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一进门，王小石就浑身一僵。
王老爷子手持三尺狼毫，铺开一尺二的宣纸，正在写字，只见墨汁淋漓，笔锋峥嵘，犹如长枪大戟，一笔一划之间，都是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意，显出王老爷子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之意。
王老爷子的身边，一个窈窕身影，一袭白衣，绝尘清丽，光从背影看去，就让人自惭形秽，不敢仰视，浑身上下，好像有一层淡淡的耀眼光晕，不是凤吟雪是谁？
只见她素手纤纤，正在帮王老爷子磨墨，端砚条在她的手中，好像一瞬间有了灵性和生命，美得没法形容。
王小石张口结舌，一只脚跨进门槛之中，一只脚还在外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神色无比尴尬，心中发苦，泪流成河：“姥姥个熊，连老实人阿圆师叔都会骗人了，这世界还能相信谁？”
要是知道凤吟雪这位姑奶/奶在这里，打死王小石，他也不愿意就这么大大咧咧地闯进来，少不得去李曼香闺里面软磨硬泡，一直挨到晚上再来。
凤吟雪依旧一如既往的冷冰冰，甚至没有多看王小石一眼，倒是王老爷子豪爽地笑了起来：“哈哈，根据时间估计，你差不多也是这个点儿过来，听说你又剿灭了拜月教，哈哈，这可是为国为民立下了大功，过来过来，让爷爷好好瞧瞧，胖了还是瘦了？”
王小石瞥了凤吟雪一眼，乖乖地走了过去，老爷子鼻子一嗅，奇怪地道：“这是什么味道，这么纯净........”
王小石自从突破罡劲之后，身体的杂质渐渐净化，身子对食物的需要，也渐渐减少，甚至一日上大号的次数，都减少很多，而整个身子，有一股特别纯净的味道，好像初生婴儿那种体香，闻着让人能感觉到生命的气息，特别好闻。
王小石苦笑，耸了耸肩膀：“放心吧，爷爷，你孙子可不是伪娘，不喜欢擦胭抹粉喷香水，能有什么香味........爷爷，其实我三天没有洗澡了。”
他和王老爷子开玩笑，却发现王老爷子并没有放开手，反而靠近自己，深深吸气，不免有些尴尬。
王老爷子面色郑重，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仔细分辨什么，末了用一种不敢置信的语气道：“小石，你身上这一股味道，是不是先天之气？”
他不等王小石说话，就自顾自地下了判断：“对，这就是先天之气，小石，你的武道，竟然到了这种境界？后天转先天，这么说，离那个玄之又玄的境界不远了，燕如如果知道了，一定会为你骄傲而自豪的。”
王小石听得如坠云雾，不知道爷爷在说什么，不过听上去，是好事啊。
凤吟雪的眼眸中，也露出震惊之意，这一份惊诧，看在王小石的眼睛之中，可是受用得很，他朝凤吟雪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意，凤吟雪却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一脸震惊的王老爷子拉着王小石问长问短，大到王小石的拳法套路，小到他的生活起居，饮食习惯，好像一个真正的老中医。
王小石心中砰砰直跳，含羞带怯：“要是爷爷问到自己一晚上和女人做几次，那怎么好意思呢？”
幸好，王老爷子没有理会这贱人的私生活，详细地问了他的生活细节之后。方才用肯定的语气道：“小石，不用说了，你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先天境界了，哈哈。没有想到。我王家子孙在燕如之后，又一个先天高手就要出世，大喜啊。”
王小石听王老爷子没有问自己强大的某方面功能。遗憾之中，松了一口气：“爷爷，什么叫先天高手。很厉害吗。宙斯就是先天高手吗？”
凤吟雪哼了一声，向他翻了一个白眼，一副“你是土鳖”的表情。随即转过身去。收拾笔墨纸砚。不再理会王小石。
不得不说，美女就是美女。连白眼都那么好看，王小石嘻嘻一笑。不以为意，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
王老爷子很是高兴，一边吩咐凤吟雪泡茶。一边坐了下来，捋着雪白的胡须，笑吟吟地说：“一直以来，先天高手只存在传说之中，你不知道，一点都不奇怪。”
“事实上，在宙斯和你父亲没有出现以前，我跟你的母亲，一直都怀疑是否有先天高手的存在。”
“可是京城一战，见识过宙斯的本领后，我们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罡劲并不是武道的最高境界，后来你母亲突破之后，也进入了先天境界，证实了咱们王氏武道，是可以进入先天境界的。”
“事实上，古往今来，结丹成神是所有武道高手毕生追求的梦想，结丹之后，就彻底完成了人类的第三次进化，无论是体力和爆发力，还是大脑开发利用的程度，都到了普通人无法企及的程度，这样的高手，被称之为神。”
“后来，随着生命科学的进步，以及人类营养学的进步，辅以现代高科技进行武道修炼，各位武学巨匠惊奇的发现，丹劲之后，还有一个境界，可以把自身的精元之气，压缩到无比浓缩的程度，然后隔空伤人，这几乎已经是武道的最高境界。”
“你想想，武道高手过招，拳脚无眼，生死只在一线之间，要是有人能凌空吐出暗劲，杀人于无影无形之中，天下谁能抵挡？”
王小石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武道高手过招，一拳一脚，凶狠无比，往往避让对方攻势，只在毫厘之间。
要是有人突然可以凌空吐出暗劲杀人，那就跟游戏里面，开了外挂似的，的确无人可挡。
就在此时，凤吟雪已经斟了茶上来，极品的大红袍，还没有沾唇，便是一股幽香。
凤吟雪也不坐下，只是盈盈站在王老爷子的身后，帮他按摩肩膀，眼睛低垂，看也不看王小石一眼。
王老爷子举杯，喝了一口，继续说：“结丹之后，已经成神，旧有的武道等级显然已经无法称呼这个境界，后来有人称这个境界，为超神境界，这种可以凌空杀人的暗劲，叫罡劲，小石，你试试？”
王小石点了点头，翻起手掌，凝聚罡气，只见他的掌心，逐渐升起一股白色的气旋，好像掌心之中，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王小石长长吸了一口气，那罡气突然变大，从一族小小火苗，变成了冲天火焰，然后左掌一翻，向外拍去，只听木质的窗棂啪地一声脆响，一个脸盆大的窟窿出现在窗子上，断痕俨然。
王小石散了罡气，心中有些得意，这一股罡气，比自己刚刚突破的时候，又雄浑不少。
这些天来忙忙碌碌，没有时间修炼武道，但是没有想到颇有进展，难怪母亲要让自己回都市体味人生百味，提高境界，的确有她的道理。
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凤吟雪已经到达了丹劲巅峰，却始终隔着一层薄薄的阻碍，难以逾越，此刻见了王小石这一招凌空罡气，脸上若有所思，显然悟了不少东西。
王老爷子点了点头，很是满意：“能够活着看见这样神奇的武道绝技，可是我的荣幸，小石，你年纪轻轻，可已经到达了罡劲，百步之内，杀人如探囊取物，可是你知道吗？这只是后天武者的最高境界。”
“罡劲之后，如果还能继续前进，才是传说之中的先天境界，达到不垢不净，长命百岁的境界。”
“据说先天之后，可以像真正的神仙一样白日飞升，长生不死，这当然是骗人的，但是据我和你母亲猜测，达到先天之后，寿命达到两三百岁，完全没有问题，而力量和速度以及人脑的开发，也会到了另外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
王小石苦笑了一声：“爷爷，你说的话我都信，不过这事儿也没有谁达到先天境界啊，谁知道那是一个什么状态，难道就是宙斯的境界？可是我看他，也没有白日飞升是不是？”
王老爷子摇了摇头：“我估计，宙斯也没有达到先天之后的最高境界，不然的话，他要闯进大佛窟，谁也挡不住。”
“师父，也有可能宙斯没有办法对付大佛窟里面的怪物，他还在等自己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这一次，凤吟雪意外地说话了，声音犹如泉水叮当，说不出的好听。
王老爷子点了点头：“这种可能性极大，但是不管如何，我们都不能让宙斯随意闯入大佛窟，我有一种奇异的预感，宙斯闯入大佛窟之后，有可能会给华夏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那阴阳脸病毒，如果真的被人带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王小石和凤吟雪一头，王小石不敢再调笑，庄重地说：“爷爷放心，华夏是我的祖国，无论如何，我都会守护神州大地，守护这几十亿人民，这是母亲交给我的任务。”
王老爷子长长叹了口气，眼睛盯着王小石，不舍之中又有安慰之意：“好孩子，爷爷和你母亲爱你，胜过这世间的一切，但是说到国家民族大义，爷爷宁愿你战死沙场，也要护得这一方神州平安，我相信你母亲也是这样想的。”
“因为.......”
老爷子的眼睛红了，声音却坚决得仿佛刺刀划过金属：“你是一个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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