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一个理由,是气喘吁吁的疼疼带来的,她抹把头上的汗:“爸爸,和你说的一样,李春雨去了学校的小树林,我悄悄跟去,然后找到了这个。”
是拿塑料袋包着的三千块钱。
龚克第二个理由是从犯罪心理学出发的,凶手犯案后行为表现是有个逃避隐藏情绪过程的,李春雨就那个没回头,肩膀却抖了的矮个子。
按照犯罪心理轨迹,凶手在自以为洗脱嫌疑后,往往会去看看自己的发展成果,这是出于不安,也是出于满足感。龚克让疼疼跟着看哪个小孩单独行动了,于是找到了李春雨。
只是大人们无法理解,小孩子会因为想要一个模型飞机而干出伤害人的事。
离开春熙小学时,刚好夕阳西下,红色的光暖暖照着疼疼的脸,她一扫之前的沮丧:“爸爸,我的同学都说你好厉害呢!”
龚克却没吃这套,他瞥了疼疼一眼:“龚筱藤,你考虑清楚什么时候改改对你妈妈的称呼了吗?”
他都被当成不老妖精,悠喝完粥:“902,你说不带就不带,哪就那么容易?你不载我们,我们自己打车去。想把门反锁不让我们出去?没事,家里多得是被单,你要是不担心我肚子里这个,那你肯定不介意我打劫床单从楼上滑下去,九楼嘛,不高的,是吧?902,你瞪我干嘛!”
龚克揉着太阳穴,天地良心他没瞪眼,只是老婆过于胡搅蛮缠,他有点难以招架。
最终在嘹亮的义勇军进行曲歌声里,牧马人载着两个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和一个抗议无效被无情武力镇压的地主开往了陈晋昨天留下的地址,临水市北城区一条名为泗水大道的马路,78号,北城区cbd中的一栋,30层的高楼,正在进行内部装修,陈晋的爸爸在那里做装修工人。
昨晚分开前,龚克问过陈晋要不要开车去接他,当时陈晋的二叔在,陈晋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说他自己可以坐公交。龚克没有强求。
在附近找了处地下车库停好车,龚克带着妻女乘直梯去地上,在大厦门口,果然看到早蹲坐等在那里的陈晋。
看到龚克,小男生露了笑脸:“师父,你说话真算话。”
龚克摸摸他的头,疼疼不乐意得挤在他们中间:“陈晋,叫师姐!”
处理完俩小孩,他们进了电梯,数字变化时,陈晋说着昨天没说完的想法:“爸爸说他没有杀人,可还是有人总说他是杀人犯,师父,我想你查查当年到底怎么回事,我不信警察,警察没你聪明!”
警察不是不聪明,只是这起案子就他听到的内容看,似乎有不小的隐情。他来不及解释,电梯上的指示数字停在了20的位置,那是陈晋爸爸的工作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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