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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作品:断了的歌|作者:不言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9:00:27|下载:断了的歌TXT下载
  至恕!?br/>

  玻璃窗上不知何时多了几滴水珠,外面竟下起了雨,似是上帝想要替她将被许多男人碰过的身子冲净一般。

  “看来一时半会停不了的。”她无奈地笑了笑,“不如我们做些其他的事吧。”

  “什么?”我立刻紧张起来,不解地看着她。

  “咯咯,瞧把你吓的,我来帮你放松一下。”她笑着站起身向我走来。

  我连忙躲开。

  “你不是?”我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她近乎完美的身材,今天她穿着一件宽大的蝙蝠衫,却丝毫藏不住那对坚挺的ru房。

  “哈哈,我不过是想替你按摩一下,想哪去了!”她静静地站在原地,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怎么?还不好意思了?”白宁不怀好意地问道。——

  我连忙揉揉眼睛,将眼前白宁的身影甩了出去,却不由感到失望。

  她不由分说地把我按在床上,然后用纤细的十指轻轻摁着我后背的各处穴位。熟练的手法,温柔的动作,瞬间使我周身感到说不出的舒服。好像回到了儿时,躺在摇篮中,听妈妈哼唱着优美的歌谣一般,昏昏睡去了。

  睁开眼睛,已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全身只剩下一条黑白色条纹的内裤,四肢百骸感到一阵难以言状的舒适。

  她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床头却放着我昨晚订的机票。我确定昨晚的确没有发生什么事之后,洗漱完,收拾了行李前去退房。

  “先生,前晚您要的餐饮服务已经有位小姐付过帐了。”前台接待员微笑着递回我的银行卡,并将剩下的押金退回。

  “一位小姐?”我不禁想起那位性服务者,不,应该说是曾经的。如今她应该早已怀着干净的梦想飞往荷兰了吧。

  “是的,她临走时还留了一封信在这里,托我们转交给您。”说着,前台从柜子里取出一封信递给我,上面没有写收件人,很白净的一个信封。

  “谢谢。”我将信放在口袋里,转身要走,却又想起了什么,从钱夹中取出两百元钱,“麻烦你将五楼的四间客房分别帮我预留一天,这是预留费。”说完,不顾她一脸尴尬的表情,走出了宾馆。

  距离登机还有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在机场的一间咖啡厅要了一杯咖啡,开始看她留给我的信。

  信不算短,字迹也很清秀工整,足足写了两张信纸。

  嗨,虽然我们彼此都不知道姓名,但我想这也无关紧要了。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进入欧洲了。

  说实话,你睡着的样子很可爱。我从未仔细地观察过一个熟睡中的男子。如果不介意,我来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听,但我在问你时,你还在与周公下棋,便当你是答应了。

  我的家境算是不错的,但我的生活却是人们难以想象的十分痛苦。

  我小时候一直活在父母给我计划好的生活中,终日除了上学、练钢琴、学习绘画和书法,几乎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我很向往自由,你难以想象的向往,但早、晚接送我上下学的司机,从未给过我空闲的时间,就连学校的老师也被我爸用金钱收买,每到课余时间,便会将我叫到办公室里补习。我是多想到操场上和同学玩上一分钟,仅仅是一分钟。

  我曾一度发疯,想要告别这种痛苦的人生。我真得很想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哪怕一天的自由,便是在草地上睡一天也是愿意的。或者,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一个拾荒者,也愿意去换。

  也许你认为我是一个疯子,甚至被烧坏了脑子也说不定。但你根本无法了解我儿时的感受,那是一个难以想象的黑暗世界。你可曾见过一个不满七岁的女孩儿,要从早上五点起床开始练琴、画画、写字,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才允许休息吗?亦或是,节假日将她锁在卧室中练习钢琴,不让见任何的同学与朋友,也不可以出去逛公园,更别说逛街了。

  我十五岁的时候就考过了钢琴十级,绘画和书法也都在社会上取得斐然的成绩。这一切在外人眼中,都是那么的出色,那么的让人羡慕,可是,又有谁曾想过我背后付出了多少时间,多少努力,多少泪水。我的家人只是看我的成绩,只是看我获得的奖项,却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的生活,我的思想,甚至是我的身体健康。

  我十七岁之前根本没有去过公园和商场,甚至连书店都不会让我去。在之后的几年里,也许他们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残忍,给了我一些相对的自由,无非就是允许我可以出去转转,买点生活必需品,但必须要有保镖的陪同,并且依然不能有一个朋友。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儿上街仍需要有保镖陪同吗?就连看个内衣,那个男人也片刻不离我的身边。

  记得二十岁的那年夏天,本来应该是我最值得纪念的日子,我和父亲最信赖的保镖一起去商场买些女人用的东西,半路上他说车子出了问题,便开车到郊外的修理厂,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池塘边,夺走了我的第一次。

  那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个终身难忘的恶梦,他狠狠地掐着我的脖子,我拼命的挣扎反抗,几乎喘不上气来。他不顾我的苦苦哀求,粗鲁地扒下我的衣裙,肮脏的双手在我的身上恣意游荡。最终下体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后,我清楚地明白,我已经不再是一个干净的女孩儿了。

  我胆战心惊地回到家中,极度恐慌地看着爸妈,还有那个该千刀万剐了的男人。

  “她不知从哪认识的一群狐朋狗友,打昏了我然后去做一些不堪入目的苟合之事。”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便引来父亲对我一顿残不忍睹的皮鞭,最后,把我赶出了家门。

  我没有一丝辩解,也没有求饶,也许你无法理解,身无分文的我从家门走出来的那一刻,忽然觉得外面的空气有着前所未有的清新,阳光也变得格外灿烂。

  说实话,我恨极了那个男人,但同时也应该感谢他满足了我从小的愿望。若没有他,我现在还不知道被迫嫁于父亲哪个生意上伙伴的儿子了,从此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从那以后,我便开始了街头流浪的生活,去过茶楼弄茶艺,去过花店学插花,甚至出入舞厅跳过舞,唱过歌。在你们看来,我一定是个自甘堕落的女人,但我从未体验过如此的快乐与自由,甚至有好长时间,我居然兴奋的整夜失眠,一个人对着又大又圆的月亮傻笑。

  我是不是真的很傻?

  我身边没有一个朋友,从小到大都是,也没有想过要交男朋友。因为我知道,从那天开始,我的身体已不再干净了。所以,我从不敢想自己会爱上一个男人,便很坦然地坠入风尘。

  后来,你出现了。

  是你昨夜在睡梦中一直喊着名叫白宁的女人,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我是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心痛,我知道自己是配不上你的。

  从第一夜开始,你错把我认成了白宁,我便清楚地了解到你是一个痴情的男人。同时也是我这一生中第一个心动的,也是最后一个爱的男人。

  如果我生在白宁一样的家庭,你会爱我吗?

  后会无期。

  一个寻梦的女人。

  第二章 6、最令人讨厌的三个字

  8

  这封信我一直到飞机起飞后才看完,不禁为她的不幸遭遇感到深深的惋惜。若不是她愿意将这些痛苦的记忆分享给我,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得知一个性服务者的惨痛经历。可想而知,她的家庭教育是多么残忍,亲生女儿对他们这些达官显贵来说,不过是一部炫耀的机器,整日为他们的虚荣而不知疲惫地运转着。当机器出现问题时,没有正常的修理,而是一顿拳打脚踢,然后弃之不用了。在他们眼中,亲情远比生意与脸面要廉价得多。

  还有就是白宁。我昨晚并不记得有关她的信息,连梦都没有,怎么会反复喊她的名字呢?我不禁有些奇怪的思索着。她说我深爱的人是白宁。不!白宁只是记忆,我爱的应该是颜菲才对。可是,真的是颜菲吗?我在心里又否定了。忽然一阵熟悉的香味飘过,我连忙转头向旁边的座位看去。我确定那是以前白宁经常用的洗发水的味道。

  白宁!我不禁脱口而出。眨眼一看,却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少妇,此时她正手捧着一本航空杂志惊奇地看着我。我赶紧向她道歉,这才翻了一下白眼将头转了过去,继续看她的八卦新闻。

  白宁一定回来了!她绝对回来了!。

  我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感觉她就在身边,一直都在离我不远的某个角落,安静地看着我,守护着我,从未离开过。我感觉得到,她的气息越来越近了,我惶恐不安地坐在机舱内,便如千万只蚂蚁在心里抓挠一般,全身说不出的难受。

  终于走出了机场,呼吸到市郊的空气后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于是直接去了父亲的公司。他没在办公室,我把文件交给了张秘书,交代了一些三叔父传达的话之后便要离开,却被企划部的齐经理叫住了。

  “小含,你爸让你抓紧时间去一趟鹿州,说是有个合同很棘手,你不是学心理的吗,去帮你爸分析一下对方的心思和弱点。”

  “我爸去了鹿州?”我问道,“我需要什么时候动身?”

  “你爸走了有两天了,你越快越好吧。听你爸说,这笔生意很重要啊。”

  “那我现在去吧。”说完,便转身去机场订票。最近飞往凤凰机场的航班是五个小时后,于是又转去车站买了一张坐票,便登上了鹿州的列车。

  为了节省时间,也没有问车次,上了车才发现,原来是一辆非常古老的绿皮车。倒不是因为年代太久显得破旧而让我不满,却是平常榕市到鹿州只需六个小时的路程,如今却被这该死的牛蹄子车磨成了八个小时。

  找到座位后,便打量着这个老年车,车上大部分都是打工的农民或是探亲的乡下人。他们的皮肤整日裸露在烈日下而显得黝黑,终日劳作使原本细嫩的双手变得粗糙。一些女人凌乱的头发偶尔落在耳边,被那长满茧子的大手撩到了耳后。无论男女老幼,都是拎着沉甸甸的大小袋子,晃晃悠悠地挤在车厢内,高声喧闹一阵,找到各自的座位后便不再言语,或许是因为生疏,而不好意思与陌生人攀谈吧。

  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妇人,黑红的皮肤看不出多大年纪,猜也是难以拿准的。长相便如许多农村女人一般无异,毫无明显的特征可言,是让人一眼便再也记不起来的那种。从她怀中抱着的孩子看来,我想也不过三十岁吧。她后背有些佝偻,可能是终日在田间劳作的原因。

  “你是男的?”她看着我,眼中写满了疑问。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襁褓中看不见脸的婴儿,随即对她友善的笑了笑,“当然是。”

  “为什么你的头发那么长,跟个大闺女似的。”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刚刚过了耳根,在学校并不算长,于是笑道:“小时候便这样了,没有改变过。”

  “在俺们那,小子的头发都可短啦。只有闺女才扎辫子的。俺看你们城市人,男女都晓不得了。”她用掺着乡音的普通话说着,让人听起来感觉怪怪的。“你去哪?”

  “鹿州。”我从身边经过的商品车上买了两罐凉咖啡,将其中一个递向那个女人,她连连摇手说不要。我只好作罢,打开一个喝了一口,味道十分让人不满,但没有热水,只好将究一下了。

  “你喝得什么?”她看着易拉罐问道。

  “咖啡。”

  “咖啡是什么?”

  我不好回答,便说“一种豆子煮出来的汤水,如同绿豆汤一样,可以提神,晚上喝多了容易失眠。”

  “那你还喝,什么样的味道?”她的眼睛一直不离咖啡,似乎想用目光尝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