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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世界本来就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强者因为强而享有不公平的特权,弱者因为弱而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世上一切事情的结果,总是视强者的利益而定,而不会在乎弱者的感觉甚至生死。弱者提出超出自己实力所能支持范围的要求,结果祇有一个,那就是失败。”

  林天南轻蔑地道:“死到临头,还在大言不惭,这就是你们世家的一贯嘴脸!现在我已经和天阴教全面合作,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借天阴教之力逐一消灭你们四大世家,然后在天阴教的帮助下铲除异已,凡不从我号令者杀无赦,这样我号令江湖、一统武林的目标才会实现,从而当上名苻其实的武林盟主!”

  王行烈道:“原来如此,你是为了一统江湖,才和天阴教做了这场交易,筹码就是武林四大世家……”

  林天南纠正道:“不对,天阴教感兴趣的祇有你们王家,天阴教对你们王家恨之入骨那是天下皆知的了,不过除此以外我还答应在铲除王家后,将你们王家除京城外的所有的产业,还有和你们结亲的刘家所有遍布天下的药铺,统统都让给天阴教。”

  听到这里我不禁怒喝道:“什么!你们连刘神医家也要下手!他们和这件事又有何关系?”说到这里不禁担心起刘若兰来。

  林天南哈哈大笑道:“这是天阴教提出的要求,也是交易的一部分,祇要对我没有影响,刘家的生死又于我何干?”

  看着林天南卑鄙的嘴脸,我心中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正要站起身来,王行烈却回头示意我平静下来,然后对林天南道:“话说回来,你以为现在你和天阴教的这场交易会是公平的吗?当心看似公平的东西背后,隐藏的全是不可告人的东西!”

  林天南道:“这个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这时一直围立在旁沉默不语的一位天阴教长老突然开口说道:“林盟主,和这几个马上就要踏上黄泉路的人,没有必要说这么多废话吧,教主交待我们要速战速决。”

  林天南对他点头道:“在下这样说,也是为了让他们几个自命不凡的家伙死个明白,免得在黄泉路上做个冤死鬼,反正他们已经中了毒形同废人,告诉他们也不打紧。现在时辰已到,就有劳众位长老,送他们几个上路吧!”

  六位天阴教长老听后一言不发,一个对着一个,缓缓向我们六人走来。眼见生死存亡的关头就在眼前,王行烈反倒沉静下来,眼睛直盯着天阴教长老们一动不动,我们也屏气止息,随时准备听从王行烈号令行事。就在天阴教长老们走近我们身侧,准备施下毒手时,王行烈突然一声暴喝:“动手!”接着影随声起,挟着一团烈风向身前的天阴教长老攻去。王行烈一出手,就是王家家主镇家绝技“崩云掌”!

  见王行烈已经出手,我和王家四总管同时跃起,各展平生得章绝技向身前之人攻去,由于情势危急,众人出手之际毫不容情,甚至不惜两败俱伤的打法!

  林天南和六名天阴教长老谁也没有想到我们在身中“碧波不兴”奇毒之后,居然还能运功并暴起伤人,悴不及防之下,二名准备对王行烈和王行武下手的天阴教长老立时身受重伤,口中鲜血狂喷。但其它四名长老显然功力并不在王行烈等人之下,在悴不及防和千钧一发之际,居然竭尽生平所学,避开了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侥幸逃过了一劫。眼见束手待毙的猎物竟然咸鱼翻生,而猎人反倒变成了猎物,天阴教长老们心中惊惧不已,不禁怒吼连连,连忙挡在二名受伤长老的身前,不要命地向我们扑来。

  一旁的林天南眼见奇变突生,原先占尽优势的天阴教长老转眼间就重伤两人,一下子在人数上处于劣势,见情势不妙,无暇去想为何我们身中奇毒还能还手,连忙冲入战团向我扑来,意图减轻四名天阴教长老的压力。此时我正欲和王行武一起夹击一名天阴教长老,见林天南恶狠狠地扑上来,祇好返身迎上,和他斗在一起。

  此时场中已成缠斗和混战之势,由于王家五老只能发挥八成左右功力,各种武功无形中大打折扣,因此我们虽然比对方多一人,但一时间也只能打个平手而已。此时一向智计过人的林天南已隐约猜到我们可能是在强行压下体内剧毒,暂时不让其发作,因此对天阴教长老叫道:“他们已经中毒,一定坚持不了多久,大家祇要挺住,时间一长不用我们动手,他们就会不战而败了!”

  天阴教长老们见林天南如此说,心中也觉有道理,便改变与我们缠斗的策略,专心采取守势,意欲争取时间拖垮我们。

  王行烈眼见战局起了变化,林天南与天阴教诸长老只守不攻,再这样打下去,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无疑对自己极为不利,必须要赶快速战速决。于是一声大喝道:“结五行六合盘龙阵!东儿你在阵中!”

  这五行六合盘龙阵乃是王家先祖所创,基本阵法是五人同使,临敌之际,五人犹似一人,招数攻守互济,而身法则相补空隙。这套阵法的厉害之处在于守可集五人之力护住四面八方,攻则先是四人配合绵绵而上,封死对方各种退路,只留下一条生路,而剩余一人则留在这条看似可死里逃生之路上,给予敌人致命一击。阵法中央是一块安全之地,可让本方多出之一、二人伺机配合其余五人的行动,也可让本方伤者疗伤。这套阵法王家五老早已烂熟于胸,我也基本掌握了其中奥妙,王行烈话音刚落,我和王家四总管便心神领会,身形幻动,各占方位,一瞬间便结成了王家近百年来一直没有在外人面前使用过的五行六合盘龙阵。

  王行烈一声呼哨,带动阵法向天阴教四长老和林天南攻去,这一下场中情势立变,天阴教四长老和林天南除了要应付王家五老的攻击,还要小心我伺机发出的冷不防一击,各人立时险象环生,王家五老据此阵法一举扭转局面,占尽了场中优势。王行烈恨极了林天南,反而不想马上将他格毙,因此专找天阴教长老下手。王家五老心知时间不多,因此下手之际毫不容情,不多时天阴教四位长老先后陷入王家五行六合盘龙阵精心设计的各种圈套中,先后被击成重伤,倒地不起,但由于对手实在太过强横,虽有五行六合盘龙阵之助,王家五老中的王行强、王行刚也被林天南和天阴教长老们的疯狂反扑击伤。

  眼见对手只剩下林天南一人,王行烈便将五行六合盘龙阵停了下来,在将重伤的天阴教长老一一封住穴道后,王家四总管中受伤的二人立即坐倒运功疗伤,其余二人在一旁帮忙,而王行烈和我和则向林天南缓缓逼去。林天南嘴角溢血,自知不是众人的敌手,便停下手来,仰天叹道:“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你们中了”碧波不兴“奇毒,居然还能死里逃生,至我功亏一篑。此是天亡我也,非我之过也,你们要下手的话,就过来吧!”说完此话,林天南眼中闪过一道厉亡,接着转过身去,似是将一粒药丸吞入口中忆,然后挺立不动。

  众人都以为林天南是服毒自尽,免得被我们羞辱,我却隐隐感到事实恐怕并非如此,因为刚才林天南眼中一闪而过的厉亡让我心神不安,但我还来不及细想,就在此时,原先一直在一旁惊得手足无措的齐妃平和林婉清母女,见状惊叫着扑上前来,齐妃平哭着抱住林天南,求他不要自寻短见,而林婉清拦在林天南和我们中间,泣不成声地跪倒在王行烈面前说道:“王伯伯,我知道爹犯下了弥天大错,但求求您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和娘一定劝他重新做人,求求您了!”

  王行烈看着林婉清道:“你爹爹做下的事,不是我说放过就放过的,他勾结天阴邪教,与天下武林正道为敌,意欲为害江湖,就算我放过他,天下武林能放过他吗?”

  林婉清见王行烈如此说,不由哀叫道:“王伯伯……”

  王行烈黯然道:“你爹爹原先是我最器重的人,没想到他利欲熏心,为求非分之想,竟然要出卖武林正道,实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这时背对我们的林天南突然转过身来,向齐妃平和林婉清母女二人凌空发出二指,二人由于没有防备,虽然武功不弱,竟同时被林天南点中晕睡穴,立时人事不醒地倒地!

  没想到林天南竟然对家人下手,我们正错愕间,林天南已经仰天大笑道:“王行烈,你中了我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王行烈心知以林天南的一贯作风,今日之事必然不是目前我们所见到的那样简单,不知林天南和天阴教还有什么对付王家的毒辣狠招,因此急急问道:“此话怎讲?”

  林天南道:“你们知道刚才我为什么迟来了半个时辰吗?哈哈!因为我刚从陈宗启府上回来。”

  我们顿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在当今朝中李存勖和陈宗启两派的争斗中,王家在上个月已经明确表态支持李存勖,和陈宗启已经撕破了脸,陈宗启扬言要王家好看,但碍于李存勖,目前一直没有什么动作。林天南此时到陈宗启家中,不知打的是什么算盘。王行烈不禁问道:“你到陈宗启那去干什么,是不是和陈宗启密谋一起对付我们王家?”

  此时王家四总管中受伤的二人在另二人的帮助下已经将伤势基本治好,已经能够站了起来,四人听到林天南和我们的对话,感到事情不简单,连忙围了上来。

  林天南一阵冷笑,没有回答王行烈的问题,却从怀中掏中一件物事扔到了我们面前。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张像极了王行烈的面具!

  众人正大惑不解时,我突然间隐隐猜到了林天南的意图,一瞬间不禁冷汗真冒,厉声向林天南道:“陈丞相是不是已经被你杀了?!”

  经我这一问,王家五老也不是笨人,顿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一起惊惧地向林天南望去,期盼他说出的不是那个可怕的答案。然而林天南已经大笑道:“王家果然还是有一二个聪明之人,不错!事实就是你们现在所想的那样,刚才我所假扮当今王家家主王行烈潜入陈宗启府中,用祇有王家家主才会的”逍遥指“杀死了他!出来时还顺便惊动了陈府的护卫,然后不小心让他们看到了我的‘真面目’。现在恐怕陈宗启死讯连同杀人凶手的‘身份’已经传到了皇上那里了,哈哈哈!”

  众人只觉心中一阵阵发?,当今皇上对陈宗启宠幸无比,以李存勖太子之尊,居然都对他无可奈何,陈宗启的死一定会让皇上暴跳如雷,决不会放过杀人凶手。而众所周知王家已经和陈宗启翻脸,再加上陈府卫士的目击和陈宗启尸身伤口的双重“证据”,王行烈杀人犯的身份已是铁板钉钉,就算有人提出疑问,在皇上盛怒之下,又有谁敢轻易为王行烈申冤?林天南这一手,真可谓狠毒之极,不但让王行烈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更可怕的是要株连九族,估计不到天明,宫中便极有可能传下“剿灭王家”的圣旨,整个王家已经面临遭受灭顶之灾的厄运。

  巨大的危机感让王行烈和我呆了一阵,但我很快恢复过来,猛然想起不知林天南和天阴教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兵分两路,对尚在王府的王家人一起下毒手。现在王家精英可以说基本上尽在此处,如若天阴教还有几位和这里的长老一样的高手,王家人可谓凶多吉少。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极有可能,天阴教主不在此地便是最大的证明。以天阴教对王家的刻骨仇恨,她肯定要亲自覆灭王家,决不愿假朝廷之手。目前王家最难对付的人是王家五老和我,她与林天南的拟定的计划极有可能是由林天南出面,引开并下毒暗算王家五老和我,并趁我们不在时血洗王家,先消灭王家的根基,然后再回过头来集中力量全力对付我们。这样即便我们不畏“碧波不兴”奇毒,林天南和六名天阴教长老联手,和我们也有一战之力,就算我们最终取胜,也肯定元气大伤,天阴教主再最后出马,胜算必在八成以上。这个计划本来不错,祇是林天南下手心切,又误认为我们中毒后无计可施,太过得意望形,王家几代人又对应付各种暗算早有准备,以致于计划发动后,林天南和六名天阴教长老在短时间内一败涂地,竟等不到天阴教主赶回。

  现在时间对我们可说是极为重要,不知王家现在情况怎么样,但就算王家已被天阴教夷为平地,祇要王行烈和王家四总管还在,王家就还保有最精锐力量,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而且现在王家人不一定已经尽遭毒手,祇要李存勖出面,事情还有挽回的可能。一想到此,我急忙转头对王行烈说道:“爹,天阴教很有可能同时在我们家中下手,为今之计祇有我们分二路行动,孩儿先和大伯、二伯赶回家看看;你在这里先擒下林天南,然后面见太子殿下,请他为我王家申冤,然后尽快派人赶到王家……”

  听了我的话,王行烈一下子醒悟过来,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对我说道:“对,这里留我一个人就够了,你跟四位叔伯赶快回去……”

  王行烈话还没说完,林天南已经狞笑道:“已经迟了!刚才我回到家之时,天阴教主已经率领人马开始血洗你们王家,估计现在你们王家已经没剩下几个活口了!如果事情不出所料,明天一早官兵就会包围王家,大理寺和九门提督衙门里有的是我们的人,到时在你们王家制造出一个‘畏罪自杀’的现场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林天南因为激动停顿下来,他喘了一口气接着恶狠狠地说道:“今天就算你们在我这里先赢了一场,但你们失败的结局已经注定,祇要等下天阴教主赶回来,你们一样逃脱不了灭亡的命运!”

  众人担心的事情终于由林天南口中得到了证实,听到天阴教主亲自带队血洗王家,我们均知留在家中的人十有八九已遭不幸,的心不由沉了下去,王行烈双目尽赤,一步步朝林天南走去,口中一字字说道:“我要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林天南待王行烈走近,突然对他笑道:“看来我今天是难逃此劫了,你们也好不到哪去。看在你我都要同赴黄泉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敢杀掉陈宗启吗?如果祇是要对付你们王家,我根本不需要去冒触怒皇上的风险,而且要我堂堂武林盟主去和天阴教联手,若在平时我根本不会考虑。之所以会这样做,全是出自于李克宁王爷‘一石三鸟’的旨意!”

  虽然是在狂怒之下,但听到整件事居然是定王李克宁的主意,我们的脑中还是轰的一声,感到无法相信。定王李克宁是当今皇上的异母兄弟,自小就和皇上感情不错,皇上也对他十分信任,让他掌管除京城外的天下兵马。此人自皇上登基后就一直韬光养晦,专心职事,极少拋头露面,给人一种不问世事的感觉,因此难怪众人不信。

  林天南见我们脸上露出无法相信的神色,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做梦也想不到事实会是如此。其实若论心机谋略,和定王相比,李存勖和陈宗启只能算是小角色。定王现在胸怀大志,意欲取当今皇上而代之,今日之事,祇是定王登基大计中的其中一环而已。”

  听了林天南的话,我终于明白了定王李克宁的整个计划。现今朝廷上存在李存勖和陈宗启两大公开势力,而暗处李克宁也在不断招兵买马。他眼见李存勖和陈宗启相互争斗,水火不容,无论哪一方获胜,必将吞并另一方的势力,使自己实力大增,这无疑不利于李克宁的登基。于是李克宁便想出了这个毒辣的“一石三鸟”之计:先让林天南杀掉陈宗启,再嫁祸给属于李存勖一方的王家,这样一是除掉了陈宗启这个皇上宠信的大敌;二是由于“杀人犯”是李存勖一方的人,皇上必定会迁怒于李存勖,这样陈李两派一下子就同时没有了首脑,必定人心大乱,甚至树倒猢狲散,李克宁则可以趁机扩大势力,消除朝中异己;三是天下谁不知王家富可敌国,李克宁先借皇上之手除掉王家,再在朝中活动,设法让天阴教接收王家、陈家产业,积累财富,做为日后举事的开支。如此一举三得的毒计,李克宁竟然毫不费力的实现了,思之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王行烈此时也明白了整件事情,满脸俱是悲愤之色,禁不住仰天长啸,我回过神来,正想提醒他早做决断,但就在此时,我突然直觉地感到林天南体内正在发生一种奇异的变化,究竟是什么变化我无从知晓,但不知为何,我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联想到刚才林天南眼中一闪而过的厉亡,我忍不住叫了起来“不好……”

  此时王行烈也查觉了这种变化,正当他将惊异地的目光转向林天南时,林天南已是面容大变,双目充血,原先温文尔雅的面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副野兽般狰狞的嘴脸,他一把将上身的衣衫撕得粉碎,口中接着发出象野兽般的吼叫!

  随着吼叫声,林天南已经精赤的上身也出现了惊人的变化,肌肉隆起,筋节尽突,血脉似是要暴裂般贲张,望之令人生惧!

  王行烈对着林天南惊叫道:“龙虎四象易筋丹!你刚才吃下的是龙虎四象易筋丹!你……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听到“龙虎四象易筋丹”这个名字,我和王家四总管不禁大吃一惊,“龙虎四象丹”是与五毒教镇教之宝,其功效与它们教中的“天魔解体大法”有异曲同工之妙,服后在一个时辰内能使人功力暴增五倍以上,但它与“天魔解体大法”不同的是,在药效过后,服用者能恢复原状,对自身并无不利影响,不象“天魔解体大法”那样,让施用者最后赔上一条性命。“龙虎四象易筋丹”功效如神,一直是祇有教主才知道炼制之方并亲自保管的五毒教镇教之宝,但它配料难找,炼制不易,听说当年五毒教到灭亡时止也只炼成三颗,一颗在当年五毒教与 教火并时,当时的教主普灵化在情势不利时当场服下,虽然他功力暴增并毙伤对手高手二十余人,但终因寡不敌众,最后仍被围攻力竭而死,“龙虎四象易筋丹”药方也随之失传,剩下的两颗也不知去向,孰知今日竟然有一颗出现在我们眼前!

  林天南口中发出鬼嚎一样的怪笑道:“不错!正是龙虎四象易筋丹!刚才我告诉你们这么多秘密,而且是天大的秘密,就是为了争取时间,让服下的”龙虎四象易筋丹“生效,没想到你们如此愚笨,居然让我成功了……哈哈哈!你们快过来受死吧!”

  林天南话音未落,人已经势如疯虎般挟着一团烈风冲了过来,首当其冲的便是王家四总管中功力最高的王行武。他不及细想,运足全力双掌向林天南击去,林天南一声狂笑,同样双掌击来。王行烈大叫:“不要和他对掌……”同时全力向林天南攻去,意图攻林天南所必救,助王行武脱出危险。而王行武也猛然醒悟,林天南已经服下“龙虎四象易筋丹”,功力今非昔比,正想撤掌闪开时,林天南的双掌已到,再闪已经来不及,王行武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林天南一人面对王家两大高手,面无惧色,轻巧的一闪,便将王行烈的攻击避开,接着继续向王行武扑去。四掌甫一相交,只听砰的一声,王行武一个硕大的身子便被林天南击得凌空飞起,直撞到我们身后十余丈的墙上,只听一阵骨胳碎裂声从王行武体内传来,他的身子顺着墙面慢慢倒地,口中鲜血狂喷,刚才只这一下,林天南竟将功力不逊于王行烈的王行武击成重伤!

  王行烈心知王行武身受重伤后,定然失去约束丹田中毒物的能力,如此一来便凶多吉少,不由大叫一声:“大哥!……”果然不一会后王行武便七孔流血,毒发垂头而亡。

  见兄弟身亡,王行烈一声悲鸣,不要命地向林天南冲了过去,剩下的王家三总管和我也如梦初醒,也怒吼着向林天南围攻过去。王家四名顶尖高手再加上我,五人一起围攻林天南,但服下“龙虎四象易筋丹”后功力暴增的林天南,竟是出乎意料的难以对付,我们五人祇是和林天南一人堪堪打个平手。林天南瞧准我们五人中有二人伤势初愈,是包围圈中最薄弱的二环,便专向他们二人下手,意图从这里打开突破口。

  我们也查觉了林天南的意图,不得已要分出一部分精力随时准备救援受伤的二人,没想到林天南心机阴狠,他攻击受伤二人的举动竟是声东击西之计,趁我们救援受伤二人之时突下杀手,一瞬间王家四总管中又有一人被林天南击成重伤,飞起几丈后倒地不起,也象王行武一样毒发身亡。

  如此一来均势便被打破,林天南顿觉压力减轻,更是疯狂进攻。我们四人虽然苦苦支撑,无奈王氏兄弟三人只能发挥八成功力,还要时时注意体内丹田之毒,剩下的八成功力也是大打折扣,而且一下子便失去了二个亲人,王氏兄弟三人的情绪大受影响,已不能保持平常心,如此一来局面便是一边倒,不到一柱香的时间,王氏兄弟又被林天南击伤二人,结局自然也是毒发命丧。

  眼内亲人一个个倒下,王行烈的情绪已近颠狂,我也是悲愤莫名,出手尽是同归于尽的招式。但此时我们已根本不是林天南的对手,不一会便先后被林天南点中穴道,倒地不起,所幸没有受伤。王行烈倒地后怒视林天南骂不绝口,林天南听得厌烦,便将王行烈哑穴封住,让他出不了声,但王行烈仍是瞋目怒视林天南,恨不得将他一口吃下去。

  见大局已定,林天南停下手来,一阵仰天狂笑后,走到王行烈身边,狠狠踢了他一脚,说道:“没想到你们如此命硬,中了‘碧波不兴”奇毒后还如此强横,害我浪费了好不容易才搞到的龙虎四象易筋丹,真是可惜!“

  说到这时林天南突然发现原先被他点了晕睡穴的齐妃平和林婉清母女二人还倒在地上未醒,便走过去解开了他们的穴道。二人醒来后,发觉王家五老中四人已经尸横就地,而我和王行烈则被点中穴道,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不由惊叫出声。齐妃平惨然道:“天南,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堂堂武林盟主,竟去和邪教勾结,为邪教卖命,不怕日后遗臭万年,死无葬身之地吗?”

  这一下又触动了林天南的神经,他狂笑道:“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且所谓成则王侯,祇要日后我成功了,事情要怎么说还不是由我说了算?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极少数人可以愚弄极大多数人的世界!”

  见林天南状若疯狂,不可理喻,齐妃平垂头掩面,轻轻抽泣,林天南不耐烦地道:“你现在装什么正经?你不是总是要我再更上一层楼,好满足你那无休止的虚荣心吗?当初我和周清逸那酸秀才一同追求你时,你最终选择了我,不就是因为这一点吗?现在我按你的要求努力去做了,你反倒来指责我!”

  猛然听到林天南提起师父当年的伤心事,我心中一阵酸楚,不禁抬头向当年这桩公案的主角齐妃平望去,只见她齐妃平低头掩面,泣不成声道:“不错,我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但我没有叫你昧着良心去做这些不该做的事,追求这些不应该得到的东西……,自古以来邪不胜正,你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我心想齐妃平总算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心中还是有基本的是非之分,但她现在的伤心,恐怕更多的是怕林天南身败名裂后,连累她一起蒙羞,当年她身为武林第一美女,但到头来却成为头号武林败类的妻子,这份羞辱是一向心高气傲、爱慕虚荣的她绝对无法承受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当年她不是选择林天南而是师父,就不会有现在这种结局了。

  这时林天南听到齐妃平竟诅咒自己身败名裂不得好死,不禁勃然大怒,此时的他由于服下了龙虎四象易筋丹,性情早已大变,原先潜藏在心底的丑陋本性,因受药物之激而尽显出来,甚至开始主导林天南的意识。他恶恨恨地一巴掌打在齐妃平脸上,齐妃平应身倒在我们身旁不远的地上,雪白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掌印,嘴角也渗出了一丝血迹。

  林婉清见母亲被殴,惊叫着扑向齐妃平,手忙脚乱地为她擦拭嘴角的血迹。林天南狠狠地看着齐妃平道:“你这个贱人!竟敢咒我不得好死!要不是看在你我夫妻多年,我就一掌把你毙了!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假正经,所以这次消灭王家的计划根本不让你知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地闭嘴!”

  意外地受到了林天南的掌击,齐妃平反倒停止了抽泣,她搂着林婉清一语不发,口中喃喃自言自语道:“清逸,我对不起你,早知当年跟了你就好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平淡虽然简单,但是却能长远……”

  见齐妃平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公然说出怀念当年的情敌周清逸的话,林天南更是怒不可遏,他正要发作间,突然察觉体内暴增的内力不受控制地开始急速异动,在体内四处游窜,已近走火入魔之象。林天南大惊失色,顾不得找齐妃平算帐,急忙坐下盘膝运功,意图引导失控的真气回复正常。

  林婉清母女二人见林天南突然盘膝运功,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不由面面相觑。我和王行烈见此良机,便急忙运功冲穴,无奈林天南点道手法甚是怪异,我们几番努力,竟然没有成功。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和王行烈急得满头大汗,但就是无法冲开穴道。就在此时,一直盘膝运功的林天南却突然发出一声狼嗥般的叫声,脸上表情恐怖之至,他竟伸手将身上仅存的衣物撕得粉碎,然后赤祼的身形突然飞起,似一头野兽般在大厅内暴走肆虐,怪叫连连,凡他经过之处,所有的东西都被他狂暴的功力震得粉碎!

  众人见此异变,无不脸色大变,我和王行烈相顾骇然,林婉清母女二人则吓得紧紧相拥在一起,大气也不敢出。

  不知过了多久,林天南终于停了下来,谁也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以手距地,瞪着已经变成铜铃似的眼睛,吐着血红的舌头,像一只野兽般朝我们爬了过来!

  一瞬间众人仿佛听得见自己的心跳,这时众人的心情,也许祇有毛骨悚然才能形容,谁也没想到林天南在服下龙虎四象易筋丹,功力大增之后,不知为何竟然会神智尽失,变成了一只真正的野兽!

  眼前的这一切如此诡异和恐怖,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齐妃平目视林天南缓缓地“爬”近,今天连遭打击的心灵终于再也承受不住,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而一旁的林婉清眼见双亲遭此变故,也惊骇得忘记了呼叫,祇是瞪着一双大眼睛,木然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而毫无反应。

  林天南“爬”我和王行烈身边后,瞪着血红的眼睛,围着我们绕了几圈,象一只老虎一般注视了我们一阵,吓得我俩大气也不敢出。最后林天南似是对我和王行烈毫无兴趣,掉头向林婉清母女走去。

  同样围着林婉清母女绕了几圈后,林天南似是发觉她们二人与我和王行烈不同,脸上的表情也有了一些变化,到后面竟然伸出尽头舔了舔林婉清,我心想林天南虽然现在神智尽失,但毕竟和她们有着夫妻和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