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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又厚又黑红楼梦|作者:820109366|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6:28:57|下载:又厚又黑红楼梦TXT下载
  序:关于“黑心杀手”王小山的黑材料

  王小山,男,汉族,据说是中国辽宁省鞍山人,身高米,体重175斤,波浪发,三眼皮,薄唇。外貌特征极富迷惑性,群众往往据此以为他是个老实人。从王犯既往历史看,王小山长期在伟大祖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土地上四处流窜,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掏出他的小本本来涂抹几笔。最近几年,他终于潜伏到了伟大首都北京,并深深地扎下根来,甚至用只喝普京的方式妄图和广大北京人民群众打成一片。

  是狐狸就要露出尾巴,王犯终于过上稳定生活以后,一直以来埋藏在他心中的罪恶种子终于抑制不住地萌发出来。由于北京市对市容市貌非常重视,王犯失去了在墙上随手涂鸦的自由,于是,从《亲爱的死鬼》开始,王犯开始疯狂地用文字出版物发泄个人不满,向公众和社会报复,走上了反社会、反人类的邪恶道路。

  从犯罪手法上看,王犯一贯喜爱篡改名著,并将其窃为己有。早年间,王犯曾担任非法组织黑通社主编。在他主抓《黑板报》等国家明令禁止的网络地下出版物时,就已经形成了这一恶习。多年来,虽有大批居民委员会成员对他做了耐心细致的教育工作,但是王犯自始至终怙恶不悛、多行不义、屡教不改,顽固地把自己放在人民的对立面上。在一些社会闲杂人员的口中,他被称为“黑心杀手”,他的犯罪风格被称为“黑通体”。

  2006年4月,王犯将罪恶的黑手再次伸向我国出版业,准备出版新络犯罪分子猛小蛇、王佩、董事长(另案处理中)、李寻欢、和菜头等人,准备以编年体形式出版《2004手工历史》。用一群社会败类的视角,逐一点评2004年社会热点新闻。但是这一尝试在我英勇的出版战线工作人员的火眼金睛下,遭到了可耻的失败。

  2005年下半年,王犯认为集体行动目标太大,容易引起注意。因此将队伍化整为零,每位成员负责在某一文学领域。王犯自己选择了小说,准备写一本名叫《果然是个坏人》的书,主要内容是讲北京文化圈里生态环境。主要手法是抡棍子、泼脏水,同时配合小道消息。央行得知这一消息后,果断升值提息。王犯为了交纳新利率下的按揭,不得不放下小说,重拾专栏。这一阴谋在央行和房地产企业的联动配合、铁拳出击下,再一次遭到了可耻的失败。

  但是,一个真正的坏人是不能轻言放弃的。一个坏人之所以是个坏人,是因为他比好人更坚毅,更努力,更勤奋,无论身处何种环境,都不放弃自己犯罪的欲望,最终才能使犯罪目标达成。否则,坏人也就不成其为坏人,早就堕落为一个平庸的好人了。《果然是个坏人》再次遭到失败,王犯小山依然执迷不悟,把罪恶的黑手再一次伸向了我国古典名著。这本假托《红楼梦》而写成的《又厚又黑红楼梦》就是王犯小山多年坚持和多次努力的结果,它充分体现了一个老牌犯罪分子的情怀,揭示了一批犯罪分子自力向上的时代风貌。

  《又厚又黑红楼梦》由王犯2007仭?008在中国报纸专栏上放毒的内容集合而成,邪气凛然,正气不侵。站在一个犯罪分子的立场上,以《红楼梦》为背景,对一年来中国文化、娱乐、科技、农业、体育及部分社会现象谈了自己的看法和态度。在这一点上,王犯交代问题的态度是诚恳而认真的。因此,也给广大读者一个宝贵的机会,可以近距离观察一个犯罪分子肮脏的内心世界,便于广大群众掌握犯罪分子的心理活动特点和作案规律,从而促进社会治安的良性发展,保护广大妇女儿童的合法权益。

  此外,我们也可以借此机会,看到一个职业犯罪专家在现实生活中,由于生活的压力而不得不一次次改变犯罪手法的人生轨迹。从合著到独自创作,从小说到杂文集,一个人的想法最终实现下来的时候,可能往往与自己的初衷相去甚远,而这一点根本无关个人能力。我个人更希望看到一本完整的小说,但是看起来还需要等待一些日子。毕竟,犯罪分子也是人,我们总不能要求他饿着肚子去作案。

  最后提醒一点:请用批判的眼光审阅这本《又厚又黑红楼梦》。

  和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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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篇 红楼大讲坛(1)

  小僧也伸伸脚

  不夸张地说,《红楼梦》大概是被最多中国人了解的书了。我没那么傻,像某些人那样跑到媒体上把自己不着四六的幻想发布出来。我的想法是:既然《红楼梦》是百科全书,所有的现实都能在《红楼梦》中找到影子,不妨就找找看,向另一方向胡说一番也罢。

  《红楼梦》就是生活。

  话说回来,到现在为止,花纳税人钱养着的红学家们对《红楼梦》的考证也不见得就比业余的刘心武靠谱很多。从这一点上来说,和尚摸得,刘心武当然也摸得。

  反正都不靠谱,干脆都不靠谱算了。

  对《红楼梦》文学上评价比较靠谱的是王蒙,具体可以参考《红楼梦》(王蒙评点本,上海文艺出版社2005年1月增补版);对红学考证看上去比较让人信服的是陈林,可以参考《破译红楼时间密码》(陈林著,江苏美术出版社2006年6月版)。

  对于所谓红学家来说,这两个人也都是业余的。我对职业红学家也没甚偏见,只不过觉得花了纳税人数十年的钱,却只知道评教授出风头,就让人有些不那么齿了。红学家中,毁师谤道、欺师灭祖有其人,假造(曹雪芹)墓碑指鹿为马有其事,当事人人五人六,居然一路风光到今天。欺师灭祖的,天瞽其双目;指鹿为马的,地减其生年,不值一论。而红学家们的成果呢?几十年下来,似乎只考证出一件事:曹雪芹其人确实存在。而曹雪芹到底是谁的儿子、脂砚斋又是谁、一百二十回《红楼梦》是不是出自一个人之手,这些基本问题当然一问三不知。至于《红楼梦》作者究竟是谁,天知道,地知道,你我不知道,其实职业红学家也不知道。

  既如此,小僧也伸伸脚。

  三人行

  孔老二说,三人行必有他师。这话大概是想让人多看别人的长处,放在今天看来,越发有道理了。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现在学科越分越细,想什么都知道确实很难。

  有些“学问”,可以作为谈资,我就经常拿些似是而非的东西考别人,骗酒喝,比如“冒”字到底怎么写啦,空穴来风、万人空巷这些成语到底什么意思啦,为什么cctv…5所有的节目都把“问鼎”的意思搞拧啦,等等。我读错别字的时候也难免被人笑话,天地这么大,谁还没有点不知道的事呢。错了,承认,改正,别像朱军那样把别人的爹叫家父,被指出了还嘴硬也就是了。

  最近周岭、何东、陆川三人行,在“您”字到底出现在元朝还是清朝较劲,这种学问,对搞学术之外的人意思实在不大。即使参加“红楼梦中人”的小姑娘真搞错了,周岭先生也没必要动那么大的肝火。学什么不好,非学余秋雨干吗?你说《红楼梦》时代的人怎么说话?要能完全搞清楚才怪。

  过程中,何东质疑周岭,陆川反驳何东,都属正常,只有周岭先生的反应让人哑然失笑——“何东、陆川给我做学生我都不要。”

  第一,也没人要给你做学生;第二,如果你在大学招生,那二位按规定真去考,考上了的话,你不要也得要。

  周岭先生显然是有些红学功底的,不然也不会有人找他做1987年版电视剧《红楼梦》的编剧。何东做了些什么我不清楚,陆川是拍电影的,做导演,成绩还不错。如果周岭有心投在陆川门下学拍电影,我想陆川先生不至于不要,除非他太忙,没时间带学生——前面说了,术业有专攻嘛。

  顺嘴说一句,1987年版电视剧《红楼梦》大体过得去,就是编剧太烂,结局部分抛弃了流传几百年的百二十回版本,另搞一套,看上去是想学金圣叹腰斩《水浒》,但空有金圣叹的勇气,没有金圣叹的才力,非驴非马,惨不忍睹。

  “下肢大者”

  武侠小说看了不少,“大说”,最大的就是郭靖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出现在《神雕侠侣》中。神雕的故事发生在宋末元初,宋朝的文字,我能记住最吓人的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是上套呢,如果每个人真按照这个说法做事,“进亦忧,退亦忧”,则没人快乐得起来。这话最多可以算作士大夫的个人守则吧——当然啊,范仲淹在士大夫里是个“强手”,不算口是心非。

  即使范仲淹,在同一篇文章中,也有“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这样的话。什么意思?意思就是,那个时候的“国”就是“君”,“民”固然是“民”,但都是“臣民”,而不是“人民”。第二华人书香吧 bsp;第一篇 红楼大讲坛(2)

  《红楼梦》是一部奇书,但再奇也奇不到时代前面去。武侠小说故事可看,但不能认真对待,原因之一就是里面充满了时代的不可能。《红楼梦》中,如果让林黛玉、薛宝钗、史湘云这些姑娘说出黄蓉“宋室南渡之后,词人墨客,无一不有家国之悲”这样的话来,老曹就跟金庸一样了。

  《红楼梦》中,没人有什么“国”的概念,最大的也和范仲淹一样,不过是“君”,连最“清白”的贾宝玉说出来的也不过是这样的话:“那些个须眉浊物,只知道文死谏,武死战,这二死是大丈夫死名死节……将来置君于何地……将来弃国于何地,所以这皆非正死。”这里的“君”和“国”是互文,实际上都是“君”,咱们这儿向来只有“家”,并无什么“国”。

  因此,到了顾炎武提出了“天下”的概念,他说:“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君”、“国”、“天下”这些概念才有了分别,“亡国与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

  所以,武侠小说最大的词“侠之大者”,不过是像网友阿村所说,乃“下肢大者”,四肢发达而百无一用。

  x者见x

  单是命意,就因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

  ——《鲁迅论〈红楼梦〉》

  经学家看到《易》。这就不用多说了,那些宿命的话,书里确实不少。近些年还有《易》学家用太极八卦解析《红楼梦》,结论是:薛宝钗男扮女装,林黛玉没死,王夫人不是宝玉的生母,贾宝玉和林黛玉有个私生子。

  道学家见到淫。说法举不胜举,连原书有一章“秦可卿淫丧天香楼”,这种荒诞不经的说法都有人相信,还拿去写论文。有谁见来?可见淫者见淫后的力量。他们所依据的甲戌本的批语“命芹溪删去”、“删去天香楼一节,少却四五了。

  我第一次看脂砚斋批注《红楼梦》就一脑子糨糊,如此前言不搭后语的批注,居然困扰了红学界将近100年,也算匪夷所思。没见一个人抛开他,直接从《红楼梦》下手研究——很简单,脂砚斋是谁都不知道,红学家们怎么就当真了呢?假如有个无聊的人,拿着《红楼梦》残本,在上面胡写几句就被当真的话,是不是研究红学的人智商太低了点呢?考古学家也有上小孩子当的时候,比如一个生在3000年前的孩子,把一件5000年前的东西放在自己的玩具盒子里,而这个盒子一直保留到现在,考古学家会不会像红学家一样迷惑而感觉时空错乱呢?既然不知道脂砚斋是谁,他的批注就不该被当成真的,谁当成真的谁有病。

  总有人嘀咕《红楼梦》后四十回的续书作者问题。我生也不幸,拿到的第一套《红楼梦》上,标着的作者是“曹雪芹 高鹗”,让我先入为主,觉得后四十回大大不如前八十回。但随着读《红楼梦》次数增加,才发现,《红楼梦》是没人能续出来的。我们不可能有这样的幸运:居然拥有两个能写《红楼梦》的大师。实际上,只要用心读书,会发现一百二十回本《红楼梦》浑然天成,后四十回的成就如果不说有所超越的话,也绝不比前八十回低。

  我来给主流红学家上一课:曹雪芹是谁的儿子——没人知道,别扯了;脂砚斋是什么人——没人知道,只能爱谁谁了;续书的作者是谁——该问的是《红楼梦》的作者是谁,续啥续,你续个给我看看?

  下课,都下课吧,红学会最好的出路就两个字,解散。

  曹氏父子诗词秀

  《红楼梦》中,诗词的分量可谓大矣,这些少爷小姐,有事没事都要吟上两句。据我的朋友陈林考证,《红楼梦》小说的作者是曹(我认同此说),而其中的诗词,很多出自曹的儿子曹雪芹之手。

  此父子二人最大的本领并不是只会写好诗,而是能按照人物的本事来写,想好则好,想一般则一般,实在是难乎其难了。那么,如果把《红楼梦》中所有诗词拿出来比个高下的话,哪一首,哪一联可以夺魁呢?文无第一,绝对的标准是没有的,每个人都会说出自己的答案来。有人说,贾宝玉的《芙蓉女儿诔》长篇大论而情真意切,是难得的佳作;更多人喜欢林黛玉的《问菊》:“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开花为底迟?圃露庭霜何寂寞?雁归蛰病可相思?莫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这首诗的最大特点就是诗里有作者的影子,很多人喜欢“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开花为底迟”二句,诗是作者心声的体现,这两句哪里是在问菊花,分明是在慨叹自己的性格和命运,值得喜欢。

  第一篇 红楼大讲坛(5)

  当然,说到哪一联可以夺魁,无论如何躲不开林黛玉和史湘云共同创造的“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这两句诗,让妙玉都赞不绝口,的确不同凡响,估计没什么人会说不好,但太过悲凉颓丧(此二字妙玉亦有贡献),只宜欷,类似的句子推敲多了怕是会坏了心性,不宜模仿——当然,能模仿得出来的高手世间料也不多。还有贾宝玉写的“雨淋白骨血染草,月冷黄昏鬼守尸”,这是在写女将军林四娘征战的故事,有人说,这两句放在唐朝也不逊色,赞同。

  大概是曹父子对林黛玉情有独钟吧,很多好诗都寄放在了她的名下:“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当然,薛宝钗写螃蟹的“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也是神来之笔。

  诸多诗中,此时此刻此心境,我最有感触的是薛宝琴的《赤壁怀古》:

  赤壁沉埋水不流,徒留名姓载空舟。

  喧阗一炬悲风冷,无限英魂在内游。

  世道缤纷,乱象初显,多少英魂将随水而走,随风而逝,欲不伤悲一下可能乎?

  遍地都是老妈妈

  好莱坞电影《史前一万年》中,有一个神奇的老妈妈,能够和逝去的前辈对话,能够救活死去的女孩,能指引部落前进的方向,简直就是子孙的守护神。

  不幸遭遇车祸过早离开人世的锡伯族朋友西蒙对我讲过一个传说:远古时,锡伯部落出动围猎,留下喜利姑娘照顾族人,喜利姑娘战胜各种困难,保护了老年人和18个孩子,并把孩子们抚养成人,保证了锡伯人的繁衍和兴旺。锡伯后人便将喜利姑娘称为“喜利妈妈”,并认为所有锡伯族人都是喜利妈妈的后代。

  其实,很多民族都有类似的“老妈妈”传说:壮族传说中,有一位老妈妈发明了壮锦,并为她的三个儿子带来了幸福生活;彝族传说中,有一位妈妈,有两个女儿,后来两个女儿死了,妈妈思念女儿,就削了两片竹片,放在嘴里,拨动后就能听到女儿在说话,这两片竹片就是后来的彝族乐器口弦;满族传说中,仙女佛石伦下凡洗澡,因为吃了一枚红果而受孕,生下了布库里雍顺,后来,布库里雍顺成了满族各部落的首领……

  汉族的传说中,“老妈妈”的角色叫女娲,是一个类似上帝的角色,人类就是她创造的,还补过天,古籍中这样说:“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炎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斩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水。”《红楼梦》中,主人公贾宝玉出生时嘴里那块玉就是女娲补天后剩下的一块石头所化。

  实际上,《红楼梦》也离不开这种神话原型,贾母显然就是这样的“老妈妈”,在贾家兴旺时,她乐得逍遥;贾家蒙难时,她保佑全家,将积蓄分给儿孙。用贾政的话说:“老太太这么大年纪,儿孙们没点孝顺,承受老祖宗这样恩典,叫儿孙们更无地自容了!”

  如果说贾母不能算是文学作品里刻画母亲(老妈妈)形象最成功的,至少也是“之一”吧。

  ——有读者留言说我天天唠叨《红楼梦》,他烦,不认为《红楼梦》包罗万象。本文是为了告诉他,就算《红楼梦》不可能穷尽一切,至少有我们的根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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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篇 太虚影视基地(1)

  黛玉出家

  陈晓旭死了,很多人开始煽情。

  其实陈晓旭不是最近才死的,她出家的同时,就已经死了。最近圆寂的是位比丘尼,法名妙真。《红楼梦》里出家的人就有不少,惜春、妙玉等不说,贾宝玉的出家是全书的重头戏,也只是离开前给他老爹磕一个头,便飘然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的朋友和菜头对佛教有些心得,妙真圆寂的时候,他在自己的博客上嘟囔:唐僧,唐三藏,玄奘法师,俗名陈。以上的称呼都指的是他这个人,但是,自从他落发为僧,受戒之后,世界上就再没有陈这么一号人,只有玄奘。玄奘法师圆寂了,他们老陈家是不可能向社会各界发布通告的,而是由玄奘法师本人所在的僧团发布这一消息。同时,也不会有什么告别仪式,只应该有毗荼大典。

  又有《红楼梦》电视剧里的演员说:“知道她剃度以后,我们这群人都很惊讶,她怎么能出家了?我自己也信佛,但对于她的这个做法还是很惊讶,但后来知道她病了,才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治病,后来我们所有聚会的主题都是为晓旭祝福。”

  刚好我读过李敖还没老糊涂时写的一篇文章,里面说到金庸信佛,李敖问他:“佛经里讲‘七法财’、‘七圣财’、‘七德财’,虽然《报恩经》、《未曾有因缘经》、《宝积经》、《长阿含经》、《中阿含经》等等所说的有点出入,但大体上,无不以舍弃财产为要件。所谓‘舍离一切,而无染着’,所谓‘随求经施,无所吝惜’。你有这么多的财产在身边,你说你是虔诚的佛教徒,你怎么解释你的财产呢?”金庸当然解释不了。

  无意跟死者过不去,不过觉得有些人真是什么东西都占全了,活着的时候有大把钞票,让我等嫉妒;死后还能进入西方极乐世界,让我等望尘莫及。

  我阴暗,确实有点眼红。

  贾樟柯迷茫记

  1999年1月13号,贾樟柯被电影局喊去谈话,那一年他29岁,刚从学校毕业,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份复印文件,拿起文件阅看,上面竟是台湾《大成报》影剧版一篇关于贾樟柯的电影《小武》的报道。正文的旁边,有人手书几行小报告:“请局领导关注此事,不能让这样的电影,影响我国正常的对外文化交流。”小报告后的署名:叉叉。然后他被宣判:从今天起,停止贾樟柯拍摄影视剧的权利。官员把告密信从桌子上拿起,叹道:我们也不想处理你,可是你的同行,你的前辈,人家告你啊。

  以上情节选自贾樟柯文章《迷茫记》,它严重说明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有多么不美好的现象,所有光辉都被“叉叉”32个字(包括3个标点)的小报告遮蔽了,宛如电影matrix中愚蠢的人类遮蔽了太阳……

  王蒙氏评点《红楼梦》,称第七十四回抄检大观园部分是前八十回的终结,而前八十回最让人解气的莫过探春对王善宝家的那记耳光,王蒙的话是“探春的一个耳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三百年不绝”。可惜这样的耳光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打得出来了。

  抄检完毕后,王夫人收拾残局,到一个个训话,一个个发落,晴雯的命运自不必说,连芳官也被逼进了姑子庙。“如今且说宝玉,只知道王夫人不过来搜检搜检,无甚大事,谁知道竟这样雷惊电怒的来了。所责之事皆系平日私语,一字不爽,料必不能挽回的……‘谁这样犯舌?况这里的事也无人知道,如何就都说着了?’”宝玉怀疑的对象有三个,是袭人、秋纹和麝月,理由是王夫人“人人都说着了”,就没说到她们三个。但《红楼梦》终卷,作者也没告诉我们究竟是谁打的小报告。对照德国电影《窃听风暴》就明白了,人人可能是告密者,哪是袭人等几个人的事呢,说它何苦来哉。

  贾樟柯看到小报告后,也在琢磨:“我不能相信,想我与你何干?”有人还想不通的话,建议阅读沙叶新先生雄文《告密文化》。

  被《暗算》了一把

  过去两年,全中国荧屏上,能看上几眼不讨厌的电视剧就两部,一是《武林外传》,一是《暗算》。按照我一向以认识名人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性格,应该这么说——这两部电视剧的编剧,一个是我的朋友宁财神,一个是我的朋友麦家。第二华人书香吧 bsp;第二篇 太虚影视基地(2)

  话说我的朋友麦家,最近脑袋很大。因为他发现,上海有个电视节上,《暗算》得了最佳编剧奖,但却没人通知他去领奖,去领奖的是电视剧制作人杨健。麦家是小说《暗算》的作者,电视剧本也是他三易其稿而成。而电视剧播出时,不但没有按合同打上“原著麦家”字样,编剧的署名也变成了“麦家杨健”。到了领奖时,编剧的署名更是变成“杨健麦家”。这才叫“八佾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呢。

  从前有个画家,到一富翁家做客,见富翁墙上挂着自己一幅画,画中有所缺陷,画家便上去改了几笔。富翁很生气,说:“为什么在我的画上涂改?”画家说:“你以为花几个钱,画就变成你的了?”

  参与过电视剧制作的人都知道,制片方有权,甚至可以在拍摄现场进行情节的调整,但涉及到编剧署名问题,现在厚着脸皮加自己名字的人可是越来越少了。谁都知道,这种官司一打准输。本来为的是名声,打官司输了,名声更坏,实在不划算。

  但还就有人这么干,还把自己名字放在了前面。

  《红楼梦》里,元妃省亲,宝玉做诗。宝玉写道:“绿玉春犹卷,红妆夜未眠。”元春曾经把“红香绿玉”改成“怡红快绿”,显见是不喜欢“绿玉”这两个字,宝钗便劝宝玉改为“绿蜡”,用的是“冷烛无烟绿蜡干,芳心犹卷怯春寒”的典。

  我想,如果这诗呈给元妃时,署名要是“薛宝钗贾宝玉”的话,那才叫热闹呢——按某些人的逻辑,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啊,宝钗不是改了一个字嘛。

  色,还是戒

  贾瑞贾大爷在整本《红楼梦》中都是个笑话,但如果说在书里挑一个对爱情最忠贞的人——当然,仅限男性,也非他莫属了。和贾宝玉见一个爱一个,贾琏等见一个淫一个不同,贾瑞到死都只钟情王熙凤一个人,最后死在了王熙凤身上。如此这般深情到底对不对?谁知道呢,贾瑞贾大爷觉得对就对,跟这份刻骨铭心的爱比起来,他不会觉得自己的生命有多重要吧,估计。

  王熙凤也让人疑心,至少她跟自己的侄子贾蓉就有点不清不楚,两个人第一次同时出现在一个场景的时候,当着刘姥姥的面,居然也有百般旖旎无限风韵欲说还休的感觉尽在其中,如果有帕帕拉齐在场,一定能拍出经典八卦镜头。二人的关系,甚至连贾蓉的老爸贾珍都有察觉,当贾蓉说:“前儿我听见凤姑娘和鸳鸯悄悄商议,要偷出老太太的东西去当银子呢。”贾珍笑道:“那又是你凤姑娘的鬼,那里就穷到如此。”贾蓉是王熙凤的侄辈,怎么也该叫一声“二婶娘”的,他却只称呼为“凤姑娘”,而贾珍不以为触,更是加了一个字“你凤姑娘”,引人无限遐想。

  但贾瑞肯定想不到这些,即使知道了他也不会在乎,正像李安《色?戒》中,汤唯扮演的王佳芝被爱和性冲昏了头脑,居然忘记了自己最初要和梁朝伟扮演的易先生上床的目的。

  有人说,《色?戒》里的三级甚至四级镜头太多了,也正像有人以为贾瑞的爱情不纯粹,总是“硬邦邦的就想顶入”一样,有这种论调的人该被罚一辈子只许谈恋爱,但不得做任何与性有关的事。

  看书也好看电影也好,色者欲戒,戒者欲色,色者欲更色,戒者欲更戒,都很正常,人不可能永远色,也不可能永远戒。贾瑞手持风月宝鉴,该是戒的吧?但那玩意儿邪门,正面是色,反面是戒,把它交给想色的贾瑞,怎么可能戒得了?正如王佳芝,本来不是不能戒的,但是易先生给她的是钻石啊,6克拉的,哪个女人受得了这个,戒不成自然在情理之中。

  都说自己想戒,结果又都陷入了色,王佳芝和贾瑞,女人和男人,都不容易。

  龄官的风骨

  暨南大学艺术学院院长张铁林说:“在有限的生产环境里,大部分学表演的人找不到饭吃。想进入这个行业的青年人太多,他们只看见赵薇一炮走红后白花花的银子进袋,他们很盲目地要做演员。”

  有人开玩笑说,北京城真是艺术圣地,在这里,至少藏着10万个音乐家,10万个画家,10万个作家,当然,还有10万个演员。张铁林先生说得一点都不错,想进入表演行业的人太多,但哪个行业不是这样呢?凭直觉我就知道答案:都这样。

  第二篇 太虚影视基地(3)

  街头,有人骂乞丐:有手有脚的干点什么还吃不上口饭,如此下作岂不丢人现眼?——这属于骂得“文明”的了。但骂人的大概不知道一个现实,太多有什么有脚甚至有力气的人找个能“干点什么”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