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关上的门,带起了,一阵风,像是有一只手,无声地将门拉紧。【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余南乐转过头,看见吴森已经从地上起身,垂着双手从阳台上走了进来,情绪低落地走到桌子旁边坐下。
陆云锦伸手落在余南乐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说道:“你们聊一会儿,我去书房。”
陆云锦拿过刚才跟余南乐讨论对策的那张纸,对着吴森轻轻一笑,转身离开了。
客厅里只剩下余南乐和吴森两个人。
“阿森,”余南乐能够了解吴森的这种情绪,看着吴森低落的表情,开口说道:“你别太往心里去。阿春的性格,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她若是真的生气,也不会是针对你。”
吴森苦笑了一声,即便是不针对他,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和阿春说得一样,自从周景和在他的身上,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之后,他剩下的人格,的确只剩下粘人鬼这一层了!
因为不能说话,所以凡事都要靠着阿春来进行沟通,因为没有了双手,所以任何事情都要经过阿春的帮助,阿春在他的身边,仿佛一直都是担任着帮助他的ju角色,可是现在,阿春心情不好,他却帮不上任何的忙。
就连想要帮忙的心态,都是帮了倒忙,让人生厌。
“我不是因为阿春生气,我生自己的气。”吴森好一会儿,在余南乐的耐心安慰下,才缓缓地举起双手,说道:“我不是一个正常人,在她的身边,帮不上任何的忙,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废物。”
“怎么会呢”余南乐话虽如此,但是低头看见吴森沉默的嘴角,和材质异样的双手,她的心中暗暗发誓,等到她腹中的孩子出生,等到她行动方便,她一定会为吴森报仇!
周景和在吴森的身上留下的伤痕,她也会一样也不差的,在周景和的身上留下来!
“你就算对不自信,你也要对阿春有信心,阿春是多么聪明的女孩,她怎么会喜欢废物呢她喜欢的,当然是一个优秀,有魅力,令她发自内心,感觉到快乐和喜悦的人啊,那个人,不就是你吗”
“可是,我现在却帮不了任何忙。”吴森并没有因此恢复情绪。
他依然觉得低落。
“阿春,其实很多时候,大部分的事情,我是说,我们自己的事情,是别人相帮也帮不上忙的,比如我,有比如陆云锦,我们虽然相互帮助,但是也有对方无能无力的禁区,在这片禁区之中,能有踏入禁区的只有我们自己,甚至大部分时候,我们是禁止其他人入内的,我们想要慢慢地消化这些禁区,不想让这些禁区公之于众,也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帮助,这样的禁区,你有吗”余南乐问道。
吴森低头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
他有。
他和阿春,就是他的禁区,那一片禁区,不准任何人帮忙,不准任何人搭桥牵线,不准任何人,越雷池半步。
他把自己最坏的一面,展现给阿春,然后,在她的笑容之下,用温柔将她柔软包覆。
他要最真实的阿春,以及最真诚地自己。
“现在,阿春就遇上了自己的禁区,我们此时此刻,能够做的,就是默默地站在旁边,看着她慢慢地解决事情,并且在她开口需要我们的时候,及时出现在她的身边,明白了吗”余南乐继续问道。
吴森低头沉默,半晌,他点点头,站起来,说道:“我定位系统,看她现在在哪里。”
余南乐微笑点点头,吴森和阿春和年纪小,经历的事情少,等到他们更加成熟一些,都知道有些事情,放开反而比抓紧更加合适。
看着吴森走进了房间关上门,余南乐在原地站了片刻。
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上,一张被她胡乱用铅笔勾出来的线框图放在桌子上,陆云锦没有全部拿走。
余南乐伸手拇指握着下巴,食指的指节在牙齿之间轻轻地咬着,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伸手拿起那张线框图,重新拿起铅笔,将上面的几个名字用线框着重的画上圈圈。
修长纤细的指尖在纸张表面来回游走,余南乐反复地看了几遍那几个名字。
秦晴,陆云清、徐主任、余南乐、女大学生。
蓦然,她快速的用铅笔在旁边又加上了一个名字,并且用粗线将纸张上的名字,和新加上的名字连接上。
余南乐做完这一切,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看着那张草稿纸。
她的目光盯着那张纸,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拨出去一个快捷号码:“陆笑,让你家梁御接电话。”
大约三秒钟左右,电话那端传来梁御的声音:“喂,余南乐”
余南乐咬了咬下唇,这是她思考着做出重大决定时候的习惯性动作,手里的铅笔头橡皮在桌面上敲击着,说道:“梁御,我好像没有让你查过阿春的背景”
阿春从陆宅离开,她开车下山。
过年这几天,马路上的车流减少,她将车一路开得飞快。
因为有心思,开车的时候,阿春的注意力不集中,在红灯的时候,她突然发动车子,差点将一对正在过马路的年轻人撞到。
隔着前车窗玻璃,年轻的男人指着车窗,骂道:“开这么快,你赶着去投胎啊!”
阿春坐在驾驶座,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换做平常,只要是没撞到人,她立刻跳起来和人家争论起来,但是此时此刻,她却异常的沉默,仿佛没有听见年轻男人的咒骂一样。
红灯跳转,轿车依旧像是一道离弦的箭,飞快的窜了出去。
黑色的轿车,很快驶入一条辅道,大约三分钟左右的时间,黑色的轿车稳稳地停在了旌德医院的门口。
阿春干净利索的拔钥匙下车,关上车门,大步流星地走进医院里,径直走向医院最深处的某个办公室。
就在她快要接近那间办公室的时候,有医护人员前来阻止:“对不起,小姐,请在前面大厅挂号。”
阿春转身,冷冷看了一眼那人,冰冷开口:“告诉你们徐主任,徐阿春找他。”
...
第742章春分阿春的秘密
?医护人员被阿春脸上的肃杀之色怔住。
他连着倒退了好几步,嗫嚅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阿春。
医护人员自然是不敢擅自打扰徐主任,因为旌德医院的人人都知道,徐主任是陆院长请回来的高级顾问,要是得罪了徐主任,就相当于当着陆院长的面,打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令他难堪。
可是,面前这个绷着脸的年轻女人,医护人员自认为也惹不起。
她一双平静地眸子后面,仿佛藏着千层巨浪,那浪花高高的卷起来,随时就能够将人淹没在其中,令人永不见天日。
这种压迫性的气质,让医护人员被逼到墙边,一只手扶着墙,呐呐地开口:”那个……徐主任,他和陆院长一起出去吃饭了,你……“
医护人员刚想说让她等一会儿,阿春已经视若无睹地越过了医护人员,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可是,徐主任的办公室,闲人免进的。”医护人员急急忙忙的跟了进来,他的心中暗暗后悔,都怪自己眼尖,怎么别的没看见,偏偏看见这个年轻女人往后面走,谁知对方来者不善。
“我不是闲人。”阿春走到房间里,环绕了一眼房间里舒适的环境,心中冷笑一声,比几年前的环境,好了很多嘛,看来徐主任也不是对生活没有挑剔的人。
“我是他女儿。”阿春转过头来,低垂地眸子淡淡地扫过那医护人员的脸,医护人员顿时感觉像是一块厚重的铁板,用力地扇了过来,令他躲闪不及,而这其中夹杂的感情,除了讽刺,还是讽刺。
“这样,也算闲人吗”
阿春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她却像是十分熟悉办公室里的格局一样,坐在黑色的皮质办公椅子上,脚尖在地上踮了一下,椅子转动了一个小的角度,她伸手从桌面上的杯子里,取出来钥匙,打开右边的抽屉,夹着指甲锉,悠闲地休整起指甲来。
整个过程之中,医护人员已经看呆了。
这……
这怎么可能算闲人,医护人员甚至怀疑阿春根本就不是第一次来医院。
“那……”医护人员倒也是十分识趣,虽然没有听说过徐主任有女儿,但是,看这年轻女人的年纪,再想到徐主任的年龄,尤其是两人的五官,鼻梁以下的部分,看起来也的确是有几分相似。
“那你先坐一会儿,”医护人员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说道:“马上一点钟了,徐主任应该也快要回来了。”
“嗯。”阿春的鼻子里面发出若有若无的一声,余光扫见医护人员关上了门,她心中冷哼一声,脸上淡然的表情瞬间变了,手里的指甲锉扔在桌子上,发出不耐烦的响声。
紧接着,阿春弯腰,打开办公桌下面的文件柜,六七年过去了,徐主任的习惯还是没有更改,就连文件存放的分类,都是一模一样。
她双手握住蓝色的文件筐,把那一大堆的纸质文件搬了出来,弯腰拿起一份扫了一眼,双手毫不犹豫的捏住边缘,里外用力一分。
“哧啦!”
十几页装订成一份的文件顿时被拦腰分成了两半,边缘参差不齐。
阿春眼睛都没眨一样,坐在办公椅上,脚边的一筐文件,被她一点点的拿在手里,每一份都撕成了碎片,扬手一挥,雪花般的纷纷扬扬地散落下来。
“白雪”纷飞的办公室里,阿春盘着双腿,坐在椅子上,双目盯着办公室里的某一处,视线分散,她嘴角敲着讽刺的笑意,手里撕着资料文件,一份接着一份。
简直像个人工碎纸机。
十分钟左右,梁御的手机震动,有邮件进来。
他松开怀里的陆笑,吐出瓜子皮,扔在垃圾桶里,擦干净手,掏出手机,点开邮件,看见了里面的内容。
“徐若水,别名徐阿春,户籍,不详。”才看到这里,梁御便就皱了皱眉头,说道:“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户籍不详的情况,除非……”
“是黑户。”陆笑接口,她脆生生地咬了一口苹果,手腕里勾着梁御的手腕,靠着他的胳膊,视线盯着手机屏幕,说道:“往下,往下看。”
“年龄,二十,文化水平,无。”
陆笑皱眉:“我看见过阿春的医师从业证,是真的,如果她的文化水平这一栏,没有任何记录的话,这不符合逻辑啊,梁御,是不是你得到的消息有误啊”
陆笑觉得奇怪。
梁御也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邮件下方还有信息,他说道:“往下看。”
“父母,无。”
“……”
这下,梁御和陆笑两个人彻底沉默了,不仅仅是梁御,就是陆笑,她也知道梁御和陆云锦创建的那个网络系统的庞大,再加上后期有了吴森的开发,使得所有的软件设备,更加高端精密,如果一个人的基本条件,呈现出这样的信息回馈现在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两个问题。
要么,信息是对了,阿春的背景,能够查到的,只有他们看到的这么多。
要么,信息是错误了。
如果是后者,那就很简单了。
梁御退出邮件,将阿春的一张正脸近照发了过去,有了精密的人脸对照,应该可以查出来更加多的信息。
“叮叮!”
手机很快又重新响了,梁御接过电话,皱着眉头:“喂”
“梁少,你刚才发过来的照片,我们看见了,我们通过匹配核查,刚才发给你的邮件,就是这个女人的所有信息。”
“没有人的基本信息会是一片空白。”梁御的眉头拧紧,那么,也就是说,信息是对了,但是阿春的背影却查不出来
“一般来说,的确是这样,所有人的基本信息是最详细的,但是,她……可能是个例外,你再往下看吧,从她十岁开始,生活轨迹才开始逐渐清晰明朗了起来。”
“十岁进修高级心理咨询师的课程,师从英国著名心理学家乔瑞娜教授,三年的课程,她半年毕业,回国之后,和父亲徐麟在一起生活,父亲是大学教授,任教期间,同时在校外有一间私人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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