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吧。”
王小石大喝一声,破军重剑化作一溜残影,霎时间到了那黑影的面前。
那黑影躲避不及,手中的重狙猛地一挡,却发出一声闷哼,无坚不摧的破军重剑,荡开他的重狙,长剑贯入他的胸膛,把他硬生生钉在合金墙壁上。
一招之间,邪龙死!
王小石冲了过来,拔出了破军重剑,却听得不远处,有人淡淡地笑了起来:“不愧是我的好师弟啊,杀起咱们god的下属来,眼睛都不眨呢。”
曾书林的声音!
一听这个声音,王小石的整个身子,都颤抖了一下,那种被兄弟背叛,尖锐的疼痛感,又从心地涌了上来,这样的疼痛,仿佛用刀子,捅在灵魂最柔软的地方,一刀又一刀……
“大师兄,为什么是你?”
王小石手中的破军重剑,拖在金属过道上,火花四溅,语气之中,充满了悲哀之意:“你难道不知道,我对god的位子,一直都没有什么兴趣吗?只要你不背叛,god只有一个首领,那就是你。”
“首领,你别听他的,解决了他,咱们得赶紧走,这里全都是塑胶定时炸弹,一旦启动,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龙鹫粗豪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在这个沉闷的地底,面对着王小石,就连一向嚣张狂野的龙鹫,也开始变得紧张。
哧!
黑暗之中,闪过一丝亮光,一簇温暖而又命令的火焰,出现在黑漆漆的空间中。
明黄色的火焰,在一个金属筒中,金属筒不过中指长短,上边雕刻着一些线条粗劣的涂鸦图片,而持着金属筒的人,就是曾书林。
很久不见,曾书林仿佛也变得更憔悴了一些,胖胖的体型,瘦了不少,嘴唇发白龟裂,一双眼睛,却依然温和亲厚。
看着曾书林,王小石心中酸楚而又愤怒,曾书林对自己下手,王小石不在乎,可是这个畜生,居然对燕侯卫老兵下手,简直罪无可恕。
没有见到曾书林之时,王小石心头念念不忘,一定要将这个家伙碎尸万段。
可是如今相遇在这个黑漆漆的牢底,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或许是太过愤怒,或者太过哀痛,反而沉默了。
曾书林把手中的火焰微微举起,淡淡地说:“看到没有,这是我们哥俩小时候,一起制作的千里火,你说这是古时候大侠必备的装备,为了这个,我还被师父罚蹲两个小时的马步,你的千里火呢?”
王小石叹了一口气:“丢了。”
“首领……”
龙鹫在一旁明显着急,提醒了曾书林一句,曾书林却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微微喟叹:“是啊,这些东西,谁都不会在意的,丢了就丢了吧,我的千里火,我一直珍藏着,因为那是它代表着,你和我,少年最珍贵的情谊,那些日子,刀子一起挨,有酒一起喝,唉……”
王小石再也忍不住,眼眶之中便要涌出泪水:“大师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反叛?”
“是啊,我为什么要反叛?”
曾书林出神地看着手中的火焰,喃喃地说,火焰渐渐变得黯淡,烛光之中,那些少年的生死与共,热血狂歌的日子,也在逝去。
龙鹫再也忍不住,截断了曾书林的话:“王小石,如果你想要燕侯卫一帮老家伙好好活着的话,就跪下来,给爷爷磕三个响头,然后乖乖自己注射g213基因液,不然的话,你们全都要死。”
他说着,把一个吸满溶液的针筒,丢在地下,同时亮出一个遥控器,狞笑着说:“每一个燕侯卫的囚房中,都安装了遥控炸弹,你准备让这些老家伙,都死在你的面前吗?”
王小石目光变得寒冷起来,手中的破军重剑,被他的精元之气灼烧,浓重的铁锈味道,四处散发,混合着剑锋上的血腥之气,犹如死亡的味道。
在龙鹫的身后,是一排排的合金囚房,每一个囚房,都只有棺材大小,不过是直立的,燕侯卫老兵,就关在其中。
龙鹫看着王小石蓄势待发,却一步不退,冷笑着说:“怎么,想杀我,嘿嘿,爷爷这一条命,反正已经豁出去了,不过在你杀我之前,我一定会带着这一群老家伙上西天的,哈哈。”
笃!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声奇异的声响,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从他的胸口传来,龙鹫低头,半截带血的匕首,从自己的胸口透了出来。
刀柄,握在曾书林手中!
龙鹫不由得愕然,不敢置信地看着曾书林,嘴角的鲜血。涌了出来。
曾书林淡淡地看着他,说:“你一直对我嚣张跋扈,我忍了。你暗地里和华情局勾结,我也忍了。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让莉莉丝那个女表子。*我,设计我,让我染上毒瘾。唆使我反叛god。还丧心病狂地对小蛋和燕侯卫老兵下手……”
说到这里,他的眼眸之中,闪过无比痛恨的神色。猛地把匕首斜斜向上一切。淡淡地说:“如今我穷途末路。你也休想得活。”
龙鹫闷哼一声,嘴中流血。,脸上却渐渐泛出得意的笑容来。勉强打了个哈哈,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哈哈。原来你发现了,咳咳,没有想到,你这个白痴,也能发现这个局。”
他的脸,肌肉抽搐,神色变得无比狰狞可怕:“不错,用枪狙击你的人,正是老子,在你疼痛难忍的时候,莉莉丝用毒品帮你麻醉,也是老子指使的。”
曾书林的脸色,始终淡淡的。
王小石听着他们的对话,神情却渐渐变得震惊起来:“龙鹫,原来早在七年前,你就开始对大师兄下手,陷害他,为什么?”
龙鹫的脸,因为疼痛,因为疯狂,抽搐不已,眼睛犹如鬼火一般,看着极为可怕:“哈哈,为什么,我也要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父亲,要这么早就死了,为什么他用命换来的god基业,要落在你这两个草包的手中,为什么我龙鹫一生下来,就注定是你们的奴才和跟班?”
他狠狠地瞪着曾书林,眼睛之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比起王小石,你更是个草包中的草包,不过有幸被王燕如看中,成为她的弟子,在新一代的god子弟中,地位才显得更加超然。”
“我嫉妒你,更超过对王小石的怨恨,只有弄倒了你,老子才有可能更进一步。”
“嘿嘿,这个世上,无论多么强大的人,都没有办法抗拒毒品,只要沾上这一头魔鬼,谁也无法控制自己。”
“所以七年前,我扮成杀手,在密西西比河的码头上,对你开枪,然后再让莉莉丝用毒品帮你止疼,你别忘了,当时你对我千恩万谢的奴才样子,哈哈哈。”
曾书林狠狠地看着他,忽然重重一耳光,打在龙鹫的脸上。
龙鹫却定定地看着王小石,哈哈大笑:“王小石,你没有想到吧,你这个勤勉,敦厚的大师兄,在外人面前的谦谦君子,其实早已经是个瘾君子了,像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偷偷吸毒,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这一切。”
王小石愣愣地看着曾书林,手中的破军重剑,始终拖着:“大师兄,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这一切,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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