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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胤綦走到一个雕刻了飞天神鸟的三彩柜前,背对着我,不知在拿些什么。我见胤綦背对着我,有些不解,轻声唤道:“皇上,你要拿什么?让梓菊她们帮你拿就是!”
胤綦转过身来,捧了一束茶花,笑吟吟地走过来。我明白了:那三彩柜上摆了一个花瓶,上面正插着几枝刚剪下来的红色茶花,胤綦是将上面的茶花,拿了下来。
胤綦走到我面前,将花递过来,对我行了个礼,道:“娘子,这厢有礼了。”我心一热,便想站起来,胤綦一把搂住我,坐了下来,将花放在我怀里。
我捧着花,深深地嗅了嗅,抬起头,道:“皇上……谢皇上……”胤綦伸出手,拨了拨我散落在两鬓的发丝,抬起我的下颚,调笑道:“啧啧,娘子……你有了身孕之后,反倒越发美貌了……为夫见了,真是心驰神荡。”
我心一热,扑哧一声笑了,也凑趣道:“夫君……夫君称赞……妾身真是不敢当……”平日里,我一直都是叫胤綦为皇上,从来不曾越礼。如今叫胤綦做“夫君”,我一时竟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叫得又是不安,又是生涩,只得将头埋在花里,掩饰心中的慌乱。
胤綦抬起我的下颚,望着我,道:“远儿,你笑起来最好看。以后,多笑些。”我望着胤綦漆黑的眸子,竟有些心神荡漾,不由地伸出手,摸着胤綦的脸,道:“是,只要夫君喜欢……”
胤綦抓住我的手,轻轻地吻着,从手指,一直到掌心,一阵酥酥痒痒的感觉传了过来,我一痒,不由地嬉笑起来。他伸手拔去我头上的金花胜,又拔下我挽着发髻的莲花形状玉搔头,手指插入我的发丝,慢慢地梳理着,道:“朕最喜欢你的头发,又滑又亮。”
说着,胤綦将我扶着,让我躺了下来,头枕着他的腿,轻轻扫着我的头发。我觉得一阵酥软,半闭着眼睛,觉得说不出的舒服。我嗅着茶花,过了一阵子,睁开眼睛,笑道:“除了头发,皇上就不喜欢臣妾其他了么?”
胤綦刚才自称夫君,不过就是为了逗我开心,过了一阵子,便又自称为“朕”了,我也懂得见好就收,叫回他“皇上”。他还是做惯了皇帝,即使在那么一瞬间,他心动了,与我以民间夫妻般相处,毕竟不是长久。我也是叫惯了皇上,突然叫声“夫君”, 竟有些不知所措了,如今叫回皇上,反倒自在了许多。
胤綦拨弄着我的头发,望着我,笑了笑,道:“自然喜欢,远儿的一切,朕都喜欢。”说着,他看了看我手上的茶花,拿过一枝花朵最大的,把花折了下来,扔了枝悠地在我头上,发出凄厉的笑声。我慌不择路,四处乱跑,却怎么也躲不过林妤沁,徐福全已经带了一群人追了上来,刘玉雅伸出青紫的手,在我身上乱抓。
“娘娘,用力!娘娘,你要用点力!”隐隐约约地,不知道谁在拼命催促我,挤压着我的肚子,可是我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胤綦、清扬、刘玉雅、林妤沁的面容,交替地出现在我面前。他们抓着我,撕咬我,捶打我,我只觉得全身一阵疼痛,痛得几乎麻木,几乎晕厥,身上软乎乎的,仿佛全身的血都流了出来。
“皇上……救命啊……救命啊……”“娘亲……娘亲……我好痛啊……我要回家……”我似乎全身已经裂开,灵魂出窍,慌不择言,只是不住地胡乱叫着,挣扎着。
“娘娘,娘娘,生了,生了,是个小皇子!”“小皇子!真的!”迷迷糊糊当中,似乎有人在我耳边高声呼喊着。只听又有人带了极为欢喜的声音,道:“快去告诉皇上,娘娘生了个皇子,快去,快去!”
皇子……皇子……我像是魂魄被装回了躯壳,猛地清醒了:我生了个儿子……我真的生了个儿子?我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挣扎着,就要坐起来,用尽力气,唤道:“把孩儿给我看看……快把他给我看看……”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妈子,想来便是一个稳婆,将我一把按住,粗声粗气地说道:“娘娘,你刚生产完,千万不要动,一动就伤身子了!”我用力推开她的手,执拗地说道:“我要见我的孩儿,你快把他抱来!”说着,我死死地盯着她。
那稳婆板了张老脸,还想说什么,忽然听见有人唤道:“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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