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惊天气度恢弘,下了一子,淡淡地说:“我最喜欢听故事,特别喜欢听老人讲故事,请说。”
王老爷子下了一子,淡淡的说:“上个世纪初期,华夏动乱,军阀割据,民不聊生,高祖起兵,为天下人谋求幸福,转战各地,经历多次失败,终于在庆安打下了根据地,成为革命圣地,天下英雄都纷纷投靠,这其中,有一个英雄名叫黄鹤庆。”
听到“黄鹤庆“三字的时候,皇惊天突然身形一颤,刚刚要落下的黑子,停顿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落子,恢复了平静。
王老爷子似乎没有发现皇惊天的异常,声音悠远而又平和:“黄鹤庆原本是黄埔军校的高材生,投靠高祖之后,英勇善战,百战百胜,乃是良将奇才。”
“他从一名小小的士兵干起,没有超过三年,就成为了我军之中极为重要的将领,当任前敌副总指挥一职,打得敌人落花流水,畏之如虎。”
王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见皇惊天面无表情,便继续说下去:“当时我是三十一军团长,敬佩黄鹤庆的为人本领,和他交情很深,黄鹤庆不但用兵如神,而且师从高人学武,是个极为厉害的绝顶高手,他的本事,还在我之上。”
皇惊天依然面无表情,但是袖子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心中绝不平静。
王老爷子叹了口气:“就在那一年,我被派往敌占区救援我党一个重要人物,惨剧发生了,庆安内部举行了轰轰烈烈的整风运动,有人诬告黄鹤庆是敌人派来的奸细,并且当晚就逮捕了他。”
“唉,黄鹤庆一身好功夫,当时已经是暗劲修为,如果对我党不忠的话,谁能挡得住他突围?可是黄鹤庆为表自己清白,相信组织,并不反抗,当即被捕。”
“当时党内各种势力相互倾轧斗争,极其险恶,有人对这个军功彪炳,战功赫赫而又身居高位,前途远大的军人,已经起了嫉恨之心。”
“整风团竟然借整风为名,乘其不意,将黄鹤庆擒住,乱枪之下,废了双手双脚,然后严刑拷打,硬要他红口白牙,诬陷我党另外一个人人敬重的高级领导是奸细,想把那位领导拉下水。”
皇惊天听到这里,身形岿然不动,但是手中捻着的一颗棋子,忽然化成粉碎,牙齿紧咬,可以看见腮帮紧绷的肌肉。
王老爷子似乎并没有看见这一切,声音充满悲痛之意:“黄鹤庆是个真好汉,对党内这些奸诈小人,更是恨之入骨,焉能受他们摆布?严刑拷打三天三夜,硬是一声不吭,结果就在第四天夜里,被整风团装在麻袋之中活埋了。”
他的眼睛,深邃之中带着洞察世事的智慧,盯着皇惊天,叹了口气:“后来我从敌占区返回,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为黄鹤庆大为不平。”
“但是我当时也只是一个团长而已,因为去过敌占区,也被隔离审查,等我被放出来之后,才发现黄鹤庆的妻子和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王老爷子内疚地低下了头:“我本想照顾黄鹤庆的妻小,可是多方寻访,都不见踪影,后来撤离根据地的时候,也曾拜托老乡,寻访黄鹤庆妻小,却一直没能找到,如今一想起这些事情,便耿耿于怀。”
皇惊天长长地叹了口气:“多谢你的好意,不过老天爷并没有斩尽杀绝,当年黄鹤庆的妻小。历尽折磨,终于活了下来。”
“黄鹤庆的妻子,学了丈夫的功夫。也是个武道高手,含辛茹苦把孩子养大。传授武艺。后来建国之后,再次整风运动,终于被人查出这母子二人。竟然是内奸黄鹤庆畏罪潜逃的妻小。”
“嘿嘿,你猜怎么着?国家出动了部队搜捕,黄鹤庆的妻子为了保护儿子。被乱枪打死。而他唯一的儿子,终于逃进了深山,逃得一命。”
他的眼眸之中。仿佛要喷出火来。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喝道:“而我。就是内奸黄鹤庆的孙子!那个逃得性命的人,就是我的父亲。”
王老爷子叹了口气。似乎早已经对皇惊天的身世了若指掌,喃喃地说:“故人有后,我原本欣喜若狂。可是此时此刻,却让人感慨世事无常,天道不公。”
皇惊天不语,半晌方才静静地道:“您是我最尊敬的前辈,为人做事,光明磊落,对国家忠心耿耿,对人民俯首甘为孺子牛,可是,我们的国家体制内,您这样的人,又有多少呢?”
他的眼眸中,喷出愤怒的火,烧得眼眸有些发红,目光炯炯:“当年我父亲躲进深山,被别人收养,方才活了下来。”
“他老人家娶妻生子后,一生的愿望,就是能到北京,找到高祖爷爷,洗雪当年我爷爷的冤枉,恢复名声,可是后来因为来历不明,连路条都没有,他满腔悲愤之下,强行冲卡,竟然被当时的造反派乱枪打死,当时他手无寸铁,那一帮畜生,居然下得了这手!”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目光逼视着王老爷子:“后来,我父亲被抬回家,还吊着最后一口气,他让我永远都别进京城,别当官,但是我却不服,为什么,为什么我黄家就活该遭受这么多的劫难,为什么老天就不给我黄家一条生路?”
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忽然在他的手指下,化成碎末,指缝间碎屑簌簌而下,声音无比悲愤:“后来高宗执掌大权,改革开放,我也参了军,靠着一身武艺,在部队之中被首长赏识,但是军队黑暗,上升之路几乎全部被堵死,我拼了性命,在国防边境局部特种作战之中接连立下大功,又靠着妹妹赚来的钱上下打点,终于成就了今天的黄将军。”
他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是不是很好笑,当年我爷爷立下赫赫战功,都没有拜将,我只是打了几场局部特种战役,然后花了些钱,就成了赫赫威名的将军,嘿嘿,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王老爷子一直静静地听着,想要说些什么,终于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皇惊天的声音渐渐高昂:“我就是不服,不服国家对我黄家的不公平待遇,自从我参军开始,我就改了自己的姓,对着天地发誓,总有一天,属于我黄家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
他站了起来,游目四顾,语气铿锵激烈:“您再看看这个国家,为官者贪污享乐,腐败糜烂,为富者不仁不义,底层的老百姓,随便一个小小的灾难,就可以击垮全家的生路。”
“一场重病,一次车祸,甚至一个不小心,招惹了权贵,对升斗小民来说,都是无可挽回的大灾难,匹夫之怒,犹如火焰,民间已经熊熊燃烧。”
“最高领导心忧如焚,下级执行者却媚上欺下,政令不通,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爷爷的血,染红的这片山河,再次沦陷,成为害民贼的乐园,所以,我认为,只有军队接管这一切,建立高度集权的帝制国家,方才能将这个国家的灰暗和腐败,清除干净。”
“你想当皇帝?”
王老爷子眯着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愕然。
皇惊天淡淡一笑:“谁当领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这样,华夏才会更加强大,如果您愿意的话,我愿意接受你的领导,甘愿充当您的马前卒,冲锋陷阵,万死不辞。”
他说到后来,语气忽然凝重了几分,似乎绝非只是说说而已,态度很是诚恳。
王老爷子看着皇惊天,好像看疯子似的,半晌方才淡淡地说:“你疯了,只要我还活着,绝对不允许你这样倒行逆施,破坏国家安宁,陷民众于水深火热之中。”
“那么,您就只有死了。”
皇惊天的语气立即凝住了,半晌方才淡淡地说:“我虽然敬重您的为人,可无论是谁阻止我,都要死。”
他慢慢站了起来,草绿色的军装无风自动,深深地凝视着王老爷子:“我还有一句话要问,您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王老爷子依然坐在石凳上,眼眸之中,却闪过刀锋一般的光芒:“黄家家传武道兵形八式,我焉能不认识,七年之前全国军区特种兵比武,你获得冠军,我看过你的出手,你的家传武艺,虽然有过不小的改动掩饰,但绝对瞒不过我。”
王老爷子淡淡地看着皇惊天,眼眸之中有着深深的遗憾:“据我所知,姬长风只是得了你兵形八式中的枪式而已,却已经突破化劲,成了赫赫威名的军神,嘿嘿,黄鹤庆的武道,在上个世纪,已经近乎天下无敌。”
皇惊天点了点头,眼眸之中有着钦佩之色:“难怪自从七年前开始,我忽然感觉自己在军队之中,上升之路忽然打开,几乎算是一帆风顺,这其中,恐怕有您不小的功劳。”
王老爷子叹了口气:“你战功赫赫,又是将门之后,我只是不想让人才埋没而已,可是没有想到,嘿嘿,我着力培养的大将,居然对国家心怀不轨,世事无常啊,当真是世事无常。”
皇惊天嘿嘿冷笑:“您着力栽培我不假,可是我知道,你也别无选择,除了我之外,整个华夏,还有谁能抵挡宙斯还有他一手创立的神之国度?”
“据我所知,神之国度已经控制了大半个西方国家的政/治经济,甚至米国的骷髅会和共济会,都已经投入神之国度,如果没有我皇惊天,你认为只凭凤吟雪一人,可以抵挡神之国度的侵入吗?”
王老爷子默然,良久方才淡淡地说:“你是军人,保家卫国只是本分而已,我劝你一句,只要就此退去,解散造化圣教,放弃你不切实际的荒诞想法,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依然是华夏的擎天一柱,守护华夏的天空永远蔚蓝。”
皇惊天哈哈狂笑,昂然道:“老将军,我敬佩你的为人,可是你的武道嘛,却已经跌落,我要杀你,天下谁能抵挡?”
“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皇惊天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我已经加入了神之国度,一百零八天行者,还有宙斯,都是我的强援,你今天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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