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嗯”了一声,说:“那行,咱们走吧。”
曈曈突然响起什么似的,说:“哎呀,我忘了跟你说了,昨天我去白姐姐那,她说今天有事,就不过来了,说是等你出院,有时间让咱俩去她家吃饭呢。”
安铁笑了笑,说:“要不也不打算把她折腾来,估计她现在忙三火事的忙着她的作品呢。”
就在这时,安铁的手机响了起来,曈曈随手拿起看了一眼,把手机递给安铁说:“是秦姐姐!”
安铁顿了一下,道:“你接吧,说我去卫生间了。”
曈曈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是秦姐姐吗?”
接着,安铁听曈曈在电话里“嗯”了两声,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曈曈看看安铁,说∶“秦姐姐说她今天很忙,过不来了,让你好好休息,哪天再给你打电话。”
安铁听完,淡淡地说:“走吧,丫头,回家!”
曈曈高兴地点点头,拎起包就要往出走,安铁接过曈曈手上的包,道:“小丫头,还真把我当残疾了?!”
曈曈抓着包不撒手,抗议道:“我已经不是小丫头了,我有劲儿!”
安铁笑呵呵地说:“行,你有劲,那我也不是伤员,走,前面打车去。”
曈曈这才松开手,手腕上的铃铛声在医院的走廊回响起来。
回到家以后,安铁总算松了一口气,还是家里呆着舒服啊,医院里的来苏水味都快把安铁的嗅觉给废了。
安铁坐在沙发上环视了一下屋子,屋子里干净整洁,两面的窗户都打开着,柔和的小风从客厅窜来窜去,特别凉快,曈曈一到就开始忙活这忙那,手腕上的铃铛一会在卧室里响起,一会在卫生间响起来,一会又在厨房响着。
安铁吧嗒一下嘴,嘴里淡了吧唧的特别难受,赶紧把放在茶几下面的烟抽出一根点上,深吸了一口,精神头一下就来了,这几天在医院可把安铁憋坏了,烟不让抽,经常出去转悠也不行,就得窝在病房里,还不时有恶护士来打针,搞得安铁对医院彻底绝望。
吃过晚饭之后,曈曈催促安铁进屋躺一会,安铁拗不过曈曈,只好回到房间,曈曈把安铁按坐在床上,俏皮地对安铁说:“要乖乖的睡觉哦,晚上我给你煮一锅汤,等你起来喝。”
安铁无奈地说:“知道了!小管家婆!你去忙你的吧,别管我了。”
曈曈走出安铁的卧室,刚把门关上,又推开,探进头,说∶“有事叫我!”
安铁对曈曈笑笑,曈曈才把卧室的门关上,安铁听到铃铛声越走越远,站起身,走到窗户旁边看了一眼小区门前大海的方向,多日来心里的阴霾才明朗了一些。
安铁转身走到床边,一抬头,看见墙上自己和秦枫的大幅婚纱照,照片上秦枫小鸟依人的样子看的安铁一愣,更讽刺的是,今天就是原定的结婚日期,安铁百感交集地看着那张照片,叹了一口气,打算站到床上把那副照片先收起来。
安铁刚费劲地上床站起身,就听卧室的门响了一声,接着曈曈走了进来,一看安铁正在取相片,曈曈纳闷地看了看安铁,然后走到床边,说:“叔叔,要干嘛?你的伤还没好啊。”
安铁道:“我想把这张照片先收起来。”
曈曈顿了一下,说:“为什么?”
安铁扭头看看曈曈,说:“丫头,别问了,”说完,安铁继续用那只没受伤的胳膊在那准备摘相片。
曈曈见状,赶紧拉了一下安铁的衣服,说:“让我来吧,一只胳膊不行的。”曈曈也站到床上,帮安铁把相片拿下来。
那副婚纱照被搁在地板上以后,曈曈和安铁站在那愣愣地看了一会,安铁道:“丫头,帮我把它拿到那间空房里去吧。”
曈曈猛地抬起头,看着安铁说:“你跟秦姐姐到底怎么了?能告诉我吗?”
安铁坐在床上,感觉那只受伤的胳膊使劲痛了一下,安铁皱了一下眉头,用那只没受伤的右手拖着胳膊说:“不是说了嘛,叔叔的事情你就先别问了,听话。”
曈曈坐在安铁旁边,看一眼安铁受伤的胳膊,说:“是不是刚才碰到了?”
安铁摸了一下曈曈的头,说:“没那么娇气,去吧,把那张照片放起来。”
曈曈看看安铁,低下头犹豫了一会,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说:“叔叔,这封信是不是你放到医院枕头下面的?”
安铁愣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嗯”了一声,说:“我还想跟你说这事呢,以后不许做这些傻事,叔叔的问题会自己解决,知道吗?”
曈曈的眼睛上蒙了一层雾气,看着安铁说:“我知道,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叔叔,我早就想明白了,我不能继续影响你和秦姐姐,我应该独立起来,所以,开学我就去寄宿学校上学去。”
安铁看看曈曈,这次,安铁不想再让曈曈受任何委屈,斩钉截铁地说:“不行,过两天我就去联系学校,但不去寄宿学校,至于我和你秦姐姐的事,你以后别再瞎想或者写信之类的那些傻事,知道吗?”
曈曈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安铁揽过曈曈的肩膀,让曈曈的头低在自己胸前,深深叹了口气。
(——kxkb手打)
第371章 谁是谁的过客
安铁叹了口气,抬起头看了窗外,发现对面阳台又有烟头的微小火星在闪动,估计是对面阳台的又在阳台上抽烟。
曈曈抬起头,看了安铁一眼,犹豫着道:“我还是去学校住吧,我没问题的。”
安铁有些烦躁,加重语气说道:“我说了不去寄宿学校,我跟你秦姐姐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以后不用想那么多了,听话啊!”
曈曈一看安铁的情绪变得好像不太好,怔怔地看着安铁,没说话。
安铁轻轻捏了一下曈曈的肩膀,说:“去休息吧,早点睡,这些天把你给忙坏了。”
曈曈看起来情绪不错,犹豫了一下对安铁说:“还不困呢,我陪你看会电视吧好不好?”说着曈曈推着安铁就往电视那里走。
安铁笑了笑,道:“好吧!”
看了一会电视,曈曈拿着遥控器,调一个台,就问一句:“这个电视好看吗?”
安铁说:“还行。”
然后曈曈又换了一个台,再问:“这个呢,好看不?”
安铁笑道:“你就别折腾了,看什么都行,你喜欢看就好,我随便。”
曈曈说:“那就看电视剧吧。”说完,曈曈就把电视锁定在一个放韩剧的频道上。
安铁心里暗笑:“看来女孩子没几个不喜欢看韩剧的。”
跟曈曈一起看了两集韩剧,当晚的那个韩剧放没了,曈曈还是很兴奋似的还想还换别的频道看,问安铁:“再找一个看看好不?”
安铁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好!”
曈曈高兴地转换着电视频道,找了半天也没有她感兴趣的节目,这时,曈曈看了看安铁,发现安铁满脸疲惫,坐在那之打呵欠,曈曈说:“累了吧?”
安铁笑笑说:“没事,看吧,找到好看的节目了吗?”
曈曈站起身来,对安铁说:“你还是去休息吧,我就知道你对言情剧不感兴趣,嘻嘻,反正也演完了。”
安铁看看曈曈鬼精灵的样子,道:“鬼丫头,讹我陪你看电视,呵呵,去睡吧,我坐着抽根烟也睡了。”
曈曈回房间以后,安铁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根烟,响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安铁感觉自己的脑子都麻木了,这些天在医院,探望的人川流不息,安铁还得装着算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装着自己碰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车祸,他伪装了一个星期,觉得身上的痛,与这种不得不伪装的痛苦比起来,简直无足轻重。
安铁想起出车祸的那一刹那,自己当时一瞬间的惊慌,兴奋与心跳,仿佛看到了死亡绚丽多情的面孔,那种临死的心态居然跟初恋的感觉十分相似。
安铁真的感觉自己病了,这种病不是肢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空虚、疲惫与麻木。没有什么让人确信的事物了,没有让人坚定不移的和兴奋激动的东西,想到这里,安铁突然觉得的出车祸的一瞬间,到是感觉自己的人生似乎到了一个?
安铁心绪不宁地想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曈曈的房间,然后把烟头使劲掐灭,站起来,走到曈曈的房门口,敲了敲门:“丫头,我出去一趟。”
曈曈的房门迅速打开,曈曈疑惑地看着安铁问:“这么完了出去干嘛啊?”
安铁道:“没什么,出去转转。”
曈曈说:“要不我陪你去?”
安铁道:“不用,你在家呆着,早点休息,有事情我跟你打电话。”
说完安铁头也不会地走了出去。曈曈追到门口,在安铁背后喊道:“叔叔,早点回家。”
安铁头也没回,应了一声:“知道。”
出了门,安铁拦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伸出头看,看了看安铁挂在脖子上挎着的胳膊,犹豫不定地问:“去哪?”
安铁拉开车门,上车之后,说:“去付家庄海边,找一家酒吧。”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安铁,搭话道:“想找什么呀的酒吧,是动吧还是静吧,还是找个有小姐的酒吧?”
安铁懒洋洋地说:“随便,是酒吧就行。”
司机在后视镜里对安铁暧昧地笑笑说:“好的,我给你找个好玩的酒吧,我对那一块的酒吧非常熟悉,哪家有小姐,哪家没有小姐,小姐长什么样,多少钱,全部清楚。”
安铁也没理司机,把头靠在车座上,闭上了眼睛,心里道:“操,这司机也不长个眼色,我。”
司机一看安铁没回应,开始专心开车,过了一会,安铁把眼睛睁开,看着夜晚都市迷离而暧昧的灯光,空空荡荡地照着人迹稀少的街道,一些飞虫在路灯周围不知疲倦地飞舞。安铁突然感觉,这人满为患的都市竟是那么荒凉,人们都躲到哪里去了呢?那些街道两边像骨灰盒一样的窗子和灯光真的是人们的避难所吗?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1^6k。cn(
司机把安铁拉到离海边不远的一个安静的酒吧门口就走了,安铁走进酒吧,酒吧里人不多,几个把头埋在一起说话的男女惊异地看了安铁一眼,估计是被安铁吊在脖子上的胳膊吸引了,但他们又迅速埋下头去,嘀嘀咕咕的,仿佛在商计一个惊天的秘密计划,在这个城市里,别人的生死病痛是引不起别人关心的,最多给他们提供又一个无聊的话题。
安铁坐下来,找服务员要了一瓶科罗娜,然后无聊地扫了几眼酒吧里的人,仿佛听见不远处的一对男女正在不知所谓地谈论自己。女的:“看看,刚来那个男人个胳膊断了?你说他是黑社会的还是地痞流氓?不会是偷了人家的老婆被人打的吧。”男的:“都有可能,管他呢,那什么……”
安铁笑了笑,然后就看到打扮妖冶的女人朝安铁走了过来。
酒吧很安静,安铁开始还以为这女人是服务员,但女人走过来后,直接在安铁对面坐下,把头往按天面前伸了伸,小声而暧昧地问:“先生要不要请我喝一杯?”
安铁抬头看了一眼女人,懒懒地说:“钱不够,请你喝一杯可以,别的干不了。”
女人很优雅地对安铁笑了一下,站起来说:“那先生慢慢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铁看着女人的背影笑了笑,心里像被什么刺了一下,这就是糜烂、优雅、目的明确的虚伪的都市生活。
这个面目模糊的女人的到来和离开再次打乱了安铁渴望宁静的心绪,安铁只想找一个陌生的地方,喝点酒发发呆就好,安铁不想看到让自己发感慨的任何事物。
快速喝掉一瓶啤酒,然?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