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可真容易,先生,你根本不了解,我的牧场还没有大到不在乎这些损失!”洁西卡迅速的反驳道,“拥有一个牧场,只是我父亲生前的愿望,但他并没有扩展业务的野心,因此牧场是在自给自足的情形下生存,只要有任何一部分损失,都会造成它的危机!”
洁西卡的话教契斯十分惊讶,他一直以为经营牧场很赚钱。“我想妳也很清楚,蕾雪非常希望能帮助妳度过难关。”他试着建议。
“算了吧!”她不屑地哼着。
契斯不想再多劝她,想来这对母女之间的鸿沟不是他所能化解的。
“那妳总可以向我借钱吧?我手上有一笔为数不少的资产。”
洁西卡摇摇头,“你到底怎么回事?契斯,打从一开始你和我就一直处于敌对状态,现在你又想借钱给我,你是不是因为我……才产生罪恶感,想要补偿我?”
契斯的脸忽然阴沉下来,“我说过是『借』给妳的。”
“不必!”洁西卡立刻冷冷的拒绝。
沉默了半晌,契斯才慢慢地说,“事实上,在我没碰妳以前,妳的确是个处女。”
“这又怎么样?”她不满的叫着,“如果因为这样,你就得借钱给我,那你就错了!难道你忘了,我也要你吗?”
洁西卡感到十分愤怒,他根本只是为了歉意才对自己这么温和,她尖刻的再补上一句;“当然,那纯粹是rou体上的自然反应。”
契斯被激怒了,他也刻薄的反击,“对我而言,很难区分有什么不同。”
“你不需要因此而牺牲自己。”
“那妳也不必一直强调妳对我毫无感觉。”他冷静的反驳,“我很了解妳的欲望,拋开这些不谈,就算妳真的不在乎失去处子之身的痛苦,但是,当妳嫁给某人不是我的时候,就会发现妳会很在乎它。”
洁西卡突然大笑出声,契斯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洁西卡。”
“的碓不好笑。”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笑声,勉强说出这句话。她多想告诉他,如果她真的结婚,那个倒霉的丈夫不但要接受她不是处女的事实,还得接受一个小婴儿呢!这不是很可笑吗?
“我很抱歉。”她尽量使自己冷静,免得露出端倪。
“没关系,”他有点奇怪的回答,“为什么我老是忘记,你和其它的女孩是不一样的?”
“我才不是那么不一样!”洁西卡抗议的说。
“不是吗?”
“我只是有自己的看法,你想,有多少个男人在结婚以前没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如果,我可以接受我的丈夫以前有过爱人,那么为什么女人就不可以被接受呢?只要两人之间彼此互相忠实,过去的事又何必在乎?”
“只有你才这么想,男人通常不会这么宽大。”
“这表示印第安人和白人之间的不同,小鹰就说过他不在乎我是不是处女。”
契斯有点不自在,黑亮的眼眸盯着洁西卡,“他怎么知道的?”
洁西卡站起来,用手撑着桌子,“小鹰是个正人君子,他要我做他的妻子,而不是暂时的激情。”
这句话敲中了契斯的心坎,他不再生气,心中反而充满了罪恶感,他不知道是否真的想要洁西卡做他的妻子,但是,他又强烈的渴望她、需要她。
契斯慢慢地站起来,采取和她同样的姿势,他低沉的声音轻轻的低语着,“妳知道妳现在的样子,有多美吗?”
洁西卡立刻警觉的向后退,“我们不是在讨论这件事吗?”
“可是,当我看到妳闪亮的眼睛,就没有办法讨论别的事。”他毫不放松的凝视她。
洁西卡几乎不敢迎向他的目光,他的声音是这么沙哑急促,还有他那令人无法抗拒的微笑……
她急忙转身,想要开门出去透气,却被他的手紧紧接住,“妳不是真的想出去外面,而且天空已经开始飘雪,我们必须在这里避风雪。”
他轻柔的将洁西卡转过身来面对自己,“这里不是很舒服、很温暖吗?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让我好好的爱你。”
在洁西卡还没开始觉醒以前,他已经深深的吻着地,洁西卡努力抗拒着──这次绝不能再让自己有任何感觉,他是个混帐,是个……然而,她又清楚地知道他是唯一能燃起自己欲望的男人。紧绷的娇躯不觉渐渐放松,慢慢地贴紧契斯,而她的腿,几乎已经虚弱得快要支持不祝
契斯温柔的爱抚她,用身体触碰她,好激起她隐藏已久的热情,他的腹部紧紧地压着她的,使洁西卡变得更加狂野激动,她伸手环住契斯,热烈的吻着他。
“妳会让我热情的爱妳,是不是?”
“是的。”
“一整天?”
“是的。”
“还有一整晚?”
“不要再说了……”她喃喃的低语。
契斯微笑着,深情的望着洁西卡,他搂着她来到木床边,眼里燃着火样的热情,他迅速除掉身上的衣服,再迫不及待的帮忙洁西卡,她几乎不能移开她的眼睛,契斯强壮的身体,总像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不断地让她激动兴奋!
她伸手托着他的脸,轻柔的吻着,当她松开了手,契斯站直了身子,这和以前的吻不同,没有热情激烈的动作,却让他有一种异样的感受,他定定的看了洁西卡一会,才轻轻地抱她上床,躺在她的旁边,他喜欢这种感觉,静静的躺着,温暖的皮肤互相贴紧,再没有比这种感觉更令他舒畅。
洁西卡转过头来凝视着他,用手微微的抚弄他的胸部。
“妳会不会对每一个要妳的男人都这样呢?”他故作若无其事的问着。
“那还是以后的事。”
“但是,这不表示妳不会。”
“是的。”
他转身看着地,带着十分严肃的表情,“洁西卡──”
她用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闭嘴,爱我,契斯。”
契斯醒来时,洁西卡还在一旁睡着,温暖的阳光已经洒遍木屋,昨天晚上的积雪也差不多快融化光了,他不想这么早就起床,他用手肘支撑着身体,静静地凝视着洁西卡,她甜美的脸庞正面对自己,他真希望他们现在是在一张柔软的双人床上,好更舒服的搂着她诱人的身体。
想起昨天早上她的虚弱,他开始有点担心,今天她会不会感到疼痛?他觉得他有点过火了,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到晚上,他和她不曾须臾分离,而他还觉得意犹未荆如果不是因为她太疲累,他真希望能和她不停地做爱,他已经整整想了她好几个月了。
她真是个令人述惑的女人,每一次都能和他完美的配合,尽情地发泄彼此的热情,让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渴求她,永远不会厌倦。
望着耀眼的阳光,他真希望太阳不要出来,最好一直下雪着,好让他们永远无法离开这间小木屋。
洁西卡忽然轻轻的申吟起来,她皱着眉头,抿紧嘴唇,一副痛苦的神色。
“洁西卡?”
她又再度的申吟着,他以为她是在作恶梦,赶快伸手摇她。
“不要……噎…我!”她痛苦地咆哮着。
“醒一醒,洁西卡。”
她不想起来,也根本起不来,这股恼人的不适,为什么总是这么准时的出现?
“我很抱歉。”契斯关心的说着,“我想妳到外面走走,伸展一下四肢,可能会舒服一点,现在外面的天气很好,早晨的太阳也许对妳有点帮助。”
早晨?哦,她还得忍受多久?才能熬过这讨厌的恶心感!但是即使只有短短的时间,也不能让契斯知道,他一定会产生怀疑,她必须假装没什么事,绝不能让他发现自己的不适。
“我,我还想再躺一下。”洁西卡极力控制着。
“你让我产生罪恶感,洁西卡,昨天我虽然有点过火,不过应该不会这么难过吧?”
她慢慢地睁开双眼,勉强的点点头,“没有那么糟。我只是有点疲倦,想多躺一会而已,你不用在这里等我,赶快回去牧场工作,我这是以老板的身分命令你。”她试着微笑,“你必须听老板的命令工作。”
契斯知道洁西卡存心隐瞒,但是他不想追问,她一定不会告诉他。他站起来,忧虑的凝视她一会:也许她有自己的私事要考虑,不愿意告诉他。他真希望她能说出来,那怕只有几个字也好,这样他就不会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和她距离那么遥远。
他很快地穿好衣服,把火烧得更旺盛,使屋子里更加温暖。洁西卡仍然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我现在走了。”契斯不情愿的说,看到她还是不说话,忍不住走过来,“洁西卡,别这样,到底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伸手扶住她。
“不要……碰……我!”洁西卡连忙别过头去,并躺回木床上。
看到她慢慢地躺回去,契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沉思起来。昨天早晨她痛苦的躺在山坡上,也是同样的情形,苍白的脸,不能移动的身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洁西卡?看看我,我有话想告诉妳。”
“请你回去工作,好吗?”
他坐在床边不肯走,而且他发现,只要他一碰她的肩膀,她就会开始痛苦的申吟。
契斯有点手足无措,他焦急的叫着,“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会又生病?昨天晚上妳还睡得很好,而且我们吃了同样的东西,不可能我没事,而妳却痛苦得这个样子,洁西卡,看看我。”
“我没有生玻”她不肯转过头来面对他,因为,她还是觉得很难受,“我只是……只是胃有点不舒服。”
契斯皱着眉头,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她到底想隐瞒什么?
“我现在要帮妳穿上衣服,带妳去小镇,找个医生,我不能就这样丢下妳。”
“我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别这样大惊小怪。”洁西卡试着轻松的回答,可是听起来,却更令人肯定她正严重的病着。
契斯迅速地坐向前,扳转她的身体,使得洁西卡的脸涨得通红,几乎快要忍受不祝每次,只要她稍微的动一下,她的胃就会上下翻搅,吐得人都快昏倒。现在契斯的一番好心,却使她痛苦得难以忍受,她只觉得一阵恶心,苦苦的胆汁不断的压迫她,她只好用力地推开契斯,往屋子的角落跑去。
看到她发疯似的跳下木床,跌跌撞撞的跑到木桶旁边,跪在地上,不断的呕吐,几乎像要把五脏六腑,全吐出来一样!契斯赶紧拿着毛毯包住洁西卡,心里满怀歉意,只是她几乎已经吐得没有知觉了。
契斯等了一会,发现她紧闭着双眼,没有恶化的现象,才轻轻地离开木屋。听到他离去的声音,洁西卡不禁暗自咒骂契斯,为什么不在自己发作以前早点离开?当她确定他已经走远的时候,才放心的慢慢睡着。
洁西卡再次缓缓的睁开眼睛,腹部依然有点酸痛,但是很快的就感到渐渐放松,没有任何不快的感觉,她舒了一口气,这真是最难过的一天。
她躺在床上,想着契斯:不知他有没有去工作?还是他会去找个医生来这里?以他的个性,他一定会先去找医生。反正他现在不在,她还有时间思考,她该怎么解释?说她生的病只会在每天早上发作?还是告诉他这是一种过敏?问题是他会相信吗?
她坐起来,伸个懒腰。还是等看到他再说吧!但是当她转过头时,却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餐桌旁边坐的人──
“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她不太愉快的说着。
“是吗?”
她不喜欢他这么冷静的态度。
“我因为有点好奇,所以又折回来,”他率直的看着她,“我想看看你是不是会像昨天一样,奇迹般的全部恢复。”
她玻鹧劬Γ澳愫孟蠡褂幸坏阃樾摹!
契斯站起来离开桌子,走到木床边站着,安静的凝视她。洁西卡觉得一阵紧张,她低下头来,不敢看他犀利的目光。
“妳怀孕了。”
“我没有!”洁西卡立刻大叫,她发现自己反应得过于迅速,连忙冷静下来,慢慢地说,“真的,我没有。”
“妳当然有。”
契斯慢慢地坐在床边,拉下盖在她身上的毛毯,“妳有一个很美丽很迷人的胸部。”他静静的说着,还用手温柔的抚摸洁西卡不断起伏的胸部。洁西卡慌乱不已,心里直想着: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很奇怪,”他仍然不断的轻轻摸着她的胸部,“好象和我前几个月看到的不太一样,妳的胸部,有点高胀起来,而且,比以前更加丰满挺起……”
洁西卡再也忍受不住,伸手推开契斯的手。“别碰我!你不要乱猜!”
“妳在试验我的耐心,洁西卡。”他托住她的下巴,强迫地看着他的眼睛,“我这一生有很多时间都是和女人相处在一起。当我还是小孩,我的母亲几乎有一半以上的顾客都是孕妇,在她们量身或换衣服的时候,从不避讳我在旁边,她们还公开讨论各种特殊的状况,你以为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每天早晨都消失的事吗?”
洁西卡愤怒的推开他的手,为什么他要知道得这么多?
“我想一个人在这里。”
“妳根本不打算让我知道这件事对不对?”契斯继续逼问着,“你原来想独自面对这件事?”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有关!”
“是吗?”洁西卡坐直了身子,挑衅地说道:“你知道了,又有什么分别?事情不会改变的!”
“我们必须结婚。”
“不。”她慢慢地摇摇头,“我刚知道怀孕的时候,曾经想过和你结婚,不过,在发现你躺在一个酒女的床上以后,我就决定不告诉你这件事。”
“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我只是喝醉了。”
“我知道,只是你能否认你有过这个想法吗?如果我要嫁人,那个人绝对不能对我不忠实,就好象──”她不想提起自己的父母,改而说道:“你总是不断地追求想要的女人,所以你到处拈花惹草──”
“不要这样说,洁西卡。”契斯温柔的说,“自从有了妳,我就不再需要过其它女人。”
在他冷静的凝视下,洁西卡乱了所有头绪,“一切都已经结束,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这关系着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洁西卡大叫着,“是我忍受各种痛苦才能有他,他是在我身体里成长,所以我是唯一要抚养他长大的人。”
“在妳的计画里不需要一个爸爸?妳只要独自的抚养他,不可以!洁西卡,我的孩子绝不可以没有爸爸。”
“你没有否决的权利!”
“我们可以等着瞧!”
他们两人互相瞪视对方,谁也不肯认输。洁西卡愤怒异常,她可不希望他会这么多事,为什么他总是不断的在找麻烦?
契斯也是一样的愤怒,这个女人想尽了各种办法不让他知道这件事,差一点就成功的骗过他。
“穿上衣服。”契斯首先打破僵局,拿来她的衣服。
“谢谢。”她冷冷的回答。当她穿好衣服后,却发现东西不见了。“我的枪在那里?”
“在我背包里。”
“为什么?”
“因为,我记得有个女人随时随地都可能拔枪对着我。”契斯一派的轻松,他心里很明白洁西卡火爆的个性,“妳必须跟着我,洁西卡,只有这样,才能使妳安分、听话。”
“跟你去那里?”
“到镇上去,我说过,我们将要结婚。”
“契斯,”她真想大叫出来,只是目前的情势不适合发脾气,“你不可以强迫我嫁给你,你只是在浪费时间,我绝不会答应你。”
“我可不这样想,妳是要自己骑马,还是要我带着妳一起?”契斯依然不妥协。
洁西卡没有办法,如果她骑马奔逃,契斯会追上来,现在她又没有枪,只好乖乖的跟着他骑向小镇。
一路上,洁西卡都保持沉默。当他们抵达教堂时,她生气得不想下马,于是契斯掏出手枪对着地,她只好跟着他走进教堂。真是讽刺!那天晚上,她还满怀希望去找他,想要结婚,而今天,居然是他用枪逼着她,她才站在神坛前,进行婚礼仪式。
契斯站在洁西卡的右边,紧紧地靠着她,这样神父才不会发现他的枪,否则他一定会拒绝主持婚礼。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当神父最后询问他俩的意愿,契斯有点紧张的说着,“是的,我愿意。”
洁西卡则依旧保持沉默,不发一言的站在一旁,神父纳闷的看着他们,契斯气得咬牙,他用枪微微使力的抵向她的后背,希望她点头同意。洁西卡只得非常大声的回答:
“我愿意!”
契斯吓了一跳,但是她已经转身,大步走出教堂,他赶忙追上去,轻声的解释。
“我很抱歉,我是不得已的。”
“别骗自己了。”她一点也不给他辩白的机会,“我们都很清楚,你根本不会真的开枪,如果我不愿意的话,谁也不能勉强我。不过你不必过于兴奋,我们绝不会住在一起,我要自己照顾我的孩子,而你可以随便去任何地方,没有人会管你。当然,你也可以随时来看孩子,总之,我绝不要和你生活在一起──明、白、了、吗?”
不等契斯回答,洁西卡就跳上马背,骑向镇上的旅馆,契斯静静的站在后面,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也许她只是不想看到他睡在她旁边而已,他摇摇头,决定先不管这些事,至少他们已经正式结婚,很多的问题,都可以慢慢解决。
契斯没有直接回到旅馆,反而跑到最近的一家酒吧,他发现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而且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已经是个名人,似乎每个人都在谈论那次在安妮房间的事,慢慢的,他终于了解整个事情的经过。也听到了洁西卡泼辣的行为。
契斯觉得十分高兴,想不到她为他做了这么多事。当他回到旅馆,看到登记簿上签着契斯夫人时,不禁更加兴奋。他兴匆匆的跑到楼上的房间,想要亲吻他的妻子,却看到地板上铺好了一床毛毯和一个枕头,他立刻把它们拾起来,放回床上。
“是妳从酒吧把我救出来的吧?”
洁西卡转过身来,惊讶的看着他,“你已经听到别人说了?”
“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你不要搞错,契斯。”她立刻冷冷的说,“就是那天,我发现自己已经怀孕,正想要去找你,我还没有疯到从洛矶山谷出来,只为了救你!”
“所以妳才到酒吧来找我?”
“是的,也因此我才打消想跟你结婚的笨主意,不过我还是很生气,居然有人想杀了你,你至少是我孩子的父亲。”她避开契斯凝视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
契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觉得这件事并不能改善他们目前的关系,只会使她又想起安妮那个酒女。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们最好把它忘掉,没有什么好提的。”
洁西卡惊讶的看着他,“你在开玩笑吧!你难道不想找出刺伤你的凶手?”
“不是非常想。”契斯微笑的看着她。
契斯一点也不想报复那个人。他甚至有点感谢他刺的那一刀。如果他没有受伤,洁西卡不会把他带回牧场,而他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将会有个孩子。
过了半晌,洁西卡有点不情愿的说,“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回牧常”
“我本来就打算跟妳一起回去。”
她玻鹧劬Γ岸抑辽僖嚼傺┳吡艘院螅悴趴梢岳肟!
“哦?”契斯有点生气的说,“我总是忘了妳只是不断的在利用我,对不对?”
“你不要说得这么难听。”
“是吗?我很抱歉。”他冷冷的反问,“但是我敢说,妳现在一定迫不及待的想告诉蕾雪,好刺激她,是不是?”
“你错了。”她平静的说,“我要你亲口告诉她。事实上,我只想回到牧场,只要我结婚,她就必须离开牧场,不再是监护人的身分,我根本不想再看她一眼。”
“甚至连再见也不说?”
“我没有必要对她说再见。”她固执的回答,“我从来没有请她来这里。我也不会因为她要离开,就装得假惺惺的样子。”迟疑了一会,她温柔的请求他,“你能不能代我说一声再见?”
“如果她知道,我只是个暂时出现的丈夫,那该怎么办?”
“你根本不必告诉她这么多!”
“为什么不?万一她打算多留几年,再观察你一阵子,才离开这里怎么办?毕竟你还这么年轻。”
洁西卡生气的瞪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契斯却慢慢地脱下外衣,躺到床上。她有点不高兴,他却显然对这种关系很感兴趣。
“洁西卡,妳不觉得我们之间的这种新关系很令人高兴吗?”
“如果你觉得这种威胁叫做高兴的话,这是你自己的想法。”他微笑着,而她却冷淡的说,“这种情形,只能持续到蕾雪走后!”
“没错?可是蕾雪什么时候才会走?难道妳打算回家,告诉她立刻收拾行李?”
“如果你不说,那我只好自己去告诉她。为什么你总是一直和我作对?”她大叫着,“你根本不希望定居下来,我们都很清楚你强迫我嫁给你的原因。这是你的慷慨,而且我也真的很感谢你。你为什么不也感谢我让你获得自由?难道你不记得,你还要去找你的父亲?去西班牙吧,契斯,去找他。你不可能跟我在一起,又找到你的父规。”
“为什么不能?”他微笑着,“只要孩子生下来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去找他。”
“我绝不离开牧场,契斯。”
“也许妳忘了一件事──我娶了妳,牧场就已经属于我的管理。”他迅速地回答。
洁西卡感到一阵冰冷,“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要留下来,我就可以留下来。”
“随便你!”洁西卡冷冷的,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但是,你会发现,你将过得很不快乐。”
第八章
契斯和洁西卡默默的往回家的路上骑去,谁也不想先开口,打破这紧张的气氛。当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洁西卡在心底不住地庆幸:终于结束了这段阴沉郁闷的路程。她只想好好的洗个澡,放松自己紧张的情绪。
她并不想看到蕾雪。希望她已经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很不幸的,蕾雪却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厨房里等她。
洁西卡有自信能冷静的处理这件事。为了加强她的决心,她努力假想当年桑玛的情况:一个人孤独愤怒的喝着酒,等待他不忠实的妻子归来……她愈想愈是愤怒,决定立刻跟她摊牌,她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妳回来了?麻烦已经解决了,是不是?”蕾雪关心的问,“妳已经把牛群都安顿好了,是不是?”
洁西卡沉默不语,来回的在屋子里走动;她觉得自己有点紧张。
“他是不是现在就离开这里?”蕾雪小心的问。
洁西卡坚定的看着蕾雪,“妳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是没有!”
“为什么?妳说过,除非一切事都安定下来,才会从牧场回来。”
“我们明天就会去牧常事实上,我刚刚才和契斯从镇上回来。”
“哦!你们──”她若有所思的喃喃。
“我们什么?”
“贾伯带着比利去找妳。因为我要把他送回芝加哥,我不能让他荒废学业。”她着急的解释,“可是他一定要和妳说再见。我真怕他们会听人家的话,到处去找妳,万一──”
“妳太过于紧张,”洁西卡不耐烦的打断她,“贾伯经验丰富,不会带他去太远的地方。”
“带比利去那里?”契斯突然出声问着。为什么他总在最不适当的时候出现,洁西卡和蕾雪都不想看见他。
“去城里找我说再见,”洁西卡尽量使语气温和,“她打算送比利回去念书。”
契斯怀疑的看着洁西卡,“妳还没告诉她吗?”
“告诉我什么?”
“洁西卡会告诉妳的,夫人。”他说,“我来这里看看她是否需要帮忙。有什么麻烦吗?洁西卡。妳不知道如何开口吗?”
洁西卡投给他一个不高兴的眼光。“我们今天在镇上的教堂举行过婚礼。契斯现在是我的丈夫。”
蕾雪惊讶的看着他们,不能确定洁西卡刚刚的话是真是假。
“我知道了,”最后她微笑着说,“契斯,从你离开的那一天起,我就这么希望。现在一切的问题都没有了,不是吗?”
看到蕾雪居然很高兴的样子,洁西卡真有点不敢相信。“你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了解,它一定会发生的──我是说你们结婚的事。”蕾雪平静的回答。
“这不可能!”洁西卡生气的嚷嚷。
“是吗?我难道看不出二个能够互相吸引的人吗?我真高兴你们能了解自己的感情。”
屋子里一片沉寂。洁西卡终按捺不住满腔不满的叫道,“你现在怎么会这样说?妳不是一直反对他吗?”
“是的。”蕾雪笑了一下,“但是,当每次我反对他的时候,妳却总在保护他。难道从这里我还看不出妳的心理?”
“真是荒谬!”洁西卡轻哼着。
契斯故意揶揄地望着她,“妳真的曾经保护过我吗?甜心。”
洁西卡生气地瞪着契斯和蕾雪。没有任何字眼可以形容她此时的愤怒。她气冲冲的转头就走,离开厨房。
契斯则有点不满的回头看着蕾雪微笑,“妳一直在愚弄我,还有洁西卡,是不是?妳很了解她倔强的个性,故意反对她的意思,好使她不知不觉的听妳的话。”
“我当然了解她,”蕾雪高兴的承认,“我也许不该故意这么做,可是,除了这样,我没有其它的办法。”
“当然。”
“不过,我想你和她结婚,对洁西卡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她看起来还是很生气。”
契斯笑不出来了,如果蕾雪知道他们结婚的原因,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高兴?
“别这样担心,”他试图安慰她道,“她会冷静下来的。”
“会吗?在我离开以前?”
“你什么时候要走?”
“我想明天就带着比利搭火车回芝加哥。这里已经没有让我留下来的理由,是不是?”
契斯有点惊讶,“这么快?”
“是的,所以我现在就要告诉洁西卡这件事,我不能带着她的不满离开这里。”
“好吧。妳最好也把其它的事一起告诉她。这很可能是妳最后一次和她说话的机会,妳应该把误会澄清。”
蕾雪的笑容渐渐消失,“也许我真的该再试一次。说不定她知道我要离开这里以后,会愿意听我慢慢地解释。”
蕾雪敲敲洁西卡的房门,然后径自开门入内,坚定的站在她旁边。但是当她接触到洁西卡冰冷的脸色,便开始慌乱,不知道如何开始。
“……凯特已经开始准备晚餐,妳要不要加入我们,一起晚餐。洁西卡?”
“不必了!”
“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蕾雪继续努力着,“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像个家庭似的聚在一起,明天一早我就要带着比利离开这里。”
洁西卡犹豫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我从来不认为我们是一个家庭。而且,我也不能说为了妳的离去,会感到丝毫难过。我不能送妳,因为我得在牧场工作,希望妳不要介意。”
蕾雪觉得自己好象被人重重一击,她几乎想要转身而去。但是,她若不努力把握这最后一次机会,她将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为什么你总不听我的话?”
洁西卡转身望着窗户,“为什么?难道妳的行为值得我尊敬?父亲虽然是个脾气暴躁、缺乏爱心的男人,可是,他是我仅有的。不管这十年来我过的是什么生活,我仍然爱他。而妳呢?──”喉头一阵紧缩,她微微摇头,不想再提起过去的不堪,“我当然相信他的话,所以你不要想能挽回什么。”
“那是他相信的事实。如果他自以为是的事情和真实情况不一样呢?”
洁西卡转过身来,不耐烦的看着蕾雪,“我知道,妳刚来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一遍了。我不想再听一次,请妳出去。”
“我没有对妳父亲不忠实,洁西卡。”
“当然。然后妳是不是要告诉我,比利也是桑玛的孩子!”
“他本来就是。”
“胡扯!如果这是事实,你为什么不在离开以前告诉他?妳明知道他一直渴望有个儿子。”
“即使我有力气告诉他,那也太迟了。”
“是吗?”洁西卡不屑的说着,“我不会相信妳的!他亲眼看到妳和威尔在床上做爱。 比利会是谁的孩子,只有妳心里清楚!”
“老天!”蕾雪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她坐向洁西卡的床铺,“那天晚上,桑玛提到过威尔,但是他没有明白说出使他愤怒的原因。天哪,在我的床上──”
“妳表现得真好,”洁西卡冷冷的看着她,“太棒了!妳该不会是真的失去记忆力吧?”
洁西卡的讽刺,激怒了一向温和的蕾雪。
“如果你父亲看到的男人是威尔,那么那个和他做爱的女人一定是凯特!不是我!洁西卡。那天,我一整天都不在家,”她停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有一个牧场的工人跑来找我帮忙,因为她的太太难产昏倒,附近又一时找不到医生,等我匆匆赶去的时候,她们都已经奄奄一息;最后,还是死了。那天晚上,我又害怕又疲累的回到家,谁知道──”
蕾雪几乎不愿意再说下去,但是,她仍然勉强自己,“桑玛的毒打,居然没有让我流产,这真是个奇迹。他没有给我任何机会解释这件事。而且我根本弄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愤怒。我当时痛苦得失去了知觉,根本无法开口说话。洁西卡,去问凯特,她是唯一的当事人,她会告诉妳实情的。”
洁西卡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的看着蕾雪。当她终于开口说话,她的声音却是充满了不信任,“妳有十年的时间,可以完美的编织这个故事。有谁可以证明它?桑玛、威尔都已经不在了。而凯特我相信她会驳斥妳的话。 毕竟她只是一个印第安人,妳我都知道她的地位,有谁会相信她的话?”
“但是妳必须问她,才能了解事情的真相。”
“我怎么能问她这种事?你知道你要问的事暗示什么吗?”洁西卡扬起声音,“妳是暗示凯特故意隐瞒事实。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妳不要再说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说,但是──”
“不要再说了!”
洁西卡别过头去,不愿再看到蕾雪。
“如果我说的是事实,那该怎么办,洁西卡?”她喃喃低语,准备离去,“难道我就应该一直无辜的被冤枉吗?妳仔细的想想吧!”
蕾雪看着摊了一床铺的零乱衣物,不禁深深的叹口气。离开这里比她想家中的要困难多了。
“契斯,你能帮我把这些箱子先搬到走廊吗?床上的东西我很快就会整理好,如果我们再不离开的话,恐怕会赶不上火车。”
契斯无言的点头,昨天蕾雪已经把洁西卡的事告诉他。他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恨蕾雪,根本一点都不肯相信她。很显然的,蕾雪受到很大的伤害。今天早上,当他决定亲自询问凯特时,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什么她会突然消失?这能不能证明什么?
契斯叹口气,这个谴团恐怕永远也解不开。他怀疑洁西卡不会来和蕾雪道别,这一定会令蕾雪深深难过。他提着两口沉重的箱子,还夹了一个大提袋。老天!为什么女人总是带这么多东西出门?如果他有个仆人就好了。忽然提袋从他手臂中滑落,东西散出来一大半。他咒骂的把东西胡乱的塞回提袋。不知怎么搞的,就是有本日记塞不进去。他用力的硬把它挤进去。提袋却又关不起来。契斯气得直想大骂,又不想让蕾雪知道,免得增加更多麻烦。看看这本日记,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他决定先把它收起来,也许,以后再给蕾雪──如果她还想要的话。
忙乱了半天,他和贾伯终于把蕾雪的行李全部都安顿好。他决定去找洁西卡,劝劝她,别那么固执。他走进客厅,惊讶万分的站在原地。老天!这会是洁西卡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居然穿了一套玫瑰红的衣服,还缀有美丽的蕾丝花边。她那头瀑布般的长发,也整齐柔顺的披在肩上,还绑了一条银色的缎带。契斯看得呆住了,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美丽的女孩子。
“哇!”比利兴奋的赞美洁西卡,“妳会让东部的女孩全部失色,妳好美丽,真的!”
洁西卡站起来,牵着比利,她本来想搂住他亲热一点。但是,当她看到蕾雪,就立刻松开他的手,开始后悔自己的举动:她根本不该来这里,她应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等蕾雪走后,再出来。
“我会想妳的,洁西卡,我可以再回来这里看妳吗?”比利恳求的说。
她弯下腰,轻轻的低语着,只有比利才听得到,“如果你不回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她轻轻的吻了一下比利红润的面颊,比利高兴的大叫着,“我会回来看妳的,洁西卡。”他一溜烟的跑出屋子,去跟贾伯道别。
蕾雪满怀希望的看着地,“洁西卡,我──”
“再见。”她面无表情的打断她可能说出的任何说辞。
蕾雪留恋的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儿,这才是她一直想望的女儿。为什么她又对自己这么遥远、冷漠?蕾雪无奈的轻轻叹口气,不论如何,她今天总算为自己穿上这套衣服。
“谢谢妳,洁西卡。”
洁西卡仍然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转身离去,听到蕾雪的马车声音渐渐地消逝,不禁用力地握住椅子。
“妳隐藏了自己的感情,洁西卡。”
她吓了一跳,不知道契斯什么时候进来的,“你说什么?”
“妳听得到我的话。”契斯走过来,站在她旁边,“虽然妳不相信比利是妳的弟弟。妳仍然对他表示了感情。却对妳的亲生母亲──妳太过分了。”
“我根本不在乎她。”
“骗人!”
洁西卡冷冷的望他一眼,转身就想离去,却被他抓住手臂,强迫她坐向沙发,“妳不能一直这样错下去。”
“你根本不清楚这件事。”
“是吗?凯特失踪了,妳知道吗?”
“失踪?”她重复着。
“这够不够证明蕾雪的话是对的?凯特昨晚也许听到你们的争执,今天才悄悄溜走。”
“也许她在附近,马上就会回来。”她依然固执的反驳。
契斯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妳坐好,我有一样东西要给妳看。”
他很快的就回来,拿着一本册子,扔到沙发上。
“我不知道这里面写些什么,这是从你母亲提袋中掉出来的东西,你最好仔细看看它的内容,也许对你会有点帮助。”
契斯说完后立即迈步离开,留下洁西卡一个人,独自的坐在客厅里。她缓缓地拿起那本日记。也许蕾雪可以欺骗大家。但是她绝不可能欺骗自己,日记里的记载,或许可以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她急急的开始阅读。
一八六三、十一、十二
我从来不敢想象,我的手指能够完全的复原。当医生告诉我,利用写作当作复健运动时,我几乎大笑出来,我根本不会写作。于是,他建议我写日记,身体上其它的部位,也好得多了,真感谢上帝,我居然又能够重新活过来。
一八六三、十一、十三
我还是不能写下在洛矶山谷发生的一切。那就像是一场恶梦,我不愿意去回忆这场可怕的往事。虽然医生建议我写下这场经过,可以发泄我心中的忧郁。可是我还是不能。
一八六三、十一、廿三
我的身体终于完全康复了,真是令人万分高兴,要不是医生临行前给我一点钱,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上帝保佑他,他肯相信我,将来一定会还钱给他。但是,我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该怎么办?
一八六三、十一、三十
真高兴上个礼拜找到一份工作,我要把每一分钱存起来。只要再三个礼拜,我就有足够的钱到学校去接回洁西卡,我一直不能写下桑玛的事。为什么?我的确深爱他,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无情?可笑的是,就在我刚被自己心爱的男人逐出家门时,居然会有另一个男人愿意追求我?
一八六四、一、廿六
我开始恨桑玛,为什么他不问理由,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殴打我?不管我的死活也就算了,他居然还把洁西卡抢走。我到学校去,接到的唯一东西,竟是他的一封信,宣布我们已经离婚;而且──如果我再回去看洁西卡一眼,他就会把我杀了。贾伯一定已经告诉他,我还活着。否则,他绝不会带走洁西卡。
我该怎么办?上帝。
一八六四、二、八
我从来没遇过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