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之鬼
他们日夜兼程,要赶在首理指定的时间进入行政区。
车外的风景总在变换,有时会路过村庄,有时会经过河岸,到了晚上她和茗苏就在车里睡,兽人士兵,看似给了很大的活动空间,其实严密的监控一刻不曾松懈。
舒然从知道了茗苏的情况後,在觉得自己没有了解好友的同时升出了犹豫和保护欲。
会犹豫是因为到底要不要带她离开这个世界,想保护,是希望能见到她活得更开心。
而茗苏就像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依旧和她说说笑笑。
“喂,那个铎克喜欢你吧”
夜里,她把头从被窝里探出来,小声的说。
舒然背对她躺著,其实因为明天就要到行政区的缘故,她g本处在失眠的状态。
但是面临这样的问题,她怎麽也不好回答。
“别和我装睡,快说快说。”
舒然无奈的转回身,一双黑眸,折s著微弱的亮斑。
“你想知道什麽”
“我观察你们一天了,从你们散步回来,他看你的眼神就变得很不一样了。”
舒然心头一跳,做最後的挣扎:“哪有什麽不一样,他对谁不都是那种冷冷的。”
茗苏摇摇头:“小然,不要骗我,他分明很喜欢你,只要你一出现,他的眼睛就只跟著你走。”
她的话令舒然想起了在湖边的事,虽说拒绝了铎克成为自己的守护军官,但是他的心意似乎并没有改变。
“小然,他是兽人。”
茗苏叹口气,幽幽说道,舒然不明所以,不解的看著她。
“他和我们不一样,包括那个轻寒,兽人,反正我是真的不能接受,你不觉很诡异吗,野兽变成人的样子,g本有悖逻辑嘛。”
舒然听完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倒是从没想过,从来到这个世界後,她遇见的兽人确实x格分明不易相处,但是都没有到她不能承受的范围,有时会觉得,和自己也没什麽区别。
“苏苏,这不是我们的世界,你总不能让兽人消失吧,何况他们对我们并......”
“反正就是很讨厌,尤其是那个苍纥。”
她皱紧眉,满目的y郁,秀气的小脸有著难掩的厌恶。
好吧,交涉无果,她不是让茗苏硬是接受这里的规则,毕竟连她也有点排斥,但是兽人的存在是无罪的,这一点,舒然觉得无可厚非。
就在她们打算结束聊天时,外面,苍纥沈闷声音透过车门传了进来。
“两位尊下,明天我们会在中午到达首理公府,在那之前有件事要告与。”
舒然起身,坐到後车门旁边,打开了车锁。
男人站立在面前,高大的身体在地上投下一片暗影。
“是什麽事”
苍纥的眼睛状似不经意的扫过车内。
这一个举动,让舒然心里闪过疑惑,她往外面去看却发现,一个士兵都没有。
一丝不太寻常的味道飘进了她的神经。
“是这样,再进入行政区的边界时,为了保证安全,我们都会以自己野兽的形态接受审查,希望到时,不会吓到您。”
舒然奇异的睁睁眼,点了头:“是所有兽人吗”
“是的,因为是首理和人类居住的地方,所以格外严谨。”
舒然定定的注视著他,慢慢说道:“你不是苍纥。”
男人一愣,不解的问:“舒然小姐这是什麽意思,我不明白。”
“苍纥是很重规矩的人,不论何时,若非必要,他不会直视我和茗苏的眼睛,你到底是谁。”
舒然扬高声调,惊动了假睡的茗苏,她本不想和苍纥碰面,所以才不愿起来。
“怎麽了”
她皱著眉,靠过来时,一阵巨风忽的吹开了车门,刮得人脸发疼。
待到风停时,二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的忘记了反应。
“舒然!”
铎克的手脚被无数银丝缠住,紧紧的被挂在了树上,不仅是他,还有苍纥,欧哲尔,和那些一路相随的护卫士兵,他们如同被蛛虏获的食物,无穷的挣扎,抖落了树枝上的然自得,他摆摆手,驱散自己眼前的一些雾,只等那最後的收成。
眼神满意的扫视现场,却在对上那好好坐在车门旁的人时,有了片刻迟疑。
“你.....为什麽没晕倒”
“我应该晕倒吗!”
女子以手抱头惊诧的叫嚷,令梭迦阿罗陷入很久的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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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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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迦阿罗的游戏
铎克咬破了舌头,硬是睁著眼睛,紧紧看著舒然。
她不能有一丁点闪失!这是他此刻唯一的念头。
这银丝有吸收能量的作用,他没有苍纥强壮,恐怕顶不了多长时间。
远处,梭迦阿罗缓缓的走向舒然。
那颇为凶猛的长刀静静的待在他的手里,可她总觉得自己随时都有被砍成两半的危险。
舒然咽咽口水,谨慎道:“你、你想干什麽”
他带著探究的目光从头到脚,从左到右,仔细把她看个遍,才慢慢的说:“真是特别,我都舍不得吃了。”
舒然顿时起了一身的皮疙瘩,慌张的摆摆手:“有话好说,大家都是文明人,动刀动枪的多不好啊......”
“文明人”梭迦阿罗似乎听到了什麽有趣的事:“你们人类可从来没喜欢过兽人,又怎麽会把我们看成同类呢”
虽然是笑,那笑意分明未到眼底:“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提议,所以,我一定会按你说的让他们全部沈沦在悲伤里,再成为我的美食。”
他伸出手摇摇指向挂在树上的铎克:“还是他吧,细皮嫩r,应该好下口。”
舒然的脸色紧了紧:“你今天是非要吃了是不是”
梭迦阿罗笑嘻嘻的回;“不吃,我费这麽大劲跑来这里做什麽”
舒然咬咬牙,只见她目光无比纠结,似乎十分苦恼,斗争良久,抬起眼看著他说:“那我来和你做赌,如果你赢了,你吃了我,就不要伤害他们,我赢了,你就离开,今晚的事双方都不在追究,怎麽样”
梭迦阿罗闻言竟是愣住。
苍纥勉强直起上身,强烈的昏迷感已经让他的反应变得迟钝,但舒然那句话还是清晰的回荡在了周围。
“哈哈哈哈──”
他忽地狂笑,声音里极尽嘲讽。
好吧,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和他谈条件,但是舒然坚信,穿越女们就是跨过一个个险象环生的境地终成大果,她就不信了,老天会让她的故事结束在这里。
谁都没有注意到,後面的铎克嘴角里流出血来,他握紧被绑的双手,不顾划破的伤口,奋力的挣动身体,只见一对黑色的r翼冲出後背,冰灰的色泽覆盖了整个眼球,他仰头长啸,一瞬间贯通天地,那似某种动物的尖锐,惊扰了森林里的生物,一股看不见的气场如同落入水中漾出的圆形圈纹,驱散了粉色的雾。
“冷静下来,铎克!”
苍纥大叫,却没能阻止声波的威力。
银丝被生生震断,地面也露出道道裂缝,梭迦阿罗眼一眯,抬手做一个屏障,那无形的保护上立刻被砍出了伤痕累累。
等了许久,力量才渐渐平息。
梭迦阿罗看见,他飞到了人类女x的身边,虽然虚弱,确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拾音......我少年时在联盟国四处游历,听闻过有这样的异种兽人,说是兽人其实是在人类的体内注入了野兽的基因,让他们拥有特殊的力量,不过这种行为是很严重的罪,因为很久前,最後的古人类便是因为这种事而灭亡的,你......是那批试验者吧”
舒然搀扶著铎克,因为从湳蛰那里了解过这段历史,所以没有太多的吃惊,让她诧异的是铎克原来是一名人类的身份,还一直以为他是类似蝙蝠那种的野兽呢。
“滚。”
铎克脸色苍白,但上扬的视线刀锋似的坚硬,不容一丝退怯。
“嗯”
梭迦阿罗这短短一个“嗯”字,音调千绕百转,分明透著危险。
他本欲笑的神情忽的凝滞,肩膀微微动了一下,然後有鲜血顺著他的衣袖浸染出来,滴答落地。
“你居然会捆缚咒,真是少见。”
“既然你不想走,那就留在这里等大批的政府军来吧。”
“你以为这些人只是沈睡吗,没有我的解印,他们都要死。”
僵持的气氛沈重的四散开来。
舒然望望趟得满地都是的人,又在茗苏那里停了停,总觉得不是办法,因为这g本是无妄之灾。
她看向对面的梭迦阿罗,说道:“你放了我们,我们就放了你。”
他居然摇摇头:“美丽的人类,到了这个地步我是不会退让的,所有的人都要给我陪葬。”
舒然皱起眉,察觉铎克越加病态的模样,终於下了决心。
“那就继续刚才的赌约,只是赌注要换成放了我们,你也能活命。”
梭迦阿罗有些不理解的盯著她,女子的面容不似玩笑,那惊世的美丽也飘出说不明的味道。
他,有些好奇了。
“怎麽赌”
“所有的规则你来定,但是,赌注一定按我说的做。”
“不如这样,你若是输了,就跟我走,他们,我不动一下。”
这是个机会!
他说的是走而非吃,如果能借由他离开控制,我就能继续寻找勋章,还不用失去自由。
但是,这个家夥,比联盟国里的兽人还要难以理解,会被流放,说不定是因为做了什麽,的事情,再说万一他又要吃自己怎麽办呢
梭迦阿罗歪了头,笑道:“迟迟不答应,是在衡量利弊还是说,你有别的想法”
铎克的眼神微怔,慢慢又变回了正常的样子,他本要替她严厉拒绝,但是舒然那短暂的沈默,刺痛了他的神经。
舒然抬起头迎上梭迦阿罗的视线:“好,我答应你。”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意味了某种背叛,并直接威胁到了铎克以及护卫团的生命。
梭迦阿罗浅笑,脸庞的刺青慢慢暗了下去,他抬起手,优雅的挥动一下,一团深蓝的雾气蔓延过来,只是这次,围住的目标是一个人。
“舒然!”
铎克体力透支,一声叫喊後,跪在了地上。
苍纥远远的看著事态的变幻,他想起身去救,但挣扎的後果是加速了晕厥感。
舒然的周身除了这些仿佛有生命的蓝雾外,彻底与外面的世界阻断。
“先选一个吧。”
梭迦阿罗动人的嗓音带著甜酒般的蛊惑,响了起来。
随著话落,她面前的雾缓缓移开,就像变魔术,出现了一个个动物的水晶雕像。
每个都有一米高,制作的十分漂亮,晶莹透明,奇怪的是,看不出究竟是什麽。
她走进排列整齐的水晶像,随手m过,心中纳闷,便抬头问:“为什麽这些动物的样子都做的这麽模糊”
“呵,因为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麽,美丽的人类,你能指引几只迷途的羔羊呢”
耶
舒然的眼角抽搐几下,糟糕,他又玩起文艺复兴了。
“什麽跟什麽啊。”
“每个水晶雕像都有一个故事,摘掉他们可以扭动的部分就可以进入故事里,只要你能阻止既定的结局,就算赢。”
怎麽听著,有点不对劲,可硬要说什麽地方不对,又一时想不到。
“这怎麽像是.....游戏”
“就是游戏啊,是我梭迦阿罗定下的游戏,因为可以在这些游戏里得到最珍贵的东西,所以从古至今,魑华乐此不疲。”
心惊的寒意从脚底爬上了头顶。
“什麽东西”
他的身影显现半空,衣袍翻飞,长发飘散,媚笑浮生时云山已远。
“人类的灵魂呐,才是我苦苦渴望的。”
猩红的舌尖舔过嘴角,他的笑,邪肆横生。
“不过,我可以留下你,就算你输了,外面的那些人也够我吃了。”
他从开始就没想认真,只是觉得还有趣,就逗逗她,毕竟,水晶林的故事,没有谁能解开一个。
舒然拼命压抑,双手紧握,双眼尽是被愚弄的不甘羞愤。
这个梭迦阿罗,不仅狡诈诡变,还是个心腹极高的家夥,是个像狐狸一样的兽人,可是,谁能说他就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呢。
舒然低头静静的看著这些一座座雕像,有的横卧,有的站立,有的曲蹲。
她的手从在这个游移到那个,迟迟选不定。
就在这样边走边看时,她的衣角蹭到了一个雕像。
於是她本能的扶了一把,碰巧接到了那动物头顶掉下的角。
上方的梭迦阿罗见此,神秘的一笑:“哎呀呀,居然选了这一位呢,美丽的人类,你还真是命运多舛啊。”
endif
作家的话:
一个鲤鱼打挺..........我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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