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能是太早了，店里没什么人，也就苏想，简宁和张文轩。
服务员话一说出口，店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是啊，这件婚纱的颜色很好看只不过，她要嫁的人不是我。”简宁笑，抬起手，“而是他。”
张文轩没什么表情的转过身，手上拿了一套白色西装，“我去试一下。”
苏想心里异样，把红色婚纱放下，随意挑选了一件白色的，进了更衣室。
服务员则是有些楞了，可能是不怎么理解他们的关系，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是如此的。
“不好意思，我——”服务员小姐道歉，还没说完，就被简宁打断。
“没关系啊，婚纱很漂亮。”简宁笑，手里摩挲着婚纱的左肩处那红色的绸缎。“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么？”
“唔——”服务员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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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想出来的时候，心情很低落，那件红色的婚纱在这短短期间竟然不见了。
苏想是那种，看上了一个东西，选择了另一样，她的心里也会很难受的。
她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心里没多大想法，却见镜中一个人缓缓向她靠近，是张文轩。
张文轩那身白色的西装，和这白色的婚纱正是一套的。
他笑了笑，看看苏想，“就这套吧。”
苏想没说话，她的婚纱选的可真仓促，婚礼举报的也仓促。
她找了些别的话来说，免得自己表现出心里的不高兴。
“你那辆桑塔纳哪里来的。”
张文轩淡然，“租的。”
苏想一愣，“其实没必要的。”
然后回更衣室，换衣服。
换好了衣服，简宁和张文轩都已经在外面等了。
“走吧，去拍婚纱照。”张文轩此时似乎心情不错。
苏想点点头，看向简宁，他没有什么表情，笑而已。
大概这家婚纱店是故意选的这个地段，她家的不远处便是婚纱摄影的店。
张文轩秉着就近原则，去了那家。
那家是小两口经营的一家小店，不是很华丽，但是看上去还不错。
但是，那小两口却不似平常店主那般的热情，见苏想，简宁和张文轩进来，竟直接拎着苏想和简宁进了拍摄棚，就张文轩站在那里十分尴尬。
比起张文轩的尴尬，简宁倒是显得淡然，只是笑笑而已。苏想则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见这怪异情景，老板娘有些疑惑，“不是你和她拍么？”问简宁。
“他和她拍。”简宁笑答。
知道自己不对了，老板娘很干脆的道歉，“不好意思哦。”
然后领着苏想和张文轩进拍摄棚，当然，是先在拍摄棚旁边的地方先画了个妆，穿上婚纱和各式各样的礼服。
一套拍下来花了一个半左右的时间，真亏得简宁没有睡着。
老板娘说下个星期就可以拿，张文轩和苏想，简宁就走人了，连后期也没有告诉老板要什么样的风格。
出了店门，简宁不知道和张文轩说了些什么，张文轩看了苏想一眼，自己开车走了。
苏想皱皱眉，没说什么，拦了辆出租车想回家却被简宁拦下。
“都快结婚了，在结婚之前，好好玩玩吧。”他笑。
苏想看他莫名其妙的就点了头。后来，她就后悔了。
简宁带着她一直走，直到走到海边。
苏想从未想过，在这个地方竟然还会有海，而简宁应该也没有来过这里才对，他为什么就知道？
抬起头，疑惑的看简宁。简宁正闭着眼，半仰头，一副享受的模样。
算了，还是不问了……
“是婚纱店里的服务员告诉我的。”简宁笑，解开苏想的疑惑。
明明，她都没有说，他就明白她的心思。还是，这种想法谁都会有，他只是想到了而已。
“哦。”她就只是这样回了一句，然后就没有了。
“等我一下。”简宁突然说，跑开。
苏想只是看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望着大海，莫名的哭了。
海风吹在脸上带着大海的味道，闭上眼睛还能够感受到那份宁静，那如同眼泪一样的咸……
“唔，我都没有叫你闭上眼你就闭上啦。”耳边传来简宁的调笑，还有热气。他大概离她很近。
她没有睁开眼睛，“我未卜先知。”
“然后为自己的这个能力高兴的哭了？”
“嗯……”
简宁不由得笑，不知道是不是苦笑。
手臂上传来丝滑的触感，真实的。苏想缓缓睁开眼睛，撇到左手上的一抹艳红。
心里，很开心的。苏想看着那抹红笑了，随即又皱起眉。
她不能在婚礼上穿它。就算得到了又如何，她不可能会结两次婚。
“可惜，你不能在婚礼上穿它。很伤心吧。”简宁把话挑明了说。
苏想轻哼，转身离去。
简宁不追，拎着婚纱向反方向走去。
正当晌午，大海上的阳光泛着淡蓝。
女孩向一边走去，步伐缓慢，微长的发在风中凌乱。男孩手中拎着那华丽的艳红婚纱，向反方向走去……
他们两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简宁只是拎着婚纱一直走，任裙摆上脱了一地金色的沙。
直到走到一棵枯树下，停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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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想回到家只是躺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肚子饿了也不去弄吃的，直到简宁回来她才开口。
“你什么意思呢？”她颇为惆怅。
简宁笑开，如同孩子，“本来想着……没意思。”
“哦。”她闭上眼睛，手臂压在额头。脑中回荡他那句带笑意的话——没意思。
简宁也不再说话，进屋睡觉。
第二天早上，这两个人却是都被饿醒的，昨天一天，都没有吃饭啊……
摸摸肚子，苏想起来泡面，简宁十分自然的坐在桌子旁边，手上拿着遥控器，“帮我泡一碗。”
“我和你商量个事儿。”苏想若有所思似的说道。
“什么？”简宁心不在焉。
“我都快结婚了。”
“嗯。”
“你来睡沙发吧。”
“不要。”
“这是我家。”
“你睡沙发都睡习惯了吧，你应该考虑考虑我。小爷从小娇生惯养，受不了那个苦哟～”
合着，她和他商量这个是用来搞笑的。低头不禁喷，突然面色严肃，“你妈还回来么？”
简宁停了好久才回答，“不了。”
“那你……回美国？”
“嗯……”
“什么时候？”这话问的很快，问出口苏想就后悔，怎么听得好像是她在赶他似的。
果然，简宁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快了……”
之后，却是笑。不是苦笑，就是笑，看的苏想心里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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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1
接连好几天，简宁都没怎么和苏想说过话，苏想也并不怎么在意。
不过……明天就要结婚了啊……她感到心里莫名郁闷起。
外面还在下着大雨，雨滴打在窗户玻璃上发出气愤的声音。苏想坐在简宁的身边，装作漫不经心，“你非要明天走？”
突然觉得，他是故意的。
他依着沙发，尽显慵懒闲适，双手不紧不慢的换着台。“不好呢？你要我当你们结婚的见证人？”他挑眉看她，笑了。
被他看得发毛，她尽力淡然的转过头，“那倒不是，只不过明天不好送罢了。”
“那就不必送了。”他扯了扯嘴角，眼神阴冷，却还是显出媚态横生的模样。忽得靠近，抬起她的下巴，问，“我漂亮么？”
他很少会说这样的话，她记得他最讨厌的便是别人说他漂亮，美之类的话语。可如今他既然问了，她便如实回答，“漂亮。”
他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思索些什么，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或许这种情绪是不该有的，但苏想还是感到了一瞬间的失落。
她低着头，思索过去，皱着眉。他却在此时靠近，近到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呼吸。
“你心跳加快了。”他说，
“哦。”那又如何？
“还嫁他么？”继续靠近，直至鼻尖对着鼻尖。
“嫁。”苏想鼓足勇气抬起头，“我爱他爱了这么多年，他要娶我，我为什么不嫁？”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不可否认，他刚才问的那一刻，她动摇了。
他不在说话，面色凝重，但也只不过是半晌，“那你嫁他了，我怎么办？”
她瞪着眼睛，显而易见的不明所以，“我嫁他干你什么事？”
不干我事么？他喃喃着，又笑了起来，低下头，唇齿交融，快得来不及让她惊呼。
他修长白净的手插入她的如墨般的发丝，形成水墨画一般的对比。苏想只是刚开始一瞬间的惊讶，接下来便是茫然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良久良久，彼此的呼吸都已经凝重，他才抬了头，在她耳畔低语些什么。
有些慌乱的看着他，苏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便如此，她也只是“哦”了一声。
次日a。m 8：00
苏想赶到婚礼现场，明明该幸福的她却感到心里缺了什么。
换上婚纱，化好了妆，转头，她看见徐静在笑，“恭喜你啊。”
苏想表情突然凝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你不难过么？”
“难过什么？”徐静走到她的身边，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我很高兴。”
她却一直盯着镜子看，她很想再问一句，你不难过么？
这场婚礼并不豪华，只是算的上隆重。
苏想和新郎并肩站着，都在笑，却不看着对方。
这是我一生的梦想，我守了这么多年……苏想有些想哭，嘴角却还扯着。
宣誓开始，那一刻，她听见飞机从天空飞过。留下一道弧线，久久不散。
不久的后来，再相遇时，他说，爱你，我爱了整整一个曾经。等你，我仿佛等了半个世纪，我不急，来日方长。
不过，那也只是后来。
现在，婚礼照常举行。
婚礼完后就是酒店，不知道为什么，苏想感觉胸口有些闷，并不想去。
看了眼张文轩，他倒没什么，只是，似乎比之前憔悴了些，脸色发暗。
刚刚坐上车子，苏想一转头刚好看见张文轩身子向前一冲，差点儿冲到前面的玻璃上。
“没事吧。”不过才几天不见……
张文轩沙哑着声音，“没事。”他摇摇头。
苏想心里虽然担心，但也没再说什么，坐在车上看着前方。
车子缓缓开动然后速度逐渐加快。
后面尾随的车子只能够看到那辆车子七绕八拐，n次差点就撞到了别的车子或者是绿化带。
苏想瞪着眼睛看张文轩，“你到底怎么了！”她无可奈何的大喊。
张文轩脸色发白，把车子停在路边，眼珠子都快要突出来，“给我，给我”他极为渴求的模样。
下意识的，苏想躲开，愣怔的看张文轩，“你，怎么了？”语气都是呆的。
张文轩不依不饶靠近苏想，“给我……我好难受”说着，他竟哭了起来。
苏想摇头，“不……”她手向后伸打开车门下了车，“不……不！”
她跑了。一路疯跑。她想过张文轩在结婚以后会对她如何如何得差，但是她没有想过他会这样对待她。
多年前，她也曾见过他这副模样，可是，现在这是为什么！
前来参加婚礼的人只是叹气，什么都不白，只知道，这婚礼怕是办不下去了。
于是，就在半路，人们都很自觉的散了。
到了夜幕降临之时，苏想才穿着脏破的婚纱回她与张文轩的新房，之前张文轩带她来看过的。她只是去安静了一下，去让自己适应这一切。
她没想到，刚打开门，迎接她的是一巴掌。
“你还回来啊……”张文轩在笑，嘴角叼着烟。
点点头，苏想没说什么以后，张文轩要她还的还多呢，现在只是开始。怕是以前的一切，都得要算在她的头上了。
刚走进几步，背后又被踹了一脚，身体不由自主得向前扑去
苏想知道他大概是算好了才在这个时候踢得，她刚好扑在碎玻璃渣上。
张文轩倒没有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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