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是诱人。
“旺财。”闻人婉又是一阵惊喜。
竟是身上还缠着纱布的旺财,望见老朋友,不顾身上仍未痊癒的伤,开心地从楼上跑下来。
闻人婉将它搂在怀里,挺拔的胸脯毫不顾忌地贴着它,看着它身上的伤,极是心疼:“旺财,好久没有看见你,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呀。”
闻人婉从小在蓬莱宫长大,从感情上讲,旺财同样是她非常重要的好朋友,好夥伴。如今再次相见,她心中欣喜万分。
“旺财不是当初跟着叔叔离开了吗,你遇到了它,那叔叔呢?”
虽然秦雨甯早将林天豪赶出蓬莱宫,又另纳了新欢,但在闻人婉心中,不管他在宫中如何不招人待见,林天豪就像父亲一样。当初他像丧家犬一样地被赶出去,闻人婉心里其实是很不好受。
林子轩摇头表示不清楚,但见闻人婉脸上的担忧,他安慰道:“放心吧,婉儿姐,我相信总有一天,父亲他会再度出现在我们面前,一定。”
闻人婉诧异地看着他,多久了,自他父亲被秦雨甯休了之后,林子轩对他绝口不提。到不论身份地位武功都无比出众的陆中铭,获得秦雨甯的接纳后,林天豪三个字,已然成为他心中的耻辱。
“轩弟,你……不是心里一直都在怪叔叔吗?”
林子轩沉默了片刻,“婉儿姐,如果我跟你说,我爹他非但不什么窝囊废,反而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你信吗?”
闻人婉轻轻地靠他的胸膛,毫不犹豫地道:“我信,我一直都认为,夫人当初的决定,是错的。即使陆叔叔武功再好,他也代替不了婉儿心里像父亲一样的林叔叔。”
林子轩沉默,父亲和母亲有朝一日能複合,是他心里最大的期望。别看秦雨甯私底下没个正经,实际上她一向强势,认定的事情即使是林子轩想要左右,也很有难度。更何况,陆中铭自两年半前,已不知多少次在他母亲的寝宫过夜,不用猜测也能知道,陆中铭定是晚晚搂着他的绝色母亲,肆意尽享她香艳动人的胴体。
在这场男人之间的斗争中,获得秦雨甯身心的陆中铭已佔尽上风,除非林子轩的父亲强势归来,否则没有重获娇妻芳心可能。
入夜时分,蓬莱宫后厅。
“轩儿,明天你陆叔叔要出发,为宫里护送新一批的贵重货物到帝都,同时还要羁押两个重要的人犯到他的五湖山庄。这一路上路途遥远,轩儿你便与陆叔叔一块同行。你的武功也可以出师了,路上有何状况,也能出上一分力。”
林子轩眼神一凝:“娘可是担心司徒家的人?”
秦雨甯绝美的脸上泛起冷笑:“除了他们还有谁。居然敢劫我们的货,杀我们的人,哼,娘早就看司徒德宗那老傢伙不顺眼了。老色鬼一个,你娘我貌若天仙,凭他长得像头猪般模样,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我咒这老色鬼,迟早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面。”
原本严肃的话题,硬生生被秦雨甯转变了画风。
闻人婉强忍着笑,道:“夫人,我也和轩弟一块去吧。车队都是一帮大男人,轩弟的起居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秦雨甯摇头:“轩儿也长大了,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怎么帮为娘打理偌大的蓬莱宫。”
闻人婉顿时就不依了,挽着秦雨甯的手臂使起性子来:“夫人……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跟去。”
秦雨甯瞪了她一眼:“你太纵容轩儿了。”
闻人婉不甘示弱:“说起纵容,婉儿才比不上夫人你呢。你想想看,从之里到五湖山庄比去帝都还要远,车队又要赶时间急行,还要防范司徒家的人下黑手,宫里的丫鬟带去只会是累赘。夫人你难道忍心让轩弟混在一帮大男人里,变得蓬头垢面,臭气烘烘的吗?”
两人关系既像母女,又像姐妹,因此闻人婉顶起嘴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咦,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行,我家轩儿代表的可是我,可不能像那些臭男人一样,一定要打扮得干干净净。唔,还是我家婉儿想得周到,来,让我亲上一口。”
说完,竟是嘴对嘴地在闻人婉的小嘴上亲了一口。
秦雨甯的孩子气又发作了,两女嘴对嘴相吻的香艳画面,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林子轩目不斜视,表面上正襟危坐,实际上心里早乐开了花。闻人婉平时没少拿他打趣,今日终於轮到你了吧。
闻人婉粉嫩的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不由娇嗔道:“夫人……你存心让轩弟看婉儿的笑话是不是?”
秦雨甯笑吟吟地说:“这有什么呢,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亲轩儿,再说,你俩有时还偷偷躲在院子里亲嘴呢,别以为我不知道。”
闻人婉这回哑口无言了。
秦雨甯捏了捏她的脸道:“我家小婉儿出落得越来越美了,连我看了都心动不已,我们好久没在一起睡了,今晚到我的寝宫来。轩儿,你的婉儿今晚为娘借走了,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娘尽量拿去。”林子轩义正言辞道。
开玩笑,这时候说不行,那等着秦雨甯发飙吧。他并非精早上脑的人,少一晚跟闻人婉温存,又不是什么问题。
林子轩见秦雨甯一副秉烛夜谈的模样,很快找个借口开溜了。
闻人婉则随秦雨甯回她的寝宫,路上,两人还遇到了陆中铭,闲谈了几句。闻人婉看见,秦雨甯对陆中铭火热的目光视而不见,闲聊了几句便施施然地离开,留下陆中铭一脸的郁闷之色。
她不禁觉得好笑,凑到秦雨甯耳边,咬问了几句。
秦雨甯留给她一个神秘的笑容,回到寝宫,她一边宽衣,一边说道:“婉儿真想知道?”
闻人婉已经脱了靴子上了床,上身刚换了一件丝质贴身小衣,闻言回答说:“婉儿很好奇嘛,陆叔叔为何一副幽怨的表情。”
秦雨甯也上一件丝质的睡袍,褪下脚上的绣鞋白袜,上了床,将帘子放下,笑意盈盈地说:“既然婉儿这么好奇,那我就不妨告诉你。”
接着,她凑到闻人婉的耳边,以充满诱惑的语调说道:“因为昨天晚上,我和你陆叔叔上床时,他居然把男人的那些东西射在了我嘴里,我一怒之下,不许他今晚上我的床。明天他就要离宫,恐怕又要有大半个月不能碰到我,所以才会那么幽怨。”
秦雨甯大胆露骨的话语,听得闻人婉脸红耳赤。秦雨甯一向大胆开放,受此影响,闻人婉虽脸皮薄,但这类话对她倒也渐渐习惯了。
“夫人,你说的好羞人哪……”
秦雨甯笑吟吟地搂住她道:“谁叫我家婉儿要问的,既然敢问,怎么不敢听?”
“陆叔叔真是坏……”闻人婉脸色通红,好一会,她小心地问道:“夫人,男人的那些东西,怎么能射在嘴里呢?”
“男人都好这一口,我们女人用嘴帮男人撸棒,他们不知多享受。难得我昨晚大发慈悲,用嘴帮那傢伙弄,平时明明壮得像头牛,一把人家抱上床,不把本宫插个死去活来绝不肯射,谁知昨晚帮他含了没多久他就兴奋得直射,射得我满嘴都是。我说婉儿,你该不会没有用嘴帮男人弄过吧?”
闻人婉听得呼吸微微急促起来,讷讷道:“当然没有,轩弟从来都不这样做的。”
“婉儿,你脸红的样子真的好可爱,男人见了怕会爱煞死你。”
“哪有,夫人唔……”
秦雨甯的红唇已经映上了闻人婉的嘴,不一会儿,两人在床上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忘情地相吻着。
早在闻人婉小的时候,两人有时一起睡,秦雨甯就喜欢这样逗她。久而久之,形成了习惯,这样的行为也越来越大胆了起来。
吻了一会,秦雨甯问道:“婉儿,我的嘴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闻人婉闻言小声地说:“夫人的嘴香香的,什么味道也没有。”
秦雨甯又轻啄了她几下,道:“不对哦,昨晚我可是对着那臭男人的大棒,又吃又舔的,还被他射得满嘴都是,婉儿你吃了我的口水,就相当於也吃了那臭男人的东西,要是被他知道可能要高兴坏了。”
此话一出,闻人婉顿时羞得俏脸通红:“夫人……你再这样,婉儿可要生气啦!”
“嘻嘻,好吧,我就不逗我家小婉儿了,来,亲一个。”
嬉笑间,两女在床上拥抱相吻,玩闹到了大半夜才消停。这样的情景,也幸亏没有被人看见,否则蓬莱剑姬建立起来完美的形象,被白鹿书院无数男人奉为女神的闻人婉,他们的爱慕者心中的信仰必定轰然倒塌。
第七节:挺身仗义
烈日高照,此时正值晌午时刻,毒辣的烈日无情地灼烤着大地。空气中没有一丝微风,沿途矮小的灌木丛,皆被晒得恹恹无力,炎热得让人心烦气燥。
林子轩策马走在车队的前方,见身后的众人急赶了半天路,个个汗流浃背,便向身边的陆中铭道:“陆叔叔,我看大家都累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不先到前边的树林下歇息一阵,再行赶路。”
“轩儿不用着急,过了前边的小树林,不远便有一个名叫凉甯的城镇,届时大伙到镇子上歇歇脚。不过话说回来,轩儿你的武功似乎有了长足的进步,两年前你也是这个时候随你娘一起上帝都,那时候的太阳还没今天的毒,你坐厢车里还发了几天脾气。”
陆中铭内功极为深厚,寒暑不侵,这点烈日对他而言毫无影响。倒是林子轩随行的这半个月,一路上气定神闲,毫不见半点疲态,且精神饱满,比起不久前甚至判若两人,显然内功有了突破性的增长,让陆中铭极是惊异。
林子轩笑了笑,算是默认。
半个月前,林子轩一行人,与闻人婉的同窗们在岛外分道扬镳,取最近的路线北上。这段时间以来,除了有两个晚上,他偷偷跑进闻人婉的香帐与她同睡外,林子轩几乎每晚都会彻夜通宵修习《修真神诀》。
半个月的时间,他的修为进展之神速,说出来没人敢相信。如今,他已能全身的经脉中运转真气八个小周天,成功地进入筑基期,内力暴涨四成有余。
按照《修真神诀》所言,一旦筑基巅峰,他的内力将比此时强盛两倍。届时,他不但能在同代中无敌,更能越级挑战更强的高手,即便是身旁的陆中铭,没有百招休想拿得下他。
“轩弟。”
后方传来闻人婉清脆悦耳的呼唤。
林子轩策马回头,来到车队大后方闻人婉所乘坐的厢车,窗帘揭开,闻人婉笑瞇瞇地朝林子轩招手。
“轩弟,快进来,姐姐专门煮了些茶,好给你去去暑。”
“好。”
林子轩二话不说,让下人牵走马儿,很干脆地钻进她的车厢里头。
“来,喝这碗吧,我已经帮你吹凉快了。”
车厢里十分宽敞,可比外头凉快多了,林子轩虽抗暑能力大增,但整日在太阳底下晒着,终究不是什么愉快事。接过闻人婉纤手递来的茶水,一阵清幽动人的体香钻进他的鼻中,林子轩不由打量起她来。
闻人婉今日换上一件淡雅的鹅黄色长裙,前伸的笔直美腿上,穿着精緻的湖绿色绣鞋和白色薄袜,脸上不施粉黛,却艳光四射。
林子轩当真对她越看越爱。
想起前些天那两个晚上,他伏在闻人婉赤裸的胴体上驰骋,尽享软玉温香,拥有这样端庄温婉的绝色佳人,林子轩感到十分自豪。
蓬莱剑姬姿色无双,陆中铭抱得美人归后,江湖上人人妒羨陆中铭的艳福。然而他林子轩却拥有两位美貌气质均能与秦雨甯媲美的红颜,比陆中铭更胜一筹,此事若传出去,恐怕他会成为九洲国年轻一代妒忌的对象。
闻人婉见林子轩额头上略有薄汗,於是拿出丝巾温柔地给他擦拭。
淡淡的幽香飘满车厢,林子轩顺势捉住她的纤手,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吻住她的香唇。
闻人婉有些拿他没办法,伏在这俊俏的弟弟身上,任由他轻薄。
很快,两人吻得如癡如醉。
“我爱你,婉儿姐,嫁给我好吗?”
闻人婉被他吻得满面红晕,听得爱郎情真意切的表白,美目深注地轻抚他的侧脸,微笑着道:“姐姐也爱你呀,不过呢,瑾儿妹妹才是你的正妻,你想娶姐姐,还得过问夫人才行呢。”
林子轩顿时大喜:“娘已经有应承过我了,只要婉儿姐同意,她没有意见。”
闻人婉抿嘴笑着,道:“既然夫人同意,那姐姐自然遵从夫人的安排,待今趟我们上了帝都,你要先和瑾儿妹妹通声气,这么重要的事瞒着她可不好。”
“这是自然。”林子轩点头,“说起来,我好久没见瑾儿了,你在帝都时常有与她走动,她可有说想我?”
闻人婉掩嘴轻笑:“没有呢,瑾儿妹妹倒是时常与我说起那些才子,讚赏他们才华出众呢。”
林子轩一听,顿时一阵失望,他虽饱览群书,却惟对诗文不感兴趣。
“所以呢,到了帝都后,你可以好好陪伴瑾儿妹妹,她可是九洲国第一才女,又是绝色美女。虽然你俩的婚约天下皆知,但还是有大把的青年才俊,天天在她面前大献慇勤。小心瑾儿妹妹有一天把你给甩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面对闻人婉的调侃,林子轩反而笑了:“我才不担心瑾儿会甩了我。”
“这么自信?”闻人婉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她很快反应过来,於是笑瞇瞇地打量着林子轩:“好你个轩弟,姐姐明白了,瑾儿妹妹肯定像姐姐我一样,被你这小色狼给骗了,对吗?”
林子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闻人婉白了他一眼:“果然是这样,说你是小色狼真是没骂错人。”
“对了,婉儿姐,这茶也得叫人送一碗给陆叔叔,外面可实在够热。”
此话一出,闻人婉却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红,颇有些嗔恼地道:“不送,让他渴死才好。”
林子轩大感惊讶地看着她,闻人婉一向都很淑女,哪怕是之前穿着大胆的西方服饰,举止仍旧娴雅端庄,他可是极少看见她露出这般女儿家的调皮模样。
顿时大感兴趣:“怎么啦?陆叔叔做了什么事情,惹你生气?”
“没什么,就是不给他喝。”
林子轩的好奇心完全被吊起来,哪忍得住,锲而不舍地追问。
闻人婉本不愿说,但实在被他缠得没办法,最好只好凑到他耳边,红着脸,悄悄地说起那天晚上秦雨甯跟她说的话。
林子轩听得一阵恼怒。
“这……陆叔叔真是……真是太可恶了,他的那个臭东西,怎么可以让我娘吃呢。娘也真是的,偏偏还遂他的愿用嘴帮他含弄,也……也不嫌他髒的吗?”
闻人婉冷哼道:“就是,只图自个儿爽快,也不顾夫人的感受,最后射得夫人满嘴都是,想想就觉得可恨。”
林子轩自然理解闻人婉因何而生气,她自幼被秦雨甯抚养长大,两人关系非常亲近,既像母女又像一对小姐妹。闻人婉从小就以秦雨甯为榜样,骤闻自己崇慕的蓬莱剑姬,在床上屈尊纡尊服侍一个臭男人,她芳心恼火可想而知。
她忽地秀眉微蹙,“呀”了一声道,又羞又恼地说:“轩弟,你真是……夫人被陆叔叔那样欺负,你居然兴奋成这样,姐姐不管你了。”
原来,林子轩面上愤愤不平,但一想到端庄美艳的秦雨甯,在床上用她火热的香唇吞吐着陆中铭粗硬的肉棒,对它又吞又舔,最后还被陆中铭射得满嘴都是浓精,胯下不知不觉地支起了高高的一个小帐篷,被闻人婉抓了个现形。
林子轩顿时一阵苦笑,连忙把闻人婉搂在怀里解释道:“婉儿姐你别生气,我只是……我只是一直认为,我娘这么美貌出众,只有我爹才配得上她。可是事与愿违,娘偏偏甩了我爹跟陆叔叔在一起。虽然我早就知道,娘肯定和陆叔叔上过床,但这却是第一次这么详细地听到他俩恩爱的情形,一时有些冲动。”
闻人婉闻言啐了一口,有些羞恼地道:“轩弟你真是的,只是听到夫人这事你就兴奋成这样,真不知要怎么说你好。”
林子轩有些尴尬,“这事怎能怪我,我只是想到我爹,他是那么地爱我娘,我一想到陆叔叔在床上这般和我娘缠绵恩爱,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着,我心中又恼又酸,却又很是兴奋。”
闻人婉靠在他怀里,抿嘴轻笑:“看开点吧,夫人跟林叔叔恩爱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大陆谁人不知蓬莱剑姬的男人是五湖山庄陆中铭。虽然,我觉得林叔叔比他好得多,但夫人喜欢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林子轩沉默起来,心中暗想:爹,你究竟在哪儿呢?
“咦,车队怎么突然停了?”闻人婉从他怀里起身。
“外面似乎有情况,我出去看看吧。”林子轩顿时说道。
闻人婉道:“我也去。”
在两人谈话之时,车队早已越过小树林,两人双双出了厢车,便见斑驳的城墙耸立在前方,那便是陆中铭口中所说的凉甯城。
不过此时凉甯城城门紧闭,城墙顶上几个守卫紧张地朝城外张望着,城外的地面杂乱无章,宽阔平坦的大路不见半个路人或商旅,只能看见一些流民远远地躲在远处,朝这这小心探视。皆因此时,城外有两队人马正混斗在一起,廝杀得相当激烈。
“陆叔叔,前方是怎么回事?”
林子轩和闻人婉各乘一骑赶到车队前头,陆中铭正凝神望着不远处。
两队人马中,一方约四五十人,大多身穿青衣,均是年青男子。另一方为数不过二十几人,但却是一群粗犷的大汉,个个身强体壮,孔武有力,坐在马上手持着长刀大斧等重型武器,表现得极为好战。若非年轻男子这一边似有一套高深的合击之法,恐怕早被大汉们冲杀了。
闻人婉秀眉一蹙:“那些骑着大马的大汉,看样子像是强徒流匪。”
林子轩点头:“这些人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强匪,你看他们外表上像是在各自为战,但仔细看,其实他们也像另一边那样,有着一套配合的进攻手法。青衣男子虽然人数上佔优,但依我看落败是迟早的。”
他转头望向陆中铭:“陆叔叔,我们是否该施以援手?”
“不忙。”陆中铭坐在马上,慢条斯理地道,“这群流匪,一时半会拿不下对方的,时间一长,必会退走。”
“何以见得?”林子轩虚心请教。
“如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些人使用的是双修阁的天星剑阵,换句话说,这些该都是双修阁南院的弟子。照我估计,双修阁里的高手应该正往这边赶来,这群流匪定是知道这点,所以才试图速战速决。我们最好是置身事外。”
“原来是双修阁的人。”林子轩沉吟道,“早就听说双修阁的天星剑阵和九天剑阵,犀利无比,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单论个人武功,这群大汉中随便一个,实力也要比对方强上不少。可是双修阁的人凭借此剑阵,加上人数上的优势,竟死死拖住这群强匪。一旦剑阵中有人遇袭,身旁立刻有两人以上进行接替,纠斗至今双修阁一方未有一人受伤,配合之精妙让人难以置信。
闻人婉讶然道:“云梦岭一带全是双修阁的势力范围,凉甯城虽是小城,但怎会有流寇如此大胆,跟双修阁作对?”
陆中铭道:“近来官府与地方势力联合对强盗流匪进行打击,这些人估计是别处漏网的,现在联合在一起,都是硬茬。”
他接着声音一沉:“来了。”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静静地停在大路中央。两个身穿蓝衣的年轻男子,与九个身穿白衣的美丽女子,众星捧月般地守在马车的周边。
为首的一个女子嘴唇发出一声尖啸,那群双修阁男弟子立时抽离战场,迅速将三条主干道中,惟一没有人通行的那条堵上。流匪们见势不妙,为首的一个光头大汉大吼一声,众人立时化作鸟兽散。
可这时,马车旁的那两男九女,已经纵身一跃,飘然地跃入场中,截住一众流匪的去路。
两名男子,身材削瘦的一人手持长剑,身法飘逸,剑术超群,一人独斗三名大汉稳佔上风。另一人则身材高大强壮,手上拿的却是一把阔剑,沉重的阔剑在他手上轻若浮毛,他的作战风格简直比流匪们更加粗狂,一个照面,就把一个大汉的脸砸成肉饼。
至於那九位年轻漂亮的白衣女子,在外人眼中,她们仿若在飘然起舞,姿态优美好看。可是在场中大汉们的眼中,这九个女人却是森然的罗刹,个个眼神冷若冰霜,剑光中除了杀气别无他物,直杀得大汉们汗流狭背。
不过数息间,已有四名流寇被斩於马下。
陆中铭沉声道:“双修阁果然名不虚传。”
特别是由双修夫人一手培养的傑出高手,被大陆上的人称为双修九美的那九个美人儿,她们组成的九天剑阵威力无双。他设身处地,若换成是他,身陷九美的围攻,想要突围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至於另外那两个男弟子,也非比寻常。不过与林子轩相仿的年纪,武功却已十分精湛,绝对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不过片刻,场内又有五名大汉被击毙,强匪们此时已经杀红眼。
当中看起来是首领的光头大汉一声暴吼,手中的圆形重锤接连将那两位男弟子击退,一马当先地破开包围圈,手中挥动重锤,夹带着无穷的怒火向那华丽马车奔去。
那两名男弟子不约而同地大喊。
“保护玄女!”
九美们反应过来,纷纷怒叱,却已赶之不及。那高大威猛的男弟子更是红了眼,发了命地往前掠,连身上吃了两记不浅的刀伤也浑然不顾了。
距离马车最近的,反倒是另一条支道上的蓬莱宫众人。
然而陆中铭却道:“知道是双修阁的人,我们便不要插手。双修夫人曾经和宫主有一些恩怨,蓬莱宫和双修阁一向也是老死不相往来,所以置身事外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以疾风般的速度,向着那辆马车掠去。
“轩弟!”闻人婉急喊了一声,“太危险啦。”
陆中铭一阵无奈,他话还没说完,这小子已经跑了,敢情把他刚才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没办法,他只好向身旁的闻人婉道:“那个光头汉子的武功比轩儿还要高,婉儿你在这守着,为叔得赶紧去帮手。”
闻人婉何尝不知道,她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陆叔叔,你快点,别让轩弟伤着了。”
陆中铭颔首,在马上纵向一跃,落地的瞬间,便欲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然而当他抬头时,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停下了脚步。
近了,光头大汉望着那华丽的马车,脸上现出狰狞之色,他已经可以预见,下一刻,这辆华丽的马车在他手中化作粉碎的情景。双修阁,我与你不死不休!
等等,那是什么!
光头的眼角忽然看见了什么,但长年累月的战斗让他的经验无比丰富,手上的动作比他的意识更快一步作出反应,他侧身一个旋转,手中巨锤向前一斜,灌满真气的大锤用力一砸。
“噹”的一声巨响。
在场所有人只觉耳鼓忽然一阵刺痛。
光头手腕发麻,手上的巨锤差一点就脱手而出,整个人从马上滚了下来,对方则后飞退七八步远,光头定睛一看,发现来人竟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脸,顿时怒火中烧。
“敢挡你大爷的道,小子,活腻了!”
光头舍马不用,狂扑而来。
这是林子轩出道以来,第一次真正与人生死相拼,或许是经历过比这更凶险百倍的境况,出奇的,林子轩内心没有半点惊慌恐惧。
手中的剑已变成了金黄色,上面艰涩诡秘的铭文已经显现,林子轩心中变得无喜无悲,光头的动作似乎也变缓了一些。他的双足在地上轻轻一蹬,手肘半屈,在电光火石之间,林子轩已与光头错身而过。
两人同时受伤。
这时双修阁众人已经赶来,将大汉围住,后者立时大感不妙,皆因他与那小子交手的瞬间,被其淩利的剑气侵入经脉,已负上不轻的内伤,眼下只能发挥不到方才一半的实力,再也无心恋战,一意突围。然而九美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将其死死困住。
光头大汉最终死在那个身材削瘦的年轻男子手上。
林子轩刚将喉头涌出的一口鲜血嚥下,望见那持阔剑的是个高大强壮的少年,年纪最多与他相当,他望着林子轩手上的黄金剑,目中流露惊疑不定之色。
“多谢少侠出手相助。”
九女纷纷对林子轩的仗义表示感谢,被这些莺莺燕燕们看着,特别是其中有好几位目光大胆火热,林子轩脸皮薄,被注视得很不好意思,连忙谦让。
那高瘦男子则仔细打量着林子轩,神态高傲冷漠,从头到尾没说半句话。倒是那高壮少年,神情似是很崇拜地说道:“我们这么多人都抓不住这坏傢伙,少侠可真是厉害,一下就挡下了他,不知少侠是哪里人,怎么称呼呢?”
那高瘦男子一听,顿时朝他喝道:“轩辕霖,你有功夫在这对着一些无关人问长问短,场下还有那么多匪徒,赶紧清理了事。”
那叫轩辕霖的高壮少年被他一喝,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华师兄,这位少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怎么能说是无关人呢。”
九美中似是为首的一个高挑女子看不下去,站了出来。
“华冬生,轩辕霖现在是南院内阁弟子,身份与你同等,不再是你可随意呼喝的对象。你别看他老实,就总是欺负他。玄女还未说话呢,你莫要在外人面前,让我们双修阁失礼於人。”
那叫华冬生的男弟子冷冷一笑:“整日只懂得躲在女人背后,真是个孬货。”
轩辕霖的脸色涨红得很厉害,目露怒意,却又不敢发作。
林子轩一直在观察轩辕霖。
姓轩辕,且刚才看见他手中的轩辕剑所表现出来的神态,林子轩心中有些猜测,莫非这轩辕霖是轩辕族的人?否则,为何如此多人,惟他一人格外关注他手中的轩辕剑。
就在这时,马车的车厢里,传出一把悦耳动听的声音。
“华冬生,回去之后,自己去大长老那里领责罚。”
话音刚落,方纔还一脸冷傲的华冬生,脸色顿时苍白了一下,恨恨地瞪了轩辕霖一眼,默不作声地离开。
双修玄女的声音非常好听,足以与林子轩的未婚妻司马瑾儿媲美了。林子轩顿时生出一见她芳容的冲动,那该是何等的惊艳旁人呢。
“感谢公子仗义相助,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林子轩连忙道:“在下蓬莱宫林子轩,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不知蓬莱剑姬是公子的什么人?”
“正是家母。”
话音一落,林子轩感觉周围的气氛似乎变了。
车厢里一阵沉默。
“我听公子话里中气不足,似已负上不轻的内伤,这事我双修阁负有全部责任。如公子不嫌弃,我双修阁想请公子一行前来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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