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城市是静谧的,灯光下的高层建筑,似是被女人的血泡过,展现着少女嫩白皮肤动情时的红晕,有一种说不来的暧昧。
不知何时,欲望退却,她醒了,脸卧在我胸前,感受着我的心跳,默默无言。
她久久地抱着我的腰,我们一起坐在河边的石凳上,仰望着星星出神。
不远处,一对情侣尽情地吻着,暧昧的声音不断传来。
这种静止与运动从没有消失过,以前没有消失,以后也不会消失。只要人类存在,这种暧昧就会存在。男人与女人构成这个世界,欲望就会四溢,只不过发泄欲望的形式因人而异。
星星忽明忽暗,孤独的女娲没有了补天的任务,会在何处打发寂寞的时间呢?我感觉自己站在高高的云端,踏着夜色行走,手遮望眼,想探听出天庭女娲的秘密,又谈何容易?女娲都不会把行踪告诉吴刚,她是不是也会偷情呢?不得而知。
起风了,水面折射出灯光通明的大厦产生了晃动,让我产生了无数的想法。
这个大厦现在矗立地这儿,孤零零地耸立在这儿,几十年后,几百年后,还会矗立在这儿吗?会不会因为孤独,因为破旧而被一阵风吹倒?会不会遭遇大地震,像水中的波纹一般,晃来晃去,轰然而倒下呢?
联想到美国的“911”事件,想到像被大风吹倒的世贸大厦,想到在马路上惊慌奔跑的人群,我就笑了。
原来强大也是绝对的!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强大的概念,任何强大都是相比较而言。
有很多自称坚强的人,都是嘴上功夫。
比如现在的我肯定比巩小伟强大的多,可我的心里是极其软弱的。软弱的不想看到巩小伟的哭,不想看到她痛苦;更不想看到老婆苍白的脸色,老婆的伤心。可是这一切,我能够避免吗?
老男人,是可爱可恨又可恶的化身(1)
我自恋,很自信,爸爸说是毛病,我认为是优点。
90年的独生子女比我自恋得多,我望尘莫及。
在广州生活时,爸爸从乡下带来民工亲戚,我会掩着鼻子扇风、做鬼脸。马路上乞丐讨钱,我会扁嘴加斜视,恨不得变成侠女一脚踢飞他们。
我看见猪、狗或者是小虫子,我都会吓得大叫。可我喜欢看杀猪的画面,很刺激。
我崇拜爸爸,他高高的鼻梁,儒雅又宽容,做事执着。我总与他顶嘴,是因为不喜欢他与妈妈常常缠在一起,甜滋滋的样子让我嫉妒。
可小姨结婚后,我把对爸爸的崇拜转移到了姨夫身上。他们不是一类男人。姨夫稳重、大气,习惯性的坏笑中藏着男人无限的魅力,让我感觉亲切又温暖,每次见过他以后,我甚至有点恋恋不忘。
初二那年,我到美国读书时,因为爸爸工作不稳定,经常美国与国内跑,我要跟小姨一起生活。当我一个人飞到美国,站在飞机舱口看着陌生的环境心里很怕时,小姨与姨夫并排站着,远远地对我招手微笑,我立即就有了家的感觉。
那时,姨夫鹤立鸡群,特显眼,彬彬有礼极了!我拥抱小姨,姨夫站在后面注视我,我想让他来我一个拥抱,而他只是笑着说:“这丫头从小就特别可爱,现在更漂亮了。”
听惯了表扬的我舒服,心里直夸他对女人的礼节到位,特懂分寸。
小姨瞪了他一眼,不满意地说:“才知道呀!我们家每女人都可爱,每个女人都漂亮,不是吗?”
姨夫频频点头,面带微笑。
我在小姨家生活了三年,经常盼着出差的姨夫回家。他的工作就是在各个国家飞来飞去,每次回家呆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两天,不过,他回来时,都会给我一个宽宽的拥抱和一份贵重的小礼物。
上大学时,我长高了半头,身体也丰满了许多。小姨打趣说:“看我们家乐乐越变越漂亮,越来越像妈妈了,成白天鹅了……”
姨夫说:“很标准的具有东方神韵的美女……”
我自我感觉身材相当棒,高高的个子细细的腰……照镜子时,我还偷偷抚摸耸起的胸部,想起姨夫的赞美,有说不出的自豪感。
能够时常跟姨夫聊天,让我默读他的眼神,也是一种幸福,少女总会怀春,不是吗?
“乐乐!”
“哎!”
姨夫一喊我,我就会像小燕子一样飞到他的身边,像个听话的猫咪,为他做任何事情。
每次姨夫休假了,知道要跟他相处一段很长的日子,心里都会一阵阵的窃喜。
可以说,任何女孩子与姨夫相处时间长了,都会喜欢他的。他穿的衣服是世界名牌,穿在身上服服帖帖,头发有板有眼,从没有乱过,连说话也不紧不慢,完全的绅士大牌。他的面部表情变化莫测,让我总是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
他走路时肩膀端着,两只胳膊摆动幅度并不大,从挺直的腰板中就能感觉到他的魅力。有时,看到他我就想笑,心情也会很好。我喜欢他抚摸一下我的头发,夸我:“这丫头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懂事……”
爸爸妈妈来美国生活后,我一直没有机会跟小姨一起生活,对姨夫的感觉淡然了许多。
也许是长大了,心里有些事总放不下,无缘由的情绪不佳,很郁闷,我决定到小姨那儿小住几天,妈妈很赞成。
到小姨家第二天,姨夫就休假,真让我喜出望外。
吃过晚饭,小姨看电视,我缠着坐在客厅里看书的姨夫陪我聊天,给我讲各个国家的奇闻逸事,各个国家的风土人情。
他的话逗着我开心大笑,在客厅的沙发上翻跟头。
可是,小姨似乎并不喜欢我对姨夫的迷恋,好像我抢她的老公一样,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可能天下的女人都这样,霸占欲十足。
姨夫特有耐心。第二天小姨小班后,他还特意开着他的奔驰600送我上班,一路上专心听我滔滔不绝讲网上的情事。
他似乎特别了解我们年轻人,也知道我的爱好,还顺便给我买了个跟我一般大的狗熊陪我睡觉,给我换了能够上网的手机,一下就给我100美金零花钱,让我乐开了花。
阿磊打电话找我,我懒得理他,甚至想,见个女人就想上床的男人根本不是男人,我又怎么会爱上他呢?还是让他见鬼去吧!
爸爸的同事是我网上的好友,他说阿磊最近一直跟一个又矮又丑的女孩子在一起,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女人是冯慧!不是冯慧说谎,而是阿磊骗我,我平空构思的故事是真实的!
对于喜欢说谎言又性生活随便的男人,我怎么会理呢?真的很狗屎!
相比于姨夫,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周末的夜晚,天异常地热,小姨到朋友家参加party,姨夫也跟朋友喝酒去了。
夜色一浓,小姨家大大的别墅里,空旷的感觉给我一种特别的压抑感,总感觉要出现什么事,心咚咚直跳个不停,时不时还怕窗户玻璃突然撞碎,从外面跳进一个人来,还怕电视上曾出现的恶魔再现把我捉走……
我把电视打开,音量调至最高;把室内的灯全打开,窗户全关上。我在疯狂的音乐声中反反复反点着网页,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盼望着小姨和姨夫早点回家,直至听到大门口响起了汽车声的笛声,我才放下心来,笑了。
进来的是姨夫。
我扑上去,搂紧了他的脖子。
姨夫满身酒气,他像土匪一样把我横抱起来,又扔到沙发上,看我翻个跟头,哈哈大笑。
我脑子一片空白,怔怔地躺在沙发上,想知道姨夫怎么了。
他眼睛红红的,头发凌乱,一个趔趄猛地坐到我身边,大声喊:“乐乐……给我倒杯水……我喝多了……”
从没有见过这么粗鲁的姨夫,心里害怕,乖乖倒一杯水端给他面前,就想躲开。
他的手像一把铁钳子,把我的胳膊一抓,轻轻一拉,我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我想大声叫喊,根本喊不出声音,想挣扎,浑身没有力气,想打他,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我晕呼呼地躺在他的怀里,任凭他吻着我的脖子,吻着我的脸。
硬硬的胡渣刺得我生疼,把我从渴望他拥抱的梦中醒来,不断挣扎着。
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他把我越抱越紧,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臭哄哄的酒气喷到我嘴里,让我恶心,两条胳膊像两条铁箍紧紧卡住我,让我一点也动不了,任凭他的手伸进了衣服内,像魔手一样抓着我的乳房揉起来,本来刚刚恢复一点点的力气,又慢慢散开。
意识一点点地失去,像是掉进了无底的深渊,不停下沉。
老男人,是可爱可恨又可恶的化身(2)
我的外衣是露脐装,轻轻一脱就会脱掉,单扣的胸罩两个指头一分就掉到了地上。他把我横抱着放在腿上,解开了裙扣,扯掉了我的裙子,把我抱走进了卧室。
我僵尸般缩着身子,任凭他像一条狗一样,从脖子舔到我的肚子,浑身似有千百万条蚯蚓附在身上,有一种说出来的难受,又很刺激,我全身颤抖,仅仅用双手紧紧地护住了内裤中的唯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在他强有力的手掰开我的手,想扯掉我的内裤时,我突然清醒了。可是,我的内裤早已湿了。
我在来月经的那一天,母亲曾说,“不要让任何男人脱你的内裤!除非你爱他!”
“天呀!你这个魔鬼,你想干什么?!”
我哭着喊,阻止他的进入。
“乐乐,我爱你!爱你……”
他依旧跪着亲吻我,用力拉扯,想让我就范。
我喘着粗气,闭上了眼睛,想放弃挣扎……心里流过一丝安熨,甚至想尝试一下……
突然一阵钻心的痛扩散开来,我突然坐起来,狠狠往他的头上打去。
“恶鬼!妈妈……救我……”
我喊得很响,几乎是疯狂地喊……看他裸露的身体还蠢蠢欲动,我的脚对准他的下身用力踢下去。
只听他一声大叫,捂着下身跑出了卧室,旋即,我就开始大哭起来,哭着哭着我睡着了。
醒来时,小姨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尽情地哭,像窝在妈妈怀里吃奶的孩子,哭累了才睡。
断断续续哭了三天,越哭越委曲,似乎是丢光了面子,哭是找一种平衡。
爸爸妈妈来了,姨夫一直没有露面。惹了祸的男人,一般情况下不敢面对现实,他派他的律师来找小姨和妈妈,要求离婚。
妈妈阴沉着脸,满脸的怒气,小姨眼睛红肿。
我穿着淡蓝色的碎花棉睡衣躺在床上,头发凌乱,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爸爸在房间里一会徘徊,一会坐在沙发上沉思,拿不定主意。
“我们要起诉这个畜生!”妈妈愤不平。
我摇摇头,眼泪又掉下来。我的乳房肿涨,胸口酸痛,那双粗鲁的大手好象还在眼前晃着,蹂躏着我。
“如果起诉,我们要准备证据……他的律师等你答复呢,按美国的法律,时间会很长,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爸爸脸色阴沉,犹豫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那也不能便宜了这个畜生!”
我目光呆滞,再次摇头,对美国的法律,我不抱任何信心。
“……乐乐,你想怎么办?”
“爸爸,我不想起诉……再说起诉又能如何呢?我还没有加入美国国籍……”
“为什么?”爸爸吃惊地问,“他对你的伤害太大了!绝对不能饶恕!”
我闭上眼睛,酸楚的痛中有一种快感流过,后背一阵发凉,似有一双眼睛从背后盯着我。那是一双充满深情与痛苦的眼神,像是姨夫又像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流露出来的。
那双眼睛似乎在说,乐乐,求求你原谅我,我是喜欢你的,你的美丽与调皮让我心烦意乱,才会让你受到了不应有的伤害。
“乐乐……你怎么了?浑身冰凉……”
我痴呆的样子,让你妈妈害怕起来,摇晃着我的手。
“妈妈,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样的丑事……在同学面前,在朋友面前……我怕以后无法面对大家……再说,他并没有非礼成……”
我说得很慢,声音很小很柔,但很坚决。
“噢……”
爸爸没有再说话,拉着妈妈走出了房间。
事情的进展如我所料,爸爸妈妈同意把这件事私了。
小姨离婚后,心情很低落,几天以后,搬到了纽约。
小姨的房子卖了,姨夫没有提任何条件,把大部分财产留给了小姨,还有我的一部分赔偿。对于赔偿,我没有概念。钱能够买来什么?钱能够使我的精神复原吗?钱能够抹去这段龌龊的记忆吗?
小姨走时抱着我哭,她瘦瘦的身子抖得像风中的叶子,倒像是我抱着她,需要我给她以安慰似的。是呀!姨夫与小姨平静的生活因为我的存在失去了平静,让他们曾经引以为荣的爱情走到了尽头。婚姻生活本就是平淡的,是我激起了他们婚姻中的风浪,干扰了小姨的生活,小姨并没有错,一切错都应该是我的。
小姨,你别走好吗?我真想对小姨说。
可是,张了几次嘴,我也没有说出来。如果我这么说,就说明我是勾引姨夫的小妖精,是因为我平时的不注意,才诱惑姨夫犯了错。
一个成熟又有魅力男人,是无法躲过我这样的女孩子勾引的,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到自己是最可恶的人,犯了这辈子最愚蠢的错误!
姨夫的律师让我在协议书上签字,我突然想,如果我从不露出欣赏或者崇拜姨夫的心思,中规中矩地与姨夫交往,姨夫还会酒后失态吗?
我是罪人,是我的疏忽伤害了小姨,她本来应该有一个安定的婚姻与家庭。
其实,我早已不是个处女,在广州时,阿磊曾经尝试过,只是我很痛,逃跑了。
红颜祸水!
姨夫是个优秀的男人,尽管他对我做了不应该做的事,伤害了我,也不能全怪他。这算不算女人的命呢?我有点信命,很想跪在佛像前虔诚地磕一个头,抽一个签,或者测一个八字,让我去弥补我的过失。
阳光下的神经线(1)
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一点多。
走进卧室,悄悄打开台灯,老婆仰面睡得正香,粉扑扑虚胖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我心生歉意望着发怔。
婚姻的旅程像是生命中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情节谁也无法把握。
当十几年的琐碎,把最初的爱情浪漫一点点地吞没时,无聊会占据男人女人的部分身心。当部分爱情变成了亲情,男女之间进入了各种角色的互换。
我现在对巩小伟好奇与思念,是新鲜感,亦是平淡的婚姻生活中的刺激。性高潮是生活中追求的极致感觉,也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是不会超越夫妻之间的亲情与感情的,我固执地认为。
关上卧室门时,老婆说了句梦话,我没有听见。
和衣躺在床上,随手拿起一本书,字体是模糊,思维却逐渐清晰。
认识老婆时,她才16岁,20年过去了,真是光阴如棱。许多的美好时光、愿望,憧憬都像东流水,渐渐变成了浅浅的回忆。曾经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美少女,被时光折磨成黄脸婆;曾经的梦想,化作了泡沫,时光像一把刀,真的会把人杀于无形之中。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带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病久了会背离忘弃,更何况两个靠一纸婚姻证明睡到了一起的男女呢?我们之间唯系情感的链条有多粗?能够承受住病痛的重压吗?真的很难!
可作为男人,我更应该自责。
如果我有足够的钱让她到外国做手术……如果我有富有的父母,让她做个全职太太……也许她的心脏功能会改善,病情会慢慢消除,生活也不会这么乱七八糟。
沉重的思考再混乱,敌不过睡眠虫的袭击,这一晚,我睡得出奇的香。
第二天刚上班,我就想给巩小伟打电话,可我一直把着劲,不想显示自己的主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我六神无主,巩小伟整个上午都没理我。
我决定打电话,电话一通,心咚咚直跳。
可是没想到,她冷冷地问:“姐夫,你找我有嘛事?……真无聊,说话呀!没有事我就挂了……”
无言,失落,心痛!
听着她厌烦的口气,我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还是假装镇静咬着舌头不说话,等她的电话出现忙音,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无耻,真无耻!理她干什么呀!”
暗自嘲笑自己,扭头看看离我不远的梦馨,她正热火朝天地同谁聊着,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失态。梦馨见到我时依然微笑,依然调皮,我们之间似乎永远是清白的,又好像永远是暧昧的,任谁也猜不透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应该叫色情默契吧。
胖姐姐一上班就被主任叫到办公室去了,一起研究下个月的活动计划,天知道一起研究什么,研究色情也不关的事。
轻叹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还是极度别扭。
我们之间是多么地富有激情,富有诗意呀!想想这些天发生的事,她怎么会做到如此冷漠?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她会如何想?
心不在焉地打开电脑,登录了网络,盯着屏幕发呆。
可是,刚刚打开银河山庄的页面,从第一篇到最后一篇都是稚月小丫头的文章,还用网络中最恶毒的语言对我发起了攻击,我笑了笑,很快回起了帖。
兴趣转移是除解痛苦最好的方法,我通常假装坐在电脑前忙来忙去。网络成就了我这种男人,我这种男人也成了网络的牺牲者。不过,我的《银河山庄》也给朋友们提供了消谴的场所。
bbs中文论坛是解除痛苦的最好阵地之一,聊天是使寂寞找到落脚地最佳场所。从聊天到bbs,成熟的不仅仅是思想,也是男人对女人,女人对男人好奇心的减弱。
稚月这个小丫头的行为给了我意想不到的新鲜感,让我平衡了刚刚受到的窝囊气。
“我是一头锦衣夜行的猪,请版主给我一点点温暖,行吗?”
“躺在山庄的怀抱里,本想得到庄主的一点点赞扬,没有想到他也是个懒猪式的人物,真不知道山庄里的人凭什么喜欢他!”
……
她的一段段回复,妙趣横生,引逗我笑起来。
这是个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不过,感受着她文章中的迷茫、失落、疯狂与颓废,我渐渐地感觉到这个徒弟的可爱。
不吃老姜怎么知道姜的辣?我故意挖空心思回复她的文章。
“一只小猪躺在栏里,饿了吃槽里的饭,渴了喝碗里的水,没有想到,这小猪拉出来的便便还这么香……”
“天不下雨,天不刮风,天上出太阳,太阳下的小猪猪还在晒太阳,这头小猪猪还不错,那我给你起个外号吧,就是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嘿嘿……”
在我的带动下,网友的回复一串又一串,我把巩小伟带来的不快忘却了。
中午睡了一会,我突然产生了想深入了解这个女孩子的冲动。我搜索出她的所有文章,边研究边想,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这会儿,刚刚从外面吃饭回来的梦馨,一屁股坐在我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我赶紧救驾。
“谁惹了咱家公主,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上午还兴高采烈……怎么……一会的工夫,就变成了泪人?”
我一问,她哭着更凶了,吓得我赶紧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梦馨断断续续跟我说,我边听边想笑,气得梦馨拧了我屁股好几下。
她在同城聊天室认识了一个网友,聊了一周,感觉情投意合,喝了一次茶,印象不错,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昨晚第二次见面,进了宾馆。
今天中午又一起吃饭,可那个男人趁她不注意偷走了她包里的两千块钱,再打电话,手机关机,她居然忘记问男人的名字与住址。
庆幸的是银行卡与手机还在,碍于面子也不敢报警。看着她的委曲相,我无话可说,只得嘿嘿笑。饥不择食的后果是早晚的事,怨不得别人。
她让我想办法,我摇头,气得她狠命掐我,让我赔她的损失,我狼狈逃窜,她气得直跺脚,发狠地说要找我算帐。
阳光下的神经线(2)
文字是一个人灵魂的发泄,不管是小说还是杂文都是内心情感的显露,正是因为如此,我怕生活中的朋友知道我的内心世界,不得不采取天马行空的方式胡说八道。
又是一个深夜,打开稚月的文章,我又继续分析
她戴了一幅颓废的假面具,文字透着纯真。她跟我学写文字,是好奇心驱使。她激情、幽默、聪明,潜质相当不错。况且生活在美国呢!
想到这儿,我突然一惊,美国的中国女孩子?不会是小妖精吧?怎么突然有这个感觉呢?不,不可能!我否定着,心里还想着有这种可能,这不会是上帝的故意安排吧?
孩子放学回家,喊肚子饿,我没有再想,去做饭。
下午,女儿让我陪着去书店买书。天气与季节不协调,不合常规地热,热得胸闷心烦。
我拉着女儿的小手,挤进公交车里,车里两个女人在打架,先是撕扯在一起,后是骂街,相互攻击,恶心至极。
“你个小狐狸精!偷人家的男人,不要脸!”
“看不住自家的男人,你活该!”
“你个臭婊子……”
“你才是臭婊子!”
“我要杀了你!”
“你试试……”
跳着高的女人冲破众人的阻挡,又纠缠在一起,骂声一句比一句高,头发纷飞……
公交车停在路边,两个女人血肉摸糊地从车上滚了下来,110的警察背着手,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众人纷纷从车上下来,围成一圈,谁也不再劝架。
我跟女儿跳下车,绕过众人,坐上出租车。
下车,太阳刺得眼睛生疼。
女儿说:“爸爸,你看,小伟姨跟一个外国人拉着手呢!”
“在哪儿?”
女儿一喊巩小伟,我的心里就一阵紧张。
“坐上小车走了,一个高高胖胖的金发老外……”
“没有看花眼吧?”
“才不会呢!你看,就那辆黑色的车……”
我睁大眼睛,寻着女儿的手指方向看,还是没有找到巩小伟的影子,渐渐地,面前一片模糊,头剧烈地疼起来。
“生活在俗气的社会中,男人的痛苦到底是什么?”
一名刚失恋的女网友,很郁闷问我,“当你失恋时是什么感觉?你能够给我描绘一下吗?”
“失恋只是一个符号,情感的逗号,对痛苦的理解可以很复杂,又很简单……”
“男人与女人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
“怎讲?”
“男人的痛苦在心里,女人的痛苦在脸上在嘴里……”
“男人也有痛苦?”
“说男人的痛苦心如刀绞太肤浅,应该是深至骨髓……”
“我很想知道男人的感觉……”
“如果你想找到痛苦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告诉你一个方法:你裸体站在房间里,找两个并不大的茄子,在茄把上拴上一根红绳,然后两头系到你的乳头上,你试着跳,跳到疼为止,就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
“记住别用手托着,仰头挺胸,这样你会更淋漓尽致。”
“恶心!”
她不再理我,我也没有理她。
她当然不会去做,明知会带来痛苦的事一般人不会做,我也知道谁也不可能做,我只是想让她快从痛苦中跳出来。
一个痛苦的人靠别人安慰来解除是愚蠢的,解除痛苦只能靠自己。
每个人心底深埋的欲望是自己去制造痛苦的源,有些人明知道是痛苦,还去制造,因为享受痛苦比忍受寂寞更具有刺激性与挑战性。
当经受不住欲望的折磨,脆弱的理智消失得无影无踪后,就不会想事情发生的后果。从寂寞中醒来制造痛苦,然后忍受痛苦的折磨。放纵、满足、忍受、后悔,平静;再放纵、再满足、再忍受、再后悔……周而复始。
兔子不吃窝边草,对于身边的女孩子千万不能投入感情,更不能超越防线,把她平放在床上,否则你会一天也得不到安宁。
这是一个朋友痛苦时给我的忠告,我也时常提醒自己不能犯类似于他的错误。
可事与愿违,无数个夜里,意识中会不自觉地把巩小伟的身体与我融入一体,她恬静、痛苦、自然的放纵,以及后来奔放、大胆的动作,每个细节都诱惑着我,禁不住心猿意马。
闭上眼使劲扯耳朵,两只手一起扯,扯得生痛,或者抽自己的耳光,直到把想与巩小伟幽会的念头打消,才会平淡一点。
用疼痛消灭思想,就会找到理智,百试百灵。这种疼痛尽管只是暂时的,表面的。
多少次的强迫忘记就会有多少次更深的回忆,多少次的折磨自己就会有多少次的激情回忆。有时我似乎变成了一名虐待狂,虐待不到她,只有虐待自己。
为了跳出折磨的圈子,我把扭曲的幸福和无奈心伤写到文字中,并换了个很恶心的马甲,在网络中发泄欲望。
我跟巩小伟没有爱的过程,只有渴望被对方占有的欲望。
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很奢侈的字眼,并不是每一对男女都可谈的。
欲望,对于男人与女人都是相等的,没有激情的爱同样具有诱惑力与生命力。
男人有“朋友妻不可欺”的古训,女人则没有朋友的老公不能共享受的规则。
巩小伟曾对我说,跟她上过床的男人可以拉着手围着400米的操场坐一圈,她喜欢和不同的男人换不同的上床方式,根本就不可能有爱可言,而我只是她n多男人中的一个。可是,她痛苦的扭动、床单上的红色是最好的例证,并不像她说的那般。
她的戏演得相当好,一个演员也不可能做到如此。
阳光下的神经线(3)
周末的晚上,正吃晚饭,巩小伟在门外尖着嗓子喊老婆的名字。
我的心一阵狂跳。
“姐,快开门,是我呀……”
“疯丫头,跑那儿去了?脸这么红……”
“哎呀,唠叨婆,快!给我拖鞋。”
“小伟,你怎么了?风风火火的,看你饿的!”
“姐……”
巩小伟没有理我,狼吞虎咽地吃,对着老婆说:“商量点事……”
“啥事?”
巩小伟脸白得像纸,吓得我心跳加速。
她不会把一切告诉老婆吧?坐在椅子上,我佯装看报,偷听她们的谈话。
“我要嫁人……”
我俩表情惊异,同时失声地问:“真的?”
巩小伟放下碗,擦擦嘴,下定了决心似的,吐出了几个字,“真的!我要——结婚了……”
“跟谁?”
“老外!”
“哪个老外?”
“姐,你认识……”
巩小伟把我手上的烟顺手一拿,深深吸一口,吐出一个浓浓的烟圈,慢腾腾地说:“史密斯·芬,租我们报社房子的那个美国老头……”
“什么?是个糟老头子呀!”
我声音很大,感觉到失态忙止住了嘴。看看老婆,她的脸憋得红红的,嘴唇紧咬,想要说什么,禁不住咳嗽起来,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轻拍着老婆的后背,给老婆含了一粒速效救心丸,巩小伟夹烟的手有点抖。
“他跟老婆离婚了,中国的业务全部送给前妻,带我到美国发展……”
“小伟……他是个花心老头子,你要当心……”
老婆抓着巩小伟的手,眼角挂着泪。
巩小伟盯了我一眼,眼神无助又怪异。
她喝了一大口咖啡,把烟摁灭了,双手握着老婆的手说:“对不起,姐,祝福我吧,下周我就走……”
女人,感性的动物,一旦触到痛处就会相互安慰,完全不像男人一样冷静思考,特别是表面看起来更像好朋友的女人,诉说、安慰成了维系她们之间良好关系的纽带,每次相见都会发生。
当老婆与巩小伟抱在一起哭时,我起身走进了另一个房间,打开电视,默默走到阳台上,透过玻璃看窗外的夜色。
“嫁给一个美国佬?一个挺着大肚子像个弥勒佛的老头子,娶个美丽十足的骨感女人,他们站在一起都不协调,睡到一起会是什么样子?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巩小伟她喜欢跟这个美国佬做爱的感觉?她就这么下贱吗?……”
漫无边际地想着,听到了老婆喊我。
“老公,过来一下好吗?。”
“噢,来了!”
我理理头发,抹两下眼睛,才回到刚才的座位,两个女人的眼睛都是红的。
“小伟的房子交给典当行的胡经理吧,你们俩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嗯,好的……”
“明天早上就去,小伟要到北京签证,你这烟少抽点行吗?家里都成了猪圈了,你也不知道收拾……。”
“遵命,老婆大人!”
我看看天花板上的灯,脑子一片迟钝。
“嗳,老婆,这灯怎么有两个不亮了……”我怕老婆看到眼里的泪,掩饰自己。
“别打岔,这灯好几天前就不亮了,才知道……”
我长舒了一口气。
“房子的事,一定办好……小伟一走,不知道何时回来呢……”
“放心吧,这事好办,你别太伤心,嫁个老外是种时尚,办绿卡,移民,打破头都挤上不的好事……”
两人都不理我,我不再自讨没趣,到了书房。
俩人窃窃私语,不时传来老婆的哭声,惹得我悲一阵喜一阵。悲的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又让美国佬骗走了;喜的是,我终于可以逃离昙花般的感觉,不再承受偏离生活轨道的折磨。
“一个刚刚30岁的女人,跟一个快70的老头子结婚,她到国外能干什么?万一到了美国,美国佬把她拐骗到非洲咋办?”
睡觉时,老婆躺在床上,我喋喋不休。
“哎!单身女人压力太大,我们的主编一直缠她呢……”
“噢,原来如此……”
“到典当行别太实在,你那个朋友胡经理也不是好东西……”
“房子卖了,后路断了,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看我不语,老婆不满地说:“表个态呀,小伟是我的好朋友,你可不能不管!”
黑暗中,我咬了咬嘴唇,戏谑地说:“我当然会管!美国生活五花八门,更适合小伟的个性,她受不了委曲,没准,还混一富婆呢,咱们以后也沾点光。”
“什么事到了你嘴里,都会变味。不过,这么多年,她挑三挑四,也没挑到一个好男人,说不准,这是个机会……”
“她?鬼心眼多了,也许假结婚骗绿卡,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花花世界里也有好人,胡思乱想了,睡觉吧!”
我不想上网,躺在床上,肚子里开始翻腾,吃过的东西往上翻,像是牛在反刍,又酸又臭。喝了两杯水也压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镜头一个一个闪现。
usa?美坚利共和国?那个挂着星条的国旗?自由开放的国度,经济发达的地方?一连串的问号在脑子中形成了一个个画面。
奇装异服的各种肤色的人们匆匆忙忙地走地宽阔的街道上,一排排高楼大厦错落有致,马路上飞速而过的汽车闪着耀眼的灯光……
蓝天白云下,一座座庄园被绿树花草环绕着,膘肥体胖的马儿打着响鼻吃着草,咬着大雪茄蓄满胡须的白人老头挺胸而立,一个瘦弱的黄皮肤女人披散着长发吃力地挥动着剪子修剪着花草,老头子手扶着白马哈哈大笑……
西点军校的白人学生一本正经地走出营区,刚到拐弯的黑暗处,趁着夜色,跳上了饭店服务员的床,女人激情的喊叫混合着军营的号角传来,狼狈的学生抓起军服落荒而逃,后面传来黑人服务员恶毒的骂声……华人小说吧 电子站
做一只乖巧的猫,多好(1)
我抱着被子,蜷缩在床的角落,听着台湾歌手温岚的《胡同里有只猫》,一遍一遍地听;无声地落泪。
胡同里有只猫
志气高
他想到外头走一遭
听说外头世界啥都好
没人啃鱼骨
全吃汉堡
胡同里有只猫
往外跑
离开他那群姊妹淘
来到繁华的大街上寻找
传说夹着牛肉的面包
他这边儿搞搞
那儿瞧瞧
连残羹剩肴
都吃不着
他的家乡话无人知晓
连侃大山都没人肯聊
他寻不着
啾不到
那传说中的美好
想起胡同里的姊妹淘
他抹不掉
忘不了
昔日的种种骄傲
伤心的泪直往下掉
他抹不到
忘不了
昔日种种骄傲
别人的土地再美好
也比不上自个儿的巢
我把头埋在两条腿中间,觉得自己变成了猫,一只无知、脆弱、迷茫的可怜猫。这会儿,我很想放声大哭,把堵在心口的郁闷发泄出来,可是怕家人听到,半天才止住了眼泪。
为了父母,连发泄的权力都被剥夺了,做个孩子真是可怜。
这个时候,我盯着天花板,就想到老顽童,他那无奈的叹息真真地钻入耳朵,声音是那样的熟悉与亲切,又有诱惑。
人和人之间突然生出的感觉说不明白,更说不清楚,这也许是人们通常所说的第六感觉吧,真是不可思议。那怕只是一个细微的感觉,就能够真真感觉到这一点。
相会于黄色网站,不知道是他成熟的声音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还是我脆弱的心渴望这种安慰。总之,脑子中久久不能抹去的影像闪来闪去,他好像是能够给我带来安全感的男人,让我感受到点点的温暖。
啊?老雅会不会就是老顽童?他的网名是佟桐,难道不是老顽童吗?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马上就占据了整个头脑,想来想去,真是太相似了!
对!银河山庄的坛主是老雅,也是老顽童!这个想法冒了出来,吓我一跳!
一个深夜抱着录音娃娃的男人,文笔与思想居然不同于常人,太可怕了!
这三个名字是一个人!我再次肯定自己的想法,从黑暗中跳起,光着脚奔向电脑。
我真是聪明绝顶!
奇怪的是,打开《银河山庄》,读着他的文字,再想想老顽童,我僵硬的身体居然有了柔软的反应,小腹中有一种热流冲上冲下,无法恨他,却激起了我的挑战欲。
不!我要会会这个老顽童,看他到底有什么能量,能够让大家喜欢他,让我感兴趣。
说办就办!我把几年来写过了文章一股脑儿发到整个版面,洋洋洒洒地扔下十几万字,片刻之间就铺满了我的名字,看上去颇为壮观。
呵呵!看你老顽童如何处理!
论坛中的写手多是女人,好像是他的一群妻妾,捧着他、赞扬他。让我特不舒服!我好象是他刚刚娶进门的丫头,一进门就受到了冷落,当然会示威。
发完文章,我又翻出庄主的文章开始拍砖。先讽刺一些捧臭脚的,再开个恶意玩笑狠狠踩几脚,以泄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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