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笑道,“小子,你想多了。那不过是韩哥生气时的气话,他那么生气也只是让我们带小乖乖离开,就是怕气到失控伤了小乖乖。都这么久了,就算还有气,真见着面了,顶多不过再离开。再说,比起疼小乖乖,还有谁赶得过韩哥!”
阿细一下醒了神儿,明白过来连声说好,回头帮着一起搬东西。
刚一开门,就看到正扶着椅子站在地上的小家伙,仰着头望着两个大人。水灵灵的大眼睛,又黑又亮,神彩盎然,仿佛一下点亮了整张精雕玉琢似的漂亮小脸蛋儿,衬上那一身大红滚白绒边的圣诞装,怎么看怎么可爱得令人尖叫。
“小可爱,你今天真是靓极了!我那红馆、翠楼里新选的一等公主都比不上你哟,哈哈,来来,让哥哥亲一个。”
娃娃立即瘪嘴大叫,“细,臭臭,臭细细,讨厌,不要!”
“臭,我哪里臭啊!来之前我还仔仔细细地刷过三遍牙,没抽烟,没喝酒。”
娃娃的嫌弃让阿细很郁闷,张生笑着抱过娃娃,说,“小乖乖,阿细哥哥那是逗你玩儿。”
娃娃扭过小脸,那模样里居然有了一丝成熟女人的清傲劲儿,看得阿细啧啧称奇,一路上逗个不停。
车开进大宅时,阿细问了门卫后稍喘了口气,“幸好,韩哥视察新开业的几家酒店夜总会还没回来。”
张生有些诧异,“不是说前天就在视察,怎么都三天了还没查完?”
阿细看了眼正在座位上认真玩姝芹送的芭芘娃娃的小家伙,才接道,“张叔,你天天医院大宅两头跑,不是煲汤就是熬粥,哪知道现在帮里的新鲜大事儿。铁叔把以前肥标的几个大娱乐城重新规划整修了一番,档次和品位全部提高了不只一个等级,听说从大陆进了一批高文化高素质的北妹,一个比一个靓,身材一个比一个魔鬼,那简直就是……”
听这头,张生就知道一群男人伙一堆儿不是为钱那就是女人,本想打断,阿细却忙不迭地接了下去,“这回这个妞儿,听说比当年在花间名震一时的第一公主姜水瑶还要年轻,幼一齿,漂亮,水嫩,简直跟水做的似的,光是一个眼儿神都能让男人一泄千里,刚到时就引起两大地盘的主儿私斗……这次视察,听说也是铁叔帮着搭桥想给那小水妞儿找个实在的靠山拉的大幌子,你瞧,现港城除了咱们韩哥,还有谁更有资格……”
正在给芭芘装手的娃娃,一个用力,塑料手臂给折了。
这男人一摆起女人的劲头儿,丝毫不压于他们玩枪看足球赌马赌车,阿光阿虎两兄弟立即凑了脑袋过来,全部兴奋双眼冒绿光,阿细一瞧听众增加说得更起劲儿了。
“听说那个北水妞儿祖上还是江南一代的旺族,由于家族没落,逃避仇杀,才躲到咱们这地界来的。那气质啊……啧,之前豹哥让我去给韩哥送换洗的衣服,远远地瞄了一眼。哇噻……”
阿细一叹,仰天做无比神往状,急得听众们直叫他快说当时情形,并要求以照片为证,出示第一实据。
刚给芭芘穿上裙子的娃娃,嘶啦一下,将裙子扯破了。
“美啊真是美,可是再美也比不上我家大小姐年轻,幼一齿,漂亮,水嫩嫩啊!哈哈哈哈——mua!”
一个咸湿物突然帖上娃娃的面颊,重重地一声啵响,回神儿时那个偷油的家伙都乐得见牙不见眼了。
“终于亲到了,今年我一定会发大财。”
“流氓,流氓,大流氓——”娃娃拿起缺了裙角的芭芘扑上去狠打阿细,气得一张小脸红得快滴血。
“小乖乖,哥哥终于从小流氓升级成韩哥那样的大流氓了。骂得好,骂得妙,骂得呱呱叫!”
“讨厌,讨厌,流氓——”
虽然这玩笑开得太流氓了点儿,不过见娃娃又精神百倍的模样,张生也没有阻止,便任他们闹去了。
事后,他也看了阿细用手机拍回来的照片,画面里的女子一身白玉兰湘绣修身旗袍,眉目如画,笑容婉约,气质清丽大方,全身上下竟然没有半分混迹章台的风尘味儿。果然如阿细所说,模样生嫩得不得了,就像十七八岁在校大学生般的清纯,脸蛋上还带着一股稚气未脱的娃娃味儿。
听说韩希宸接连一周都留宿于那女子的香闺中,眷恋不去。直到平安夜当天,也没传消息说要回大宅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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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优宝强大不?次次都把韩老得流放在外哟!貌似……俺一不小心,写出了优宝滴一号情敌!会有啥好戏发生捏?
章台:汉时长安城有章台街,乃妓院聚集地。(喜好古文的亲应该懂,特给只看现言的亲们解释一下,哈!)
064。他都看到了?
年轻,幼一齿,漂亮,水嫩……恶心,谁跟那种女人一样啊!讨厌,讨厌,讨厌死了——
“啊啊啊——”
宝贝房里传来愤怒的尖叫,楼下正在布置厅堂的小弟们都是一阵儿诧异,几个眼神飘来荡去后,在听到阿细等人的哀叫声时,忍不住都冲上了楼。
“讨厌,滚开,流氓——”
刚到门口,两颗红闪闪的积木就砸了出来,小弟们都极有经验地闪开了。
往里一看,便见穿着滚雪边小红袄的娃娃,俏红着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却是横眉怒目地瞪着阿细这方,扶着那个装满玩具、现在却倒在地上的藤编大篮子,完全当成了她的弹药库,拣一个,砸一个。
奇怪的是小家伙从头到尾,放着阿光阿虎不理,就专砸阿细,很快将阿细逼到了“穷途末路”——浴室里。
“细,细,臭流氓——”
娃娃尖叫一声,在众人惊瞠的大眼里,终于发动了最后“总攻”,拿起一把希瑞之剑冲向终极boss。
阿细配合着一声哀叫,就要倒地装死,哪知道不小心踩到了一颗流弹——塑料小乌龟,脚下一滑朝后倒去,将将坐进了娃娃的洗浴池里,可怜里面现在空空如野,硬骨头嫩肉地叩上陶瓷跌了个头昏眼花腿抽筋。
不巧,这双腿开叉地搭在池沿上,大前方薄弱点暴露在了敌人的攻击范围内。
希瑞之剑直直戳来,正中“红心”。
“啊——”
惨叫终于换了人。
门口一群观战者乐得捶地狂笑,非常尽职尽责地将这精彩一战给拍了下来,成为他们黑龙组未来的“狂野大小姐”成长中极具历史意义的精彩一页!
阿细捂着家弟苦笑,“小乖乖,你到底在生哥哥什么气呀?”
似乎真伤到人了,娃娃害怕得一头扎进了毛绒玩偶堆里,抱着一个两米长的泰迪熊,不给正面儿。
——听说比当年在花间名震一时的第一公主姜水瑶还要年轻,幼一齿,漂亮,水嫩……
一群不要脸的臭流氓,死流氓。
“小乖乖,哥哥跟你赔不是,别生气了,哥哥陪你玩,任你杀,来来!”
“大小姐,不要细哥,咱们陪你玩,来玩骑马马。”
“说什么呢,臭小子。”
小弟们爬下地,争先恐后地要给娃娃当马骑,可是娃娃只丢来一个怨怼十足的眼神儿,一扭身推开大泰迪熊将欺近的小弟给砸了,又钻进了袋鼠妈妈的怀里不出来。
——简直跟水做的似的,光是一个眼儿神都能让男人一泄千里……
恶心死了,就知道女人、钱、地盘,赌马、赛车、彩票!恶心,恶心,恶心的臭流氓!
“小乖乖,吃火鸡大餐咯!”
“大小姐,快出来呀,兄弟们给您准备了好多礼物,快下来收礼物,拆礼物。”
“小乖乖,你在做什么,怎么钻到那里面去了?”张生穿着格子围兜进来,看到一群男人全爬地上学马啸,小家伙却不见踪影,晃了一眼才发现玩偶堆里有一个小红屁股露在外。
——想给那小水妞儿找个实在的靠山……除了咱们韩哥,还有谁更有资格……
靠山?
就是拿身体做交换吗?
还不是跟她一样,不过是个成人玩具罢了,供人娱乐,玩腻了就扔掉连看也不想看一眼。
哼,恶心!
张生上前要将娃娃抱出来,却立即引起一声不满地尖叫。
“讨厌,恶心——”
刹时间屋内一片死寂寂。
娃娃一个眯眼旋身将袋鼠妈妈推倒砸在了欺近的张生身上,一回头看到一片小流氓僵在地上,对着她瞪大眼,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骂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仿佛心事被人看到,唰啦一下红了脸又钻进了折耳兔的怀抱里叫着“讨厌小流氓”。
瞧那小红屁股在雪白的绒毛里害羞地晃荡,张生笑出声,其他人忍不住全乐呵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你们这么多人把小乖乖吓到了,都下去布置厅堂去。”
“张叔,不是我们,是阿细刚才吓到大小姐了。”
“我看是大小姐害羞了。小乖乖,别害怕,哥哥送你个小笛子。嘀嘀——”
一干人还是被张生赶了出去,抱出娃娃后温柔地做了一番思想工作,看娃娃似乎没再闹别扭了才抱着下了楼。
……
彼时,夜暮低垂,星光满天,港城的平安夜亦温暖如春,烟花透过漂亮的格子窗投进斑斓盛放的光影,爆竹穿过庭堂门槛轰得人心一片激昂热烈。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放的是童音圣诞歌,每一阶楼梯上都放着包装精美的礼品盒,一伸脖子就看到楼下大厅里那颗足有五米高的巨大圣诞树,树上的金色彩球在水晶灯下反射着迷人的点点金光,他们还没下楼,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两圣诞老人儿就跑了上来,上窜下跳连带翻跟斗,闹得不得了。
张生看着怀里的小宝贝大眼里透出好奇的光芒,笑道,“小乖乖,你瞧叔叔哥哥们多爱你,下午你睡觉的时候,大家就在准备了。你瞧那大树下多少盒子,都是送给你的圣诞礼物哦!待会儿收礼物的时候,不可以再骂流氓了,要乖乖地说谢谢叔叔、哥哥,知道吗?”
四下里不断响起“大小姐圣诞快乐”、“小乖乖平安夜快乐”的祝贺语,那一张张充满宠溺的笑脸从眼前闪过,带着单纯的祝福与欣喜……这个时候,谁会相信这些人平日里刀枪不离手,心狠手辣动则夺人性命,现在一个个都和普通人一样,期待着新年的到来。
只是,这样的日子,似乎总少了点儿什么?
小宝贝却突然垂下了眼。
——三天了还没查完……
臭流氓,最好永远都别完。不想看到人家,人家才不稀罕看到你个臭流氓,杀人狂!最好永远别回来——
……
临近十二点时,南港区,金碧辉煌宛如中国古代宫殿般的豪华夜总会高级包厢。
灯光阴魅的空间里,五彩流莹,抚过一张张兴奋激跃的脸,扭腰摆殿间,白腻柔嫩的旖旎风光,寸寸勾人魂眼,糜色重重。
在最大的那片红色沙发里,男人展臂而坐,单手撑额,健美的身躯随意舒展,修长的双腿搭在面前的水晶矮几上,黑色丝质衬衣胸前解了两颗钮扣,露出一片白皙却肌肉垒实的性感胸膛,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染指那片迷人的领地。
一个只着了黑色蕾丝情趣内依的性感肉弹从舞池里扭了出来,扑上红色沙发,一只漆满莹绿色指甲油的纤纤玉手,精准无比一下抚上那片胸膛,吐气如兰地欺近男人的脸庞,娇喘般地吐息,“韩哥,一起来玩嘛,马上就要到新年了,咱们一起倒数。”
肉弹将胸口两大块白腻直往男人手臂上蹭,玉手更顺着那处缺口画着圈子往下滑动,红唇帖上男人撑额的手轻轻一吻,一口香息直直喷向男人低垂的俊脸,她一双媚眸不屑地看向男人身侧那正经端坐着的旗袍女子,艳红的唇角勾起得意的笑。
却不知,男人从她欺来时眉峰紧蹙,当那股浓烈到令他生出恶心之感的香气吹来时,森黑的眼底划过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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