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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作品:[综武侠]美人裙下|作者:做男人挺好的|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12:14:50|下载:[综武侠]美人裙下TXT下载
  他们等了很久。

  街角的拐角处终于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他们看起来像是情人; 却又不像。

  至少在女人心里认为他们并非如此。

  雷纯身上穿着件水绿色的罗裙; 瞧着清丽曼妙。

  她走的很慢; 那男人始终守在她身后。

  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走着。

  风雪更大了些。

  快靠近客栈了。

  男人忽然将身上黑色大麾披在了那女人身上。

  这本是极亲密的动作; 雷纯并未拒绝。

  客栈上的两人就这样看着。

  吴裙微微蹙眉:“她是你的心上人?”

  她说的是楼下那个女子。

  苏梦枕淡淡地看着夜中雪色。

  他的神色很奇妙,也有些惆怅,可那惆怅却又似并非为了那女子。

  “或许是。”

  宫装美人听见这话轻轻回过眼去。

  她盯着那青袍公子看了许久。

  那双如梦如雾的眸中带了几分清冽:

  “那你眼光可真差。”

  她淡淡道。

  病容书生不置可否。

  那两人已经靠近了。

  客栈中灯火明明。

  白愁飞淡淡抬起头来。

  便见那楼阁之上立了一个面容俊秀的青袍书生。

  这样的雪天; 那青袍之上已覆了一层落白,衬着眉目温寒孤傲。

  白愁飞停了下来,雷纯自然也停了下来。

  她虽不通武功却比一般人要敏锐许多。

  那绿衣美人看向楼上年轻公子时,面上终于绽开一抹笑颜来。

  苏梦枕微微颔首。

  他面色淡淡; 却有几分温雅轻慢。

  一旁着白衣的男人也笑了。

  “你回来了。”

  雷纯柔声道。

  病容公子轻咳一声,不语。

  “我们听说你在京郊遇袭,本欲去找你,谁知……”

  她说道这儿微微褪下身上黑色大麾来; 那雪白的肩头竟已染了血色。

  白愁飞轻叹:“他们许是猜到我们会来找你; 在路上也设了埋伏。”

  两人一言一语间便已解释了清楚。

  苏梦枕却依旧没有说话。

  因为那穿着古烟长宫裙美人轻轻将伞撑在了他头顶。

  她的手很漂亮; 宛若玉雕一般。

  雷纯也是这世间极美的女子,可若细看却总比她少了几分精致风骨。

  她什么都不要,所以更美。

  楼下血液的气味很明显,吴裙微微有些忧愁:

  “我饿了。”

  这声音似沉香袅袅隔了云雾,在雪中靡靡动人。

  苏梦枕淡淡勾起了唇角:

  “艳鬼难道不吃香火?”

  那客栈堂前不知何时竟插了三柱香,恭敬供奉。

  吴裙轻轻看了眼,嫌弃道:

  “味同嚼蜡。”

  那香还烧着,可血的味道却越来越明显。

  雷纯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她在看到苏梦枕的那一刻便咬破了藏于齿间的毒药。

  她本就受了伤,命在旦夕才更惹人怜爱些。

  雪色慢落在青石阶上。

  绿衣美人目光如水。

  可很快,那目光便顿住了。

  因为她看见了一个女人。

  一个比她还要美些的女人。

  那是一个穿着古烟宫裙的美人,柔紫的裙摆袅袅地散在地上。她就那样站在楼上淡淡地看着她,却无端让人感到自惭形秽。

  夜生古画,清鹤拂雪。

  雷纯紧握着的掌心已被指甲滑出血痕来。

  可她很快却笑了:

  “多谢姑娘这些日子照顾。”

  雷纯目光温和的看着那美人,似将她当做了救她未婚夫的恩人。

  这举动着实有些奇怪。

  白愁飞缓缓皱起了眉。

  这楼上只有苏梦枕一人,她这话又是与谁说的呢?

  雪花轻轻飘落在骨伞上,那红梅似开的更艳了。

  吴裙并未看向她。

  她只是看向了身旁的男人,幽幽叹道:“这世间女人大抵都很奇怪,一面想要杀了你,一面又继续爱着你。”

  “你也是这样的女人?”

  苏梦枕轻咳了声,笑道。

  他的声音很沙哑,也很冷,像是刀光划过雪色。

  穿着古烟宫裙的美人微微蹙眉:

  “我与她不一样,我只喜欢杀人。”

  艳鬼当然喜欢杀人。

  尤其是――看到她的人。

  那手已落下,骨伞映着红梅凄寒。

  风雪沉寂,那是没有杀意的一只笔,像是女子描眉所用的黛笔。

  温柔旖旎。

  吴裙叹了口气。

  冰凉如玉的手却被另一双手握住。

  “她现在还不能死。”

  病容书生淡淡道。

  那指尖很温柔,却也很强势。

  吴裙静静地看着他,忽而收回手来。

  “你可真无趣。”

  她说完便已走了。

  持着红梅骨伞缓缓消失在天街尽头。

  苏梦枕淡淡垂下眼来,指尖却似还余着那雪脂一般的触感。

  雷纯尚有些惊魂未定,却听那人温言道:

  “回去吧。”

  分明是温和语气却无端让人感到一丝冷意,雷纯竟有些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雪依旧下着。

  那烟紫的宫裙袅袅垂地,像是古画里走出的仕女。

  吴裙尚未走多远,便停了下来。

  “你跟着我作甚?”

  她声音清寒,却似有些疑惑。

  身后始终低着头的少年淡淡道:

  “这路很大,你又怎知我跟着你。”

  那美人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将伞扔了过去。

  “我手困了,你来帮我打伞吧。”

  她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那少年是谁。

  只任性的提出要求。

  穿着白衣的少年并未抬头,可他的手却很稳。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这样的雪天瞧着倒也和谐。

  这世上只有将死之人才能看见艳鬼。少年也是将死之人,因为他只有一口气,便连说话也不得不轻声,但他却活了很多年。

  天渐渐亮了。

  身后人终于开口了:“你要去哪儿?”

  吴裙似有些忧愁的蹙了蹙眉:

  “我饿了,想找些吃的。”

  旁人饿了要食五谷,而艳鬼却是要杀人的。

  白衣少年温和道:“你似乎很挑食。”

  那美人微微回过头来:“可能是还未饿到极点,要是饿到极点便不挑食了。”

  她语气此刻倒不似方才冷淡,好像因这少年帮她撑了伞,所以温和了点。

  又或许是这白衣少年太过好看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

  她轻声问。

  “狄飞惊。”

  低首的少年淡淡道。

  他的声音很寂寞,也很洒脱,与那很好看的面容相比又多了丝孤冷。

  顾盼白首无人知,天下唯有狄飞惊。

  他那样的人,连江湖也是惊艳的。

  吴裙点了点头:

  “你可以叫我阿裙。”

  她说完便要接过伞去,却听那少年淡淡问:

  “你要走了?”

  两人手指覆在一起,俱是冰凉。

  狄飞惊微微敛目,便听那美人叹了口气:

  “可惜我已经死了,不然倒可以替你暖暖手。”

  她语气清寒,幽幽垂下的衣袖若沉烟轻浮。

  白衣少年指尖微顿:

  “是谁杀了你?”

  他问。

  吴裙摇头不语。

  她静静地看着皑皑雪色,连肩头落雪似也不觉。

  少年也不再问。

  只是将手中伞又往前了些。

  过了很久。

  那长烟宫裙的美人低头吹了吹冰凉的掌心。

  她的睫羽很长,如小扇一般覆了层落雪。

  那样子很美。

  吴裙已经要走了。

  她将似有些暖意的指尖贴在少年面上。又轻轻划过那孤冷清隽的眉眼。

  那指尖其实依旧很凉。

  狄飞惊敛目不语,便听那人道:“我记得你的样子了。”

  她语气有些惆怅。

  再回过神时便已消失在了将明雪色之中。

  “我也记得你的样子。”

  那白衣低首的少年轻声道。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了,那艳鬼却总是不记得。

  鸡叫天白。

  吴裙将手中黛笔缓缓抽出。

  那暖帐深巷里又多了抹血色。

  她的神色很冷,也有些寂寞。

  忽而又想起那白衣温柔的少年问她:

  “是谁杀了你?”

  她微微敛下眉眼来轻倚在窗柩前看着幽幽落雪,那指尖凉意更甚。

  这也正是她此次前来的原因啊~

  每杀一人便多活一天,直到找到真正杀死她的人。

  古烟长宫裙,所求不过如此。

  高云乌鬓的美人缓缓摘下耳边珍珠小坠来,掷于男人身上,轻慢的走出了屋内。

  她刚出了巷子,却看见台阶前有个镶了银丝的檀木盒子。以狐皮为垫,瞧着精致的很。

  那雪还在下着,她手持骨伞微微蹲下身去,却不由舒眉。

  那锦盒中装着一对儿白玉耳坠,温温清透,样式也是好看。

  艳鬼每杀完一个人便要换一对耳坠,这习惯竟也有人知道。

  吴裙眸光微动,竟说不出是温柔还是杀意。

  太阳已经出来了啊。

  第77章

  天亮了。

  吴裙耳上已换了另一对耳坠。

  那雪已晴了; 她却还是打着把伞。自闹市缓缓穿过。

  这世间看得见她的人很少。

  死人可以,将死之人也可以。

  雷纯是个很聪明的女子,像她那样被捧的很高的美人自然不会容忍被人折辱。

  昨夜之事历历在目。

  于是她来了。

  与她一同来的还有六分半堂的八位高手。

  那穿着古烟宫裙的美人慢慢停了下来。她真的很美,恍若古画中走出的仕女一般; 风韵袅袅。

  那些男人们已经看痴了,他们甚至拿不动手中的剑。

  吴裙将眼眸转向那穿着绿衣的姑娘。

  昨夜她自咬了毒/药,今日面色依旧有些苍白,她看着那持着古伞的美人微微弯下了身子:“昨夜虽不知姑娘为何对我出手; 但想来女子之思不过如此。”

  她顿了顿又道:“梦枕亦是情急担心我; 姑娘可有受伤?”

  这一番肺腑之言着实令人感动; 可惜这里却只有一个死人和一群将死之人。

  吴裙神色奇妙地看她说着; 许久微微叹了口气:

  “你自作聪明的样子真丑。”

  她声音馈畩魅舫料阄眦埃唇欣状壳昕贪琢肆成?br/>

  “姑娘何必如此折辱我。”

  美人当泣总是惹人心疼的,尤其是她那样遇雪尤清的美人。

  吴裙淡淡看着她。

  她的眼神很静; 像是古画卷里经年久韵的沉香一般动人。那是一种我花开后百花杀的美。

  雷纯突然想起了一把刀。

  那刀光闪过时也是这种颜色,凄寒诡滟。

  她目光微沉,咬牙道:

  “我此次前来是想请姑娘……”

  她话音未落一只冰凉如玉的指尖便已点上了她唇瓣。

  那手恍若玉雕一般,在雪下染了抹艳色。

  “嘘。”

  吴裙微微摇了摇头:

  “你此次前来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送死。”

  她指尖轻点着那唇瓣温柔道。

  众人尚未来得及拔剑; 那伞沿便已划过了脖颈。

  那是一把很美的伞,在这样的冬日里红梅开的更艳了。

  雷纯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她并未死去,可比这更可怕的是她面上多了道血痕。

  血珠顺着美丽的面容缓缓滑落。

  雷纯紧紧抓住身下厚雪。

  却听一声轻笑。

  她们在一个深巷里,那巷子中也恰好有一个酒楼。

  锦衣玉扇的男人斜倚在栏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