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但问题是,华谊的现状,实在没有多少水业和工程愿意把单给他们做。
一来,华谊的生产量不大,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一来,华谊内部变异的风声传得很快。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连年岁岁跟向老头的那事,也终于有人忍不住捅了出去,对华谊的风言风语,也愈发的多了起来。
单子还是有的,只是不多了,无法撑到这个月末。
年岁岁有点着急,又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去风风火火地跑单,因为夏天说过,他想天天看到她。
恋爱中的人,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改变着自己。
想了很久后,年岁岁把夏天那天的提议告诉给了林潮。
林潮极力反对,不说原因。
就连那云家亦,得知这个消息,都飞快地摇头说不可以不可以。
年岁岁只差没说,云家亦啊,到底是那女人的错,还是夏天的错?你有必要针对夏天吗?
当然,她没有说出口,她固执地认为,云家亦的反应是带了私人恩怨,而至于林潮的反应,她完全忽略。
所以很快,年岁岁就跟夏天在吃晚饭逛街的时候,提起了这件事情。
当夏天知道她是因为听了自己的话而愿意接受他的好意的时候,他高兴地执着她已经完好的手背亲吻,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那一刻,年岁岁觉得,自己像是所有爱慕虚荣的女人一样,用自己去征服男人,然后再用男人来完成自己的目标。
只是转念,年岁岁又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这样的资格。
她对着镜子,抚摸脸上的斑,苦笑。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夏天很高兴年岁岁做出这样的决定。
年岁岁也很高兴自己可以做一回小女人,即使林潮和云家亦拼命地反对。
单子在短时间内拿来了,深圳某水业的单。原本云峰拿回的,是相对于华谊来说的上千万大单,但是云峰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样的单子不够塞牙缝,于是分了一半的单子过来给华谊。
林潮没有办法,即使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不喜欢夏天。
就像,夏天在潜意识里,不喜欢林潮一样。
单子足够了,年岁岁便驱着云家亦去外面跑单,而她自己则尽量在广州附近撒网。
别说,这云家亦也不是吃干饭的,跑了几趟之后,竟然真的跑到了几个单子,经过年岁岁的最终敲定,合同什么的都在最终审核阶段。
这样忙碌而又充实的时间过得非常地快,转眼,一个月便这样过去了。
华谊与云峰的合作也是非常的愉快,年岁岁仔细认真地检查了出厂的管,力保不会在这个单上出问题。毕竟,她得了夏天这个人情,若是在质量上面出了问题,那就丢人丢到家了。
有句话是这样说来着,怕什么来什么。
年岁岁一心想保证华谊出去的管能够以上等的质量征服厂家,但是却偏偏就还真出了问题。
这天,年岁岁正在办公室整理合同档案,云家亦气喘吁吁地跑来,一脚蹬开她的门。
“年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年岁岁执着笔抬头朝他看了一眼,下巴点了点面前的椅子,淡定地道:“坐下再说。”
云家亦白皙的脸上满是红彤彤的颜色,看见年岁岁如此镇定,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坐不坐的问题,几步就蹬蹬跑到她桌前,撑住桌面:“年姐,真出事了!给云峰的那批管,爆了!”
“……”年岁岁蹭地一下站起来,紧紧盯住云家亦。
云家亦抹抹额头的汗,气急道:“我早说过,夏天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他怎么可能给你这么好的单!这中间肯定有问题,你看,这下就真出事了吧?”
23。
当年岁岁同云家亦赶到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大面积瘫痪,据说还伤了几个工人。
听到情况,年岁岁的心沉到了谷底。
三米管当时是看着夏天划过来的单,云峰没有留下一根,也就是说,这三米管只有可能是她华谊的……
照片出来了,管爆裂的原因是因为焊缝没有达标,直接被水压给压爆。
年岁岁颓然地站在沟壑之上,遥望那破裂的管。
工程队的人语气非常不善,在这个赔偿问题上,华谊将要背负最少十万以上的赔偿金,对方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她是有仔细检查过,自己厂里的管没有可能出现问题,但是她能检查到的也不过是外观问题还有焊缝的严正问题,这焊缝的等级,她却是一点也没有办法。难道说,是自己厂里的工人偷工减料?
如果不是自己厂里出了问题,那就是云峰那边出了问题,难道真如云家亦所说,是夏天在中间捣了鬼?但是,谁又有证据说是哪边出了问题?没有任何证据,无论华谊怎么辩解,这次事故的主要责任就必须得压在华谊身上了。
趁年岁岁发愣的那会,云家亦低声下气地给当场的负责人又是递烟又是赔好话,最终还是将对方满脸的不满逗得稍微好了一些。
“不是我说啊,小云,你也知道这次的事故有多大影响,当时夏总是千保证万保证,我们才同意让你们接手这次的工程,但是你看……”
“是是是,马总说的是,都是我们不好,我代我们老总向您赔礼了……马总也忙了一天了,该饿了吧?我们去吃完饭,再来商讨后面的事好不好?”
等到年岁岁回过神来,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对话,心下一安,云家亦这小子,之前看她不顺眼的时候处处跟她做对,现在他倒是挺贴心的。
想着,年岁岁便勾了笑容上前去。“是啊马总,这事啊,华谊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不会逃避我们的责任……这事故耽误你们的工程,实在是我们华谊的不对,马总啊,小年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
一番好说歹说,那负责人终于暂时放下心头的不满,答应与他们一起去吃饭。
一边跟负责人周旋,一边打电话给林潮,林潮也很显然得到了消息,正等着年岁岁的召唤。
“母老虎,怎样?”
“三米管只有我们公司才有,但是要这样就承认是我们的管,也太草率了。你去看看云峰那边什么反应?”虽然夏天与她私下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是年岁岁无法肯定,这中间就不一定有云峰的捣鬼。
林潮听她这样说,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你是说,也有可能是云峰那边做的手脚?”
年岁岁摇摇头,轻叹:“我们厂里的员工并不是我们知根知底的,要说他们在中间偷工减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反正现在事故已经发生了,你先在厂里稳住,我跟云家亦在外面周旋,希望你能找到证据证明那管不是我们的……”
林潮听她这番话,沉默。
年岁岁也因为这事闹的头昏脑胀,瞬时间没有精力再去管他那么多。
两人就光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过了几分钟,林潮才忽然一笑,打破这样的沉默。
“喂,母老虎!你也有今天!”
“……”年岁岁怎么听这话听得太阳穴直跳呢?
“着急了吧?平时看你牛叉哄哄的样子,现在没辙了吧?”
“林潮!”
“好想看看你沮丧的样子啊……”
完全不顾年岁岁的怒意,林潮一再挑拨她的底线。直到他觉得奚落得差不多了,这才转了一口。“喂!母老虎,别着急。”
年岁岁咬牙,从鼻孔里哼出个音节。“我才不着急,反正赔的是你的钱。”
“但是你也知道,本来华谊的风声就不好,现在出了这事,罪名一旦落实……啧啧,咱俩就算翻船咯!”
也就是说,现在这俩人,谁也离不开谁。不管怎样,从两人签字的那一刻开始,两人的利益就完全绑在了一起。
年岁岁正是清楚这个,所以她才会更头大。
如果不是她执意要相信夏天,这事故就不会轻巧地落在他们头上。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的责任也就罢了,但这中间又不一定非得是华谊的责任。如果是在平时就更没事了,但偏偏又是在华谊刚刚起步并且风声不好的时候……
年岁岁觉得,她工作这几年,做的最错的决定就是这次了。
她难得这样固执地做一件事,结果却变成了这样。
“哼!”林潮的话她反驳不了,怔然半晌后,只得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林潮低低地笑,他温柔而又细腻的笑声,就像快要拨开乌云的阳光一样。“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说正事。我会让下面的人调查这次做管的工人,我去一趟云峰。你呢,好好拖延一下时间。”
谁跟你闹了!年岁岁黑线地瞪着面前的雕花琉璃砖,终于还是没有力气再跟他继续闹腾下去,无力地哼了哼作为回答后收了线。
才一收线,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看见电话上闪烁的“夏天”俩字,年岁岁摩挲着屏幕,脑子一片空白。
铃声执着地响着,就像她执着地想要相信他一样。
终是无法继续冷漠地不管不顾这铃声,年岁岁按下了接听键。
“宝贝!你刚刚在跟谁通话哦,我打了好久了。”一接通,夏天就半抱怨地问道。
年岁岁扯了个笑容,试图放松自己的心情。
“夏天啊,刚刚在跟我同事说工作上的事……”
“是这次事故的问题吗?”不待年岁岁说完,夏天就截下话。
年岁岁默然。夏天在修养这方面很是注重,平常根本不会发生这种打断别人的话的不礼貌行为。这说明,夏天要么有急事,要么就是不耐烦。
“嗯。”
“听我说,宝贝,这次的事故,我怀疑是我们这边故意捣鬼,对不起,我之前只想帮助你来着,但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夏天非常自责,声音里满是沉重。
由他之前截过年岁岁的话头来看,夏天居然是因为怕年岁岁会误会所以才这样着急。
想到此,年岁岁心下又安了一些。“你说,有人故意捣鬼?”
“我来这公司也不久,里头有一部分人是以前云景的老部下,他们大概是怨恨我拿了云景的股份,所以处处跟我作对。这次拿单给你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夏天说话有点急,生怕年岁岁不相信似的,说话的时候落了好几个重音,听得年岁岁心头一跳一跳的。
云景的老部下?拿了云景的股份?
年岁岁回过神来,顿时抓住这两个重要的信息,眼前一片花乱。天啊,原来这夏天,便是那个夏黄玉的儿子?而他夏天,便是现在云峰公司的最大股权人?
在他们混的这个圈子,无论是谁,只要稍微有点地位的人,一律都称为xx总,于是云家亦和云午都喊夏天是夏总的时候,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以为他是销售部的什么人或是什么主管之类的,但是从来没想过他竟然是云峰公司的董事长!
照夏天这样一说,那夏天在中间动手脚的几率几乎减少到零。年岁岁忽然松了口气,要说她不怕夏天在这中间做手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生意场上,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绝对的朋友。
她不希望自己跟夏天成为敌人。
“宝贝,对不起,我把你拖累成这样了……”
听到夏天忏悔似的低喃,年岁岁勾了个笑容,只要他没有背叛自己,这个世界总是这样美好的。“也不一定是云峰的问题,华谊里面的人事关系也很复杂,现在无法确定到底是谁的责任,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真的吗?”夏天顿时拔高了几个音节,听年岁岁说没有怪他,他显得异常高兴。“嘿嘿,宝贝,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夏天的兴奋感染了年岁岁,语气也轻快起来。“嗯,不跟你说了,我现在还在跟那些人吃饭。有空我们再聊吧!”
“宝贝。”
年岁岁想收线,但夏天忽然收整了情绪,异常严肃地叫了一声。
年岁岁要挂断的手指僵硬了下,抬头朝吃饭的包间瞟了一眼,应声。
“嗯。”
“不管怎样,这次的事,我也有责任。所以,无论这次的结果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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