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来哟、来哟,好戏开锣啦!
扬州城竞争激烈的两大酒楼这回又有新花样,原来两边的少年当家博生意、
博手段、博j明,博着博着 竞然博出真感情来啦!
南g家大少爷天天派人跟着江家公子吟唱情诗,两个大男人眉来眼去、手来
脚去,看得扬州父老目瞪口呆,才以为他们追求真爱的勇气惊天地、泣鬼神,
谁知道江家公子居然移情别恋,带着小女婢私奔逃家去!
这过这……俊郎君和俏丫环到底哪一个是障眼法;还是江家的美公子当真左
右逢源、男女通吃
第一章后花园传来断续的唱和声。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汉。古诗十九首。涉江采芙蓉坐在书房中身着蓝袍的美少年听到这首诗,
忙碌的动作暂时停下,秀丽的眉峰皱了起来。
“阿兄,你到底忙完了没可不可以陪我玩了!”江华儿可爱的小脸从窗
口探出,滴溜溜的大眼直往兄长身上瞧。
“还没完。”美少年低着头,并不理会妹妹的呷晰晤晤,只是勤奋地挥动沾
着红墨的毛笔,认真圈点出有问题的账目。
“阿兄好小气后……”趴在窗口的江华儿两手捂住俏丽的脸蛋,开始哭泣。
“春雨,带华儿去找大小姐。”少年头也不抬,淡淡丢出一句,要贴身丫环
将妹妹带开。
‘大小姐到万丹寺上香。“春雨没抬头,只是低声禀报。
“那就带去二小姐——”
没等少主人把话说完,春雨就抢着回道:“二小姐在学新的花样,她早说今
天没空陪小小姐。”
“那……”就带到三小姐那儿吧。
谁不知道城北江家有七仙女呢一个个问,总是会问到有时间的吧
不等兄长把话说完,江华儿已经了解装哭过招没用,她只得笑嘻嘻地把手拿
开。
“阿兄,别人都在传爹爹要把你许给‘东门酒馆’的少掌柜,人家好心来跟
你说这件事,你还不理人家,这种反应让我感到很痛心……”
“嗯”美少年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妹妹。
“我一定要联合姐姐来跟你抗议才行。”江华儿不知踩到兄长的痛脚,继续
大放厥词。
“小小姐,我看你还是去找兰姨娘……”看到少主人变脸,春雨连忙c嘴。
“王夫子已经在女书斋等她上课,她现在没空找兰姨娘了。”少年扬手招呼
路过书房的总管进门,要他把妹子带去念书。
“阿兄,你………”江华儿抗议不及。
“你不是喜欢背诗吗我请王夫子教你背个痛快。”少年g本不顾妹妹的抗
议,示意总管把她押走。
“少爷,那个……”春雨看着一路上哀叫连连的江华儿,不知从何说起。
“哼!”少年负气甩开摺扇,轻轻摇晃,“春雨,你去沏壶普洱茶过来,其
他的不要再说。”
“是。”看着一大早就被惹火的少年当家,春雨只有低头复命,转身去准备
主人需要的饮品。
把身旁的人全都支开后,美少年用力地将招扇摔在地上。
真是气死她了!
南g思远那个王八蛋到底有完没完竟敢雇用扬州城里无所事事的游民,要
他们每日在街头巷尾吟唱“涉江采芙蓉”!他存的究竟是什么心搞得酷爱男
风的谣言满城飞,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害她不想出门谈生意,就怕不识相的人说起这件蠢事,教她这个“杨楼酒店”
的少东家脸面往哪摆
这个登徒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是说只要她允了他做那档子事,他就不会告诉大家她是个女的,没想到他
竟敢雇用游民吟唱暗示x的诗歌他活得太无趣了,是吧整个扬州城的待嫁
女儿任他选取,他却偏要“采”她这朵嫁不得的芙蓉花!
哦,她真的快疯了!
为什么她要叫“江芙蓉”,那个混蛋要叫南g“思远”为什么两个人的名
字刚刚好就嵌在那首古诗里
天哪!天哪……
“少主,已把小小姐带到女书斋了。”老总管不知哪时已站在门口,低声禀
告。
“知道了。”俏丽的脸蛋微红,她知道刚才孩子气的举动被老总管看到了。
江芙蓉闷不吭声地拾起摺扇,慢慢地坐回软椅上,摆出主人的架子。她睁着
滴溜溜的大眼凝视老总管,如果没有事,他就可以走了,不用继续待在她面前,
目前的困境她自己会处理。
而老总管仿佛听到了少年主人未说出口的话,低着头开口,“少爷,您要制
止目前的状况继续。”
“我知道。”她摆摆手,薄怒的神情在清艳的脸庞上浮现,“但是……谁教
爹给我取名叫这劳什子‘芙蓉’啊被作弄也是理所当然,我能怎么办”
“那是老爷希望您能平安成长。”老总管不忘为老主人说话。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她无奈地挥挥手,表示所有状况她都知道,不
要再说了,再说下去状况也不会改变。
全都闭嘴吧!
“那……”老总管斟酌劝告的字句。
“我都知道,你先去忙你的吧!”她会找南g思远谈这件事,不要再说了。
“是。”老人只好闭上嘴,转身离开书房。
江芙蓉凝视着老人离去的身影,在眼中酝酿已久的愤怒风暴濒临爆发。
到底要让步到什么程度才够
她想问。
在扬州城,有谁不知道城北的江天赐娶了一妻二妾,就是为了替数代单传的
江家多添几房香火
而在一妻二妾的齐心努力下,一共为他生了六个千金,就是没半个带把的小
家伙,江天赐失望极了,才又娶了一心从良的青楼艳妓——白彩云。
而白彩云也不负所望,进门的隔年就生了对龙凤胎,只是女娃没养活,而留
下的男娃在江天赐惊吓过度的状况下,马上抱到庙口请相士赐名为“江芙蓉”,
再打扮成女娃抚养长大,直到过了十五才改回男装。
但名字就没那么好改了……
每次江芙蓉因为被同侪取笑而吵着要改名,江天赐就立即头痛、脚痛、全身
痛,恨不得马上晕死给众人看,在长辈环伺的压力下,她只好打消改名的念头。
反正从小到大,被取笑的事也不只这一椿,能怎么样呢只有尽量小心,不
要被人家看出是“西贝货”。
畏惧真相暴露,再加上争强好胜的x格,让她文武兼修,不肯流露半丝柔弱
的气质,没想到……
经年的努力会败在南g思远这痞子身上!
这个天大的秘密居然在年初元宵灯节那天被他发现,真是苍天不仁,让她的
把栖落在一起长大的死对头手中……想到这件事,江芙蓉就感觉头痛万分,为
什么他们就有那切不断的孽缘呢
以前上城里私塾,南g思远就爱带头欺负她;及至成长,两家经营的酒店隔
条街相对,更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即使她不想看到他,他还是会自动出现在
她面前。
这要怎么办
难道要让偕同一妻二妾出门游玩的父亲回来后,听见这沸沸扬扬的可耻传言
不行,她得找南g思远好好谈谈。
这谣言,必须终止。
“少爷!少爷!”
阿福火烧屁股地冲进半红楼,跑进观照厅,想对着正倚靠在窗边欣赏夕照的
南g思远通风报信,没想到睁大眼一看,南g家的其他三位公子或坐或躺,全
都聚集在这里。
呃……现在是怎样他应该跟少主人把事情说清楚吗
“什么事”身材高瘦的男人没有回头,继续凝视着火球由天际沉落的景象。
“老爷……请您到同坐轩一趟。”低着头,阿福支支吾吾地禀告。
“没说为了什么事”南g思远慵懒地走到茶几旁,端起拦在桌面的龙井,
慢慢地啜了一口。
阿福看着面容俊逸的主人,对他的态度敬若天人。“就……为了街头巷尾的
那首诗在……在生气……”虽然声音有点颤抖,他还是把老主人传唤的缘由点
明。
“原来是为了那件事。”南g思远的嘴边噙着无所谓的微笑,他摆摆手,示
意阿福可以退下了。
见主人神色正常,阿福放心地离去。
“阿兄,你快要糟了。”半躺在软榻上的南g思君睁开眼,笑咪咪地看着面
容安详的兄长。
“人家阿兄神间气定,一点都看不出哪里‘糟了’的样子。”南g思怀下了
一颗白棋,形成围杀黑棋的局势,“你就管好自己的地盘,别让司徒家把你的
那一块给吃了就好。”
“唉,人家我是好意,你何必扯我后腿”南g思君起身,为自己倒了杯菊
花茶。
哦!这样的好天光、好心情,什么事都不用想,他只要待在大屋子里,舒舒
服服地喝茶。看风景就是人生一大享受了。
“老三没说错,你自己要小心。”与南g思怀对弈的孪生兄长——南g思齐
瞄了爱凑热闹的么弟一眼,淡淡提醒不要让对手光明正大地将他打理的生意抢
走,这是很丢脸的。
“吆!什么嘛”才讲句话就被两个兄长嘲弄,他真是苦命。
南g思远静静站在窗边,听着三个弟弟斗嘴却不加入。
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们在忙碌的公事之余惟一的娱乐,打扰他们三个要嘴皮子
是很不人道的。
要管理南g家偌大的产业,放松心情生活是很必要的。
他希望他的弟弟们都能在这条必经的路途上感到快乐,每个月一次的半红楼
聚会不可少,他要知道他们的心事,他也不介意让他们知晓他近来最重要的人
生布局。
“把阿爹惹毛可不好过。”闪避夹杀、败中求胜的南g思齐看见长不说话,
才轻声表示。
“我上个月把长江上游的杜家木材生意谈好一半,现在只等签约。”他知道
老二会担心父亲把管理南g家产业的大权收回,淡淡说出最近的战绩。
“哦”那可真是笔大生意。
“只等签约”旁听的南g思怀抓到重点。
这下子可就好玩了!有人信誓旦旦长江上的木材生意都是他们家的,现在阿
允和杜家谈妥生意,那……
“跟杜家的签约让我去。”南g思怀连忙表m.“爹知道我在跟杜家谈这项生
意。”南g思远看了三弟一眼,不介意让他去签约,但先提醒他这一点。
“没关系。”南g思怀咧嘴大笑,指着自己,“只要签约的锋头让我出就好
了。”他可不是去抢功劳的喔。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南g思远微笑颔首。
他不知道思怀打什么主意,不过既然他想去就去吧,反正他也不爱出席酒宴
场合,和生意对象喝应酬酒。
“阿兄知道阿爹气不起才……”南g思齐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兄长一眼。
南g思远扬起高深莫测的微笑,算是默认了。
“奸人!”南g思君在旁边啼啼咕咕,对兄长的手段又敬又长,并且祈祷自
己永远别惹火他。
“对想要的东西就要不择手段获取!”南g思远凝视着在城北街头随凤招展
的“杨楼酒店”旗帜,心神被那银丝绣成的酒旗席卷迷眼……
这经年的相思,他必让它开花结果。
恍惚中,他想起了在自己身下扭动的雪白娇躯。
不管jiaoyin或是chuanxi,都令他目眩神迷的感动……南g思远锐利的眼眸里不禁
流露出一丝温柔。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既然上天的安排是把他们嵌在同一首诗里,他们的结局就不可以辜负天意。
他可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待,他就是要把她狠狠地抓牢,不管住人怎么
抗议,他都不会放过她,要她只能待在他的怀里chuanxi,才不枉这场缘分。
他们注定的命运啊!
她必属于他。
南g思远凝视那随风飘扬的酒旗,嘴边浮现得意的微勾,必胜的笃定在他的
眼中闪烁。
“阿兄……”熟知兄长激越的x格,南g思齐不知该说什么。
即使他懂他,他都不认为强求来的果实会甜美。
如果真是一桩完美的姻缘,怎么需要这样吊诡的诗词作开场“他们”都是
男人,不是吗
阿爹会因为兄长高明的经商手段而放弃纠正他的人生吗他不懂,而聪明一
世的南g家掌舵者为何要让自己陷人这团混乱
这样玩弄大家的情绪……
好吗
第二章秋日澄空一望无际。
江芙蓉站在落闲。
莫非他那爱面子的阿爹也出门玩了
“是你晚进来一步啊,刚刚这儿也很热闹。”南g思怀凉凉回应。
“啥意思是……”
“阿爹方才才骂完,走人。”南g思齐放下一颗白棋才抬头,看了没赶上好
戏的么弟一眼。
“那我还真是大难不死!”轻摇把扇,南g思君为自己的好运这庆贺。
原因无他,谁想听老头子碎碎念
尤其又是上了年纪的老头,总是比较杞人忧天,一桩没什么的小事,被他一
提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不防患未然不行,说到底只是大哥爱上不会生小孩的人
而已……
这有什么大不了呢
“不用乐得太早,阿爹知道是你最后一个见到大哥。”南g思怀很好心地告
诉么弟。
“嗯”
“阿爹要你回来去‘同坐轩’找他。”南g思齐突然想起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非常抱歉地凝视么弟。
“呃”哇咧……
gan ta啥事啊那天他只看到大哥的背影,又没跟他说话,怎么会知道他跟江
芙蓉上哪去即使知道,大哥要是发现他把实情供出来,回来不扁死他才怪…
…
阿爹干嘛要找他问啦
“我什么都不知道喔!”南g思君脚底抹油,打算溜了。
“慢走。”南g思怀随意摆摆手,跟么弟道别。
“不送了。”南g思齐端起搁在一旁的龙井,轻啄一口。
唉,这是安安分分坐着看戏比较好,不用被拉去问话,顶多只是听听老头子
唠叨而已,万一老大被找回来也不会找他开刀。
人生啊!惬意不过如此。
南g思君恨恨地看着两个陷害他的兄长,一定是他们跟阿爹说这件事的,但
现在没空发火,还是光溜为妙,这种两头不讨好的事,他打死不干。
越想越是,南g思君也没空理会说风凉话的兄长,转身就走了。
“看来,阿兄这次是玩真的了。”在角落下了一颗黑子,南g思怀眉头微皱,
幽幽叹口气。
难道他们以后都要过着丛街坊邻居指指点点的生活无奈啊!
兄弟也不是他们自己能选的,唉!
“嗯。”南g思齐同意。
“怎么办”
“只要不把我搅进去,要我去找人、惹人厌,我对于多一个男人当嫂嫂没意
见。”
也是,思齐说得很有道理。
南g思怀边下棋,边颔首表示同意。
就算他们反对,老大也不会听他们的意见,倒不如乐观其成,反正到年底,
他经营的生意有赚头,只要老大记得算给他丰厚的利息,不管老大爱上谁,都
与他无关。
“再怎么热闹的消息也只有一旬的时间,现在正在兴头上,大家会讨论得比
较热烈,等过一阵子就没人理会了。”意思是,不需要随众人的言论起舞,随
便他们说吧,只要他不得罪掌理家族营生的老大就行了。
“嗯,还是你深谋远虑。”南g思怀完全同意老二的剖析。
所以他们就管管商行,顺道下棋就可以,其他的事不用多管,省得到时候惹
来一身腥。
思及此,南g思怀的愁眉完全解开。
事情就交给该伤脑筋的人去伤脑筋吧!忧虑无利可图的事,可不是他的个x
啊。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蓝天白云。
嗯,扬州的天气好的让人想流浪,真希望他们的人生也这样无风无雨,安稳
过一生。
% % %锦烂重阳节到时,繁花梦里效霜枝。晚香带冷凝丹粒,秋色
封寒点绎蕤。
淡映残红迷老团,浓拖斜照落东篱。灵砂换却渊明骨,倦倚西风不自知。
——元。谢宗可。红菊凝视映入眼帘的黄花,孤立而骄傲的绽放。
空气中,时时飘散着缕缕幽香,江芙蓉搁下毛笔,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
是的,她正在画菊。
很久没有这种闲情逸致了,自从接管“杨楼酒店”后,她忙着处理酒店大小
事宜,这些陶养x情的玩意儿就被她丢到角落,要不是这回被拘禁在南g家的
别苑,她大概也不会想到要绘画、…………
唉,南g思远哪时候才肯放她回去呢
他应该有按照约定停了那些游民的吟唱呢只是爹娘一回家没看到她,会不
会以为她出事了
若要请南g思远帮她带个口讯回去,她又找不到借口。
怎么办呢
还是等回家之后再跟他们解释
江芙蓉心里斟酌着各种状况,对于身后越靠越近的男子一点警觉也没有。
“在想什么”搅住佳人的柳腰,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我在想哪时候可以回去。”她冷淡回应。
“啧,你真无情。”南g思远放作伤心地靠在佳人的肩头,嗅着佳人身上特
有的淡淡香味。
晤,很难让他不沉醉。
“胡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对你有情”江芙蓉扬起秀丽的双眉,她以为自己
对乘人之危的小人已经很客气了。
她可是乖乖建守诺言留在这里一个月,会想回去也是人之常情吧
说什么无情、有情的,夸张。
南g思远对佳人淡漠的神情无动于衷,只是紧紧搂着她的腰,低声询问:
“你哪时候要改回女装进南g家门”
“不可能。”她想也不想便立刻回拒。
“为什么不可能你已被我‘吃干抹净’,不当我的女人,打算当谁的女人”
他低沉的嗓音里压抑着极大怒气。
扬起眉,江芙蓉错愕地看着怒气腾腾的男人。
怎么,她不顺他的心就生气了这有什么好气她江芙蓉是江家惟一的男丁,
怎么可能会换回女装,嫁给他南g思远这用膝盖想也知道的事,干嘛拿这种
白痴的问题来问她
况且她即使被“吃”,他们两人不说,有谁会知道
她遵守约定,他也撤回街头恶作剧式的唱游,对他们而言,这就是履行契约
内容,他有什么好气又凭什么来问她嫁不嫁
她不能,也无法嫁人吧
这个平日威风八面的男人不觉得自己问了个过于可笑的问题
“我说真的!”把秀美的伊人拉到怀里,南g思远英挺俊秀的脸庞流露出严
肃神情,再次强调自己的立场。
“我也是说真的,南g公子。”她推开南g思远,“我不可能嫁你。”
“为什么说不可能”男人气愤地扬高音调,郑重宣布,“我南g思远绝对
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女人嫁娶别的男人。女人,你如果敢这么做,我就让外界知
道我们关系不单纯。”
“你开玩笑的吧”江芙蓉瞪大眼注视无理取闹的男人。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南g思远反瞪回去,薄唇勾勒恶劣的笑意。
江芙蓉深吸一口气,无言以对。
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是说真的,但她没办法想象两败俱伤的下场,所以她没
有说话,她不想跟他硬碰硬……
“你这样做的话,我们在扬州会待不下去。”她勉强开口提醒他。
“我无所谓。”
“可是……我们当初没说要婚嫁,你这样出尔反尔,我很难做事。”见男人
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江芙蓉恨得牙痒痒的,只有大声抗议, 严正说明自己
的立场。
“条件可以追加。”
“我不要!”对于这个赖皮的男人她已完全 投降,“我不会嫁给任柯男人,
包括你。”
“为什么不要”扬州多少女人想嫁他,为什么她不要
“大家都认为我是男人,我拿什么嫁”拿起笔,江芙蓉继续作画,“嫁人
不在我人生的计中,跟你有肌肤之亲是万不得已,因为我不想流言缠身,现在
婚嫁会比流言缠身更麻烦,所以我不要。”
依情论理,她说得非常清楚。
却完全惹火了对她情有独钟的男人。什么叫万不得已她不要说她没在他身
上得到快乐!
“你不怕我把事实说出去”如鬼魅般的威胁淡淡响起。
冷冷凝视他一眼,江芙蓉豁出去了,“嘴长在你身上,随便你!反正从头到
尾都是你一头热,我不理,我倒要看看有几个会相信”
语毕,她丢下毛笔就要走人。
南g思远看着比他更冷漠无情的女人,深吸一口气。现在是要比谁的心硬吗
很好!他不会输的。
“我的芙蓉花,”南g思远邪魅的嗓音犹如来自地狱的使者,“我想请江家
父老来温泉别苑看看我们相处的情况,你认为如何愿意考虑我的提议了吗”
“你!”江芙蓉立即转过头,恨恨地瞪着这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臭男人。
女人天生力气就只不过男人,她可以预想如果真有那一刻,自己会跟这家伙
在干什么…… 因为,他无时不发情,也没啥羞耻心,从两人相处的经验里,
她就知道了。
她相信在众目睽睽下,他敢对她做尽不要脸的事。
“我想他们会高兴接受我的邀请。”一把将怒火高涨的俪人拉回怀抱,南g
思远俊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哼!”江芙蓉问声轻哼,面对男人强大的 攻击火力,她几乎溃不成军。
真要顺他的意吗
可是,她人生的一盘好棋怎可以就这样被他一手抹尽要她退下男人生存的
竞技场,接受让人供养的婚嫁条件,原本期望的生活被他修改成毫无挑战x…
…
她不甘心。
“怎么说话啊”南g思远紧紧搂住伊人,催促着她,“你倒是给句答案,
我在扬州的行情那么好,看来看去就只有挑中你,你一点面子也不给,这样不
是很教我伤心吗”
“你会伤心”哼!她才不相信。
“这是当然了,我这么喜欢你,要讨你当我的娘子,结果你不但不领情,而
且还怀疑我,我怎么会不难过”轻啄佳人的鼻头,他信心满满地表示:“赶
快说好,我好去办事。”
江芙蓉定走看着这个信誓旦旦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老实说,被俊逸潇洒的商业奇才当面告白,很满足她的女x虚荣心,不管他
们到最后的结局如何,她都很感动。
但为了这点感动而改变自己长久以来的计划,她办不到,该怎么应付这排山
倒海、毫元预警的感情
江芙蓉不知道。
但是她不能否认,除了勉强她陪他过生辰外,这个男人对她真的很不错,每
天除了待在书房处理商务之外,还怕她无聊,努力找事情让她做、逗她开心,
待在这个别苑,她像回到少年时期,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什么烦心的事困扰
她,也不用想着要如何摆出“当家”的架子……
她觉得很轻松,因为在这里她是客人,她不用看账、管事;因为他知道她是
女人,她可以随意跟他发脾气、使个x,他不会跟她计较。这种无后顾之忧的
日子,从她懂事之后就从来没有当过。
她很惬意地享受当礼物的日子。
“到底怎么样”他频频催促,“其实,我可以不管你的答案,径自找江老
爷子说的。”言下之意是,他够尊重她了,拜托姑nn不要再使x子,连下个
决定都要三催四请。
“爹一直以为我是男人,你突然告诉他‘我是女人’,他会受不了。”江芙
蓉斟酌字句,试图跟他讲理。
“他早晚该知道的。”难道要等江老头塞个女人要她娶,他才可以说愚孝!
“但不是这时候。”实在会被他气死!
难道要地拆穿一个隐藏了十八年的谎话之后,立即喊着“要嫁人”这种事
她做不出来,也别妄想她会做。
“那我们‘要好’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以后我们就各娶各的、互不相干”
南g思远怒气腾腾地瞪着她。
这麻烦的女人最好识相一些,别说出让他不高兴的话,否则他就让她好看!
“我没这么说。”既然了解他的心思,她就不选择闪避,只要这男人别太过
分,她就……
随便他了。
“那你的意思是”他紧扣佳人的下颚,认真地望着她。
江芙蓉自动对他展示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个微笑,“再过些时候,等我想好
怎么说……”
瞧她胡说什么
她怎么可能会向对她期盼甚深的老父说出自己是女人这种话只是,面前这
家伙紧迫盯人,她必须敷衍他,先离开这里再作打算。
“真的”南g思远失神地盯着伊人的笑容。
“嗯。”江芙蓉低着头不敢看他,怕眼睛会泄漏她的情绪,更怕会恋上他深
邃的眼眸……
她怕自己真的爱上他,对他会有愧疚。
“好,就等你半年,如果半年内你不解决,那我就自己跟江老爷提。”强吸
一口气,他定下期限。
“好吧……”她淡淡回应。
虽然她一直告诫自己对他说的话不用太当真,但看到那双眼,她就不觉会当
真,甚至有种当女人也不错的感觉……
她怎么了
第五章“阿兄,你终于回来了。”
江华儿看到离家一个月的兄长,高兴得眉开眼笑,立即冲到他面前,叽叽喳
喳地报告连日来众人着急的情况,像只停不了的小麻雀。
刚回到家门的江芙蓉没搭话,只是满面笑容地聆听着,让么妹把话说完,端
的是一副好兄长的模样,她亲切的表情,让跟在身后的南g思远很不是滋味。
凭什么这矮不隆呼咚小鬼一说话就可以换得心上人的微笑
而他,甜言蜜语猛灌,也不见得她会搭理……可恶!
这个小丫头不要以为是她妹妹就可以随便嚣张,真把他惹毛了,他就把她带
走,让大家都找不到她。
“阿兄,跟在你身后的那个男人是谁啊好凶喔,一副大坏人的样子……”
江华儿攀在江芙蓉肩头,斜瞄“坏人”一眼,皱着小鼻子,声量不大不小地
说他坏话。
“呵呵……他啊……”江芙蓉为难地笑了一声。
她又不是南g思远肚里的蛔虫,哪知道他怎么了这两天都这副脸色,像有
人欠他几百两银子没还……
再怎么不识相,她也知道别开口自讨没趣,省得碰了一鼻子灰。
“我先回去,晚点再来看你。”南g思远怒气腾腾的嗓音从江芙蓉身后传来,
等她回过头,就见到他昂扬的身影已走远。
“啧,脾气真差。”江华儿凉凉地取笑,才跟江芙蓉表示,“阿兄,你的眼
光其美,怎么会跟这种男人混在一块儿”
“华儿,你……”江芙蓉错愕地凝视胞妹。听口气,华儿好像知道他是谁
江华儿吐吐舌头,跟阔别多日的兄长说明:“有谁不知他是咱们城里鼎鼎有
名的南g大公子我那么聪明,怎会不知道呵呵。”
“你打哪知道的”江芙蓉脸色一变,瞪着天不怕、地不怕的么妹。
寻常人家的闺女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更何况在地方上小有名望的江家,
怎么可能放任自家闺女去偷看男人还清楚是哪户人家 这件事如果让爹知
道了,又有一顿骂好挨。
“人家好心帮你看相公嘛,干嘛这样凶人家”江华儿两手捂住脸,心里大
叫该糟,马脚不小心露出来了,该不该马上开溜
“胡说什么!”江芙蓉以往对么妹的疯言疯语并不理会,但现在……
‘噢!“江华儿见兄长的脸色一刻三变,对自己的多嘴多舌更颇多郁闷,”
阿爹找你找得凶,还是赶快去见爹吧!“语毕,她即刻溜之大吉。
“你等等!”江芙蓉极欲叫住么妹,但娇小的身影已消逝眼前。
她压下满腹疑问,先应付围上来的江家仆佣。
因为多日不见少当家,城里的传言沸沸扬扬,现在见到本尊,大伙儿都兴奋
不已,自是先聊个过瘾再说。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有吗”冷冷回应。
“摆个臭脸,干嘛派人找我来”
“有吗”
“再随便打官腔,我就走了。”
“不准!”
江芙蓉一举步,马上被南g思远拦下来,两人大眼瞪小眼地杵在城外小径,
四周一片沉默,没人再开口。
都几岁的人了,干嘛学小孩闹脾气
她非常不齿地瞪着南g思远,他不说话,谁会知道他在恼什么她又没有窥
心术。
“再问你最后一次,为什么不高兴”如果不说,她就要回家了。
仿佛知道伊人心里的盘算一般,南g思远用力将她搂在怀中,“因为你不在
身旁陪我,所以我就变成这副德行。”
这丫头不知道古人所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从放她回家,到现在
有几日不见,他独自度过几个秋长日漫漫,想到曾经在身下婉转jiaoyin的佳人,
他的心就阵阵绞痛……
为什么她不懂他
啊怎么是这样江芙蓉愣愣地让南g思远抱着,心里有点感动,却说不出
口。这样温柔的心情,就是歌谣里传唱的“爱情”吗
只是,真若如此,那以前没她的日子,他要怎么过但她没空计较这些。
更重要的是……
江芙蓉轻轻扭动身躯,想隔开两人间的距离。
“别动!”男人低哑的嗓音从她耳边传来。
“可是……”让人家看到可不得了。
“让我好好抱一下。”唤着从佳人身上传来的馨香,他非常感动,因为已经
好几天没闻到。
“被人家看到……”不得了……
“管他。”
“这样会被说得……”很难听……
“谁理”
“噢。”江芙蓉发出沮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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