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月笑着向林子叶摆摆手,便转身沿着街道朝前走了。
林子叶看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家在夜色下独自等车,真心实意想载她一程,没什么想法,没想到因某人的一句话,让她产生了误会。他转过头来想数落这家伙几句,还没开口,却被下一句给噎住了。
“别以为她真是什么清纯百合,说不定是毒玫瑰。玫瑰有刺,小心扎手!”
呵,这家伙!
“好好好,你是火眼金睛,看穿了白骨精。”林子叶觉得今天这家伙有点不可理喻,“为谢谢你救了我,带你化斋去。”
重新启程,车子很快超越了那女孩。一会儿,她就被甩在身后,淹没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第一次写文不熟悉,如果是重发了,体谅一下下小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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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第二天一早醒来,冷心月觉得头昏昏的心闷闷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其实昨天晚上,那俩人走后不久她就打车回家了。可后来洗漱完躺下,怎么也睡不着。一整夜转辗反侧,清晨刚迷迷糊糊地入睡,却又做起梦来。梦中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云烟氤氲处向她招手,好像是久违了的温阳。她一时喜出望外,迎了上去,近了,那男子却瞬间变成了昨晚的“微笑王子”。而正当她彷徨时,忽然那男的又变成了那个“冷面神”,冲着她冷冷地笑,面目狰狞,目光如剑,可杀人于无形。妈呀,她一紧张,吓出了一身冷汗,醒了。
她不知道,毫无牵连的两个人怎么会跑到梦里来作弄她,也许是心里空落得太久了吧。以前跟温阳在一起时,总觉得天永远都是蓝的,阳光永远都是明媚的,每天过得简单而快乐,就连晚上睡梦也是甜的。可自从温阳走后,她觉得自己的快乐也被带走了,每天耷拉着个小脑袋,就像是被秋霜打过的茄子,无精打采、毫无生机。韩笑看不过了,骂她:“死脑筋!世上只有温阳一个男人吗?姐帮你找个比他好千万倍的,有朝一日气死他。”
韩笑是不懂的,温阳对于她来说,这世上就仅此一个,谁也替代不了,再好也不是他。
那年夏天,七岁的她被冷枫领回了一个临海的家,一个对她来说,陌生得没有一丝温暖的地方。初来乍到,那种惊恐、彷徨、无助,就像久囚在心底的魔兽被释放了出来,张牙舞爪的,吓坏了她。
初到的那个傍晚,她独自躲在后院的篱笆墙下偷偷地哭泣。她知道原来的那个家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尽管呆在那里她曾是最不被待见的一个。从小她就被父母冷落和姐姐们欺负,七岁的她像小大人似的,很会察言观色,却不爱言语。她的父母跟中国大多的农民一样,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他们年纪轻轻就结了婚,竟然一鼓作气生了八个孩子。冷心月是他们的老七,后面跟着的老八是带把的。他们觉得终于守得云开见天日了,于是把老八当成了宝贝似的来供着,捧在手里怕摔了,衔在嘴里怕化了,而对于几个女儿,特别是老七,就仿佛是空气一样不存在,任凭其自生自灭。
家里孩子多,生活本来就很拮据,再加上父母为了逃计生罚款,常年带着老八东躲西藏,家里的几个女孩跟着年迈的奶奶就有一顿没一顿地熬日子。在那一段童年的苦涩记忆中,饥饿总是像影子一样相随,现在想起都心有余悸。
冷心月是家里第三个被送人的孩子。之前,家里的老五老六在满月就被人领走了。只有她例外,不是父母亲舍不得她,据说是因为她的生辰不好,农历七月十三。按当地的风俗,这一天出生的女孩是“鬼妹”,不吉利,注定命运多舛。这些,是年幼的她从奶奶的口中偶然得知的,原来这就是她不讨人喜欢的缘由呀。为了这个,她曾经疑惑过、苦闷过,直到她有幸遇上了温阳——一个给她生活带来春风和阳光的男孩。
初次相见,是在那个夏天的傍晚,正在害怕地哭泣的她,突然觉得有人从背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吓得猛然回首,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站在落日的余辉中默默地注视着她,见她满眼惊慌的样子,少年一咧嘴,竟露出一个灿烂而动人的笑容。
她怕是一时晃了眼,怎么会有人对她笑得如此光芒四射呢?她很贪婪地想拥有这一刻的温暖。于是,伸出了小手使劲地揉了揉双眼后,才确信这不是幻觉。
“哈——哈——哈——”少年被她滑稽的动作逗笑了,爽朗的笑声把树上小鸟都惊飞了。
朗朗的笑声像带有魔力一般,她也被感染了,跟着傻傻地笑。
“以后别哭了。你看你,笑起来多可爱!”少年弯下腰,用手轻轻地拭去了她腮边的泪珠后,揉揉她的头说,“我叫温阳。小豆芽,你呢?”
“奶奶叫我七七,我还没有名字。”她声如蚊呐。
“哦!那我暂时叫你小豆芽吧。”少年扬着眉笑。
她知道一定是因为自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才会换来这外号,不过让他叫出来却格外的亲切,便高兴地默认了……
“honey,你醒了?”夜猫子韩笑顶着个鸡窝头在门外探头探脑的。
冷心月给了她一个白眼,翻身拉起被子盖过了头。
“别气了。昨晚为什么走了也不说一声?害我手机都打爆,也不接一下,担心死了我。不见了我亲爱的,我还有什么活头?”这死丫头拉开了被子像泥鳅一样钻了进来,还嬉皮笑脸地动手动脚,“嗯,好妹妹,你真香!真滑!真挺!真有料!”
“要死呀,你!”冷心月气不过,一脚把那色女踹下了床。
“哎呦呦,老娘的腰呀!要死了,要死了,俺还没结婚呢。”韩笑边大呼小叫,边拿余光瞅床上满脸涨红的某人。
“嗤——”冷心月忍俊不住,败给了她。
“说说看,昨晚谁欺负你了?告诉姐,我把他阉了,让他做太监!”韩笑重新爬回床上,搂着冷心月,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笑笑,我好像又想温阳了。”
“废话!你有哪一刻不想他的?”
“我错把别人都看成他了。”
“疯了吧,你!”
“可能吧。你说我还能见到他吗?”
“犯傻呀,你!不是他先抛弃你的吗?干嘛还念念不忘的。我看温阳就是你的毒,你已病入膏肓!”
“……”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一辈子再也无缘跟温阳重逢,冷心月只觉得心里仿佛漏了一个洞,而压抑在洞底的伤痛就如喷泉一样涌出,慢慢地淹没了她……
从住院部内科出来,明熠星边接电话边向电梯走去,两个身材魁梧的贴身保镖一脸严肃地紧跟其后。电话里贾人杰在唠唠叨叨地向他汇报着有关钉子户搬迁的情况。他听了皱起了剑眉,脸上闪现着戾气。
电梯从十六楼一路直下,在五楼时闪灯亮了一下,双门徐徐打开。一个长头发的女孩低着头,左手捂住嘴走了进来。明熠星无意间瞟见电梯轿厢上贴着的楼层简介图,知道了所在的这一层原来是妇产科,再瞧一眼进来后依然低垂着头的瘦小女孩,目光中多了些疏远和不屑。
冷心月走进来后,感觉电梯里的气压很低,里面的三个人一言不发,狭窄的空间令人闷得慌。好在电梯下滑得快,两三分钟便到了底层。双门刚打开,她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胃里翻江倒海的,她再也受不住了,本想走到庭院中的假山处歇一会儿,可踉踉跄跄走到通道出口便哇地吐了出来。
明熠星坐在后座上,一边翻阅着有关收购蓝天集团的文件,一边用食指和中指揉着太阳穴。近段时间可是忙翻了,连平常体力过剩的他都感到疲倦,难怪叶那家伙会熬到了胃出血住院。
“死丫头,好狗还不挡道呢。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了洪飞的嚷嚷声,明熠星刚抬头,大块头已下车快速走到蹲在通道上的女孩跟前。
“起来!”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洪飞拽住女孩的手臂,把她拎到一旁。
女孩猛一挣扎,站直身子,慢慢抬起了头。
一张苍白的小脸上,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格外醒目!
明熠星心里一动,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划过心湖。
“我……哇……”女孩刚想开口,一下子却把脏物吐在了洪飞的黑色衬衣上。
“你……找死呀!”
“阿飞!”
眼看洪飞扬起的巨掌就要落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明熠星把头探出车窗,厉声制止。
“是!”大块头连忙把手放下,退到一旁,恭恭敬敬地站着。
“拿着!”明熠星下车走到女孩面前,看她吐后脏兮兮的样子,竟然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了她。
站在车旁等候的伍威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也难怪,他的记忆里老板何时有过如此细心的举动。于是,他努力地紧闭着双唇,嘴角却忍不住牵出一抹笑意。
“谢谢!”接过那条蓝格子的手帕,女孩乌黑的眼中盛满了感激。她有些怯怯地望了某人一眼,忽然,又愣了一下。
明熠星就是被她的那一愣瞬间勾起了记忆,于是便无视她的感谢,阴着脸,转身走了。
重新坐回后座,老板脸色阴晴不定,吓得伍威在驾座上不敢轻举妄动。
“走!”言简意赅的一个字,透出几分威严和懊恼。
“可;阿飞……”
“再啰嗦,就把你扔出去!”
“是!”
伍威赶紧一踩油门,车子飞速冲了出去,吓得前方不远的冷心月一个趔趄倒在了通道旁的绿篱上。而大块头洪飞更吓得不轻,一副傻傻的样子,很是滑稽。
明熠星坐在飞速行驶的车里,脑中不禁闪过电梯轿厢上的简介图,而“妇产科”三个大字让他对自己刚才泛滥的同情心懊恼不已:“操,什么‘百合伊人’!扮清纯!”
冷心月看着快速离去的黑色轿车,再瞧一眼离自己不远的洪飞,心里既疑惑又同情:这样变幻莫测的主,谁伺候得起呀?
她一只手扶着绿篱慢慢地站起来,另一只手还紧攥着那条手帕。心里在嘀咕:他不就是上次在包厢里的那个“冷面神“么?难怪那么眼熟。像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如此好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回老家喝喜酒,早早就更,大家可要给小狼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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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上午做完课间操正往教师办公室走去,冷心月接到了小敏的电话。从电话里小敏哭得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她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吴晴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是子宫内膜癌晚期。
乍听到这个消息,冷心月心里很复杂。说是悲痛吧,谈不上,说不难过吧,又觉得心里挺沉重的。吴晴对于她,可以说是个熟悉的陌生人。当年冷枫把她领进家门,吴晴是第一个给她冷眼的人。
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战战兢兢的她跟随着冷枫走进了一个渔家小院。院里一根根长长的竹竿上挂满了鱼网,午后灼人的阳光晒得鱼网散发出一种怪怪的腥味。当穿过层层的鱼网时,她感觉如同唐僧误闯了蜘蛛阵,恐惧、迷茫、无助,各种感觉瞬间涌上了心头。
年幼的她还来不及消除心底的恐慌,一走进大门,遇上两道寒冰般的目光。正厅的八仙桌旁,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胖女人,黑着脸,想吃人的样子。她就是冷心月后来的养母,吴晴。
“哪里捡回来的死丫头?你想气死老娘呀!”吴晴瞥了她一眼,扯着嗓门吼。
“你不是整天都念叨着想要个孩子吗?你看,这丫头长得多秀气。咱们以后就好好待她吧。”冷枫没有生育能力,但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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