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业舒呻着香茶,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子衿聊着天。
以他的精明,也没弄明白子衿为什么忽然要找他出来,不过他向来的原则是“以静制动”,子衿不说他就先不问。
反正能见到她,也是挺好的。
子衿对傅业舒的话深表赞同,也说:“恩,我也觉得那种外形口感做得和羊菜一模一样的素菜怪怪的,要吃那个干脆就吃直的荤菜算了嘛!”
“唔?想不到我们在饮食上还有些共通。”
傅业舒见子衿面前的茶杯空了,顺手给她满上。
子衿听他说俩人有共通点,不知怎的脸红了红,干笑两声说:“呵呵,我吃得很杂的,你也见过我吃路边摊啦!其实只要是好吃的东西我都很喜欢吃。”一说到吃,她就想起凌傲做的那些让人口水狂流的好菜。
菜一会儿就上齐了,傅业舒是“食不言寝不语”的忠实信徒,便收了声专心品尝起菜肴来。俩人吃到八分饱,停箸抹嘴,再让人重上一壶香茶,子衿才吃吃艾艾的说出她的来意,“那个……傅业舒,我前段时间被蒙总监停工的事你知道吗?”
傅业舒浓眉一展,原来她是为着这个事情?
看来她心中认为是自已帮她跟董事长说了好话了?虽说这也是事实……该怎么回答她。还得慎重。
“知道。”傅业舒惜字如金的回应,但也算是正面回答了子衿的。
既然开了口,子衿决定一问到底。不过傅业舒应得也爽快,告诉她确实是自已跟董事长提过下她被蒙白暂停工作的事情。
“董事长很欣赏你和潘琪原来做的设计,他觉得临时换人也许会造成设计风格不一致,效果不好。”
傅业舒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把这件事说得很轻巧,子衿却有种“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感觉。
但她也找不出傅业舒话里的破绽,因为……他没有理由骗她啊!
从认识到现在,他一直都在在帮她,而且并没有向她索取任何回报——她能给他什么啊,傅业舒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要人才有人才,哪里会需要她这么个小人物的回报。
她刚想问,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但话还没出口,她却忽然想起吃砂锅饭的那天傅业舒暧昧不明的话:“我就是想对你好,不行吗?”
想到这里,子衿的脸腾的烧了起来。她赶紧垂头不敢看着傅业舒,默默想着:“他到底什么意思啊……唉,真难揣测,烦死了,烦死了!”
傅业舒看子衿忽然低下头不说话,心里一阵疑惑,却见她的脸上红云一片,越发娇俏可人,他看得也有些发呆。
女孩子真奇怪,莫名其妙就能脸红……傅业舒和女人的接触真是不多。在外国读书的时候,身边那些洋女人他看不顺眼,留学生圈子里的个别美女也不是他那盘菜。回国后一心忙于工作,更加没时间去找女朋友,所以别看他深受公司女同事欢迎,被评为“芝韵最有价值单身汉”其实根本就没谈过什么恋爱,自然就更没有什么了解女性的机会了。
他见子衿自顾自脸红了一会,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她那个超大的包包里头拿出一包用软纸包着的东西递给他。
“呃……这个是我一点小心意,谢谢你帮忙!”
傅业舒接过来,那软纸包的也并不严实,一眼就能看出里面是条男士围巾。他索性直接打开包装,稍稍展开一看,这围巾的花样好别致。粗看像是毫无花巧的一条灰围巾,但细细观察才能看出里头织了暗纹,显得高雅而大方。
“这是我自已织的围巾……现在天也冷了,你可以试着围围看,这个颜色款式配风衣和西装都是可以的。”
子衿前儿想了半天要真是傅业舒帮的忙,自己可得送点礼物好好谢人家。
但是太贵重的礼物她买不起,送便宜的平价货又没诚意。她认真想了一下傅业舒平时的着装风格和他的个人气质,又想着天气渐冷,便用法宝做了一条暗嵌花纹的灰色羊毛围巾。
傅业舒把纸包重新包好,对子衿说了声:“谢谢,我很喜欢。”
“是吗?喜欢就好。那你……要戴哦!”
最后一句又透出她那种爱撒娇的孩子气来,傅业舒闻之不楼微笑出声。“好,我一定戴。”
“恩……不过,我随便送你围巾……你女朋应会不会吃醋啊。”
子衿说完这话,脸更红了。自己这话说得真有点欲盖弥彰居心叵测用心不良啊!
但是她又很想知道傅业舒到底是不是单身,唉!
“我没女朋友。”傅业舒简单欢一句话让子衿的心顿时有种说不出的舒畅。他是单身呢!
他又召过侍者来结账。子衿忙说:“哎,今晚是我请客!”
傅业舒才不理她,直接拿出卡来让待者拿去刷。子衿还想说什么。
他便说:“和女人一起出来吃饭,永远应该是男人买单,。再说,你不是送我东西了吗?”
子衿被他的话一啧,没得反驳。虽说他这话听着很是大男人主义,不过……子衿一点都不讨厌这样的霸道。
傅业舒把子衿送回宿舍,等至子衿临下车时,忽然说了句:“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公司周年庆舞会……你当我女伴好吗?”
舞会女伴?
子衿听到这话的时候刚刚下了车,手搭在车门上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她……真的给吓到了!
一个男人,一个一直对你不错的男人邀请你当他的舞会女伴……这怎么能叫人不想歪啊?
“那个……我……那个……不会跳舞。”
话一出口子衿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你你你你你这是要拒绝人家么?恩?你真心想拒绝人家么?
“你不需要会跳舞,只要出席就好了。”
子衿还想说什么,傅业舒又赶着说了句“你就说好还是不好吧。”
面对这个二远一的透择题,子衿迟疑了一小会,最终还是轻轻的“恩”了一声,就飞也似地往楼上跑去。
啊——脸好烫好烫好烫好烫!
不单是脸,子衿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热。
她当然知道在全公司的人都参加的舞会上当傅业舒的女伴意味着什么,甚至可以想象到周围女同事们的目光会化为毒箭将她射得像个刺刺猬。
可是她还是好开心啊!
要做身什么样的礼服裙子去参加舞会呢?完了,她己经开始期待了……
第八十章:周年舞会
以前子衿看过某个女性节目,里头的女主持说:“桃花这个东西啊,要么就不来,要么一来就是大堆。”
当是时节目里的女嘉宾纷纷讨教原因,主持人就说“桃花啊,是会引另外的桃花的,所以我们有时候可能很久都没人追,但是一旦有人追,往往又不止一个喔!”
子衿看这节目的时候还跟妈妈说:“怎么可能!”
但现在她倒是觉得那主持人说得可能有点道理了。
怎么上星期傅业舒才来邀请她当舞会女伴,这会儿……朱伟也来了?
朱伟算得也真准,居然能在中午12点刚刚下班,而子衿还来不及下楼去吃午饭时找上她,显见得是早有计划。
子衿只好让潘琪先去吃饭不要等她,然后才回过头来敷衍朱伟。
“朱伟,有事吗?”
朱伟很是诚恳的说:“好久没在食堂见到你了,想来邀你一起下去食堂吃午饭,可以吗?”
子衿实在不想委屈自已看着这张脸吃饭,便推辞说:“不好意思啊,我跟我们部门的前辈大姐约好了中午一边吃饭一边谈点工作。”
够给你面子了吧?这理由多正经啊,完全没表现出她那种“我讨厌你”的内心感受。
朱伟没想到子衿会拒绝一顿普通的午餐,哪知道子衿脑子里想的是:“有诚意就请人吃豪华晚餐啊,去职工食堂吃午饭套餐?真亏他一个大男人说得出口!什么诚意都没有。”
其实当你讨厌了一个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会让人感到不耐烦。
子衿自认不是个以德报怨的圣母,没办法对一个背后说自己坏话的人还抱有好感。能保持表面的礼貌就已经很不错了。
朱伟今天过来,还真是有原因的。他见子衿不肯跟他午饭,还问他是否有事,如果没事她就先走了,只好急急道明来意。
“邀请我当周年庆舞会的女伴?”
子衿皱了皱眉头。
他怎么会想到要邀请自己啊?
“大家老同学,现在又是同事,不是更应该多多来往吗?子衿,我看你也是刚来公司没什么熟人,不如就当我舞伴好吗?”
朱伟自认说得说很得体,却听见子衿很直接的告诉他:“对不起,我已经答应了当别人的舞伴了。”
咦?
接连的拒绝,让朱伟一时无法接受。她……原来不是对他有那么点意思的吗?去年聚会的时候,她还很高兴的找自己说话……怎么这会冷冰冰的跟陌生人一样?
子衿才没空和他废话,匆匆说声抱歉就下楼吃饭去了。耽搁她的午餐时间,讨厌讨厌讨厌!
朱伟今天上来,本来是信心满满,很有把握的。
他进芝韵以后,工作并不得意。这样的天公司,学历比他高,做事比他强的人不知凡几,他从一个备受瞩目的校园风云人物变成办公室里的小白领,心里总是不太舒服。幸亏他外形还不错,颇有几个女同事看得起他,才让他重拾了一点点自信。
在工作上出不了头,朱伟就想着靠他的外表找一个出色的女友来震震大家。最好就是个千金小姐,娶了她就能少奋斗三十年那种。
可惜这种千金小姐怎么会在办公室里上班?而办公室里的美女同事,他倒是想招惹,是看到她们把全部薪水穿上身的豪气,出身普通家庭的朱伟就有些胆寒。自已那份薪水都是刚刚够花的,哪里供得起这一尊尊的白骨精、玉观音啊?
而最近关于子衿的一些小道消息,却传到了朱伟的耳中。
朱伟清楚的记得,周子衿家里只有一个寡母,生活向来艰难,因为高中时班上评助学金总有她一个名额。怎么她就能挤进芝韵集团,还能让董事长帮她出头?
难道说她们家最近和董事长攀上了啥亲戚关系,才让董事长对她这么刮目相看?
朱伟越想越是有可能。如果周子衿家和董事长能攀上亲戚,那他可是要好好跟她搞好关系才行了。而且看她进来穿着打扮不但没有了丝毫土气,比这些办公室里的女同事们还脸出一筹,朱伟也暗暗起了些别的念头。
谁知他兴冲冲的来约子衿去舞会,却被她斩会截铁的拒绝了。
朱伟好不扫兴,满腔的热情化为飞灰,对子衿也暗恨起来:“你拽什么?当年还老是跟在我屁股后头跑呢,现在我邀请你你还给脸不要脸了?呸!”
他才不信子衿会和谁有约——即使有约,那个人肯定也没有自己这般玉对临风潇洒倜傥。
哼!
当看到子衿尾随傅业舒进入舞会会场那一刻,朱伟才明白子衿那天的拒绝并不是一句托词——她真的被人约了,而且那个人是傅业舒!
“天啊,傅特助身边那个女人是谁?”
几个人力资源部的女同事已经在满脸讶色的窃窃私语。“傅特助每年都不带女伴的,今年居然带了个女人来……”
“那女人好面生,哪个部门的?”
“说不定不是我们公司的啦,是傅特助的女朋友吗?”
女朋友?
在场的众多女同事被这个词震惊不已,傅特助……有女朋友了?
子衿在入场前就想到自己绝对会成为场中女性瞩目的对象,但既然都答应了人家,也只好硬着头皮赴约了。
其实……她内心里也有着小小的雀跃。
今天她穿着自已设计制作的松石绿缀珠片小礼服,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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