的事就是宰了他,可是,他却强迫自己克制这个念 头,因为,他要找到更多的证据,将与他一块谋反的八王爷一并消灭。
如今,总算是到了关键时刻,他怎么能不兴奋呢?
“侯爷放心,我们的人都很机警。”林冲信心十足地说。
佐尚羽点点头,用力拍了拍他的肩,以示鼓励。
就在这时候,书房门外突然传来下人的请命声,“禀侯爷,府外有人前来传信,他 要小的通知林护卫,对方已有行动。”
佐尚羽与林冲相互投视一眼,立刻连袂走出书房,快步往府外而行。
到了那儿,林冲果然看见是他吩咐留守的手下,于是,上前与他交头接耳了一番, 随即向佐尚羽报告,“他们已经前往“马头山”会面,那我们……”
“立刻上前围堵,得留后口,我还得逼问他们的口供。”
“属下明白。”林冲衔命离去。
佐尚羽也立即命人准备快马,亲自前往,准备将他们全数拿下!
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单微沙的心境却是混沌不明,第四天了……她还要继 续在这儿待下吗?
难道真的就如盈香所言,明天便是尚羽要娶她进门的日子?
可惜她被关在这偏僻的祠堂内,对于外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她无法明白这座府 邸的人是否都为佐侯爷的大婚之礼而忙碌,更不清楚自己的未来是否真会落得一个被遣 送的命运?
虽然祠堂的门没锁,她却不想出去,她知道自己是在逃避……逃避这个答案。
另一方面她也在气他,气他这阵子对她的不闻不问。既然他这么对她,她又何苦出 去惹人嫌呢?
只是,揪在心口的不安定感让她食不下咽、睡不安枕,一颗心无所适从,不知如何 是好?
“微沙姑娘……微沙姑娘……”外头突闻香儿的轻唤声。
单微沙心头一喜,连忙问道:“香儿吗?”
“是我。”
“快进来——”她赶紧将门打开,一见真是香儿,立即上前问:“你怎么偷偷跑来 了?不怕被人发现吗?”
“反正没人注意,我就来看看您,顺便带点东西过来,我真怕您在这里什么也吃不 好,身子骨可会吃不消的。”
香儿边说边从她带来的竹篮内拿出几盘点心,还有一碗刚炖好的莲子汤。
“香儿……”单微沙已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猛拭泪。
“您可不能哭啊!孕妇最忌讳哭的。”香儿立刻慌张地扶她坐下,“您这样,香儿 以后怎么还敢来呀?”
“其实,你真的不用对我那么好,我不过是个偏房,在主子面前根本没有什么说话 的份量,实在帮不了你什么。”
“什么?你以为香儿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微沙姑娘,您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
香儿睨了她一眼,“我可是真心喜欢姑娘,对您好也是发自内心的,您可别误会香 儿啊!”
“对不起……”说着单微沙又抽泣起来。
“别哭别哭,把眼泪擦掉,吃点儿东西。”香儿赶紧将一份蜜枣果放在她眼前,催 促她吃一口。
单微沙不得不吃了一块,又赫然想起那件事,“香儿,你可知道府中是否要办喜事 了?”
“喜事?”
“我的意思是说,侯爷……侯爷他是不是又要迎娶了?”单微沙悠悠问来。
“没有啊……侯爷没说,我们一点儿都不知道。”香儿不解地问。
“是吗?”听她这么说,单微沙心里的疙瘩才猛然放下。
“不过……”香儿忽然皱了一下眉。
“嗯?”
“不过,有喜事倒是真的!”
香儿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可又将单微沙刚抬头的心又打入了谷底。
“什么喜事?”单微沙心急地问。
“我也不清楚,但今儿晚上侯爷回府后便眉开眼笑的,还说明天要大宴宾客,却没 说要做什么。”
香儿歪着小脑袋,有点儿疑惑道:“反正不管是什么,我想一定就是喜事了。”
“哦……”单微沙泄气地坐回椅上,心忖,或许盈香没骗她,佐尚羽是真的要娶她 进门。之所以没有大肆宣扬或许是因为盈香敏感的身份吧?
“微沙姑娘,您怎么了?”香儿轻声问道。
“没……没什么……”她牵强地一笑。
“那就快点儿吃,待会儿香儿得将它们端出去。”香儿一想起那个盈香,便忍不住 发起牢骚,“那个盈香姑娘最近老爱管我,好像我是专门伺候她的,真呕。”
“别这样,其实,你该对她尊敬些,她或许将会成为这座侯爷府真正的女主人。”
单微沙闭上眼,心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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