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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火焰百合|作者:黑骑士cv|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8:02:33|下载:火焰百合TXT下载
  作品:火焰百合

  作者:叶小岚

  男主角:宁纪

  女主角:孟玮玲

  内容简介:

  她在他的怀中就像个娇弱的天使

  他用炽热的情网包围她

  缱绻的深情誓言守护她

  她内心虽喜欢着他

  身体却拼命地只想逃避他——

  他们之间仿佛有什么就要发生了

  某种异样情愫正秘密酝酿这……

  正文

  第一章

  乒乒乓乓……

  匡琅哗喇……

  东西摔到墙面、落在地毯的沉闷声响,虽隔着一道墙、一扇门,对吴雯菁来说,仍像刺耳魔音穿脑而过。

  两条鹭丝腿抖得像秋风中瑟缩的叶子,幸好双手及时扶住玮玲的桌面,不然大概要当场软倒在地了。

  地震了吗?原该是安静肃穆的董事长办公区怎会突然有那些噪音?雯菁觉得这比位于二十五层楼遇到地震还要可怕。

  她的老板不晓得吃错什么药,正在大发雷霆哩!

  “怎么回事?”

  手上拿着一份企画书走进董事长秘书室的企画部经理高振凯,询问镇定若常、不像她的小助理那般脸色惨白,彷佛那些噪音是再寻常不过的背景音乐的孟玮玲。

  孟玮玲,摹智集团首脑宁纪的秘书。担任这职位有三年了,高振凯从末见她惊惶失措过。

  头发一丝不苟地往后梳成发髻,被厚框眼镜遮住眼睛和鼻子部位,一年到头穿着深色套装的她,永远是精明干练、活力十足却沉稳安定的女强人形象。是宁纪最得力的助手。

  “尹若薇和夏哗的结婚启事今天刊在各大报纸的头版。”玮玲头也不拾地道。注意力仍集中在助理交给她的信件上检视。

  “啊!”振凯惊恐地叫了声,瞪视手中的企画书。

  完了,这会儿进去,不是刚好碰上火山爆发吗?若没有给岩浆烫得起水泡才怪。

  尹若薇是宁纪的未婚妻,夏哗则是他的死对头。未婚妻嫁给死对头,旧恨添新仇,可不是一个怒字了得。高振凯要是有胆进去,铁定成为宁纪的出气筒,把他当成死敌夏哗那般痛揍一顿。

  振凯哭丧着脸的模样,经由玮玲眼角余光一扫,迅速确实地进入大脑中。

  “交给我好了。”

  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霎时有如天籁,让振凯差点没感激到痛哭流涕,跪下来膜拜这位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

  整个摹智集团,只有孟玮玲不怕宁纪了。

  “谢谢你,孟秘书,大恩大德,来日定然做牛做马报答。”他夸张的谢辞,逗得雯菁噗哧一笑,但她很快掩住嘴,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

  倒是玮玲像是没听到似的,涂着淡淡口红的优美唇形微微分开,朝助理道:“雯菁,我用铅笔圈出的部分,请改正。这封回信需要让董事长立刻签署,请你快一点。”

  “是。”雯菁立刻接过,回到电脑桌前更改。

  振凯微眯着眼,凝视孟玮玲。

  老实说,她算是美女,如果鼻梁上不要架着那副老处女眼镜,头发放下来,那张高雅端庄的鹅蛋脸,不晓得要风靡多少人。就连他也有点为她着迷哩。

  “高经理打算自己进去?”玮玲溜了一眼他紧抱在胸前的企画书。

  “不,当然是有劳你了。”振凯赶紧从幻想中清醒过来,忙不送地把手上的企画书放到玮玲桌上。

  “中午我请你吃饭,以示谢意如何?”振凯摆出最帅的pose,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献殷勤。

  玮玲正要开口回答,内线电话响起,她迅速接过。

  “是。我就来。”

  “雯菁,”她拿起高振凯交给她的企画书,转向助理。“好了吗?”

  “列印出来了。”雯菁从雷射印表机拿出信件,跑过来交给玮玲。后者迅速确实地浏览一遍,露出满意的表情。

  高振凯见她迈开步伐,便要朝虎口──董事长办公室前进,连忙道:“玮玲,你还没回答我的邀约呢!”

  玮玲回头溜他一眼,耸耸肩道:“雯菁也一起去吗?”

  高振凯点头。他知道玮玲通常都会和她的小助理一块用餐。反正午餐约会本来就没什么浪漫可言,况且吴雯菁长得挺可爱,凑合着一块吃饭,也挺赏心悦目。

  玮玲形状优美的菱唇,微朝振凯上扬,算是答应了他的邀约,脚步不再迟疑地朝前走去。

  玮玲在门上轻敌了一下。门裹传来暴躁的叫嚷,她转动门把推门进去。

  核桃木大书桌前的地面,有如灾难现场。挂在深色牛皮沙发后墙面上的巨幅摄影作品歪斜了一边,更别提散落各处的文件、纸张、钢笔、文具……

  幸运的是,宁大老板没有失去理性到把他心爱的末婚妻亲手捏制烧土、绘有他名字的陶杯顺道给毁了,否则不但待会儿清理时很麻烦,等他冷静下来后,若要地想办法把破杯恢复原状,她可伤脑筋了。

  玮玲以一秒的时间检视了这间十五坪大的办公室,评估出宁纪造成的灾害,隐藏在透明镜片后的眼睛镇静地看向站在窗前的阴沉男子。

  宁纪有一百八十五公分高,宽肩窄臀,标准的运动家体格。他的头发就跟他的人一样粗矿,粗硬的发质使得最尖端的发型设计师也拿他的头发没辙,长年留着简单、俐落的短发。

  分明的脸部轮廓,每道线条都像刀斧凿山般坚硬,幸好他的嘴巴温厚性感,软化了他的面容给人的冷硬感觉。那双精睿的鹰眼冷峻无情,只有面对少数人时会流露出一丝温暖,另外就是当他对女人感兴趣时,会散发出彷佛带着强烈电流的魅力,教人难以抗拒。

  然而,此刻的他,那层文明外衣彷佛随着他身上的亚曼尼西装离身而褪下。养尊处优所培养出无与伦比的高贵神态,都被他脸上所流露出的阴沉、盛怒摧毁殆尽。

  玮玲可以想像他隐藏在文明外表下的冰火性格,在知道末婚妻下嫁他的死对头时,心里受到的冲击有多强烈。他这辈子向来要风得风,从来没遭遇过这样难堪的耻辱,怒火攻心造成的难耐窒息,使得他头昏脑胀,蒙蔽了判断力。

  想要平息他满腔的愤怒和受伤的自尊并不容易,但玮玲知道他熬得过来,他天生就是个强者,不会被这小小的打击影响,愤怒得失去理智的他,只是一时想不明白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盲点,天之骄子的宁纪也有。他的盲点就是尹若薇。

  “要我找人进来收拾吗?”她不愠不火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安抚了宁纪濒临发疯的理致。

  俯瞰二十五层楼下面车潮的眼光倏的收回,投向他信赖的助手。

  有极短暂的刹那,宁纪心里的怒气被一种莫名的震动所取代。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孟玮玲何以拥有安定他心神的力量。但这个想法,只在他脑子裹维持电光石火的时间。

  孟玮玲丝毫没有闪开他的注视,维持着一种不慌不忙、安定闲适、带着适当敬意的下属态度,挂在她脸上的面具,合乎礼仪的教人看不出内在的真正想法。

  宁纪突然感到厌烦,受够了她冷静的面具,很想剖开她的胸,看看她是不是有一颗跳动的心,否则怎能比他还要镇静。

  “阿薇结婚了……”它的语调平板,眼光冷峻的直勾勾看向她,彷佛该伤心难过的是玮玲。

  她没表情地看他。“想谈一谈吗?”

  这话就像是引爆炸弹的引线,再度点燃了他满腔的怒火。

  “为什么?”他痛苦地开上眼睛,抓着他的头发。

  孟玮玲耸耸肩,道理很明白啊。

  “她居然嫁给夏哗,我的死对头!她存心气死我!可是,她是那样甜美、温柔,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伤害我的事?我不明白,难道是夏哗强迫她的?”

  “尹小姐出身名门,她父亲不但是商场名人,在政治圈亦有影响力。加上有你这样的未婚大,夏哗有能力强迫她吗?”玮玲分析道,若说夏哗诱惑她还有可能。

  宁纪很不高兴,修长浓密的眉毛往眉心聚拢,恼怒地瞪视孟玮玲。对于她反驳他有意为尹若薇开脱的说法,感到莫名的愤怒。

  “那你的意思是说,若薇是因为爱上夏哗那个下三滥,才故意甩了我吗?”高八度的狂怒从他咬紧的齿缝迸出,玮玲彷佛看到凶猛的烈火从他嘴裹喷出。这种喷火龙的意象,让她忍不住弯起嘴角,但在遇到他盛怒的眼光,又倏的收敛。

  “我没那么说。”她安抚性质地放柔声音。“我相倍尹小姐有苦衷。”

  “本来就是这样!”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让宁纪受伤的自尊,不至于继续溃烂下去。

  “可是不管她有什么苦衷,都不该这样对我!”宁纪愤恨道,眼中射出森冷的光芒。“她这么做,分明是把我的面子踩在脚底,叫我们宁家颜面扫地。”

  活该!到这种地步关心的仍是他们家的面子,可见他根本不爱尹若薇,还怪人家变心呢。

  玮玲在心里暗骂,看他似乎打算长篇大论地咒骂下去,她乾脆顺便把散落地面的文件捡起整理。

  “她以为他们躲在夏威夷结婚就不用应付我的怒火了?我宁纪若是这么好对付,就不叫宁纪!夏哗最好龟缩一辈子,否则看我怎么对付他!”他撂下狠话。

  “问题是,你能找他们算帐吗?别说宁家和尹家是世交,为了这事扯破脸划得来吗?如果你恣意妄为,坚持要对付夏哗,夏家若和尹家联合起来,吃亏的仍是你。何况,你越生气,社交圈里更会有不利于宁家的传言。大家都会说你是因为被尹小姐甩了,丢脸又伤心的展开反击,到时候不但没面子,摹智集团还可能元气大伤。”

  夏哗狂烧的怒气,像一只坎的饱满的气球,破人一针戳破,杀尽火气。他深蹙的眉头仍没有放开,盯砚弯身捡拾散置在地面、椅上、桌上的文件的玮玲,看着她顺手分门别类。

  “依你看,我该怎么做?”

  “按兵不动是最好的方法。”她秉持秘书的职责侃侃而谈,手上的工作没有丝毫停歇。“尹家现在必定为了尹若薇嫁给夏哗的事,对宁家感到抱歉,你可以乘机于取予求。若是你其对夏哗愤恨难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冷静下来后,再等待最佳时机对付他。”

  “可是,你叫我怎么忍住这口气?”

  “不能忍也得忍。”玮玲实事求是。“这是紧要关头,就算打落牙齿和血吞,也得咽下去。”

  哼!说得轻松,要忍耐的人又不是她!宁纪气呼呼。

  “如果你不想输得更惨,只能这样了。”玮玲深知他脾气,再下重药。

  “我会输得更惨?我宁纪是什么样的人?这辈子从来没输过!”他气的脸红脖子

  就因为从没输过,才会输了一次,就差点爬不起来!玮玲没把这些想法说出口,只扶了扶滑到鼻梁下方的眼镜,抬眼看他。

  “既然这样就更不能输了。你可不是毛毛躁躁的小伙子,这口气应该吞得下去。”

  “问题是,我忍气吞声,别人就不会暗地裹嘲笑我了吗?只要想到周围的人对我同情、轻视的眼光,我就忍不下!”

  “别给别人同情你的印象,不就好了!”玮玲索性这么说。

  “别给别人同情我的印象?”宁纪喃喃念了一遍,灵光一闪。“该死,我怎么没想到这主意!”

  见到老板显然从疯狂发怒的失恋风暴中存活下来,不会再乱发脾气,做下足以违害群智集团的错误指令,玮玲松了口气。可是这口气松到一半,就被宁纪朝她射过来异样炽热的眼光吓的哽在气管中。

  “想都别想!”她很有危机意识地摇头。

  他还没开口她就拒绝的举动,分外惹恼宁纪。

  “我配不上你吗?你竟敢给我摇头!难道你也像若薇一样,看中夏哗那个扁三!”

  又翻脸了!敢情他把舍不得对尹若薇发的怒气发到她身上了?玮玲抿紧唇,她可不想当代罪黑羊。

  “是我配不上你才是吧。”她懒洋洋地道,叫人看不出情绪的眼睛突然射出而道寒意浸长的锐利眼光,如雨支箭射进宁纪心头,害他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我不想当代替品。尤其我深知尹小姐在你心里的地位,更不想筒这淌浑水。”

  “什么意思?”

  “董事长心知肚明。我约略猜得出尹小姐嫁给夏哗的原因。导火线应该是半个月前你跟影视歌三栖红星张容榕的绯闻被炒得满天飞。这些年来,你的风流韵事不断,尹小姐始终隐忍,她一定是再也忍不下去了,才会另嫁他人。”

  “你说若薇是因为这样……”

  宁纪的注意力果然如玮玲的预料般被转移了。

  “没错,没有女人可以忍受她心爱的男人一再花心。尹小姐定然是伤透心了。”

  “可是夏哗的风流事不比我少啊?”宁纪狐疑。

  玮玲恼怒地狠瞪他一眼。都到这种时候了,这家伙还拿这种事来做比较!哼,她孟玮玲若是瞎了眼会看上他这种空有迷死人的俊俏外貌、有几个臭钱,就自比唐璜的臭家伙,她就不叫孟玮玲了!

  “问题是──”她虚假地扯了扯唇,“尹小姐不一定爱夏哗啊,如果她不爱他,不管他怎么花心,都伤不了她的心嘛!”

  恶!连自己都觉得这段话好恶心。若能照实讲,她一定会告诉宁纪,人家夏哗是风流不下流,他追求尹若薇不是一年两年了,再贞洁的烈女也禁不起痴男这样苦苦追求啊,何况是尹若薇这个被宁纪伤透心的怨女。

  宁纪这家伙根本没爱过尹若薇,有这样出身高买、美丽贤淑的未婚妻,还在外头捻花惹草。照她看,尹若薇八成是怕得爱滋病,才另嫁他人的!

  “若薇真是这样吗?”宁纪托着下巴蹙眉,眸里的怒气不晓得跑到哪去了,冷静深沉的眸光直勺勾盯视玮玲,看的她头皮发麻。

  为了不让这道三角习题的战火烧到她身上,玮玲只有口是心非地点头。

  看她眼光闪烁,宁纪心生怀疑。

  “那你在我开口要你嫁给我之前就摇头,也跟若薇同样的意思吗?”

  玮玲眨着无辜的眼睛,应该是吧,都是怕得爱滋病。

  她扶着茶几站起身,免得仰头看他太辛苦,顺便还可以调整脸部肌肉,挤出最完美的虚假笑容。

  “我有自知之明,宁夫人这个宝座不适合我。想我不过是其貌不扬、古板无趣的书,若是真的嫁给你,一定会吃不好、睡不好的。因为你实在是人优秀了,有这么多女人为你疯狂,平凡渺小的我,怎么跟那些美女相比?所以,为了不让自己以后伤心,对于董事长的厚爱,也只能敬谢不敏了!”

  为什么他察觉不出她眼里有任何诚意?好像她说这些话只是为了应付他,全然没有这个意思?是因为玮玲不留有过这么卑恭屈膝的态度,耿介的个性不像会说这么恶心、谄媚的话,才会让他觉得那些话虚假的像谎言吗?

  玮玲当然没那个意思,当了宁纪三年的秘书,不晓得经手他多少过气女友的狗皮倒灶事,若对宁纪还存有丝毫浪漫幻想,她不是花痴,就是猪了!

  “玮玲,我觉得你好假。”他板着脸,双眉冷眼看她。

  玮玲没想到她表演得这么卖力,还被他这样说,顿时有点泄气。

  “好啦,我承认我是那种活了一大把年纪,还幻想虚幻不实的爱情的老处女好吗?凭你宁纪的条件,没必要为了不识货的未婚妻变心,就委屈自己勉强接受没有爱情的婚姻。其实,只要你像往常一样,左拥有抱各色美女,大家只会以为夏、尹两家的联姻,是得到你默许的。以你的名声,可以推论出你根本不爱尹若薇,于是君子有成人之美的成全她和夏哗了。如此一来,你还可以博得美名呢。”

  “你的意思是叫我别再追究这事,哑巴吃黄莲罗?”宁纪目露凶光。

  纬玲畏缩了一下,如果尹若薇今天嫁的人不是夏哗,事情会简单许多。但事情一旦牵扯到夏哗,宁纪的怒火只有加一百倍计算。

  “我不是说了嘛,如果你想给夏哗难看,可以等待更好的时机嘛。总有一天,尹若薇会发现放弃你,是她今生最大的错误。这不足比你在这里咬牙切齿、誓言复仇要好吗?”

  玮玲的话再度浇熄了宁纪的怒意,他是其真正正地冷静下来,踱回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将高大的身躯投向真度座椅。

  见老板恢复理智,玮玲顺势将一堆文件摆回桌面,要宁纪在需立即发出的信件上签

  “这份是高经理送来的企画案,是纺织厂新开发出来的布料配合集团旗下服饰公司新一期的设计的整体规画。”

  “嗯,我会看。”

  “需不需要安排一次会议讨论?”

  “你安排吧。”

  “我出去了。”玮玲拿着宁纪签好的信件,转身走向门口。

  然而凝里在背部的探究眼光,让她全身不自在。似火又似冰的感觉,在背脊骨肆虐。一直到走出宁纪的视线范围,阖上门,她才松了口气。

  “呼!”

  比跳了一整夜的舞还累,若不是办公室里还有个小助理,玮玲真想把脚跷到桌面上,瘫在宽大的座椅里。现在却只能吩咐雯菁将信发出去,摘下沉重的眼镜,揉着太阳穴。

  真想就此沉沉睡去。

  担任宁纪三年的秘书,首次有倦勤的冲动。

  以公事而论,宁纪称得上是员工心目中的理想老板。薪水给得大方,相当尊重下属的意见,也很有领导才能。不管经济如何不景气,群智集团下的关系企业还是每家赚钱。但在私生活上,宁纪就是个不合格的男人。

  他好色、花心,拿女人当点心,以珠宝代替真心,拿钱来收买、打发女人心。总之,他认为钱是万能,尤其是用来对付女人。

  其实,也不能全怪他啦。他交往的那些交际花,的确用钱就可以摆平,难怪他会把两性的关系,定位在买与卖之间,反正是银货两讫,各不相欠。

  可惜了他那张脸、那副身材,是多少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啊,却要堕落成花花公子。不依靠金钱权势,他可以得到更多,但他无闲也无心放下身段经营真正的感情,能得到的就只有性。

  久而久之,他不知道如何付出真情,所有的狂热都寄托在事业上。对女人只有生理需求,心灵越来越空虚,从小就认识他的若薇,必然是看透这点,才结束多年的痴心,嫁给夏哗吧。如果她是若薇,也会这样选择。

  毕竟夏哗爱她,宁纪却不晓得该如何爱人。宁纪的心是她永远触不着的,夏哗却随时可以掌握。

  玮玲觉得自己可以了解若薇的选择,不过,她跟她不算很熟,这样的结论只是将心比心所做出的浮面推测。

  若薇本身相当富有,不需要因为金钱嫁入,想打动她的心,只有付出真情了。

  相对于若薇,她孟玮玲是个独立自主、又有经济实力的现代女性,同样不可能为了金钱出卖自己。她所向往的结婚对象,是个尊重她、了解她、爱她的温柔敦厚男子。

  他有修眉凤眼,呃,宁纪也有对修眉凤眼,两人的眉目有点相似,姓也相同,但名字可不一样。那轮廓和五官居然也有七八分像,但她心日中的“阿静”,给人的感觉可柔和多了,才不像那块大理石那样坚硬。

  他还有黜黑的肌肤,是长年从事体力劳动的结果;宁纪的皮肤也不白,却是从事户外运动造成。他们同样高大健美,充满魅力;可她的“阿静”却兼具知性气息,简直是望月玲子笔下“猛子小姐的恋人”里阿静的翻版!

  没错,宁缙就像阿静一般迷人,让她梦想化身为“猛子”来爱他。可惜这位青衫之交,居然已经有了……

  “玮玲……”低沉迷人的嗓音轻轻在耳边响起,那温暖的男人气息今人迷醉。

  孟玮玲陷入有生以来头一坎的白日梦境,难道会是阿缙来找她?

  难以言喻的狂喜透过作梦般的眼光,随着缓缓扬起的睫羽闪射而出,笼罩住那张俊逸迷人的脸庞,在空中和一双带着饶富兴味、炽热得教人难以理解的眸子对个正着。

  玮玲惊愕得小嘴微张,在怔了一秒钟后,反射性地抓起搁在桌面上的眼镜──她的面具。但宁纪的手也很快,黜黑修长的手掌及时覆在她手背上,从他烫热的掌心传来一道惊人的电流,电得她全身酥麻。她惊恐交加地瞪视隔着一个桌面和她对视的男子。

  宁纪无法克制地以拇指摩擦手心下冰冷粉嫩的肌肤,眯起的眼眸,射出带电的波流,直勾勾朝她汤去,看的她口乾舌燥,不曾出现在上班时候的红晕迷人地在莹白的颊肤上扩散。

  她觉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来,所有的女人特质都在他彷佛可以透视她内心的锐利眼光下呈现出来。他邪邪地勾起嘴角,散发出他有名的宁纪魅力,这种浪子般的坏坏笑容,正是让所有女人疯狂、甘心匍匐在他西装裤下的魔力。

  玮玲机伶伶地打个冷颤,坚决对白己摇头。

  不行,绝对不能为宁纪迷惑!

  但宁纪的笑容只是更加地扩散,便过来的身躯俯低,灼热的气息喷的她满头满脸,带来一种让人意乱情迷的怪异感觉。她屏住呼吸。

  “玮玲……”他微笑,那双早几分钟前烧着愤怒火焰的黑色眼眸,此刻却闪烁出类似愉悦的光芒,促侠地朝她眨着。

  孟玮玲晓得如果她显出丝毫胆怯,以后别想在宁纪面前抬起头了。他显然以为逮到她的小辫子,并打算用来嘲弄她、对付她。

  她力持镇静,即使没有眼镜掩护,她还是可以挤出她引以为傲的女强人面具。

  可惜,那双清澈柔克的眼瞳,还没有从最初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反应出女子娇涩惶惑的柔弱面。

  宁纪被她难得的软弱迷住,那张没有丝毫防备的素颜,楚楚动人的让人好想给她欺负一下。他遵从心的指示,俯低闪着淘气的笑容,攫住她微张的红唇。

  惊恐的抽气声在办公室的另一端响起,宁纪不想理会,深深陷溺在柔美唇瓣的销魂感觉,玮玲却惊慌的往后退缩。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带电的黑眸烧灼着欲火,卷掠向她。

  “你最好考虑我的求婚。”他勾起嘴角邪邪一笑,直起身子,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玮玲呆呆瞪视他消失的背影,唇上的灼热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事不是噩梦。她的老板宁纪吻了她!

  那是她的初吻哪,她打算献给心爱男人的吻,他凭什么夺走它!

  她气的七窍生烟,小心翼翼维持的纯美感觉,却遭他破坏!那家伙还真是越活越回去,拿这种事开玩笑!

  有短暂的瞬间,她想要以牙还牙,告诉宁纪她答应嫁给他,有他会有什么反应!

  但想想,万一他哪根筋不对,竟然答应下来,她岂不是吃亏更大!

  算了,不过是二秒钟不到的接触,当做是被狗亲去。

  振作精神,转向她的助理,发现雯菁仍在发征,红红的眼眶里合着两泡惊吓过度的泪水呢!

  第二章

  彩色光束从不同方位闪烁射向舞池裹热烈舞动的身躯,青春的呐喊在震耳欲聋的摇滚舞曲助长下,如海浪般涌动不绝。走进这样充满动能的pub,视线所及多是奇装异服的新潮打扮,宁纪显得有些无法适应,系在额上的领带顿时觉得太紧。

  “二楼比较安静。”胡国良笑嘻嘻道,为了怕宁纪临阵脱逃,还叫死党张博智和蔡耀庭一左一右的挟持他,自己则拉着杨子逸往里走。

  “子逸,这里不逊于纽约pub的热闹吧?在日本也有很多这种俱乐部,我刚去时简且是疯呆了!”胡国良大声吼叫,试着盖过吵闹的乐声。

  子逸挑挑眉,跟上好友的脚步。他知道胡国良不但是舞痴,还热爱吵死人的音乐,来这里八成是他的主意。宁纪就不同了,衔着金汤匙出生的他,从小被赋予责任,活像个小老头似的。他怀疑宁纪可能连pub都没来过。胡国良说是替他接风,怕是要藉机整宁纪吧。

  五个人来到二楼的订位,宁纪被吵闹的音乐折腾的快受不了的耳朵,得到略微的舒

  “这里很不错吧。”胡国良嘿嘿地笑,短而粗的眉毛得意地窜高。

  “装潢上还可以啦,就不知道酒调得如何?”张博智眯起眼挑剔,俯现楼下狂舞的人群。

  这个桌位有很好的砚野,坐着就可以将楼下的舞池及吧台一览无遗。

  “叫一杯来喝不就知道了吗?”胡国良一副不怕你找喳的模样。

  张博智家里开的是连锁餐厅,各种名酒美食都能如数家珍。对于胡国良不提议在他家餐厅聚餐,反而挑选这家pub,他多少有些不满。

  “这里的下酒菜不错。”蔡耀庭常跟着胡国良搅和,显然也是这家pub的常客。

  “宁纪,你不要板着一张脸。失恋又不是世界末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胡国良推推好友的肩膀,得到宁纪的怒目回视。

  “马丁尼!”他懒的理人,冷着一张脸,闭紧嘴唇,陷入沉思。

  “你是说夏哗和尹若薇结婚的事?”杨子逸昨晚才回到台湾,从今早的报纸上看到两人的结婚启事。

  夏哗和他们在小学和国中阶段都就读同一所私立学校,是太子党(因为他们同是长子,是家族事业的指定继承人)的一员。高中以后一伙人分别被父母迭出国,他、夏哗及宁纪在英国读同一所贵族学校,胡国良到日本,蔡耀庭在美国,张博智则在瑞士。

  六个人常用e…mail联络,感情像亲兄弟一样。

  但有年寒假,夏哗和宁纪回台湾过年,再回来时,夏哗像变个人似的,对宁纪的态度很不好。

  两年前,宁纪和尹若薇订婚,当晚夏哗和宁纪打了一架。之后,每当宁纪传出绯闻,夏哗就会想办法找宁纪喳,久而久之,两人变成对头冤家。

  本来杨子逸推敲不出夏哗会对宁纪生气的原因,但今早看到他和尹若薇的结婚启事,立刻就明白丁。

  夏哗可说是同一时间和宁纪一起认识若薇的。可是尹若薇爱的却是宁纪,难怪夏哗愤恨不干。后来看到宁纪订婚后仍风流不改,才会气的和他作对。最后乾脆横刀夺爱,把尹若薇抢到手。可是这样闪电结婚,不是摆明给宁纪难堪吗?

  “你也看到了?”蔡耀庭溜了一眼看起来像在闭目沉思的宁纪,小声道。

  “这是轰动商界的大新闻,谁没看到?”胡国良兴致勃勃道,一副包打听。“负责他们婚礼外烩的,还是博智家在夏威夷的连锁饭店呢。所以我说啊,博智直是不够义气,这种事居然没事先支会我们一声。”

  “冤枉啊!”博智大声叫嚷。“事前我一点都不知道。你以为张家名下每家饭店、餐厅,所接的每一笔生意都会事先通知我吗?我也是事后知道的,不然早飞去夏威夷参加婚礼了。说来说去,是夏哗不够意思!”

  “你敢去?你的饭店负责婚礼外烩已够让人生气,你还敢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不怕宁纪跟你翻脸?”国良冷笑。

  博智一听,才知道事情大条,歉疚万分地看向三角习题的失败者,发现他像睡着似的闭着眼,手托着下巴,陷入物我两忘。嘿,没听见,真是好佳在!

  “他怎么了?”蔡耀庭向侍者点好酒菜后,倾向杨子逸问,后者同样不解地摇着会不会是刺激过度,成了痴呆。

  宁纪当然不是刺激过深,成了痴呆。其实,他是在想事情。

  脑子里有个女人,她梦幻的眼光,因为惊愕而微张的红唇,柔美娇弱、十足女性化的表情,迥异于三年来给他的刻板印象。几乎无法把一身套装,冷静自持,像个无坚不摧、没有任何事能难得倒的职场女战士形象,和今早摘下眼镜,一脸毫无防备的娇柔美女当成同一个人。

  她的唇,比他想像的还要柔软、香甜。她的气息,清新诱人的让人想搂在耳前狂嗅。而她的眼神,是每个男子梦寐以求的深情爱恋。

  乍然看到她那个模样,使得原本推门出来跟她要一份档案的宁纪,猝不及防下,心弦猛地颤动。像是被一缕无形的力量牵引,他不由自主走到她面前。越靠近她,越被眼前玉颜皓颊的美人儿所吸引。

  只画着淡妆、肤质细致到看不到毛孔的粉嫩肌肤,像香滑的杏仁豆腐一般诱人,让他好想凑上前品尝。

  当她慌张地寻找眼镜,他及时制止了。他不要她戴上面具,他要看真正的她。

  没有眼镜的她,是那样脆弱,蒙陇的眼光满是惊慌、娇涩。他迷醉了,首次像个登徒子般,当着另一名职员的面,骚扰他的女秘书。

  如果玮玲有意告他的话,他可是罪证确凿。

  她当然没告他,只是摆了一天的脸色给他瞧。但无论她的表情有多僵硬,他就是无法把脑海里那个柔媚娇美的小女人忘掉,反而从她愤恨的眼光里,看到那梦幻的眼神。还有她生着闷气、微微蹶着的诱人红唇……

  “宁纪,阿纪,你怎么了?”胡国良不客气地伸手推他,终于把他沉思中的三魂七魄唤回来。

  “做什么?”他不耐烦地瞪视好友,恼怒他打散了脑子里的美女影象。“酒来了吗?”

  “酒?”同桌的其他四人,个个大眼瞪小眼,都觉得宁纪今天不寻常。敢情他睡着了?

  只听过失恋的人会藉酒浇愁,没听说会睡觉逃避。

  “酒不是在你面前吗?”子逸好笑地道。当宁纪沉迷在自己的思绪时,侍者已将他们点的酒送上。

  宁纪的日光落到面前的高脚杯。他没有说话,伸手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刚才的遐思,让他口乾舌燥,全身血脉愤张:难道他中邪了?孟玮玲竟然有蛊惑他的能力。

  “喂,宁纪,你是不是伤心过度了?今天这么反常?”国良喃喃念道。“不过是失恋嘛,没什么大不了。今天邀你来这,是给你散心的,可别藉酒浇愁……”

  “谁藉酒浇愁了?”宁纪狠狠瞪他,招手要侍者再帮他迭酒来。

  “哎哎哎,话少讲,菜多吃点!”张博智怕气氛弄柠,忙招呼好友用菜。

  “是嘛,宁纪。我知道夏哗和尹若薇结婚的事,给你打击很大,但男子汉大丈大,岂能被这种小事给击倒!”蔡耀庭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劳宁纪动肝火,立刻招来同桌友人刀光剑影的眼光伺候。

  他畏缩地做出小生怕怕。

  “我根本没放在心上。”宁纪冷漠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金钱虾饼咬了一口,那狠劲就像那块尸骨不全的金钱虾饼是情敌夏哗的化身。

  “你没放在心上?”胡国良不可思议。依他料想,宁纪没为这件事火冒三丈,立即冲到夏威夷兴师问罪,已经出乎他意外了,居然还会说“没放在心上”?

  “我们都是自己人,你不用装了。”耀庭愤慨道。“夏哗今天这样对付你,我们都为你抱不平。你说,想怎样整他,我们配合就是!”

  “本来就是嘛。朋友妻,不可戏。若薇虽然还没跟你结婚,但名义上总是你宁纪的人。夏哗这么做,太不够意思了!”博智很有义气地接着说。

  子逸则沉默地揪着宁纪,看他冷淡地扬起唇道:“算了。夏哗也是你们的朋友,真叫你们帮我对付他,你们做得到吗?今天是为了替子逸接风,别提扫兴的事了。”

  大家听他这么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现场气氛一时僵住。好在子逸开口,打破僵局。

  “但我们更担心的是,你这口气不出,闷在心里,会不会得内伤?将来会不会闯出更大的祸?”

  “我什么时候闯过祸了?”宁纪嘲弄地扫视众家好友。“难道我就一定要痛哭流涕,甚至咬牙切齿的誓言报复吗?就不能宽宏大量不追究这事了?”

  “夏哗这么待你,你真能……”国良狐疑地问。

  “不然能怎样?”宁纪低垂着眉宇,眼光落在食物上。“事实已造成,我再怎样追究都于事无补。说到底,是我冷落了若薇,才让夏哗有机可乘。”

  “你真的不追究?”耀庭和博智异口同声问。

  “天涯何处无芳草,不是吗?凭我的条件,不至于失去若薇,就讨不到老婆吧?”这会儿,他倒幽了自己一默。

  “宁纪,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子逸想不明白好友的个性怎会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认识的宁纪,铁定会为了这事把夏哗千刀万剐,但此刻的他却把夺妻之恨当成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他在纽约待久了,对宁纪生疏了吗?不对啊,他一年中总会回来个三、四趟,宁纪每次到纽约,也会来看他。两人之间,应该不会有隔阂才是。

  “连你也不相信我啊?”宁纪对子逸促狭地眨眼。“我承认我是生气,但冷静过后,有了另一种想法。夏哗娶若薇之前,一定考量到我的怒气,所以,他不是准备好承受,就是盘算好利用我的失去理智,进一步打击我。不管是哪种可能,我都不打算让他得逞。瞧,我这样不气不闹,不是反而出乎他们意料之外吗?尹家对我有愧疚,已主动提出全力支持我在墨西哥建厂的计画,之前他们还对这事犹豫不决呢。我这不是因祸得福吗?”

  “哇,阿纪,你够冷够酷,化悲愤为力量!”国良佩服极了。

  “我没你们想像脆弱吧?”他得意地大笑。庆幸听了玮玲的话,没让自己闹出大笑话来。

  “你真的很不一样。”子逸摇头笑了笑。

  “别说我的事了。还是谈谈你这次回国来的打算。不跟杨伯父僵下去了,决定回来接手?”

  “再不开心总是父子。爸这次因为感冒,险些中风,我再不回来,不成了不肖子?反正他也答应我不逼我结婚了,最多只安排相亲……”

  众人都被子逸最后一句显得莫可奈何的话给逗笑,朗朗的笑声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室内显得特别大声。他们讶异地止住笑声,一首华丽热闹的拉丁舞曲乐声再次将pub的气氛带到高潮。

  “来了!”国良显得很兴奋。

  他们的桌位靠近木栏仟,可以清楚看见一楼舞池的表演。随着乐声响起,两名站在舞池中央的舞者,摇摆出拉丁风味的热情。

  一身紧身黑皮衣,将男、女舞者的完美身段勾勒出令人血脉愤张的线条。但这些效果,都比不上两人的舞蹈让人血液沸腾。

  热情、大胆的肢体语吉,散发出慧星划过天际般的璀璨光芒,眩惑了人们的眼睛。那俐落结实的舞动,每个瞬息都变化出不同的火花,美的叫人舍不得眨眼。

  宁纪的视线完全被女舞者吸引住,她的舞蹈像道光般亚人他心田,幽微的灵魂随着她的肢体颤动。她在空中用动的波浪长发,带着某种神秘允诺的诱人黑眸,微微蹶着邀请的红唇,都刺激着他的欲望苏醒。

  空气中弥漫着窒热气息,宁纪的眼光喷火似地瞪着男舞者滑过女舞者身后,环抱她腰际的那只手,恨不得将之刹掉、取代。无以名之的嫉妒紧揪住他胸口,那种疼痛让他无法顺畅呼吸。他瞪砚两名舞者的身躯一会儿分离,一会儿交缠,像是一对在恋爱中追逐的蝶儿。然后,狂热舞动的肢体,在最高昂的乐曲声中结束。

  “encore,encore,encore……”热情的喊声从围在舞池四周的人们口中喊出,但男女舞者如同以往一样,只此一曲,相偕走出舞池外。

  不少人围着他们,大叫着:“lily,robert,lily,robert……”

  虽然看不清女舞者的表情,宁纪脑海裹却出现女舞者风情万种地朝众人抛媚眼的影像。她那身曲线毕露的装扮,引来男人暧昧的眼光,这意象分外令他光火。

  怒气升到眼瞳,宁纪觉得自己无法再忍耐了,他站起身冲向盘旋向下的楼梯,胡国良等人怔了一下,跟着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