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不眨地盯在碧绿潭水中的浮漂上。浮漂静静地浮在水面上,随微波起伏。
隋文帝似乎等得急了,扭头望向国师龙名道:“国师,此水别是无鲲吧!”
“回禀陛下,”
龙名沉声应火道,“钓鲲非比钓鱼,鱼见饵上钩,鲲视情上钩,陛下欲钓此鲲,此鲲亦在观望陛下。”
“依国师看来,”
隋文帝这也明白了国师的深意,“此鲲在观望寡人什么呢?”
“观陛下之情。若是陛下真情求鲲,诚意用鲲,此鲲必至。若是陛下只求小鱼小虾,或为一时猎奇,此鲲或将游向他处。”
“如果此鲲让朕满意,”
隋文帝沉思有顷,郑重说道,“朕就以兵马大元帅之位相托,爱卿以为如何?”
“陛下果能如此,此鲲必感念陛下恩德,忠心于陛下,助陛下完成一统天下之大业!”
隋文帝哈哈大笑,甚是高兴,“国师果然知朕,若不是大隋刚刚建立,朕恨不得立刻就派兵攻往南陈,推翻其残暴昏庸统治,替天行道,解南方百姓于水火,完成千秋功业!”
“陛下雄心壮志,又深爱百姓,微臣佩服!”
龙名点头道。
听到兵马大元帅几个字,太子杨勇总算明白过来,脸色一沉:“请问国师大人,此鲲究竟是何人,明说出来便是,不要在此绕来绕去,净打哑谜。”
“勇儿,住口!”
隋文帝瞪了太子一眼,语气颇为恼怒,“国师是得道高人,好不容易才留下辅佐朕,下次若是再敢对国师无礼,看朕怎么收拾你。”
又转向龙名,语气缓和起来,“太子心直口快,还往国师不要见怪才是。”
有沉思片刻,抬头轻声问道:“国师,此地并无外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龙名放下鱼竿,端正身子拱手道:“微臣不敢,陛下既然诚意相求,那微臣就斗胆放言了。微臣以为,此鲲不止一条,而是九条!”
“九条?”
隋文帝略显诧异,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盯着龙名,“国师是说,率领西梁叛军攻无不克的那九个勇士?”
“正是!陛下,据微臣所知,南陈皇上已经病危,不出三月,必然驾崩,而其太子陈叔宝即位,据说陈叔宝生活奢侈,虽为太子,却不理朝政,游手好闲,制作艳词,沉溺于美色之中。此乃天助大隋!”
顿了顿,龙名接着又道:“不过,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南陈毕竟建国经营多年,手下大将高手如云,据说其国师乃鬼谷传人,修为深不可测,又有长江天险,仍然不可小觑,所以当今之计,陛下应当多多招纳贤能之才,勇猛之士,早些为平定四海,完成千秋功业做准备。”
隋文帝沉思有顷,一阵沉默过后,缓缓开口道:“这也正是朕所担忧之处,大隋刚刚建立,百废待兴,休养生息,刻不容缓,更不宜作战。更何况之前与北方匈奴一战已经大伤元气,之后又有西梁叛乱,国库所剩已经不多,看来,这伐陈还要等上几年。”
“至于国师所荐的九人,朕也曾仔细考虑过,其勇猛自不必说,除了国师之外,大隋确实是无人能敌,但让朕担心的是……”
话说到这里止住,望着龙名。
龙名领悟,连忙应道:“陛下放心,他们九人在数年前也曾经和贫道研讨大道,他们的人品,贫道敢以人头担保。他们之所以带兵攻打大隋,一是报其西梁君主先帝之恩,但最主要的是,被西梁君主谎言所利用,说陛下残暴,这才替天行道,率并攻打大隋,对此,贫道已经向他们解释清楚了,他们也知道是被利用了,追悔莫及,愿意日后效忠陛下。”
隋文帝眉开眼笑,喜不自胜,“果真如此,那朕就放心了。”
满意地点了点,望着国师,“只是,若是国师能做朕的兵马大元帅,那大隋兵马,谁能阻之?”
俗话说的话,两军交战,不在人多,不在兵精,关键在于将领!
数月下来,隋文帝观之,国师不但道术高深,智慧亦是深不可测!
“这……请陛下收回成命,微臣乃修道之人,实在不能妄自杀戮,还请陛下体谅!”
隋文帝轻叹一声,“那好吧,朕就不强人所难喽,国师,朕听你的,一定重用那九人,相信大隋军队,日后必定会成为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铁军!”
隋文帝话应刚落,伺候他左右的毗人一脸焦急地跑来,“陛下……陛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
“皇后她怎么了?快说!”
隋文帝皱起了眉头,见毗人还在发愣,不由嗓门加大,“你倒是快说呀,想急死朕吗?”
毗人喘着粗气,终于从结巴中摆脱出来,“陛下,皇后娘娘要临盆了,太医已经赶过去了,您快回去吧!”
啪啪的两声,隋文帝和龙名两人手中的鱼竿不约而同从手中落下,溅起一大片水花。只是隋文帝可能太过焦急了,也没注意到龙名这边的怪举。
“摆驾回宫!”
龙名心里咯噔一声,甚喜,成了,这些月来的辛苦,终于要收获了,希望独孤皇后不要让他失望才好!让他的化身快些降临才是!
等隋文帝赶回皇宫,独孤皇后已经挣扎了半天,那些极有经验的接生婆竟然束手无策,御医智囊团也是焦头烂额,惊慌不已。
这皇后要是出了什么差池,那别说是他们的饭碗了,就是他们的人头都难保。
隋文帝听到消息,大怒,“若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的脑袋!”
心里也在默默祈祷,希望上天保佑他的皇后平安无事。
一直以来,皇后都是他的贤内助,只是从他登基后,忙于国事,对她有些疏忽了,想到此,隋文帝颇有些自责。
“勇儿,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请国师,国师一定会有办法!”
忽然想到了国师,隋文帝大喜,赶紧对着发愣中的太子杨勇道。
杨勇哦了一声,赶忙告别父皇,去请国师去了。
此刻的独孤皇后这才感受到巅峰到巅峰的痛处,这强度比她以前生孩子的时候不知强了多少!那个混蛋,他的种竟然也如此混蛋,让她痛死了!
眼看一旁的接生婆个个束手无策,肚子里的孩子显然不想出来,可把她给急坏了。
她不是不知道,生孩子一直是件危险的事情,就算是皇宫的妃嫔,那也只有七成的把握能顺利诞下孩子。
难道这次是因为她背叛了陛下,上天对她的惩罚吗?在这一刻,独孤伽罗想得比任何时候都多,几十年的画面在脑海中快速地回放着。
自从十四岁嫁给了陛下,到现在三十九岁,已经二十五年了,这些年无不为着陛下的将来谋划,二十五年的谋划也终于苦尽甘来,让夫君坐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自己也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她又想到了大女儿,她的成功,却又是建立在女儿的痛苦之上,要说让她最愧疚的人,那就是她的女儿了。
又想到了十个月前闯入自己生活的那个混蛋男人,他强行要了自己,还让自己怀了他的孩子,更让她此刻饱受痛苦煎熬。她本该痛恨他才对,但在这不知还能坚持多久,生命垂危之际,心底竟想要见他最后一面。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那个男人,已经闯进了自己的芳心深处,果然,如一位名人所说,通向女人心灵深处,最快捷的通道便是阴道。
这十来个月的缠绵,虽然大多数是被逼的,但也确实让她尝到了从所未有的快乐和满足。在那个男人的身下,她更能感受到自己是一个女人,是一个需要男人疼爱呵护的女人,而不是处处为丈夫考虑,担心,只为尽妻子义务的女人。
她对陛下的感情那算是爱吗?独孤皇后不由想到,从十四岁跟着他,那时候她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
胡思乱想一阵,终于没能忍住那渗入骨髓的剧痛,一下子晕了过去。
一旁伺候的宫女见状,赶忙通知陛下。
隋文帝急出了一头冷汗,一边抱怨太子的无能,这么久还没把国师请来,一边又派宫人快速去请国师。
不多久,太子杨勇终于把国师龙名带了过来。
隋文帝杨坚也顾不得多说,直接让宫女领着国师去皇后的产房,这个时候,人命关天,什么繁文缛节,宫廷规矩都顾不得了。
龙名进入产房,稍微诊断一番,情况还好,独孤皇后只是痛晕了过去,肚里的胎儿因为他输入的龙形真气太过充足,又具有他的智慧,所以长得比一般胎儿要大上不少。
更让他狂喜的是,独孤皇后的肚里竟然是双胞胎,也难怪她会如此喊痛了。
这也就是说,他施展一个秘术,一下就炼成了两个化身,这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毕竟,每施展一次秘术,是需要隔上一段时间才能施展第二次的。
龙名施了个定身术,将一旁伺候的宫女和接生婆定住,把独孤皇后收进了幻灵戒内,他也随即进入。在幻灵戒内,因为和外界时间比例的缘故,他想干些别的事情,时间足够充裕。
想要靠她自身的力量把胎儿上下来,那是不大可能了。
龙名思忖片刻,先将胎儿用真气吸出,才给独孤伽罗救醒,也省了她再受痛苦的煎熬。
独孤伽罗缓缓睁开眼来,进入眼帘的竟是她在昏迷之前想要见最后一面的他!还以为是在梦中。
“呵呵,辛苦你了,替我生了两个大胖儿子,快看,这可是咱们爱情的结晶,他们正朝你笑呢!”
龙名怀里抱着两个大胖小子,笑呵呵道。
胎儿的很好,一出生就两眼圆睁,皮肤细腻,好似人家出生后几个月的婴儿。
只不过这两胎儿却不是独立的生命,而是龙名以极其特殊的秘法,用他强行分割出的元神注入独孤伽罗的体内,又融合了两人的阴阳之精气而来,只能算是龙名的化身。
独孤伽罗脸色微变,似已察觉这不是梦中,想要怒斥这个混蛋男人,但马上就被他怀中两对圆溜溜望着她的眼睛给吸引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这……这就是自己诞下的孩儿吗?
抬头望向龙名,不无恳求道:“本宫……我……我能抱抱吗?”
第250章聘亲
瞧独孤伽罗那娇羞又带着点胆怯的模样,龙名哈哈一笑,将两孩子轻轻递去,不无调笑道:“当然,他们可是你亲生的,就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剥夺你抱他们的权利吧!”
独孤伽罗小心翼翼接过孩子,不去理会龙名的调笑,对他的胡言胡语,她几乎都产生免疫了。
细细打量着自己的孩儿,断然是他的孩子无疑了,和他竟然长得有几分像!
她又开始犯愁了,一颗心又忐忑起来,若是陛下看到这两孩子,肯定会有所怀疑,那后果不堪设想……越想越是害怕。
抬起头来,正好碰上龙名投者来的炯炯有神含有深意的目光,迟疑有顷,独孤伽罗轻声道:“我……我可是让你害惨了,背叛了陛下不说,还给你生了孩子,要是陛下知道了,你和我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出这番话来,独孤伽罗自己都觉得心虚,要不然也不可能屈服在他手里这么久,暗结珠胎,直到现在孩子都生出来了。
龙名不以为意,见她一副愁绪满怀的模样,只好敛起脸上笑容,“你要是害怕的话,把贫道说出来不就得了,就说你是被我强迫的,杨坚他和你夫妻多年,想必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吧!”
“你……”
独孤伽罗气哭之极,她现在手心都在冒汗,快担心死了,他还有心思在这里说笑!
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得罪了这个混蛋,要不然他怎么会紧缠着自己不放?
“要是本宫……我能心狠一点,你就算有一百个脑袋恐怕也要被砍了,快想想办法呀!待会儿陛下就要进来了……”
“心狠?呵呵,这倒是!在你怀有身孕的时候,贫道三番几次看到你想要喝打胎药把孩子打掉,可最后都是犹豫了半天,把打胎药给倒了,皇后娘娘,好伽罗,你该不会是真的爱上贫道了吧,要不然怎么会背叛和你恩爱十几年的夫君,冒着杀头的危险给贫道生孩子呢?”
独孤伽罗闻言,娇躯都忍不住颤抖,要不是怀里抱着孩子,她就要指着他开骂了。
这一切还不都是他逼的吗?自从那一晚他变成陛下的模样,强行和她发生了关系,不知施了什么妖法,让她一夜之间肚子就突然大了起来,那时候,仅是片刻的相处,从他的只言片语里,她就隐隐感觉到,自己下半辈子可能是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个恶魔了。
之后事态的发展超过了她的料想,这恶魔三天两头往她这里跑,神出鬼没,不是突然出现在她的被窝里,就是突然在她的浴桶里现身。
可就是这样,她不但不敢告发他,却要千方百计替他隐瞒着,她可没有勇气去面对和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夫君那质问的眼神。
结果呢,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就感觉自己快要沦陷了,这么如恶魔一般的男人虽是可恶,但却有着无穷把她吸引的魅力,贱贱地每次他的到来,都能让她心底一阵窃喜,到最后竟是夜夜期盼……
“你……你监视我?”
独孤伽罗瞪着龙名,一副要将他生吞的模样。
龙名连连摇头,“什么叫监视?话说得都难听!你我虽没有夫妻之名,但却有夫妻之实,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以说,你已经是贫道的人了,不光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心。再说,贫道暗中保护你那是对你的关心,你这样说也实在太伤贫道的心了!”
“就算这样,可你也不能……不能……”
“好了,今天可是咱们孩儿出生的大喜日子,不要说那些扫兴的了,就不能对你的男人态度好一些吗?好歹贫道也是辛苦耕耘了十来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瞧瞧,是不是感觉自己回到了十八岁的模样,那可都是贫道干出来的!”
独孤伽罗呸了一口,脸蛋一红,“这……这个……可你让我怎么跟陛下交代啊?陛下若是看到这两孩子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肯定会怀疑的,到时候……到时候你要是有个万一,那孩子怎么办?”
龙名一愣,随即释然呵呵笑道:“呵呵,说你是爱上贫道了吧,嘴上还死不承认,这下被贫道抓住把柄了吧!想关心贫道就直说嘛,还拿孩子做借口,真是的!”
说话间敲了敲自己的两个化身,还真的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那你快想想办法呀!”
“莫急,莫急!瞧好了,贫道的本事可大着呢,要不然也不能拿下你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了!”
哈笑一声,不急不忙伸出手掌,运转体内真元,施展出变身术来,手掌在两孩儿脸上缓缓移动。
“啊……真的变了个模样!”
独孤伽罗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瞬间变了模样的孩儿。
“这下该放心了吧!咱们的儿子就让杨坚老儿先养着,不过贫道会经常过来探望的。”
独孤伽罗冷静下来,“要不、要不你带走一个,待会儿就跟陛下说只生了一个,他们也不会发现什么。你是孩子的父亲,有本事把他们生出来,不会不管吧!”
“少来这一套,贫道要是不管,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只是你男人根本不会照看孩子,你这个做娘的,难道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受罪?说是让杨坚老二养着,只是开个玩笑,实际上还不是你养着,只是花销都是他付罢了。”
末了,龙名又道:“不过,你以后可不准再跟杨坚老儿有任何的牵扯,手都不准让他碰,知道吗?要不然……要不然可别怪贫道把你无情抛弃……”
独孤伽罗瞪了他一眼,不过心里却是一动,已经习惯了他的恩宠,尝到了做女人真正的快乐之处,要是他真的把自己抛弃了,恐怕自己就真的没法活下去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身边的两个侍女都是你安排的,皇上他……他有机会靠近我吗?每次皇上过来,侍女就会变成我的模样,我根本连他的面都见不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待会儿你不就见着了吗!不过,在咱们出去之前,可得先大战一场,贫道已经好今天好久没去你那了,可是让贫道想的紧,恐怕你这个贱女人也想贫道的大宝贝想疯了吧!”
独孤伽罗纵是听惯他的胡话,此刻也是羞涩不已,连忙垂下头去,轻声嘀咕道:“我……我刚生完孩子……不行的,会……会死人的……”
“放心好了,贫道已经用秘法将你修复好了,就算是大战个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事!哈哈!今天你给贫道立了大功,当然要好好补偿你,来吧,大美人!”
独孤伽罗又一声惊呼,既喜又忧,和他相处得久了,自然知道他心情一旦大好,那性致就会大增,固然会让自己很爽,但怕的是自己的身体承受不起。
*
从幻灵戒内出来,独孤伽罗是真的一点力气没有了,张嘴说话都费劲,额头上的汗珠都还未干,不过倒也真的有点像刚生完孩子的模样,看来龙名是早有预谋啊!
西梁君主孝明帝萧岿阴沉着脸,此刻的模样,仿佛瞬间老了几十岁,再无半分精气神。他败了,他派去攻打大隋的大军败得彻彻底底。
不光如此无法振兴他祖上留下的基业,恐怕他这傀儡皇帝也要做到头了!
起初他对那九个勇士信心满满,要不然也不会下定决心孤注一掷,动用一切力量发动二十万大军攻打大隋,一开始也没让他失望,连连攻克众多城池,连大隋最厉害的杨素都不是对手,眼看就要攻入长安……
结果却出来个神通广大的国师,彻底将他编制好的美梦给打破了!
颜太师匆匆忙忙进来,叩见萧岿:“启奏陛下,大隋那边传信过来了!”
这大隋军马将江陵城包围个水泄不通,但却迟迟不进城来,不攻城,也不见到处烧杀抢掠。明明能轻而易举攻破这毫无防守之力的江陵城,但却不见他们动静,实在是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西梁的大臣们困惑,孝明帝萧岿也是疑惑不解。
“来、来信了!他们怎么说?”
萧岿一惊,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急急问道。
“聘亲!”
孝明帝萧岿皱眉,“聘亲?是谁要聘亲?杨坚吗?”
颜太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垂下头去。
孝明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如何能成,如今我西梁兵败,他要杀要剐,朕无话可说,但想要我的女儿为奴为婢伺候他,休想!再说,他一快要入土的人,这不是让朕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不行,绝对不行!”
“陛下,”
颜太师抬起头来,“隋兵月前打败我军,将江陵团团围住月余,迟迟不肯宫城,原来为的是这个,先是以兵相逼,现以礼相聘,恐怕是志在必得了!”
“这……”
孝明帝萧岿急了。
“隋本为虎狼之邦,今又乘胜而来,陛下若是执意不许,隋兵势必恼羞成怒,兵临城下,后果不堪设想!”
孝明帝脸色惨白,半晌方道:“爱卿是说,朕此番不得不像隋人低头了!”
“陛下,”
颜太师摇摇头叹道,“微臣以为,眼下已经不是低头不低头之事了!”
孝明帝惊愕了:“哦?”
“陛下,眼下既然隋人不计前嫌,与陛下结亲,那势必不会将陛下如何,只要陛下修书一封,说明一时被奸臣利用,表示悔意,陛下保住我大梁基业应该不难。”
颜太师顿了一顿,又接着道:“此番欲聘亲的不是大隋皇上,而是大隋的国师,陛下派去的大军和九位将军就是被他击败的,若不是他,恐怕大隋皇上已经成了陛下的俘虏了!”
“是他!”
孝明帝萧岿不禁一声惊呼。
“正是,传闻此人是修道之人,因要在人间历练突破情关才被大隋皇上挽留下来,修为高深。也听人说他英俊神武,一表人才,撇开他是我们大梁的敌人不谈,倒也不算是委屈公主。”
孝明帝点点头,“不错,朕也有所未闻,只是老天不开眼啦,让他成为大梁的敌人,若不然……若不然朕二十万大军也不会全军覆没!”
颜太师连连摇头:“这倒未必,据老臣探知,隋兵在江陵城外驻扎一月有余,似乎就是他的命令。本来大隋皇上震怒,杨素那老贼提议要屠城,是他挺身而出,可以说是救了江陵城数万的百姓。”
“竟有此事?”
“千真万确哪,陛下,大隋皇上对他甚是敬重,封他为国师,赐他金牌,此番他又大败我军,立下大功,大隋皇上便答应满足他一个心愿。”
“什么心愿?难不成就是向朕聘亲?”
颜太师点点头,“一开始他想让大隋皇上放了我们大梁的二十万士兵,大隋皇上没有答应,这才提议要娶陛下的女儿,为的恐怕就是不想让江陵城生灵涂炭。若是陛下不答应,恐怕就是给大隋皇上屠杀我们大梁百姓的借口了。”
孝明帝一声长叹,“唉,这样说来,他倒是大梁的恩人了,罢了,罢了,给他回信,就说朕答应了。”
“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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