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女儿》介绍
作者简介:
藏尽楼兰,幼年随父母四海漂泊,在中华文明根基之上,亦受各国文化熏陶。因童年生活在非洲大陆,并未接受正规教育,所获知识大都依靠双亲指导及不断自修。其后随家人辗转到荷兰及挪威,度过一段青春时光。成年后,凭借自身爱好专攻建筑学,并取得硕士学位,后又成为新闻学博士。现常往返于中欧两地,为华人文化艺术的发展贡献绵薄之力。
小说概略:
故事以精确到分的时间从上海开始记叙:情窦初开的美女“润儿”写给“papa”的一篇清新动人的公开情书,在一个专业学术论坛abbs上连载,好评如潮,“润儿”梦想成真。小说随后转变为记载“润儿”与“papa”爱情经历的日记。由于神秘的“papa”也加入创作,又涅槃蜕变成一部连同写作计划与写作过程本身在内、跨越真实事件与虚拟情节的网络小说。写到后来,越发不可收拾。文中的人物居然走出小说,甚至代笔作者;而读者也被小说对真爱的生命礼赞,对自我的真挚解剖感染得禁不住参与创作,并且最终成为小说中的人物。
这是一部看到任何一页,都不会知道下一步往何处发展的小说。这种悬念不仅仅体现在传统的情节上,而是发展到了写作者、文体及人物本身的范围,堪称博大。
在这里,“写”与“被写”,“写的人”与“被写的人”,皆浑然一体,互可进退。糅合并超越了传统的各种文学体裁,也完全颠覆了自《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以来,网络小说仅仅是把小说搬上网、或在小说内写写网的原始概念,而造就了全新的、互动式的、真正的网络小说。
整部小说的文字之优雅、结构之奇异、风格变化之剧烈、故事结局之精妙,堪称少有之上品。而如红楼之大量引用诗、文、歌、影,及作为真正意义上网络小说的独特意义,则足以成为近年来情感小说中里程碑式的作品。正如一位评论家所说:《妖精女儿》颠覆了传统文学所规定的一切框框,从而创造了在我们这个时代所能创造的一切体裁的新组合。
全文看点:
1、第一部真正的网络小说,网络与现实、小说中记叙的现实与连载本身互相交错;
2、多作者、多人称、多次颠覆重构的叙事结构,分镜头组合的电影模式;
3、小说、书信、日记、散文、议论、杂文、影评、古诗、现代诗、歌词、学术文章等十数种体裁的三维穿插;
4、登峰造极的爱情描写及丝丝入扣的心理刻画,堪称正在书写中的当代《爱经》;
5、非洲草原风情与部族生活的真实展现,对生命最初状态和生命延续的深刻反思;
6、如《红楼梦》那样,所引用原创诗词及歌曲、电影的精美绝伦;
7、恋父情结的猜想与被证实的误会;
8、美丽高贵的母女爱上同一个杰出的男人;
9、混血博士的初恋告白,当代爱情描写的语言范本;
10、国际化的华丽语言耐人咀嚼,中西文学大师精华生动再现,堪称21世纪华语文学拯救之作。
夸,不张狂
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
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
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爱是永不止息。
——新约《哥林多前书》
一 papa第一次见我告诉我生得像妖精,我直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刻的欣喜若狂,这个神秘的名词一直是我所认为的对女性来讲最崇高的褒扬
2005…01…28 21:56
我的名字叫润儿,有着四分之三的中国血统,名字来源于对中国文学狂热迷恋的母亲对中国五行之说的笃信,我竟然生在情人节的黄昏,这一直是我长大后最为得意的根本。只是一直不懂这个世界用漫天的阴雨来拥抱我的同时,却必须要我接受用名字才可以化解缺水的五行。在一次古筝与钢琴的竞争中母亲侥幸胜出。从此我被她强逼着接受完全传统的教育,包括做一个有着传统优良品质的女人。与之相反的是我有一个非常小资的父亲。在他们经常的辩论中,我终于发现了更适于自己的一种生活。我从《聊斋志异》中发现了美丽女人的极至。我为我的邪恶想法沾沾自喜。
我急切地长大,开始学习我所理解的类似于狐仙的迷离的眼神和妩媚的微笑,以及背后隐藏的高贵的邪恶。我开始学习读懂别人的眼神,张扬着鲜活而大胆的欲望去揣测他的内心,并冷眼旁观。
我认识papa时,我才18岁。papa第一次见到我,就告诉我生得像妖精。我直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刻的欣喜若狂,这个神秘的名词,我一直认为对女性来讲,是最崇高的褒扬,是我成长时期苦苦追求的女性的典范。我一直固执地认为,大凡妖精均具备着所有完美女性的一切优良品质。为了这个宏伟的心愿,我曾构思了无数次梦幻似的历程。没想到它的到来竟如此轻松而意外。我开始专注于这个男人,我清楚地感觉自己积攒了十八个年头的少女的柔情,在这一刻都将失去它高贵的步伐。我慌乱的心跳在放肆地挑战着理智与矜持,也许这是被我的惊喜填充的近乎凝固的空气中唯一的一线自由。
我的孤傲与冷漠,与其说是长期以来所培养的一种性格,更确切来讲它更是一种礼仪,是我所总结的课本中解析的一种成熟女性必须学会的社交手段。在那一刻却被一种神秘的心动撕得粉碎。papa不是那种心思细腻的男人,他不会感觉到一个女孩的感情。他说我好小,我是他的妖女,他的妖精女儿。
我喜欢他这样叫我,这个称呼给我无拘无束任其飞扬的感情找到了一个最为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可以突然告诉这个男人,我很爱他,也可以突然间邪恶地告诉他,我怎么爱他都没有关系,因为他是papa。我得意于可以察觉他的一丝丝情绪的变化,来缓解他稍显尴尬的神经。我贪婪地拥抱着对他的一片柔情,那是属于我自己的一片阳光。我开始变得活泼起来,我所有的肢体语言均被这片阳光赋予更生动更快乐的形式。我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我想那笑声更像地中海岸春天的第一缕海风,温暖湿润。和我永不衰竭的饱满热情恰恰相反的是他的内敛而淡然, 我知道我是他的妖女,他的妖精女儿。仅此而已。我永远都不可能距离他很近,可我喜欢他,乐此不疲,可以永远。
这年的春天来得好早,我感觉到慵懒的气氛开始在我的身体里弥漫。脸上总也挂着若隐若现的倦意。有一天突然惊醒于午后的一次小憩,偌大的阳台冷笑着我的怅然若失。心里一软,眼泪潸然而泣,突然觉得好委屈。我跳起来告诉papa,我想他了。我知道这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它预示了属于一个女人的最美好的时期的开始。是上帝赐予我成长的最完美的奖赏。papa只是调侃地问我,真得吗?我告诉他是的。语气坚定而平稳。我不确定那一刻他会不会心动,只是接下来他的淡泊让我为自己的冒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想就想吧”。是啊,我是他的女儿,妖精女儿。我有着全天下最充分的理由来想他。
可是我更想告诉他,那一刻我没有把他当做papa。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仅此而已。可我不能说不能说,我知道将来一定会有一个爱他的女人在他身边,而我只能是他的小妖女,我原意这样想他,一辈子。
papa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他的生活精致而典雅,他与生俱来的才气呈现着他所有的骄傲和风采。能与他相匹者凤毛鳞角。因此,所有的钦佩与赞誉对他来讲皆是理所当然。只是在他淡泊的词藻中,我仍可以读出荡漾在他的内心深处那份淡淡的忧郁。也许是因为我们都生在一个多情的日子,也许是因为我有着仅属于女性的天生直觉和敏锐。突然之间总会有一种冲动想去保护他,紧紧地抱住他,像抱住一个找寻了多年的孩子,再也不愿撒手任他离去。就像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女在第一次坠入爱情时,都喜好将爱情加以无比坚定的想象。他的存在,无异诠释了我对整个世界全部诱人的内涵。
我喜欢他,也清楚地知道喜欢他意味着什么?他将是我一生中最长久的想念?是上帝赐予我最美丽的梦幻?是风在陪我玩耍的一个膳录苛渴鞘刮铱嘉扪乃寄畹某ぴ独蹋课夷芨惺艿脚嗣嵌运侵秩惹械哪抗猓挥姓馐保夜亲永镉肷憷吹男岸癫呕崆峄魑医朴诼樽淼纳窬?br />;
二 突然就想刻上他的名字,对于我来讲,也许只有他的快乐才可以无限制地感染我的幸福
2005…01…28 22:04
这天的清晨竟是被一阵冷风惊醒,原来是有扇兰窗没有关牢,雨丝大胆地飘进来,下面的南亚木已经浸湿好久,正在发狂地炫耀雨水的光芒。偌大的卧室有着夸张的寂寞,我不想起床,就这样靠着。突然觉得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原来是昨晚一直握着的那块田黄石,丝绸的罩单让它悄悄地在枕边溜走。这是一块银包金,无疑是田黄中的极品。是1998年去北师大启功先生家里做客时所得。祖父不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他当时的惊喜表情令我咋舌。无非一块石头,之后才知道它的弥足珍贵。原为宫廷御用之物,民间少有流传。我仔细地抚摩着它,光滑而细腻。白的部分为一副手刻的松下童子图,隐隐可见里面的蛋黄色的本石。雕工精致。它一直是我的最爱,据说可以带来好运,可以保佑最永远的幸福。我拿起来轻轻地亲了亲。
突然就想刻上他的名字,对于我来讲,也许只有他的快乐才可以无限制地感染我的幸福。
我知道我又想他了,我喜欢想他的感觉,我从不克制想他时滴落的眼泪。我曾经假设过,如果papa果真喜欢,我愿意用我的眼泪将马里亚纳海沟填平。我甚至赌气地告诉自己,每流一滴眼泪,都使我霸道地认为它坚定地增加我得到爱情的勇气。
门外传来小阿姨的敲门声,估计一下时间,大概是送花进来。我跳下床,拿起榻上的睡衣疯狂地跑进浴室,温暖的水浸湿了我的身体也催生着我的眼泪。蝴蝶夫人的精油气息被缕缕水雾包裹着,在上空盘旋着散去。我喜欢在这种升腾着柔媚气息的潮湿环境中润润地想他。想他讲过的话,这样那样难懂的古文,那温存而永远忧郁的语调中,仿佛蕴藏着男人世界的所有诱惑。靠在他的怀里小憩,是我能体会到的最透彻的幸福。那是一份安全和绵延的爱情。可是现在我只能躺在自己的泪光里,让思念肆无忌惮地膨胀。
因了感情的包裹,触手可及的玻璃屏风也被晕染了一层受宠若惊的润泽。伸出手指拭去沾满掌心的汗渍,机械地写他的名字,还有我记忆深处他的模样。那是一张同太阳一般明媚的面孔,那张面孔上洋溢的是同样明媚的笑容。
想念,我贪恋着这种感觉近似疯狂。我放任它和漫天的雨水一起摆布着我今天的情绪和心境。我知道为什么,因为有苦涩与甜蜜在一起击打我的身体。我只有肆虐我的眼泪,以平息自己的脆弱。
我想看到他,现在就想。
三 这是我对于性感及成熟的全部领悟,是我所能理解的挚热爱情的恒久范式
2005…01…29 18:11
爱上一个众人推崇的男人,意味着任何一种普通的想念都要被披上一件华贵的外衣。意味着我开始紧张地感觉身后的窃窃私语及投射在自己背上的众人火辣辣芒刺般的目光。意味着要学习更加巧妙地躲避这一切的漫长历程。也许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讲,见他是一件艰难而隆重的事情。但我想他,我想看到他的时候,他能一直在我身边。这使我更坚定地认为,只有在女儿与女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中游刃有余地辗转,才可以让我得到这份恒久而炽烈的感情。这个伟大的设想像一点点的触酶催化着我隐藏在内心的邪恶,犹如供我尽情呈现勇气、智慧,及必胜信念的舞台,我要得到仅属于我的整个人生璀璨到极至的辉煌。
我紧张而机敏地整理着思絮,对于我来讲,我应该成为papa的一种习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则。一种强烈而霸道的占据在他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本能。而这一追求仅仅是漫漫路途的开始,更为重要的是我将一直面对我一生最大的两个敌人:无条件的奉献和最深刻的邪恶,所有皆因为我内心滚滚流动的爱情。令我无比兴奋的是我得到了浓缩成“papa”这个称谓的堂而皇之的借口。我感谢上帝在颠覆这个称呼的同时,成全了我的这份感情。只有作为女儿,我才有更恰当的理由制止他陷于一次又一次感情诱惑的重演,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受到女人所期昐的最平静的祥和。
我知道爱情意味着稍纵即逝,意味着要灵巧地掌握一个瞬间变化的过程。我开始仔细擦拭我的头发,水珠顺着丝绸的褡衫一路辗转着下滑,在柔软的地毯上失去了踪影。我仔细地搜索着头脑中所能记忆的完美情节,来揣测papa最喜欢的模样。我仔细打量着自己。我有着挺拔而小巧的鼻子,只是我的额头稍显开阔,不过我想不经意间滑落的发丝会分散他执着的眼神。我想papa会喜欢我的眼睛,微微向上翘起的眼角,在被散射过来的烛光浸泡得红润的脸庞上,会恰当而羞涩地解释女性的妩媚。我尝试学习用姿态来帮助他理解我的心情,唤起他憧憧少年时期对女性温暖而疏远的记忆。
在繁杂的首饰柜中,我精心挑选了一串蜜蜡。我想我对饰品的品味得益于经营珠宝多年的母亲。它有着琥珀色的光芒,不规则的形状源自当年我尚无力切割它的稍显稚嫩凡力的小手,那些大大小小的无限边之形,串起的是我对遥远非洲最深切的怀念。在我的有限记忆中,那是个离上帝最近的地方,是一个将人类的悲喜哀乐渲染到极至的热土。我喜欢他们的爱,爱得纯粹而自然,既不会刻意夸大有限的幸福,也不会奢侈演绎有限的痛苦。蜜蜡曾是那个时期非洲贵族女人们梦想中最美的佐证,曾是一个部落酋长赠予心爱女人的定情信物。我喜欢这种特殊的暗喻,喜欢人们赋予它的神奇的力量,喜欢那份被永远成全的福祉和快乐。
我仔细地带上它,也许只有一种成熟又近似空灵的气息才适合它。我小心地勾兑了一小瓶散发着洋甘菊和依兰香气息的香精,闻了一下,美则美矣,只可惜于我实不相宜。在那个我们所公认的浪漫的国度,很小的孩子都在开始用香精涂抹自己的肌肤,以求得自然而持久的香氛。这么多年的润泽已经渗入了我的血液。尚显陌生的气息大胆地刺激并抑制我的呼吸。我匆匆地下楼,驱车经过一家熟识的花店,稍显凌乱的小室惊惶地疑惑着雨天稀有的顾客。我将香精递给女孩,固执而坚定的示意她,将它小心地涂抹在花瓣上。我能明显地感觉她诡秘却又略显狡黠的笑容,仿佛在猜测隐藏在我内心深处的重大秘密。
我的大胆尝试竟招来如此意义的眼神,我只有报以善意的一笑。可爱的女孩,她永远不会了解我的心情。
幸福在这个时刻对我来讲,就是抱着大束鲜花飞奔到papa身边,用手轻轻勾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告诉他:“papa,我想你了,你亲亲我的额头。”
这是我对于性感及成熟的全部领悟,是我所能理解的挚热爱情的恒久范式。也许对于papa来讲,他拥着的是一个女儿。可对我来讲,我拥着的却是一份真实的爱情,一个真实的男人。
四 我要顽固地占据他的心灵,包括他的梦境,我要施一点魔术给他。我要让他每天躺在床上时都能看到我
2005…02…01 23:30
我喜欢靠在他的怀里听他心跳的律动,我能感觉我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在这一刻似乎都荡漾着风情。就这样缠着他,我要仔细揣测,我假设过它是激扬又鼓噪的,那样我就要合理地避舍。太凡爱情更像一场战争,穷其心智地吸引他注意的同时,更重要的是要学会巧妙的拒绝,这就是我的高明之处,是一个完美女人必须学习的法则。想真正得到papa的爱情,我知道要用尽所有的心智,时刻动员一切热情,来呈现女人所应有的骄傲与风采。每一分钟都要毫不倦怠地去思考,不断地分析我的眼睛里看到的,耳中听到的,甚至肌肤所能感觉到的关于他的一切……让这个男人永远知道我爱他。可又永远弄不清楚我具体会给他什么,不给他什么,只知道我会给他带来幸福、快乐,这就够。“知足,感恩,善解,包容”这八个字只能在某种意义上使我变成一个称职的妻子,对于要做一个优秀的女人和papa唯一的爱人来讲,它将是令我无比羞愧的乏力和不堪一击。
我准确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我也喜欢将自己的想法付诸于实践。没有冒失和邪恶,只要是被附予爱情的名义,仅仅需要真诚,就是代表了崇高与尊贵。计划和预谋从来不是爱情的话题。
我要圈着他的脖子让他亲亲我的额头,再过一天我要缠着他亲亲我的胳膊。我知道女儿只会限于额头,而胳膊则代表了女人。虽然回报我声势浩大热情的是papa沉静安宁宛如一潭死水。可我有足够的耐心。他无法理解我被思念酿造的冷落与孤独。留恋在他片刻的温存怀抱中,我却似乎永远在担心自己会突然失声痛哭。因为我分明感到那隐蔽在我内心深处的一丝挥之不去的忐忑与尴尬,会明白无误地爬上我暗淡忧郁的眼睛。听他平缓的永远只有六十下的心跳,一刻有一丝的心如刀绞。爱情如巨石,我的心境被它压着坠入沉痛的旋涡,不能自拔。
我需要一点时间来证明我的力量,这是我的身体本身给予我的勇气,是澎湃在我的血液中浓缩的爱情所带来的无坚不摧的意志。因为只有在他的怀抱中,我才能感受到身为女人的全部骄傲,包括我的容颜,从一生下来就已经离我远去,被上苍判给了这个男人。只有沐浴在他脸上荡漾开的令人感动的深沉笑容里,才能见到我迷离的红润,我的眼睛才会在瞬间赋予我期望已久的醉人的神采。这坚定地认为,他代表了我内心蕴藏着的丰富连绵的爱意。是我身为女人能够设想的最完美的礼物
我要顽固地占据他的心灵,包括他的梦境,我要施一点魔术给他。
我要让他每天躺在床上时,都能看到我。
五 有一天你真的成了佛,我怎么办?与佛同乐
2005…02…02 16:38
凌晨两点,我念着刚学的咒语,不知道可能穿越时空的我浸入他的梦里,我仔细设想明天怎样问他才不至过于唐突与慌张。原来念咒语是不能有杂念的吧,心越念越慌,拿起电话拨zy法师的工作电话,迎接我的只是那根电话线架设得悠远与静寂。匆忙地翻着电话本,更迫切的是要翻过我纷繁错杂的心情。胡乱地拨了十几个电话,已不记得有多少版本了,无非是:
“怎么了啦?”
“我想他了!”
“哇,打电话让他过来陪你啊!”
“他把我当做女儿的。”
“哇,好恶心的男人噢!”
然后就变成了她们的个人秀:
“esprit有一件新款大衣,不错的噢,”
“新年有什么计划噢?”
“arden的手表新款啊,看了没有?”
“台北今天有雨噢。”
“我在吃番石榴。”
我很佩服我们国人在聊天时的才华,到后来我的闺中好友们讲什么,我已经没有什么确切的概念了,只有音响里面传出来的《心经》隐隐在心底流淌。匆匆拎起一件外套,驱车在虹梅路兜了一圈,远远看到哥哥在这边时常住的地方,一套老式洋房,有两棵很大的法式梧桐,夸张的树冠很远即可跃入眼帘。哥哥每每来上海,喜欢静静地坐在靠梧桐树最近的那间卧室的窗边想事情。换了一张cd《烟花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面倒是难得有了一份清静。幼年时去寺庙拜菩萨,一直想知道她在想什么?现在想想,也许她其实什么都没有想。就这样空洞又意味深长地望着,想的是我们自己。
试着拨了一个电话,一位心理医生,半年前在新加坡转机时见过一次。他坐在我旁边,我在看zy法师的书籍。而他似乎很感兴趣,五个小时的飞行,累得要死,在传输厅等行李的时候,他突然走过来递给我一张名片。“小小年纪,喜欢这些书,难得,我和这位法师是至交。”当时按在手机里面,从来没想到会真得有用。拨过去,等待。
“hi!”
“你好,真是对不起,我有打扰你,这样晚的夜里。我曾经认识你,飞机上,偶然,zy法师,书,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记起来了……”
“你怎么了?”
沉默。
那一刻我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那是属于我的晦涩莫测的少女时期应该深藏于心底的秘密,即使是正常的心理咨询也使我难隐自己的尴尬。“我只是想问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排解一个人的思念之情,比如对故土的思念?”
“不需刻意,随兴而发!”
“如果假设是具体至某一个人?”
“噢,是假设?”
沉默。
“开始下一段感情,最快也最有效。”
“我认为大凡人很肮脏,我指心灵。”
“做居士,出家。”
“只有他是干净的,噢,sorry,我是假设。”
沉默。
过后直听电话那头一声长叹:“一切随性,一切随缘。”
当我泊好车上楼的时候,突想明白了他的话。走进二楼会客厅,过道一排感应壁灯烘托着橘黄色的光环将满室晕染,这个小厅因为有一块安哥拉的长羊毛地毯的随意铺放而倍显舒适。我懒懒地坐下来,打开音响,《六世达赖喇嘛情歌》,是他喜欢的调子,我曾经在这种陶醉人的音乐的陪伴下入眠。在音乐的层层包裹中,仿佛他一直在我身边。小厅恰到好处地感染了一点他的因素,气氛有一种不加营造的温馨与静谧。它无可厚非地映射了我此刻的内心生活在空间上的表情。
茗炉下的酒精燃烧起来,火是温暖的。那种温暖很特别,好像可以熨烫人的心境。我喜欢这种最原始的泡茶器皿,可以将生活无限制地细分,有忙忙碌碌后的充实感。对我来讲,对往事的怀念远远大于对未来的期冀。我只有将百无聊赖的寂寞附着在这样那样的生活细节中,倾诉我对他的思恋之情,以化解成长时期心中的苦闷和哀怨。
今天是小年,小阿姨早点回去了,平时喝茶会先稍许吃一点鲍鱼粥,空腹喝茶经常会茶醉。因为习惯了高山乌龙,虽然它一直在坚持不懈地摧残着我的胃动力,却一直是习惯,潜意识的不舍。想着去厨房简单做一点听装速食,却也懒得动,是心懒。想想伤也好,醉也好,人生难得几回,就此随意了。
我取出一套自己私用的茶具,细心擦拭。茶具里面还是首推顾景舟的僧帽,取自一种特殊的矿材,不均匀地撒满金砂颗粒,日久茶养壶,壶亦养茶,时间与耐心辅育出的香醇。只是现在传世的大概均属赝品,而且准确来讲实非紫砂,实为紫泥壶了。内地的茶道与台湾、新加坡都有不同,更多了一点花哨的东西。第一次去北京的味芳茶艺喝茶时,对茶艺小姐若有其事娓娓道来的所谓韩信点兵之类说辞诧异之余,真不知应该由衷地佩服中国语言的博大精深,还是得意于我们伟大民族善于作秀的聪明才智。老板是一个台中人,蓄着大胡子,穿长衫,做得一手很好的大面羹,那时乐得常去。想想内地文化完全没有侵蚀的,大概只有泡沫红茶与珍珠奶茶了。前者特意去和一位茶道中人学过一招半式,要用到调酒器,一直没有那样的力度,也只做到八成,不能尽美。想做给他,亲手做给他,然后看他喝下去。那应该是属于比较简单的幸福了吧,有这样的可能吗?恍恍然我第一次感觉到有一丝不确定。
我细心地拣选着茶粒,高山乌龙一定也要高山泉水方可,现在手边只有一种农夫山泉,水质酸性略大,入口稍涩,不甚协调。看着茶在水中沉了又浮,浮来终沉,它在轻敲我的心声,哺育一百篇《心经》?好久没有抚古筝了,有近一年没摸过它了吧。曾经以为抚琴应于高山之巅,瀑布之畔,才可以淋漓酣畅地挥洒自己的心情,现在想来解析心情随处皆可,随处亦不可。在幽静的夜晚,能坐下来随意拂来,是另外一种意境,不需要拘泥于任何约定俗成的曲子,随心而抚,丝丝俱为心声。
是看佛听佛多了,还是什么,竟然感觉飘飘然,亦如脱世。
“papa,有一天你真得成了佛,我怎么办?”
“与佛同乐。”
“那岂不成了欢喜佛?”
沉默。
然哇的一声就哭了,哭得惨淡而热烈。
六 闭上眼睛,你能感觉到我的心跳吗?
2005…02…03 17:25
命运真是一切人间戏剧最成熟、最独具匠心的设计师。直到现在我还可以回想起当时的感觉,他轻轻地抚摩着我的额头,我生平第一次直觉地感受到仅属于男女之间的温存。它使我像一个真正的女人那样,拥有了那种诱人的被称做藕断丝连的甜蜜心情。
“知道吗?你做错事情了。”
“知道,papa,我喜欢你”
那个夜晚的上海好美,因为他的存在。我十八年的生命所孕育的对爱情的向往终于有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形象,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得到了它。在他轻轻牵着我的手心里,我明显感觉到有潮湿的汗渍。他渐渐地低下头来,试图吻干我布满脸颊的泪水。我潜意识地将头埋在他的怀抱里,不敢呼吸。我曾经以为在那些似曾相识的故纸堆,在那些圣人前贤们晦涩干瘪的教诲中已经获得了所谓的情爱典范,我称得上蓬勃的想象力第一次遭受了惊讶的打击,因为现实已超越了我梦想中的缠绵与迷离,使它变得陌生而慌张,它断然赋予我身体一种不安的尴尬。我生命中的第一次亲吻,就这样在我的胆怯和难为情中草草收场。
他轻拂着我的头发,“妖女。”
“嗯,papa,我爱你!”
“有多爱?”
“像山一样高耸,像海一样辽阔。”
在爱情上我是幸运的,因为我终于如愿以偿,我们开始悄悄地相爱。这一切曾经是那么艰难,而这一刻来得又是那么轻易。我终于可以披着布满全身的闪亮光彩飞奔到他面前,这无疑是我每天最浪漫最美丽的征程。因为我知道那飞扬一路的甜蜜的来源,我知道有一张明媚的面孔和那张面孔上醉人的笑容,正一点一点向我走进。我怀揣着飞蛾扑火一般的莽撞,欢天喜地地坠入爱情。他等于快乐,等于我的生活,我确认这就是我的命运的真理。那曾经设想的美丽人生,从此将具有确定沉实的走向,从而真正与我的幸福发生情感上的联系。只是恍惚间也会有一丝不确定,这个由我坚决启动的爱情,对我将意味着什么?是梦醒了,还是梦刚刚开始?
也许一个女人的成熟往往是伴随着局促而慌张的脚步,跌跌撞撞地一路跑来。我需要点时间,来揭示与它随之而来的略嫌陌生的神秘。我的心仿佛是一座水晶做的迷宫,折射着这样那样的心情。我诚惶诚恐着这最浪漫的期待后突然而至的甜蜜。我开始重蹈小女子们的患得患失,变幻着多愁善感,将明白无误的幸福支解得伤感而沧桑。整个家庭无法细数的情爱故事,催生了我与生俱来的对于感情一词的敏感,从而提早使我对它有了成熟的领悟。我要运用处于青春期的乖巧和轻浮的智慧缔造我的爱情,这也许更应解释为一颗危险而隐秘的野心,只是它被赋予了爱情的名义。我期冀着我的容貌能够永远塞满他明亮的视觉,并最终占据他清醒的头脑。
我开始留恋于他在北外滩的一套居所,设计出自perkins设计师事务所,是那种高级灰的深深浅浅的蓝色调,透着一种无可名状的深邃。它有一扇大的落地窗,我喜欢和他静静地坐在一起,一边听江边遥遥传来的鸣笛声,喝着精心调制的下午茶,一边细心地制作各种各样的压花蜡烛。我喜欢将我的气息渗入他生活的每一个细部,并最终成为他潜意识最坚定不移的习惯。看着他仔细地帮我将石蜡碎片放入烧杯中,小心地等待石蜡完全熔化。火光映照在他的脸颊上,他有着高高的直直的鼻子,好像山的脊梁。大而且长的眼睛,眉毛很浓郁,是一种英武的剑眉。厚厚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黑黑的头发,柔软得就像他永远都体贴温和的心情。
我凝视着他,心中不觉一颤,放下手中的干花标本,帮他重新去泡了一杯红茶。按时用餐一直不属于他的习惯,也许红茶于他的胃稍稍相宜。我仔细抚弄着他的头发,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贴在他的头发上,深深地呼吸他的味道。我缓缓地坐在他的腿上,用手臂环绕他的脖子,使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大块石蜡,我轻轻地将手蜷在他的手心里。
“papa,闭上眼睛,你能感觉到我的心跳吗?”
七 一个人一生可以有很多次感情,但只有一次可以称之为爱情
2005…02…04 19:50
很久以前在寂静的海底躺着两粒砂,他们相距两尺,一粒砂爱上了另一粒,于是砂粒开始了她漫长的旅途,她凭借着水的暗流一点一点地滚动。就这样过了两亿年,她终于走过漫长的两尺之遥,来到他的面前。她痴痴地望着他,想想自己在两亿年间所走过的漫长的两尺,瞬间感觉天上地下所有的幸福全部都堆砌在自己身上。
一股水流涌来,她被一只蚌捕获。在以后的日子里,只有在蚌偶尔张开蚌壳,砂粒方能看到外面的世界,看到不远处凝视自己的另一粒砂。她知道,在光阴无法侵袭的海底,有他在等待自己。
过了很久,某个时刻,砂粒在张开的蚌壳中,看到了阳光、沙滩、船和人类。她环视自己,俨然已成为硕大的珍珠,很快她被镶嵌在国王的王冠上。变成了珍珠的砂粒很悲哀,但并不绝望。她知道在海底还有一粒砂永远在等待。砂粒在王冠的顶端看着百官朝拜,看着帝国衰落,看着国王终于死去,王冠被用来陪葬。在黑暗的墓穴里,她并不惊慌。她知道她有的是时间,她为两尺的距离曾坚定地旅行了两亿年。
她静静地呆在墓穴中,不知时光的流逝。后来墓穴被打开,两个盗墓者带走了她。他们在河边的争执中,双双死亡,珍珠掉进河里。珍珠中的砂粒燃起了一辈子从未有过的希望,她知道河里的水最终都要归于大海,等雨季来临,她就可以随着河水流到海里寻他。也许要经过无穷的岁月,才能回到最初的地方。可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可以见到。
雨季很快到来,却没有带来暴涨的河水。泥石流将珍珠和砂粒埋在浅浅的地下,砂粒非常失望。不过她知道还有机会,因为陆地在不断运动,并且比自己要快得多。又是一个无穷的等待,珍珠层已被剥离殆尽,砂粒又露出了自己的本色。她觉得自己很干净,可以一尘不染地去见另一粒砂了。
上面传来隆隆的开采声,砂粒和其他石头、泥土一起被扔进了一个酷热的罐子里。她问身边的同伴:“我们要去哪里?”
“要飞向宇宙。”其他沙子骄傲地回答。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惊慌,看着越来越远的地球,在宇宙中地球美丽而脆弱。忽然间,她意识到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回到大海,回到没有任何诺言就在海底无尽等待自己的那一粒砂面前。现在她是一粒飞上了茫茫宇宙的砂粒,是一个星球向宇宙所做的标记。可是比起这一切来,她宁愿在海底做一粒砂,哪怕仅仅在自己所爱的砂粒身边呆上一个小时就灰飞烟灭也已够了。
看着窗外暮色将沉,我缓缓地将这则故事讲完,转过头望着他,“papa,我是不是也等了你几亿年?”
“嗯。”
“我会一直等你,一直。”
“嗯,此间独自衰老?”
“是的,时间可以证明我所说的一切。”
那一刻我是坚定的,坚定得连自己都能感觉到有一丝不容亵渎的神圣。而且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也清楚地明白,时间确实在不断地验证着我所说的一切。这句无声的承诺诠释了我对他的全部感情。一个人一生能遇到很多次幸福,但只能对其中一桩幸福做出承诺。一个人一生可以有很多次感情,但只有一次可以称之为爱情。我很庆幸自始至终我只牵了一个人的手,并一直坚定地走下去。
常记得一首词: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 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 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当时曾调侃道,我是住在少年这一层,而papa是住在中年。我要一路小跑着前行,这样就可以提前住在老年里面等他,我们就可以一起听梧桐细雨,看月落芭蕉,相依相伴,细数岁月流年。
“papa,有一天,你一定约我去教堂!”
“嗯!”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无意做无欲的天使,可我却是最纯洁的羔羊。
妖女~妖精女儿~妖女,冥冥之中似有定数,变幻莫测,唯有真爱不变,一路伴我前行。
八 你可知道渗入他全身每一寸肌肤的优雅,令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语言,都在我的眼中显得颇有格调
2005…02…15 18:31
又是一年的年尾,上海的航班延误,打乱了所有的计划。我怅然地望着依然蒙蒙的天空,在候机厅等待着最新通知。祖父没有接受任何解释,打来了责备电话。再转两班飞机方可以赶回去见到我的祖父大人、我的父母及我盛装的亲戚们。那里除了有叔叔带给我的来自异域的时尚礼物,还有这一年来属于这个家庭的难以历数的爱情故事。爱情的胜利为我情感匮乏的个人生活带来了明亮的转机,尽管我依旧茫然于聚少离多,但我永不磨灭的热情却赋予了生活全新的表达形式。我急欲在亲戚们面前展现我成长的风采,对我来讲,那个大家庭不谛是一个我逃离必然的短暂分离所带来的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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