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还是没有正面回到永姬的问题又继续问:“按你的意思,那派什么人下去合适呢?”
永姬蹙眉仔细想了好久才道:“朝廷里面的官员任命儿臣还不太熟悉,也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这方面还要看阿玛您自己的意思。至于亲王里头,儿臣倒觉得和亲王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一来和亲王现在掌管宗人府,各家宗室都要对他礼让三分;二来众人皆知和亲王平日里是个不主事的,大家肯定会放松。三来,要是以后端了哪家厉害的,求上门来,阿玛可以把他拖给和亲王,众人皆知皇嫲嬷对亲王的喜爱,定不敢随意乱来。咱们也省了这份心了!” 一顿话下来,永姬觉得口干舌燥,端起案几上的茶就吃,不过她心中却痛快淋漓,终于把憋了好久的政治理想说了出来了!
听完永姬的话,乾隆没有答应,还是琢磨许久才道:“朕当初也有想过这个法子,只是这其中动的人脉实在是太多了。耗费的心力,物力不言而喻。朕还是得好好琢磨一番才能下定论。”
永姬吃着手里的茶,无奈的叹息一声,果然年龄才是最大的敌人。阿玛现在也快过知天命的年龄,掌管朝政的力道越来越放松,越来越懒散了!这让她不禁担忧起康熙末年大清朝的政局。那时候和现在多么相像啊!
想着永姬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她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水问道:“阿玛,现在才二月出头,江淮两岸的汛期和雨期都还没到,为什么会受灾如此严重?”
乾隆也凝眉答道:“这个朕也不知为何,只是从正月初就小雨不断,后来又连下了几天的暴雨,闹起水患。两岸的河道工程全部都是豆腐渣,一碰就倒!但是照钦天监所说,国有妖孽横生。”说着乾隆还来气了。
…………
很遗憾的,永姬第一个就想到白痴鸟,花圣母,叉烧五,鼻孔君那几个妖孽……囧
不过,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耳!呵呵,好久都没这么轻松的长叹了,永姬觉得自己有好多事要问乾隆,好多话要跟乾隆说,可就在这事儿,外面一个狗奴才在外通报:“启禀皇上,公主。延喜宫里的姑姑说,八格格身体不好,请皇上移架去延喜宫。”
永姬的脸瞬间拉长了,就连乾隆也很不高兴,让何玉柱带着那通报的奴才进来。
“是你叫他通报的?”乾隆指着跪在地上的奴才瞪着何玉柱问。永姬也是冷着一张脸,火气很大。
何玉柱吓得跪地连连叩头求饶:“皇上,奴才刚才都在耳房打点事物,压根没听到令妃娘娘那边有事,还请皇上明察。”
乾隆脸色这才平复一些。
可永姬还是不高兴,冷哼一声走到那奴才跟前,抬起他的下巴,笑道:“是谁教的你这么没规矩?是不是受了谁的指示?此前上来通禀到底有何目的?说!”
她的声音越来越冰冷,那奴才冷不住打了个冷战,哆哆嗦嗦开口:“回,回皇上,公,公主。没,没人指示奴才上来,只,只是刚才延喜宫的姑姑来报,奴才一时心急才,才冒犯了。”
乾隆看了一眼那奴才,对着永姬道:“宝贝儿,这个奴才交给你处置吧。”说完跺着手在一旁看永姬怎么出了。
永姬很满意乾隆的放手,笑眯眯的走上前道:“本宫不管你心不心急,只是今儿个犯在我手里,又恰巧碰到我的忌讳,拨层皮儿是自然少不了的。你自个儿下去领了五十棍子把!”这就叫杀鸡儆猴,你自认倒霉吧。
那奴才吓得晕了过去,五十棍子打下去不死也半残……
永姬很郁闷,为什么今天这么不顺,在宫门口遇见脑残也就算了,难的的休息还要被狗奴才给打断,打断也就算了,竟然还是为了脑残!永姬第一次认识到要想过上安稳的日子,处理脑残很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应童鞋的墙裂要求,这章又改了,半夜凌晨偶还在修文,累死我了!
琼瑶的经典路线
永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处理完小太监事件后,忍了好久的脾气终于爆发了,噼里啪啦对着乾隆乱叫一通,当晚就领着嬷嬷宫女太监住到圆明园里头。
而乾隆听完何玉柱的报告,才意识到事情的大条。但是微微的,他心底里又有些高兴,这个孩子到底还是最像自己,有勇有谋!虽然平日里看上去很冷清,对什么人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但是每次遇到事情总是从最客观的条件入手,寻找最厉害的突破点。如果自己立永姬为女皇的话,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番光景?乾隆想到朝堂上那一群老匹夫瞠目结舌,暴跳如雷的样子,不禁摇头笑了……
不过现在有只小老虎还需要自己顺毛,不然拖久了,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乾隆还是很了解自己女儿的。当下乾隆决定起驾去圆明园。
圆明园的大管事很郁闷,公主没通知就无声无息的跑过来了,吓得自己赶忙从热炕上滚下来,穿好衣服就往圆明园赶。可没想到的是,皇上半夜也来了。
现在天很热吗?还是已经是白天了,有东西可以观赏?为什么一个个都要赶着过来?大管事勉强提起精神,勤勤恳恳的在两个主子身边转悠了一个晚上,还有时不时的忍受突然砸下的冰雹。不过好在过程是痛苦的结局是幸福的。当公主脸上露出第一抹微笑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要升官了。
永姬原本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圆明园散心,不想惊动太多了,可是现在还是被一堆人围着转,心中的火气不但没灭,还蹭蹭蹭的往上冒。
这时候,外面不知死活的太监还拉着公鸭嗓子尖叫:“皇上驾到!”永姬顿时冷下脸,冷哼一声,窝进被窝,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乾隆刚一进来就看见霞影纱幔里面,一个隆起的“窝窝头”,不禁轻笑出声。上前拉开帷幔,好声劝慰:“宝贝儿,小心闷坏了!快点出来。”里面没动静
乾隆无奈一笑,继续道:“你要是闷坏了,叫阿玛可怎么办?谁都知道阿玛最心疼你了。”依旧没动静。
乾隆悄无声息的叹息一声,无奈的摸着隆起的窝窝头,认命的道歉:“阿玛知道错了,阿玛御下不严,让朕的永姬受了委屈。都是阿玛不好,宝贝儿原谅阿玛好不?”
许久的沉默后,里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这下可把乾隆急坏了,他连同锦被一起把永姬抱回到自己怀中,急切切的要掀开被子,可是却遇上了一股不小的阻力。
乾隆松了口气,抱着永姬一边摇晃一边低低的哄着:“阿玛知道让宝贝儿受委屈了,阿玛保证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第二次。永姬就原谅阿玛一次吧。”乾隆轻轻的哄着,一边悄悄的扒开被子,露出永姬满是泪水的小脸,紧巴巴的看的让乾隆一阵心疼。
永姬泪眼痕湿,紧紧的抓住他衣服的前襟,把头深深的埋入他怀中,不让别人再看一眼自己的软弱,可是无论如何忍耐,嘴角的痛楚还是忍不住细细的溢出,听着直叫人揪心。
许久,乾隆怀里才传出断断续续的哽咽声:“我想额娘,永姬好想再见额娘一眼,哪怕只是一眼,呜……阿玛……”
永姬的一声声额娘叫的乾隆痛彻心扉,结疤的伤口又被翻开,血淋淋的生疼。自乾隆二十二年的那个腊月起,皇后就是紫禁城的一个禁断,所有人都不敢提起,就连自己也不敢多想,就怕那一刻的相思疼起来会要人命。乾隆也知道永姬和自己一样都疼的厉害,可是却想不到她的思念并不亚于自己对皇后的爱。
“呜……永姬知道额娘回不来了,永姬也知道阿玛爱的还是额娘,可是永姬就是怕啊!要是连我们都不想额娘了,那真的就没剩下什么了。”永姬抬起头,流着泪,一字一句痛苦。
乾隆喉咙处滚动,发出疼痛的哀嚎,他紧紧的搂住永姬,深深的把她拥入自己的怀中。是啊!要是连我们都不想墩儿了,那她还剩下什么?
乾隆抹掉永姬额头上的汗水,双手捧着她哭得通红的小脸郑重的保证:“阿玛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额娘。永姬要相信阿玛!”停了一下继续道:“阿玛这辈子最庆幸的事就是娶了你额娘,拥有你们几个孩子。这一世太短暂,你额娘撒手走了,阿玛的心也空了。可是祖宗的家业都在这儿,阿玛不能就这样丢了去找你额娘。这是阿玛作为一个帝王的责任。永姬懂吗?”
“那,那你对令妃?”永姬追问。虽然她心里知道,可是有些话她想亲口听乾隆说出来,她想替额娘听听阿玛的承诺。
“她只是一个慰藉。”乾隆望进永姬眼底最深处,轻轻开口。一句话虽轻,可是永姬听出里面的沉重。这一刻,永姬突然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为了仙逝的额娘拖着这么多人在痛苦中煎熬?
乾隆摸摸抬头看他的永姬,知道她心底的不安,淡然一笑道:“永姬可能不知道,你额娘逝去的那一月里,阿玛常常走到一处,却忘了自己是要寻找哪个奏折。有时刚说过的话,立刻就忘得一干二净。去后宫也不知道自己该去找谁了!不过好在,朕还有你,只要这一点朕已经很满足了。”
永姬再次湿润了双眼,心里涨的满满的,第一抹微笑悄然绽放,如寒冬的腊梅,馨香温暖。
此后,乾隆干脆和永姬住在圆明园。除了御门听政和必要的政务处理,乾隆几乎把时间都花在这个小女儿身上,和敬也经常来找永姬,父女三人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有时候永姬也会被这两人缠的跳脚,老狐狸老是拿一些政务和自己商量,时不时的提点自己几句,不然就是欣慰的看着自己,摸摸头。而新好妈妈和敬则是每天煲汤盯着自己喝下一碗又一碗。
这种日子宁静又混乱的日子直到六月的一个盛夏被只小燕子打破了。
自承德避暑山庄修建以来,以康熙帝为首的历代皇帝都会在盛夏到承德避暑并处理朝政,直到秋狝之后再返回京城,往往还会会聚蒙古各部王公,以笼络蒙古上层贵族。
今年六月如期而行,乾隆见永姬对这一次的哨鹿兴致极高,也更加高兴,对这次的秋狝比以往更关注了。其实他不知,永姬感叹的是,现在白痴鸟和花圣母已经出现了,保不齐哪天就撞到叉烧五的箭头上,现在阿玛要去承德,他们就没办法像琼瑶奶奶笔下一样爬山蹦跶,那叉烧五就射不中小燕子了,或许自己可以改写乾隆后期被一群脑残转悠。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白痴鸟,花圣母还有狐狸锁也被死耗子充作丫鬟也带到承德避暑山庄,花圣母和狐狸锁一路上颠簸劳累,到承德的时候又因为水土不服终于病倒了,而白痴鸟在一次围猎中也叉烧五华丽丽的射到白痴鸟,琼瑶奶奶强大的剧情终于发生了。
乾隆很郁闷,因为年轻的风流,晚节不保,还沧海明珠呢;永姬也很郁闷,不知道为什么脑残剧情还是华丽丽的发生了;继后更郁闷,这是哪来的妖精,是不是令妃指示迷惑皇上的……于是乎所有人都郁闷了,只有令仙子,叉烧五,鼻孔君以及打酱油的死耗子笑了~~~
白痴鸟晕的昏昏沉沉的,被抬进令妃的寝宫,令妃对着乾隆海吹胡吹了一番,最终敲定,乾隆这就是您的沧海明珠。乾隆还想调查清楚再下定论,却因为叉烧五的大嘴巴,弄得所有人都知道了,原来那天那个闯围场的傻帽是皇上的亲身女儿,这下乾隆不得不悲催的认了白痴鸟,其实永姬很想阴险的说,你丫的是自找的。
其实悲催的还有太医院的御医。本来这次秋狝乾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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