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一下,还是可以的。”简丹杵在门边。
“医生说你需要修养一个月,不能下水,不能劳累,要好好调养。”
“谢谢你,周先生,我会请钟点工的。”
周天诚从未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
两人对峙许久,周天诚脱下西装,挽起衣袖,“那你请我。”
“贵么?”
“一餐饭。”
简丹盯着他的衬衫,“万一搞脏了你的衬衣,我可赔不起。”
周天诚好气又好笑,最后脱掉了昂贵的衬衣,光着膀子就开始收拾桌子。
他的上身的线条非常完美,简丹嘴唇有点发干,她掩饰地咳嗽了一声,去厨房拿出扫把,低头打扫客厅的地面。
“放下。”声音很严厉。
简丹手里的扫把脱落在地上。
“给我躺到床上去。”周天诚目光比话语更严厉。
依简丹的脾气,早就给他硬碰硬了,想到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原是为自己好,就低眉垂目地进了房间。
她的身体经过了一场大手术,本就虚弱,刚上床就睡着了。
醒来时,房间昏暗,窗户外的世界也是黑蒙蒙一片。
她披上薄棉衣,走到客厅,打开灯,白炽光下,焕然一新,就连墙壁也白了许多。
茶几上的果盘下压着一张便条:明天上午刘婶会来做饭。周天诚。
黑色的钢笔字行云流水,苍劲有力,字如其人。
这年头,随身还携带钢笔的人怕是属于绝种动物了,简丹眼前浮现周天诚的那双手,一双男人的手,骨节分明,纤长有力。
简丹请了一星期的假,在家休息。其间,刘婶每天都来做饭,打扫屋子,而周天诚却没再来过了。
刘婶闲来喜欢和她拉家常,她因而知道周天诚的身份,周氏实业董事长的长子,自己创办了海天工贸,在新海商圈属于一颗新崛起的明星。
这样的人物,理当没有时间来看她。
简丹上班后,思来想去,想给周天诚打了一个电话,又想到他董事长的身份,犹豫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表示自己的谢意。
“你好。”
“周先生,我是简丹。”
“嗯,什么事?”周天诚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简丹能听到他那边声音嘈杂,有人在用英文交谈,“对不起,打搅你了,我就想说声谢谢。”
周天诚停顿了片刻,“嗯。”
她不是个不识相的人,在社会上也摸打爬滚了几年,从话里听出周天诚应该是有要事在身,赶紧就挂了电话。
他帮了她,她谢了他,彼此两清,这样的关系最好。
转眼出院两个月,进入了夏天。简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最典型的就是怕冷。
单位同事都穿夏季制服了,她还在穿春秋制服,每次走到大楼里,都显得不合时宜。
那时,她还在办公室,工作琐碎而无趣。下班后,特别害怕回到自己的小窝,孤单就如野兽要将她吞噬。而前几个月,她和梁之佑还在一所宽敞明亮的新房过着甜蜜的二人世界。
简丹学会了下班后在街上游荡,去书店,去商场,去一切人多的地方,只为了感受人烟气。
这晚,简丹经过新海市一家时装品牌店时,停住了脚步。这里的衣服本不是她消费得起的。曾经,梁之佑带她来过,拎着大包小包回家。
她清楚地记得他说过的话:小宝,学生时咱们穷,现在我赚钱了,一切都要给你最好的。
她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就推开了玻璃门,店员还是上次年轻的姑娘,见到她热情地招呼:“简小姐。”
简丹很诧异她惊人的记忆力,“你记性真好。”
姑娘走上前,满脸笑容,“我们夏季到了许多新款,很多只有一件,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简丹心虚,她根本就没有买衣服的打算,这里的衣服随便一件都抵她两三个月的工资,避开姑娘的眼睛,“我随便看看,你不用招呼我。”
姑娘上下打量她今天衣着,若有所思,悄悄地站在一边去了。
简丹回家脱了制服,换了身休闲装,是在网上淘的,亲民的价格,落在见惯世面的店员眼里就成了地摊货。
逛了一圈,她找了店里最角落的沙发坐下,这里一切都没变,却物是人非。她还记得前几个月梁之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从试衣镜里出来惊喜的目光。
“先生,小姐,欢迎光临。”
“你们这里有什么新货?”
“您来巧了,刚到一批新款。”
“之佑,你看这件好不好看?”
简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就转到来人身上。
好一对俊男美女,的确养眼。
梁之佑看到了她,简丹也直愣愣地瞅着他,来不及回避,俩人对视了几秒,梁之佑转身低头看着身边的女人。而简丹抬手抚摸自己的短发,出院后,她就把长发剪短了。
黎芸挑了几套衣服,左右为难,“我想给堂姐买一套,送给她做生日礼物。”
“买吧。”
“可是尺寸怕不合适,她比我高。”
黎芸的目光扫过几名店员,满脸失望,“身材都不像。”
简丹原本想等他们出门了再走,可听着俩人有商有量的,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低头就往大门冲去。
黎芸满脸惊喜,“这位美女,能帮我试穿这件衣服吗?”
简丹抬头看着她。
黎芸抓住她的手腕,“美女,帮帮忙吧,我堂姐明天的生日,她最喜欢这家的衣服了。”
她的声音充满恳求。
身旁的店员也在一旁符合,“你就帮帮这位小姐吧。”
“之佑,快帮我求求这位小姐。”黎芸一手拽住梁之佑的袖子,一手拽住简丹。
梁之佑的目光移向简丹,抿着嘴。
简丹回眸凝视他,心里有万千话语想说:之佑,我怀了你的孩子,可惜,没有了。之佑,你说过想要一个我俩的孩子的。之佑,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之佑,你为什么牵着别的女人的手。你难道真的要我试穿这件衣服吗?
“之佑,你快说啊。”黎芸急声催促。
简丹用力挣脱了黎芸的纠缠,她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如果梁之佑真说出那句话,她怕控制不住自己,挥手给他一拳。
她走得很急很快,出了店门,就一路狂奔。
跑到家门前的小巷口,站在樟树下,她扶着树干,慢慢蹲下。顿到脚发麻,索性坐在树下。
梁之佑真有本事,黎芸竟然不知道自己。
想到他说过的这辈子只爱她一人,简丹突然放声大笑,太他妈好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出来了。
简丹抬头抹去眼泪,就见眼前出现了一双男人的皮鞋。
周天诚蹲□,“怎么每次见你,不是晕倒,就是哭,生活没你想象中那么悲惨。”
简丹的视线正好落在他手腕,腕表的标识清晰的印在她眼里,有钱人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像他这样有财有貌的人,当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如果我也能买得起这样的手表,自然就不悲惨了。”简丹晃荡着扶着树干站起。
周天诚也起身,笑笑地瞅着她,“这好办。”
他取下手表,举到她面前,“很便宜,只要一块钱,我就卖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更新
第七章
“周董事长,别消遣咱们穷人了。”简丹转身背向他,朝他挥手。
周天诚快步凑上前,“你电话里说要谢谢我,就是这么谢的?”
简丹扭头看他,“你说要怎么谢吧。”
周天诚指着路边的车,“陪我去喝一杯。”
街道空旷,汽车极速奔驰,简丹抓住车把,“你能不能开慢点,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
周天诚没回应,车速倒是放慢了。
简丹松开车把,手摸胸口,还在嗵嗵跳。她原本身体就虚,受了惊吓后,出了一身冷汗,手脚冰凉,连打几个喷嚏。
车子嘎然停下。
周天诚转过脸,手掌贴在她的额头,眉头皱起,“怎么这么凉?”
他的手心干燥温热,贴在她额头,说不出的舒服。
简丹冰凉的心微感温暖,“我体质偏凉。”
汽车继续行驶,最后停在一栋高级公寓地下停车场。这栋公寓楼在新海市属于标志性建筑,几乎人人知晓。简丹偶尔经过时,也会仰望,臆想哪天自己发达了,能住进这样的房子。
“你不是说请你喝酒吗?”
“对啊。”
电梯间只有他们,周天诚站在前面,简丹站在他身后,俩人的脸正对不锈钢门板,就如笼罩在雾气里,迷蒙而含糊。
周天诚拿钥匙开门时,简丹心生胆怯,她是一个成年女子,当然知道晚上和一个成年男子回家意味着什么。喝酒只是前戏,后续才是正剧。
话也没说,她拔腿扭头就跑了。
一步都没跨出去,手腕就被周天诚牢牢抓住,“我陪了你前半夜,你总得陪我后半夜。”
“我是想透透气。
周天诚似笑非笑,“我家里空气很流通。”
这话不假,防盗门一开,一阵清新的风就扑来,简丹迎面就是一个喷嚏。
简丹捂住鼻子,直奔茶几抽出纸巾,抬头触到周天诚的目光,她避开后四处打量。
屋子不是特别大,和她想象中的豪宅有区别,三室两厅,装修得很舒服,看得出主人用了心,更耗费了金钱。
周天诚从她身边擦过,上前关窗,屋内的温度顿时上升了。
“有饮料吗?”
周天诚走到橱柜前,取出一瓶红酒,在手里晃了晃,“成人的饮料。”
简丹脑子里已闪过一连串词语,酒能误事,花天酒地,酒能乱性。
周天诚很利落地斟满了茶几上的酒杯。
俩人坐在沙发上,距离半尺,稍微转身都能碰到了,出于防备的本能,简丹往后面挪了挪。
周天诚喝着红酒,悠闲地看着酒杯。
红酒味道很正,她喝了三杯下去,热气从腹部流向四肢,人也有些微醺。
就在她打算喝第四杯时,周天诚拿走了她手里的酒杯。
“我还想喝。”她探身欲抢过酒杯。
周天诚笑着举高酒杯,“拿呀,拿得到就给你。”
简丹屈膝跪在沙发上,手刚要够到酒杯,就听砰地一声,酒杯应声掉地,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周天诚双手反握住她的手腕,嘴已封住她的嘴,顺势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醇香的美酒就这么灌进她的嘴,进入她的肺腑,心里某个空洞的地方也被填满了,就连痛都变得麻木了。
简丹开始迎合他,手绕过他的身子,搂住他的腰。
周天诚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嘴唇稍稍离开,停留在她耳边,“这才像你。”
耳边麻麻痒痒,她笑着拉开寸余距离,对着他脸吹气,“这样呢?”
周天诚的呼吸急促起来,手从衣摆钻进,捏住她的丰满,用力地揉捏。
简丹抬高腿,环住他的腰,“还有这样呢?”
“简。”周天诚的声音沙哑。
简丹听到火柴划过的声音,一簇火苗在他眼瞳闪耀,周天诚埋身向下,一路吻下去。
在他进去的时候,简丹咬住了嘴唇,几个月没做,有点紧,周天诚很有耐心的等她适应,很快就大力冲刺。极致的快乐从心底深处传来,简丹忍不住低声轻吟。
“简。”周天诚声音含糊不清。
简丹的指甲划过他的后背,听到他倒抽气声,有轻微的失神。
周天诚察觉到她的走神,狠狠地咬了下,动作愈发凶狠霸道,边做还边说:“你看清楚,我是谁。”
简丹睁大眼,茫然地说:“你是周天诚啊。”
周天诚封住了她的嘴唇,几番冲刺后,欲*望到了爆发的临界点,简丹飞上了云端,然后重重地摔下来。
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醒来时,已经睡在了软软的大床上,而周天诚依然在辛勤地耕耘。
她身体的本能被他唤醒,不时地配合他的各种动作。
几番云雨后,周天诚从身后搂住她,手搭在她的柔软上,呼吸声均匀而深厚。
这男人睡得真快,简丹却睁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
坦诚地说,周天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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