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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作品:宇宙第一初恋|作者:卖吻|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13:19:26|下载:宇宙第一初恋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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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应声,专心低头捏面团。

  下饺子时,我指着叶榛包得有花边儿的饺子说:“保姆姐姐,我要吃带花边儿,”

  “姐夫啊,你不知道,叶子以前就这么情儿,包个饺子捏上就行呗,他非包个带花边儿的,专门给月姐吃的。”沈净冲我挤挤眼,“这小朋友太有眼光了,我都快爱上她了。”

  没等我的白眼翻成,叶妈妈已经笑盈盈地开口:“小净也太有眼光了。果果这孩子是小榛同学的妹妹,又漂亮又懂事,还是学医的,家也是住本市的。等下你们交换个电话号码,都是年轻人,没事一起出来看个电影,喝个茶什么的 ”

  叶榛有些不解,开玩笑似的说:“妈,听你这口气,怎么要把你亲儿子的女朋友拐给你干儿子啊,也太偏心了吧'”

  卓月和沈净愕住了,眼神游离在我们中间。

  是的,太快了,在他们看来,叶榛闪恋的几率微乎其微。

  叶妈妈双手拢在身前,优雅得体,表情却是严肃认真的:“小榛,你要做得像个男人,果果这样的姑娘,你不能耽误她。你说你在外面锻炼三年就回来。你爸爸对别人向来说到做到,谁说起他都翘起大拇指。可是他给我的那些保证,有哪些是做到的?妈已经认了,你要去危险的地方就去,反正我也拦不住,不过,你不能耽误人家姑娘。果果是个好孩子子,如果小净能喜欢她,我愿意全力支持小净追果果。”

  沈净“噌噌”往后退两步,惊恐地藏到卓月身后,脸上写满了:不关我的事,早知道是哥们儿你的姑娘.老丢爷借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想啊。

  没有人说话,他们母子之间的战争,谁插不上什么嘴

  叶榛满手的面粉也不冼了,下颉梳柄的线条绷得紧紧的,喉咙里咕哝两下,哀求似的“妈,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小榛,你别当妈是傻的,你跟果果没那么深的爱情。起码你对她没有。你要是觉得亏欠果果,这个容易,我舍替她介绍个让她满意的男孩子。”

  不,阿姨,这根本不容易,我要叶榛,其他的男孩子再好都不是他。

  可叶妈妈说得对,他对我没那么深的爱情,他还没爱上我。我好不容易才跟他在一起

  我已经觉得很快乐了。杏子说过,你快乐是因为你满足。

  我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一个人。

  我说:“阿姨,我愿意等他。”

  “怎么证明?”叶妈妈突然问,“他一直不在你身边,你慢慢就会失望的,失望多了情人就成了冤家。最后你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就算你能走到最后,那小榛呢?”

  我抬起头看叶榛,他正好也回头看我。

  真好看的一张脸,干净斯文朝气蓬勃,总像个大孩子那样笑。我怕我再也看不见他的笑脸,怕他放弃我。在她的母亲面前,理所应当的,以不耽误我的名义,放弃我。而后无牵无挂地去实现他的理想,未来的蓝图里,没有我,也没有累赘。

  我想不出他不放弃我的理由。

  是的,他们都是为了我好,我应该感激。

  有一瞬间,我觉得叶榛已经在心里判了我的死刑,我的右手在发抖,我用左手握住它。

  我甚至开始想象以后的生括,像个没儿没女没钱没寄托的老年人那样,想着无望的未来,内心绝望苦闷。

  屋子里很静,保姆在厨房里下饺子,开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外面有蝉鸣,浓郁的树影落在叶榛的肩上,厚厚的,像暗暗的雪,能把他压垮似的。

  最后叶榛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坚定而有力的

  “果果,我妈说得那些,你也觉得对吗?”

  卓月叹了口气,有些不忍的,她也认定了这没有根基的恋情的结局”可是,我得自私一回了。”

  他背着光,真是好走气,蝉鸣,绿树,趴在窗户上伸着舌头的两只大相,美丽得冒泡的夏天。我看着他,看着他紧紧揽住我的腰,扬起让百花失色的笑颜。

  “我没来得及买戒指,也来不及准备玫瑰,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众人大惊失色,尤其是沈净,下巴都快掉了

  可这怎么回事?这也太快了完了,叶榛傻了,可他难得这么傻,对我百利而无一害的傻。机会就像那流星,转瞬即逝。

  “你别后悔 ”我激动地全身发抖,“我真愿意了啊你可别后悔我真…… ”

  没说完我就哽住了,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办。

  “说愿意,快点说,都看着呢。”叶榛扯了扯我的脸。

  “我愿意。”

  他立刻露出小白牙,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脸,而后把我扯进怀里,环住腰,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一众人。那一舍儿我的脑子里都是浆糊,众人的脑子里也都是浆糊,只有叶妈妈如那拈花一笑的佛,好似万丈红尘都在她的一抬眼间。

  生活永远都比小说来得要精彩,悲欢离台旦夕祸福。

  后来很久以后,久到我与叶榛离婚重新生括,我依旧记得他跟我求婚那丢有多么美的天气

  世界万物生机勃勃美好如初,连蚊子叮的包都变得可爱,每张脸都笑容可亲,天是蔚蓝的,湖水是碧绿的,我是幸福的。

  是的,那天后我们很快结婚了,不过半年多,又很快离婚。

  誓言什么的,都是浮云。

  不过它并不可笑,因为说出永不离弃的话时,我们都是真诚的。

  与叶榛有关的日子,依日是我最美的回忆,每天翻出来想一遍,都是新鲜的,甜蜜的我不舍得忘记的。

  而且我会一直爱他,直到我不再爱他的那一天。

  我很久不做梦了,我又梦见了叶榛,他看起来一点都没变,跟以前一样帅气的男孩子,梦里他对我笑,柔韧修长的身体紧接着我,很温暖。

  我说,叶榛,我冷,你再抱紧一点吧。

  他说,好。

  我说,叶榛,我好难受。

  叶榛没说话,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些。

  这便就是梦境的全部。

  醒来后我躺在屋顶上,我还活着,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身上盖着个湿哒哒的毯子,我的同班同学陶冰抱着膝盖坐在我身边。天已经黑了,没有人说话,枯坐着。陶冰眼泪汪汪的,很是狼狈:“你终于醒了啊,你吓死我了 ”

  我伸了个懒腰:“睡醒了才有力气干活啊 ”

  陶冰脸上的担心有一瞬间的崩塌,我忍不住笑了,推她一下:“别摆着一副死人脸了我好不容易摆脱那个死鱼脸鼻祖棍蛋夏文麒。走,我们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

  “有两个人在发烧,已经喂过药了。那个被砸伤的大姐 已经没了,失血过多,伤口感染,也没有抗生素消炎药 ”陶冰扭头看朝抱着妻子身体的男人看了一眼,不忍心说下去,摸了摸我的额头,“你也在发烧,据我估计应谖超过三十九度了,你睡着时我喂了药,

  可直不退 ”

  我扯出个笑脸:“没关系,我还能撑,没问题。”

  留在这里的其他史生都是呆滞状态,包活那个叫娟儿的同学家属,神情呆滞地坐在那里。陶冰上去安慰她,她也一声不吭。我心里也着自,两边的山土都已经松动了,水也将地基泡软,经不起什么风吹草动,非常的危险。

  老板坐在屋顶上呆呆的,遇见这种变故,还有人死了,连家都要没了,不呆才奇怪。

  我走过去跟他打招呼:“老板,这附近有没有植被完整的高地,我们必须走,不能在这里了。”我指了指上头的山头,“再下雨的话,会塌,这房子也会塌。”

  老板突然激动起来,瞪着眼:“我哪里也不去,我家世世代代就住这山里。要是我家没了,我就死在这儿 ”那个抱着妻子尸体的男人听见“死”这个字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

  我心里一阵难过,不过做医生这一行,生老病死已经看得很多。

  大学毕业后,我考了麻醉学的研究生,一刀切老师是市内康乐医院的主任医生,后来介绍我过去,跟着他上手术台。大学五年,我跟一刀切老师已经配合得很默契,第一回上手术台,他做心脏瓣膜手术,我做助手,那女孩子二十一岁,才上大二。

  那女孩在做麻醉前,还跟父母说,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坐摩天轮,一家人都在笑。对于心脏手术来说,她的年龄已经有些大了,在手术台上没有所谓的绝对成功。

  那是我跟的第一台手术,手术进行到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时,病人心脏骤停,血压跌下去。一刀切老师冷静地吩咐输血加压,进行抢救。我递止血钳时,没有害怕,也没有没出息地发抖。我甚至想着我面前的只是一个生命,和我们做过实验的小白鼠和兔子,相没什么两样,都是生命,都是可贵的。

  一刀切老师说我是天生的外科大夫的料:冷静,理智,判断精准,而且有天生的直觉。

  我很担新假如有一天他犯傻这么跟病人家属说什么直觉,一定会被杀掉。

  就像我现在说直觉,这里很危险,也会被愤怒绝望的群众杀掉。

  我想起堂屋里挂的照片集子,叹了口气:“老板,你还有个儿子在市内上初中吧,你想想你要是死在这里,他怎么办”

  那个抱着妻子尸体的大哥听见“儿子”两个字眼睛亮了一下,又望过来。我笑了笑,掏出随身的钱包,指着钱包里的内嘟嘟的婴儿照片说:“我也有个儿子,他还等着我回去,所以我得活着,必须活着。我不想有人来拯我们时,在这里挖出一堆尸体,让我的亲人来认

  几个人呆滞的眼睛都有了点光,怔怔地看着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亲人,认尸这种事,真是残忍地过分

  我走到陶冰面前,她苦笑了一下:“你真能瞎掰,钱包里还塞着婴儿照,你自己的吧'

  还儿子呢,他们竟然也信。”

  我也苦笑:“手术失败家属发疯时,拿这种照片跟他们说.我也有孩子,我能理解你的

  心情,我们已经尽力了,再陪他们掉点眼泪,舍让他们觉得好过一些。”

  “你哪天要是不做医生了,能去行骗 ”

  “别贫嘴了,也不看什么时候,快走吧,你照顾同学家属,我打头。”

  陶冰皱眉:“你真的没问题吗'”

  我一咬牙,忍住身体的不适:“不就是病毒侵入人体导致免症力下降,自细胞增多,体温升高,有什么呀。”

  她还是很担新的样子:“不要背病理,谁不会背?要是情楚病理都不会痛苦了,就不需要医生和药物了,地球村的村民人手一本病理学课本。我们学医的全去要饭 ”

  真头疼,连地球村都出来了,也不看什么时候。

  “得得,你赶紧闭嘴,我跟老板前头探路,你断后,别走丢人。”

  这么艰苦的环境下,那个三十多岁的大哥依日背着妻子的遗体。下楼梯的时,我伸手去扶,他看我一眼,说谢谢。

  我们不能往下游走,便顺着公路往上头走。

  毋庸置疑的,下游的路已经被滚落的山石堵住。来时我一直欣赏山里的风景,路过下游的路段时,住在山里头的山民大哥指着颤巍巍的指头粗的树苗说:刚栽上的,去年那茬赶上市内修电视塔,卖了个好价钱。

  我们默默地往上走,手机已经被水泡坏,其实通信中断,有也没用。

  跟于雅致已经分开至少八个小时了,彼此都音讯全无。天边的云渐浓,又有落雨的趋势。

  我们必须赶快找到一个空旷的高地,在两边都是高山的山道里,我想起个很不好的词:瓮中捉鳖。

  啊呸……

  我走到那个大哥身边,他走在前面,脸上都是麻木的痛苦。经过一块能避雨的石檐下

  他把妻子的遗体放在那里,用衣服盖上。他需要活下去,他还有孩子。

  “大哥,你还好吗'”

  他点点头:“姑娘,谢谢你。”

  “不用谢。”我干巴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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