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完椰汁,谢安胜拿出一个盒子推到她手边。 她没想到还有礼物,打开来看,是一只心形粉钻戒指,钻石和那块蓝钻差不多大。他终于还是送一份属于情人的礼物给她,她很高兴,起身隔着桌子吻他的脸颊。他说:“戴上看看。”
谢美琪将戒指套在右手无名指上,正是她的尺寸,她不舍得取下来,因为知道以后并不见得有机会再戴。
现场乐队奏起《cheek to cheek》,谢美琪说:“啊,这首歌我也好爱!”说着起身走到谢安胜身边弯腰躬身打手势说:“may i”
谢安胜接受她的邀请,两人一起混入跳舞的人群当中。他们与其它人一样,脸颊贴着脸颊,轻轻舞动,空气中都是缠绵的味道。她在他耳边喁喁叙说:“读书的时候老师讲歌舞片,我最爱阿斯泰尔,他跟金吉尔是最好的搭档,他总是在电影里与她跳舞,而且最后他们总是能在一起。”
“平时没怎么听你提电影。”他也在她耳边说,声音如夏日微风。
“我们以前的生活都是悲剧电影,不像此刻,活色生香,想起来的都是电影中的美好时刻。”她说着让人心碎的话,可是语气中没有一点心碎的感觉,听起来仍然是让人动心的情话。
他轻笑说:“你都从电影里学了什么?”
她亲吻他脸颊,说:“这个。”
贴着他的脸找到他的嘴唇,亲了一下,语气更加含混说:“还有这个。”
他没有说话,热烈回应着她的亲吻。他们一路回房,到了她房间门口,四目相对,亲密氛围流转。她去吻他的眼睛,动作很轻柔,他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着。她吻他的鼻子,到嘴唇,流连着不肯离去。尝试着啄了啄他的嘴唇,是湿润的,他回应她,温柔异常。她拖着他往屋里走,他任她拖着,如一只被打了麻醉枪的豹子,而她正是那个猎人。进了屋里,她将他抵在墙上,疯狂的吻他,试图将舌头伸入他的口中,他似乎犹豫一刻,接纳了她。他们加深这个吻,她觉得全身要烧起来,一手抚摸他结实的后背,另一只手去解的他的衬衣纽扣,从上到下,到第三颗的时候,他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动。她又用另一只手去解扣子,他隐忍着用滨如死亡的声音说:“不,不可以。”
她只管去脱他的衬衣,他的身体抖的厉害,终于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她。他胸脯敞开,露出宽阔胸膛,她看着他,满眼热情未退,说:“怎么了?”
他不看她,转身要走,她从背后抱住他,身体贴在他的身体上,是火热的柔软的。他们那样待了好一会儿,谢美琪的手又再次在他身上游走,一手抚摸他微凉的胸膛,一手往他下身试探。他再次用尽全力将她的手握住,一把将她甩开。她跌坐在地上,叫:“谢安胜。”
他没有回答,只是蹒跚着走了出去,背后看着,觉得这个人马上就要倒下。
谢美琪坐在地上,既是羞愧,又是难过,她以为已经得到他的允许,而他却临阵脱逃。
第二天一早谢安胜就离开,他留口讯说:“早点回去,路上小心。”
谢美琪当天傍晚回到香港,家人只以为她与人出海。
谢美琪并没有着急回北京,在香港住下。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安胜。
沉沦
谢美琪住他们在香港半山的房子,想起香港回归那年,她与谢安胜在这里住的半个月。她觉得这个世界太小了,小到哪里都是他,小到他与她都无法逃开。她不愿再多愁善感,每天出去见朋友,各地朋友一联络,此刻在香港的不少,最意外的是傅少杰居然也在这里,说是帮永胜在香港办事。
她与傅少杰约在浅水湾,他穿白衬衣休闲裤,谢美琪一看就嫌恶,说:“你穿衣服跟谢安胜越来越像。”
傅少杰人还没坐,说:“你站起来看看这里的男人,穿成我这样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美琪,你这辈子眼里就没第二个人。”
“就你什么都知道!”
“怎么着,私奔不成,拿我撒气?”
谢美琪震惊,他以为他们已经足够隐秘,说:“你胡说什么?”
“你刚来那天我就去找过你,说你去李公子的party,我也去了,没见你。这世界再没有第二件事能让你撒谎。”
谢美琪黯然,咬了咬嘴唇。
傅少杰说:“美琪,你们谢家人最讨厌的一点,就是太看重自己。守着原则,摆着架子,定要看上去与众不同,自己不舒服,也不让别人舒服。”
“你有本事同他说去。”
“他又没在我面前愁眉苦脸,作为情所困状。不要说南太平洋哪个莫名其妙的小岛,真的私奔,直接住北京郊区就行。你以为有多少人认识你们是谢美琪谢安胜,过了十年八年,早没人记得这事儿。”
“少杰,你说的这样豁达,我不信你就做的到。”
“你看我做不做的到。”
谢美琪觉得他这话不同寻常,去看他人,只见他心不在焉,四处张望。她随着他目光看了一圈,意外看到荣天娇穿一身白色刺绣真丝裙走进来,谢美琪现在对她并没有什么敌意,不禁被她艳色吸引。荣天娇中等身材,但是比例很好,双腿笔直修长,臀胸比例适当,鹅蛋脸庞,一双桃花眼,嘴唇丰润,天生带一种庸懒气,即使已年过30,仍当得起“尤物”二字。谢美琪虽然也年轻貌美,可是与荣天娇比起来,未免失之寡淡。
谢美琪想谢安胜定然没办法拒绝这样的女人,那样的胸和臀,想着想着,脸红心跳,看着荣天娇又可恨起来。她收回目光,看到傅少杰已经起身,她说:“她没向我们这边来。”
傅少杰说:“我过去打个招呼。”说完起身走过去。
谢美琪看他走到荣天娇那一桌,同桌还有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傅少杰站在他们中间,面对荣天娇,脸上带着迷死人的笑容说着什么。从谢美琪的角度看不到荣天娇的表情,却能看到中年男人已经是一脸的气急败坏。
谢美琪笑起来,她自然是维护傅少杰的。傅少杰终于回来,她笑眯眯的看着他,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年多以前吧,有一次去张家聚会,中途出来抽烟,看到她在喷泉池里玩水。穿一件繁复的白裙子,整个被收起来,扎到腿弯处,水喷起来,溅的满身,毫不在乎。当时就觉得是她了。”
谢美琪听了觉得感动,却又感叹说:“这个圈子真小。”
“美琪,你毛病又犯了。她跟四叔谈恋爱,那都快20年前的事儿了。你买一份八卦周刊看看,一本杂志翻下来,你会发现里面的每个人彼此间都有关系。”
谢美琪恼怒:“傅少杰,你重色轻友。”
“你不是一样。”
说完两人都笑。谢美琪正经说:“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傅少杰苦恼起来,说:“没什么进展,她身边男人太多,我没有优势。”
“少杰,我刚才看到那个中年男人气的脸色都发绿了。”
“他是上市集团主席,身价过十亿,完全是自己说的算。”
“女人不会在乎这些的。”
“美琪,你一点都不会安慰人。”
谢美琪忽然灵机一动,说:“不如我们俩做生意?”
傅少杰觉得她异想天开,说:“你又不缺钱,谢家没人和你争,连四叔那份都是你的。”
谢美琪脸色变了变,说:“我想拍电影。我们做电影公司,你做资源整合,我做产品,绝妙组合。”
“做电影?拍什么?”
谢美琪将她最近在写的故事跟他说了,傅少杰说:“原来是要给你自己圆梦,还要拉我下水。”
“我是认真的。”谢美琪仔细跟傅少杰讲了项目可行性。她在美国做过助理制片人,又做过助理导演,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也还是有些见识。傅少杰被她说的有些心动,再加上这个项目本身也是个小成本,玩一玩也未尝不可。
两人都是行动力很强的人,决定了立马着手开始干。刚好人在香港,就开始联络香港电影圈的人。荣家90年代初就在香港定居,娱乐时尚圈里荣天娇是非常熟悉的。傅少杰自然少不了找她帮忙,这下他也要感谢谢美琪这个伟大的想法了。
制作班底很快口头谈妥,行内人即使不为做事,为了这份人际关系,也都是十二万分的乐意。现在只需要一个制作公司来做依傍,谢美琪觉得直接在香港注册一个,很方便。可是傅少杰却觉得回北京注册,挂靠永胜文化下面才是顺理成章。
傅少杰说:“美琪,你不可能一直在香港逃避下去,故事背景设定在北京,迟早要回去。”
“公司在北京很麻烦,要立项,要审批,浪费多少时间。”
“只要挂靠永胜,一路绿灯,我保证三天不到,手续全部齐全。”
正当二人争执不下,听见屋外汽车响,谢美琪今天只约了傅少杰,不知道这个时候是谁来访。 他们不管,继续争执。
谢美琪说:“可是以后再做其它项目,会受很多限制。”
“我们当然都是拍能够在电影院上映的电影,内地市场我可不会放弃,指望香港这块小地方,我才不跟你瞎胡闹。”
“傅少杰,你眼里只有钱!”
“谢美琪,我们是在做生意,不是在过家家!”
两人脸红耳赤,几乎要大打出手。这个时候客厅门打开,工人说:“谢先生来了。”
一时什么声音都停止,只见谢安胜出现在门口,香港这么热天气,他依然是西装革履,身上各处细节纹丝不乱。见到他们笑说:“争什么呢,在外面就听见你们在比嗓门了。”
谢美琪面色通红,苏梅岛那晚发生的事情瞬间涌现在脑海里,一时只觉天旋地转,早忘记刚才跟傅少杰的争执。
傅少杰看她样子,知道此刻是好时机,笑说:“四叔,我跟美琪想拍电影来玩,跟这边一些专业人士都谈的差不多了,想注册一家制作公司,挂靠永胜文化旗下,不知道您觉得如何?”
谢美琪反应过来,大叫:“傅少杰!”
谢安胜脱了外套,在客厅沙发坐下,波澜不惊的说:“你们要做就好好做,别老是想着玩。挂靠永胜当然可以,到时候效益不好,要拿自己的零用钱来补。”
傅少杰知道这就是许了,要赶紧退出战场,说:“四叔,我下午约了港信的周先生开会,先去准备了。”
谢安胜点了点了,傅少杰立马溜之大吉。
屋内只剩下谢美琪和谢安胜,她站在那里看他,多日不见,他变的全然陌生。她觉得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比以前更难让人琢磨。
他也看着她,眼神里是被压抑的热切,拍着自己身边的座位说:“过来坐。”
谢美琪被他若无其事的态度激怒,做出冷漠的姿态,转身离开。
谢安胜看她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谢美琪不知道该去哪里,开着车子转了一圈,似有一根线牵她回那件屋子,她只得回去。谢安胜早就不在客厅,她上二楼卧室,看他的门关着,知道他在里面。在外面踟躇半晌,还是走向隔壁自己房间。
她刚要进屋,听见门响,谢安胜开门出来,换了家居的t恤长裤。他们看到彼此,静默片刻,他走近她说:“回来了?”
谢美琪不理他,一径往屋里走。他似乎再不能忍受,上去一把捞住她,裹在怀里。她被他的气息包围,整个人都软下来,可是仍然奋力挣扎,想要逃离。他紧紧的抱着她,将她的头压在自己肩上,在她耳边轻说:“我很想你。”
他略带磁性的声音就那么钻进她的耳朵,谢美琪觉得自己的心要化了。可是这不是他的一贯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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