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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明总?他几时给你钱了?”冷心月一听,感觉事出跷蹊,莫名其妙,“你怎么认识他?”
“看你急的,老娘不会丢了你的面子。那样的好女婿,今后我们还指望他吃香的喝辣的呢。若不是你死都不肯相认,你老娘也没机会认识你男人呀。他比你有情义多了,上次就给我一千块。”
提起那次意外之财,陈美花竟在沾沾自喜。
“你若想我死,你就去招惹他!我跟他没关系,你不要瞎说!”
冷心月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气得眼泪都跑出来了。天下怎么有这样无耻的母亲?她不想再浪费口舌,转身疾步离去,不愿再去面对那个女人。
她觉得自己太傻了。心里还有几分期待那女人来找她,多少是因为还有点爱她想念她,哪知到最后只是想从她身上再炸些钱而已。
她一路走,一路回想幼时的一幕幕,脚步踉跄,眼中雾气渐浓。
经历了温阳的事后,她以为自己不会再轻易的伤心,谁知一揭开童年的伤疤,还是会疼,还是会撕心裂肺。
都说童年是一个人成长中最重要的一段时光,若是那时缺失了爱,心灵的创伤,长大后也很难抚平。这点,确实不假!
冷心月童年的磨难是从她出生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农村家庭的那一刻开始的。从小她就是个多余的人,在父母的眼中,她跟家里饲养的猪狗没什么区别,都是养到了时候,区区几百块就给卖掉罢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十多年前的那个中午,当冷枫牵着她走出家门时,她的心有多冷多怕,尽管门外艳阳高照、热浪逼人,她还是禁不住哆嗦。在她离开家门的那一刻,她所谓的父母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没有一句舍不得的话语,竟在忙着数到手的钞票,忙着辨别钞票的真伪。多么可笑,多么可悲!原来在他们心中,有血有肉的女儿还比不上几张干巴巴的钞票来得重要。
被出卖的童年让冷心月在成长的岁月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直到遇到了温阳,她才开始感受到阳光的明媚生活的美好。温阳就是她人生中的第一缕曙光,可惜这曙光如同罕见的北极光般短暂,短暂得让她来不及拥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阳哥,温阳哥……”
一想起温阳,她就觉得肝肠寸断,痛彻心扉。汹涌而至的泪水在瞬间决堤,她任凭它在凛冽的北风中肆意流淌,如同心中的悲伤淙淙流出,无休无止,泛滥成灾……
不知走了多久,冷心月迷迷糊糊中走到了城里最繁华的地段。四周车辆如水、行人如织,城市的光鲜繁华随处可见。可这一切仿佛与她无关,她也没有在意。很多时候,她就像只蜗牛,只是活在自己壳里,不愿再探出头来观望外界,封闭了自我。韩笑经常骂她很鸵鸟,她也知道这样很不好,但也只有这样才让她感到平静,不再害怕。
冷心月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当她孤零零地站在十字路口等车时,暮色渐浓,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
此时正值隆冬,夜晚浓浓的寒意让她觉得仿佛掉进了冰窟,北风夹杂着冰凉的雨丝一下一下地灌进薄薄的衣领,一股股寒气渗入了心肺,通体冰冻。而此刻,四周繁华的街市,闪烁的灯光,没有给她增添一丝暖意,反而徒生了无限的感伤。
影单形只地站立在飒飒寒风中,她任凭阵阵北风撩起风衣的下摆,一起一落地拍打着小腿,却没有用手去把风衣裹实。因为,她觉得若是心冷了,就是穿得再严实也是枉然。
“星,那妞不是‘小百合’么?诺,就是叶念念不忘的那个呀。”坐在副驾座上的贾人杰在某人停车等候绿灯时,无意间瞥见了不远处一抹娇弱的身影,侧过脸来挑了挑眉头。
“……”其实不用提醒,明熠星早就把独立于寒风中的如枯草般瑟瑟的女子纳入了眼底。尽管隔着浓浓的暮色,她的模样却是如此的清晰。
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刹那。
四周的车水马龙,城市的流光溢彩,都不过是流星浮云,唯有不远处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如定格般让他无法忽视。
几个月不见,她是否安好?怎么她的身影看起来是如此的凄凉?
自从那一次亲吻后,他就强迫自己不再去见她,也不管她对叶做过了什么,只要今后不会再与叶有什么瓜葛,他也不想再去追究。
可为什么每次都是在他自以为快要忘了的时候,就会这样与她不期而遇。像她那样狠心的女人,不是应该会过得很逍遥自在吗连叶这样的“大鱼”她都舍得弃之如泥,如今不是应该有了更好的金主“金屋藏娇”吗?为何在这样的一个冬夜,冒着风雨站在大街上,可怜得像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
明熠星觉得自己的目光像被黏住了似的,停在她的身上无法移开。为什么只要见到了她,他心里就无法平静,心里的爱恨就会纠结如搓绳,搅在一起很不是滋味。
“嘀——嘀——”
绿灯亮起来,紧跟在后面的车主左等右等不见前面的车子行驶,只得把喇叭按得山响。
“星,睡了?还不走!”贾人杰看某人一动不动的,凑近耳边朝他吹了口气,目光闪烁着几分戏谑。
“找死呀!不想被扔出去,就坐好。”某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语气阴冷得仿佛可以杀人。
“噢,my god!”贾人杰用手抚了一下胸口,故作惊恐状。
“……”明熠星无视那小子一张夸张的嘻哈脸,一踩油门,车子“簌”地一下没入风雨中,四周城市的繁华被狠狠地抛至身后,连同风雨中那个小小的孤寂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跋山涉水,今天开始春眠不觉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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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傍晚,明熠星下班走到一楼大厅时,看到保安在门口跟一个老妇人推推攘攘的,不觉皱了皱眉头,洪飞见了连忙上前去清除“障碍”。
“放开我。哦,明先生,明先生!等一等……”陈美花被保安强行阻隔,哪里还有机会进得了大厦。好不容易看到那个天神般的男子出现,立即扯开了嗓门喊。
“……”听到喊声,明熠星转过头去,见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不予理会,走下了台阶。
“啊……疯婆子,竟敢咬人?”保安揉着被咬出了血丝的手臂,瞅见老板在,不敢大声嚷嚷,只是龇牙咧嘴的。
“明先生……七七,我闺女,你女人……哦,名片,你给的……”陈美花挣脱了保安的手,匆匆赶上明熠星,想拦在他面前,急促得有些语无伦次。
“走开!”洪飞像一座巨山似的挡在了她的前面,让她根本无法接近。
陈美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黑色的车子消失在她的眼前,连同带走的还有她的一线希望。
其实说起他们夫妻俩,也是真够可怜的。
前段时间,因为村里要把一片山岭租给一家外国公司办一个啥厂,每个村民都要签合约,所以刘富强一家才会在这座城市消失了好些日子。他们夫妻俩满以为租地出去会有一笔不菲的收入,谁知镇政府一掺和,租金竟少得买盐也不够吃几个年。村支书义正辞严地教导村民们要以大局为重,说是什么地方要支持国家引进外资什么东东,反正官方道理一串串。像他们这等觉悟的,那里会关心什么国家方针、政府政策,只会想着到手的钞票有几张。没想到,最后竟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一家人就这样屁颠屁颠地跑回去,闹腾这么些日子,又拍拍屁股地再进城来。
而租地出去所得的寥寥几张伟人头像,陈美花还没来得及放入口袋,就被儿子刘宝给抢了去。所以,当夫妻俩再次回到城郊的民工平房时,早已是身无分文。摸摸干瘪的衣袋,想着往后的一日三餐,刘富强不顾年岁已高,跟着同村一群年轻力壮的泥水工一起去垒砖砌墙,不料一脚踏空竟从手脚架上摔落下来,摔断了小腿。那个小包工头给了他两千块医药费后,就扬言今后再也不雇用他。一家的生计就这样断了,逼得刘富强指使老婆子去向女儿们伸手。而嫁在乡下的女儿也好不到那里去,冷心月便成了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是,陈美花在自己抛弃了多年的女儿面前却讨不了好处,只得来个曲线救国,向那丫头的男人伸手。可她哪里知道,这只是个冒牌的男友?连冷心月还蒙在鼓里。这怎么可能轻易拿到钱?
陈美花等了一个下午,没想到一个子儿也没讨到,想到回去还要挨老头子骂,索性坐在大厦前面花圃边上的水泥墩上不走了,想等天黑了再回去。
“明总,那老女人……”车子开出一段路后,洪飞刚想说些什么,明熠星的手机突然响起。
“星哥哥,想我了吧?很快我们就要见面的啦。”手机那头,林子媚欢呼雀跃的语气飞越千山万水也能清晰地传进耳来。
“怎么回事,丫头?”一听是那小丫头的声音,明熠星眼里就不自觉地露出难见的一抹笑意。
“小叶子的眼睛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嚷嚷着要回去,老头也拿他没辙,只好让他回国休养。再说,我也想你啦。星哥哥,嗯,来亲一个,波——咯咯——”林子媚在电话里把kiss打得山响,而后笑得像只下蛋后的母鸡。
“掉头,回公司!”明熠星收起手机,对洪飞说了一句,命令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少有的焦虑。
洪飞不敢多言,把车快速开回熠星集团的大楼前,忙下车开门候着。
“去,把那女人带上。”明熠星下车见刚才那老女人还在花圃旁坐着,示意洪飞带上她到办公室来。
陈美花小跑着跟在黑塔般的洪飞身后,来到了顶层层的总裁办公室。自从走进了屋里的那一刻起,她就禁不住四处张望,室内豪华的装修看得她眼睛都直了,下巴快掉到地上去。
“说吧,有什么事?”明熠星靠在椅背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表面看似平静,语气里却透着冷厉。
“明先生,您真是个好人。我家闺女跟了您,真是是八百年前修来的福分……”陈美花偷偷看了一眼前面神情冷漠的男子,不敢随意说出心中的想法,只得硬着头皮打哈哈。
“重点!”明熠星最烦别人在他的面前像只麻雀似的聒噪,尤其还是一只老麻雀。
“那个……明先生,您能……能再给点钱吗?”陈美花挤牙膏般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后,站在那里哆嗦得可怜。
“哦!?”明熠星冷笑一声,眼中掠过一丝恍悟,而后语气不屑,“凭什么?”
“你不是喜欢我家七七吗?要不,借也行。”陈美花还真以为女儿跟他有什么瓜葛,心里在打着小九九。
“要多少?”明熠星脑中掠过刚才林子媚的话语,突然心中有了决定。
“五……五万。”陈美花知道这是一个有钱的主,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还不会狮子大开口?
“给你十万。”明熠星淡淡吐出几个字,眼中却闪过一丝冷笑。
“啊?十……十万。”陈美花被这翻了一倍的数字吓了一跳,还怀疑自己重听了。
“嫌多?那就算了。”明熠星故意吊了她的胃口,站起来拿外套似是要离开。
“哦,不……不,要的,要的。”陈美花被这么容易就到手的十万块砸晕了。她想,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他一根汗毛就能抵得上一头大象。他会在乎一根汗毛?难怪他连缘由也不问一声。
可是,很快她就知道想错了。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钱可以给你。可我很好奇,你拿什么来抵押借钱?”明熠星看着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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